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作品简介:
「非禮勿視」果真是至理名言啊!
早知道會惹上如同笑面虎的未來大姊夫
在看到他和其它女人偷腥時,她就該「視而不見」!
她真的很想跟大姊說這個秘密,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可是只要他一拿出甜點當作誘餌,她又會沒志氣的投降……
四年來,他們的關係早已逾越姊夫和小姨子的身份
孬種的她敢怒不敢言,乖巧得如一隻小兔
但是他好過分,居然要解除跟大姊的婚事,改娶她為妻!
天!她簡直不敢想像大姊知道這樁「姦情」後的反應
更不敢想城裡的百姓又會怎樣看待這段「不倫」之戀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否真的愛她?

 

不然他怎麼會在大姊刻意刁難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楔子

  非禮勿視。

  這四個字,她懂。

  可是眼前的畫面太過火辣,十四歲的她,豈能抵擋正在上演的活春宮戲呢?

  難得她逃過府裡的眼線,溜出府往最近的糖鋪買一些甜嘴零食藏私。

  她踏進店舖,發現櫃檯沒人看顧,便往鋪內喚著長相甜美的賣糖姊姊。

  才掀起鋪簾一角,她竟然見到裡頭的一男一女正緊貼著身子。

  她不可思議的睜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眸,到舌尖的話兒硬生生的吞回,因為那個男人的背影,看起來就像──

  宮御蕨。

  她和他雖然不熟,不過他卻與上官府有著很深的關係。

  前不久她才為他默哀,他竟然有勇氣向上官府下聘,把十八歲的大姊上官小玥訂了下來。

  她讚歎他勇氣十足,甚至把他當成崇拜的對象,因為他居然做出全天下男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可崇拜才沒幾天,她卻在糖鋪遇上這幕──

  未來的大姊夫與糖鋪甜姐兒抱在一起,就連他們的雙嘴也緊貼在一塊……

  「小菟兒,妳看夠了嗎?」

  這時,男角兒離開甜姐兒的小嘴,用一雙邪佞的眸子勾著看完好戲的她。

  上官小菟倒抽一口氣,腳步連連後退。

  「你你你你……你慘了!」她的聲音帶著微顫。

  她雖然很崇拜他,可是每回一見到他那雙冷眸時,就像被蛇盯上的獵物,教她全身都起了寒毛。

  糖鋪的甜姐兒一見到姦情被發現,羞得急忙掩面往房內奔去。

  「此話何解?」他依然一派風流瀟灑。

  「我我我我……我要告訴大姊,你偷腥!」上官小菟理直氣壯,指著他的鼻子叫罵。

  雖然她很同情他是大姊的未婚夫,但今日他卻在大姊的背後搞出偷情戲碼,身為小姨子的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親親小嘴兒就叫偷腥?」他狹長的眸子一瞇,冷氣四迸。

  「你有了大姊,就不該招惹其它女人呀!」她雖然是個小不隆咚的蘿蔔頭,也是會見義勇為的。

  他笑而不語,大步一跨,很輕鬆的來到她的面前,大掌勾起她巴掌大的小臉。

  她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只見他低頭以薄唇堵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唇瓣,甚至還能感覺到他將舌頭探進她的檀口之中……

  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似乎肺中的空氣都快被他吸光之後,薄唇才離開她的小嘴,一貫的勾著輕薄的笑容。

  「妳就儘管跟妳大姊說出事實。」他在她的耳旁呵著氣,「不過,我若有什麼損失,必定會在妳身上求償。」

  啊?她屏氣凝神,一句話也說不出。

  「小菟兒,從今之後,我會好好盯住妳的。」他扯唇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之後,便猖狂的離去。

  嗚嗚……她幹嘛那麼多事呀!

  惹上如同笑面虎的大姊夫,早知道她就真的非禮勿視哪!


  狡兔偷吃窩邊草 1
  在我的眼裡
  妳就像一道精緻又可口的點心
  讓我想吃了妳
  一口也不剩……

第一章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這是上官小菟自十四歲之後,每天都要寫上十遍的字。

  她的小手握緊著筆桿,寫完最後一遍「非禮勿言」的「言」字,筆尖在最後一劃的地方停下──

  歪歪斜斜的那一橫,墨汁還濺了出來。

  拿筆練書法可以修身養性,陶冶性情,學習平心靜氣,還能換除雜念,專心一致……

  騙鬼!

  她愈是寫,愈是咬牙切齒,而腦中更是鬧烘烘一片。

  四年前在糖鋪看到的那一幕,始終在她的記憶裡揮之不去,每天都會想起。

  原因無他。

  都是來自那個該死的宮御蕨!

  美其名,她得尊稱他一聲大姊夫,但在她眼裡看來,他根本就是一個無賴胚子,也是一個極愛記恨、心地狹小的小氣男人。

  當年她不過是個孩子,單純毫無心機,對他更是無任何防備。

  那時,她只記得回到家後,想告知大姊實話,沒到到卻高燒不退三天,一睜開眼,便見到他那張該死的笑顏。

  他坐在床沿,用著他的大掌輕撫她的小臉,薄唇甚至笑得好猖狂。

  他在她耳邊不斷呢喃,「妳病得這麼糊塗,誰還會相信妳的話呢?還是妳早就愛上我,想從妳大姊手上搶過我呢?」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從此,這三句成了她的座右銘。

  若能與宮御蕨撇清關係、保持距離,她願意又瞎又聾又不能講話。

  也多虧他,令她認清天下的男人都心懷不軌,儘管外表相貌堂堂,可總是藏著一肚子的壞水。

  她有苦難宣洩,見到他不能粗言相向,表面上還是得尊稱他一聲──大姊夫。

  她覺得大姊真的是個狠角色,連相中的男人也同大姊有著一模一樣的壞個性。

  上官小菟粉嫩的唇張張闔闔,似乎在咒罵些什麼。

  她有著一雙骨碌碌的大眸,看似靈活精明,但府中有精明的大姊、二姊、三姊……等等,下有比她更會耍小聰明的小妹,她在府裡根本毫無用武之地,甚至還被大姊的未婚夫欺壓得死死,膽小怕事。

  簡而言之,她是屬於欺善怕惡型。

  她在府裡一向都是中立角色,不會主動尋求姊姊們的幫忙,更不會與小妹商量。

  畢竟小時候爹常常告誡她──無奸不成商,商場上沒有所謂的朋友,更不會有所謂的親人。

  尤其上官府的姊妹們只要談到銀子,每個人都極力護及自己的地盤。

  要幫忙,成!

