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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簡介:
她可是響噹噹、家喻戶曉的凡間月老
只要她一出馬,沒有談不成的親事或姻緣  
唯獨這個難搞又好色的王爺硬是給她出了難題──
要她找「出得廳堂、入得灶房、上床像蕩婦」的姑娘!
該死的色胚,他以為她是專門介紹花娘的老鴇嗎?
不過她絕不會認輸,讓他砸了她「喜娘館」的招牌!
為了搞定他的「擇偶條件」,她不惜出賣自己的大姊
眼看這兩人「相談甚歡」,她正開心又能賺到一筆媒人錢
卻突然聽見他疑似失戀,每天都在「借酒澆愁」……
欸,他被大姊「拒絕」又不是她的錯
他幹嘛硬要她負責,還把她「軟禁」在王府?!
不過也因為這樣的「朝夕相處」,她才漸漸瞭解
為什麼他的王妃之位會懸空多年

 

害她忍不住「監守自盜」,自己遞補了這個缺……

 

 

 

 

 

楔子

  喜娘館。

  簡單又明瞭的三個金字就寫在扁額上,高高掛在朱紅色的大門上頭,是鳳天城最大、最耀眼的招牌。

  這喜娘館的主子來頭可不小,當然她的年紀也很小。

  主子是上官府的七姑娘上官小雀,今年才剛滿十七歲,不但長相標緻可愛,個性活潑且八面玲瓏。

  她個頭屬於嬌小纖細,有一張圓圓的臉龐,笑起來有一對小虎牙,臉頰上還會露出甜甜的小梨窩。

  逢人總會說出甜膩膩的話語,說得一口吉祥話。

  別看她年紀小,在短短的半年之內,她促成無數的好姻緣,不管是待嫁閨中的姑娘,娶不到妻子的王老五,還是想要尋得第二春的寡婦、鰥夫,只要找上她,人生統統都會有希望。

  人如其名,上官小雀一踏出喜娘館,便有佳事傳千里。

  因此,喜娘館每天幾乎戶限為穿,都快要踏扁館子的門檻了,生意也接到她手軟。

  不過,她還是樂此不疲,天天東奔西跑,非得讓天下的情侶終成眷屬,結為連理。

  甚至只要她一出馬,沒有談不成的親事或姻緣。

  還有不少的姑娘家都曾偷偷與她私會相談,吐露心中藏了己久的情事,希望她能幫自己搭起愛的橋樑。

  而最近生意接到手軟,上官小雀也開始挖角經驗老到的媒人婆,來為她的喜娘館分擔一些重擔。

  開館沒多久,她已成為家喻戶曉的凡間月老,儼然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只要身邊缺一個伴兒的單身者,找上她準沒錯。

  因為獲得眾人的好評,在鳳天城掀起了一陣騷動,促成每段好姻緣的佳話就這樣傳了出去。

  也因此傳到德謹王府的老夫人耳裡。

  在某一次的機會之下,德謹老夫人私下偷偷會了上官小雀,希望她能費心為兒子尋找一名門當戶對的良家閨女。

  上官小雀當然點頭接下這筆生意。

  於是她開始搜集城裡未婚姑娘的資料,請畫師將那些長相清秀之上的待嫁閨女,將她們的嬌容畫在圖卷之中,並在圖畫的旁邊提上她們的閨名。

  這樣不但一目瞭然,還可以讓她省事許多。

  上官小雀懷著期待的心情,心裡甚至得意自己眼光不錯,送去德謹王府的畫像,都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姑娘。

  雖然弄不清楚德謹王爺的喜好,不過她腦筋動得快,挑選的姑娘不但長相在清秀之上,各式各樣環肥燕瘦的身材也都被她考量進去。

  她還聽說,德謹王爺雖喜愛女色,常流連於花街柳巷,但他是個很挑的男人,不曾將花魁收進府裡,不曾給她們一個名分。

  時間一久,他也到該成親的年紀,王妃的位置還空著,這讓德謹老夫人開始著急了,物色許多門當戶對的對象,都被他一一回絕,就連皇上要賜婚,他也大膽的抗旨,寧可讓自己的人頭落地,也不願意聽話當個傀儡行事。

  眾人拿他沒轍,久了也只能順了他。

  但德謹老夫人不肯放棄抱孫子的機會,找上了最近紅得發紫的上官小雀。

  被賦予重任的上官小雀,一副使命必達的模樣。

  可無奈的是,她左等右等,都等了五天,德謹王府還是沒派人捎一個消息給她。

  難不成是她送去的畫像太多,讓德謹王爺無法一時看完嗎?

  她急得如同皇帝身旁的小太監,一刻也閒不下來。

  在今日,她終於捺不住性子,想要前往德謹王府問個清楚,聽聽男角兒的心到底遺落在哪家閨女身上。

  反正山不轉,路會轉。

  德謹王爺不給她一個答覆,那就由她上德謹王府尋一個答案,好瞧瞧這位高高在上的德謹王爺,要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家。

  心念一轉,她真的打算要親自上德謹王府一趙。

  橫豎也要給她一個響應,看看答案是滿意還是不滿意與否。

  就怕其中的環節出了差錯,無法讓她再促成一段好姻緣。

  當上官小雀準備命小婢去備妥馬車時﹒前腳還沒有踏出館子,館裡另一名喜娘的雙手捧了一個漆木盒子,來到她的面前。

  「雀姑娘……」四十歲上下卻風韻猶存的許大娘,將漆木盒子端至她的眼前。

  「這是什麼?」上官小雀不解的問著。

  「這是……德謹王爺命家僕送來的。」許大娘面有難色,似乎已知道盒內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聽到是德謹王府送來的,上官小雀急忙的接過手。

  她揣測著裡頭到底是裝著什麼?

  是德謹王爺讚賞她的辦事能力,所以特地派人賞了她一堆的珍珠瑪瑙寶石嗎?

  上官小雀一掃之前的擔心,以為德謹王府終於捎來一個消息,不過她打開盒子之後,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

  盒內是一堆的灰燼,還殘留著一絲焦味。

  「這是什麼鬼東西?」上官小雀皺著眉,瞇眸盯著盒內那灰濛濛的紙燼。

  眼尖的她,很快的便發現灰燼中的一角,有著沒有燃燒完全的紙張。

  她將那紙張抽出,發現有個「蓉」字。

  「雀姑娘……這就是妳所送去的畫像,德謹王爺又派人送回來的……下場。」許大娘戰戰兢兢的訴說著真相。

  上官小雀死命的盯著盒內的灰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當然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因為她的心血,就這樣化成一團灰燼。 

  那該死的皇甫敬知不知道這些畫像是費了她多大的勁,才能將城裡妙齡姑娘的長相,畫成栩栩如生的紙畫啊!

  上官小雀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小手幾乎快要捧不住漆木盒子。

  「雀姑娘,以我看,這德謹王爺也不是什麼好擺平的人物,是不是放棄……」許大娘見主子的臉色不對,想要打消她的念頭。

  上官小雀深吸一口氣,平息胸口翻騰的怒意。

  好久、好久都沒有這麼「熱血沸騰」過了。

  「不!」她一口否定許大娘的意見,「管他是皇親國威,還是市井小民,只要是單身男女,我絕對都不會放過的!」

  她一雙粉嫩的小手用力的握拳,在心裡打定主意。

  既然皇甫敬給了她這麼特別的答案,她一定也要好好回報他──
  因為她向來都不會辜負別人的心願的!

  *
  失敗為成功之母。

  而上官小雀向來是個不屈不撓的姑娘。

  不該因為一點小失敗,就讓自己敗得一蹶不振。

  買賣不成,她還是得拚了小命,去探探那位高不可攀的德謹王爺,要的是什麼樣的姑娘。

  因此她只消沉了一天。

  隔天一早,她又找上畫匠,挨家挨戶的去敲未出閣的姑娘家房門,再為她們畫下一張又一張的花容。

  又花了三天的時間,才重新將那些畫像給補上。

  七天後,她決定換自己上陣,親自走往德謹王府一趟,好會會那個傳說中高不可攀的德謹王爺──皇甫敬。

  她換上一襲粉桃色的錦衣羅裳,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的綁了兩條麻花辮,辮尾紮了兩條長長的桃紅色流蘇。

  她看起來年幼可愛,可一雙圓滾滾的黑眸裡,卻流轉著成熟的狡黠。

  此刻,她坐在馬車內,心裡打定主意要親自見上皇甫敬一面。

  她相信與他會上一面之後,肯定會明白他喜歡的姑娘類型。

  擁有無比信心的上官小雀,就這樣來到德謹王府門前。

  只不過與她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德謹老夫人,因掛念兒子一直不肯成家,於是前往佛堂,準備閉關幾天為他吃齋念佛祈福,希望他哪天能開竅,讓她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一償抱孫子的心願。

  上官小雀並不會因為德謹老夫人不在府裡,而感到一絲氣餒。

  她今日可是準備齊全,親自拿著畫像,準備見這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男人。

  她只帶一名小婢,便單槍匹馬來到德謹王府。

  被總管領至大廳的上官小雀,雙手緊緊的抱著畫像。

  雖然此時的她盡量保持鎮定,可心還是忐忑不安的跳動著。

  是緊張嗎?她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她等了一會兒,便見到一名浪蕩不羈的高大男子,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腦後。

  他有著一張俊美好看的容顏,配上高瘦而結實的身材。 

  胸前的衣襟敞開,露出肌肉分明的胸膛,模樣慵懶得就像一隻剛從甜夢中甦醒的黑豹。

  他的四肢修長,長相是極品中的極品,如刀刻般的深邃五官,黑眸像是夜空一樣的深沉。

  她雖然望進他的眸底,卻望不出他的心思,儘管此刻的他,嘴角還噙著一抹薄笑。

  「我認得妳。」男子一路進大廳,一見到上官小雀的小臉,便輕聲開口。

  「啊?」反倒是她一臉驚訝,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德謹王爺,一開口就說識得她。

  怪了,她到底在哪兒見過他呢?她忍不住輕蹙起眉。

  皇甫敬見她一臉思考的模樣,難得覺得新鮮有趣。

  果然如傳聞──上官府的姑娘們都很特別。

  竟然會有女人記不住他的長相與身份,教他十分意外。

  「不知上官姑娘來此何意?」他按下心裡的驚奇,難得上官府的女人會自個兒送上門來。

  難不成在她的眼裡,他有了利用的價值嗎?

  此時的皇甫敬對上官小雀自動前來,充滿著許多的好奇。

  「王爺,小女子是城裡喜娘館的主子,之前老夫人委託我為王爺牽條姻緣線,可沒想到王爺回復我的答案,可真是……特別。」她壓下之前的不滿,口齒清晰的解釋自己的來意。

  他瞇起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薄唇上的笑容卻愈漾愈大。

  一聽到她的回答,他心底有個底了。

  「那些畫像是妳派人送來的?」他往太師椅上一坐,擅自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她拿圓滾滾的杏眸盯著他放浪的動作。

  「所以……」他挑起兩道好看的劍眉,將眸光放在她的手上,「妳又抱了一堆畫像來?」

  她從椅子上站起,將懷裡的畫像抱往他的面前,「若不能讓王爺有個滿意的對象,我的喜娘館的招牌豈不是要砸了。」

  望著她漾出一朵可愛的笑花,他頓時覺得她有趣極了。

  因為黑眸對上她那雙圓滾滾的杏眸,他發現她眼底沒有任何笑意,彷彿只是表面的敷衍。

  是商業式的笑容。

  「同樣的老招,也只會得到我同樣的回答。」他的笑直達眸裡,還帶著一種挑釁。

  笑容,不但挑釁,還放蕩得猖狂。

  換句話說,他照樣會當著她的面,將那些不起眼的畫像給──燒了!

  若不是她的脾氣太好,就是她修養比天高。

  上官小雀保持一張笑顏,絲毫沒有讓臉上的笑容出現一絲的崩塌。

  「既然小雀接受老夫人的請托,就有義務幫王爺尋覓好的姑娘,必定是個門當戶對的閨女。」她說著官腔式的回答。

  沒辦法,顧客至上嘛!

  就算是來砸店的客人,她還是必須帶著迎人的笑容。

  「這麼說……」他拿著一雙好看的黑眸凝望著她,「不管我怎麼拒絕妳,妳還是會鍥而不捨的為我尋找對象?」

  她聳聳肩,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沒法子,小女子的生意是做口碑的,畢竟成親是終身大事,再怎麼難搞、挑剔的顧客,還是得為他們找到真命天子、天女哪!」

  她的口氣似乎有道不盡的委屈,令他覺得有趣極了。

  在她的眼裡,他肯定是難搞又挑剔的客人了。

  「那就讓我見見妳的本事和眼光吧!」皇甫敬眸底映入笑意。

  看來他有好一段時間,可以多多認識眼前的小姑娘了。

  皇甫敬真的太難搞了。

  「妳就只有這點能耐嗎?」時間一久,他少爺也懶了,連瞧一眼都嫌煩。

  上官小雀小臉上的笑容,差點出現一絲崩裂的痕跡。

  「那煩請王爺告訴我,你心目中傾心姑娘的條件為何呢?」若不是見他是皇室王爺,她早就甩門離去了。

  「出門雍容華貴,在家三從四德,進灶房成巧婦,上了床就得像個蕩婦!」

  他揚了一抹迷死人的笑容,但在她的眼裡看來,卻是欠揍得緊。

  看來,皇甫敬不僅難搞,還是個下流胚子!


第一章

  這句話,自出了皇甫敬的口中後,便一直盤踞在上官小雀的腦海裡。

  她萬萬沒想到會從他那張嘴裡,聽到這麼該死的話。

  他是怎麼看待她的?

  她可是喜娘館的小紅娘,是個凡間月老,可不是花街柳巷介紹花魁、花娘的老鴇耶!

  「你……」只見她笑容斂起,笑顏被悄悄升起的怒氣所取代,已經出現裂痕了。

  完美的形像,似乎要在一夕之間崩塌……

  「我要的妻子,就只要這四個條件。」他笑得邪惡無比,將她一張滿是怒意的小臉收進眸底,「難不成這四個條件太苛求妳了嗎?」

  這四個條件不但苛求,而且還是個難題。

  殺千刀的混蛋!上官小雀頭一次在心底浮起溜口的粗話。

  「王爺要的姑娘還真特別。」她的嘴角已經扯不起笑容了,粉嫩的唇瓣不滿的噘了起來。

  「妳可是城裡第一紅娘,這點難題肯定難不倒妳。」他忍不住輕笑一聲。

  若不是她還在自個兒面前,他早就捧腹大笑了。

  比起逗著花坊的姑娘,這上官小雀更教他心花怒放!

  她的反應非常直接,卻敢怒不敢言,憋在心裡的模樣,使得她的表情豐富多變。

  這自個兒送上門來的小紅娘,開始時像極一隻小麻雀,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雖然很盡忠職守的牽著紅線,卻沒有好好拿過正眼瞧他一眼。

  畢竟他皇甫敬生得俊美無儔,從來沒有一個姑娘會對他視而不見,也沒有一個姑娘可以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何況現下送上一名……挑起他興趣的姑娘。

  他觀察上官府的姑娘們許久,她們在鳳天城佔了一席之地,名聲還響噹噹。

  就連之前的好友饒天虎,發了重誓不想與上官府的姑娘們扯上關係,但最後還不是認栽了。

  而讓好友認栽的兇手之一,目前就站在他的面前。

  她雖然年紀還小,卻聰明伶俐,說起話來也老成許多,面對高高在上的他,也能應對得宜。

  哎呀!上官府的姑娘們真的一點都不能小覷。

  另一方面,上官小雀卻覺得自己太輕敵了。

  萬萬沒想到這個王爺還真是個難纏的傢伙,一見面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就算她是個三頭六臂的魔人好了,幫他尋找到擁有前三個條件的姑娘,那最後一個條件呢?
  上了床就要像個蕩婦?

