作品簡介:
厚,小妹是哪隻眼睛出了問題
居然找了一個「村姑」來當家裏的女傭?!
老實說,他也不是真的以貌取人啦
而是她把自己打扮得像個歐巴桑也就算了
一開口還牙尖嘴利,甚至懷疑他對她有不良企圖──
嗟,憑她的長相?拜託,他又不是想「吃壞肚子」!
既然是女傭,他就要毫不客氣的指使她
只要她沒有達到他的要求,他便有理由請她離開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的工作做得稱職又專業
連他這個近乎完美又潔癖的男人,都覺得無可挑剔
她成功的讓他的生活不能沒有她,少了她就會心慌慌
唉,當初他真不該把話說得太滿
如今對這樣一個難搞的小女傭動了心

 

他會踏到的鐵板與付出的心力勢必多到數不清…

 

 

 

 

楔子
 
    咚咚咚!如同硬石般的拳頭用力的在門板上捶了幾下,一副恨不得想要拆了這道門的樣子。
 
    「姓韋的,限你三秒鐘給老子開門!」外頭的男人虎背熊腰,脖子上還戴了一條粗大的金項鍊,那敲門的手腕上的金鍊子也隨之晃著。
 
    金光閃閃的「大」男人,以丹田爆出了熊吼。
 
    躲在門後的少女,微微縮著肩膀,抿著唇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靠夭,還真的不給老子開門!」長得像惡霸的男人忍不住又捶了幾下門,一韋佐柏,你給林北死出來,逃避是沒有結果的。」
 
    鳴嗚.....裡頭的少女瑟縮了一下,發出啜泣的聲音。
 
    有哭聲?粗獷的男人挑了濃眉,突然想到前不久自己曾撥了助理給姓韋的男人。
 
    「小咩,快開門!」該不會姓韋的男人突然獸性大發,對小助理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吧?
 
    「老、老大.....」小咩在裡頭咬咬唇,死命的顧著門,「我、我對不起你.....」
 
    「嗄?」男人瞪著緊閉的門板,發出疑惑的聲音。「是不是韋佐柏突然變成禽獸了?」
 
    「嗚嗚.....大師、大師他做了比禽獸還更令人髮指的事,他做了一件讓我生不如死的事.....」
 
    「小咩,快開門讓我進去!」
 
    「老大.....你要先答應我,不要將罪怪在我的身上。」小咩抽抽噎噎的哭著。
 
    「好啦、好啦!」廢話真多。
 
    於是,小咩開了門,外頭站了一名身高一九O的壯碩男人。
 
    他審視小咩一會兒,瞪大了他的牛鈴眼,最後跨開穿著短褲、藍白拖鞋的長腿,進入偌大的公寓之中。
 
    小咩衣服整齊完整,一頭長髮也俐落的束成馬尾,根本沒有他想像中的.....呃!總而言之,一切都很正常。
 
    他口中的韋佐柏沒有成為他腦海的禽獸,反倒是跑得不見蹤影....
 
    不見蹤影?他一挑眉,雙腳不客氣的往室內而去,開始在每一個角落尋找那該死的身影。
 
    「幹!」每落一次空,他就爆出國罵。
 
    小咩選了一個離門口最近的角落,等等好逃命。
 
    男人就像一頭熊一樣,興師問罪的來到小咩的面前,一出手便是將她從地上揪起來。
 
    「韋佐柏呢?」
 
    小咩嘩的一聲哭了出來,雙手顫巍巍的攤在他的面前,掌心有著一張已被揉皺的小紙條。
 
    他哼了哼聲,就像大熊低吼一股,接過手一瞧,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很性格的字!!
 
    我出去找靈感了,暫時別找我,Bye。
 
     「韋佐柏!你他媽的找什麼靈感?截稿期就在這個月底,你又要讓老子開天窗.....」男人很戲劇性的蹲下身子,雙手抱著他的平頭,恨恨的想要吼出心裡的不滿。
 
    然而跑去找靈感的韋佐柏,早已揮揮衣袖,很瀟灑的離開這座城市。
 
 
第一章
 
    她真的很衰。
 
    上上個月被友人拐了一記,被騙走大半的存款,然後人去樓空,連朝好友吠一句「沒情沒義」都沒辦法。
 
    上個月更慘,她的工作因為靈感的問題而滯怠不前。
 
    聽前輩說,做這行工作,命中注定也要有緣分,靈感就是寫言情小說的能量,少了這股能量就是--空亡期。
 
    對,她現在正處於空亡期,因此只能靠著五位數的存款渡日子,然後每天都在腦力激盪,想要與靈感先生泡茶聊天。
 
    但是靈感先生似乎也嫌她太無趣,索性丟下她遠走高飛,讓她留在原地坐吃山空。
 
    古人還說,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話是真的!
 
    人一日一倒楣,會連三衰!
 
    第一衰,被好友倒會騙錢。
 
    第二衰,稿子卡稿,靈慼乾涸,遇上了空亡期,連個蛋都孵不出來。
 
    第三衰,真的是人間最大的慘事,也是世俗男女最常遇到的事!!男友劈腿。
 
    劈腿不打緊,只要男人乖乖回來跟她說一句「對不起」,搞不好她還可以對他曉以大義,以寬宏大量的氣度原諒他。
 
    但是這男人太過分了。
 
    他不但劈腿,還當起爛種馬的跑回去吃前女友的回頭草,最讓她為之氣結的是,這臭男人竟然將她的東西統統都打包,然後全部丟出兩人一同租賃的公寓。
 
 去他的!最讓她不爽的,她也沒將「狼心狗肺」送給前男友,他便帶著前女友遠走高飛,還將公寓退租,連同押金一同沒收,沒有留一點渣給她!
 
    靠!@#%.....她的髒話可媲美萬里長城那麼長了。
 
    最後,她投訴無門,又不敢撥電話給父母,就怕父母叨叨唸唸她一番,然後再逼著她回家當個聽話的女兒,乖乖的相親,從此在家相夫教子,扮演人生中最重要的妻子角色。
 
    天啊!她好不容易擺脫家中的壓力,不想過著傳統的未來生活,才決定自己勇闖天涯,從家中搬出來自食其力。
 
    為的就是證明她能夠養活自己,不是一個需要靠別人救濟的米蟲。
 
    但她現在卻淪落得像一隻落水的小狗,一身狼狽不說,有委屈還沒有辦法吠出來,造成心裡極度的內傷。
 
    當她扛著自己的家當正在台北的街頭遊走時,偶遇大學的同學韋佐妮。
 
    韋佐妮好心的問起她的近況,她原本不想掉下眼淚的,卻遺是不爭氣的像是潰堤的水庫。
 
    她哭了很久很久,最後由韋佐妮將她帶回自宅。
 
    韋佐妮很有義氣的拿著一盒面紙,在一旁邊抽面紙,邊聽她訴說無盡的委屈。
 
    「哦?」韋佐妮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真沒有想到有人可以衰到這種地步,「妙映,妳真的好倒楣。」
 
    安妙映像是找到了發洩的出口,那張哭花的小臉望著韋佐妮一張標致的小臉,企圖找尋一些安慰與認同慼。
 
    「倒楣到我都想去跳河了!」安妙映抽泣的開口,黑框下的雙眼早已哭紅,連她的鼻頭也哭得紅通通的。
 
    「不然.....」韋佐妮放下手上的面紙盒,一副就是佛心來的,「妳就暫時住在我這兒。」
 
    安妙映一聽,一雙美眸瞠大,像是溺水的人遇上浮木,急忙想要抓住這最後的救贖。
 
    不過當她握上佛心來的同學的小手後,她又攏了眉。
 
    她向來獨來獨往,大學畢業後又沒有和同學聯絡,過著干物女加宅女的自閉生活。
 
    現在她有難,同學伸手要救她,雖然是雪中送炭,但是她還懂得「客氣」怎麼寫。
 
    同學今天看她有難收留她,可是這不是長久之計。
 
    她的靈感枯竭許久,連同生財工具的筆電也被沒良心的前男友侵佔,根本又是一個麻煩的開始。
 
    「佐妮,謝謝妳對我伸出援手。」她真的感激不盡,「只是我最近在走衰運,不好意思打擾妳太久。」
 
    「沒關係,我不在意的。」韋佐妮不介意的回答。
 
    「不行。」安妙映還是堅決的搖頭拒絕,  「今晚妳收留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不應該再得寸進尺,我得自己想辦法才行。」
 
    「可是.....」韋佐妮出身在有錢人家,實在不敢想像沒有錢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妳不是失業嗎?何況妳又沒有住的地方.....」
 
    「我得先去找工作。」賺到錢,才能買回她的生財工具--筆電。
 
    韋佐妮雖然與安妙映沒有生死之交的友情,不過見到她這副悲慘的漠樣,又見她有骨氣不靠別人接濟,於是沉思了一會兒。
 
    「對了,我爹地和媽咪在南部有置產,不過前幾年因為我姊姊在美國待產,索性就在美國定居下來,留下這幢別墅卻都在養蚊子.....」韋佐妮突然想到南部的別墅,  「正好,我媽咪前幾天還交代我要找個女傭幫忙照顧房子.....不然就請妳去,成嗎?」
 
    「啊?」有這麼好的事?連她都傻眼了。
 
   「因為別墅位於南部的鄉下,所以我和兩位哥哥都很少回去,尤其我父母又移民了,那裡根本就是幢空屋。」韋佐妮笑咪咪的問著,「妳就幫我整理房子,偶爾我回南部度假,妳再充當我的廚娘,薪水照算,成嗎?」
 
    「這.....」同學真的是佛心來的,頭上都有天使的光環了,令她想要接受又覺得會遭天打雷劈。
 
    這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嗎?連走三個衰運,好運跟著來了嗎?
 
    「就這樣吧!省得我又得面試女傭。」韋佐妮握住她的手,「妙映,就這麼決定吧!對妳、對我,都好。」
 
    對她當然好啊!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兼好運。
 
    一句話,就趕走她所有的衰運,還附帶她求之不得的Luck!
 
    韋氏的千金真是她的幸運女神。
 
    所以她再拒絕下去,就太過矯情,她現在是個極需要人家救濟的餓鬼,不需要再假仙裝下去。
 
    「同學,謝謝妳!」啊!有個有錢的同學真好,她愛極了這個人長得美,心地也特別美的同學。
 
    「我們彼此都有受益。」韋左妮笑起來雙眼像彎月一樣,甜美得就像一顆蘋果。
 
    這顆蘋果,為她的悲慘人生帶來一線曙光。
 
    夏天、海灘、比基尼。
 
    最重要的是,夏天的雲很白,天很藍,海浪也正拍打在細緻的白沙上。
 
    臨海的幸福里非常適合都市人來此度假,擦上防曬油,脫去腳下的鞋子,腳丫子踩在細沙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放鬆。
 
    炎炎夏日,海灘椅上的大陽傘如同一朵又一朵冒出的磨菇,遮住了頭上赤炎的陽光。
 
    隨風而起的白浪上還有養眼的衝浪猛男乘風破浪,以及美不勝收的比基尼辣妹正在海邊戲水奔距。
 
    美好的夏日、養眼的夏季,真的很適合單身又獨自旅行的男人。
 
    一名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一手拖著行李箱,毫不避嫌的低望著海灘上的美景。
 
    接近下午時刻,陽光依然刺眼得緊,然而刺眼的白光已漸漸轉為橘紅,染紅了一片深藍的海。
 
    嘖!真美。身高一八二的男人嘴裡發出讚嘆聲,那有型的下頦還留有幾分鬍髭,為他的性感添了幾分。
 
    而他一身隨性的裝扮,完完全全是配合這靠海的小鎮--
 
    涼爽的絲質襯衫上印著五顏六色的棕櫚樹,靠近領口部位的釦子幾乎都解開來,露出寬闊又肌肉分明的胸膛,還有若隱若現的棕色胸毛。
 
    配上白色短褲的他,也很能夠入境隨俗,只穿著樣武簡單的海灘鞋,人字拖上只綴著碎鑽,將看似「隨便」的品味悄悄提高一層。
 
    總而言之,這男人看起來很騷包。
 
    不過,光他的外型,卻亮眼的引起經過的辣妹一瞧再瞧。
 
    雖然望不見墨鏡下的眸子,但那高挺的鼻梁配上一張薄唇,看起來就像混血兒的五官。
 
    因為他的膚色不像其他男人那般的健康麥色,反而白皙得像個白人,膚色怎麼曬太陽也不會被曬黑,只會曬出紅痛的曬傷。
 
    他是一時心血來潮,才決定這趟的旅行,不過他背後的行李箱卻透露這次的旅行,其實是一場準備好的預謀。
 
    沒辦法,明明在今年二月,他打算去日本沖繩度一個長假,卻硬生生的被出版社裡長相最流氓、出手像大尾的責編盯梢,掄起拳頭恐嚇他非要趕出今年所有進度的稿子,才肯放他一個長假。
 
    屁啦,如果職業作家的靈感能像綿綿不絕的長江川流不息,他還需要每天去尋找靈感嗎?
 
    不要覺得他低級或是太過實際,但他真的不得不說,靈感就像人體要排放廢氣一般,你永遠不會知道靈戚會在什麼時候浮現。
 
    所以當靈感不來的時候,就是要主動去尋找。
 
    於是他想,他肯定平日被壓榨太多,導致他的靈厭就像男人的不舉--你愈是想要有刺激,卻依然停滯原地。
 
    因此,昨晚原奉埋在筆電螢幕面前的他,突然大徹大悟的悟到一個真理--為什麼他要沒日沒夜坐在桌子前,盯著他的螢幕,敲打著聽起來冰冷的鍵盤聲,像個機器人制式化的敲打一堆他覺得沒有感情的文字排列呢?
 
    難道這輩子他就只能在無趣的文字之中打滾嗎?
 
    驀然間,他驚醒了,自覺不應該再這樣下去。
 
    他需要自由,需要奔往那藍如天、寬如海的世界,逃離到世界的另一端。
 
    不過,流氓大尾大概看準了他的蠢蠢欲動。早在他打算出國時,親手沒收他的護照,然後還揚起這輩子最難看的笑顏,操著台灣國語對他說:「幹,你敢給林北出國,林北就打斷你的兩條腿!」
 
    韋佐柏拿下帥氣的墨鏡,肺部吸進帶著鹹味的海風,將落日映入他的雙眸之中。
 
    哼哼!趁流氓編輯還沒打斷他兩條腿,他想也不想的回到故鄉幸福里。
 
    夏日、海灘、比基尼辣妹,這裡的小鎮真的是天堂。
 
    他自沿海道路望下整片海景好一會兒後,才滿足的揚起唇遷的笑容。
 
    噢!這裡是天堂,他一定要住到爽為止。
 
    王於稿子、編輯.....統統都像這輪落日一樣,全都給他滾進海裡吧!
 
    他大爺不想俗氣的被這些煩人又庸俗不堪的俗事纏身,他只想要好好享受他的假日。
 
     藍天、白雲、海灘.....
 
     喔喔喔!最完美的假日正如同辣妹一樣向他招手。
 
      選擇來此避難的決定是對的!韋佐柏將墨鏡掛在衣衫不整的胸前。
 
      拖著行李的他,沿著濱海公路一路往下走,他知道美好的未來就在前方等著自己。
 
    橘紅的太陽,將他高大的身影拖得好長、好長.....
 
    海浪狂妄的拍打,浪潮的聲響就像鼓舞他的戰樂,令他覺得自己全身被注滿了無形的力量。
 
    連同原本稿子寫不出來的煩悶,在這個時候全都被洗滌而去。
 
    福爾摩莎,南邊的一個臨海小鎮。
 
    民情淳樸的小鎮,像一名風情萬種的女人,雖然有一點年紀了,但舉手投足之間又帶著迷人的風采。
 
    鎮公所以南的街道往下直直走,再由市區轉到市郊,通往小鎮中的世外桃源--幸福里。
 
    通常幸福里幾乎沒有外來客,因為遊客都在小鎮市區住下,鮮少會來到鄉里,所以一旦有外來客,都會引起一陣注意。
 
    尤其韋佐柏穿得如此騷包,那又高又帥的臉孔,想不讓人注意都沒辦法。
 
    但有人認出來是韋家的公子,是鄉里間有錢人之一,聽說以前就是大地主,最近幾十年韋家主人從事進出口貿易,事業更是如日中天。
 
    韋家的老爺娶了廣氏千金為妻,兩人相愛了幾乎大半輩子,還孕育了兩女兩子,在幸福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韋老爺向來樂心助人,又好施公益,在地方上是人人豎起大拇指稱讚的大好人。
 
    不過前幾年韋氏夫婦因為大女兒生產,紛紛移民美國,還讓里民們難過了一陣子。
 
    難得韋家的公子回老家,不少里民上前與他攀談。
 
    韋佐柏一一應付這些熱情的鄉民,奸不容易擺脫他們之後,卻因為一場午後雷陣雨淋得全身濕答答,全身行頭都狼狽的泡了水。
 
    他以前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到父母置產的別墅裡,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台北居多,今天一回到這兒,全身依然覺得通體舒暢。
 
    別墅定一幢改建過的透天厝,外觀是亮眼的天藍色刷漆,後邊有一座整理過的花園,放著幾張露天桌椅,以及遮陽、遮雨的陽傘。
 
    他的父母還在後院興建了一個吧台,早上提供咖啡,晚上則是提供調酒,在後院小酌時,還可以聽著浪潮打來的潮聲。
 
    一個人的獨身旅行,確實是一場冒險,而冒險最大的收穫,就是會有意外的驚喜。
 
    放好行李,他拿出隨身的筆電,踏出日室的房間,來到偌大的客廳。
 
    客廳的牆邊掛著四十吋的液晶電視螢幕,該有的家電什麼都有,但是家具卻簡單乾淨。
 
    一個圓形的玻璃桌配上L型的白色布沙發,放著幾個淡色的抱枕,視野讓人覺得舒服。
 
    他將筆電放在桌子上,再試坐白色布沙發,長手長腳的他,覺得沙發有點小,不過還算舒服。
 
    鼻子嗅了嗅,他發現自剛剛一進屋,就聞到一種特別的味道,涼涼的,讓人有些通體舒暢.....
 
    啊!是薄荷的味道。
 
    薄荷的味道像是放鬆了他的身心,令他坐了近五小時車程的疲倦,在這一刻似乎慢慢的消失。
 
    他微微閉上雙眸,沉浸在充滿薄荷的味道的室內。
 
    好一會兒,待他以為快要睡著時,突然聽到有人拿鑰匙開門的聲音。
 
    他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然後注視著大門的動靜。
 
    同一時間,門上的門把被人輕輕轉動,接著踏進大理石地面的是一雙白皙的腳丫子。
 
    他的眼光自那雙可愛的小腳丫子往上攀爬,再來映入眼裡是一雙均勻卻不怎麼修長的小短腿,不過看上去肌膚白嫩透紅,雖然不在他的評分標準及格之內,但還算順眼。
 
    他心想,這一定不是個辣妹。
 
    果不其然,再往上瞧,是一件花到不行的桃紅色寬大海灘褲,而且尺寸比她的體型大了幾吋。    
 
    再往上看,過長的黑色T恤遮住了她大腿的部分,然後再往上移.....
 
    噢,不會吧?是個太平公主。
 
    他的雙肩像是受到什麼刺激的垮下,連最後的一絲期盼都被粉碎了。
 
    直到鐵門完完全全被打開時,進來的是一名.....村姑!
 
    對,在他的眼裡,眼前的女人就像村姑,跟他一路從濱海公路看到的美不勝收的比基尼辣妹完完全全就是赤道與北極的表現。
 
    辣妹,辣到讓人心跳加快、臉色發紅、還有辣到他像隻哈巴狗一樣吐著舌頭散熱。
 
    但眼前這名村姑,卻如同北極般讓人心寒,不僅凍結了他全身上下的血液,迅速的滅去他原本期待的慾望,還凍傷了他的雙眼。
 
    媽呀,他從來沒有看過一個女人,可以如此邋遢成性。
 
    他很明白這裡是熱情的海邊度假勝地,可是這女人「青菜」的穿著,真的會引起路人的唾棄。
 
    她一頭看起來像稻草的棕色長髮,隨意用一支青色鯊魚夾夾住,鼻梁上戴的也不是流行有型的眼鏡,而是厚重的黑框眼鏡,完完全全替她的俗氣加了分。
 
    皺巴巴的T恤一角,還有線頭脫了線,平貼在大腿上,配上過大的桃紅色褲子.....
 