  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報酬。

  也因為前有虎、後有狼,她的處境讓她根本無法說出自己的委屈,只能當個不惹事、不管閒事的姑娘。

  宮御蕨要她閉上嘴,她就乖乖的閉上嘴。

  只是自從不小心撞見他偷腥那幕之後,他幾乎三天兩頭就來上官府,美其名是和大姊喝茶談心,可只要大姊不注意,他就會溜到她的面前,拿著一張可惡至極的笑顏,從嘴裡說出惡毒又帶著威脅的字句,目的就是要她學習當一個啞巴。

  她都依他,將自己的嘴巴閉得牢牢,連舌根子都不亂嚼,就連市街上的糖鋪,她再也沒有去過一次。

  也托了他的福,讓她立志開一間糖鋪,乾脆自己賣一些稀奇古怪的甜嘴零食。

  但這四年來,他彷彿欺負她欺上癮了,幾天不來欺負她一下,似乎渾身不對勁。

  不管她躲到哪兒,他依然有辦法將她揪出來。

  「為什麼大姊還沒有發現他的狐狸尾巴呢?宮御蕨這種男人有什麼好?偽君人、真小人,一臉淫蕩樣,見到女人就想撲倒……」她的小嘴爆出低咒,一連成串罵人。

  她真不懂,大姊怎會看上他?

  「難道只因為他是城裡首富嗎?」她的聲音像琴音般嬌滴流洩,「也是啦!大姊向來老謀深算,瞧他沒事就愛上花街柳巷,儘管是鐵打的身子,也總有一天會暴斃身亡……大姊肯定是算準到時候財產都會歸她……」

  她碎念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站了一抹高大精壯的身影。

  男子挑著劍眉,細聽她口中不滿的嘮叨。

  「不過要是我有那樣朝秦暮楚的未婚夫,早就一刀把他給閹了!」她的小鼻不滿的哼了哼。

  瞧!她真的是有口難言,多麼想告訴大姊有這樣的秘密哪!

  身後的男子扯扯嘴角,大掌上前一伸,輕易的將她嬌小的身子往他的懷裡一攬。

  她來不及尖叫,便發現自己的雙足離開地面,整個人投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柳腰之間,多了一隻大掌。

  她低頭,望見那修長的食指上戴著刻著「宮」字的玉戒。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偽君人、真小人?」低沉好聽的聲音,在上官小菟的耳邊迴盪。

  她顫抖著,將身子縮成一團,運動都不敢動。

  「我一臉淫蕩樣,又朝秦暮楚?」宮御蕨口裡的熱氣拂在她的耳旁,鼻尖還嗅著她身上甜甜的香氣。

  「唔……」她緊張的吞嚥口水。

  他唇瓣的笑容愈勾愈大,「還喜歡上花街柳巷,巴不得我染病暴斃身亡是嗎?」

  「我我我我……」她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完整一句話來。

  對他,她四年來始終如一像個小媳婦。

  他說一句,她不敢反駁一句,因為以他的能耐,他總會抓到機會回整她。

  她真的好討厭他。

  可是討厭他,卻怎麼也甩不掉彼此間的關係。

  「我說小菟兒,妳就這麼恨不得我暴斃身亡離開人間,然後再也見不到我是嗎?」他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邪魅。

  「沒、沒有。」遇上他,她必定得說出違心之言。

  「妳剛剛不是在暗中詛咒我嗎?」他的唇貼在她的耳垂旁,以薄唇輕輕磨蹭。

  「大、大姊夫,你肯定是聽錯了。」她乾笑幾聲,想要否認剛剛所說的一切。

  「妳當我是聾子還是傻子?」他嗅著她身上甜美的糖香味,那是屬於她一種甜甜的味道。

  你是個壞到骨子裡的壞胚子哪!她在心裡嘀咕著實話。

  「你是聰明又英明的大姊夫,怎麼可能是傻子。」可悲的是,她只能表面虛與委蛇。

  哎呀!他能不能別在她的耳旁咬耳朵,以及吹氣啊!

  這四年來,他都如此親密對她,害得她都會臉兒紅通通一片。

  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嗎?他逾越了男女之間的規矩!

  所以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胚,見到姑娘都會毛手毛腳,連她是大姊的妹子、他的小姨子,他也敢對她下手,然後還威脅她不准張揚出去,要不然他會更加用力的欺負她、蹂躪她。

  她真的好可憐、好悲淒。

  「我說小菟兒,這幾天妳好像刻意在迴避我,是嗎?」他的大掌覆上她美麗的後頸。

  「沒、沒有。」她連忙搖頭否認。

  「我記得前幾天在龍山寺見到妳,正想與妳打聲招呼,沒想到妳拔腿就跑。是我長得太凶神惡煞,還是妳壓根兒就不想見到我?」他的大手沿著她的後頸,來到她瘦弱的肩膀。

  被他大掌撫摸,她全身起了一個寒顫。

  「一……一定是我沒有見到大姊夫。」她哭喪著臉。

  前幾天以鴕鳥心態認為他沒有見到她,才會在他未開口叫喚前,像見到毒蛇猛獸般拔腿就跑,沒想到這是被他發現。

  「原來如此。」他的大掌又滑下她的背部,最後繞到她的胸前,毫不客氣的往柔軟的渾圓略加用力捏下。

  「啊!」她輕叫一聲。

  他、他又輕薄她了。

  明明知道他踰矩,可是被欺壓四年的她,卻不敢大叫。

  怕這一叫,不但將他與她之間曖昧的開系曝光,還怕他會想出更惡劣的手段整她。

  她怕死他了。

  可是他和她之間,卻早已逾越姊夫與小姨子的關係。

  現下的上官小菟對自己的角色感到痛恨,可又無法真正反抗,只能任由宮御蕨吃定她。

  「沒想到才短短四年,妳長得可真快。」他嘴裡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大掌恰好將她胸前渾圓掌握住,雖然隔著布料,但還是能感受到她飽滿的豐盈。

  「大、大姊夫……」她紅著臉想要抵抗,卻被他的力道緊緊的箝制著。

  他的動作愈來愈大膽了,完全不顧她的反應,直對著她毛手毛腳。

  「你不要再對我做這些奇怪的動作。」她咬著牙,又羞又氣的開口。

  她不是傻子,早在很久之前就知道這是不對的。

  可是她就是無法拒絕他,因為他真的太邪惡了!

  「為什麼?」他倒是很享受掌中的柔軟,依然肆無忌憚的蹂躪她。

  「我、我要告訴大姊!」她鼓著小臉,最後以雙手的手肘撐開他。

  一逃離他的懷抱,她馬上跑到門口,以戒備的眸光盯著他。

  「是嗎?」他略感可惜的看著失去軟綿的雙掌,那觸感教他難忘,「妳有這個膽子嗎?」

  「我、我有!」她的大眸怯生生的望著他,小小的嘴兒不滿的嘟了起來,「我要揭發你人面獸心的一面,連未婚妻的妹子都想染指。」

  「哦?」他倒是一派優閒,慢條斯理的往圓桌前的木椅一坐,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以為意的喝著。

  「你你你你……」他簡直是無法無天,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不是要告訴妳大姊去?」他挑眉,又呷了一口茶,「我就在這兒等妳。」

  她癟起小嘴,知道這個男人怎麼威脅都沒有用。

  「本來我想告訴妳一件好消息。」他使壞的挑起一抹邪笑,「我托人從東瀛帶回一種帶有果香的糖嘴零食,想送妳當禮物,不過既然妳想把我們的關係打壞,我只好……」

  「大姊夫!」一聽到糖兒的上官小菟急忙陪上笑容,「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與小妹我計較了。我怎麼可能把你供出來呢?你就原諒小菟。」

  是呀!她就是如此沒有志氣。

  一聽到他又帶回稀奇古怪的糖嘴零食,她整顆心就飄遠了。

  「嘖!」見她態度大變,他啐了一聲,「那妳見到我還想逃嗎?」

  她急忙的搖搖頭,「我巴不得天天見到大姊夫。」她虛偽的回答,換了個人似的。

  他抓住她愛吃甜的弱點,於是總用甜食誘惑她,四年來才能讓她乖巧如隻兔子般,一點也不敢反抗他。

  狹長的黑眸盯著她瞧,嘴角有著邪佞的薄笑,似乎很滿意她的態度。

  看來,要再玩弄她一段時間,也不成問題呀!  