  這是什麼鬼條件!

  有哪個清白姑娘家,一上床就知道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呀?

  何況……她今年才十七歲,對男女之事也都是從春宮禁書學來,要不就是娘親與老嬤嬤含含糊糊的提示。

  要她怎麼去辨別姑娘在床上是不是個……蕩婦!

  「怎麼?」他見她一句話都不吭,圓圓的小臉還透露著一絲為難,「難道我真的成了妳的難題?」

  她咬著如櫻花般的唇瓣,又大又圓的眸子瞪著他,「我不會承認這是個難題。」

  她才不會認輸!

  「也是。」他聳肩一道:「只是遇上一個小問題罷了,若視為難題,恐怕妳的館子招牌也要砸了。」
  他不留痕跡的斷了她的去路,讓她無法再走回頭路。

  惡人!她現下才明白自個兒接到一個燙手山芋。

  難怪他的終身大事遲遲沒有媒婆肯作煤,他不是故意找碴,就是故意雞蛋裡挑骨頭。

  這樣的男人,不意外身邊的王妃之位始終懸著位置。

  她嘴角似乎掛上千斤的秤砣,完全勾不出一絲的笑意。 

  面對這心思複雜的德謹王爺,就算她有成千上萬的主意,也會因為他多如牛毛的挑剔,一一被否決掉。

  可是她又不願意在他的面前認輸,雖然打從心底,她已經將他歸類到難搞的一方。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萬般不想見到他那張該死,又充滿著得意的俊顏!

  她可以咬緊牙關辛苦一點沒關係,就是不能敗在他的面前,然後笑她辦事不周。
  更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畢竟她做生意是做口碑的,只稍稍遇到一點挫折,就想走回頭路,豈不是毀了她籌備已久的心血嗎?

  「我當然會讓王爺滿意得心服口服。」哼!就不相信她搞不定他!

  而且,她絕對不會讓他惡意刁難,砸了自己的招牌。

  *

  難搞的皇甫敬。

  上官小雀自德謹王府回來之後,心裡、嘴裡念著都是這句話。

  明明為有情人牽紅線是件快樂的事,但此刻卻像有一朵烏雲籠罩在她的頭頂上方,陰鬱得讓她一點也開朗不起來。

  該是一件喜事,卻碰上那心思多如牛毛的男人,甚至她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要找她麻煩呀?

  要不然怎麼會開出這麼奇怪的條件來呢?

  雖然她的口裡不斷碎念,但還是不願低頭拒絕這門說媒的工作。

  因為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恐怕會被別人恥笑她的無能,到時候她的招牌還真的會被自己砸了。

  不成!

  就算花上她所有的心力,也要讓那該死的皇甫敬心服口服,好證明自己的年紀雖小,但野心與行動可是能教他另眼相看。

  於是她決定砸下重金,租下城南一座的別業。

  那原本是一幢唱戲戲子的戲樓,被她租下之後,便又邀請這班有名的戲子唱起這月最有名的戲曲。

  最後她又印了二十張的燙金請帖,送去各府千金的家中,邀請她們在五天後的夜晚,來戲樓裡聽戲曲。

  她的重點就是希望那些有意與皇甫敬攀親帶故的千金名媛,能與他面對面,好讓他一瞧究竟,省得他又抱怨畫匠功力太差,將好好的姑娘畫得醜得不能入眼。

  因此她才會計畫這樣的「相親宴」,讓那些對他有遐想的姑娘齊聚一堂,能與他拉近距離,面對面的讓他挑選。

  她想得如此周到,安排得完美無瑕,他應該不會再有其餘多的意見,以及那挑不完的缺點吧!

  等她準備就緒後,樓外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停著,下馬車的千金名媛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

  是的!

  上官小雀確實也把大姊與妹拉進了這淌渾水之中。

  她的用意很簡單,就是要讓皇甫敬瞧瞧,她有很大的能耐,能將城中最優秀的千金名媛齊聚一堂。

  所以……她只好瞞著用意,將大姊與妹拐出上官府,來參加這場相親宴。

  只不過上官小玥一進到戲樓,就嗅出不對勁的味道,以及見到上官小雀那一臉尷尬卻敷衍的表情,便猜出七、八分。

  上官小玥也不說破,不動聲色的入座,安靜異常的品茗以及吃著點心,看著台上戲子唱著當下流行的戲曲。

  姊妹倆並沒戳破上官小雀,就這樣順其自然。

  直到上官小雀安排的時間一到,皇甫敬悄然的出現在屋子的一隅。

  眼尖的上官小雀迎了上去。

  皇甫敬今天將一頭長髮梳攏成一束,沒有之前她所見到那副頹廢樣。

  他穿著整齊,沒有露出健壯的胸膛,將浪蕩藏在衣著之下,卻怎樣還是無法遮掩住他與生俱來的邪氣。

  「我說王爺,今晚的宴會你可否滿意?」上官小雀的小臉恢復之前的生氣,在她的身上似乎又見到那用不完的精力。

  皇甫敬以右手摩娑著剛毅的下顎,黑眸巡視著現場聽戲聽得入迷的姑娘們──

  瞬間,他的黑眸一亮。

  她竟然也將自己的姊妹拉下這淌渾水之中。

  果然又如外傳般,上官府的姑娘們為了利益,有時候也會出賣姊妹……

  有趣極了!

  上官姑娘們行事果然特殊,比起那些只知道死背女誡的庸脂俗粉,更能吸引他所有的目光。

  啊?聽到他的讚歎,上官小雀有些受寵若驚。

  「王爺的意思,是很滿意我今天所策畫的相親宴?」上官小雀小心翼翼的再問一次。

  「非常滿意。」他勾起笑容,不吝嗇給她一個答案,「但我萬萬沒想到,妳的大姊與小妹也在受邀之中。」

  他一副耐人尋味的模樣,將眸光看向她的圓眸。

  她只是乾笑一聲,沒有正面響應他。

  若不是碰上他這樣難搞的男人,她也不必使出這樣的撒手!

  「那請王爺睜大你的雙眼,用心去感受哪位姑娘適合當你的王妃。」上官小雀揚起甜美的笑容,甜言甜語的道著。

  他的黑眸聚凝在她一張可愛的小臉上,發現她笑起來如同蜜糖,甜膩得可以沁入人的心底。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她是眾多姑娘中,像是一顆極為閃耀的寶石,讓他的目光,不知不覺只會落在她的身上。

  薄唇的輕笑愈勾愈大,對她的印象愈來愈深刻。

  他想,他找到適合自己的姑娘了。

  *

  上官小雀輕咬唇,欲言又止。

  看著大姊那抹瀟灑離去的背影,她的心裡有一半是吃驚。

  萬萬沒想到大姊竟然什麼話也沒有對她說,也沒有出言恐嚇、威脅,更沒有板起那張絕美無瑕的臉。

  只留下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便從容離去。

  詭異!她的心底種下不安的種子。

  此時的上官小雀就站在廂房外頭,一直盯著上官小玥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

  「看得出來妳今晚可是大費周章。」皇甫敬倚在門旁,慵懶的模樣如同一隻黑豹。

  在他的身上,有著說不出的霸道氣息,但那漫不經心的態度卻又削弱了他強勢的一面。

  對她而言,皇甫敬這男人的心思,還真教她捉摸不定,完全摸不著他的思緒。

  一轉頭,她臉上的疑惑與猜測全被無害的笑容給填滿。

  「為了咱們的王爺,豈有不全力以赴的道理呢?」她似乎笑得很真誠,可是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

  心裡還有個聲音接了一句:廢話,你這麼難搞,費了本姑娘好大的勁!

  而且她連大姊都拖下水了,自我犧牲如此的大,他最好不要再搞出什麼花樣來!

  皇甫敬笑而不答,直勾著她小臉瞧。

  她似乎在思考什麼事,很認真且專心的又將他撇在一旁。 

  很難得,他很久沒有享受到女人對他置之不理的感覺了。

  「王爺,今晚的相親宴上,你看上的是哪位姑娘?」忽地,上官小雀回過神,讓話題扯入正題。
  「這……」他皺起兩道好看的劍眉,佯裝很難決定的模樣,「今晚的安排可以說是別出心裁,而且也讓我親自與那些姑娘面對面……」

  她的表現果然比他想像中出眾,可惜他的心思卻都沒有放在那些姑娘的身上!

  「所以?」她眨著圓滾滾的大眸,似乎在期待他的答案。

  哼!再難搞的男人,她照樣可以收服嘛!

  「不過有個小缺點。」他口中發出可惜的嘖嘖聲,「這也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哪裡有不周到的地方嗎?」她單純的望著他,笑顏也垮了一半。

  「妳應該將她們都留下來,讓我和她們各自度過一夜春宵,這樣我才能辨別她們是否上得了床……」他厚顏且無恥的暗示著她,之前提出的第四個條件。

  她倒抽一口氣,笑容已經從臉上消失了。

  這男人真是邪惡得很混蛋!

  今夜的心血,竟然比不上他腦袋裡期待的春色……

  去他的!她的忍耐到了極限。

  不過她還是沒有將心裡問候他祖宗十八代的髒話迸出,意外的揚起笑容。

  她低下頭,摸摸自己腰間繡著喜雀的荷包,再從裡面掏出了幾錠碎銀。

  「王爺,請你將手伸出來吧!」她抬眸,盯著他該死的笑顏。

  「嗯?」他不解她的動作,但還是聽話的攤開自己的大掌。

  只見她將柔荑中的碎銀放在他的大掌之中後,又揚起一抹甜膩膩的笑容。

  「我想,王爺可能需要的,不是王妃的候選人。」她歎了一口氣,聲音輕輕柔柔的。

  「那這些銀子,要做什麼?」他瞇起好看的黑眸,好奇的問著。

  「讓你打從骨子的風流,能去花街柳巷尋找樂子發洩用的,找些窯姐兒去滿足你滿腦子的色情吧!」她的聲音倏地變冷,眸光掩不住的全是對他的唾棄。

  「喔!對了……」

  他沒動怒,靜待她下一句話。

  「若還有剩的銀兩……希望王爺一夜風流之後,就到大夫那兒檢查身體,別得了一身爛病回來。」她的小嘴頭一次吐出惡毒的言語。

  他一愣。沒想到小姑娘發起脾氣來了。

  「若無藥可醫,我可以再介紹你,到我四姊夫那兒挑副棺材!」她撇撇嘴,冷哼一聲,便氣得拂袖離去。

  管他是不是王爺,她姑娘不爽就是走人!

  「哈哈哈哈……」許久、許久,難得一聞的大笑聲從他的丹田里,有力的爆出來。
  太有趣的姑娘了。

  他決定與上官小雀糾纏到底了。


第二章

  相親宴那晚,她與皇甫敬不歡而散,甚至塞給他幾錠碎銀,諷刺他一點都不潔身自愛,最好再滾回他的花叢裡,然後得了一身花柳病暴斃!

  她歹毒的暗咒著皇甫敬,小嘴一點都不留情。

  頭一遭自己的專業被人給侮辱了!

  她可是鳳天城裡手腕最高竿的紅娘,地位卻淪落成與花街柳巷的鴇娘沒兩樣。

  這口氣要她怎麼嚥得下呀!

  那夜生氣拂袖離去之後,她再也沒踏進過德謹王府。

  哼!那種下流胚子誰理他啊!她可不想砸了自己喜娘館的招牌,省得到時搞得烏煙瘴氣,還真的成了推閨女入火炕的鴇娘。

  像皇甫敬那樣的男人,活該一輩子打光棍啦!

  上官小雀梗在胸口的一口氣難消,過了三天,還是無法將他那張可惡又自以為是的笑顏,從腦中抹除。

  對於他有沒有找到王妃,她打從心裡也不想管了。

  她雖然不是一個不負責的人,但是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態度,總惹她心煩生厭。

  好好的人不做,為何總是表現出讓人想揍他的態度呢?

  她想不透,於是只能自己生著悶氣。

  或許有一半的氣是氣她自己……

  她怎麼無法做到讓他心服口服,教他徹底打從心裡佩服她,甚至俯首稱臣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懊惱佔了一部分,似乎氣自己有些辦事效率不佳。

  但是卻又掙扎的不想理會那該死的男人……

  自從與他見完面後,他就像鬼魅般,使得她變得心神不寧……

  當她悶得受不了,步出閣房,來到花園散散心時,卻見到一抹修長的身影。

  瞇眸定睛一瞧,她看見對方的側臉──

  嘴角噙著好看又迷人的笑容,他的對面坐著自家大姊上官小玥,兩人在園中的八角亭裡,似乎相談甚歡。

  咦?她的心裡浮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那該死的皇甫敬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府裡呢?

  她藏不住好奇,提著裙角緩緩上前,不知道他上門的用意為何。

  上官小玥遠遠的就見到上官小雀,她的嘴角勾起薄笑,低聲不知與皇甫敬說了什麼,便將眸光投向上官小雀。

  「唔……」上官小雀眸裡布著疑惑,以及有些質問的意味,「真難得王爺來到上官府作客。」

  「呵……」皇甫敬從石椅上站起,請上官小雀入座,「前幾天的晚上,在戲樓見到大姑娘,便心血來潮想與她聊天談地。」

  他說得保守,眸光直盯著上官小雀那張充滿防備以及狐疑的小臉。

  上官小雀兩道細眉攏得好緊、好緊。

  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搬出大姊這個擋箭牌呀!

  難道這表示……

  上官小雀咬著下唇,骨碌碌的靈活大眸在他與大姊臉上巡視一下後,便又陷入思考中。

  怪了……她怎麼覺得這其中另有隱情呢?

  「大姑娘,時間不早了,商行的各管事送來的帳本,還等著大姑娘去盤帳。」府裡的總管這時候不巧的插入三人微妙氛圍裡。

  上官小玥輕點頭,便向上官小雀與皇甫敬告辭,毫不留戀的前往帳房。

  剩下上官小雀與皇甫敬兩人獨處。

  好一會兒後,她才抬起大眸瞪向他。

  「你來做什麼?」她直接問出心裡的疑問。

  「這幾天我將妳的話思考一遍,覺得妳對我的誤會還真大。」他歎口氣,一副忠臣被奸人所害的無奈貌。

  她低吟一聲,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把戲,「像你這種男人……會反省?」

  「為何不會?」他對她的尖牙利嘴不以為忤,「雖然我喜愛女色,但我也是有原則的。」

  嗟!她在心底唾棄萬分。

  像他這種平時沒事有事就愛漁獵女色的男人,也會有原則?打死她都不相信。

  「所以這幾天,我都在反省那喜新厭舊的個性。」他呷了一口茶,舉手投足之間有著說不出來的優雅。

  「重點是?」跟她廢話那麼多,他到底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我決定聽從妳的話,應該收拾玩心定下來,成家立業了。」他放下瓷杯,拿著炯炯的黑眸望著她。

  頓時,她圓滾滾的大眸更是蒙上不解。

  怪了!