    男不男,女不女的.....噢!這真是有損他的視力。
 
    「啊!」眼前的「村姑」見到屋內多了一名大男人,手上的塑膠袋掉落在地上,吃驚的伸出右手,以食指指著他,「你你你你你.....」
 
    她「你」了個半天,似乎受到很大的驚嚇,那白皙的小臉不知是因為外面天氣太悶熱,還是因為見到長得無敵帥氣的他,一時漲紅如蘋果般。
 
    如果是因為他長得太帥嚇到她,他可以原諒她無禮的吃驚模樣。
 
    「你、你.....有、有小偷啊!」她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像是想要用盡腹中所有丹田的力量。
 
    小偷?他皺起兩道好看的濃眉。他的長相像小偷嗎?
 
    「喂,」他跳離沙發,長腳跨了幾步,來到她的面前,  「妳聽我說,我……」
 
    他伸出長臂,想要揪回驚惶失措的她,她卻低下頭,張口就往他的長臂咬去。
 
    「噢!Shit!」他飆出髒話,收回自己的手臂,臂膀上留下很明顯一排整齊的齒印。
 
    「救命啊.....強姦啊.....有小偷啊.....」村姑一路喊叫,只差沒有連滾帶爬的逃跑。
 
    她一轉身,死命的往門口奔去,還一路扯開喉嚨的大聲尖叫,整幢樓房迥盪著她的尖叫聲。
 
    他揉揉自己的長臂,沒想到自己被入侵地盤,還被「肖婆」咬了一口,不知她有沒有病?
 
    經過五分鐘後,他彷彿還能聽見那村姑的尖叫傳遍了整個鄉里。
 
    爾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又聽到一些拖鞋踢踢踏踏的聲音,像是很匆忙的從門口的院子傳進來。
 
    正好,他正想要問個清楚,為啥他父母的別墅裡,會有個像瘋子的村姑來找碴?
 
 
第二章
 
    喔!原來那村姑叫做安妙映。
 
    人長得村姑,名字更是聳到像菜市名,活脫脫與這熱情的海邊小鎮完全不符合!
 
    不過眼前的安妙映比他還要更生氣,她坐在沙發上,還不時拿著她一雙眼睛外加厚重的鏡片瞪著他。
 
    她彷彿在無聲的控訴著他,竟然無恥的侵入了她的地盤、她的城堡。
 
    他則是以一副毫無悔意的表情回瞪她,像是無聲的回應著她:搞清楚一點,老子才是這裡的老大。
 
    兩人瞪來瞪去,彷彿在比誰的眼睛大。
 
    直到坐在兩人中間的辣妹清了清喉嚨,左右的看了他們一眼,塗了水漾唇膏的小嘴才微微張開。
 
    這辣妹是幸福里的總幹事,年輕有為,也很有服務熱忱。
 
    重點是,辣妹黎小妃是安妙映在幸福里第一個交的朋友。
 
    所以,安妙映跑出大門,是去「撂人」外加求救。
 
    不過幸福里向來民風淳樸,居民個個善良無邪,街里之中沒出過什麼惡名昭彰的壞人,而且人人又守望相助。
 
    有壞人?沒問題,大家一定挺身而出!
 
    「妙映,不要擔心。」黎小妃拍拍她的肩膀,一這傢伙我認得他,他是韋家二少,有名得很。」
 
    「有名?」韋二少?不就是韋佐妮的哥哥嗎?
 
    「對啊,」黎小妃點頭,「我哥以前和他是同學,他其實在街坊還滿有名的。」
 
    韋佐柏雙手環胸,認真的打量著黎小妃和安妙映兩人。
 
    黎小妃,他認得,是黎家那個最搗蛋又最不受控制的小女兒,說起來,就是一個被寵壞而沒有教養的小野人。
 
    安妙映?他發誓,這個女人是他這輩子都不會想要靠近的村姑型女人。
 
    這女人一看就知道天生是個沒有美感的宅女型,叫她女人,算是稱讚她了。
 
    「不過妳剛剛喊救命是對的。」黎小妃語重心長的在她的耳邊附語,一這傢伙天生就是個色胚,聽說只要是女人,都難逃他的狼爪之下。」
 
    安妙映一聽,臉色幾乎都綠了。
 
    不巧的是,這音量不大不小,剛好落進了韋佐柏的耳中。
 
    「喂!」太過分了喔!他韋佐柏雖然很愛「把妹」,但不代表他不挑食,「請妳不要污蠛我的人格好嗎?」
 
    他是很有原則的,就算餓到一個極限,也不會隨便找一個身上沒有幾兩肉的女人--如果她看上去還像是一個女人的話!
 
    不是他愛挑剔,這女人再認真一瞧,他身為男人都會替她咸到悲哀與羞恥。
 
    穿著猶如鹹菜乾的黑色T恤,頭髮就像稻草般死氣沉沉,她全身上下無論他怎麼看,還是無法順眼。
 
    「前提是你還有人格的話,才會成立污衊你的事實。」安妙映的舌頭可不比外表那麼拙樣、樸實。
 
    她說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句,如同一根根鋒利的針刺著他的肌膚,甚至深達他的心裡。
 
    他挑挑眉,沒想到這女人一開口說話倒是挺尖牙利嘴的。
 
    他將眼光移向她的雙眼,發現她也正用著一雙毫不退卻的眼眸對應著他,彷彿無聲的告訴他:你休想在我的身上佔得一絲便宜。
 
    拜託!他真的、真的沒有那麼飢不擇食好唄!
 
    這樣的女人,雙手呈上送他,他肯定會將她再以雙手奉還回去,省得她留下來殘害他的雙眼。
 
    黎小妃雖然對韋二少沒有什麼好感,但也沒有到深仇大恨的地步,畢竟很多流言八卦都只是街道消息,都足從婆婆媽媽那兒聽來的。
 
     「這樣不是很好嗎?」黎小妃看看她,又望望韋佐柏,  「既然大家都把話說開了,就好好同住在一間房子之下,從此和平相處,才符合我們幸福里的宗旨。」
 
    宗妳個大頭鬼!韋佐柏毫不客氣的給了黎小妃一個白眼,「黎小妃,這幢建築物名下的主人是姓「韋」,不是姓黎,好像輪不到妳教我怎麼做。」
 
    黎小妃嗟了一聲,「但是韋家的建築物落在幸福里的土地上,我正好是里民總幹事,天生富有正義感,專門為鄉民解決大小事,以和為貴。」
 
    「那正好,這女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家,替我撥一一O將她驅逐出境。」他反應極快,隨即頂了回去。
 
    「我才不是莫各其妙出現在你家!」安妙映總算出聲,為自己辯解,「佐妮答應我,只要我在這裡幫傭照顧房子,就可以在這裡住下。」
 
    「啥?」韋佐柏瞪大一雙眼,「韋佐妮答應妳?」
 
    女傭?不會吧?
 
    好歹也請一個歐巴桑來幫忙打掃房子,至少他還不會反應這麼大。
 
    小妹是哪隻眼睛出了問題?找了一個村姑來照顧這幢房子,把所有的格調都降低不少。
 
    「看來你們都已經弄清對方的底細了,以後就能夠相處融洽,不必我擔心了。」黎小妃冶豔的小瞼出現甜美的笑容,極力想要表現得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哪裡相處融洽?」兩人還不約而同的開口質問,未了,還不忘給對方一記怒瞪。
 
    「你們能夠大方的表達出自己的意見,就是一種相處和諧的模式啊!」黎小妃自沙發站起。
 
    看來這對應該不需要她太操心了,何況這男人真有一套,能夠讓安妙映氣得跳腳,也真是不簡單。
 
    「黎小妃.....」韋佐柏還想要反駁。
 
    「反正你總嫌這裡太鄉下,也只是住個幾天就要離開,幹嘛這麼計較?而且你要算帳的對象應該是你妹妹吧?你何必找她麻煩?再這樣下去,你不但沒有人格,連男子氣概都沒有了。」黎小妃笑咪咪的說著。
 
    所以,重點是?
 
    「以前長輩都說出外靠朋友,所以大家都和平相處,總有一天自己也會受惠。」這就是黎小妃的重點,完全偏袒安妙映這邊。
 
    安妙映也無法插嘴,畢竟這房子還是屬於姓「韋」的,只要他姓韋,都有資格決定她的去留。
 
    「就這樣,你們要記得好好相處,Bye。」黎小妃以輕盈的身段跳離他們的面前,然後很瀟灑的離開。
 
    鏗鏘一聲,鐵門被關上了。
 
    客廳內,就只剩韋佐柏和安妙映兩人。
 
    他們又開始大眼瞪小眼,似乎都平息不了心裡的翻騰,卻又得接受眼前這麼活生生的對方.....
 
    該死!這就是他理想中的美好假期嗎?
 
    回到老家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他必須接受自己的女傭長得像村姑的事實?
 
    她就知道,這世界上不會有平白掉下來的好運。
 
    還以為自己撐過這個月之後,一切都會好轉的,開始撥雲見日。
 
    但她怎麼想,也沒有想到竟然半路會殺出一個程咬金。
 
    這個程咬金還是幸運女神的二哥。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許是她真的在走衰運吧!這個姓韋的男人,好像看她不怎麼順眼。
 
    經過一夜的奮戰之後,他最後還是要接受她留下來的事實。
 
    她雖然不怎麼喜歡他,不過她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
 
    所以她一早便做好了早點,還煮了一壺咖啡,放在飯廳的圓桌上,等著韋家少爺起床吃早餐。
 
    難得夜貓子韋佐柏竟然起了一個大早。
 
   昨晚他向小妹吠了一個晚上,卻依然無法平撫昨日的震撼。
 
    而且與他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小女傭,一副看他非常不順眼的模樣。
 
   幾乎沒有女人會給他白眼瞧,安妙映是第一個。
 
   既然彼此互看不順眼,她應該要識相一點,有志氣的搬出去。
 
    不過昨晚小妹並沒有跟他解釋太多,只告訴他安妙映有一些難處,就讓她住在大宅裡,然後充當女傭照顧房子,順道也可以照顧他。
 
    他也不是真的以貌取人,而是這個女人長得平凡就算了,張口就是牙尖利嘴的,竟然還懷疑他對她會有所企圖?
 
    拜託,他又不是想要吃壞肚子,更不會是那種隨便就會撿路上東西吃的怪咖。
 
    只要他勤勞一點,往幸福里一步出,來到小鎮海灘市區,手指一勾,少說也有幾個辣妹願意跟他回家。
 
    憑她的長相?嗟!
 
    更別說遮住她的瞼,頸部以下的景色更是敦他無言的連一句都不予置評。
 
    這麼沒有女人味的女人,還將自己打扮得像個歐巴桑一樣.....這才是他最看不過去的。
 
    好吧!既然是女傭,那他就要毫不客氣的指使她,直到她知難而退,也要讓她明白,不合理的要求是訓練。
 
    就算是女傭一職,也要當得很稱職、很專業。
 
    所以他才特地起了一個大早,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很盡職,負責女傭該做的一切。只要她沒有達到他的要求,他就可以有理由請她離開!
 
    喔,對了,這不是小心眼,而是他的原則。
 
    合不來的人,不必要勉強湊在一塊。這一向是他奉行的道理。
 
    講難聽一點,他確實要刁難她,明明白白告訴她:就算她不喜歡,他算是她半個老闆,得罪他,沒好處的。
 
    他同樣一身輕便的短T配上短褲,還沒有踏出房間,就聞到了一股香氣逼人的咖啡香。
 
    空氣裡瀰漫著咖啡香味,而且還夾帶現烤麵包的香氣。
 
    明明是平民式的早餐,卻引起了他腸胃開始咕嚕咕嚕的鼓譟。
 
    他來到餐廳,見到圓木桌上早已擺了一盤金黃蛋包加配著馬鈴薯泥,還有幾片烤得焦黃的土司。
 
    這樣簡單的食物,竟然讓他吞嚥了一下口水。
 
    正在榨果汁的安妙映,一回頭正好瞧見他站在桌前,似乎驚訝眼前所見到的畫面。
 
    「韋少爺,早安。」禮貌上,她還是盡職的揚起一抹笑容。
 
    笑容燦爛如陽,是及格的。
 
    不過.....她頸部以下的打扮,他還是會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早。一他雖然也不喜歡她,不過還是保有紳士風度。
 
    「請用早餐。」她將榨好的果汁放在餐盤的旁邊,「我不知道少爺你的習慣,所以咖啡和果汁我都準備好了。」
 
    他的唇發出微弱的聲音,身體最後還是很自動的坐在椅上。
 
    自昨晚他就因為她而未進食,早就飢腸轆轆了。
 
    「謝謝。」他是個有教養的少爺,於是開口說聲謝謝並不難。
 
    而她,暫時是勉強搆到六十分及格。
 
    這女傭做的早餐,看起來是挺不賴的,但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拿超刀叉,他將金黃的蛋包對切,頓時流出金黃色的蛋汁,撲鼻的蛋香滲進空氣之中。
 
    沒想到這女人的廚藝比他想像中還要好,竟然有辦法將蛋包煎成如此完美,他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入口即化的蛋包還帶著微奶油香,令他不禁咋舌。
 
    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他原本演練好的刁難劇本,就像被人用力一撕,什麼詞句都開不了口。
 
    她根本沒有缺點讓他挑剔,他嚥了一口口水,似乎受到很嚴重的打擊。
 
    沒有想到這相貌平凡的女人,竟然也有看不出來的優點。
 
 處於震驚之中的韋佐柏,只能一口接著一口將盤中的食物往嘴裡送去。直到她將烤好的土司抹上一層金黃色的果醬,遞到他的面前。
 
    她的笑容就像和煦的陽光,語氣也比昨晚溫和許多。
 
    「土司上面抹的的是鳳梨果醬,是我自己熬煮的。」她微笑,先釋出了善意。沒辦法,他也是韋家金主之一,就算滿肚子不爽,也不能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
 
    他無法拒絕她的意思,接過那烤得酥脆的土司,一口下去,酸甜的滋味就像一顆炸彈在他在口中小炸開。
 
    老天!她的攻擊愈來愈猛烈了,他的心被她的手藝攻陷至心底。
 
    好吧!他要暫且放下主攻的權利,決定先好好品嚐她進貢的好意。
 
    所以他的心存一咪咪的動搖了--
 
    其實,有一個負責餵飽他五臟廟的女傭,好像也挺不錯的。
 
    啊!男人的原則,其實很快會被美食給收買的。    
 
    難怪有人說:要收服男人,必定先要收服男人的胃。    
 
    韋佐柏才回到大宅三天,他的心已經墮落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安妙映實力不容小覷。
 
   她做菜的手藝,幾乎讓他嘆為觀止,每天都弄不同的菜色餵飽他挑剔的胃,甚至在下午時刻,還會變出甜點。
 
    有時候是杏桃派,有時候是提拉米蘇,甚至有時候是黑糖涼粉糕.....還有一些特別的創意甜點,令他感到驚奇萬分。
 
    原來,在她不起眼的外表下,竟然藏著藝術家的靈魂,將手藝發揮得淋漓盡致,色、香、味,全都俱全了。
 
    他對於安妙映的印象不得不改觀了。
 
    她真的是一個稱職的女傭,而且大宅每一個角落都掃得潔淨光亮,讓他這個有點潔癖的男人,都覺得無可挑剔了。
 
    怎辦?才三天而已,他的生活彷彿一點一滴被她蠶食,逐漸接受她留在大宅的事實.
 
    好吧!他真的得承認,其實這村姑小妞還是有優點的。
 
 韋佐柏不出一點聲音,望著正在庭院澆水的安妙映。
 
 其實他也偷偷觀察她,才發現她平時話不多,對他也不感一絲興趣,甚至也不會多嘴過問他的一切。
 
 她最多只會問他:€會不會回來吃飯?
 
 單單就這樣,不多話也不多事。
 
    這幾天他貪鮮,總跑到海灘區的Pub暍酒找樂子,老是搞到半夜才才回家。回到家中,她必定為他留一盞小燈,就怕他在黑暗中跌倒或是撞到家具,然後還會準備一份消夜放在桌上.....莫名的,他覺得這樣的動作帶著貼心。
 
   以往,他總是一人獨居,頂多編輯派去的助理會幫他買個便當,對他的私生活又是好奇不已,常常令他覺得困擾。
 
    所以,他平時很少與女人打交道,總是有需要時,才會到酒吧找樂子,其餘的時間,他覺得女人是一種麻煩--女人只會纏著他付出,又會要他負責的麻煩。
 
    但是這個女傭很不一樣。
 
    她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沒有被他的長相迷惑,也不知道他另一個身分是暢銷作家,所以對他總是有段距離。
 
    這是刻意拉開的距離,保持得很安全--如同她的長相。
 
    他抽回凝視在她身上的目光,發現自己盯著她看實在太久。
 
    這時,安妙映也回頭,正巧與他對上了眸子。  
 
 兩人隔著大片的玻璃窗互看了一眼,爾後她轉身將東西收好,再緩步走回屋內。
 
 她來到他的面,咬咬唇,接著開口,一韋少爺,昨晚你的車已經送來了,今天能請你載我到大賣場嗎?缺了一些日常用品。」
 
    原本她也不想麻煩他,但是他一來,她原本一個禮拜的食糧在三天內全都進了他的肚子。
 
 所以多了一個大男同,一個禮拜的食材,她應該一個人無法扛回來。
 
 他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邀約。
 
    見他楞了一下,她又開口,「沒辦法,你的胃口出奇得好,把冰箱的食物都吃光了,除非你想要吃外食,那麼不去也可以。」
 
 他的胃被養得刁了,怎麼可能接受「外食」這種東西呢?
 
    「走。」他二話不說,連猶豫、考慮都沒有,便直接答允了。
 
    為了他的口腹之慾,他願意充當她的司機。
 
    而他還沒有發現,其實蠶食的力量會隨著時間變得驚人且強大,逐漸的佔據了他的生活。
 
 
第三章
 
   韋佐柏不得不大開眼界,原來買東西也是有技巧的。
 
    他與安妙映一同上了大賣場晃了一圈,才知道便宜的東西其實也是很新鮮又好用。
 
    她精明得就像一個主婦,卻又完美的精挑細選,堅持要新鮮又便宜的食材。
 
    他一直以為她是個不修邊幅的宅女,但沒想到對家事卻是一把罩,有點令他刮目相看。
 
    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之後,她與他經過3C家電用品,經過筆電區時,她特地放慢了腳步。
 
    她看著展示的筆記型電腦,站在各武各樣的電腦機種前。
 
    噢!這些筆電就像鑽石展示櫃般的引誘著她,只可惜她現在是一級貧戶,只能遠觀而不能擁有。
 
    韋佐柏待在她的旁邊,不明白為何她停下腳步,一直盯著筆電觀望,像是女人碰上了名牌--只差沒流口水。
 
    「唉!」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只好等到下個月領到第一筆薪水,再來將它買回去。
 
    「妳想買筆電?」見她猶豫許久,卻又沒有意願要買,於是忍不住出聲。
 
    她咬咬唇,最後點頭,「是啊!」
 
    都要怪她的前男友,分手就分手,還把她值錢的東西全都綑走,落得她現在身無一文。
 
    「那就買啊!」才兩萬多,而且特價中,還考慮那麼久,韋佐柏不懂為啥女人買東西都要精挑細選,考慮萬久。
 
    她白了他一眼,  「你不懂。」   
 
    「哪裡不懂?」他又皺眉。新台幣花下去就是了,買東西還需要懂的嗎?   
 
    他真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闊少爺,像她這種低收戶者,筆電是高級東西,一下子要她噴出兩萬多,跟拿刀割她的肉沒什麼兩樣。
 
    「像你這種有錢人是不懂的。」她的語氣如同檸檬般的酸溜溜。
 
    這一酸,令他嗟了一聲,忍不住也回了口,  「像妳這種女人,也是我前所未見的。」
 
    例如,她出門只是換了一件長褲,但上半身還是同樣百年不變,又非常不合身的過大T恤。
 
    一頭長髮總是用著夜市買的十元的塑膠髮夾,沒有美感就算了,還有說不出來的廉價之感。
 
    「那現在就讓你大開眼界了。」她冷冷的回了一句。這男人好像對她很有意見。
 
    他被堵得啞口無言,只能拿著一雙俊眸盯著她,許久才又開口,「妳真的很不懂得跟男人怎麼相處。」
 
    這句話,讓她柳眉之間起了褶痕。
 
    她.....不懂和男人相處嗎?
 