  上官小菟會對宮御蕨服服貼貼,也不是沒有原因。

  她真的天生愛吃糖,只要吃到甜食,她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即便他老是欺負她,事後總會拿甜嘴零食安撫她,讓她最後感覺被欺負一事都可以雲淡風清。

  尤其她開了一間糖鋪,也專賣一些奇奇怪怪、五顏六色的糖嘴零食。除了滿足她的饞嘴兒,也是為了避免像四年前,又碰到他與其它姑娘親熱的那種意外。

  不過說也奇怪,她倒也沒有再親眼見過他與其它姑娘糾纏的畫面,反倒是外頭傳著他風流事跡,他卻還能三天兩頭抽空上門來逗她。

  一直被他欺負得有口難言,可他就是抓住她的弱點,拿著好吃的糕餅、糖果誘惑不打緊,他還會使出大絕招──

  貢獻出那些甜點作法。

  好吧!她真的是一個很沒有原則的女人。

  可吃到好吃到會令她落淚的零嘴糖兒時,她的心就整個折服了。

  此時,上官小菟吃著宮御蕨送來的東瀛甜糖,一口咬下之後,糖棍兒的中間出現五彩顏色,吃起來甜甜的,卻又帶點酸。

  圓滾滾的眸子往一旁睨去,只見宮御蕨正坐在貴妃椅上,蹺著二郎腿品茗。

  她好想把他從房裡趕走……

  可是她沒有勇氣。

  怕多說一句話,會惹來他的不悅。

  他到底要在這兒賴多久呢?

  孤男寡女的,連婢女都被他支開,若是被大姊發現他們曖昧的關係,到時要怎麼辦呢?

  她滿腦子全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是沒勇氣開口要他滾離。

  「那青蔥糖兒好吃嗎?」宮御蕨抬起好看的細眸笑問著。

  「嗯!」她以可愛的臉龐點點頭,「大姊夫知道這種零嘴兒的作法嗎?」

  她就像牆頭草,忽略心裡另一個不滿的聲音,揚起無辜又純真的笑容,決定不恥下問。

  他放下手上的瓷杯,眸裡藏了許多的心思。

  「妳也只有這個時候最巴結我。」宮御蕨望著她一張虛偽的笑顏,逗她總不嫌厭倦。

  她呵呵的笑了幾聲,心中的詭計總是會被他拆穿。

  「不過這種甜糖棍兒也沒有什麼看頭。」他像是要吊她胃口,故意停頓一下,「我最近遇上一個從異國來的金髮綠眼廚子,他會做的甜點真是包羅萬象,甚至有些我連見都沒有見過。」

  突地,她的雙眸瞠大。

  「甜點……」她嚥下口裡的糖屑,語氣有著驚訝,「包羅萬象?比東瀛的玩意還更新鮮有趣嗎?」

  「當然。」他玩弄著長指上的玉戒,漫不經心的響應。

  「大姊夫……」她將語氣放柔,眨著圓眸,「那位異國的廚子……現在在哪兒?」

  「在我府裡。」撒下魚餌,魚兒就自個兒上鉤了。

  「哇──」她放下手上的糖棍,咚咚咚的來到他的面前,「大姊夫,可以讓我和他見見面嗎?」

  「當然可以。」他的笑容勾得好大好大。

  她好期待見到異國廚師,或許她還可以挖角到自個兒的糕餅糖鋪,那麼日後她就不愁新鮮有趣、稀奇古怪的甜點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與他回府可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

  她噤口,皺起眉,老謀深算的他,會不會又對她做出什麼踰矩的事呢?

  她要冒著被他捉弄的險嗎?

  「若妳有興趣,隨時可來宮府。」他倒是大方,提出了邀約。

  好猶豫呀!

  但是一想到那異國風味的甜點零嘴,就像羽毛搔著她的心,蠢蠢欲動的不能平息。

  到最後──

  她還是只能舉白旗投降。

  為了甜嘴零食,就算得入狼窟虎穴,她也要勇敢直闖!


第二章 

  為了甜點,犧牲小我也不成問題。上官小菟的心裡打了許多壞主意。

  她擬了一個草圖,決定先冒險到宮府作客,然後把宮府的異國廚子挖角到她的糕餅糖鋪。

  到時候啊……

  哈哈哈哈……

  把廚子拐跑之後,她就再也不需要倚賴宮御蕨了。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到時候她和他就真的只是姊夫與小姨子的關係,再也不會有多餘的曖昧。

  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完美,所以決定到宮府作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危險的地方也要去冒險,取得她想得到的。

  況且,宮府對她而言並不陌生。

  自從四年前他與姑娘家亂來後,他就常常拐她進宮府作客,聘請大江南北的廚子,做出她從來都不曾吃過的甜點。

  她曾經一度反抗,拒絕他給的誘惑,但是他就像個大魔頭,將那些甜點打包,再送到她的面前。

  他明明知道她受不了這樣的誘惑,連她開了糕餅糖鋪之後,照樣拿甜點的食譜誘騙。

  她不傻,只是不懂「志氣」怎麼寫。

  總是敗在他的手中,讓自己被當成玩具般讓他玩弄。

  一想到此,上官小菟的心中有著不滿,卻只能將怨氣化為歎氣。

  「怎麼每次見到我都唉聲歎氣?」宮御蕨聽到她的歎氣聲,回頭問著。

  「沒、沒有。」她斂回心神,藏住心事,不敢洩漏半分。

  若被他知道她心裡藏了這麼多不滿,肯定又要整她個落花流水。

  宮御蕨笑而不答。

  與她相處四年多,他難道還看不出她那單純的心思嗎?