  他是吃錯東西變傻了,還是前幾天不小心被春雷給劈中?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個人似的。

  那個跩得比天還要高的男人突然消失不見,變成好聲好氣,且又好商量的模樣?

  唔……她的心底冒出危險意識,突然覺得眼前的皇甫敬太不真實了。

  「所以……你想告訴我什麼?」她的心非常不安的問著,感覺他又要給她出難題了,「我已經打定主意,不想接你這筆生意!」

  「來不及了。」他聳聳肩,耍痞,「妳辦的那場相親宴中,我已相中其中的姑娘了。」

  她的眉攏得好緊,心裡的不安是對的,可是她卻怎麼也不想問,他到底看中哪家姑娘。

  但是也不用她開口多問,他笑瞇黑眸後便開了尊口,「我看中的是上官府的姑娘。」

  當下,她一張如櫻的雙唇微張,美眸瞪得如同牛鈴般大。

  他的話,無疑是晴天中劈下的一道響雷,將她整個人都震傻了。

  他、他、他,皇甫敬,看上的姑娘竟然是上官府的姑娘。

  天啊!這是蒼天在捉弄她嗎?

  上官小雀左手緊抓著胸前的衣襟,似乎無法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他看上的姑娘是誰?

  是妹上官小萸嗎?

  不!絕對不是妹,那晚妹並沒有和他面對面交談過,不可能讓他動心。

  換言之,他動心的對象是──

  大姊,上官小玥?

  不會吧?


  她是很困擾啊!

  因為以大姊的個性,若非出自她自個的心底願意,就算十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也無法威脅她點頭。

  甚至威脅利誘者,會反倒招來橫禍,因此,上官小玥不是普通人惹得起。

  她的命運怎如此乖舛,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讓他真的相中大姊了。

  這不但是個難題,對她而言也是極高的挑戰。

  可是她又不能沒志氣的將他往外推,畢竟他現下很有「誠意」又認真的與她商量。

  「這對我當然不成問題!」上官小雀將那些問題都拋之腦後,決定走一步、算一步了啦!

  「是嗎?」他的眸光彷似蟄伏光芒,落在她躍躍欲試的小臉上,截取她的一顰一笑。

  沒想到他只是幾句話,又燃起她的鬥志。

  她的所有反應,對他而言全是新鮮。 

  「只要你恢復像個正常的男人,沒有什麼事難得倒我的!」上官小雀表現得胸有成竹的模樣。

  反正大姊出席那場相親宴後,回府也沒有責罵她一句,就連剛剛她亦親眼瞧見大姊與他相談甚歡。

  照這樣的情形看來,大姊肯定也不討厭皇甫敬。

  倒不如順水推舟,促成大姊的姻緣!

  她左思右想,覺得這樣的計畫不錯。

  於是,她決定了──

  就把皇甫敬這難搞的男人,推給大姊吧!

  *

  上官小雀將所有的疑慮與顧忌都拋之在腦後。

  她現下該做的,就是撮合大姊與皇甫敬,讓他們兩人結為連理。

  只是這事兒……

  想是很容易,但是做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可說是她從來未有的挑戰。

  這難題確實難倒她了。

  她到底要找什麼借口,才能將大姊與皇甫敬這一對沒有任何交集的男女兜在一塊呢?

  她左思右想,一點頭緒也沒有。

  倒是皇甫敬的小動作變得頻繁,積極得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每天都會挪出時間,到上官府品茗閒聊。

  她也只得硬著頭皮,在兩人之間周旋。

  有事沒事,她總會踏上大姊的閣房,在大姊的耳旁讚頌著皇甫敬的好。

  「大姊,妳瞧……」今天上官小雀手上捧了一隻檀木盒,踏進上官小玥閣房的木檻。

  正在盤帳的上官小玥,連眼兒都沒抬,依然埋首在帳本之中。

  「這是德謹王爺交代一定要送給大姊的,聽說是皇上賞賜的夜明珠。」上官小雀興匆匆的將上好的黑檀盒送到她的面前。

  上官小玥只是挑了眉,美眸見到盒上烙印著金黃的皇室家徽時,表情絲毫不為所動,又重新專注於帳本上。

  上官小雀沒想到大姊竟然一絲反應也沒有,連個哼氣也懶。

  「大姊,難得德謹王爺想討妳歡心,送來南海的明珠。」上官小雀不氣餒,將盒子打開,一顆如同女子拳頭大小的珍珠,呈現在兩人面前。

  上官小玥欲言又止,最後深吸一口氣,卻沒望明珠一眼,「我不需要,退回去。」

  「呃……」上官小雀沒想到大姊竟是這樣的反應,一時之間無法會意過來,「是皇甫敬,德謹王府的皇甫敬喔!」以為大姊沒有聽清楚,於是再一次重申。

  「那又如何?」上官小玥目露「凶光」,表情寫滿了不耐。

  她大小姐當然會不滿,因為都到月底了,各家商行的帳本疊得與她一樣高。

  連盤帳的時間都快不夠了,她哪來的時間再去與妹妹多談無關緊要的男人的事情。

  「這……」上官小雀懂得察言觀色,當然看得懂大姊現下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大姊對德謹王爺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嗎?」

  她小心翼翼的套問大姊,希望大姊可不要讓她失望。

  「我記得他的名字,認得他的長相,可我就是與他不熟稔。」上官小玥很誠實的說出對皇甫敬的感覺。

  「但是大姊明明與他相談甚歡……」上官小雀癟起小嘴的說著,又不忘審視大姊臉上的神情。

  「相談甚歡代表一定要以身相許嗎?」上官小玥冷嗤一聲,「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妳將主意動在我身上。」

  上官小雀噤聲。沒想到計畫未實行,就被大姊戳破了計謀……

  哎呀!大姊為何那麼洞悉人心,讓她無法將戲繼續演下去了。

  「大姊……」上官小雀趕緊陪上笑顏,軟聲軟氣的依偎在她的身邊,「妳快別生氣,妹妹也是為妳好呀!」

  「為我好?哪兒為我好?」上官小玥嘴角撇了撇,似笑非笑,「是為妳自己好,才是真的。」

  欸!大姊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呀!

  她的反應雖然機伶,但口齒還是不如大姊的一針見血,每一句都扎進她的心底。

  「話不能這麼說嘛!上頭幾位姊姊都找到歸宿了,就只剩大姊待字閨中,當妹妹的也希望大姊能找到好的歸宿嘛!」她的小嘴說得好聽,希望能安撫大姊。

  「哦?」上官小玥一聽,冷眸倏地變柔,表情也不再繃緊,反倒勾起一抹笑容,「妳的意思是說,要我這個做大姊的要有自覺,再留府裡會礙了妳們的眼?」

  「呃……」厚!大姊好難溝通,怎麼一直扭曲她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大姊也到了適婚年齡,而且前不久又被御蕨姊夫退婚,這對閨女的名譽有些受損……」

  雖然大姊平常就聲名狼藉了,多添一筆似乎也不痛不癢。

  「而且大姊都二十有五了,過個冬天,就二十六了,這時要再找個婆家,也就更難了……」她喘口氣,又繼續勸說著,「皇甫敬好歹是個王爺,對大姊投資的商行,未來肯定也是如虎添翼,像是官稅、地方稅……」

  她從大姊的弱點下手,知道大姊對商行的大小事都是錙銖必較。

  忍。

  上官小玥悄悄的放下手上的狼毫筆,將粉拳藏在袖子裡。

  難得聽到妹妹與她說了這麼多的廢話,她竟然還得捺著脾氣聽妹妹說教。

  耳裡不斷傳進妹妹嘰嘰喳喳吵人的字句,而那字句之中還現實的剌著她的心。

  老姑娘、聲名狼藉、冷血、冰山、詭計多端、錙銖必較、奸詐狡猾……這些話都一字不漏的鑽進她的耳裡。

  「停。」上官小玥終於張口,喝止妹妹繼續在她的耳旁唸經。

  「可是,我……」她還沒有說完哪!

  「妳不必再說了。」上官小玥從椅子的軟墊上起身,「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上官小雀的臉上出現一絲希望,圓圓的小臉帶著笑容,「真的?」

  「我會給皇甫敬一個響應的。」上官小玥現在只想圖個清靜,「所以妳可以離開了。」

  「大姊,妳可別誆我。」上官小雀捨不得挪開腳步,還想打鐵趁熱,「皇甫敬好歹也是皇室之人,一表人才的外貌,以及那顯赫的家世,肯定不會讓大姊失望……」

  「出去。」上官小玥紅顏薄怒,決定親自將妹妹攆出去,「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大姊……」

  上官小雀被推出門外,才叫喚一聲,眼前的木門便砰的一聲,毫不留情的在她的面前闔上。

  上官小雀呆望門板一會兒,最後揚起得意的笑容。

  哈!她就不相信搞不定大姊,成功的逼大姊面對現實,嘿嘿!


第三章

  上官小雀以為自己搞定最難搞的女角兒,也在隔天聽見大姊前往德謹王府的消息。

  心裡懸著的大石終於放下,單純的以為這一對男女應該很快就會傳出好消息。

  於是她耐心的等著,也不打算把大姊逼得太緊,免得得到反效果。

  不過如意算盤若是打得太好,往往現實的發展總是會脫軌…… 

  又過了幾天,她以為德謹王府會傳來好消息,卻意外得知德謹王府總管傳來的訊息──

  王爺這幾日都在借酒澆愁,每天都如同行屍走肉。

  總管別無他法,只好上門來求她,希望她能勸勸他。

  聞言,她的兩道眉先是一皺,爾後則是低咒出聲──

  「該死,他搞什麼鬼!」

  接著,她想也沒想,就搭著馬車前往德謹王府,刻不容緩的想知道始末的發生。

  明明她就說服大姊,試著和他「交往」看看,還要大姊收下他所送的夜明珠。

  事情不是都按照計畫走嗎?

  大姊也真如她所想,在前幾天抽出時間,上了德謹王府一趟。

  她以為事情進行順利,想像他們之間的火花正一點一滴的迸發,然後會一下子天雷勾動地火。

  因為她看到他當時的眸光是如此的堅定……

  雖然她年紀小,但是她閱人無數。

  她知道如何分辨所謂的「虛情假意」,或者是「真情流露」,這些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當他說出對上官府的姑娘有興趣時,她的心底以為,他是真心喜歡上大姊。

  所以願意放下身段,配合她的計畫。

  先是每天勤勞上府找大姊噓寒問暖,要不然就是送一些小東西要討大姊歡心。

  就連夜明珠也是她提議,告訴他,大姊喜歡稀奇罕見的寶物。

  他二話不說,便送上一顆皇上賞賜的夜明珠,表示他的心意。

  明明事情很順利的進行著,但突發情況卻比她想像中還要多。

  在摸不著頭緒時,她已匆忙的下了馬車,提著裙角走在迂迴的迴廊,總管領著她,經過波光粼粼清湖的拱橋,終於來到皇甫敬平時休寢的閣樓內。

  經過大廳,來到廂房外,她便嗅到濃郁的酒味。

  小臉瞬間皺成包子似的,以水袖掩著小鼻,讓總管為她開了門。

  她一跨進門檻,總管便將木門闔上,獨留她一人在裡頭。

  房內的木窗都是窗扉緊閉,光線只能透過窗欞射進,隱隱約約的只見到桌上、地上散滿了一堆的酒瓶。

  「唔……」她兩道好看的眉攏起小山,似乎不滿眼前的情況。

  「酒!」驀然,一道低沉又頹喪的聲音從黑暗深處傳來,「來人!給我酒!」

  她循著聲音,繞過地上的空酒瓶,往前邁進。

  愈是接近那發出聲音的男人,她愈是嗅到濃到不能再濃的酒味。

  「王爺?」她軟聲軟語的喊著,「你怎麼了?」

  「嗯?」皇甫敬也疑惑的低吟一聲,「妳……是誰?」

  「我是上官小雀。」她一步步接近他,最後來到床沿,終於見到他斜躺在床柱旁。

  此時的他,黑髮如瀑一洩而下,桃花眼正迷濛的半瞇,胸前的衣襟半敞,慵懶又帶著頹廢。

  「妳來做什麼?」他冷哼一聲,酒瓶在他的手掌中搖晃著。

  「我才想問你,為什麼喝得酩酊大醉?」她嬌小的身子上前,大膽的搶過他手上的酒瓶。

  「關妳什麼事?」他啐了一聲,似乎非常不滿。

  「為什麼不關我的事?」她將酒瓶放置一旁,杏眸瞪著他,「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你和我大姊不是正在培養感情嗎?我還以為你有多積極,結果你竟然一個人躲在這裡酗酒。」

  他的唇瓣勾起冷笑,搖搖晃晃的撐起自己的身子,接著從一旁的櫃子摸出盒子,用力的塞進她的懷裡。

  她低頭打開盒子,竟然是一顆夜明珠。

  房裡的黑暗襯托著明珠的光亮,將屋子布上一道明光。

  這道明光,正好讓她瞧見他臉上的表情──

  森冷,而且失望至極。

  「這就是上官小玥給我的答案。」他趺坐在桌前,將俊顏垂下,讓她再也望不到臉上的喜怒哀樂。

  她咬著唇瓣,一時無言以對。

  末了,她才戰戰兢兢的道:「是大姊退回來給你的嗎?」

  「不然是我自己去要回來的嗎?」他的語氣充滿不悅。

  她低嗄一聲,移動蓮足來到他的面前。

  「這……也不是一件壞事嘛!」她想讓氣氛好轉一些,陪著笑容道:「如果大姊真的不喜歡你,那……我再為你找一名像大姊那般的姑娘……」

  「不須勞煩。」他斬釘截鐵的道。

  「別這樣嘛!」她好言相勸,也同樣坐在椅上,「我大姊本來就比其它姑娘難搞一些,所以……」

  「所以我被拒絕也是正常的事嗎?」他睨著她,薄唇抿著。

  「是還滿正常的呀!」她心直口快的脫口而出,發現自己說錯之後,趕忙用雙手掩著小嘴。

  他挑眉,將這句話很清楚的聽進耳裡,「我就知道妳不安好心眼,擺明是安排釘子讓我碰,是不?」

  「冤枉哪!王爺。」她舉起小手,急忙的搖搖頭,「我可是很努力的撮合你和大姊的好事……」

  她哪會知道他一點魅力也沒有,竟然吸引不了大姊!

  雖然她很誠心誠意的解釋,但他的眸中卻佈滿著疑問,最後將目光緊緊的鎖住她的小臉。

  「我想……」他高大的身子從位子上站起,就這樣直挺挺的站在她的面前。

  「你想……」什麼?

  「我決定我要認真一點,找到我的另一半。」他很認真的開口。

  「王爺有這樣的心,很好。」他終於有自覺要認真,不遊戲人間了嗎?