    只有他吧?她咬著唇,卻回應不了。
 
    這句話似乎就成為利箭,狠狠的穿過她的心中,會讓她想起劈腿又拋棄她的前男友。
 
    這句話傷她很重嗎?韋佐柏看著她失神的表情,彷彿這句話已經說進她的心坎之中。
 
    許久,她才回過神,面有難色的看著他。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諷刺他,但是他這句話,卻像是一根針,雖然針頭不大,卻狠狠的將她扎醒了。
 
    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令她又忍不住回想到與前男友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以為愛情的轟轟烈烈只會生存在她的小說裡面,太多的激情只是南柯一夢,那倒不如實實在在的過日子。
 
    於是她認真的寫稿賺錢,假日也是在家看書、看影集,偶爾前男友心血來潮帶她出門到公園散個步……
 
    她以為這就是平凡中的幸福。
 
    只要前男友腳踏實地,生活再怎麼無趣,只要兩人在一起扶持,那麼便可以偕行到老。
 
    不過一切只是她的美夢。
 
    夢一旦醒了,就很難再回到初衷,堅持不了的夢想,只能化為泡沬一切烏有。
 
    於是,她在愛情那塊田地上,所有的理想、所有的經營全都是枯萎死亡。
 
    更諷刺的是,她是個言情作者,寫出一本又一本的愛情故事,卻怎麼也過不了愛情這殘酷的門檻。
 
    而且現實無法像小說般的結局,最後一段,總會寫上--幸福美滿一輩子。
 
    才交往幾年,前男友就倒戈的吃了回頭草,這幾年她的付出、她的期待全部成了泡影。
 
    但她又要很阿Q的安慰自己:沒關係,下一個男人會更好的鬼話。
 
    可是今天韋佐柏卻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說,她不懂怎麼和男人相處。
 
    那表示,等她找到下一個男人的時候,她還是會重蹈覆轍,男人最後的歸宿不是她。
 
    她為什麼要這樣盯著他瞧?好似他又說錯話般。
 
    瞧她黑溜溜的眸內,似乎有著說不出來的苦澀,他想要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不小心傷害到她,令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嗎?
 
    「所以我和你很難有和平相處的一天。」她最後找回自己的聲音,勉強找回一絲的人格。
 
    然後她推著賣場推車,離開電子產品區。
 
    這女人鑋的一點部不可愛。韋佐柏翻了翻白眼,在心裡嘀咕著。
 
    好不容易他以為自己可以和她好好相處的,畢竟這輩子還沒有女人討厭他--
 
    她,安妙映,是第一個!
 
    好吧!他只好當作和她天生就不合。
 
    而且在她的身體深處,他相信她真的缺乏了女人的靈魂.....
 
    她,真的很缺!
 
 韋佐柏以為兩人的關係會改變一些,畢竟她是大宅的女傭,每天都會和她面對面。
 
    以為兩人關係會好一點,就不必彼此嘴賤來賤去,以傷對方為樂,可自從大竇場一遊,兩人的關係又降到了冰點。
 
    於是,韋佐柏又往海灘觀光市區的PuB跑,一個晚上喝了個爛醉,而人在爛醉之中,誘惑的防備就會降低許多。
 
    他長得又高又帥,輕便的穿著也穿出時尚的味道,尤其那張迷人的皮相,早就敗引不少女觀光客。
 
    每個女人都對他有意思,不是朝他舉杯,就是大膽的來到他的面前,企圖勾引他。
 
   他喝了很多伏特加,喝得一身醉茫茫的,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最後是由一名搭訕的辣妹,決定要送他回家。
 
    辣妹開車送他回大宅,他幾乎是醉得無法走路,搖搖晃晃的貼在辣妹的身上,被攙扶著走路。
 
    「你的鑰匙呢?要開門進去哪!」辣妹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想要找鑰匙。
 
    「叫.....女傭開門!」他打了一個酒嗝,打算藉著酒瘋找那名村姑女傭出氣。
 
    辣妹聽話的按了好幾下門鈴,過幾分鐘後,才聽到有人穿著拖鞋的聲音。
 
    睡夢中被吵醒的安妙映咚咚咚的下樓開門,見到韋佐柏正倒在一名陌生女子的肩上,連站幾乎都站不穩了。
 
 「快幫我扶他進去,他好重。一辣妹很努力的撐著他的身體,但那一八二的重量快將她壓垮了。
 
    安妙映先是皺了眉,爾後上前幫忙扶著他。
 
    兩名弱女子將身材高大的韋佐柏抬進屋內後,辣妹便將他扶到沙發上,接著喘著氣。
 
    「呼.....」辣妹看廣屋子四周一下,才又開口,「沒想到他真的是個有錢人家。」
 
    安妙映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倒在沙發上的韋佐柏,他因為醉得太厲害,而不斷痛苦的呻吟以及乾嘔。
 
    於是,她先行到廚房泡了一杯濃濃的茶,小心翼翼的端出來。
 
    這時,辣妹已經貼在韋佐柏的上半身,兩人緊貼的程度幾乎可以跳黏巴答了。
 
    她若不出聲制止他們,應該很快就會上演十八禁的畫面吧!
 
    因此,她端著濃濃的熱茶,來到沙發旁邊,一雙黑眼睛盯著他們瞧,似乎在等著辣妹停止動作。
 
    「妳可以吻他沒關係。」安妙映淡淡的說著,彷彿置身於事外般。
 
   她一身樸素的睡衣,柔順的長髮隨意披在後,少了黑框眼鏡的她,看上去多了幾分清秀。
 
    「妳可以避嫌一點嗎?」辣妹笑咪咪的說著,有電燈炮在場,哪親得下去?
 
    「他.....」她好心的指著韋佐柏。    
 
    之後,只見到他從沙發上彈起,將辣妹壓倒在沙發上,然後喉頭一陣嘔聲連連。
 
    接著,酸味與腥味從辣妹的鼻前撲鼻面來。
 
    「嘔.....」韋佐柏毫不客氣的吐了辣妹滿身滿臉。
 
    「所以,妳今天晚上要照顧韋少爺了?」安妙映笑咪咪的問著,不介意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外人。
 
    「我才不要!」辣妹一身狼狽,全身上下都是酸腥味,硬是將他從沙發上推開。
 
    安妙映還想開口留住辣妹,那麼他一身狼狽就有人處理了,而她就可以回去睡回籠覺。
 
    「我要走了。」辣妹像是驚弓之鳥般彈離他面前,就算有再多的情慾,也因為這一吐,吐得浙瀝嘩啦全不見了。
 
    唉!難得勾上這麼帥又出手大方的男人。辣妹在心裡怨嘆,但是見到這男的這麼狼狽.....還是改日再登門拜訪算了!  
 
 辣妹隨意處理一下嘔吐物之後,便慌忙離開,丟下爛攤子給安妙映去處理。
 
    「水.....」他醉得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吐得滿口都是酸味,以及烈酒發酵過後的苦澀,他雙眼半瞇的討水喝。
 
    安妙映看了他許久,最後深深的將空氣吸進肺裡。
 
 這男人天生就愛找她麻煩。
 
    但她還是送上濃茶,將濃茶硬是灌進他的嘴中,不顧他是不是用力的掙扎。
 
    「唔、唔.....」那又苦又濃的茶灌進他的喉間,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想將口中的茶液吐出。
 
   她冷冷睇了他一眼,硬是捏住他的鼻子,拚命將濃茶往他的嘴裡灌去。
 
    沒多久,一大杯的濃茶只剩三分之一。
 
    她淡然的望了他一眼,見他俊顏全皺在一塊,她才將杯子收走。
 
    韋佐柏狼狽的逃離原地,本想跟在她背後與她理論一番,可走沒幾步,整個人便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四肢呈大字形的趴著,接著,醉意實在太濃郁,他舒服的趴在涼爽的大理石上,就再也起不來了。
 
    再次從廚房走出來的安妙映,一見到他像個孩子般的在地上昏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個男人比她想像中還要會製造麻煩。
 
    又看看他吐得七葷八素,她真的超想往他的腦袋狠狠K下去。
 
    她一定要在未來幾個月後要求加薪啊!
 
    頭好痛!
 
    好像有一群大象狠狠的奔了過去,不但又痛又暈,就連他的耳朵也嗡嗡作響著。
 
    「唔.....」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客廳的大理石上,而且上半身被脫個精光,下半身只著一件內褲。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從地上坐起,覺得全身痠疼不已。
 
 他記得昨天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到PUB去小酌幾杯,在PUB裡遇到幾名辣妹,被拱得喝了好幾杯的調酒。
 
    接下來他醉了一塌胡塗,只記得有名身材火辣的辣妹要開車送他回去。然後想要回家嗆嗆小女傭,讓她知道他可是女人中最受歡迎的發電機。
 
    只有她不識貨,老是看他不順眼,也總是表現得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但是,計畫都是很美好的,現實常常會違背人的意識。
 
    他一回到家,渾身不舒服,記憶只到他跌了一跤,就像電視被關掉,再也沒有任何訊息接收。   
 
    一醒來,他幾乎光著身子,身上只有一件涼被,喉頭一陣乾澀.....總而言之,他一整個很不舒服。
 
    這叫作自作孽不可活,他暗罵著自己,幹嘛兜了一大圈幹了這種蠢事?
 
    不但幼稚,而且還無聊至極。 
 
    他嗟了一聲,自大理石地上站起。
 
 這時,他看見安妙映端了杯子前來。
 
    「妳.....昨天對我做了什麼?」他攏著眉問她。全身上下幾乎被剝個精光,不問清楚有辱他男人的尊嚴。
 
    她冷冷的望著他,接著開口,  「你應該要問,你昨天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怪了,他竟然乖乖的問出口。
 
    「你吐了一身,遭殃的有沙發,從客廳的地板一路到廚房!」她的臉上沒有任何慍色,卻有一種北極的寒凍。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他被這麼一說,到口的質問又說不出來,而且他的頭現在又一陣爆痛。
 
    喉頭又乾又澀,吞嚥口水時又有一陣刺痛,連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呼吸更是有些困難。
 
    所以,他感冒了?
 
    也是,全身幾乎接近赤裸的睡在涼地一夜,再鐵打的男人,也會因此著涼。
 
 「妳讓我在地上睡了一晚?」怪了,一般不是該將喝醉的人搬到床上休息嗎?怎麼她卻是隨便將他扔在地上自生自滅?
 
    「如果你不想睡在地上,就不應該喝得不省人事。一她將泡好的苦荼給他。  「暍下,你會好一點。」
 
    雖然杯子裝的是滿滿的黑色液體,但他選擇相信的喝了一大口--
 
    「噗!」媽的,好苦!
 
    「喝下去,對肝有好處。」她交代一聲,然後盯著他,一是男人,應該就吃得了苦。」
 
    他被她盯著,似乎不喝下去不行。
 
    不喝完,他就不是男人!
 
    不想被她看不起,再苦,他也要咬牙喝下去。 
 
    像個大孩子般的喝完之後,他挑釁的看著她,將杯子還給她。
 
 她伸手收回杯子。「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彼此尊重一下,若想帶女人回家,可以不要在公開的客廳當作是你們妖精打架的地點嗎?」
 
    雖然她滿十八歲很久了,但是看到這種性愛的畫面,對她的眼睛還是很傷的。
 
    他臉一綠,沒想到她如此直接。
 
    「還有.....」她的眉間總是習慣的攏起,像一顆小籠包似的。「我的工作時間只有八小時,若超時加班,我希望你能夠付我加班費。」
 
 不是她現實,而是半夜叫她起床看活春宮,是一件讓她很不舒服的事情。
 
  要看活春宮,不如看A片,A片裡的男主角還比較持久,女主角也比較會演。
 
    看他們?算了吧!睡覺比較重要。    
 
    他對她的竟然啞口無言,而且像是做錯事被抓到的小朋友一樣,無法反駁她的一字一句。  
 
    「還有,請你先洗個澡,再來客廳吃早餐。一她很想對他公事公辦,但是這男人卻像個孩子般。
 
    她不想去注意他,除了照顧他的三餐、整理家務之外,她真的想當他是隱形人。
 
    「喔!」  一聽到有現煮的早餐,他很鳥又很窩囊的將話給吞下肚裡,乖乖的回房沖洗。
 
    他偶爾就是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讓她無法對他視而不見。
 
    有時候他好像是個很聽話的男人,但有時候卻又叛逆的很。
 
    對她而言,他真的是一個很難掌控的野馬,野性很強,卻又帶著誘惑人的氣質,教人無法忽視他。
 
    偶爾會被吸引目光,以及撼動她的心。
 
    原來,愈危險的人,愈是有勾人的致命力,讓人有時候會喪失自制力的往下跳去.....
 
 
第四章
 
    沒幾天,韋佐柏病了。
 
    安妙映想,大概是前幾天,她故意將他全身幾乎剝光,然後讓他睡死在地板上所造成的。
 
    他先是咳了幾天,病毒潛伏在他的身體裡,現在終於發作了。
 
    他雙眼紅紅的,像是失眠許多天,早上一起床,臉頰異常紅潤,而且看起來疲倦不堪。    
 
    一見到他如此頹靡的模樣,她開始留意他。
 
 直到他吃完早餐,一副有氣無力的回房休息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她收拾好桌子,不放心的來到他的房前。
 
    她敲敲門,進到房間之後,便見到他在床上沉睡著。
 
    這麼安靜,不像平時的韋佐柏了,所以她覺得他應該病得很重。還是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於是她來到他的床邊,見到他滿頭大汗的模樣,她忍不住蹲在床旁,伸手觸及他的額頭。
 
    一摸,那燙人的溫度便在她的掌心傳開。
 
    她抽回手後,他幽幽的睜開雙眼,喉頭像是有火在燒般的難過。
 
    「你發燒了。」她攏眉,難得對他輕聲細語。
 
    「嗯.....」他難過的呻吟一聲。
 
    「你站得起來嗎?我帶你去看醫生。」她有些擔心,怕他高燒不退,「打個針,燒應該就會退了。」
 
    「不.....要.....」他聲音很瘖瘂,雖然病得很難過,但是他不想要看醫生,「妳的手心.....好軟,好涼.....」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柔荑,然後往自己的俊顏一放。
 
    她一愣,他燙人的溫度正透過他的掌心,直達她的心裡,像座火山似的,轟的一聲,迅速的點燃一小簇的火焰。 
 
    她櫻花似的唇辦微微抿著,最後抽回自己的小手,然後輕嘆了一口氣。
 
    「你真的像個大孩子。」竟然還彆扭的不想看醫生。
 
    「呵.....」不知他是病胡塗還是怎地,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小女傭變得溫柔許多。
 
    見到他的笑容,她的胸口猛然一動。
 
    「我去找找有沒有退燒藥。」她再一次為他撫去額上冒出來的熱汗,  「再幫你準備一下冰枕以及毛巾。」
 
    「不要看醫生.....」他的掌心頓時失去她又小又軟的手掌,像是抽走唯一的安全感。  
 
   「好,不看醫生。」看來,他真的病得不輕。
 
    但她決定等一下還是打個電話,請家庭醫生來為他打個針,省得他高燒過了頭。
 
    她安撫完他之後,便離開床旁,步出他的房間。
 
    人在生病的時候,是看起來最軟弱,心思最纖細的時候,就算是向來獨來獨往的韋佐柏也免不了要接受這樣的孤寂。
 
    他還記得以前生病的時候,總是去藥房買個感冒藥,吃一吃之後便倒頭就睡,隔天醒來又是生龍活虎。
 
    他在迷迷糊糊之中,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沒多久,他的額上傳來一陣令他舒服的冰涼,然後還有人問他哪裡不舒服.....
 
    這聲音很溫柔,溫柔得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在雲端飄浮著。
 
    他認得她嗎?    
 
 喔!他記得她安妙映。
 
    是那個村姑小女譬,偶爾也會陰他一下的黑心小女傭。
 
  但是她今天為什麼這麼溫柔呢?她應該要笑他是笨蛋才會在夏天感冒才是。
 
    可是她沒有,一句責備,一句嘲笑都沒有。
 
    她為什麼要照顧他?明明這已經超出她的工作之外了。
 
    他在半夢半醒之間睜開雙眸,見到她正跪在床前,拿掉他額上的毛巾後,又換了一條冰涼的濕巾。
 
    她就這樣忙進忙出,忙到自己都滿身大汗,接著,她拿下粗框眼鏡,用面紙擦著臉上的汗水。
 
    是他病胡塗還是眼花了?他竟然覺得她像是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如果你再不退燒,我等等就打電話找家庭醫生來。」見他睜開雙眸,她放柔聲音說著。
 
    他只是拿著一雙黑眸盯著她,表情有著好奇以及疑惑。
 
    原來.....她的長相真的只是被眼鏡給破壞,事實上她長得算得上清秀,而且還有一雙大眼。
 
    「妙映.....」第一次,他如此溫柔的叫她的名字。
 
    他的聲音雖然低啞,聲音卻帶著動人的誘惑。
 
    感覺就像一塊黑巧克力,剛入口是苦得令人皺眉,但是一旦融入了舌尖,嚐到的是無限的可可豆的香氣。
 
    「嗯?一她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床旁守著他。
 
    她伯他高燒下退,到時候腦袋燒壞,她可是賠不起啊!
 
    雖然這明明不是她的工作,但是她的奴性真的太堅強了。
 
    以前,她也是這樣照顧前男友的,可是她的心裡卻將韋佐柏說的那句「妳真的不會和男人相處」的話收進心裡。
 
    好吧!她的初戀就是前男友,從戀愛、相愛都是前男友主導,她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情趣。  
 
 所以,對於韋佐柏和前男友......或許對全天下的男人而言,她真的是一個很無趣的女人。
 
    她的圈子太小,不懂得玩樂,只懂得過著平凡的生活,一步步的往自己訂下的目標前進。
 
    就算日子過得無趣一點也沒關係,因為日升日落又是一天,不是每一天都是這麼精采。
 
    分手不是一件令她難過的事,而是前男友那種自私的拋棄,以及故意傷害她,才教她徹底難過。
 
    也開始讓她自省所有一切.....也卻步。
 
    男人,她真的不懂。
 
    對他好,他會珍惜嗎?她想問眼前的他。
 
 兩人一開始見面的針鋒相對,到最近的和平相處,以及偶爾的視而不見。
 
    在他的眼裡.....或是看在身為男人的眼中,她真的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女人嗎?
 
    「妳長得還滿可愛的。」他朝她露出一抹傻笑。
 
    這句話像是一顆氣球突然在她面前爆掉,砰的一聲,令她整個人回神過來。
 
    「你.....」她在他的眼底、男人的眼裡,她算可愛嗎?
 
    他笑得很無邪,添加他那張好看皮相的魅力,又像個孩子般的真誠,非得要令她相信似的。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卻是第一次讓她厭到和諧。
 
    平時兩人的劍拔弩張尷尬氣氛似乎不見了,取代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和平。
 
    原來,她和他之間,也可以相處得很和平。    
 
 他看著她許久,像是欣賞一個好看的娃娃,看著看著,他的眼皮不聽使喚的又閉上。
 
    這次,他睡得很安穩,趺進了寂靜的黑暗之中。
 
    一直到窗邊的橘霞落入西邊,他的燒漸漸退了之後,那小小的腳步聲才離開他的房內。
 
    是夢嗎?   
 
    韋佐柏整整睡了一天,像是脫胎換骨般之後的清爽,沒有前幾天的不適了,雖然喉嚨還有一些吞嚥的疼痛,但比起昨天,他真的好多了。
 
  而且他好像在夢中夢見他的女傭,寸步不離的待在床邊照顧著他,還很溫柔的問他想吃一些什麼。 
 
    咦?明明是夢,卻是如此的真實。
 
    他坐在床上,看看空盪的房裡,四周沒有什麼變化,一樣是相同的擺飾,只是他的床邊多了一條自他額上滑落的毛巾,以及枕下的冰枕。
 
    他看了看,原來那是退燒用的冰枕。
 
    這麼說起來,他以為自己作了一場夢,但其實是他病得迷迷糊糊的現實?
 
    儘管他房間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被改變,可是他卻覺得好像有哪不對勁。
 
    原本他的房間是古龍水的味道,現在他嗅起來,卻被一股薄荷味給佔據。
 
    他攏眉,最後覺得這股味道雖然好聞,卻又帶著熟悉.....
 
    是她,安妙映,這股涼爽的味道就是出自於她的身上。
 
    他以為自己防守得很好,自大門至每個角落都存在她的味道,他剩下的堡壘就只剩下他自己的房間。
 
    所以他告訴她,不必清理他的房間,那是他唯一可以固守的地盤。
 
   但昨天,她侵略了他剩下的領土,而且還攻陷了.....
 