  他就是愛捉弄她。

  因為比起他那心如冰山的未婚妻,他覺得這排行老六的小姨子反應最可愛,也最單純直接。

  晌午,他領著她往自家府裡後花園而去,那兒已擺好午宴,只等主人上門,為的就是誘捕她這隻小兔子,往他設下的陷阱跳去。

  若不是為了想要見那名金髮碧眼的廚子一面,她才不會傻到自投羅網,畢竟宮府可不比上官府。

  上官府還可以搬出大姊當靠山,可宮府卻是他的地盤。

  她就算叫破喉嚨,沒有他的命令,沒有人敢管閒事。

  因此她決定,只要利誘廚子之後,她能早點離開就早些離去。

  宮御蕨沒有誆她,一到後花園,她便聞到一股酸甜的香味。

  她嗅嗅鼻子,這是她從來都沒有聞過的甜美味道。

  「好香……」她的心坪然跳著,骨子裡的血液狂奔著。

  「我剛請他做一種甜食,聽說是他們國家下午都會吃的點心。」宮御蕨與她並肩,低頭望著她饞嘴的表情。

  她一抬頭,見到花園中的八角亭內已擺好各種點心,但就是沒見到那金髮碧眼的廚子。

  他與她坐在石椅上,讓婢女為他們布茶、布點心。

  她望著食盒內的甜點,全都是平時輕易可見的,並無特別之處。

  她抬起哀怨的眸光。難不成他又誆了她嗎?

  「別急。」他輕笑一聲,親手為她斟了一杯濃郁的瓊液,「嘗嘗看,這是我近內與那外國廚子研發釀的果酒。」

  她皺了眉,小手戰戰兢兢的拿起酒杯,往嘴裡送去。

  一嘗,她整張小臉全都亮了起來。

  「這完全不像大姊夫會釀的酒。」發酵的酒液之中帶著酸甜的果香,香氣濃郁不說,嘗起來滑潤而順口。

  當她又喝一口時,一名高大金髮碧眼的男子,突兀的捧著一盤奇特的食品,緩緩來到他們面前。

  她並不是沒有見過這樣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只是官府有規定,蠻邦異國有色異族不得進入城中,只能在商港一帶活動。

  尤其這男子不但長相年輕,身材也高大瘦長,穿著中國的服裝,確實讓人移不開雙眼。

  這名異族人民能進入鳳天城走動,宮御蕨肯定花費了不少勁。

  「他的名字叫理斯。」宮御蕨為她介紹,「他自小在船上長大,到過很多國家,連咱們的漢語也很精通,不怕語言不通。」

  上官小菟朝理斯露出一抹笑容,眼光則是落在理斯手上的甜品。

  那像是由油酥烤出來的圓型糕品,上頭淋了呈紫藍色的甜醬。

  「午安。」理斯露出陽光般的燦笑,大方的將甜品放在石桌上,「這是在下國家下午必吃的甜食──莓果派。」

  莓果派?她思考這特別的名字時,理斯已經動手為她切下一塊,放在盤子,再推到她的面前。

  「嘗嘗看。」宮御蕨唇瓣勾勒著笑容,望著她的表情。

  她拈起一角,放入口中。

  香氣濃郁的果香在嘴內散發,與剛剛所喝的果酒似乎互相輝映,令她忍不住再端起果酒喝了一口。

  果然,這兩個東西搭在一起真是絕配!

  她的眸子放映光芒,感動得都快噴淚了。

  「這到底是什麼?」她雖然知道宮家是釀酒世家,卻從來沒有喝過像這樣的甜酒。

  「這些莓果是從理斯的國家移植過來,雖然果實酸澀無比,沒想到卻適合釀成酒,以及做點糕餅甜食。」宮御蕨瞧她吃著一口果派,配著一口酒,饜足的模樣非常可愛。

  「好好吃喔!」此時的她,滿腦子只有好吃的美食,感動得連眼眶都盈出淚水。

  「真高興姑娘喜歡在下的手藝。」理斯的漢語雖然有奇怪的腔調,但還算標準。

  「這些莓果……長怎麼樣?」她吃得急,嘴邊沾上餅屑也不自知。

  宮御蕨伸出大掌,體貼的為她揩去嘴角的屑屑。

  「所有的莓果都被拿去釀酒了。」理斯攤攤手,一副很無奈的模樣。

  她失望的斂眸,低垂著小臉,默默的吃著甜食。

  「不過我在城外南方,發現有一處相似的野莓果。」宮御蕨又給了她一個希望。

  她果然興奮的抬起頭,「真的嗎?」

  「妳想去嗎?」宮御蕨在唇角掛著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容。

  「想!」她想要看看那些莓果的模樣,看以後自己的糕點糖鋪是不是能派上用場。


  「那就在宮府待下,我會帶妳去見那一片的莓果。」

  「好。」為了甜食,她將一切的顧慮全都丟在腦後,毫不疑遲的點頭。

  看來,小兔子已跳下陷阱。

  接下來他只要慢慢享用即可……
 
  為了能見到野莓果,上官小菟就真的在宮府住下。

  她捎了口信給大姊,原本以為大姊會不悅她與未來的大姊夫走得太近,卻沒想到大姊一副無謂的模樣,還反捎口信給她,要她好好在官府玩。

  咦?她總覺得哪兒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兒怪異。

  不過她沒有思慮太多,畢竟平時她就搞不懂大姊在想些什麼。

  取得大姊的信任與同意之後,她就安心的在宮府待下作客。

  一方面她想要見到野莓果,另外還想說服外國廚子理斯,挖角到她的糕餅糖鋪工作。

  於是趁著宮御蕨到釀酒廠,她提著裙角偷偷來到灶房,企圖說服這名特別的廚子。

  只是來到灶房卻不見理斯的身影,她只好垂頭喪氣的走到後花園。

  「怎麼都不在我的計畫之內呢?」她嘟著小嘴,邊走邊碎碎念著。

  還是她太操之過急了?

  她只想早點實行自己的計畫,然後達到目的馬上閃人罷了。

  多留宮府一天,被欺負的機率愈大。

  她真搞不懂,為什麼大姊和宮御蕨怎麼不快點成親呢?明明大姊都超過「嫁人」的高齡了,婚事卻遲遲沒有在進行中。

  若大姊和他成親之後,他肯定不會來煩她。

  想著同時,她開始想像未來他和大姊恩愛的畫面……

  不知為何,彷彿有著複雜的情緒,一點一滴的腐蝕她的心,令她不安的將十隻細指絞成白玉小結。

  她在不安和躁動什麼呢?

  不是該期待他和大姊成親嗎?

  怎麼她好像有種失落感?

  一連串奇奇怪怪的問題縈上她的心頭,思考這突來的莫名情緒。

  「唔……」她停在後花園,側著頭想著。

  「啊!肯定是我捨不得大姊出嫁的關係!」好一會兒,她終於找到一個合理借口,來解釋心頭那股落寞的失落感,她總算可以忽略心底那抹奇怪的聲音。

  上官小菟來到後花園的人造拱橋上,由上望著湖裡游來游去的錦魚。

  此時,一名身穿華麗綢緞衣裳的曼妙女子,身後還帶著兩名婢女,抬頭挺胸、神氣的迎面而來。

  上官小菟正好抬起小臉,與女子對上眸子。

  她微愣一下,因為她並不曾見過這名女子。

  女子來到她的面前,不發一語的拿著一雙漂亮的鳳眼睨著她瞧。

  「我聽說妳是從上官府來作客的姑娘?」女子冷冷的開口,高傲的問著她。

  上官小菟眨眨眸子,沒有想太多的點頭。

  「原來妳就是御蕨表哥的未婚妻?」女子冷哼一聲,眼光上下打量她全身後,又發出嗤笑聲。

  「我不──」上官小菟正想否認時,突然有人截斷她的話。

  「表妹,難得妳來府裡作客。」宮御蕨像是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

  原來這名女子是宮御蕨一表三千里的遠房表妹,蕭憐玉。

  蕭憐玉一見到宮御蕨,臉上不屑的表情馬上變成絕美的笑顏。

  「御蕨表哥!」蕭憐玉難得找了個借口進府,為的就是想爭取與他相處的機會。

  沒想到一進府,便聽見府裡有名嬌客,聽說是從上官府來的姑娘。

  一聽到是來自上官府,讓蕭憐玉聯想到他的未婚妻,錯將上官小菟當成敵人。

  「表妹,為兄先說聲對不住,最近我挺忙的,可能沒機會招呼妳。」宮御蕨臉上總揚著笑容,讓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蕭憐玉臉上表情一僵,但也不好發作,「御蕨表哥,我知道擅自前來作客是我唐突,但難得遇上未來的表嫂,我還滿想與她聊聊天。」