  「所以我決定──」

  決定什麼?她等著他下一句。

  「讓妳留在王府。」他宣佈這樣一項大事。

  「啊?」她瞠大圓眸,一副不可思議的呆望著他。

  然而在她還未問出「為什麼」三個字,他像是有預謀似的,命人將她暫時軟禁在隔壁的廂房。

  於是,小鳥兒就這樣落入華麗的牢籠陷阱之中。

  他要的,不會得不到手。這是皇甫敬與身俱來的氣勢,以及渾然天成的霸道。

  也不會有人出現阻撓,就算有人跳出來阻礙,也會被他當成一顆大石般的剷除。

  所以上官小雀就像一隻鳥兒,落入他的掌心之中,就再也插翅難飛。

  「雖然我昨天喝醉,但我說過的話還很清晰的記在我的腦海裡。」他為她倒一杯茶,笑彎黑眸。

  為了引君入甕,讓上官小雀主動上府,他還真的多喝了幾瓶酒,將自己醉得一身酒臭,還一副頹喪至極,只為了讓假戲變得真實。

  「你這男人……」她真的搞不懂他在玩什麼把戲?「你被我大姊甩了,把我囚禁在王府裡,有何用?」

  「是妳打包票,說要為我找到一名妻子。」他將問題又丟回去,「但是妳卻將我兜了一圈,若非是戲弄我,要不然妳明知道上官小玥是個難搞的姑娘,就不該要我去討好她。」

  「你這人怎麼這樣?」她氣呼呼的瞪著他,「我是答應幫你牽線,可不保證大姊一定會喜歡上你。」

  「那妳就不該要我去喜歡上官小玥。」他涼涼的回答。

  她皺起眉,這男人怎麼出爾反爾?

  「是你明明說你對大姊有興趣的,怎又推到我身上了?」

  「我是說過我對上官府的姑娘有興趣,但我可沒指名是上官小玥。」他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優閒的喝了一口。

  她聽到他這一席話,臉上的表情簡直是怔然。

  她很努力的在腦海裡尋找兩人之間的對話──

  許久、許久,她一句話也無法反駁。

  他確實沒有指名說他喜歡的人是大姊,是她一心這麼認為。

  「你明明與大姊相談甚歡,而且那天……」她咬咬唇,怎麼事情總是在她的預料之外呢?

  「相談甚歡不一定就是愛慕之情,我與妳大姊也只是一見如故罷了。」他輕易的反駁她的話。

  「那你又何必兜了一圈,與我配合呢?」她忍不住怒意,低吼著。

  這不就代表他根本無心於婚姻大事上,又將婚事當兒戲般,也把她當猴兒般耍。

  現下這情況,誰耍誰……沒有一個準兒了。

  一個說她戲弄他,一個又說他把人當猴兒耍……

  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如同千絲萬縷般的糾纏不清,也複雜得難懂。

  「我被妳說服,心動了。」他似是語焉不詳,然而那眸子卻堅定如石,「或許成親也不是一件壞事,尤其遇上一名足以攫住我心神的姑娘……」

  她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只能傻傻的皺眉。

  他的話中帶有三分誠意,卻有著七分的……詭異!

  如果他喜歡的人不是大姊,難道是……

  「難不成你看上的人是……八姑娘,上官小萸?」不會吧?小萸兒難搞的程度也與大姊不分軒輊啊!

  「我不打算捨近求遠。」他放下茶杯,揚起動人的笑容,眼光愈燃愈炙,如同夜星般燦爛。

  什麼意思?她竟然聽不懂他話中之意。

  「妳是如此特別,也與平常姑娘不同……」他的大掌輕輕扣住她的下顎,聲音放柔許多,「我想,就妳了。」

  此刻,她的小嘴張得如同紅蛋的大小,愕然得連一句話都發不出來,就這樣驚嚇的梗在喉中。

  皇甫敬那低醇得似是發酵剛好的聲音,狠狠的撞進上官小雀的心底。

  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不懂,也不明白為何事情會進行到這種荒唐的地步。

  有好多事,她真的不懂,也真的想不透。

  生氣。

  上官小雀被軟禁在王府裡,一張圓圓的小臉漲得如同皮球般,鎮日都板著臉孔。

  無論皇甫敬怎麼討好她,她還是臭著一張可愛的臉龐。

  「妳整日繃著小臉,不嫌累嗎?」皇甫敬倒是好心情,與她一同早膳後,便偕同她散步在花園之中。

  「你這樣沒頭沒腦的將我軟禁在王府,算是犯上強擄民女的罪,你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她冷哼一聲,小嘴伶牙俐齒。

  「我記得妳教過我……」他低頭望著她生氣的嬌顏,「想要討好一名姑娘的芳心,必須要先厚著臉皮,把羞恥心丟在腦後,不是嗎?」

  她啞口無言,她確實這樣教過他,但不表示他要把策略用在她的身上呀!

  「何況我也不算是強擄民女,是妳自個兒來王府作客,不是嗎?」他一伸手便攔住她的腰,讓兩人的距離拉近。

  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只在咫尺,連他的呼吸都能輕易感受到,拂在她臉頰上的奇妙熱度。

  「你……」不知為何,他溫熱的氣息,竟然讓她的心跳莫名的紊亂跳拍。

  「沒想到這麼近看,才發現妳也是個美人胚子。」他由衷的讚歎著她精巧的五官。

  上官府的姑娘個個生得美若天仙,然而卻只有她……吸引著他的目光。

  頭一次,他居然為了一名姑娘動了心。

  而動心的速度,快得讓他無法招架。

  心底的聲音只告訴他:就算不擇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第四章

  皇甫敬,竟然吻了她……

  上官小雀失神的呆坐在窗前,一雙圓滾的杏眸失去原有的晶亮,反而怔然的失魂落魄。

  她甚至還能感受到前一刻,他的大掌在她絲絹般的光滑小臉磨蹭,以及薄唇覆上她的水漾唇瓣,剎那間令她全身僵硬……

  而被他深吻的觸感,是她前所未有過的感覺。

  被他封緘的小嘴,只能被他霸道的舌尖撬開,接著舌尖很靈活的探進她的檀口之中,以猛烈的方式探索著她的口內,勾纏著她不經事的粉嫩舌尖,撩撥她最單純的一面。

  小臉,又轟的被點燃火焰。

  她還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對男女之情遺懵懵懂懂。

  現下又是她自個兒親身經歷,面對感情老手的皇甫敬,她注定要敗得一塌糊塗。

  尤其他的眼裡映不進任何一名姑娘,更不能確定他所謂的「心動」,是否又是一句誆人的謊言。

  可又為什麼……她只是被他輕薄了小嘴,心兒也跟著怦跳個不停?

  原本就紊亂的心,竟然隨著他無意的動作,隨之添加更複雜的思緒,以及前所未有的悸動。

  他真的是一名邪惡的男人!

  上官小雀捂著小臉,咬著下唇。

  她應該要逃出王府,但怎麼走、怎麼繞,四處都有守衛、奴僕看著她,每個地方都守得滴水不漏,根本就是插翅也難飛出去這座牢籠。

  然而,她怎麼想,還是摸不清他的想法……

  他真的是對她動心嗎?

  但是她的心底還是有許多問題正在發酵著。

  抑或,他其實是個多情的男人,總是見一個愛一個?

  就算失去了,心裡不會惋惜、留戀,反正下一個目標,很快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如果這樣,那她現在其實只是他玩弄於股掌之中的鳥兒,非得等到他玩膩了,他才肯放她展翅高飛。

  唉!她是招誰惹誰了?

  回過神的她,只能呆望著窗外的天空。

  直到夕陽斜下,橘彩染紅遠方的山林,溫暖的橘紅光芒也落進了窗內,將她的側臉映照出憂愁。

  房裡的木門被輕輕推開,婢女們魚貫的走進房內,各自站成一排。

  「上官姑娘,請沐浴、換衣。」為首的婢女福身,輕聲把她叫回神。

  上官小雀回頭,發現又有幾名婢女,手上提著一桶熱水,一一則往屏風後浴間。

  嘩啦──

  她聽見水聲倒進棺木桶,一次又一次。

  直到桶內的水倒滿之後,婢女們又陸續從屏風之後走出。

  「沐浴、換衣?」上官小雀還搞不清楚狀況,便被兩名婢女拱起,半推半就的進了屏風後頭。

  婢女們很習慣的為主子寬衣解帶,很快的褪去上官小雀身上的衣物,接著又為她淋上溫度適當的溫水。

  「喂……」她被伺候得有些不自在,背過她們,「妳們這是做什麼?」 

  只見她們盡忠職守的拿起花香皂由她的香肩而下,輕抹著她光裸無瑕的背。

  「王爺交代,今晚在花園舉辦一場宴會,非請上官姑娘出席不可。」其中一名婢女開口回答,動作依然熟練的為她抹上香皂。

  「宴會?」上官小雀皺眉的同時,婢女又細心的為她衝去身上的皂沬,然後又請她入桶泡澡。

  一群婢女忙東忙西,就是沒空回她的話。

  婢女將一桶新鮮的玫瑰花瓣,全數倒入桶內,添了一室的花香味。

  沒人回答她的疑問,令她始終皺著眉。

  這王府上下還真像皇甫敬的性子,總是愛搞神秘,話都說一半,不願給人一個真正的答案。

  難道得不到的答案,她必須得自己去尋找嗎?

  鼓著小臉思考的同時,婢女們又將她扶起來,套上薄薄的內襯。

  她被逼迫乖乖的站在銅鏡前,讓婢女為她穿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直到套上華麗的外衣後,她又坐在銅鏡前,讓婢女為她梳著一頭雲瀑般的烏髮。

  被折騰近一個時辰之後,窗外的天也黑了,室內也被點起火燭,而鏡子內出現一張精心打扮過的臉蛋。

  她並不鷥訝,因為她早已習慣自己的長相。

  令她訝異的是,待她站起回過身時,皇甫敬早已站在門外,揚著他慣有的薄笑。

  才走到門口,她還沒有開口,他便俯身──

  當著眾人的面,又吻住她的唇瓣……

  她真想砍死那該死的色胚。

  上官小雀的打扮不同於平常,該是可愛的臉龐,被化上薄薄的胭脂水粉,粉嫩的唇瓣不知是被吻得殷紅紅腫,還是點上胭脂。

  現下,這可惡又愛偷香的男人,大手牽著她的小手,還執意把成十指,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她羞得真想找個洞鑽下去。

  他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將她狠狠的又吻了一遍。

  而這個無賴痞子,還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揚著他慣有的笑容,表現得從容不迫。

  「小東西,妳生氣的時候也別有一番風味。」他與她並肩走在迴廊上,在她的耳旁輕訴。

  「不要臉!」她回敬他的,是低聲惡咒。

  「遇上妳,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還要面子。」他還是一樣處之泰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變了臉色。

  他說的是實話哪!

  遇上她,她從不正眼瞧他一眼,只為了他的終身大事忙進忙出,卻忘了她也是一個吸引人的姑娘。

  面對他的追求,她嗤之以鼻,打從心底認為他只是個浪蕩子,對感情一向不認真。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她氣呼呼的看著他。自從進了王府之後,就被他耍得團團轉。

  「我正在收拾殘局。」他笑瞇了黑眸,「妳惹出來的殘局。」

  她皺眉,不解的凝望著他,「我惹出來的殘局?」

  「還記得妳為我安排的相親宴嗎?現下各府的千金都在等我的回答,要我在其中選一名為王妃。」他的語氣表達著無奈,「所以我總得要有響應,不能辜負了眾姑娘的心意。」

  莫名的,她的心因為他的一席話而撼動一下。

  「你的意思是,要在那些姑娘裡頭,選一名為王妃嗎?」不知為何,她的聲音竟然顯得有些沉悶。

  她是怎麼了?聽見他有心要選妻立妃,不是一件好事嗎?也正好了卻她的心事,又促成一件好姻緣。

  可是……

  他這個王八蛋幹嘛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她?還說一些挑逗芳心的混帳話呢?

  她下意識的咬著唇瓣,表情有一絲的不悅。

  「我打算要拒絕她們。」他當然沒有忽略她的神情,知道她已被惹怒,「所以今晚我在府裡舉行了一場宴會。」

  她驀然抬頭,望進他的黑眸裡。

  她依然搞不懂他的用意,為何要如何大費周章呢?

  她還沒有問出口,他便帶著她前往後院。

  後院燈火明亮,被佈置得像是一座露天的宴客廳,園中擺滿了單人的桌椅,上頭放了可口的佳餚、點心。

  單人的桌椅圍成一個大圓,圓中搭建了一座舞台,台上正有幾名歌姬專心的撫琴低吟。

  她被這樣的陣仗給怔住,小手被他牽著往前,直到入座到他的身旁。

  他們一出現,引起眾女喧嘩,每個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大手還牽著小手。

  上官小雀終於受不了眾人的注目,小手掙脫他的大手,小臉垂得好低、好低。

  其中眼尖的千金,早已認出她的身份,只見到大家正交頭接耳,似乎在說一項秘密。

  身旁的男人則是平心靜氣,表現一如平常,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讓宴會繼續進行。

  臨時搭建的舞台,歌姬獻唱,再配上舞伶曼妙的舞姿,讓這晚添了喧囂且華麗的風采。 

  無奈,上官小雀根本就像如坐針氈,根本無法投入這場宴會之中……

  宴會進行到一半,皇甫敬已喝了個半醉,但興致還是保持高昂。 

  只有上官小雀與那十幾名的千金名媛坐立難安,每個女人都懷著猜測的心。

  末了,實在受不了成為眾人的焦點,上官小雀藉故逃離了會場。

  她一定得要找個地方喘口氣,好逃離那令她快要窒息的宴會。

  她找了接近前院大門一處安靜的地方藏了起來。

  再待下去,恐怕她會成為眾矢之的。

  因為她太明白那群千金姑娘們嚼舌根的能力,再加上她的身份特殊,曾是替她們牽紅線的紅娘,這下卻成為王爺身邊的紅粉知己……

  她想,若她單獨出現在街上,恐怕會被亂石投死。

  該死的皇甫敬,竟然無緣無故的舉辦這場宴會,還安排她與他親密相鄰而坐。

  難道他不明白,女人的嫉妒之心,比起千軍萬馬還要恐怖嗎?

  她吁了一口氣,抬頭望著滿天的燦星,發現自己就如同滿天星空中,那微不足道的小星兒。

  為何皇甫敬獨獨看中她呢?好多的問題,她一直要不到答案,要等到何時,他才會將前後原因對她說個明白?

  就這樣,上官小雀發呆許久,直到宴會似是結束,只見幾名千金名媛結成一隊,嘰嘰喳喳的從遠方走來。

  「搞什麼鬼!」先入耳的聲音是來自於書吏部的千金,「這場宴會根本是來羞辱我們。」

  「是嘛!還以為德謹王爺想要從我們之中選擇一名立妃。」這聲音是知縣的千金。

  「沒想到事情都出乎我們預料之外。」幽歎的這名是兵部的二千金,「為了德謹王爺,我還拒絕尚書府的大公子,原本以為可以弄得王妃之位,沒想到現在連個尚書夫人都沒得做了!」

  姑娘們一言一句,嘰嘰喳喳的,聽在上官小雀的耳裡,她不禁屏氣凝神,將自己的身子藏往大石後頭。

  怪了……上官小雀在心裡呢喃幾句。

  她記得之前登門拜訪時,她們口口聲聲說心裡愛慕之人是皇甫敬,怎麼現下聽起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德謹王爺還以為自個兒是萬人迷啊?要不是他身份高貴,在朝中地位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才不想嫁給他。」後頭又有一群姑娘,繼續著剛剛的話題。

  「根本是把咱們當猴兒耍。」姑娘聲的抱怨此起彼落。

  「若不想立妃,就別辦什麼相親宴,浪費我們的時間。」 

  「是呀!我看我還是乖乖的去下嫁刑部尚書,好歹也是個官夫人。」

  上官小雀咬著唇,沒想到聽見她們的話,心竟然有些受傷。

  她突然想起皇甫敬曾經對她說過──

  那些姑娘,愛的只是我假象的外表。

  那時他是這麼告訴她,而當時的她,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現下她懂了。

  而且懂得明明白白,透徹得令她的心感到一絲微疼。

  原來在姑娘們眼裡所讀解到的愛慕,並不是由衷的迷戀皇甫敬的人,更不是他的心。

  是他的家世、他的背景。

  還有戀著他身邊的「王妃」之位,她們眼裡的野心讓她錯看成是失心的眷戀……

  是她的錯。

  而且錯得離譜。

  難怪……他對那群千金一點興趣也沒有,才會讓成親一事一拖再拖,覺得立妃是浪費時間。

  他看似擁有很多,其實他的心貧乏得如同一塊瘠地。

  尤其是他的愛情,身邊圍繞許多的姑娘,卻沒有一名女子想要用真心去愛他,去踏進他的心。

  她們只想坐上「王妃」之位,以及迷戀他的權勢罷了。

  因此他才寧可流連花叢,用金錢買到他想要的溫暖,也不要在她們無情無愛的虛假中,浪費自己一絲一毫的感情嗎?