    該死!他暗罵一聲,他以為是夢中的情節,沒想到卻是現實的劇情,就連夢中那張清秀溫柔的臉,也不是作夢了。
 
    他微愣一下,雙手握緊成了石拳,心裡有千萬種的複雜情緒無法言喻,更找不到任何的字句來形容。
 
    明明是個文藝青年,腦中卻像打結般,比他卡稿時更加紊亂,理不出任何一絲的 頭緒。
 
    他想,她成功蠶食了他的生活每一個角落了,竟然讓他覺得她的存在是必然性。
 
    少了她,他好像開始會覺得慌忙.....
 
    不!他現在就覺得有一些不知所措了。
 
    「韋少爺,你醒了嗎?」柔嫩的聲音在外頭傳進來。
 
    這聲音就像一巴掌,將他狠狠的拉回現實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這聲音突然落進他的耳裡,也敲進了他的心中,像一只大鐘,聲音迴盪不去。
 
    「醒了。」他瞪著門板,開口回著。
 
    門外的安妙映端著早餐,開門踏進他的房裡,見到他已經醒來坐在床沿。
 
    他的目光自她一踏進房裡之後,就像強力的黏劑黏在她的身上一直跟隨不離。
 
    她將早餐放在一旁,來到他的面前,很自然的伸出小手撫向他的額頭,想要看他是否完全退燒了。
 
    「嗯!退燒了。」她很自然觸及他的體溫,可一低下頭卻見他拿著一雙黑眸凝視著他。
 
    不知為何,兩人的雙眸一對上,她的手便縮了回來。
 
    他的眸光今天帶著熾熱,像是一道要貫穿她胸口的火柱,直搗著她心底深處。
 
    頓時,也讓她退後幾步。
 
    這一退,那令人涼爽的薄荷味又鑽入他的鼻息之間。
 
    就像一隻螞蟻,不斷往他的心裡頭爬著、鑽著,還在他的心裡築了巢窩,聚集著令他混亂的情緒。
 
    「是妳.....一直在照顧我嗎?」他聲音瘖?的問著。
 
    她望了他一眼,很快的點頭,  「這屋子就你和我,難不成有第三人照顧你?」
 
    他病胡塗了嗎?問了這麼一個笨問題。
 
    對啊,這屋子就只有他和她兩人,不是她,還有誰呢?
 
    韋佐柏懊惱的握緊拳頭,沒想到自己連邏輯都出了問題。
 
    「謝謝妳。」他望著她,嘴巴第一次很誠實的道謝。
 
    證明昨天不是一場夢,那麼她一整天幾乎都隨侍在旁不離步,他確實是欠了她一個恩情。 
 
    她大可以不要照顧他,直接將他丟進醫院就好,但她卻盡心照顧他,令他心裡有某種感覺正在作祟.....
 
   該死!又來了,他的眸光竟然一直盯著她瞧,在腦海裡拚命想像她將眼鏡拿下來,以及隨意將那束頭髮解下.....想像她其實是一名風情萬種的女人,只是缺乏了改進。 
 
    「不客氣。」不知為何,他那雙熾熱的黑眸,令她有些不安,「我煮了一些干貝粥,以及榨一杯柳橙汁,還有昨天醫生開的藥,用完早餐要記得吃。」她別開目光,有耐心的說著。
 
    「謝、謝謝。」他斂回眸光,不知為何,心竟然多跳了一拍。
 
    該死!他心跳為什麼會加快許多,連同耳根子也火熱起來?
 
    不但他感覺兩人之間有絲微變化,就連她也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以乎有什麼東西悄悄改變。
 
   然而他們彼此卻不知道被改變的氛圍是什麼,只知道對方都起了一些變化,就連他們自己本身,也變了。
 
    變得自己的眼中多了平時看不見對方的感覺,就像被觸動的電鈴,警鈴大作讓他們無所適從。    
 
    她深吸一口氣,最後回神,  「我等等再來收盤子。」然後,她很悲哀的逃走了。
 
    在他的面前,她像是個自卑的女孩,總是要築起一面高牆。
 
    其實她想說的是,她並不是那麼不好相處,她只是不懂怎麼和他相處罷了。
 
    被識破心事的她,在他面前總是要偽裝,直到崩潰才選擇逃離他的面前。
 
    好吧!她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
 
    不敢承認,在心裡有一處已經為韋佐柏這個高傲的男人.....心動了。
 
    心動嗎?
 
    韋佐柏以為一已是因為病了,才有這樣的錯覺。
 
    但是大病初癒好幾天了,他還是覺得自己有病.....
 
    這病,病得很重。
 
    尤其他只要見到安妙映,他就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目光一直追隨在她的身上。
 
    但要是與她對上眼,他又像是偷窺的小賊,很心虛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栘開雙眼。  
 
 這樣的情形持續奸幾天了,連他的稿子也寫不下去,只能盯著自己的筆電螢幕,一點寫稿的感覺也沒有。    
 
    他的流氓責編則是每天塞爆他的手機,語音信箱總是留著一句話--
 
    「幹,你最好在月底給我交稿子,要不然我馬上撂兄弟,將你蓋布袋綁回台北!」
 
    一成不變的恐嚇,不膩的每天重複。
 
    他也很想交稿,但是遇上她,他的度假計畫不但被打亂,就連寫稿的感覺也隨著他的思緒紊亂。
 
    總以為男女之愛是先建立於性愛、金錢上,頭一次,他覺得男女之愛也可以很單純。
 
    例如,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那嬌小的女子,也窩在另一張沙發上,優閒的看著她的小說。
 
    下午的氣氛,好得不了。
 
    而且這畫面安靜得令他享受,第一次有女人陪在他的旁邊,是如此寧靜安詳。
 
    不同於以前的女伴,在他身旁不是要求逛街,就是要求在床上大玩摔角,然後驗收他平常健身的成果。
 
    他很能滿足女人的需要,也懂她們要的是什麼。
 
    但他唯一不懂的女人是--安妙映。
 
    她給他的感覺太過寧靜,也太過成熟,總是靜靜的待在你身邊,若無心,是不會發現她的存在。
 
    可一旦發現她的存在之後,就像中了毒癮般,怎麼去除,也戒不掉,就像現在的他--只能愈沉愈深。
 
    安妙映正在靜靜當著書蟲,啃著最新出版的暢銷小說,卻隱隱約約能感受到一道目光正在看著她。
 
    她從書本裡抬頭,正好捕捉到韋佐柏的目光。
 
    好奇怪,自他生病之後,他就會拿著這樣的眼神看著她,然後自那天起,他晚上就不曾出門了。
 
     每到晚上才更詭異--
 
    不看電視的他,竟然每天準時坐在客廳,與她一同觀看HBO的影集播放。
 
    偌大的空間多了他,彷彿也多了莫名沉重的氣壓。
 
    不過她適應很快,與他一同看著影集,兩人看到好笑的地方還會同時笑出來.....
 
    不約而同的默契與感受,有時也讓雙方愣了一下。
 
    不過,時間總是會磨合他們之間,以往的針鋒相對,似乎漸漸成了包容,互相知道對方有時候只是有口無心,並不是真的要故意找麻煩。
 
    「做什麼?」 
 
    她說話就是不經修飾,直接而命中他的心。    
 
    他目光移回不了,於是只好硬著頭皮道:「晚餐.....」 
 
    「想吃什麼?」他大少爺最會挑食了,一下不吃這個,一下要吃那個......不過,他有一個好習慣,就是不會把東西剩下。
 
    「為了謝謝妳前幾天照顧我,晚上我請妳去餐廳吃飯,好嗎?」他語氣有著誠懇的邀約。
 
    「吃飯?」她一臉驚詫,意外他竟然會邀約她。
 
    「賞瞼嗎?」他還莫名緊張起來,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怕遭到她的拒絕。
 
    她瞼一紅,不知為何有種羞澀的心動。
 
    「剛好今晚海灘那兒要舉辦音樂祭,我們可以去聽聽歌。」他在心裡默唸著:求求妳不要拒絕我.....
 
    她咬唇,不知受到何種的蠱惑,櫻唇微張,「好。」
 
    本能教她點頭說好,因為她無法拒絕他。  
 
    原來,她無法否決彼此之間的感覺正在變質。
 
    於是,她答應他的邀約,也默認她的心正為他悸動了.....
 
    一發,不可收拾。
 
 
第五章
 
    她很久沒有約會了。  
 
    答應韋佐柏邀約的安妙映,正在房裡猶豫該穿哪一件衣服.....
 
    只是她打開衣櫥,發現自己清一色都是T恤、牛仔褲,沒有一件女人味的衣服。
 
    這種日子有多久了?安妙映懊惱的問著自己。 
 
    這問題的答案,她一點也答不出來。    
 
    但是現在問題卻迫在眉睫,她看著滿櫥的牛仔褲以及t恤,竟然覺得有些慚愧。
 
    沒想到她一點女人味也沒有,只求輕便為第一。
 
    現在她後悔了,原來要跟「有感覺」的男人約會,居然讓她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該怎麼辦才好呢?她有些喪氣,而且她好久沒有跟前男友以外的男人約會過,連同性友人的聚會她也很少參加。
 
    或許她不應該答應韋佐柏的邀約,儘管她不得不承認他開口要與她約會時,她的心確實足為他狂跳個不停。
 
    自他開口邀約到現在,她的心還是狂跳不止。
 
    只是約會的時間快到了,她竟然找不到適合的衣服。
 
    最後,她只好穿了老樣子的搭配,T恤加上牛仔褲。
 
    最大的差別,就是平常盤起的頭髮放了下來,一頭微鬈的長髮平順的攏在她的肩後。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拉拉平凡到不行的t恤,以及看上去有些舊款的牛仔褲。
 
    這時,她女人的天性像是甦醒過來,原來鏡中的自己,看起來如此的平凡不起眼。
 
    她終於有了自覺,以往覺得方便的生活,只是對自己的隨便。
 
    女人的青春其實是很短暫的,卻在她的蹉跎之下漸漸失去最華麗的時光。
 
    猛然發現時,她已經像是一朵逐漸在凋零又枯萎花朵。
 
    可是現下要她臨時抱佛腳好像也來不及了。
 
    她看起來整齊乾淨,但就是少了那麼一點驚豔。
 
    當她踏出房間時,韋佐柏已經在她的房外等她。
 
    「好了嗎?」他望著她全身上下,還是一襲簡單的服裝。
 
    他想,看來她真的是走簡單又淳樸的路線。
 
 「嗯!」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困窘。
 
    雖然她總是告訴自己,不必去在意別人的眼光,但是如今,她卻莫名很在意韋佐柏是如何看待她。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栘,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嫌棄,卻讓她覺得有一些窘迫。
 
    「我.....抱歉。」不知為何,她突然脫口道歉,「我沒有比較正式的服裝,所以.....」
 
    她以為他這樣盯著她瞧,是因為服裝有問題的關係。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連忙搖頭,「我只是第一次見到妳將頭髮放下來。」
 
    那一頭烏黑長髮的髮尾還有一些微鬈,增添了一些女人嫵媚的味道,不過她臉上的粗框眼鏡還是打壞一些美感。
 
    但比起以往,在他的眼裡,她好像變得漂亮一些.....
 
    望著她,他總是會看到失神。
 
    「那.....為什麼你一直看著我?」她哪裡出了問題嗎?還是對他而言,她其實一點美感也沒有?
 
    「妳跟平常不一樣。」如果再經過精心和細心打扮,她應該會讓人驚豔不已。
 
    「是嗎?」她疑惑的看著自己全身,不就是平常的T恤和牛仔褲嗎?
 
    「我是指妳把頭髮放下時,有讓人不同的感覺。」他很大方的說出她令人賞心悅目的優點。
 
    他第一次誇獎她,讓她的臉頰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謝謝。」她大方的接受他的讚美,難得將唇辦揚了一抹好大的弧度,添了一記魅力,  「只是.....希望今天約會的地點不要太過正式.....」要不然她有可能被擋在外面。
 
    早知道,她應該多添一些女人味的衣服,對自己好一點,讓自己看起來賞心悅目一些。
 
     但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她的價值觀因為與他相處,而悄悄的改變了,連同原本女人的虛榮,也如同初苗般的冒了出來。
 
    「我們可以去那裡買妳需要的服裝。」
 
    她好像被他看透,似乎知道她正為身上的衣服而煩惱。 
 
    這男人.....她該稱讚他觀察入微嗎?好像她有問題,他能直接看透她的心思。
 
    「嗯!」這次,她沒有拒絕,點頭答允。    
 
    他略微驚訝,若是平時的她,大概又會以為他是暗指她一點品味都沒有,但今天的她,卻願意嘗試改變自己的風格。
 
    就連他,也因為與她相處一段時間,開始有些微的變化。
 
    這變化,他無法正確說是好還是壞 ,但唯一能確定的是--全都是他心心甘情願的。
 
    如果能和她和平相處,再多的缺點,他也願意去修飾。
 
    喔!原來這種心甘情願的改變,叫做--心動。
 
    他並不是帶著她往高級餐廳跑,而是往一間走平實風格的特色餐廳,裡頭還結合了PUB的形式。
 
    鬧烘烘的餐廳混雜著駐唱歌手的歌聲,以及人們用餐的歡樂氣氛,非是走高價奢靡的氣氛。
 
    這時,安妙映一顆心才放了下來,融入這種平民的氣氛。
 
    她還以為他會帶她去高級餐廳,怕自己被服務生攔在外頭,到時候又是一陣尷尬。
 
    但他並沒有讓她尷尬,或是令她感覺到格格不入,反而讓她很輕鬆的可以融入這問餐廳裡。
 
    因此,她唇上的笑容始終維持著。
 
    來到幸福里後,她一直都沒有機會到街上逛街,都躲在她的蝸牛殼之中,根本沒有好好欣賞這南部的濱海風景。
 
    韋佐柏選了一個靠海岸,遠離餐廳中心的樂團,二樓陽台的位置。
 
    海浪拍打在岩石上的聲音,就是一個天然的音樂,還有鹹鹹的晚風吹來,一整個很有度假的感覺。
 
    原來,這才是生活。她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在這小鎮的風景區,永遠都有看不完的觀光客。
 
    這裡很美,尤其是藉著燈光遠看海的另一邊,那月亮還映在海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浪漫。
 
    他為她點了餐點,還點了一瓶香檳,一同共進今天的晚餐。
 
    「我沒想到這小鎮那麼漂亮。」她的腳步一直都走得很匆忙,平時都只愛靜態活動的她,沒想到外頭世界美得令她目不暇給。
 
    「這裡一直都很漂亮。」韋佐柏的唇角往上揚,有著說不出來的魅力。
 
    從他一進餐廳,就有不少用餐的辣妹朝他放電,只可惜他身邊已經有女伴,要不然早就被一群女人給包圍了。
 
    「難怪你常常往這市鎮中心跑。」她終於明白了,原來花花世界會這麼吸引人,不外乎是因為景色太美。
 
    美好的事物,真的值得去浪費人生的光陰。
 
    「只要妳有空,日後我們也可以一起來。」他很直接的說出自己的渴望。
 
    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就像將一顆薄荷糖在嘴裡含著。
 
    初期會覺得冰嗆到腦海裡,但含久一點,會愈來愈清醒以及舒暢。
 
    他的這一席話,聽在她的耳裡,讓她的心又多跳一拍了。
 
    在她的眼裡,韋佐柏其實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雖然兩人剛開始處得有些不愉快,可日久總是見人心。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被寵壞的大孩子,偶爾會耍耍脾氣和性子,事實上他是個完美的男人。    
 
    這種近乎於完美的男人,在生活上的品質也會很挑剔,所以他的小缺點就是偶爾會有點龜毛。    
 
    但她倒是頗能夠接受他的龜毛,因為她的個性有時候也固執得像一頭小牛似的。
 
    完美加上固執,他們理當是水火不容。
 
    可是他們兩人之間竟然漸漸的磨合起來了。
 
    事情發生得太奇怪,就連她對他的感覺也開始變了質。   
 
    只是沒有人先開口,當作這只是一時的衝動,她也當是自己的日子過得太無聊,需要一點新的刺激加入生活之中。    
 
    因為她知道,以韋佐柏的眼光,他不會喜歡上她的。
 
    她甚至還知道他在背後喊她村姑妹,壓根兒就不是他感興趣的女人。
 
    再說,他天天往海灘觀光區跑,為的就是尋找讓他不寂寞的女伴.....說來說去,他其實不缺女人呀!
 
    他對她有好感,但不代表她是他的菜。
 
    「是嗎?」於是,她回應他的,只是尷尬一笑。
 
    見她略微苦笑,他的心裡也打了一個突。沒想到他主動示好,只是換來她一陣尷尬。
 
    但他對她確實有好感,而且還對她十分有興趣。
 
    「是啊!妳初到南部,一定對這裡不熟悉,我想我們有空時,可以一起出門逛逛。」可他不放棄,他想知道她是否與他有同樣的心情,於是拚命的暗示。
 
    他想要和她約會,從今天起!
 
    他暗示得很明顯,但她卻不敢自作多情。
 
    她怕自己成了花癡,誤解了他的意思。
 
    直到侍者送上餐點之後,他們陷入沉默之中,彼此各藏著心事,默默的用著餐。
 
    像她這麼無趣的女人,連約會也是這麼安靜異常,他應該覺得無趣吧?安妙映在心裡如此告訴自己,要自己別會錯了別人的意思。
 
    她這麼安靜,連與他說話都不肯,是不是以前自己的囂張讓她覺得反感,所以她現在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了?韋佐柏在心裡反省著自己,或許之前的言行有傷到她。
 
    兩人在沈默之中抬起了眸子,在空中交會,之後,就像火石互相摩擦出花火。
 
    然而這火苗來得太過突然,讓她心慌的收回視線。
 
    這種觸電的感覺很不妙.....電得令她有些手足無措的,也令她不敢再直視他的黑眸。
 
    她怕自己不斷的淪陷下去,直到有一天喜歡上他.....
 
    她才剛失戀,對男人的信賴早已經崩坍成土,遇上他,她更覺得不知道該如何將感情放下去。
 
    喜歡嗎?這問題問得她啞口無言。
 
    討厭他?不,她馬上否認了這個想法。
 
    所以,喜歡和討厭,喜歡滿滿的佔了她心裡.....
 
    「我、我先去化妝室。」但是,她卻膽小的逃了。 
 
    她想逃離他的面前,也想逃離那滿滿的悸動。  
 
    原來,真心喜歡一個人,會是如此的無措。
 
    安妙映很「俗辣」的逃離韋佐柏的面前。
 
    因為她伯再待下去,她會愈陷愈深,然後真的喜歡上這個讓她又喜又怨的男人。
 
 上一段的戀愛讓她傷心又絕望,沒想到她這次卻心動得如此快,快到連她都覺得太過驚訝.....
 
    她到洗手間之後,扭開水龍頭,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臉頰,想要藉此冷靜下來。
 
 她對他只是一時迷戀.....
 
    或許她這麼告訴自己,回去只要睡一覺之後,就可以解除這場像是警鈴大作般的心動吧!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知道本身的長相並不是他喜歡的那型--她不是辣妹,個性也認真固執不可愛,這樣的女人,他不可能會喜歡的。
 
    愛情,要重新開始,不但需要勇氣,也需要兩相情願。
 
    一廂情願的情太苦,也太澀,甚至連付出,也有一半的機率收不到回報。
 
    她嘆了口氣,或許她還是適合一個人,不需要再為誰神傷吧!
 
    安妙映自言自語一會後,便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轉角同時,她因為心事重重低著頭走路,沒幾步,即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
 
    「抱歉。」她抬眸,下意識的開口。
 
    然而當她一抬頭,她卻被來人的長相給愣住了。
 
    「你.....王景文!」她睜大黑眸,在轟隆隆的音樂之中喚出男人的名字。
 
    王景文一見到她,臉上一陣驚訝,原本想要轉身離開,但她動作卻快了一步,捉住了他的手臂。
 
    「你這個王八蛋,你要和我分手就算了,你還搬走我的東西。快把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她的眸裡有著怨懟,一看到他,就有滿肚子的氣。
 
    王景文是她的前男友,她一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想要他吐出她的筆電。
 
    她真的很想罵髒話,他什麼東西不拿,偏拿走了她的筆電。
 
    這沒情沒義的男人,他的良心是被狗吃走了嗎?
 
    「妳.....妳怎麼會在這裡?」王景文一陣驚慌,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上她。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快點將我的東西還給我,然後從此我們就沒有關係了。」是她識人不清,遇上這無情無義的男人,那麼她認了。
 
    愛情結束之後,她會好聚好散,但是.....欠她的東西要吐出來啊!
 
    他欠她感情債,她可以原諒他,會安慰自己緣分盡了。
 
    但是他搶了她的東西,她一定要追討回來才行!
 