  上官小菟見到對方將眼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表情有著不解。

  未來的表嫂……

  是指她嗎?

  「我不……」上官小菟欲開口解釋,卻被宮御蕨的大掌勾住柳腰,整個人落到他的懷中。

  「今天她累了,改明兒再找機會讓妳們談天說地。」他像是故意表現親密,直接在上官小菟的唇瓣落下一個吻。

  不只是蕭憐玉看傻了眼,就連被強吻的上官小菟也睜大雙眸。

  她又被他輕薄了。

  「瞧,她真的累了。」他離開她的唇瓣之後,嘴角的笑容揚起好大的弧度,「我先帶她下去休息,表妹,妳就把府裡當自個兒家。」

  他強握著傻眼的她的柔荑,離開蕭憐玉的面前。

  獨留在原地的蕭憐玉,望著他們親密的背影,恨恨的絞著手中的絲帕。

  「壞人、壞人、壞人……」

  上官小菟回到廂房幾刻之後,才恢復理智,一回神,口中便是一連串的咒罵。

  「不要臉、下流,你、你怎麼可以……」她臉兒紅通通的,像是一顆成熟的紅蘋果。

  自從四年前被他親吻過一次之後,她就發誓要和他保持距離。

  可萬萬沒想到,她在今天又失算。

  他又佔了她的便宜!

  親了她的小嘴,而且還強制握著她的手,甚至還讓別人誤解她是他的未婚妻……

  啊啊啊──

  他這個見異思遷的大色胚。

  「小菟兒,妳的小嘴有點吵。」肇事者正涼涼的坐在椅子上,細長好看的眸子瞅著她的小臉瞧。

  她咬咬粉嫩的唇瓣,與他扯開好遠的一段距離。

  「你這個登徒子!」她氣呼呼的跺著小腳,極力表現自己的不滿。

  平時私下怎麼欺負她,她都可以一筆勾消,但是他怎麼可以在眾人面前親她呢?

  若這消息傳到大姊的耳裡怎麼辦?她要怎麼和大姊交代啊!

  他不怒反笑。

  笑得……很欠扁!

  「妳難道不知道,我對妳有很大的興趣嗎?」他勾著笑痕,語氣半真半假。

  她一聽,馬上皺了眉。

  「你你你……怎麼可以對我有興趣!」她聲音拔尖的說道。「我是你的小姨子,你是我的大姊夫……」

  「我還沒和上官小玥成親。」他慵懶的回答,「不必那麼快就定位我們彼此之間的關係。」

  「你和大姊遲早要成親的。」她抿抿唇,發現自己說出這句話時,聲音明顯降低許多。

  老謀深算的細眸望著她低垂的小臉,笑意更深了,「如果我說我想娶的人不是上官小玥,而是妳呢?」

  下一刻,她的小臉變得鐵青,雙眸瞪得猶如牛鈴般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你你你你……別胡說了!」她結巴的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要不然妳以為我和上官小玥的婚事為何一延再延呢?」他不理會她震驚的表情,一徑的說出這幾年的打算。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她乾脆當起鴕鳥。

  他站起身子,來到她的面前,用力的扯掉她摀住耳朵的雙手,「因為我一直在等妳長大呀!」

  那笑容,映入她的眸瞳之中──

  還逐漸變大!

  甚至她的臉上還能感受到他呵出的熱氣……

  一眨眼,他的唇又貼在她的唇瓣上。

  然而這一次不再是輕輕的蜻蜓點水之吻。

  他的吻,充滿了無限的佔有──

  她,是他的!


第三章 

  這樣的吻,讓上官小菟無法招架。

  宮御蕨的大掌箝緊著她的雙手,她根本無法抵抗。

  她的呼吸隨著他的吻,變得急促,手足之間更是無措,不知該推開他,還是讓他再這樣放肆的侵略著她的一切?

  「唔……」她皺著眉,小嘴發出抗議,卻怎麼也無法讓他打消念頭。

  他霸道的讓舌尖鑽入她的檀口之中,不顧她的抗拒,依然擒著她的雙手,強佔著她的唇舌。

  儘管她的舌尖閃躲著他靈活的舌,他還是霸佔著她的口內,舌尖挑弄著她的上顎。

  舌的前端輕輕滑過她的貝齒,接著挑逗著她的粉舌,再翻攪著她的檀口。

  兩人的津液互相勾纏。

  他汲取著她的香甜甜液,像是嘗著甜膩的蜂蜜。

  愛極了她的味道,他一再的細細品嚐著她的舌、她的唇。

  直到她肺部的空氣像是被他抽光,他才肯放過她。

  她的唇,被他吮得又紅又腫,像一顆綻放的果實,映入他的眸裡。

  他將她傻愣的表情全映在眼裡,唇邊勾勒出淡笑。

  「妳果然又香又甜。」他輕笑一聲,「看來,妳已是一顆成熟的果子了。」

  她咬著嫣紅的唇瓣,又羞又氣的拿著圓眸怒瞪著他。

  他太不合禮教了,竟然這樣欺負她!

  「你你你你你……」可是她就是找不出可以反駁的句子,只能結巴的漲紅著小臉。

  「若不是怕嚇著妳,我倒是想要一口吞下妳。」他將俊顏靠近她可愛的臉龐,語氣充滿著曖昧。

  她像是遭到雷擊似的,緊張的往後跳了一步。

  「你這個壞人……」她的眸中有著慌忙及害怕。

  不知為何,每當他靠近自己時,她的胸口就會急促的怦跳。

  而他上一刻的深吻,竟讓她臉紅而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他畢竟是大姊的未婚夫呀!

  她和他有如此親密的動作,已是世俗不能容的道德了,他怎麼還能說出讓她如此心慌意亂的字句呢?

  「小菟兒,我這樣吻妳,妳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他與她之間雖然有段距離,但還是能清楚見到她臉上的紅暈。

  她要有什麼感覺?

  難道要告訴他,她很享受在其中嗎?