  上官小雀似乎在這一瞬間,都弄懂他的心思。

  迂迂迴回這麼久,原來他心底想的,是如此的簡單。

  但對他而言,卻又像是遙不可觸的遠星,無法實現他這小小的願望,以及得到最簡單、最純淨的感情。

  她的心,也莫名的為他疼著。

  在他那張無謂的笑容之下,原來強忍了平常人都需要的渴望。

  「什麼嘛!竟然宣佈他未來的妻子是上官小雀!」

  這個聲音,打斷了上官小雀的思緒。

  「簡直是胡搞!」姑娘們義憤填膺,氣得低吼,「那當初何必假情假意要為我們牽線?」

  「擺明就是障眼法……」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

  重點是那句:他未來的妻子是上官小雀。

  連她也覺得這句話,根本就是青天霹靂,直劈中她的死穴。

  她只是離開不久,怎麼又會冒出這樣的流言呢?

  上官小雀咬著唇,最後提起裙子一閃,直奔剛剛宴會的地方。

  她非得要回去問個清楚,看看皇甫敬又玩出什麼把戲來了!


第五章 

  皇甫敬怎麼醉得跟死豬一樣重!

  上官小雀很努力的與婢女一同攙扶他,往房間的方向而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終於將他往床上丟著,再接過婢女送來的濕巾,為他擦拭著醉醺的俊顏。

  原本想要回到宴會向他問個清楚,卻沒想到一來到他的面前,他已經喝個爛醉。

  不但醉得東倒西歪,還醉得一塌糊塗。

  一見到她,他幾乎整個人都躺在她的身上,直到現在她將他丟至床上,才減輕身上的重量。

  此刻,房裡只剩下她與皇甫敬兩人。

  她將手上的巾子再次以水濡濕,輕輕覆在他微紅的俊顏上。

  「唔……」他半睜著黑眸,感受到她小手冰涼的溫度,正細心的為他撫去臉上的熱燙,「妳的手好舒服……」

  「你沒事幹嘛喝醉?」害她不能問他問題了啦!

  「我高興嘛!」他像個孩童般蹭在她的懷裡,一張俊顏衝著她,不斷的呵呵傻笑。

  「你高興什麼?」她不悅的嘟著小嘴。

  他高興,她可不高興啊!

  在前院聽到那滿天飛的流言,她的心臟幾乎都快停了,他還像個孩子一樣不斷靠緊她的懷裡。

  「我宣佈……妳是我想要娶的姑娘,是我未來的王妃。」他打了一個酒嗝,薄唇在她的頰來回輕吻。

  她倒抽一口氣,沒想到親耳聽聞的話竟是真的。

  「你、你怎麼可以胡亂宣佈啦!」她又氣又羞的將他從懷裡推開,一雙杏眸瞪著他。

  「因為……」他一樣無賴的張開長臂,將她嬌小的身子攬入自己的懷中,「我喜歡妳、愛上妳了。」

  他咧開薄唇一笑,笑得很滿足的模樣。

  「你怎麼可以不問我的意見,就這樣胡亂決定。」她生氣的咬著唇瓣,但不知為何,心裡卻有一股暖流竄進。

  「我決定這輩子只愛妳一個。」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頭,聲音帶著醇厚沉穩,不像是說笑。

  她的小嘴張張合合幾下,最後先壓下眼前的問題。

  「欸!先撇開這個話題不說。」她抬起小臉,正好對上他一雙迷濛的黑眸,「我終於明白,為何你會對那些只會官腔的千金們反感了。」

  「嗯?」他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以薄唇磨蹭著她白玉般的額頭,似乎讓自己沉淪在她軟香的身體。

  「原來你不是不愛,而是你不敢愛。」她像是發現他一項秘密,娓娓道著,「我也終於瞭解你話中的意思,她們口口聲聲說喜歡你,卻不是愛你的心,而是愛你的權勢,一面想要鞏固家族在朝中的地位,要不就是想要做個躍上枝頭當鳳凰的王妃。」

  他沒有回話,只以大手玩弄著她如絲的長髮。

  「為何大姊拒絕你時,你會喝個爛醉,我想我也懂了。」她倚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聲,「好不容易遇上一名不在乎你背景的姑娘,卻毅然決然的拒絕你,所以你的心……唔!」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便被薄唇封住唇瓣,口裡的話被他吞嚥喉中,讓舌尖有空隙的鑽入她的小口之中。

  這次,他的吻帶著狂烈的霸道。

  熱燙的舌穿梭在她的檀口之中,引導著她青嫩的粉舌,挑逗、撩撥著她。

  他不讓她有抗拒的機會,藉著幾分的酒意,他的動作略加的放肆,大掌也悄悄的扣住她的腰。

  她的舌被他的唇吮著,索取著她口中的蜜津。

  雖然不是第一次吻她,但她的滋味依然甜美。

  被他扣住腰的上官小雀,只能發出唔唔聲,想要抗拒他再進一步的索求。

  可他的吻比平時都還要來得狂暴,放肆的在她的檀口之中來回舔弄口內的腔壁。

  兩人交換著津液,她也嘗到他口中殘留的酒液……

  他將自己的津液餵進她的口裡,大掌不斷往上移動,直到虎口盈握住她胸前的渾圓。

  她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手已經……越界了。

  原因是他的熱吻,將她吻得連腦袋都無法運作,根本也無法一心二用,注意到他下一步的動作。

  直到他掌心的虎口微微用力將她右邊的渾圓拱起,她才意會到身子已被輕薄。

  她想大喊,無奈聲音全被他吞進口裡。

  「唔、唔……」她用雙手輕拍他的胸膛,想要制止他的動作。

  可她愈是掙扎,他的動作就愈是狂烈兇猛。

  逼得她只好以貝齒用力一咬,咬住了他的薄唇。

  很快的,她嘗到一抹腥甜的味道…… 

  鮮紅色的液體從他的唇上溢出,染紅了他兩片雙唇。

  「你……」她又羞又氣,想要開口罵人,但見到他一張鮮紅的薄唇時,到口的罵語又吞了回去。

  他以舌尖舔舔唇,一副不以為意。

  高大的身子將她逼上床,用著一雙炙烈的黑眸盯著她,彷彿她是他看上的獵物,除非他鬆開雙爪,否則今晚她休想再飛離他的面前。

  「小雀兒……」他勾著邪魅的笑容,將她嬌小的身子逼到床的一角,「有些事妳是說中了,但有些事,妳卻是猜錯了。」

  「你、你別過來。」她發現他不像平時的樣子,此刻的他渾身都帶著侵略性。

  「我不曾看中過上官小玥,我眼光追逐的人,一直都是妳。」他將她逼得無處可逃,他不禁揚起滿意的笑容。

  「你唬弄人。」她搖頭,不相信他說的話。

  「從一開始,妳大姊就與我談好條件,是為了要配合我,引妳走入我的陷阱。」


  他似乎醉得酒後吐真言,語氣邪佻不已,「若我不和妳大姊配合演出,妳豈會將心思都放在我的身上嗎?」

  「你……」她皺眉,沒想到這男人的心思竟然如此錯綜複雜,「你和大姊……」

  「我愛的人一直是妳。」他欺上她的身子,用一雙如同烈火般的黑眸盯著她。

  她的四肢被他壓制住,無法動彈。

  當她對上他的黑眸時,她的靈魂彷彿被懾住,無法掙脫出他的懷抱。

  尤其是……他的世界!

  *

  他所給予的一切太過迷幻。

  讓上官小雀還學不會拒絕,就墜入他所製造出來的氛團之中。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雙手,低頭俯身又吻住她的唇。

  這一次,他像是懲罰她,輕輕以齒啃囓著她的唇瓣,將她粉嫩的水唇啃得又紅又腫。

  「唔……」她想反抗,卻發現每次與他四唇相貼,她的力氣就一點一滴的流失。

  她被囚禁在他的世界裡,無法再用力飛出,只能隨著他的侵略,漸漸失守最後的一道防線。

  今晚的她,知道他太多的秘密。

  尤其當她親耳聽見他所說出的真實,教她一時無法回神接受。

  原來他一開始,看上的人是她,而不是大姊。

  沒想到大姊與他合演一場戲,硬是將她推入這場陷阱之中,讓她招惹了他。

  使得他打定決心也要吃定她,將她困在他華麗的鳥籠裡,失去原有的自由。

  她想不透的一切,都在今晚揭開了謎底。

  答案原來很簡單──

  他愛她。

  他喜歡她。

  可是……他卻忘了她是否也同樣喜歡他、愛上他呀!

  霸道!她不滿的咕噥著。

  可身體的力氣卻隨著他的熱吻,似是洩了氣般,反抗的力道也愈來愈小。

  嬌小的她,力氣始終比不過他。

  直到他的薄唇離開她又紅又腫的水唇,拿著半瞇的邪眸審視她的小臉。

  「妳不討厭我。」這句話充滿著自信,似乎已打算吃定她。

  「我討厭你!」她臉頰添了兩朵紅花,紅艷艷的,如同橘紅的彩霞映照著。

  「儘管如此,我還是非要妳不可。」他挑起唇角的笑容,大掌不客氣的罩上她的胸前,「妳是我看上的獵物,是我精心挑選的王妃,誰也無法阻止我擁有妳。」

  他要她,沒有人可以阻止。

  就算是逆天,他照樣會將她佔為己有。

  「你是壞人……」她的聲音因為他的碰觸,變弱了許多,「你與大姊一同出賣我……」

  「我一直都是壞到骨子裡頭的壞胚子。」他低嗄的笑了幾聲,大手一扯,便將她的腰帶給解開。

  胸前的衣襟少了腰帶的緊縛,輕鬆的便褪去她的外衣。

  大掌探進由她的腰往上移動,隔著薄薄的內襯,他感覺到被褻衣包裹的渾圓。

  「快放開我,你喝醉了。」她的雙手雖被他的大掌壓制,卻還是企圖阻止他的動作。

  她弓起嬌軀,表示反抗。

  無奈這樣的動作,像是自個兒送上門來,讓她一對飽滿的渾圓貼在他平坦的胸前。

  「我一直都因妳而醉。」他的薄唇在她的耳旁磨蹭,再探出舌尖,在她飽滿的耳垂上輕舔。

  她渾身一顫,沒想到他竟然張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還伸出濕黏的舌尖,在她的耳裡來回游移的舔弄著,使得她全身上下都起了疙瘩。

  「別……」她居然無法反抗他,也無法制止他的動作。

  他還散發著一種魔力,不但自個兒沉淪在情海之中,更有一股力量也想將她往下拉……

  隨著他給予的力道,她像是在他的情海中浮沉,想要用力的掙扎,卻發現愈是掙脫,身子往下墜的速度愈是快速。

  「妳抗拒不了我的。」他很有自信,在她的耳旁訴說。

  她只能啞口無言的望著他的黑眸。

  她發現他迷人的眸,就像一對磁石──

  逐漸的吸住她的靈魂,懾住了她的心神……

  * 

  再多的掙扎,都是沒有用。

  上官小雀知道這男人有多麼的執著、有多麼的霸道,連她一直抗拒的力道,都漸漸消失。

  一雙圓眸望著他邪氣的臉龐,發現到充滿著認真的表情,以及那深情款款的黑眸。

  看見他那莫名狂戀的黑眸,她顯得有些膽小不敢接受。

  可是……為何她就是無法別開眸子,避離他最深處的柔情呢?為何她的心也隨著他的低吟而崩解那道防備?