    「肖查某,分手就分手了,哪來東西還給妳啊!」王景文想要縮回自己的手臂,但依然被她緊緊的扣住。
 
    「其他東西我不要求你還我,但我的筆電,你總能還給我吧!」她用力的拽著他的手臂,不願意讓討回的機會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還什麼?我全都拿去賣掉了。」王景文不耐煩的說著,「都跟妳分手了,妳不要這麼糾纏不清好不好?很難看耶!」
 
    「賣掉?你賣掉了?」她真想將這男人揍成豬頭,他竟然將她的東西輕易出售。
 
    「廢話,」他嗟了一聲。  「就當作是我陪妳這幾年的費用,妳算是賺到了。」
 
    「賺到?」她氣得連聲音都在顫抖,「你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你到要不要臉啊?」   
 
    「那妳要不要臉啊?都已經分手了,妳還公眾拉住我,我是不會和妳復合的,放開我,」他扯開嗓子低吼,雖然被音樂給吞噬,但周遭靠近他們的客人卻投以好奇的眸光。
 
    尤其他們在餐廳的走道拉拉扯扯,動作大得引人注目。
 
    「那至少你賣掉筆電的錢要還我!」不是她沒有志氣,而是不甘心使然,令她就是想要為自己討回一些公道。
 
    「肖婆,沒錢啦!」他出手,用力的往她的臉上一揮,將她撂倒。
 
    她畢竟是個女人,力氣無法與他相比,嬌小的身子往旁邊一倒,跌跌撞撞的撞到別人的桌子,發出鏗鏘的聲音。
 
    這時,更加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王景文.....」她跪在地上,疼痛從她的四肢傳開,「你.....」
 
    「妳別再纏著我了,小心我揍妳!」王景文口出惡言,對她是一點耐心都沒有。
 
    她從地上站起,一臉不服輸。
 
    「王景文.....」她上前狠狠的抓了他手臂一把,令他吃疼的叫了一聲。
 
    「妳這個女人!」他伸手便是甩了她一個巴掌,將她轟得滿眼金星。
 
    她感覺眼前一黑,但還是忍住,彷彿想要與他拚命似的,又打算衝上前和他理論。
 
    但是待她要靠近他時,她的腰際突然被人一攔,還沒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她整個人幾乎是落入來人的懷中。
 
    「妳也太大膽了一些。」韋佐柏的聲音自她的頭頂傳來,「憑妳怎麼可能打贏男人?」    
 
    一聽到他的聲音,她的眼眶立刻不爭氣的凝聚了淚水,滿肚子的委屈像是溢滿的水缸,冒出了止不住的水珠。   
 
    他的手背被她的淚水滴到,像是烙鐵般的燙人,心還狠狠的抽了一下.....
 
    讓女人落淚的男人或許還情有可原,但是出手打女人的男人就是該死了!
 
    他會讓打她的男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第六章
 
    韋佐柏第一次為了女人動手打人,這女人不是別人,就是為安妙映。
 
    正巧,他打的人又是安妙映的前男友,王景文。
 
    兩人在PUB裡起了衝突,他狠狠的揍了王景文一拳,可隨後就被PUB的保鏢雙雙轟了出去。
 
    王景文朝他揮了幾拳卻不斷揮空,自知不是對方的對手,因此便撂下狠話,然後狼狽的離去。
 
    韋佐柏出乎意料的打跑王景文這混蛋,然而他卻沒有一種打贏的優越感。
 
    因為安妙映哭得像個淚人兒般,幾乎是停不住淚水的模樣。
 
    她一直哭、一直哭。
 
    他帶她回家,她還依然不斷的抽泣著。
 
    他壓根兒也不懂,她為什麼要為這樣的爛男人哭泣?
 
    所以一回到家,他只能拿起面紙盒,陪她坐在沙發上,一邊遞著面紙,一邊坐在她的旁邊,安靜的聽著她大哭。
 
   一個男人會動手打女人,其實早就已經不尊重她了,她應該要對這樣的男人死心才對,而不是為爛男人浪費她的淚水。
 
    直到她不知道哭了多久,雙眼紅腫得像兩顆核桃,她才改為抽泣。
 
    這時候,他才到廚房弄了一杯加了一些白蘭地的熱可可,體貼加上溫柔的拿到她的面前。
 
    難得啊,他第一次這麼有耐心的照顧一個女人。  
 
    以前女人為他主動提出分手時,哭得淅瀝嘩啦,他連眉眼都不挑也不眨一下,與對方好聚好散的分手。   
 
    可現在他的報應到了,以前遇上的每一個女人,他連心都不疼一下,但現在看到自己有好感的女人哭得像隻大花貓,他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原來,這就是痛的感覺。
 
    而這個痛,沒有人可以撫慰,也無法治癒,他只能等待她的傷心過去,他心上的痛才能舒緩一些。
 
    「妳好一點了嗎?」他小心翼翼的問著,就怕觸動她傷心的弦。
 
    她喝了一口他泡好的熱可可,暖流像是注入她的心裡,暫時撫平了她心裡的激動。
 
    沒有想到昔日的良人變成狼人,如此決絕就算了,分手後一點擔當都沒有.....她都可以原諒他,但最不能原諒的是,前男友自私成性。連她唯一的生財工具都不願還她,還出手打她。
 
    她灰心至極,實在不應該再為前男友哭泣。
 
    明明自己可以止住這淚水的,但是一見到韋佐柏的出現,她就像無助的小孩,委屈就像崩潰的水堤,無法止住的不斷流洩,彷彿找郅了一個宣洩的出口,望著他不斷的哭泣。
 
   「嗯!」她以面紙擤著鼻涕,雙眼就像兔子般的紅潤,又啜了一口熱可可。
 
    「妳和他.....分手了,不是嗎?」他怎麼想,也沒有想到她會與她的前男友見面,把今天原本的氣氛全都打壞了。
 
    「嗯!」說分手是好聽一點,「其實是他一聲不吭的甩了我。」
 
    「那種男人.....妳其實可以不用那麼難過。」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好男人,但至少他有基本的優點--他不會動手打女人。
 
    「我不是難過我被甩。」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哭得像個小孩,「我只是.....」
 
    「想討回公道嗎?」他想,如果是這樣,表示她的心裡還有一絲在意那男人。    
 
    「我只是想要討回我的筆電!」她只要想到自己的筆電被侵佔,一整個心裡就有所氣憤。
 
    那明明是她的東西,卻又再一次的被糟蹋得不像自己。
 
    「嗄?」她這個回答,確實有讓他傻眼到。
 
    她只是為了一台筆電,執著的與前男友理論,被打也在所不惜?
 
    不會吧?這女人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是他太久沒去了解女人,還是這女人的想法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男人真奇怪,甩人就甩人,何必又要佔前女友的便宜?」她一臉埋怨,像是有氣吐不出,  「而且遇上我,還大言不慚的告訴我,他將我的東西全都拿去變賣換現金.....」
 
    一說到此,她整個人更是憤怒到不行。
 
    這是她人生中遇到最不爽的鳥事,前男友連一句道歉都沒有,還出手打她。
 
    這口氣,她真的吞忍不下去。
 
    直到韋佐柏適時出現,替她出了一口氣,卻也讓她沒了形象的崩潰。
 
    原來,在她的心裡,還有這麼一處被遺忘的委屈。
 
    她以為自已不會難過的.....
 
    但是,人一旦付出,若得不到回報,多多少少都會有所不甘心。
 
    她只是將這不甘心暫時給壓下,並不是真的釋懷。
 
    而今天,痛快的哭過一場之後,深藏在內心的不甘心才一併舒緩,像是大病初癒。
 
    痛苦的過程之後,得到是神清氣爽。
 
    她知道,工景文這個男人,將會徹底消失在她未來的日子裡。
 
    聽著她大吐苦水,他的心竟然也莫名的輕鬆起來。
 
    原來她不是眷戀前男友,而是因為她的東西被侵佔,所以才會這樣念念不忘。
 
    「男人.....並不是都是混帳。」他摸摸鼻子,聽著她的發洩,才發現原來男人之中也有敗類,「下一個男人會更好。」
 
    聽著他這句話,她忍不住癟起小嘴,「傷口都還沒有結有結痂,又要受到另一個傷害?不需要這麼忙。」
 
    他一聽,又愣住了。
 
    果然是典型的固執女作風,只要受過一次傷害,就會認定下一個男人也是混帳。
 
    好吧!在其他女人的眼裡,他確實也是一個混帳。
 
    所以現在是他的報應了嗎?讓他對一個難搞的女人動了心,然後付出的耐心是以往的好幾倍。
 
    唉!人真的不能做壞事,會有報應的。
 
    像他,遇上她,就是不斷踢到她所設下的鐵板。
 
    追這樣的女人,他還必須歷經干辛萬難,得先跨過她的心裡障礙,才能向她證明,他也是願意從壞男人的門檻跨到好男人的世界,只要她給他一個機會啊!
 
    可是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哭了一天、睡了一覺之後的安妙映,心情好了許多。
 
    雖然雙眼腫了一些,但是心裡藏了許久的心事,妤像一次被解開了。
 
    她的個性,一旦氣過、怒過,再加上看透了前男友的真面目,她現在幾乎是神清氣爽。  
 
    不過她一起床,做好早餐之後,發現韋佐柏竟然過了十一點還沒有起床。她覺得有些詭異,於是敲了他的房門,卻無人回應。
 
    而一開門,他已不在房中,房裡空無一人。
 
    她不知道他上哪兒去,只存著疑惑的心,待在客廳安靜的看著她的書。
 
    他會不會一大早就跑去海灘區沖浪游泳了?
 
    她坐在沙發上,發現自己有些心神不寧,目光不斷飄向大門。
 
    腦海裡,彷彿塞滿了韋佐柏這個男人的長相,昨晚他一次又一次有耐心的哄著她。
 
    雖然不多話,也沒有幫著她咒罵全天下的男人,只是安靜的陪在她的身邊,直至她哭累了,他才坐在她的身邊,像是哄著一名小孩,輕拍她的腦袋。
 
    她和他的關係原本不應該這麼親密,他們之間連朋友都稱不上,但他卻能給她最大的溫柔。  
 
    或許這是他的本性,出自於他的本能,同情她、憐憫她的遭遇,所以適時的安慰她。
 
    她不應該把這種感動當作是另一種悸動,也不應該對他這種完美又挑剔的男人當成是下一個對象的遐想。   
 
    但是人心是善變的,何時要心動,她無法把握,連她的本身亦是如此。
 
    原來.....她對他的感情早就變質,一變質,就是喜歡。
 
    她喜歡他,所以在意他了。    
 
    於是,她的目光又栘到大門上,掛念著他沒有交代行蹤的去向,在意他是否又在外頭虧妹、獵豔。  
 
    可是她好像沒有資格在意,兩人什麼關係都不是,她若是問太多,萬一被他知情,是否會被唾棄?    
 
    因為喜歡上一個人,所以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還有無限迴圈的自問,卻一點勇氣也拿不出來。
 
    喜歡上一個人,是需要勇氣的,要付出,才能得到相同的回應.....這些她都懂,比誰都還要懂,因為她寫出的每一個文字,都清清楚楚交代愛情的過程。
 
   每一個過程都是愛情的基礎,唯有 經歷,才能夠讓愛情堅固。
 
    只是.....她的愛情才崩坍不久,她忘了怎麼與男人相處了。
 
    當她在捫心自問時,大門的鐵門被打開,韋佐柏手上拿了一個精緻的紙箱,心情看似不錯。
 
    一見到他回來,她就像寵物見到主人般,馬上從沙發上彈跳而起。
 
    「你.....」她原本想要問他上哪兒,卻意會到自己好像沒有資格問他的去向,於是只能將話吞下,轉問道:「吃飽了嗎?」
 
    「妳來一下。」他一手抱著紙箱,一手拉著她的小手,「我剛剛到市區買了一個東西要送妳。」  
 
    他興奮得就像考了一百分的男孩,急急忙忙想要獻寶似的。
 
    她又被他拉往沙發上坐著,只見他將紙箱往水晶桌几一放,然後開始動手拆著紙箱。 
 
    沒多久,一台粉紅色的筆記型電腦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是?」她記得他有一台筆電了,為什麼還要再添購粉紅色的筆電呢?
 
    「送妳的。」他不惜花費上萬塊的電子產品,打算送給她當成禮物。
 
    「為什麼?」她無法用「受寵若驚」來形容此刻的心情,畢竟無功不受祿,何況這台筆電還是名牌價格。
 
    「因為.....」他猶豫一下,最後還是開口說了實話,  「昨天我以為妳是為了的男友哭得那麼悲泣,但沒想到妳是因為一台要不回的筆電痛哭,所入.....」
 
    「所以你是同情我?」她覺得這種感覺很不好,不希望在他的眼裡,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不是。」他馬上否認,連忙搖頭,  「妳是因為筆電而忘不了妳的前男友,那麼我希望我買這台新筆電,可以幫妳忘記前男友對妳的傷害。」
 
    簡單說之,他希望她忘了前男友的傷心,然後正視她面前還有一個好男人正在等著她,他希望她會懂。
 
    「但這並不關你的事情。」她直接的,不假思索的開口。
 
    這句話,像是一支利箭,狠狠的刺中了他的心。
 
    「是不關我的事。」他嘴角的笑容微微垮下,眼中少了原本的興奮。
 
    他還以為自己這樣的作風,會讓她感受到一點浪漫的貼心,但現下他似乎成了多管閒事。
 
    「我.....我的意思是.....」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不是存心這麼咄咄逼人的,「不應該是由你來彌補我。」
 
    對,她沒有其他的惡意。
 
    他望著她慌忙的解釋,剛剛的不悅少了許多,「這不是彌補,而是妳本來就值得有其他男人對妳好,妳甚至可以接受我的心意。」
 
    心意?這心意來得詭異,令她心跳加快。
 
    「這心意也未免太貴重了。」她搖頭,何況她現下存款沒多少,她根本無法支付這台筆電的價錢。
 
    「那若是情意呢?」他有點受不了她在愛情上的遲鈍了,一點也沒有發現他對她的暗示。
 
    「啥?」這又讓她驚嚇不已。
 
    「我喜歡妳,送妳禮物,希望能夠磨滅妳前男友對妳的傷害,讓妳拾回對男人的信心,然後能夠以不同的目光看我,可以嗎?」他一口氣說出藏在心裡的話。
 
    他真犯賤,街上哪一個辣妹不愛,偏偏愛上這個村姑型的小女傭,而且有時候還壞心了一點。
 
    但他就是像瘋狂的磁石,被她用力的吸引,費再大勁也無法遠離。
 
    他.....在向她告白?不會吧?
 
    她這輩子連發票的兩百塊都沒有中過,這樣完美的男人怎麼會喜歡她?
 
    若不是她生病,就是他有病……
 
    還是這世界真的生病了?就像傳染病一樣,他們兩人互相被傳染……接著,互相被吸引了?
 
    「你這是……跟我告白?」媽呀!今天是世界末日了嗎?這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男人,怎麼會喜歡她?
 
    「厚!」他低吼一聲,用一隻魅力的黑眸看著她,「難不成我這是唱歌給妳聽嗎?」
 
    「呃……」她愣了一下,小聲的開口,「我只覺得我睡不飽,要不然就還沒醒過來。」
 
    他忍不住翻了白眼。
 
    最後,他像個真男人,雙手住的她肩膀,一張俊頻傾前──
 
    他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她的唇,比他想像中更軟。
 
    當韋佐柏吻住安妙映的唇辦時,那淡淡的薄荷味道鑽進他的鼻息之間,爾後就像藤蔓般的纏住他的心。
 
    他的舌尖靈活又老練的鑽入她的口中,撬開了她兩排貝齒,擠入她柔軟義濕潤的小嘴之中。
 
    「唔.....」她無法反抗,只能睜著一雙眼盯著他。
 
    透過鼻梁上的眼鏡看他,他的長相更加的細緻俊美,比偶像明星還更有魅力。
 
    最後,他嫌她臉上的眼鏡太過礙事,於是摘下她的眼鏡,再恢復原來的姿勢,吻著她的唇。   
 
    她的胸口一窒,胸腔內的氣不斷被他吸出,而他的舌尖就像滑蛇般,不斷的鑽進鑽出,擾得她心神不寧。
 
    這雖然不是初吻,但這個吻卻宛如擂鼓般敲著她的心。
 
    他的大掌輕撫著她的臉頰,才發現她皮膚滿稚嫩光滑,就像一顆未雕琢的寶石。
 
    只是輕輕一吻,唇與唇之間像是早已被古老的咒語給緊緊纏住,無法拋卻對方。
 
    而他彷彿是一名在沙漠中行走的人,渴望這甜泉許久,不斷在她的口中吮著那甜液。
 
    兩人的唾液不斷交換,如同想要傳達彼此的心意。
 
    這愛,來得太急,隨之而來的,是高張的慾望,逐漸朝兩人排山倒海的襲來。
 
    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右手停靠在他的左胸,他的心跳如同她的頻率,卜通、卜通、卜通的跳著。
 
    不應該這麼快的沉浸在他的誘惑之中。
 
    但是她就像伊甸園裡的夏娃,受到蛇的誘惑之後,嚐到禁果一口,那味道令人無法抗拒。
 
    他是禁果,一顆讓人無法抵抗的禁果,一嚐,她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明明知道這樣的事實,為何還不能抗拒呢?
 
    「妙映。」第一次他喚著她的名字,不再覺得她的名字像菜市場名那麼俗氣不堪。
 
    像是一道魔咒,緊緊的扣住了他的心,開始換他徘徊在她的生命之中。
 
    「晤.....」她企圖回應他,但是喉嚨只發出細碎的聲音。
 
    他像個黑洞,一步步的將她吸引,令她義無反顧的往下跳,甚至還無可自拔。儘管會跌個粉身碎骨,她的理智也被他的吻給征服。
 
    原來當寂寞遇上真愛時,就像一塊寒冰被一道火柱給融化了.....
 
    夏天,真的是適合戀愛的季節。
 
 
第七章
 
    一吻能定鍾情,也能吻出燎原之火。
 
    成年人的世界,感情一旦確定之後,激情是附屬品,然後就會天雷勾動地火,無法停止。
 
    安妙映與韋佐柏就像是愛情小說下的男女主角,他們彼此忍受寂寞陪伴太久,要的只是一個毫無雜質的擁抱。
 
    純粹,是多麼一個奢侈的渴望。
 
    而如今純粹如同奇蹟般的出現在他們眼前,這愛,雖然來得很急,卻像一瓢清水,令他們渴望得想要汲一瓢。
 
    女人的感情是最脆弱的,但也最快淪陷。
 
    尤其他的誘惑,就像一顆抗拒不了的甜蘋果,她嚐了一口,就再也無法停止咬第二口。
 
    而他的吻也因為兩人的糾纏,愈來愈激烈,也愈來愈深刻的烙印在彼此的心上。
 
    韋佐柏的大掌由她光滑的臉頰,慢慢的栘至她的頸窩,接著再滑下她的鎖骨.....
 