  她用力的甩甩頭,想要甩掉這個荒謬的想法。

  「你是我的大姊夫,我要對你有什麼感覺!」她壓低聲音的反駁,不忘記再提醒兩人之間的關係。

  他斂起薄笑。

  她還真是一隻固執的小兔子,怎麼解釋這是聽不懂。

  他對上官小玥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兩人會訂親,是因為雙方爹娘擅自訂下的婚事。

  他向來就愛美女,那時覺得對象是上官小玥也無妨,畢竟在鳳天城,有哪個人不想娶到能興家旺夫的上官府姑娘呢?

  可勾動他的心的對象,其實是──

  上官小菟。

  四年前見到她的那一眼,就注定在她的身上遺失了心……

  他逗她、欺負她,甚至愛捉弄她,一切就只是要讓她注意他。

  只可惜她的腦袋像是一顆石頭,對他的一切感到懼怕,彷彿他就像一頭野獸,一見到他拔腿就跑。

  她愈跑,他依然窮追不捨。

  這輩子他只要她!

  「妳過來。」他勾勾食指,企圖要她乖乖過來,「由我來告訴妳,會有怎樣的感覺。」

  她當下用力的搖頭。

  「笨蛋才會過去!」她總覺得眼前的男人太過邪惡,心機如城府,完全弄不清楚他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她不過來,那就由他跨開長腿過去。

  「不、不要過來啊──」她尖叫,拔腿跑給他追,「我要回家,我不要在宮府作客了……」

  像是追著一隻逃跑的小兔子,他很有耐性的上前擒捕。

  他那雙長腳才跨沒幾步,長臂一撈,便攔腰將她的雙腳抱離地面。

  「妳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妳嗎?」他可是等她等了好幾年,才等到今天。

  精心布下的網子,豈能在此刻讓她逃脫。

  「你想要做什麼?」她被他從背後抱起,根本望不見他的表情,只能雙手、雙腳胡亂在空氣中揮著。

  「我不是說過,要讓妳明白,心動是什麼滋味嗎?」

  「不、不……」她用力的搖搖頭,「你這個大色狼……快放我下來。」

  「到口的甜食,若是妳,會輕易放過嗎?」他輕易的將她扛起,往內室走去。

  是哪!

  在他的眼裡,她就像一道精緻又可口的點心。

  他想吃了她,一口也不剩!
  
  上官小菟被扔到大床上,只能窩在床的一角,怯生生的望著宮御蕨。

  「大、大姊夫……你想做什麼?」她咬著唇瓣,唇角還有些微的顫抖。

  他不像平常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此刻的他多了一分邪氣,眸裡氤氳著深沉。

  「別叫我大姊夫。」他不悅的開口,「我不想成為妳的大姊夫。」

  他爬上床,慢慢的接近她。

  「你你你……別過來啊!」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呀?

  現下的他好有侵略性。

  剛剛他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現在又說不想成為她的大姊夫,那他到底想成為她的什麼人呢?

  「我一直都想當妳生命中那唯一的男人。」他雙手拉住她的蓮足,為她褪去雙腳上的繡花鞋。

  聽著他低啞好聽的聲音,她的心竟然莫名的急促跳著。

  莫非……

  這就是他口中所謂的「心動」嗎?

  為什麼她會對他心動?

  她與他,根本就是世俗不能容許的……

  「妳在想什麼?」他欺上她的身子,低頭望著她漲紅的小臉。

  「想……想你什麼時候放我走。」她咬著唇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教人生憐。

  「妳是我盯上的女人,豈能輕易讓妳溜走。」他一邊開口,一邊為她褪去足上的羅襪。

  她胸口的心跳根本止不住速度,大眼汪汪的凝望著他。

  「你、你是我大姊夫呀!」她怯懦的又道出這樣的事實。

  「等我吃了妳,我就不是妳的大姊夫了。」他邪惡的一笑,高壯的身子壓上她弱小的身軀。

  她來不及尖叫,便被他的薄唇封住櫻唇。

  他的舌尖撬入她的檀口中,以挑逗的方式勾纏著她的舌,領導她與他一同在甜美之中沉淪著。

  「唔……」她攏起眉,想要抗拒他的侵略。

  無奈他的大掌漸漸爬上她的腰際,最後以掌心盈握住她胸前的渾圓。

  她羞得想要反抗,卻被他欺壓著,無法從他的懷裡逃脫。

  他的大掌隔著輕薄的衣料,卻還能感受到她尖挺的渾圓,綿軟的任他搓揉,被擠壓得不成形。

  她不知該怎麼教他住手,他的舌尖像帶著魔力般的咒語,吸吮著她的舌尖同時,她的理智彷彿也被他一點一滴的吸光了。

  她被他的大掌撫摸得幾乎快要融化,口裡嘗到他的津液,發現熱流似乎從心口一直暖到腦袋之中。

  她被吻得暈頭轉向,整個腦袋暖烘烘,理智與思考都化為一灘爛泥。

  另一隻大掌已經不規矩的探入她的衣襟內,企圖探索她最青澀的地帶。

  她不乖的扭動雙腳,卻不經意的摩擦到他的大腿之間。

  這樣的動作讓他悶哼一聲,黑眸變得更加深邃,也加重大掌的力道,捏揉著那軟綿的胸脯。

  好不容易,她終於離開他的唇,取得新鮮的空氣,但腦袋已經爛成一團,無法做任何的思考。

  尤其他的大手侵佔著她的胸脯,小臉幾乎紅成如同火炭,不但紅通通一片,還燙熱成一路直達白皙的粉頸。

  「大……大姊夫……」她呢喃的希望他能住手。

  「叫我的名字。」他扯去她腰際間的腰帶,一把將她的衣裳褪去到雙肩,露出了白色的兜兒。

  「我……」她猶豫、心慌。

  她與他這樣禮教不合呀!

  可為什麼她的感官竟然隨著他的動作沉淪呢?

  「妳這不乖的小兔子。」他大手用力的將她的左胸捏得變形,胸脯的肉像是在他的掌心滾動著。

  「啊……」她從來都沒有彼人碰過身體,自她懂事以後,只有他對她的身體上下其手。

  如今兩人又更加曖昧的貼緊身子,他還直接褪去她的衣裳!

  她想大叫,但聲音一出口,卻成了一聲聲的嬌吟。

  她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會為他的碰觸,漸漸感到無比的興奮呢?

  「我知道妳會喜歡我的碰觸。」望著她美眸微瞇的表情,他的動作依然不規矩,更甚,另一隻手直接探進兜兒裡頭。

  兜兒下的乳尖被他的大掌輕攏,令她全身打了一個寒顫。

  他的掌心直接按壓著未甦醒的蓓蕾,五爪則是陷入那柔軟的乳肉。

  她咬著唇,想要抗拒他的碰觸,然而身體傳來的舒服感,卻教她怎樣也開不了口……

  他的動作愈來愈放肆。

  他的薄唇甚至吻上她的鎖骨,兜兒下的大掌肆意的揉捏著那如同棉花般的胸脯,接著食指與中指間的指縫輕輕夾著那漸漸凸立的蓓蕾,長指有序的上下摩擦。

  「唔……」上官小菟未經人事的身子,因這樣的小動作,變得有些敏感。

  「我今天要教會妳『喜歡』是什麼感覺。」話畢,他探進兜兒裡頭的指尖,使壞的擠壓著那柔軟的乳肉,另一隻隔著單薄衣料飽滿又尖挺的乳尖,被他拱在掌心滾動著。

  雙手一內一外的攻擊著她的胸前,讓被壓在身下的她,忍不住輕吟一聲。

  她從來不曾被人這樣深深撫摸過,唯有他……才會對她使壞!