  他的魅力,妖惑著她的理智。

  直到他的唇又移到她的唇瓣,這次她沒有抗拒得厲害,反而青澀的響應著他。

  她是鬼迷心竅也好,被他勾引也好……

  到了最後一刻,她無法拒絕他的汲取。

  青澀的她被純熟的動作領導,她的舌尖漸漸能響應他的深吻,隨著他的挑逗,身子緊貼著他的胸膛。

  他有些意外,沒想到原本不馴的她,竟然開始響應著他的吻。

  於是,他更是放肆的將大手扯開她胸前的衣襟,讓包裹渾圓的兜兒暴露在空氣之中。

  低頭一瞧,便見她胸前的渾圓已發育完全,嬌軟的胸脯正透著少女的粉嫩,以及一股撲鼻而來的芬芳。

  她的身體飄散著玫瑰的香味,熏得他更加的微醺。

  「妳真香……」他離開她的檀口,以舌尖舔弄著她的唇。

  「唔……」她的臉頰紅得就像一顆鮮艷欲滴的果實。

  敏感的身體感受到他的大手正在她的腰四處游移,沿著玲瓏的曲線而上,又在她的胸前停住。

  他鬆開她的雙手,一雙大手覆在她的胸前,輕輕以虎口托住她的胸脯下方。

  「真軟。」他發出讚歎聲,再讓大掌擠壓著她一對飽滿的胸脯,往中間托高集中。

  被玩弄的她,自然反應的將雙手抵住他的胸膛。

  他低頭,將唇覆在兜兒上,尋找著左邊乳房上的蓓蕾。

  頭一次讓男人這麼放肆索求她的身子,她的雙腿不安的扭動著。

  尤其當他以唇輕吻著她的渾圓時,像是羽毛在她最敏感的地帶搔癢著,讓她忍不住輕哼一聲。

  舌尖隔著輕薄的衣料,在左乳上頭輕輕舔弄蓓蕾。

  許是她青澀得太過敏感,舌尖才剛舔濕衣料,使得蓓蕾映出完美的形狀,慢慢的硬實,變成一顆硬挺的小莓果。

  粉嫩的小莓果,貼著透明的衣料,若隱若現的呈現美麗的畫面,讓他忍不住抿著唇,輕輕拉扯著。

  「別……」她的口中只能低吟,可敏感的身體早已隨著他的動作,癱軟在床上。

  她已沒有多餘的力氣,只能咬著唇瓣,任由他輕抿著左乳上的蓓蕾,而右邊的胸脯也沒有被冷落,被他的大掌覆上揉搓著。

  他將她胸脯上頭舔弄濕了一圈,而覆在右乳的大掌,則是以拇指指腹按壓著同樣硬挺的小莓果。

  一陣略帶強烈的刺激,從她的背脊爬上,甚至還傳遍全身。

  尤其那刺激的感覺,一路沿著下腹,在平坦的腹部中,點燃另一簇小小的火焰。

  「唔……」她只能發出嚶嚀,睜著已迷濛的雙眼。

  從未有男人這麼貼近她的嬌軀,而且還如此大膽,以唇舔弄著她最寶貴的珍果。

  他抬眸望著她嫣紅的小臉,滿足的勾起薄笑,舌尖更加放肆的舔弄在布料下已凸立的小莓果。

  飽滿尖挺的乳尖被他含住,放進口裡緩緩的吸吮著、撩撥著。

  另一邊的渾圓則是被大掌盈握,雖然小巧,卻有著完美的彈性,任他搓揉。

  「唔啊……」她的情慾,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被他點燃。

  她明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是對於他溫柔的動作,她竟然帶著從未有過的期待。

  雖然不知要與他沉淪到何處,可身體卻是誠實的燃起一團又一團無法消滅的火焰。

  舔弄完左邊乳尖之後,他的口又移到另一邊的右乳。

  乳峰上的兩顆蓓蕾,被他的唇吸吮得凸立,布料已呈透明,將美艷的小莓果襯映得更加艷紅。

  他的俊顏始終埋在兩隻胸脯間的乳浪,左右手進攻著那柔軟不已的玉乳。

  食指與中指則是夾著硬挺的乳蕾,捏揉的令她全身輕顫,讓她感受到第一次的酥麻感。

  「啊……」她弓起身子,似乎無法馬上接受這種搔入心頭的感覺,但又無法抗拒,使得她的雙腿不由自主的扭動,弓起的身子則是往他火熱的身體貼緊。

  「妳有感覺了,是不?」他聲音低啞的說著,薄唇離開她的蓓蕾,雙手改以用力的搓揉著她的胸脯。

  「你把我的身體弄得好奇怪……」她輕吐氣息,雙眼染上了妖媚。

  他似是滿意她的反應,於是大手一扯,將她腰下的裙子一把褪去,露出一雙均勻的細腿。

  「接下來,我會再給妳更多前所未有的感受。」高大勇猛的身體欺上,氤氳著她的體溫。

  而今晚的夜,透露濃濃的慾望氣息……


第六章

  隨著他的動作,她的氣息愈吐愈濃。

  他的大手沿著她平坦的小腹,直到她腿心之間,也一面解開她頸上纏繞的兜兒。

  映入眼簾的是一對小巧的粉嫩雙乳,飽滿的想教他上前輕咬一口。

  光裸的胴體散發著淡香,即使她的胸脯被他盈握在掌心有些嫌小,卻白嫩而光滑,在他的掌心之間滾動。

  在白嫩乳峰上的嬌嫩乳蕾,被粗糙的掌心磨蹭著,變得更加凸立綻放。

  她就像一隻嗷嗷待哺的雛鳥,冀望他能給予更多的呵護。 

  他瞇起黑眸,盯著她因為呼吸而顫抖的雙乳,眸內燃起更熾熱的火焰。

  少了薄薄的衣料阻擋,指尖真實的觸及到那嬌嫩的粉暈,讓她全身竄過一道電流。

  她張著小嘴,說不出字句,只能咿咿呀呀的發出聲音。

  「瞧,妳的乳尖被我這樣稍稍一摸,就硬得像個成熟的小果實。」他左手的拇指輕輕壓在乳蕾上。

  一壓粉色的蓓蕾,乳尖軟嫩的凹陷一個洞,隨後他放開拇指,馬上又彈跳恢復原狀。

  他不停重複這樣的動作,指尖還撥弄著那敏感的蓓蕾,令她不時的抽著氣。

  他還不滿足,直接讓薄唇覆在滑嫩的乳尖上,探出舌尖吸吮著乳峰上的果實。

  「啊……」她能感覺到乳尖傳來又濕又熱的感覺,身體不由自主的擺動起來。

  就連腿心之間,也莫名的起了不知名的騷動。

  身子的自然反感,訴說著最原始的誠實衝動,蓓蕾在他的強烈索取之下,似乎愈變愈凸立。

  舔弄完另一邊,他又換了另一邊,幾乎都沒有冷落。

  「不要這樣……」她搖著頭,想找回原來的理智,但逸出來的聲音卻不像抗拒,而是一種撒嬌的音調。

  他像是聽到她的請求,便停止舔弄已硬挺的乳蕾,但大手卻是沿著玲瓏的曲線而下,探往她的腿心之間。

  「啊!」她輕喊一聲,沒想到他竟然大膽的探索她的大腿內側。

  「妳的皮膚真光滑。」他貪戀她肌膚的每一吋,於是一路沿著她胸前,直往平坦的小腹。

  小腹中有一處凹陷的小洞,他的舌尖就在凹洞之外輕輕舔弄。

  「唔……」她咬著唇,想要阻止自己不斷發出那羞人的呻吟。 

  凹洞被濕熱的舌尖舔弄,還在凹洞裡靈活旋轉,直往中間深處壓下──

  暖暖的一股熱流,也似乎從她私處慢慢的流了出來,令她不得不夾緊雙腿。

  她好熱。

  熱得令她想要尋找一絲的慰藉。

  她不想再顧及什麼男女之別,他每一次的探索,都教她無法招架,只能隨著他的摸索擺動身子。

  直到腿心之間開始發酸發癢,忍不住想要夾緊雙腿……

  卻被他大手阻止,重新分開她的大腿,直接探往她最私密的地帶,停在那柔軟的褻褲中間。

  「啊……」她沒想到他的動作如此大膽,竟然覆上她最神秘的花園,「那裡……」

  「噓!」他不容她的抗拒,將她一雙細腿掰開,讓俊顏埋在柔軟的腿心之間。

  特有的少女幽香撲鼻而來,讓他有種如癡如醉的感覺。

  「妳真的好香……」高挺的鼻尖在她腿心之間的細縫磨蹭。

  那神祖又敏感的地帶,因他的碰觸而引起全身的輕顫,溫熱的花蜜也像是受到刺激般,源源不絕的流了出來。

  他的話一落,便探出舌尖,隔著褻褲壓向腿心中的細縫。

  「唔啊……」她身子一顫,感覺到他以舌尖舔弄她最羞人的地帶。

  舌尖才剛一觸及,津液便濡濕布料,映起鼓起的美麗花阜,透明的依稀能見到花叢。

  他溫熱的舌描繪著花阜的形狀,再沿著花縫而下,發現底褲已出現水漬。

  「原來妳早已濕了。」他勾起薄笑,舌根直接壓在花縫的凹槽,稍微用力的左右撩撥。

  「嗯唔……」她雙手擱在床旁,十指用力的掐抓著被褥。

  他所給予的,似乎快要超出她所能承受的一切。

  見她的花縫已泌出花蜜,他的舌離開她的花縫,轉而舔弄著她右邊的大腿內側。

  舌尖滑過腿內的敏感之處,都留下濕熱的水光,將她的肌膚刷弄得粉嫩水亮。

  他的舌尖靈活得就像一條蛇,濕滑的舔弄繞圈,令她全身都泛過一股戰慄。 

  她渾身僵硬,雙腿被他高高抬起,連腳指頭也因為刺激興奮蜷曲,幾乎無力配合他。

  他有力的臂膀將她的大腿抬至他的肩膀上,讓她有個依靠。

  他一路由大腿內側輕吻,然後來到她勻淨的小腿,在腿肚上烙下他的輕吻,又從小腿肚一路吻到她的腿心。

  他不厭其煩的重複這樣的動作,引起她全身的輕顫。

  最後他褪去她的褻褲,丟棄至一旁,令那美麗花叢下的花阜一同映入他的黑眸裡。

  「啊……」她羞得想要夾緊雙腿,又被他的大手掰開。

  赤裸裸的花縫呈現在他的眼前,那烏黑的細發還沾染著花蜜,閃著水亮的光芒,像一塊美區瑰寶,他無法坐視而不做任何的動作。

  而這瑰珍貴的瑰寶,只能讓他一個人欣賞!

  *

  「真美。」他由衷的讚歎,忍不住以長指撥弄著兩片花瓣。

  才一輕撥,她全身便戰慄得厲害,似乎想要抖落身上的疙瘩,卻怎麼也無法擺脫他所給予的寒顫。

  「別……」她喘息的道,發現自己的胸口似乎被一股暖流佔滿,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的薄笑愈勾愈大,非常滿意她目前的反應。

  「真的不想要嗎?」他故意讓長指撥搔著她兩片花瓣,「妳都濕了,還不想要?」

  「唔啊……」她的身子弓著,雙腿幾乎癱軟無力。

  長指輕輕磨蹭著花瓣內側,那溫熱的花瓣內有著濕滑的水液,正好讓他長指能順利上下遊走。

  往下一撥開,藏在花縫中的花穴,妖艷的綻放著美麗的瑰粉色,還不斷吐溢出透明的花蜜。

  花蜜帶著一股屬於少女的芳香,讓他陶醉不已。

  他的長指撫過花穴,指腹勾染了花蜜,放進他的嘴裡一嘗,有種腥甜的味道。

  他忍不住以唇覆上那甜美的穴口,吸吮不斷泌出來的蜜汁。

  「嗯……啊……」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大膽,將唇覆在她最私密的地方。

  她急得坐起,上半身倚靠在床頭,雙手放在他的頭上,想要阻止他這不合禮教的動作。

  一低頭,她清楚的看見他所有的舉動。

  只見他探出舌尖,鑽入那已濕漉溫熱的花穴之中,以旋轉的方式,深取裡頭甜美的汁液。

  「啊……」她咬著水漾的唇,發現自己口乾舌燥,連口中吟出的聲音,也愈來愈大了。

  舌尖沒入她緊窒小穴後,以勾纏的方式在裡面左右翻轉,順利的汲取她的蜜汁。

  當他吸吮花穴時,還不斷發出羞人的嘖嘖聲,似乎連一滴都不想浪費。

  「嗯哦……」她只能發出無力的喘息,一手放在他的頭上,一手支撐著搖搖晃晃的嬌軀。

  胸前的乳峰也因為重重的喘氣,形成一波又一波令人目眩的乳浪,讓青稚的她瞬間變得十分嬌媚。

  舌尖在她小穴裡頭翻轉,蜜汁沖刷著花壁,來不及讓他吸吮,便汨汨的從他的嘴角流下。

  一滴又一滴的水液,滴落在床單上,形成一圈水漬。

  當他的舌尖撤出時,透明的花蜜已染濕了整條花縫。

  舌尖移轉她花縫的上方,來到凹陷的地方,在凹槽左右震動,尋找下方一點的小花豆。

  「唔啊……」那敏感更像迸出的火花,她的身子忍不住顫動得更加厲害,「啊啊……」

  她那帶著靡浪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慾望再也壓制不住。

  胯下的火熱,已完全豎立,正用力頂著自己的褲襠,凸立成駭人的腫大。

  他一邊以舌尖撥弄著花縫中的小蕊珠,一邊著急的褪去全身的衣服,赤裸的想要感受她身上的溫度。

  脆弱的小蕊珠被他的舌尖勾弄、撩撥,綻放出最瑰麗的妖艷色彩。

  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的她,雙手無力的擱在床旁,支撐著像是快支離破碎的身體。

  「唔……好熱……」花穴不但泌出無限的津液,就連身子也泌出淋漓的香汗。

  不但熱,全身就像有螻蟻般啃囓著。

  他不放過她敏感的地帶,更加賣力的舔弄那小小的蕊珠。

  直到她的身體開始出現輕微的抽搐,他才停止舔弄小花豆的動作。

  但當他停下時,她卻像是不滿足的含著嬌嗔,雙腿反而主動打開,以一雙瞋怨的美眸望著他。

  「唔……」她坐了起來,雙手主動攀在他的頸子上,粉舌舔著乾澀的唇,「為什麼……停下來……」

  「妳想要嗎?」他跪坐在床鋪,挑眉的望著她粉嫩的臉頰。

  她羞澀的點點頭,拋卻之前的矜持。

  「大聲告訴我。」他使壞,用手掌托起她沉甸的綿乳。

  「人家想要……」她將小臉磨蹭著他的臉頰,完全不像剛才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想要什麼?」他的舌尖舔弄著她的玉耳。

  「像剛剛那樣……」她的聲音愈來愈小,可動作卻大膽的將身子依偎前進。

  她讓雙乳蹭著他的胸膛,雙手放在他的胸前,勾媚的杏眸充滿著暗示性的挑逗。

  他懂她眸裡的邀請,心裡再明白不過。

  「那就由妳主動邀請我進去!」

  *

  她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但身體卻像是匹脫了韁的野馬,已經無法控制。

  於是她主動的吻上他的薄唇,粉舌有樣學樣的描繪著他的薄唇,最後鑽入他的口內。

  他沒拒絕她送上來的粉舌,與她互相吸吮。她又抓著他的大手,往自己的胸前撫摸,藉以消去體內的火焰。

  可這樣的愛撫,並沒讓她體內的火焰減退,於是與他的大手一同滑下腰,一路來到自己的腿心之間。

  她張開大腿,讓他的大掌在花縫之中撫慰。

  「唔……這裡想要……」她將他的大手放在最敏感的小花豆上,希望他能幫她。

  他以指尖輕輕捻著花蕊,感受到蕊珠已經凸立。

  「真熱情的小東西。」他望著她嫣紅的小臉,指尖為她撫過花縫的每一吋。

  下一刻,他伸出兩隻長指,直接撐開花縫中的小穴。

  隨著不斷泌出的充沛潮水,指腹輕易的沒入她的體內之中,隨即感受到花壁的吸附。

  「嗚……」她發出細微的呻吟。

  這樣的感覺比起他的撩撥,還要來得真實、深刻。

  「這就是妳想要的嗎?」他的熱鐵抵在她的大腿,隨著她的顫抖,柔軟的肌膚也刷過熱鐵的圓端。

  「嗯……好舒服……」她呢喃著。光是他的兩隻長指,就足以將她的體內給撐滿,「還要……」

  聽著她狂放的言語,他的動作沒有停下,以指腹推進她的花壁之中,撫慰著花壁中的敏感。

  「唔啊……」她曲起雙腿,敞開整個花戶,讓他的長指更能探索深處的花甬。

  透明的花蜜,因為他的撩撥,沾滿了他五指。

  他的長指在她的體內抽撤,但並沒有突破她最後一道的防線。

  甬道裡又滑又熱,讓他勃發的慾望更加蠢蠢欲動。

  可他教自己不要太心急,畢竟她青澀得就像一顆果子。

  若不讓她好好習慣他所給予的,恐怕接下來的動作,她會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承受。

  於是他強忍著想進入她身體的衝動,只以長指在她的體內翻攪、旋轉,讓兩隻長指撐滿著她濕膩的花壁,靈活的取悅她。

  濕淋的甬道讓他愛不釋手,點燃了下腹狂炙的火焰。

  若非察覺她是個處子,恐怕他早無法強忍這猛烈又凶湧的火焰,張狂的焚燒他的理智。

  「妳真濕、又緊。」不愧是個青嫩的處子,他才以兩指抽撤幾下,就以熱情的反應響應著他。

  水嫩花穴有節奏的吞吐著他的長指,令他忍不住幻想著,自己的熱鐵被那又緊又小的穴口吸附時,會是怎樣的快感?