    一路毫不遲疑來到她的腰際,才發現她的腰際纖細如柳。長指彷彿受過訓練般,如一個偷兒偷偷鑽進衣內。
 
    長指像一隻蜘蛛,攀爬著她的肌膚,指腹就在她的雪膚上游移,最後來到她胸前。
 
    女性的胸罩遮擋住那豐滿的胸脯,他的虎口輕拱住胸沿,可以感受出她的胸部小小的,卻尖挺飽滿。
 
    雖然胸部小了一點,但是觸威就像柔軟的棉花,軟呼呼的,教他愛不釋手。
 
    他也知道自己失控了,就像一頭餓了許久的野獸,慾望被放出籠外之後,就再也無法控制。
 
    他無法喊停,只能一路往她的面前衝,甚至他想要鑽往她的心裡,更想佔據她的身子。
 
    成人世界的激情,往往是到達真愛的其中一個階梯。
 
    也准有用這樣的方武,才能在她的面前證明,他是個與眾不同的男人。
 
    他的愛來得很快,不拖泥帶水,只想給她最快樂的層面。
 
    於是,他趁她沉浸在意亂情迷當中,褪去了她的衣服,剩下樸素的白色胸罩,與一樣純白的底褲。
 
    他的長指隨意的撩弄幾下,絲質小褲開始印著那遐想的形狀。
 
    敏感的她,隨著他長指撩撥,開始出現大量的水液,在白色的小褲上留下淺色的印子。
 
    她的雙腳微微曲起,反應熱情,卻又自然的想要抗拒他的逗弄。
 
    縱使她想要甩開他的挑逗,但他還是有辦法將她的注意力轉移。
 
    他另一隻大掌的虎口,沿著她胸脯的形狀,將胸罩往上一推,那飽滿的胸脯就瞬間彈跳而出。
 
    就像兩顆剛蒸好的饅頭,而且還是牛奶口味般,帶著一種香氣,誘人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在她滑膩雙腿問的大掌,輕輕在小褲中間來回的摩擦著,絲質內褲裡的花辦早已泌出了花液,微微濡濕了小褲。
 
    「呃.....j她發出嚶嚀聲,那快感像是慢火熬著她的身子,接著蔓延至她的四肢。   
 
    他的吻開始遍佈她的全身,一路沿著她的鎖骨而下,留下淡紫的瘀跡。
 
    她的雙手很自動的攀住他的頸子,雙腿之間因為他大掌的撩撥,雪臀左右的搖晃著。
 
    沙發上糾纏的兩人,因為動作過大,導致雙雙跌落在大理石地上。
 
    但他們毫不在意疼痛,反而因為少了身旁的阻礙,讓他的動作更能大幅度的展開。
 
    他的吻來到她的胸前,以舌尖舔弄著紅莓,小紅點凸立得尖挺,讓飽滿的胸脯更加嬌豔動人。
 
    他更毫不客氣的將乳尖放入他的嘴中,用力的吸吮她的左胸,將尖端的部位舔弄得晶瑩透亮。
 
    「唔……」她發出細小又有些微痛苦的呻吟,似乎在隱忍著不舒服,但是腰際卻自動的搖擺。
 
    理智像是與情慾正在拔河,不知該倒戈哪一方,她掙札的扭動著嬌軀。
 
    「妳真敏感,這麼快就有感覺了。」他抬眸,見到她風情萬種的模樣,教他的長指更邪佞的直在那桃花源口畫著圈圈。
 
    只是畫著圈圈,那花口就不斷的泌出濕膩的花液,小小的白色絲褲,已經濕了一半,透明的印出那兩片花辦的模樣。
 
    「唔.....」她喘氣連連,這刺激教她只能沉浸著無法自拔。
 
    他每一次的撩撥,像是直搔進她的癢處,讓她只能虛弱的發出細小聲音,有如一隻叫春的貓兒。
 
    這聲音帶著愉悅,也帶著懇求,更帶著無限的快感。
 
    她貪婪的想要更多、更多.....
 
    於是,她開始抬起臀部,不斷往上配合他的動作,只希望他能夠給她更多的快感。
 
    他也不是沒有和女人做過愛,知道怎樣給女人最大的快感。
 
    但是只有眼前的她,他並不想這麼快給她滿足,只想一步步慢慢來,讓她的心裡明明白白記著他。
 
    他希望未來的日子裡,只有他滿滿的印在她的心裡。
 
    不管是她的心裡記著他,還是她的身體念著他,反正她的裡裡外外從今天起只有他能夠佔有。
 
    他的愛,一旦付出,是霸道、是佔有,甚至沒有一點空間可以分給他之外的人。
 
    這就是為什麼他總是將愛情拿來玩,因為一旦他付出真心,是無可救藥,是會讓女人窒息的愛。
 
    可遇上她,他的付出變成心甘情願。
 
    他用力輕囁著她的乳尖,直到那尖端被他吸吮得又紅又腫,他才罷休的換另一只乳尖。
 
    同樣的動作持續一下,在她腿間的大掌,以中指在花口外來回徘徊,壞心的就像在玩弄一個小玩具。
 
    隔著布料,她的身體開始變得無比的敏感,像是一碰觸,便會觸動全身的警鈴。
 
    待她真正要攀上高潮的愉悅,他又突然慢下動作,幾乎是活生 生的要折磨她。
 
    「好熱.....」她芳口在他的耳邊輕吐著氣,雙手緊緊的抓著他背部的肌肉,「求你.....」
 
    他只是用大掌撩撥,便將她全身的慾火撩弄到極點,在那一瞬間,火山幾乎要爆發。   
 
    但他是情場上的老手,知道如何控制她要爆發的情慾,總是前進到快要到終點時,又突然縮回。    
 
    她被折磨的只能發出微小的聲首,哼哼啊啊的乞求他能夠大發慈悲。
 
    「求你.....」她又逸出哀求的聲音,雙手無助的在他的背上游移。
 
    見她眼裡閃著淚光,似乎在隱忍著強大的慾望。
 
    於是,他也不捨,中指直接栘到她最敏感的花蕊,來到花瓣中間的小花荳。
 
    最敏感的地方一被觸及,她全身輕發抖著,雙手緊緊的攀住他,雙眼也閉起,享受勒那一波又一波的愉悅。
 
    她無法言喻,就像在廣大的海上飄流,可刺激的快感又不斷蔓延她的全身。
 
    雖然輕咬著唇辦,想要止住那羞人的語調,但是身體的本能讓她皂聲音從齒縫中流洩出。
 
    「妳真是敏感。」那花液就像甘甜的泉水湧出,幾乎要濕了整條絲質內褲。
 
    「唔嗯.....」她扭動著臀部,隨著他的動作愈來愈大,聲音也更加放浪大聲。
 
    他喜歡她的聲音,因此長指的震動愈來愈快,快得幾乎讓她無法招架,連她的聲音也漸漸成了抽氣,一句話也發不出來。
 
    她只能加快的喘息,理智漸漸成了一灘瀾泥,整個人嬌媚得如同一朵豔花。
 
    最後,她仰頸,發出一陣抽泣聲.....
 
     ******
 
    她的身體呈現發抖與戰慄,花液將底褲印了一個印子,見她達到高潮之後,他才壞心的停了動作。
 
    地因為高潮而將身子蜷曲,彷彿可憐兮兮的顫著身子。
 
    她此時敏感到,只是他的長指離開她最私密的地方,她就像朵含羞草,微微的顫抖一下。
 
    看到她如此嬌媚又誘人的一面,他胯間的長物更加硬挺起來。
 
    隨著兩人的糾纏,他男性的硬物早已不聽話的豎立,頂在他的褲襠中間。
 
   不能馬上發洩的他,只能隱忍著想要紆解的慾望,只因為他想要看她愉悅的表情,然後兩人再一同登上天堂的高峰。
 
    他告訴自己不能自私,因為他喜歡她,她值得他給她更好的一切--包括性。
 
    性也是愛的一種,所以他要滿足她,身體與心靈都要達到完美。
 
    他就是這樣的男人,想給予對方的,就必須要完美、要極品。
 
    見到她一副可憐的模樣,他喉結一滾動,將她從地上抱起,再把她擱在沙發上。
 
    不過他只她輕喘幾分鐘,便將她身上的衣物全都剝除而去,全身光溜溜的。
 
    粉瑰色的肌膚泛起紅暈,而且熱氣騰騰更讓她身上充斥著香氣,全身香汗淋漓的。
 
    他沒有這麼容易就放過她,硬是分開她的雙腿,毫無掩飾的將這美麗卻隱私的部位,大大方方的顯露在他的面前。
 
    她覺得羞人,這麼公開著她覺得羞恥的地方,她直覺想闔起自己的雙腿。
 
    不過他硬是讓大手介入她的雙腿之間,以指腹輕輕一撫,她立即像是觸電般微微顫抖一下。
 
    只是稍梢將指腹輕壓而下,花口便像是吸飽春水的海綿,有不少的春水從洞口冒出。
 
    那深幽的小徑因他長指的侵入,她整個身體如同繃緊的弓弦,他每一次的撩撥只是撥弄了她發出嚶嚀的機關。
 
    他的長指每一次的曲動、勾動,愈是往她的深徑之中鑽動,彷彿要鑽進她身體的盡頭。
 
    她就像一個被玩弄的娃娃,只能咬著自己的指頭,無力反抗他的撩弄,口中逸出的呢喃,只是催化兩入之間的情慾燃燒,有如一場剛開打的戰爭。
 
    這戰,必定要戰到彼此筋疲力盡,才會有和平的一天。  
 
    現下,他就像一名驍勇善戰的勇士,一步步的侵略著她的堡壘,往最深處的防池攻佔。    
 
    「啊.....」她全身顫抖著,幽壁正因為發浪而急遽收縮,比起剛剛,她真的是敏感太多。
 
    「妳的反應真是誠實。」他瞧她的表情,毫無做作的就像天真的孩子,更是想要索取她的慾望。
 
    「好熱.....我好熱.....」她的雙手抵著他的肩膀,想要推開他也不是,只能在他的背部游栘。
 
    「我感覺到妳體內的熱情了。」他說著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還刻意將長指撤出,勾勒出濕膩的春水。
 
    她仰頸享受著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前戲令她暈頭轉向,彷彿正在雲端上飄然著。
 
    見她無比的快活,他胯間那硬如堅石的長物,也?然的表現出他強烈的慾望。
 
    耶堅如鋼石的長鐵熾熱的只想鑽進她的花口,企圖消滅一些熱浪。
 
    下一個動作,他便是雙手捉住她的腰際,輕易的將她反過身子,讓她趴在沙發上,再高高舉起她的臀部。
 
    她那又翹又圓的臀部如同一顆蜜桃般,正誘惑他的長鐵直驅她的花口。
 
    他的大掌沿著她的腰際,來到她圓又翹的雪臀時,使壞的在她的臀部上拍打著。
 
    「唔啊!」她趴在沙發上,突來的巴掌令她微微疼痛的輕叫一聲。
 
    這畫面好色情,就像成人片中上演的一樣,卻能夠帶給她莫名的快感。
 
    雖然吃疼,但隨著他的熟鐵不斷在她的花縫之中游栘,她能戚覺到他熾熱的長鐵在她的花穴口外徘徊。  
 
    「想要了嗎?寶貝。」他聲音低啞的喚著她,「我可是準備好,想要征服妳了。」
 
    「嗯啊.....「她像是默許他的攻掠,只希望他能夠快一點佔有她。
 
    她全身上下就像被螻蟻啃咬,心頭就像有匹脫韁的野馬,需要被他給征服、馴服。
 
    「給我.....」她再也受不住他的挑逗,直接大方的渴求他的臨幸,「我想要.....」她已經無法再抗拒他給的快感,只想要他的撫慰。
 
    粗大的熱鐵像是巨大的火龍,輕輕在她的臀部中間游移一下後 ,才來到她花穴外頭。
 
    粗大的圓端先是撐開兩辦柔軟的花辦,接著鑽進那窄小的花口。
 
    粗鐵在她花壁摩擦同時,她的臀部自個兒搖擺起來,想要他的熱鐵在她的體內活躍起來。
 
    他知道她的渴望與企圖,於是捉住她不安擺動的臀部,使勁用力的將健腰一挺--
 
    這一挺,熱鐵順利的往她的花穴深幽抵去,令她發出長長的喘息聲。
 
    她的聲音開始變得嬌媚,就像妖精的聲音,勾引著他的靈魂。
 
    他以前與其他女人做愛的時候,都不像現在有種令他快要爆發的急促,而且快感遠比以往還要來得敏感。
 
    原來和真心喜歡的女人上床,是一件身心靈都滿足的美事。
 
    他開始在她的身體之中擺動抽撤,他每一次的撞擊,都發出肉體與肉體那種最純粹的拍打聲,像是最原始的天籟,敲進了他們的心靈。
 
    原始的野性,帶領著他們前往天堂。
 
    他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她的花壁,力道都帶著醉人的快感,一波波像浪潮的歡愉,由她的體內由八方四射。
 
    她只能無力的攀著沙發椅背,任他緊緊摟住她的腰際,右手繞過她的腋下,貪心的捉住她的胸脯。
 
    兩人的身影交疊得密不可分,形影不離,緊緊的靠近著對方。
 
    此刻,他們的心裡與身體容不下第三者,他們要的只有對方!
 
    熱情與情慾將他們燒得迫切,一心只想得到對方給予的高潮。
 
    他的動作愈是又急又快,她的花壁就收縮迅速,花口吞吐著他的熱鐵,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像是一對相愛已久的戀人,對彼此的身體都熟悉不已。
 
    「啊啊.....」她發出急促的喘息,彷彿在告訴著他,她已經瀕臨最後臨界點。
 
    他鼻間噴出的熱氣也是急促的,像是無法再回頭的勇士,一路直搗她最後城池。
 
    「啊.....」她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那火熱的粗大在她的體內進出抽撤,教她幾乎要昏厥過去。 
 
    而他像是愈戰愈勇,絲毫沒有放棄的可能,肉體的拍打聲音如同急雷,一次又一次貫穿她的體內。
 
    「再等等。」他要她等他,那緊繃的弦已經拉上,最後一箭只要兩人達到高潮,那麼便可以離弦而射。
 
    「不.....」她的身體嬌弱的承受不住他的給予,比他早一步的攀上高潮的頂峰。
 
    那花穴收縮得厲害,像是想要將他的巨大擠出她的體內。
 
    但他還是堅持的扣住她的腰際,緊緊的埋在她的深幽之處。
 
    「唔啊.....」她弓起裸背,雙手陷入沙發之中,指尖與關節都泛白了,可臉兒卻紅通通的像一顆紅蘋果。
 
    「快了.....快了.....」他低吼一聲,粗大的圓端快速頂弄花徑幾十下,最後深深埋進花穴之中。
 
    最後一刻,粗大的圓端小孔噴射出白液,射入她的花壺之中,這才結束這一場成人的饗宴。
 
 
第八章
 
    這一切,都很像小說寫的——人一旦有了慾望,就會改變所有的生活。
 
    當安妙映睜開眼,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有些陌生的大床上,床單是藍色的,房內的壁紙是淡鵝色,窗簾是厚重的黑色,遮住了落地窗外的陽光。
 
    這不是她的房間,她清楚得很。
 
    待她一偏頭,睡在她旁邊的是一張純淨的俊顏,熟睡得像是無害的大男陔。
 
    他真的長得很帥。她第一次這麼近看韋佐柏的臉,發現他真的有本錢讓女人動心。
 
    她終於明白這男人為什麼會在女人之間吃得開了。
 
    他家世背景好得不得了,長相也讓人嫉妒不已,品味完美,身材高大結實,就連體力.....
 
    她驗收過了,只能用一百分來形容他的勇猛。
 
    他不但勇猛,而且還很懂得取悅女人,讓她徹底明白何謂魚水之歡、水乳交融。
 
    她臉皮薄,臉紅到耳根子去了。
 
    雖然男歡女愛是現代正常的事,但是速食的愛情吃多對身心也不好,她並不想這麼囫圃吞棗的嚐著愛情。
 
    望著他的睡顏,她的心跳總是會為他鄉跳好幾拍。
 
    她明知道這是心動,而且是由心到每一條神經,都為他牽引、為他迷戀。
 
    好吧!她也是一個女孩子,對愛情某一方面也會存著純粹的夢想,然後勾畫著美麗的藍圖。
 
    只是這藍圖被輕易的撕碎,她知道這種無力感,以及世界崩坍的痛苦,無法去看透這種被傷害的感覺。
 
    然而崩坍的世界再一次有一雙大掌支撐,就像黑暗的人生中,有人點著一盞明燈,回頭,便能見到他。
 
    這種悸動是震撼無比的,他為她慘淡的人生添增了一些明亮,以及前所未有的色彩。
 
    他這樣的男人,理當不會出現在她的人生之中,卻戲劇化的出現了,而且兩人還有著詭異的發展。
 
    她以為自己的外表不會吸引他,但是在朝夕相處下,他竟然承認他被吸引了。
 
    這夏日,多了讓她吃驚的邂逅。
 
    只是......她還是沒辦法從震撼之中回神,像是作了一場很美的春夢,夢醒了,卻不知道該如何接續。
 
    「唔.....」床上的男人醒了過來,一睜開黑眸,便見到眼前的女人正發著呆,用若疑惑的眸光望著他。
 
    一見到他醒來,她像是做錯事被抓到的小孩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她下意識的拉高被單,想要藏住自己一張紅通通的臉蛋。
 
    「嗨!」他露出兩排白齒,陽光般的開朗,一點也沒有尷尬的氣氛。
 
    她將被單拉王鼻下,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只是拿一雙大眸望著他。好在她近視頗深,兩人有些距離,模糊了他的表情。
 
    太尷尬了,兩人一夜激情過後,她竟然羞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呃....」她咬咬唇,一頭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後,一種凌亂的美感添加了她的嫵媚。
 
    「睡得好嗎?」他很從容的從床上坐起,伸了伸懶腰,絲被自動從他身上滑落,露出精壯的胸膛。    
 
    看得出來他平常有在健身,完美的線條呈現在她的眼前,雖然視力有些模糊,卻能隱隱約約瞧出肌肉的美感。
 
    「嗯.....」她抿抿唇,難得臉上有著女人的嬌羞,像是剛初戀的女孩,臉頰充滿綺麗的粉嫩。
 
    「為什麼一副害羞的模樣?」他逼近她的面前,勾著邪壞的笑容,「我們該做的事都做過了.....」
 
    他倒是意外,沒想到她的反應就像小女孩般的羞怯,就連兩人在糾纏時,她的表情根本只能說是偷嚐禁果的小女生,不但生澀而且還害羞不已。
 
    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都足他主導一切,讓她知道原來男女之間的情慾是如此的美妙。
 
    不過一覺醒來,才發現她有這麼可愛的一面,還會覺得害羞的無所適從,連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擺了。
 
    「停。」她深吸一口氣,似乎也將空氣中的情慾吸入肺裡,還將屬於他    臉頰更是一陣火燙,面對他毫不遮掩的宇句,她突然覺得眼前一花。
 
    事情一旦發生,就沒辦法再回到原點了。
 
    兩人的關係再也不是單純的少爺與女傭的關係,而是添加了剪不斷、理還亂的男女之情。
 
    「為什麼要停?」見她這般無措的模樣,他就想要逗逗她。
 
    平時看她嚴肅又固執的模樣,其實與純情的女人沒什麼兩樣,遇上突來的感情也是會搞得不知所措。
 
    這無助的模樣,比起平常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實在是可愛太多了。
 
    她明明是一個成年人,可是表現出來的,卻比青嫩的少女還要更為無助,甚至彆扭的無法故作大方。
 
    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又何必如此放不開?
 
    她又深吸一口氣之後,將他推開,「人不能永遠都活在激情之下。」
 
    所以她找回理智了,不應該再受他誘惑而墮落。
 
    「人生要及時享樂。」他老是覺得她有時嚴肅得像個修女,「妳明明和我是如此的契合.....」他撲上前,硬是將她扣在身下。
 
    「你.....」她只能睜著一雙美眸望著他,  「你想怎樣?我們之間只是因為一時的激情.....」
 
    「激情也是情!」他瞇眸凝視著她,  「難道妳敢否認妳對我沒有好感嗎?既然我們對彼此都有好感,為什麼不在一起?」
 
    在一起?她的腦子幾乎快化成漿糊,幾乎沒有辦法思考。
 
    「你.....我.....」她根本沒有想過他們會有這麼一天,個性看似不合的兩人,怎麼最後會兜在一塊呢?
 
    「當我的女朋友。」他霸道的壓在她的身上,只差沒有拿武器逼迫她。
 
    她像個呆子般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無聲的望著他。
 
    女朋友?他真的覺得可以嗎?
 
   「這.....j可她卻猶豫了,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喜歡她呢?是他生病了,還是她在作夢?
 
    「我喜歡妳。」他知道她還有更多吸引他的地方,需要他花時間去了解她。他甚至有心埋準備要花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去了解她這樣一個特別的女人。
 
    就算兩人在一起沒有很大的火花,但是他會努力營造浪漫的氣氛,讓她對愛情再有期待與夢幻。
 
    她還來不及答允或是拒絕,她的唇便再一次被他封住了,表明著她根本沒有說「不」的機會!
 
    好吧!她不得不承認,其實她也喜歡這個有些痞痞的男人。
 
    他雖然偶爾有大少爺的脾氣,以及直率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個性,但是她不能視而不見他對她的溫柔。
 
    他的心其實比一般男人還要纖細與溫柔,自兩人一夜激情過後,他與以往的態度不同。他對她的好,比起以往更是不加掩飾。
 
    他開始會注意她的興趣,就算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靜態的,可他還是很有耐心的階在她的身邊。
 
    她看書,他就坐在她的旁邊,拿著他最愛的懸疑小說一起啃著。
 
    她看影片,他就主動的握住她的手,陪她看著舊武的羅曼史電影,或是看著若她最近迷上的偶像劇。
 
    她開始想要工作,拿出他送給她的筆電。他也不會多問一句,只是拿著他的筆電,將兩張書桌合併在一塊,然後一同上網、打字或是做其他的事。
 
    她做什麼部好,只要他能夠在她的身旁陪她,那麼便是他最大的滿足。
 
    她以為這是因為他日子過得太無聊,過個幾天,就會覺得她是個無趣的女人,很快就會淡忘彼此之間的激情記憶。
 
    可是她太小看他了,甚至也太自以為是的想像。
 
    他對她是真的有感情,他喜歡她,不管是她的一舉一動、她的興趣、她的所有,他部會排除萬難的待在她的身邊。
 
    他第一次找到如此絕妙的女人。
 
    她不吵、不鬧,反而讓他更想多付出時間來陪她。
 
    她沒有什麼慾望,就是偶爾會抱著她的新筆電,躲進書房打打字。
 
    她也不像他遇過的女人般那麼纏人,反倒是她總嫌他太像牛皮糖,跟前跟後不煩嗎?
 