  明知道不可以,可是她的心卻又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加快速度怦跳。

  後來,他將她的兜兒往上一推,彈跳出一對白皙的渾圓。

  由於他大掌的挑逗,嬌乳上的花蕾已經綻放著艷美的顏色,嫣紅得就像春似的花苞。

  他終於忍不住那股襲上胸口的悸動,一低下頭,便張口含住花苞。

  他的薄唇才剛觸上那嬌蕊,她的全身就引起一陣顫動。

  「別……不可以……」她小手抵在他寬大的肩膀上,想要搖頭抗拒,卻徹底的敗在他的雙手之下。

  他只用雙手就征服她的理智了。

  他的唇依然細吻著她性感的鎖骨,最後以齒咬開她頸間的細繩,讓兜兒滑落至她的肩上。

  他一路吻到露出胸前的白皙胸脯上,輕輕在胸乳吸吮、啃囓,留下了淡淡的粉紅印記。

  胸前的春光隨著他的動作,已經洩漏了大半,讓兩團綿乳暴露在空氣之中。

  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兩團綿乳就像隨著旋律般顫動。

  他張口含住乳尖,那柔軟的感覺就像細糖般,似乎快要融化在他的口裡,使得他張狂的舔弄她的花苞。

  「啊……」她感覺到他濕熱的舌尖在敏感的花蕾上打轉。

  他的雙手將她的雙乳往中間擠起,拱起了兩座乳山,拱起的胸乳讓他更容易吸吮乳尖,甚至還發出滿足的嘖嘖聲。

  「妳真軟……」他一邊嘗著,一邊讚歎。

  很久之前,他就想要這樣細細品嚐她的一切。

  她的全身上下,全都是他的。

  「唔啊……」她的乳尖被他含在口裡,他的舌尖過分的挑逗,令她似乎也要化在他的懷中。

  隨著他舌尖的挑弄,她的雙腿忍不住的緊緊闔著,卻止不住腿心之間,那逐漸彙集而成的暖流。

  暖流像是要從大腿之間潰堤而下,讓她的一雙細腿不安的摩擦著。

  花蕾被他的舌尖頂弄,還不時以舌按壓,敏感的逗弄著凸立不已的花苞,還用雙手以虎口擠壓、揉捏。

  另一隻受到冷落的胸脯,則被大掌的食指輕佻撥弄。

  隨著口裡的吸吮,他指尖的動作也沒有停頓。

  「唔唔……」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愈來愈不舒服,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在她的小腹之中爆炸了。

  他見到她的動作隨著他的挑逗,開始有了配合的律動。

  尤其她一雙長腿正摩擦著他的雙腿,胯間的慾望也被她點燃起來,變得頂立昂揚激凸。

  熱鐵長物抵在她的腿心,她感受到有硬物貼緊,本能的迎合熱鐵的頂弄。

  「是不是很舒服?」他的口離開她的乳尖,低頭望著她一雙迷離的美眸。

  「嗯!」她因為情慾,忘了東南西北,更忘了她與他之間的身份。

  明明知道不能這樣,但終於還是沉淪了……

  她的心裡再也沒有道德的勸說,只有滿滿快爆炸的暖流。

  她似乎還想要更多,這淺淺的撫摸,已經澆不熄體內燃起的火焰,腿心之間也泌出了不知名的花液,令她全身上下都需要他的撫慰。

  「我好熱……」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眸,小手覆上自己的鎖骨,一路沿著胸前而下,來到被他剛吮過的蓓蕾上,纖細的指尖感受到乳尖的唾液。

  雖然蓓蕾被他吮得又紅又腫,但他的唇一離開,她的體內卻升起不知名的空虛。

  於是她主動的握住沉甸甸的左乳,學他恣意的揉捏著,讓自己得到一個該有的滿足。

  見她浪蕩的動作,他滿意的勾起笑痕。

  「小菟兒,妳可真是誠實。」他望著她主動的舉動,下腹燃起更熾熱的火焰。

  「熱哪!」她嘟著粉艷的小嘴,不滿的說著。

  「叫我的名字,我便教妳怎麼消火。」他勾起她的下顎,另一手阻止她小手的動作。

  她眨眨長睫,小嘴張張闔闔幾下。

  之後,她便囁嚅的開口,「御蕨……」

  頭一次,她如此親密的喊著他的名。

  也因此,點燃彼此人生中的第一場火花……


  狡兔偷吃窩邊草 2
  這是我第一次
  如此親密的喊著你的名
  那像是一個觸動的契機
  點燃了彼此人生中的第一場火花……

第四章 


  「小菟兒真乖。」宮御蕨將大手覆在上官小菟的小手上,領導她的大掌在胸部上來回揉著。

  「唔嗯……」她發出細微的呻吟,分不清這是對抑是錯。

  他掌控著她的小手,在她的乳尖又掐又揉,還讓她自己的指尖碰觸著飽滿的胸脯,以指腹恣意的搓揉著胸乳上的小蓓蕾。

  他的深眸睇著她像貓兒貪饜的表情,薄唇勾笑。

  「這樣很舒服,是不?」他放柔聲音,輕問著。

  「嗯嗯……舒服……」她很誠實的點頭,小手揉著自己的胸脯,另一隻乳尖則被他的大掌托住。

  在雙重的刺激之下,她腿心之間開始有些難耐,就像有股暖流,正緩緩的從雙腿之中滿溢出來。

  「御蕨……我好熱、好熱……」她輕吐小舌,舔弄著自己的唇瓣。

  他一見她浪情的模樣,立刻上前含住她的小舌。

  舌與舌在空氣中互相舔弄、挑逗,他吸吮她的舌尖,隨後又左右挑弄粉舌。

  兩人的唾液纏成一條銀絲,顯得曖昧與浪蕩。

  「妳可真甜。」在尖挺乳尖上的大掌,將她身上的衣物全都褪去。

  那曼妙曲線的胴體,只剩下褻褲遮住那秘密的春光。

  隨著乳尖上的手掌撥弄,她雙腿不安的互相摩擦著,想減少腿心之間的麻癢。

  「嗯啊……」她的美眸氤氳著熱氣,眼裡出現不曾有過的媚人水波。

  身體的自然反應,引導她的身子變得更加的嬌媚,連肌膚也開始變得白裡透紅,偶爾與他的麥色皮膚磨蹭,形成了一強一弱的對比。

  他身下的她,顯得無比的嬌小。

  「妳全身開始熱了。」他離開她的唇,唇貼在她的胸前,在凸立的蓓蕾輕輕的又吸又吮。

  她的身子微微弓起,表達強烈的需求。

  「幫我,真的好熱……」她咬著唇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像只要人疼愛的小兔子,想要有人能摸摸她。