  「唔……嗯……」她身體所傳達的訊息,是非常誠實的。

  嬌軀已經微微抽搐,連同那柳枝似的水腰,也不自覺的隨著他手指的抽撤,而開始前後擺動。

  她妖媚得就像浪蕩的小妖女,每一句輕吟、每一個表情都緊扣著他的心神。

  而她則是被他挑起的情慾給控制。

  粗指在滑膩的花壁之下蠕動,以及揉捏著最敏感的花芯。

  他吻住她的唇,熱燙的舌勾纏著她軟嫩的粉舌,令她的聲音只能化為無力的低吟。

  現下的她,早已被他捻起無數團的慾火,只想在他的撩弄之下,得到最大的滿足。

  「唔啊……」她哼著聲音,擺著臀部讓他的粗指更能深入她的體內。「啊、啊……」

  她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隨著他的粗指的揉捻,全身的神經都繃到最高點。

  感覺到她的小穴不斷的收縮吞吐,粗指之間也被滑膩的春潮給沾濕,於是他加快了長指的推送。

  「啊──」

  耳裡,聽見她拔尖的高喊。

  她像是要抖落一身的雪,雙腿之間發麻的伸直……

  甬道之內的花液像是融化的雪水,濃郁的從穴口一一沖激而出,激情的包裹他的兩隻粗指。

  「唔啊……」她放肆的喊著身體所爆開來的快感,高潮一陣又一陣,從他指腹勾弄之處擴散。

  無法言喻的酥麻電流,竄過她的四肢百賅,直到她的腦門──

  眼前一片眩白,她差點無法支撐自己的身子。

  是他眼明手快,立刻將粗指從她的體內撤出,雙臂接住她虛軟的嬌軀,讓她趺入自己的懷裡。

  她那又細又白的大腿一伸長,豐沛的春液就這樣沿著大腿的內側,緩緩的滑落至軟榻上。

  整個斗室,又增添一抹甜膩的香味……


第七章
 
  「若不是你無心於朝廷政事,我今天也不會委屈嫁給德親王,甚至是背棄我和你之間的愛情。」魏紫蘭唱作俱佳,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難道你不明白,我和你一樣,其實一直都沒忘了我們的過去嗎?」

  他們在一起過?

  上官小雀屏氣凝神,不知為何,她的心竟然有一些酸溜溜的氣泡正咕嚕的冒著。

  而且,還滾燙得如同熱油,讓她的心感受到一抹痛。

  「我早已忘了妳。」他臉上的表情不為一絲所動,更沒有一點遲疑,「對於妳和我的過去,我也忘得一乾二淨。」

  「你騙人!」魏紫蘭低吼一聲,彷彿在指控他說謊,「若你忘了我們之間的過去,這幾年的你,為何遲遲不肯娶親立妃,更不帶任何一名姑娘進府?」

  他勾起薄笑,眸裡的光芒有著冷漠,「因為──我不想再遇上像妳這樣愛慕虛榮,為了攀親附貴而背棄愛情的女人。」

  他的話,狠狠的撞進魏紫蘭的心。

  也讓上官小雀突然倒抽一口氣,像是心中有一處無解的死結,讓她終於恍然大悟了。

  原來他一直拒絕姑娘們送上門來,不外乎是那些姑娘都嫌貧愛富,還看在他是王爺的身份,才想要嫁給他。

  最重要的是──

  他曾經被深深的傷害過,失去一段最深刻的愛情。

  而那女子不但嫁他人為婦,還是他的堂嫂,現下又逼著他娶她的妹妹……

  這、這女人根本是欺人太甚嘛!

  上官小雀總算弄清楚事情的緣由,胸口有一股悶氣,正極力抑制著爆發。

  「你怎能這麼說我?」魏紫蘭一臉心痛,雙手死絞著絲巾,「每個姑娘都想要躍上枝頭當鳳凰……是,我是對不住你,但我極力想要彌補對你的傷害,所以我希望我的妹妹能嫁給你……」

  「妳還是同樣的自私。」他撇撇薄唇,不帶任何的感情,「前幾年我因長征外蠻而被皇上嘉獎,繼承我爹的王爺名號,妳才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早些年就一直暗示,要將妳的妹妹當作是妳的替身,可其中的用意,妳當真以為我都不明白嗎?」

  「我……」自己的心思被摸得一清二楚,魏紫蘭的臉頰漲得猶如炭火。

  「我不會愛上魏家的任何一名女子。」他嚴肅的再重申一次,「尤其是妳,把愛情當成是交換權勢的廉價品!」

  魏紫蘭被他的直接言語,刺得有些無地自容。

  她無法反駁他,可雙眸卻射出惡毒的光芒,直逼上官小雀。

  她認為,是這個出身平凡的女子,將他迷得七葷八素。

  心裡還認定,皇甫敬心裡還眷戀著她,要不然這幾年,他身邊的王妃之位不會一直都懸著。

  外傳他瀟灑風流,卻潔身自愛,不將外頭的姑娘帶進府裡過夜。

  可此刻卻打破他之前的原則,將上官小雀帶進府,還揚言要娶她為妻,這樣的事實教魏紫蘭無法接受。

  明明都算計好了,想著他眷戀著她,那麼她要將妹妹許配於他,這樣對娘家的勢力不但鞏固,在朝廷中也擁有不容小覷的地位。

  到時候,魏家就不再是賣油為生的小市民,而是雙妹都躍上枝頭當鳳凰,還光宗耀祖改寫了魏家的歷史。

  只是這樣的美夢,卻還是無法成真,她聽見他親口所言的一切……

  魏紫蘭欲開口時,只見他牽著上官小雀的小手,頭也不回的便離開她的面前,一刻也沒有多留。

  就像當年,她親口告知他決定要嫁給他堂哥,他也是毅然決然的再也不回頭。

  *

  上官小雀像是看了一齣戲,還來不及大呼過癮,就被皇甫敬拖到他的房裡。

  「我可以解釋。」

  一進門,她還沒問出疑問,他便自個兒開口,自己全招出來。

  「我聽。」她對他沒有半點的怒意,反而還有一抹心疼,拉著他往床上一坐。

  「在四年前,魏紫蘭與她娘來王府作客,當時我遇上她,覺得她善良可愛,便對她動了心,進而與她相愛幾個月後,打算要將她為妻。

  「一如往常,她來府裡作客,遇上我的堂哥,那年我堂哥平定朝廷內亂,皇上賜封他『德親王』,地位以及身份足足高我一階,加上當時我年少不懂事,只懂風花雪月,根本不管朝野之事,根本沒有任何功勳……」

  「所以她愛上德親王,是嗎?」她為他接口,道出了最後的結果。

  他點頭,沒有任何的隱瞞。

  「那時她還親口告訴我,她其實一點都不愛我,她愛的只有權勢富貴,因為她不滿足現狀,不想再當一名賣油郎的女兒,她想當王妃。」他還記得那年,魏紫蘭以冷漠的表情告訴他這件殘忍的事實。

  喔!真是個壞女人!上官小雀在心裡低罵魏紫蘭一聲。

  「她真壞!」她答腔,語氣全充斥著為他感到的不滿,「我真為她同身為女人為恥!真是女人中的敗類。」

  他沒想到她竟然與他站在同一陣線上,幫腔罵著魏紫蘭的不忠不義,令他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這個小雀兒會鬧上好大的脾氣,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反過來軟聲軟語安慰著他,讓他的心有一些甜蜜的暖流流過。

  「那……」忽地,她的小手捧住他的俊顏,以一雙晶亮又認真的黑眸凝望著他,「你現在一定、一定不會再愛上她了吧?」

  「對她已沒有任何感覺,何來的愛呢?」他瞇眸,望進她透徹的美眸裡。

  「嗯!」她滿意的點點頭,「那我懂你了。」

  心裡也沒有酸酸的感覺,反而換成甜蜜蜜的冒著泡泡。

  之前不懂的,在這一刻謎底全解開了。

  「現在才懂我?」他笑著將她攬入懷裡,「我有這麼讓妳捉摸不定嗎?」

  「是哪!說到底,你是個悶葫蘆呀!」她皺皺可愛的小鼻,那不安的心,竟然隨著戲劇化的發展,全弄懂他的心思。

  他其實不是一個難捉摸的男人,他只是太過於敏感,然後將真實的感覺都藏在他那張笑顏之下。

  看似風流的他,其實只是想要測試女人對他的感覺,到底是真愛,還是只愛上他的假象。

  所以他寧可到處招惹桃花,卻還是空著王妃之位,就是不想讓他的愛情,成為權勢的廉價附屬品。

  對他而言,愛情該是純淨無瑕,毫無任何目的的一種情感,也是心甘情願的付出,不會求任何的回報。

  直到他遇上上官小雀──

  他望見她有雙澄澈的杏眸,以及不眷戀他身份的心。

  「你很好,你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她找不到可以安慰他的話,只能發自內心的說出自己的感覺,「是魏姑娘不懂你的好,她錯過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了!」

  他的心原本缺了一角,但遇上她之後,這個缺角竟然被她給填滿了,使得他的人生出現了「圓滿」。

  「我這個悶葫蘆,想要上上官府提親,妳說成不成?」他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她的小臉忽地變紅,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我總覺得太快了……」

  「快?」他的笑容有些一僵。「別以為我剛剛沒有聽見妳在大廳說了什麼話,不想嫁給我是嗎?」

  「耶?」她明明說得很小聲,他怎麼還會聽見?

  「我觀察上官府的姑娘很久了。」他頗有深意的道:「每一個都古靈精怪,尤其婚期拖愈久,愈是會被大姑娘刁難愈多,所以為了省得夜長夢多,能用最快的速度成親,是最好的。」

  「哪有你說得那麼恐怖。」她嘟著小嘴,反駁的道。「而且我覺得我還小,可以再晚個幾年。」

  「晚個幾年?」他挑眉,語氣變得不悅起來,「妳這是故意刁難我,還是想要考驗我的耐心?」

  她有些心虛,想避開他熾熱的眸光,「不同嘛!何況你也沒有找人來說媒,就想要來提親……」

  「妳自己就是個小紅娘了,就不能省去這個步驟嗎?」他的大掌悄悄移向她的腰,「再說,妳大姊都將妳賣給我了,妳再多留在上官府,也只是被妳大姊壓搾而已。」

  一提到大姊,她的小嘴就嘟得更高。

  「說到這個,你和我大姊到底談成什麼交易了?」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前,興師問罪著。

  他使壞的將她壓倒在床上,拿著一雙迷人的黑眸凝望著她,「等妳嫁給我後,我就全盤不保留的告訴妳。」

  「不要!現在就告訴我。」她嬌小的身子被他欺上來的身體壓得不能動彈,兩人互相貼緊彼此的肌膚,形成一種曖昧的姿勢。

  「我會告訴妳的……」他吻上她的小嘴,將她抗議的聲音吞進口裡,制止她喋喋不休。

  他也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告訴她──

  他有多麼愛她,多麼想將她捧在手心裡疼著。


第八章

  鳳天城又出現一件讓人津津樂道的八卦了。

  每當上官府的姑娘若傳出要嫁人的消息,就會引起一陣波瀾,然後讓世人傳得沸沸揚揚。

  而今日消息焦點是:德謹王爺皇甫敬與上官府七姑娘上官小雀。

  聽說德謹王爺已向上官府下聘提親,卻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

  皇上下令,有意將魏家二千金,許配給皇甫敬。

  這成了街頭巷尾談論的話題,不知結果是七姑娘坐上王妃之位,還是魏家二千金擠掉正主兒。

  每個人都在看這齣好戲,唯有男角兒與女角兒心情非常的不好。

  上官小雀才回到上官府沒幾天,便接到聖旨,必須進宮一趟。

  雖然大姊陪同她一塊進宮壯膽,但是她的心七上八下的,感到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上官小玥悄悄的握住她的手,似乎要她鎮靜一些。

  柔軟的掌心溫度傳到她的小手,也暖進她的心裡,讓她平息狂跳不已的心跳。

  雖然前幾天她與大姊起過一些小爭執,不外乎是找大姊興師問罪,將她賣給皇甫敬的小問題。

  大姊依然擺出置身事外的態度,一點都不想搭理她小孩子家的脾氣,可今日皇上召見,大姊比她還冷靜,與她一同進宮。

  心裡怨恨大姊的氣已經沒有了,反而是大姊的穩重安撫了她不安的心。

  來到宮中,上官小雀簡直是看傻了眼,因為已經有一大排的陣仗,正在御花園等著她們。

  一名高大俊美的男子身穿龍袍,大手覆在一身茶紅滾金,頭戴隆重鳳冠的女子柔荑上。

  她很清楚明白,那是皇上與皇后。

  皇上身旁站著皇甫敬,以及一名長相平凡,但同樣散發著皇室霸氣的男子;皇后的身旁則站著魏紫蘭與一名垂著頭的姑娘,正投以鄙夷的眼光,以及一絲的挑釁。

  上官小玥與上官小雀行過宮禮之後,皇上便請她們入座。

  「咳、咳……」皇上輕潤一下喉間,看似有些顧忌身旁的皇甫敬,「今天朕覺得天氣好,所以特別邀請你們……」

  「皇上,說重點。」皇后忍不住插嘴,幫皇上導回正題,省得一個問題拖個好幾個時辰,浪費她的時間!

  「嗯……」皇上乾笑幾聲,「聽說皇弟想要娶上官府的七姑娘為妻,是否為屬實?」

  「非她不娶。」皇甫敬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道出心思。

  「你可知道,朕有意將魏家的紫蓮賜婚給你?」皇上好言好語的說著。

  「不娶。」皇甫敬很有志氣,不管會不會觸犯到龍顏,直接說出心裡的決定。

  此話一出,除了皇后之外,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沒想到皇甫敬這麼有個性,連一個面子都不賣給皇上。

  「皇弟,與魏家聯婚,有益無害,還可以親上加親。」德親王也幫忙搭腔,一切只為了鞏固家族的勢力。

  皇甫敬只投以一個森冷的眸光,冷冷的望著他,「那你乾脆將魏紫蓮納為側妃,不也是親上加親?」

  噗哧!只有皇后大膽的掩嘴一笑。她欣賞他!