    這時候他才明白,原來過去的他總是嫌女人太黏、太煩,是會直接傷到她們的心。
 
    但他不在意,早明白她與其他女人不一樣了,這樣小傷小怨他還承受得住。烈女伯纏郎,纏久就會是他的了。
 
    安妙映就是怕纏,尤其她明明告訴他,她從頭到尾都不是他的菜,為何還要堅持放棄整座森林,獨愛她這個無趣的女人?
 
    在愛情跌了一跤之後,她就再也不相信愛情的美好。
 
    這夢太美,她怕沉醉之後,又會狠狠的跌了一跤。
 
    到時候她可能再也沒有足夠的勇氣站起,只怕從此頹靡不已。
 
    但他彷彿為了證明愛情是美麗、是可以期待的夢幻,於是不厭其煩以行動證明自己是真心的。
 
    真心是無法用言語去表明,只能用行動去一一證明,證明真心的存在。
 
    她明明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但女人總是會有一種掙扎,以及本性散發的個安全感。
 
    她加道不安全感是從何而來,因為他太過優秀,而她太過平凡。於是心裡形成比較的心態。
 
    她怕自己的腳步太過緩慢,會跟不上他的世界,怕未來她又故態復萌,只能維持自己的一貫步調。
 
    「小妙妙。」韋佐柏揚著慣有的迷人笑容,腳步輕盈的來到她的面前,「妳怎麼在發呆?」
 
    他每天都在觀察她的表情,發現最近愈看愈可愛,而且不厭其煩的想要深透她的內心。
 
    後來他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很單純的女人,就連生活也簡單不過。
 
    「沒有。」她抬頭,見到他笑得如燦陽,與今天晴朗的天氣一般。
 
    豔陽刺眼,然而溫度卻是溫暖,就像他,會讓人不自覺對他心動.....
 
    她臉一紅,急忙的別開目光。
 
    自兩人發生關係之後,她極力想要與他拉開距離,但是男女之間本來就像不同磁場的磁塊,一旦被吸引了,就是牢牢的吸附著。
 
    她不應該再這樣無謂的掙扎下去.....只是她的個性使然,突然這樣的轉變,令她有些不適應。
 
    可他就像箇中好手,一直帶領她往愛情中的自然而去,不給她壓力,也不問她愛不愛他。
 
    因為他們都知道,愛其實要慢慢來。
 
    「妳在忙嗎?」他笑咪咪的問著她。
 
    她看著螢幕上的word檔,上頭打了許多的文字,她的工作其實已告一段落了。
 
    因此她誠實的搖頭,「忙完了。」
 
    「傍晚社區有舉辦煙火大會,我們去湊個熱鬧好嗎?」他很誠摯的邀請著她。
 
    「煙火大會?」她側著頭,像個好奇寶寶的問著。
 
    「幸福里每年夏日都會舉行煙火大會,而且還有免費的西瓜吃到飽。」說穿了,就是傳統的夜市大會,「這是幸福里每年的傳統。」
 
    「難怪.....」她嘀咕著。  「我早上到市場時,好多人叫我晚上要準時出席。」
 
    「走嘛、走嘛!」他上前輕握住她的小手,「去晃晃也好,面且在海灘區更有大型的煙火,還可以一道去。」
 
    她望著他興奮的表情,他總是精力充沛得像個小孩,永遠都有用不完的體力與活力。
 
    自與他認識之後,她的體內也有一股蠢蠢欲動的熱情,正一點一滴被他挖掘。
 
    外面的世界很好玩,但是需要一個適合自己的玩伴.....她就是他這輩子尋尋覓覓到最後一個的機會。
 
    終於,她被他乞求的表情給動容,沒有多加考慮的點頭。
 
    或許他說得對,愛情向來沒有假設,只有身體力行的表現與體會,才會明白愛情的真諦。
 
    砰,咻呯--
 
    向八方不斷噴射的花火,在黑幕上展開無限美麗。
 
    像潑墨卻又像花朵的蕊芯,伴著轟隆隆的聲音,在寬廣的黑夜中綻放著。
 
    花火的美,就是美在那一瞬間。
 
    一眨眼,就錯過了,停留的是腦海裡不斷追隨的美景。
 
    不過韋佐柏今天的目光卻是追隨在安妙映的臉上,花火的彩色映在她的臉上,添加了她的美麗。
 
    他忘記是誰說過的一句話:每一個女人都是一朵花。
 
    若說她像朵花,不如說她像株含羞草。
 
    不起眼的外表,一碰觸她的內心,總是含羞的闔起心防,然而卻總是混雜在角落,安安靜靜的生存著。
 
    她的美,只有懂得人才明白。
 
    於是他去碰觸她嬌弱的內心,才明白原來含羞草最後也會開花,小小的花朵,紫色般的小花,卻教人愛不釋手。
 
    他知道自己要有耐心培養,她才會開出嬌美的花朵。
 
    自踏出家裡大宅,他的大掌就與她的小手十指緊扣,握著她的小手,他的心裡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充實。
 
    原來遊戲人間莫過於找一個穩定的地方待下來,湧來的是無盡幸福的滋味。
 
    「好美!」安妙映抬頭仰望著天空。參加完幸福里的活動之後,他便帶著她到海灘漫步。
 
    海灘也有舉行花火大會,那不斷往夜空發射的花火,令她看傻了眼。
 
    每年只有在跨年的時候,才能看到如此盛大的煙火,而且都要到城市人擠人,根本就只能在電視裡面欣賞。
 
    如今親眼見到這麼盛大的花火,心裡的震撼不下於說。
 
    「這就像愛情最美的一刻。」他在意她的一言一舉,於是回答了她,「水遠都會這麼美。」
 
    她望了他一眼,鏡框下的眼閃著花火的燦爛,但語氣卻有百般的不確定,「只可惜花火結束之後,怕只剩下一陣的欷吁。」
 
    是,她對愛情沒有很大的自信了。
 
    對他,她怕兩人不會有好的未來。
 
    「結束之後,又可以期待明年。」他笑嘻嘻的,好像沒有一件事可以難倒他,「愛情是可以被期待的,愈是期待,結果愈是震撼,因為妳永遠都猜測不出來會有怎樣的美麗。」
 
    他的話好深奧,卻有一種堅定的意念正在傳達給她。
 
    他一直給她安心的信念,不斷的告訴她。他會用專心、用耐心來愛她,甚至陪她。
 
    未來雖然是不可確定,卻能夠掌握。
 
    只要他們能夠在一起,有很多事情可以一起去共度,一起去克服。
 
    她的眸望著他,直到最後一刻的花火在空中綻放,那貫耳的炮聲將她的靈魂勾回現實。
 
    她差一點就要淪陷在他的黑眸之中。
 
    再看看四周,從一開始就有許多人拿著奇特的眼光望著他們,似乎她不應該待在他的身邊。
 
    周遭的世界太過於眼花撩亂,她更怕自己會被淘汰,原本就無趣的她,平凡得更教人指指點點。
 
    「我應該不是你喜歡的型。」她沒有忘記,他喜歡的是火辣的辣妹,而她足他眼中極為平凡的村姑型女傭。
 
    她能夠期待什麼?或許她原來的夢想,早就被一手捏碎,她只剩下平凡的生活。
 
    「妳是。」他一直沒說,她其實是一顆樸實的寶石,只差沒遇上伯樂罷了,「妳一直是漂亮的女人。」
 
    「我不是。」她在他的面前退了幾步,  「你應該明白,自我們走在一起,就有不少人對我們指指點點,在你的眼中.....不,在男人的眼中,我只是一個帶不出門的宅女。」
 
    「妳對自己太沒有信心了。」他微微皺眉,雖然他也得承認她的打扮是平凡了一些,但不代表她本身就是一個醜女。
 
    「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她別過頭,像是很孤單的走在沙灘上。
 
    沙灘上留下她的足跡,他則是急忙的跟上她的腳步。
 
    「妳可以改變妳自己!」他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就像我現在也在改變我自己,希望能夠得到妳的青睞。」
 
    她回眸與他對上眼。
 
    他的臉上露出真誠,絲毫沒有任何隱瞞他對她的感情,他是喜歡她的,因為他每次盯著她,他總是很專注、很認真的看著她。
 
    她懂,這是喜歡一個人時會有的症狀,會滿心滿眼都是對方的存在。
 
    「我.....」她咬著唇,最後小聲的道:「但我不知道我要怎麼改變我自己,去迎合男人對我的喜歡!」
 
    對,她承認了。
 
    她承認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與男人相處,他早在很久之前,一語道破她的心事。
 
    他不語的望著她,可末了卻是勾起唇角。
 
    他笑了,  「傻瓜,妳只是需要改變自己的懦弱,然後找回妳自己的自信。」
 
   自信?她缺乏嗎?
 
  「不信?今晚我可以幫妳找回妳的自信。」他相信她是一個迷人的女人,只是從來沒有人發現她真的美。
 
    她的美,是需要挖掘的!
 
 
第九章
 
    女人要找回自信,不外乎是從外表著手--
 
    韋佐柏帶著她上美髮院,削薄了她一頭厚重的黑髮,還挑染了暗紅色的髮根,讓她整個人看起來不那麼死氣沉沉。
 
    但還是保留她原有的清秀氣質,只是將她的長髮保養一番,多了柔順的觸感。
 
    接著,他又拉著她到眼鏡行,直接挑選了拋棄式的隱形眼鏡,還親自教她如何配戴。
 
    配完眼鏡,下一個行程便是帶著她往敗家聖地--前往衣飾的精品店、名牌專櫃,開始為她搭配全身的行頭。
 
    他會向她證明,她其實一點都不醜。    
 
    她只是需要找回一點自信,以及女人的一點自覺。    
 
    他為她付出的心思還不只這些,甚至還主動替她刷卡出錢,只想給她一個美麗的證明。   
 
    他甚至也想告訴她,他願意投資在她的身上。
 
    因為,她真的值得。
 
    替她添購完衣服之後,他選了一件比基尼,外搭今年流行的露肩T恤,露出了她美麗的鎖骨以及嬌嫩的肩膀。
 
    尤其她的背,白皙無瑕,隱隱約約的露出長頸下的裸背,有一種引人遐想的感覺。
 
    腰下則是配上一件到大腿的緊身小牛仔褲,修飾了她一雙均勻的細腿,腰間配了一條寬版的腰帶,整個人看起木?休閒卻又帶著性感,腳下則是一雙繞繩的羅馬涼鞋,尼龍繩上還綴著施華洛世奇水晶,低調中又帶著奢華。
 
    整體都變裝好,他又請人在她的臉上化了煙燻妝,活生生成了一個夜店辣妹。
 
    由於她的身材偏瘦,所以呈現的是一種骨感型,也是時下女孩子羨慕的身材。
 
    直到她打扮完成,站在他的面前,他差點朝她吹了口哨。
 
    她真美。他在心裡嘖嘖稱奇。
 
    他就知道她真的很有本錢可以變成辣妹,從頭到腳的變化,可真是教人驚豔。
 
    自平凡的女人變身成候佩岑的甜心小魔女,也真的是不簡單了。
 
    「我.....很奇怪嗎?」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好久,差點都要以為自己上了整人節目。
 
    她根本認不出鏡中的自己,濃妝豔抹的添了另一種迷人的魅惑,那微露香肩的模樣帶著性感。
 
    整體的搭配,讓她知道原來自己也有一雙均勻的長腿,只是平時都被她藏住了鋒芒。
 
    原來這就是找回自信的她--漂亮、豔麗。
 
    「不,妳美極了。」他若有所思的從頭到腳審視她,她真的是人間極品的尤物。
 
    「是嗎?」她還是有一些不安,有一些不確定。
 
    「妳真的很美。」他來到她的背後,大掌搭在她的雙肩上,鏡中的兩人站在一起,說有多搭配就有多搭配。
 
    他是俊男,她就是美女了。  
 
    她左看右看,臉頰不知道是因為塗了腮紅,還是她真的臉皮薄,聽到他的讚美,她又是一陣臉紅。
 
    但是嘴角早就因為他的甜言蜜語而微微勾起。    
 
    「這下妳相信我的話了吧?」他以邀功的語氣說道。「早說妳很有潛力的。」
 
    她忍不住笑了出聲,「我現在終於相信了。」
 
    原來她也能夠與其他女人競爭他,只要她勤於打扮,也能夠由村姑,轉變成辣妹。
 
    「那妳能不能給我一點獎賞?」他只差沒有雙手伸出來,向她討一顆糖吃。
 
    「我能給你什麼獎賞?」她轉身望著他,側著頭問著。
 
    「我可以自己要嗎?」他勾起她的下頦,語氣溫柔萬分,羨煞了旁邊的女店員。
 
    這麼帥又有錢的男人正在溫柔低語,恨不得女主角由她們來當。
 
    「啊?」她才發出一個驚嘆聲,眼前便襲來他一張放大的俊顏,唇上隨即出現一陣溫熱。
 
    他當眾吻了她,毫無保留的表現他對她的熱情。
 
    此時,在外人的眼中,他們是登對的男女朋友,這樣大剌剌的親吻,不但羡煞旁人,還惹來一陣驚呼。
 
    直到他吻夠了,低頭瞧她,發現她一張小臉已經滾燙發紅。
 
    「你.....」真的有夠大膽,竟然當眾吻了她。
 
    「妳的味道依然這麼美好。」他恢復以往的痞樣,唇角勾勒的模樣就像一隻已經偷了腥的貓兒。
 
    她又羞又氣,旁人的目光不斷落在他們身上,爾後還見到他們頻頻低頭交談。
 
    「快離開。」她還真的不能適應那麼多人的眼光放在她的身上,她向來低調慣了。 
 
    他聳聳肩,聽從佳人的旨意,上前握住她的小手,然後一同離開這幢精品大樓。
 
    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為的就是要讓她找回自信,再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也是一個正妹。
 
    韋佐柏的花樣真的很多,安妙映不得不佩服他的鬼點子。
 
    他先是將她打扮成正妹的模樣,然後再帶著她前往一間高級的pub,目的就是要讓她明白他以前的休閒。  
 
    夜店也沒有什麼不好,他在煩悶的時候總是會來這裡喝酒聽歌,看看人群尋找靈感。
 
    這裡多得是速食愛情,看盡男女之間的情慾,對他的靈感有一半的助力。
 
    不過這種靡爛的日子混久了,心靈總會覺得有些空虛。
 
    於是他想要定下來,最後他明白自己的心落在了一名不懂情趣的女人身上。
 
    但興趣可以培養,他可以為了她,去培養一切她所喜歡的活動。
 
    今天晚上,是安妙映第一次踏進夜店。
 
    人多聲吵,果然是她對夜店的刻板印象。
 
    不過這問夜店是走高級路線,風格有些像俱樂部,閒雜人等也不能混進來。
 
    這時候她才知道他很罩得住,原來他去混夜店,也不是隨便找一間雜店鬼混。
 
    她早知道他很有品味,具有時尚感,但沒想到他在夜店竟然這麼吃得開。
 
    他前腳才踏進,不少男男女女便前來與他打招呼,見到她也是熱情的說聲嗨。
 
    她雖然覺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還是勉強的維持她的笑容。
 
    直到她應付累了,接過韋佐柏送來的香檳,便坐在沙發一隅,靜靜的聽著音樂。
 
    而她的目光卻足追隨著韋佐柏四處飄栘,他不斷朝熟人打招呼,偶爾他會將目光栘回,然後向友人介紹她。
 
    也有不少男性經過,一定將目光流連在她的身上,但待他們接近她之後,總址被她的沉默擊退。
 
    畢竟她真的對陌生男人沒有任何興趣,尤其他們都露出一副有企圖的表情,更是教她沒有任何耐心與他們交談。
 
    所以很快的,在她旁邊的位置總是換了不少的男人。
 
    「小姐!」
 
    一個熟悉的聲音自她背後傳來,令她背脊一豎。
 
    她回頭,真的是冤家路窄。
 
    王景文這男人好死不死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一身濃郁的酒味,配上邋遢的模樣,教任何人經過都退避三舍。
 
    不過他卻沒行認出她來,只當是可以搭訕的女人。
 
    「我請妳一杯酒,成嗎?」他的大掌若有似無的滑過她的肩膀,卻被她輕易的閃過。
 
    「走開。」她刻意壓低了聲音,連瞧他一眼都懶了。
 
    「這麼有個性?」王景文打了一個酒嗝,不請自來的往她的身邊一坐,「不過出來混的,何必這麼嚴肅?別那麼難相處嘛!」
 
    「煩。」她對他已經徹底死了心,他的出現就像路人般,不要說是心痛,連撩起她心裡的漣漪都沒有了。
 
    「妳......」王景文喝醉了,面子看似有些掛不住,「跩個屁啊,老子是覺得妳長得漂亮,才過來搭訕給妳面子的!」
 
    安妙映自沙發站起,冷冷的睇了他一眼,冷漠的道:「你覺得有必要再搭訕被你甩掉的前女友嗎?」
 
    王景文一聽,一時還會意不過來,「剛女友?阿香嗎?不是,那個賤女人昨天才甩了我,怎麼會是.....啊!妳妳妳.....」
 
    她冷哼一聲,與他扯開距離,彷彿他是萬年毒蟲,這輩子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的關係。
 
    「妳是安妙映!」王景文這時才會意過來,沒想到她之前樸素的外表全變了一個樣。
 
    她性感中帶著甜美,甜美的臉龐卻又帶著一絲冰冷,像謎一般的女人是如此的迷人。
 
    只不過她連回話都不想,便想離開他的面前,將地方讓給他。
 
    「等、等等。」他像是酒醒一般,急忙的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她下意識的回頭,伸手便是摑了他一巴掌, 「請你放尊重一點。」她冷冷的給他一記警告。
 
    是他不想和她有所糾纏,那麼今日她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彼此都去尋找了新的戀情、新的幸福,那就沒有必要在公共場所上裝熟,畢竟他們之前分手分得不太愉快,沒必要再假仁假義。
 
    「妙映.....」王景文被打了一個巴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像是慌了手腳般,想要留住她,「妳等等.....我們之前是誤會.....」
 
    「那也沒必要再跟我解釋了。」她的目光飄向四周,想要尋求協助。
 
    「我.....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相信阿香那女人.....她昨天甩了我,還把我的存款全都提領走了.....我對不起妳.....」
 
    她的胸口沒有任何悸動,甚至連心痛都沒有了,只覺得這全是一場鬧劇。
 
    前男友遇上了仙人跳,走投無路狼狽的模樣,竟然低聲下氣向她懺悔,而且一副可憐兮兮的。
 
    「我現在走投無路了,妳.....妳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王景文就只差沒有跪下來。
 
    她沒有任何情緒,連難過與考慮都沒有,只覺得他好可悲。
 
    他把女人當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保母嗎?在需要她的時候就拚命的巴結她,不需要她的時候便一腳踢開,甚至還榨乾她的一切.....
 