  此時多開口的人,必定都會遭皇甫敬那冰冷到極點的冷諷,使得宴會的氣氛降到冰點。

  「要不然……還有個折衷的方法。」德親王不氣餒,不怕死的繼續開口,「既然你一心想要娶上官府的七姑娘為妻,那麼就讓紫蓮委屈一點,成為你的側妃,這樣一來,不會委屈七姑娘,也不會……」

  皇甫敬再次投以冰冷的眸光給堂哥,立刻讓對方閉上嘴。

  「上官府有道家訓。」開口的人是上官小玥,她不在乎在場的都是王爺,冷冷的道:「不與第二女子共侍一夫。」

  「放肆!」魏紫蘭輕斥,「這兒豈有妳這個小老百姓開口的餘地!」

  「若小女子沒有餘地開口,那請皇上與王爺何不問問家妹之意?」上官小玥將問題丟給上官小雀。

  只見上官小雀抿著唇,一臉堅決的接話,「若要我與其它女子共侍一夫,我寧可不嫁!」

  好氣魄。皇后在心裡讚歎,上官府的姑娘們真有氣勢,她喜歡。

  「好一個平凡小女子,竟然敢抗旨……」魏紫蘭拿出身份壓人,氣勢比皇后還囂張。

  「皇上都還沒有下旨,德親王妃急什麼?」皇后終於淡漠的開口,「何況德謹王爺都擺明非卿不娶了,德親王妃,妳又何必執意拆散他們呢?」

  「這……」魏紫蘭被皇后的氣勢壓倒,只得放緩語氣,收斂心中不滿的氣憤,「我只是覺得上官府的姑娘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妹子為金枝玉葉,委身為側妃,還得稱七姑娘為一聲姊姊,已經是給上官府好大一個面子,而她們竟然還拿喬。」

  「凡事都有先來後到的原則,尤其是感情。」上官小玥根本沒將魏紫蘭放在眼裡,依然故我的開口,「德親王妃豈能因為一段已消逝的感情,移情作用在自己的妹妹身上呢?」

  上官小玥的話如同刀鋒般銳利,刺得德親王與魏紫蘭面子掛不住,被削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嘖嘖!上官府的大姑娘果然不同凡響,一番話又將魏紫蘭逼到死路。皇后忍不住在心裡鼓掌叫好,真是難得一見的口齒伶俐的女子。

  「妳的嘴可真刁!」魏紫蘭老羞成怒,似乎被說中了心事,「硬是要將白說成黑,污蔑我的人格。」

  「本宮倒覺得大姑娘說得一點都沒錯。」皇后很明顯的與上官府站在同一陣線上了,「何況德謹王爺都表態得這麼明顯,若非七姑娘,他也寧可讓王妃之位懸著,這樣的情況也並非是件好事。」

  皇上忙著點頭,乘機又接了話,「是哪!德謹老夫人也盼皇弟成親許久了,若再讓老人家等下去,恐怕會讓皇弟背負著不忠、不孝的名義。」

  「皇上……」魏紫蘭似是不服,還想辯解什麼,「您曾答應我要為家妹賜婚,君無戲言哪!」

  「嗯……」皇后又搶白,那雙美麗的美眸轉了轉,「看來德親王妃愛妹心切,那本宮就為皇上分憂解勞,讓本宮為德謹王妃的妹子做主吧!」

  魏紫蘭又驚又喜,以為皇上與皇后改變了心意。

  此話一出,眾人可是膽戰心驚,尤其是皇甫敬的心更是七上八下,因為他認識皇后極早,知道她向來不按牌理出牌,全看她心情喜好做事。

  皇后一雙鳳眸在魏紫蘭與她的妹子繞了繞,揚起笑顏,「雖然本宮覺得兩女共侍一夫並非是好事,但見德親王妃愛妹心切,便將紫蓮許配於德親王,讓紫蓮成為德親王的側妃,再與德親王妃繼續姊妹情,省得德親王妃整日為令妹憂心。」

  魏紫蘭當場鐵青了臉,萬萬沒想到皇后居然下這樣的懿旨。

  「朕覺得皇后的提議很好。」皇上決定打鐵趁熱,在眾人都還在吃驚之中,想將這件事不關己的麻煩事處理好,「那麼朕就將上官府的七姑娘賜婚給皇甫敬;德親王則納魏家二千金為側王妃,與魏紫蘭再續姊妹緣。」

  皇上聖旨一下,皇甫敬的眸光溫柔的望向上官小雀,心裡的大石終於能安心放下。

  *

  宴會一散場,皇甫敬叩謝皇恩之後,便急忙的跟上上官小雀與上官小玥的腳步。

  他甚至霸道的將上官小雀抱下上官府的馬車,不顧她的反抗,擄著她上自己所搭乘的馬車內。

  「你真霸道哪!」她嘟著小嘴,與他並肩坐著,拿著一雙杏眸瞪著他。

  「這幾天讓妳有了借口回家,就忘了我的存在,一點都不想我哪!」他像個耍賴的小孩,俊顏直在她粉嫩又光滑的臉頰磨蹭。

  「我哪有時間想你!」她拗著脾氣,口是心非的回答,「我這幾天都在找大姊問個明白,哪知道大姊竟然將我當成小狗汪汪在吠,壓根兒也不想多理我一下。」

  他挑眉,薄唇上的笑容不減,「大姑娘恁地大膽,敢欺負本王的愛妃!」他哄著她,故意板起臉孔,「我答應妳,待妳成為我的王妃,我會幫妳好好出這口氣。」

  「你……」她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到底與大姊協議了什麼條件,不但讓大姊將我賣給你,剛剛還與你站在同一陣線上?」

  「讓我吻妳一下,我就告訴妳實情。」他說完這句之後,便渴望的貼上她的小嘴,好解這幾天不見的相思之苦。

  她根本無法拒絕他的索求,只能本能的響應著他的吻。

  四唇的相貼,她感覺到他的舌帶著無比的侵略性,同樣熱燙的舌,與她的舌相互交纏與糾葛,還吸吮她檀口內的蜜津,讓口內的銀絲也互相千絲萬密不可分。

  他吻得熱切,彷彿想將她肺裡的空氣給吸光,讓她漲紅著小臉,無法招架,小手將他推了開。

  她嬌喘著,「你、你可以對我說實情了吧!」

  「妳大姊只要求一件事。」他舔舔薄唇,似乎意猶未盡的淫慾模樣,「向我要一個男人。」

  她一聽,眸裡有著無數的驚駭之色。

  「大姊……向你要一個男人?」她沒聽錯吧?「到底是誰?」

  他瞇眸一下,最後聳肩,「不知道。」

  「你騙人!」她氣呼呼的瞪著他,「事到如今,你還不全盤供出嗎?」

  「真的。」他無奈的解釋,「妳大姊只告訴我,我欠她一個人情,而這個人情,就是我欠她一個男人,等待時機成熟,不管付出任何代價,她誓必要得到那個男人。」

  「就這樣?」她皺眉,沒想到大姊也太重色輕妹,竟然這樣就將她賣給皇甫敬了。

  哼哼!果然是奸商成性的大姊。

  「不管這樣或那樣……」他將她重新攬入懷中,「我只知道妳快成為我的王妃了。」

  一想到未來可以和她時時刻刻溫存,他的心就充滿著無限的喜悅。

  只是……現下的他,卻有些蠢蠢欲動了。

  欸!雖然皇上賜了婚,但是在迎娶她的這段時間,還是免不了繁文縟節,非到成親當天,他是見不到新娘的。

  「哼哼!」她皺皺精巧的鼻子,可心裡還是有一絲的擔心,「我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剛剛你也瞧見魏紫蘭那副不甘心的樣子,我怕她不會就此罷休。」

  「天塌下來,也有我幫妳撐著!」他雙手環住她的腰,大手開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游移著,「她的野心已被皇后的惡搞破壞得功虧一簣,憑她再有能力,也無法阻止我們要成親的事實。」

  「唉!她的執著,到底是來自於她的不甘心,還是其實心裡還喜歡著你呢?」她側著小臉很認真的思考,又讓她上了一課,原來男女之間的情感,是充滿許多的愛恨嗔癡呢!

  「最真的愛,不會包括那麼多的複雜。」他輕吻她的臉頰,語氣幽幽淡淡的,「若是愛,情人的腦裡只會記得一件事──」

  「什麼事?」她的愛、她的情,全是被他勾纏紛擾而起。

  而他們之間的愛情,是來自於他無限又無私的付出,讓她深刻的被幸福與甜蜜包圍。

  「永遠將對方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他放柔聲音,似乎也讀出了自己的心思。

  是哪!在他的眼裡、心裡,上官小雀已深深捕獲了他的目光,就連地位也爬升到第一位。

  她被他的言語所感動,兩頰點綴著酡紅,「我在你的人生裡,佔了很重要的地位嗎?」

  「只有妳,才能改變我的未來。」他封緘她的紅唇,不再讓她多發問多餘又無聊的問題。

  因為他的未來,會以她的喜怒哀樂為主軸,所有的一切都繞著她而轉。

  *

  她不懂,真的不懂。

  明明她與皇甫敬的婚事在明天,怎麼在今天一大早就被大姊從床上挖醒,被逼迫換上鳳冠霞帔,蓋上喜帕便被塞進喜轎之中。

  她還在迷迷糊糊當中,又被喜娘們簇擁,小心翼翼的下了花轎,被拱著進了德謹王府。

  王府內一片喜氣洋洋,大紅雙喜字一路從大門貼進大廳。

  賓客雖然不多,但重要的長輩卻聚在主廳上,等著這對新人在良辰吉時拜堂,好完成終身大事。

  拜完堂、喝完合巹酒之後,她便蓋著喜帕坐在新房之中。

  新房的木門被打開,又被關上,沉穩的腳步緩緩的接近她,大手一伸,將她的喜帕揭了開來。

  一張俊顏映入她的圓眸裡,而且還帶著溫柔的笑容,深情款款的凝望著她這張略施胭脂的小臉。

  「為什麼我們的婚禮會……」她的櫻桃小嘴剛吐出疑問,就被他的薄唇給覆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尤其剛剛一堆的拜堂禮節將他弄得昏天暗地,拜完堂還得應付那些一一敬酒的賓客,搞得他只能心裡掛念著新房裡的嬌俏新嫁娘。

  溫柔的舌尖撬進她的檀口之中,她的字句全被他的唇給吞嚥,笨拙的響應著他的吻。

  大掌還不斷的解開她胸前的繡扣,侵略性的在她的身上遊走。

  原本就不清楚的小腦袋,因為他火熱的吻,又使得她的小腦袋成了一灘爛泥,只能讓粉舌勾纏著他熾熱的舌。

  皇甫敬隱忍許久的慾火,在今日終於完全的解放。

  他快速的褪去兩人身上繁重的新娘、新郎外衣,連鳳冠都被棄於床下,然後將唇瓣落在她完美的雙乳上。

  那小巧卻綿柔的椒乳,在他的雙手擠弄下,在他的掌心變形還滾動,粉嫩的蓓蕾因受到粗糙的指腹揉搓,漸漸變得硬凸起來。

  「唔……」她感受到他的大掌醞釀火熱的溫度,企圖點燃隱藏在她小腹下的火焰,讓她來不及做任何的思考,便與他沉淪在這場刺激中。

  他每一次的撩弄,都勾起她本能的響應,使得她的嬌軀主動弓起貼合他的下半身。

  「小雀兒,我等不及想要妳了。」他微微喘息,讓自己的身體壓上她嬌軟又光滑的胴體。

  大手游移在她玲瓏有致的柳腰,將她的裙子撩起,接著分開她的大腿。

  慾望早已火熱的勃發著,正豎立在她的腿心之間,只等待進入她最柔軟的地帶。

  「等、等等……」她突然掙脫開來,紅著小臉收起自己的雙腿,「王爺,我……」

  「該改口叫夫君了。」他不悅的板起俊顏,難得到口的鮮美肥肉又逃離自己的嘴邊,「新婚之夜,妳要為夫的等什麼?」

  她爬下床,深吸了一口氣,也讓腦袋清楚一些,雙手撐在滿是佳餚的桌上,「你和大姊是將日子給記錯嗎?明日才是咱們成親之日呀!」

  「我等不及了,所以成親的日子往前挪一天了。」他勾起邪惡的薄笑,也一同躍下床,來到她的身後將她一把擒住。

  「是嗎?」她怎麼覺得有個環節,是他和大姊故意省略,而沒有提前告知她呢?

  他故意讓自己的身體往前一傾,將全身的力道壓在她的背上,還讓雙掌扣住她的雙臂,讓她趴在桌上無法動彈。

  「我沒有理由誆妳。」反正早成親、晚成親,她還是得成為他的妻呀!「我只是想早一天擁有妳的全部。」

  雖然他的語氣說得誠懇,可是以他多變的性格,以及大姊城府極深的性子,兩人湊在一起,肯定又是在計畫些什麼。

  只是她還來不及問些什麼,他的大手已邪惡的將她的臀部抬高,將她的襯裙撩至雪臀之上,露出粉色的性感褻褲。

  「啊……」她輕叫一聲,扭動著自己的俏臀。

  只是這一扭動,竟然刷過他胯間的長物,腿心摩擦著他貼上來的硬挺長物,讓她的身體忍不住起了一陣寒顫。

  他則是悶哼一聲。

  果然禁慾是痛苦的。

  今夜就是解禁的第一天,他得好好享用她。

  他迫不及待的連忙褪下自己的長褲,讓那勃發的滾熱慾望昂揚在空氣之中,一彈跳出褲襠之後,敏感的圓端便抵住她嬌嫩的腿心。

  「小雀兒,是妳讓我失控的。」話一說完,他就掰開她的雪臀,讓粗大的長鐵抵在那滑膩的腿心之間。

  粗鐵一沒入大腿之間,像是受到嬌嫩花穴的招喚,主動尋覓到桃花洞穴外口徘徊著。

  熱鐵很快的埋入她的花穴之中,令她輕喊一聲,反抗的擺動著雪臀,「啊……疼……」

  雖動作粗魯,卻還是放緩動作,讓嬌嫩的花穴能夠適應他粗暴的插入。

  粗鐵緩緩再推進一吋,花穴自動的包裹吞噬著熱鐵,也漸漸適應那青筋迸出的粗鐵沒入,開始泌出滑膩的津蜜。

  「嗯啊……」她的表情帶著些微的痛苦,可哼出來的聲音卻又含著嬌媚,分不清是他所帶來的強硬侵入,還是那逐漸塞滿花穴的腫脹酥麻感。

  享受著她雪臀自動的擺動,他扣住她的腰,趴在她的背上輕吻她白皙的頸子,讓熱鐵全數沒入她的體內……

  粗鐵因甬道泌出滑膩的春液,順利的在她的體內抽撤,配合著她雪臀的晃動,他的動作愈來愈狂烈。

  「慢、慢一點……」她嬌喊出聲,感覺快要跟不上,來不及慢慢感受到那漲滿的酥麻感,又得迎接他猛烈的撞擊。

  而那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讓他粗暴的撕裂了她上身的內襯衣裳,包裹雪乳的兜兒也一併被撕裂丟棄一旁。

  雙掌覆上她的雙峰,讓下半身用力貫穿她的體內之後,他用力的馳騁著她的身體,讓晃動的綿乳在他的掌心滾動。

  「唔啊……」她無法抗拒他所給予的強烈攻擊,無力招架的吟出一聲又一聲的淫媚吟哦。

  斗室裡充滿著交錯的男女喘息聲,桌上的龍鳳燭也因兩人劇烈的搖晃,燭光熠熠閃爍。

  虎腰一陣又一陣的挺進,火熱的慾望在甬道最深處旋轉、抽插。隨著她的體溫漸漸升高,雪臀、腿心也夾得更緊。

  「唔啊……」她的嬌吟從低哼直到開放的大聲吟哦,深深感受到花穴正傳來一陣緊縮。

  快意似乎來得太快,令她一時無法做好準備,使得她雙腿一軟……

  花甬收縮得劇烈,她的高潮來得又急又快,不斷的吞吐著他的熱鐵,甬道內的花蜜如瀑的沖刷而下。

  蜜液沿著兩人交合的縫隙順延而下,滴落在光亮的大理石地上,形成一小灘的小水漬。

  她的身子嬌軟的趴在桌面上,若不是他用力的扶著,恐怕她已腿軟的軟坐在冰涼的地上。

  他加速虎腰的擺動,讓熱鐵與嬌嫩的花甬摩擦,片刻之後,他爆出了一陣低吼,讓已衝上熱鐵圓端的白稠黏液,全數餵進她的花壺之內。

  他那野獸般的慾望在瞬間得到釋放!

  他將身子虛軟的她抱起,走往新床。

  夜還長得很,春宵不只有一刻。

  而他與她的未來,也才剛開始醞釀幸福。

  因為她是他惹來的桃花,會一輩子綻放在他的心中,給予最甜美的承諾灌溉她的美麗。

  他與她互許的誓言,永不更改。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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