    這樣的男人,她早就死心了。
 
    好不容易她原本枯萎的心才又被灌溉了生命之泉,對男人再也不是那麼失望與難過,甚至對愛情也萌了新芽,正一點一點的茁壯成長。
 
    可王景文就像一個鬼魅,她明明已經離開他的世界了,但他現下卻想要進入她的世界。
 
    不!她的心胸並沒有那麼寬大,無法與這樣的男人當好友,或者有任何的關係。
 
    「不可能。」她一口便回絕他,  「我希望以後在路上相見,請你當作不認識我,甚至也不要和我打招呼。」
 
    她決絕的丟下這一番話之後,便決定離開他的面前。
 
    然而王景文卻不死心,捉住她的手臂,想要與她糾纏。
 
    下一刻,王景文整個人往後飛去,朝沙發跌去後,又滾了一圈。
 
    韋佐柏及時出現,他剛剛去上洗手問,沒想到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內,她就遇上麻煩了。
 
    「妳還好嗎?」他緊張的問著她,就怕王景文又對她拳打腳踢。
 
    「我沒事。」不過她嚇了一跳,沒想到韋佐柏會突然冒了出來,而且還將她緊緊摟進懷中。
 
    「王八蛋!」韋佐柏口出惡言,看著狼狽的王景文,「你真的是糾纏不清,你搞清楚一點,她是我女友,請你以後別再糾纏她,要不然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他知道一旦遇上爛人,再好的心情肯定也會被打壞。
 
    他怕安妙映再觸景傷情,因此抓起她的皮包,迅速的離開現場,只想保護她不再受任何一點傷害。
 
    連同她最難過的記憶,他也不想讓她記起。
 
    後來,他們哪兒也沒有去。
 
    自夜店離開之後,安妙映便開口說累了,想要回家休息。
 
    韋佐柏沒有任何異議、沒有任何猶豫的帶她回到大宅。
 
    踏進大門後,他一直注意著她,但是那張面無表情的小臉卻令他瞧不出任何端倪。
 
    比起上次她哭得浙瀝嘩啦的,這次的她卻有一種冷靜到恐怖的感覺。
 
    他怕原本對她的好,會因為前男友的印象,再度被打壞,以為男人全是一個賤樣。
 
    他承認自己以前在外面混時,也當過賤胚,但是他現在改過向善,上天若是要給他考驗,那麼他認了。
 
    但是千萬不要全盤否絕他,連一個機會都不給他。
 
    安妙映一句話也沒有說,便回房卸妝、換衣,洗完一個香噴噴的澡之後,她穿著平常樣武的連身T恤加熱褲,從房間裡步出。
 
    她來到客廳,見到他欲言又止,可眸裡卻又有受傷的光芒,似乎又怕又急。
 
    不知為何,她心頭暖暖的,臉上藏著笑意。
 
    「肚子餓了嗎?」她側著頭,語氣沒有任何不悅,反而還帶著一種清脆以及輕盈。
 
    「我去煮泡麵。」他從沙發上彈起,想藉此巴結她。
 
    「我去煮就好。」她說了這一句之後,便定到廚房。
 
    慘!他根本看不出她到底是傷心還是難過.....
 
    韋佐柏又重新坐回沙發,黯然慘淡的跌進他的煩惱之中。
 
    該死的王景文,將他快近一個禮拜的表現幾乎都打壞,又讓他們的關係回到原點.....
 
    胡思亂想的同時,她端出兩碗熱騰騰的湯麵放在桌上之後,習慣性的打開電視,看著影片台。
 
    「韋少爺,吃消夜了。」她坐在他的旁邊,輕聲道。
 
    他看著桌上的兩碗湯麵,好一會不能領悟.....
 
    不過反應靈敏的他,馬上又回過神,一顆懸在心上的大石總算可以放下來了。
 
    她有胃口吃消夜,表示她根本沒有在生悶氣。
 
    「妳嚇死我了。」他吁了一口氣,伸手便是將她往懷裡一帶,「我還以為妳在生氣。」
 
    「要生誰的氣?」她不解的問著,  「生你的?還是生王景文的?」
 
    「我以為....都有。」他只差沒有將她親得滿嘴都是口水,「怕妳氣我將妳帶到PUB,怕妳氣我會像王景文那麼混帳。」
 
    「你是你,王景文是王景文,何況我已經對他心死,再也不會起任何波瀾。」她老實的說著,  「你說的對,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是這樣,也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會傷害我.....」
 
    就像他一樣。
 
    他對她好,給她信心和自信,甚至還為了證明她其實很有魅力,帶她到夜店一遊,證明有很多男人會被她吸引,只是她一直對自己毫無自覺。
 
    「那妳相信我,我其實是真心喜歡妳了嗎?」他等很久了,希望她能夠給他一個機會。
 
    「感情是需要相處培養的,不是嗎?」她的聲音變得微小,卻帶著甜美的語氣。
 
    這算是默認了他的要求吧?
 
    但不管她有沒有答應,其實他們之間的相處早就像一對熟識已久的戀人。
 
    他們已習慣彼此的存在,也知道對方的喜好厭惡。
 
    儘管他們以前的生活沒有任何一點交集,可是同處在一個屋簷下,他們大部分的生活習慣是重疊的。
 
    重疊之後,才發現原來他們可以相處得如此自在和諧。
 
    於是感情的發展,最後也走偏了.....
 
    他愛上她的純樸。
 
    她愛上他的奢華。
 
    互補的兩人,就像找到自己的缺口,找著了,成了一個圓,然後是人生中的圓滿。
 
    「小妙妙,原來妳有時候也滿壞心的。」這壞心的小東西啊,他低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在她純真的外表下,原來藏著一顆使壞的心。
 
    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愛上這個黑心的小女傭。
 
 
第十章
 
    「什麼?!」大宅裡,傳出一男一女的異口同聲。
 
    安妙映指著韋佐柏的鼻子,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開口,「你你你你.....你竟然是現下最受人矚目的情色大師?」
 
    「妳也讓我吃驚了。」韋佐柏皺眉,也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她,「沒想到妳竟然是言情小說的作者。」
 
    天啊!這一切不會太巧了嗎?
 
    他們同在一個行業上,最後也兜在一塊。
 
    要不是彼此都好奇對方每天都挪出幾小時在打電腦,以為對方不是在炒股票,就是上網跟網友聊天....
 
    結果統統都不是!
 
    他們好奇對方如此認真的原因,今天終於偷偷瞧了對方的筆電內容--
 
    他們都在創作!
 
    最後兩人才面面相覷,決定供出兩人最後的神祕底限。
 
    這一供,不得了啦!
 
    原來兩人是同行,同是在創作小說的。
 
    更邪門的是,他們竟然在同一間出版社,只是書系不同罷了。
 
    她在純愛系,他在情色系,但是兩人描寫的都是男女之間的情慾糾葛,不過彼此的筆鋒完全不同。
 
    她走清流,他走情色,這兩大門派從以前就是矛與盾,不過今日他們卻是相愛。
 
    原來說到底,他們的愛情觀其實是相差不遠。
 
    愛一個人,就是要真心又心無旁騖的愛著,付出不一定要求回報,但是卻要求心甘情願。
 
    他們的愛其實也很簡單,沒有多餘的轟轟烈烈。
 
    「而且又是同一個出版社。」不會吧?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如此的羈絆,從原本不相識的兩人糾纏在一塊。
 
    她原本不相信緣分,但是現在卻不能不信邪了。
 
    「那妳認識﹃大尾﹄嗎?」那是他對自己的責編取的外號。
 
    「大尾?」感覺很像流氓的名宇。
 
    「就是理著平頭,脖子戴了一條金項練,然後粗勇得像一隻熊的雷勇剛。」他作勢的比了比出主編的特徵。
 
    「噗!」她笑了,「你一講名字我就知道了。」
 
    一提起雷勇剛,她的腦海裡便勾勒出他所形容的長相與氣質。
 
    確實,雷勇剛是一個很有「架式」的編輯。
 
    「妳的責編是他嗎?」他微微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側著頭,最後點頭,「對,我的責編是他。」
 
    他深吸一口氣,吞嚥了一口口沫,「又那麼巧?」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沒想到世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啊!」
 
    他嘆口氣,不覺得這巧合是好事,總覺得有股森冷的氣氛正要圍繞他們。
 
    尤其他一提到「大尾」,令他想起他的手機信箱塞爆了編輯的幹譙,不外乎要他出來面對現實。
 
    靠夭!編輯都覺得作者寫稿像孵蛋那麼簡單就是了?
 
    並沒有那麼簡單,尤其他又是一個任性的作者,是靠靈感過日子的,大不了他寫不下去,回去當個公司新貴也好。
 
    但是.....這一寫總是寫出興趣,還是無法丟棄文壇的這一塊領土。
 
    「求求妳,千萬不要和他提起妳和我住在一塊。」他合掌乞求,好不容易與她談了戀愛,他不想被編輯追著跑。
 
    他要和她談個幾個月戀愛,才會有心工作。
 
    神啊!多給他一點時間吧!
 
    「他不知道我和你住在一塊.....」她嘟著小嘴說著,「不過他說最近會來看看我。」
 
    「什麼.....」他倒抽一口氣,最後問著,  「妳不會告訴他這裡的地址吧?」
 
    她不假思索的點頭,  「嗯!最近我也是因為雜事纏身沒有交稿,所以他有打電話問候我,知道我出了一點事情,說要來看看我。」
 
    畢竟她在出版社很久了,雷勇剛就像她的大哥,一聽到她最近過得不好,便想來看看她是否需要幫忙。
 
    他一聽,又倒抽一口氣。
 
    「快。」他像是在熱鍋上的螞蟻,拉著她的小手,  「現在我們快點收拾一下行李,馬上離開這裡。」
 
    「呃.....」為什麼?她還沒有問出口,便被急驚風的他拉往樓上。
 
    這時候,大門外的門鈴響了。
 
    「不要開門!」韋佐柏知道大事不好,若是上前開門,恐怕只是將災難請進門。
 
    「哎呀!」安妙映不懂他在窮緊張什麼,於是甩開他的箝制,「外頭有人在按門鈴了,我總得去開門。」
 
    「不要開.....」他的話還沒說完,他那正直的女朋友便轉身走往大門。
 
    他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將大門打開。
 
    「妙妙。」今日黎小妃來訪,手上提了一籃的水蜜桃,「這些送給妳吃,是我哥特地從老家帶來給我的。」
 
    「啊!謝謝。」安妙映接過手,一臉感動的說著。    
 
    韋佐柏一見到是黎小妃,心上的警鈴暫時卸下,  「什麼嘛!原來是這混世小魔女。」
 
    他呿了一聲,沒事自己嚇自己。於是走上前迎接。
 
    「什麼?」黎小妃沒聽見他的咕噥聲,但最後回頭一下,「對了,我來妳家的路上,碰到一個長相兇惡,又很像是討債公司的男人說要來找妳。」
 
    韋佐柏一聽,心口又是一陣不安。
 
    「妳沒將他帶來吧?」他忍不住插嘴反問。
 
    「是沒有。」黎小妃搖頭。
 
    「那就好。」他總覺得今天的心臟好無力。
 
    「我後來想想,他應該不是討債公司的人,畢竟韋家在地方也算是士紳,就算韋家出了一個敗家子,但是他實在太有禮貌了,何況他要找的人是妙妙,又不是你,你緊張個什麼鬼?」黎小妃不解的皺眉問著。
 
    「妳不懂。」他揮揮手。
 
    「我是不懂。」黎小妃哇了一聲,  「所以我就直接把他帶來啦!」
 
    哼!反正她都將人帶到了,答案自然會浮在眼前。
 
    「韋、佐、柏……」人末到,聲音卻先像雷吼般的鑽進他的耳裡。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
 
    這是太幸福之後的報應嗎?韋佐柏欲哭無淚。
 
    上一刻明明還是天堂,正與他的小妙妙享受著兩人世界,但下一刻卻因為樂極生悲,出現這麼「一大叢」的男人。
 
    體格勇健的雷勇剛一見到韋佐柏,就像貓見到老鼠般,身手矯健的撲上前將他制住--
 
    然後開始逼他交出這個月該交出來的稿子。
 
    只可惜,韋佐柏一向都是被列為黑名單的作者,根本不按照出版社進度寫稿的他,依然達不到雷勇剛的要求。
 
    雷勇剛好不容易抓到韋佐柏,豈會讓到手的鴨子再從他的手上飛走,所以他決定在大宅裡住下,直到韋佐柏生出這個月的稿子。
 
    大宅頓時變得熱鬧萬分,每天都會聽見雷勇剛用丹田的力氣吼著韋佐柏,朝九晚五,就是要逼他在最後一刻生出稿子來。
 
    被逼到走投無路的韋佐柏,幾乎沒日沒夜的坐在書桌前,難得這麼努力的拚命創作。
 
    人,都是有潛力的。
 
    只是不到絕路,腎上腺不會分泌,也就不會如此拚命。
 
    但是他的生活裡介入了雷勇剛這麼大的一顆電燈泡。他實在沒辦法接受。
 
    若想將雷勇剛擊退,他便要努力一點,將他的稿子丟給責編,那麼這麼這顆電燈泡自然就會消失。
 
    所以,他痛下決心,如果想要和他的小妙妙專心培養感情,他必須要先驅離雷勇剛。
 
    就算是連夜爆肝,他也決定要將稿子生給他。
 
    經過一個禮拜的奮鬥之後,在這最後一刻,他將END打上,他只差沒有高呼萬歲,便急急忙忙的衝下樓,直奔客房找雷勇剛。
 
    喔!他終於可以將雷勇剛這個大尾編輯給退散了。
 
    「大尾,快起床!」他連著好幾天都睡不著,今日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我稿子寫好了。」
 
    在甜美的夢中被吵醒,雷勇剛咕噥一聲之後,便睜開牛眼。
 
    「寫好了?」這韋佐柏是嗑了藥嗎?平日寫稿如同龜速,現在不到十天就將稿子寫好了?
 
    嗟,早知道他親自出馬這麼有用,那麼以後他會來坐鎮!
 
    「對對對。」韋佐柏連忙點頭,將手中的隨身碟塞到他的手中,然後一面替他收拾行李,  「所以你快點趕回台北,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求求你快走吧!
 
     對,他就是見色忘友。
 
    雷勇剛的出現,佔據了他和安妙映的所有時間,想要和她卿卿我我的隱私都沒有,現下要是下了逐客令,那麼從今之後他又是逍遙自在了。
 
    「但沒必要這麼早。」讓他再多睡一下。
 
    「有早班車。」韋佐柏就是死也不讓他再多待一會兒,「快點走,我這裡不方便收留你。」
 
    「可.....」雷勇剛嗟了一聲,「我想睡。」
 
    「走,我送你到車站,要睡回你家再睡。」他早就想要送走這個霸王了,只是無奈他理虧在先,只好先盡了自己的義務,然後再要求自己的權利。
 
    雷勇剛被他吵了一頓,最後也只能起床洗臉刷牙,換好一身衣服之後,被塞進行李,半推半就的離開韋家大宅。   
 
    安妙映起得早,正好瞧見韋佐柏開車送走雷勇剛,那速度快得連她說一句「再見」都來不及。   
 
    「怪了,剛哥怎麼不吃完早餐再走?」安妙映疑惑的站在陽台前,看著揚塵而去的跑車自問。
 
    然而她不知道,下逐客令的就是她的現任男友--韋佐柏。 
 
    一個小時過後,韋佐柏幾乎累得像條狗,終於從車站回來。
 
   一進到大門,食物的香味正鑽進他的鼻息之間,還夾帶著他最愛的咖啡香氣。   
 
    鐵門一關上,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自廚房而出。
 
    「你回來?」安妙映笑問著。「我剛煮好咖啡呢!真可惜剛哥太急著走,要不然還可以幫他帶一壺咖啡,讓他在車上喝。」
 
    「喔!他急著走,我們就不方便留他了。」韋佐柏當然不會坦白是他下逐客令的。
 
    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不應該有其他生物踏進他與她的愛之巢。
 
    「那你工作告一段落了嗎?」她為他拿來拖鞋,然後跟他一同來到飯廳,「吃完早餐,再去休息好嗎?」
 
    「好。」現在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她說什麼都好。
 
    他一坐好,她便殷勤的為他倒著咖啡,為他烤了兩片土司,然後再送上煎好的太陽蛋、火腿,以及一盤有機生菜沙拉。
 
    她坐他的對面,見他將食物一一送進嘴裡,突然覺得心裡有好大的滿足感。
 
    每次她只要做了菜,他總是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從來不會嫌她做的菜哪裡不好吃。這副滿足的表情,早已說明他是一個多麼容易滿足的男人。
 
    原來最簡單的生活,也是最單純的幸福。
 
    她終於可以慢慢體會到,原來她嚮往的生活與感情,就像如此的簡單。
 
    不需要太多的激情,也不需要太多的轟轟烈烈,更不需要太多的奢華物質填滿。
 
    她要的就是這麼簡單,可以面對面的坐著,一起用餐,一起分享生活的點點滴滴。
 
    這樣就夠了,她的心小小的,很容易裝滿幸福。
 
    「妙妙。」他將食物吃掉一半,然後抬起一張俊顏,拿著熠熠發光的黑眸望著她。
 
    「嗯?」
 
    「等等可以陪我一起睡覺嗎?」他期待的問著。     
 
    這幾天雷勇剛的出現,他和她是分開睡的,而且完全沒有兩人相處的時間與空間,更別說要大方的抱她、親她,甚至跟她做愛做的事.....
 
    唉!他的人生不應該這麼悲慘的。
 
    他的直接,令她忍不住笑出聲。
 
    「嗯!」她沒有拒絕他,然後拿起一張面紙,來到他的面前,為他擦拭嘴唇上的蛋汁。
 
    最後,她捧起他的俊顏,主動的親吻他的唇。
 
    他先是一愣,但隨後像是被勾引住,貪婪的以舌尖纏住她的粉舌,交換著她口中的甜液。
 
    大掌也悄悄的攀上她的腰際,將她的味道吸入他的鼻息之間。
 
    她身上還是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可以令他醒腦.卻讓他更加眷戀她身上的氣味。
 
    「唔嗯.....」她發出微弱的聲音,卻像是勾動他情慾的嬌媚勾引聲。
 
    「妙妙.....我想要。」他說的是肯定句,因此一把將她抱往懷裡,讓她被他逼迫的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他的雙手推開衣角,露出粉紅色的胸罩。
 
    「不,不要在這裡。」她小聲的乞求。
 
    「我忍不住了,」他的慾望深藏許久,一抱到她柔軟的身子,便再也無法壓制了。
 
    於是他解開自己的褲頭,俐落的撩起她的短裙,熱鐵很快的頂在她的底褲中間。
 
    「慢.....慢一點.....」他動作好急,急得令她無法招架。
 
    每當她扭動一下腰肢,熱鐵便在細縫中滑動游移,令她的背脊竄起一陣疙瘩。
 
    他粗喘著,最後扶著碩大,將她的底褲褪下,隨即鑽入她的花口之內。
 
    「唔嗯.....」她輕咬著唇,花口一下子就被撐開,花徑在下一刻則是被飽滿的填滿。
 
    他的碩大鑽進她的體內之後,他的大掌也沒有閒著。在她的胸前挑逗著那敏感的小莓果。
 
    他還刻意找到她最敏感的地帶,又吸又吮的,很快的讓她的花徑能夠接受他的侵略。
 
    等到她的花壁泌出花液,他的碩大才能夠順利的抽撤。
 
    他的動作帶著強烈的慾望,她攀著他的背,若不是他緊扣著她的腰,恐怕她早已滑到地上。
 
    他不斷用力的往她的花心盡頭頂去,弄得花穴開始濕淋。
 
    「妙妙.....」他喚著她的名,慾望徹底在她的體內解放。
 
    他一次又一次的貫進她的花穴,碩長熱鐵不斷磨蹭著花壁,如同絲絨般的包裹,教他舒服的微微發出聲音。
 
    「嗯.....啊.....」她只能無力的發出輕哼,隨著他的動作強力的搖擺著身子。
 
    他不斷的挺進她的體內,推擠出那不停泌出的花液。
 
    像是一償夙願,他得到最大的滿足與需求,也只有在她的體內,他才會徹底覺得身心一同解放。
 
    「唔啊.....佐柏.....」她輕哼著他的名字,隨著他每一次劇烈的抽撤,她也開始變得不像原本的自己。
 
    理智漸漸被抽掉,剩下的只有原始的慾望。
 
    對她而言,她身體的熱情全都是為他而點燃,花徑深處總是期待他的採擷。
 
    兩人的身心達到最大的滿足之後,高潮接睡而來,爬滿他們的全身。
 
    「佐柏.....我好愛你.....」她四肢僵直,花穴不斷劇烈的收縮,在最後一刻喊出了她的真心話。
 
    「我知道,因為我也一樣愛妳!」他知道她愛他,如同他也愛上她了。
 
    所以,他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注入她的心房,他要在她的身體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直到長鐵噴出灼熱的種子之後,她虛脫的跌入他的懷中,在他的耳旁喘氣。
 
    他的唇一張一合,似乎說了一句話,讓她的眸中閃過驚訝,最後她雙手緊緊的抱著他。
 
    這原本是他心中的祕密,但現在不再是祕密了。
 
    所以,他問她一句,「妳願不願意嫁給我?」
 
    而她的反應已經代表她的回答--激動又緊緊的抱住他不放。    
 
    他只想將對她的愛,化成永久的承諾,而她則是願意死守著他給予的幸福。
 
    兩人互許的諾言,將會恆久不變。
 
    幸福也永遠不會有結束的一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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