  「別急,我的小菟兒。」他吻過她的丘峰,一路沿著來到平坦的小腹,舌尖停在上頭凹陷的小洞,以舌舔弄凹洞。

  「唔……」這無疑是一個點燃她體內更強大火焰的火把。

  小腹內似乎隱藏著一顆隨時都會引燃的炸藥,慢慢的令她渾身都像是著了火。

  她熱得開始嬌喘,嬌軀有些戰慄。

  他的舌尖舔弄凹洞一會兒之後,便用雙手分開她一雙細腿。

  他抬起她的左腳,由腿心往下慢慢舔弄著,細細的品嚐著她滑膩的大腿內側,再慢慢的往下而移。

  白皙的肌膚,被他的舌尖舔弄得有著透明的唾液,一路來到她的小腿。

  末了,他也將她的右腿抬起,由小腿輕吻而上,來到她的右大腿內側,在那敏感的周圍以舌尖畫著圓。

  「唔啊……」她輕喊出舒服的聲音,那種又麻又酸的感覺,從下半身蔓延而上。

  他輕輕吸吮大腿內側的軟肉後,再將俊顏轉移至腿心之中,一低頭,便嗅到腿心之內那幽然甜膩的香味。

  「小菟兒,妳可真熱情哪!」他笑得邪魅,隔著那薄薄的布料,以唇覆上那花唇的部位,探出舌尖,在褻褲上頭稍微用力按壓著那敏感的花瓣。

  「嗯、嗯……」她美眸緊閉,那種酥麻的感覺隨著他的動作而愈感強猛。

  他的舌尖盤旋在布料外,卻能感受到她的花穴內是多麼的溫暖、潮濕……

  花液早已經不自由主的從最花芯底處氾濫成災了,在褻褲的中間形成一灘水漬。

  分不清是他的津液,還是她體內流洩出來的花露。

  他知道她想要,就連他的胯間也隨著她熱情的響應,硬挺頂立在褲頭內。

  「幫幫我……」她求著他,希望他能解決體內的火熱。

  見她完全張開大腿,冀求他給予更多後,他才將她的褻褲褪至大腿,再一口氣將褻褲脫下丟至床外。

  首先映入他眸裡的,是布在恥丘上的纖細絨毛。

  他以手撥過那些柔毛,再來到沾著花露的花唇。

  指腹才刷過花唇,就讓她輕吟出嬌聲。

  沒有隔著礙事的布料,她的感受更為真實。

  他將粉櫻色的花唇撥開,那濕淋淋的花液沾染到裡頭的小圓珠,像是南海珍珠般透著晶瑩光芒。

  受不了誘惑,他低頭便是以唇碰觸花唇內的小珍珠。

  「啊、啊……」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舌尖正在撥弄那敏感的小花珠,聲音變得有些高昂。

  雖然她的花穴已溢出花液,但對他而言,這還是不夠。

  他的長指拂過她的花穴,發現她的幽穴太過於窄小,那一丁點的花液根本還不夠濕潤她整個花甬。

  於是他將舌根整個都沒入她的花唇之中。

  沿著那光滑的花珠,再經過滑膩的花縫,來到透著幽香的花穴洞外。

  舌尖先是在花甬洞外徘徊一下,最後再以舌尖探入花甬之內,磨蹭著那又濕又滑的花壁。

  「唔嗯……」一瞬間,那股酥麻令她四肢都僵直,悅耳的吟聲因他的舌尖而發出。

  他的舌一勾,將花液捲進口內。

  他嘗著那特殊幽香的甜液,不斷吸吮著花穴裡逐漸氾濫成災的花液。

  「妳不但又小又緊,連花液也又甜又香。」他使壞的讚美,一丁點的汁液也不願錯過。

  她的耳裡聽見自己的呻吟同時,還能聽見他吸取花液的嘖嘖聲。

  「御蕨……」她大膽的喊著他的名字,雙手攀在他的肩上,雙腿被他曲起往外張開。

  她雖然又羞又躲,但還是抵不過他舌尖的攪弄。

  快意漸漸蔓延了她全身……

  花甬被他的舌尖擠進,那敏感的花壁被靈活的舌磨蹭著,引起她渾身顫抖。

  那未開發過的地帶,從沒有異物進入過,如今只是舌頭擠入,就引起全身感官的酥麻。

  「好、好奇怪的感覺……」她呢喃著,卻漸漸習慣他的舌尖在她的花甬之內不斷擠弄。

  他捲著舌尖,將花甬不斷溢出的花液一點又一點的勾進口裡。

  甜美的花液不停的落入他的口中,他捨不得花液有一絲的浪費,因此吸吮得更加用力。

  他的舌尖一直往花穴之中鑽著,弄得她幾乎全身無力。

  「嗯啊……」她很明顯的感受到他舌尖強烈的攪弄,從體內湧出來的不僅僅只有花液,還有襲來的快意。

  他的舌讓她的全身不斷顫抖,製造了一種無法填補她需求的空虛黑洞。

  持續擴大的慾望,正燃燒著她的身體。

  「呃嗯……啊啊……」她能反應的,只有不停的從口裡吟出喜悅的聲音。

  他的舌不斷的舔洗著花甬,恣意的取得花蜜的來源,就連兩片花唇,也被他吸吮得充血微腫。

  面對他舌尖的撩弄,她的身子弓起,讓腿心之間更加貼緊他的臉,埋進那幽香深穴。

  滑膩的花蜜已氾濫成災,讓他來不及吮入喉中,便從他的嘴角溢出。

  「妳的小穴好甜,而且濕成這樣了……」他的唇離開花瓣,雙眸望著花液正一點一滴從花穴之中湧出。

  「唔啊……」她輕吟,失去他的舌頭,令她像是失去浮木般,不安的扭動著腰肢。

  已被激發的熱情,急待他來滅火。

  「給我……」她美眸半瞇,舔弄著自己的紅唇,語氣萬般哀求。

  花液沒有他的吸吮,正流過她的腿心之間,接著滴落在乾淨的床單上頭,形成小小的水漬。

  「別急,我還沒有玩弄夠。」他壞到骨子裡頭,以逗弄她為樂。

  也是因為此刻的她,表情實在嬌媚淫艷,讓他實在捨不得結束這場饕宴。

  接下來他讓自己的長指撫著那充血的花瓣,在上頭游移。

  由於她的身體不斷的戰慄,使得花唇更加鮮艷綻放,充血的磨蹭著他的指腹。

  「好熱……」她不滿的發出嬌吟,語氣全是不舒暢。

  他的指腹拂過滑膩的花縫後,便來到她的花穴之外。

  幽穴內的甜液已決堤般,泌出更多、更濃郁的愛液。

  那是一種企求,一種需要被撫慰的訊號。

  他懂。

  因此,他的大掌撥開兩瓣肥嫩的花唇,在花口描繪著形狀。

  花口一縮一放,似乎乞求他的進入。

  他的指腹輕輕一擠,將花穴口微微撐開,沾著愛液的中指,輕易的滑入花甬之內。

  「嗚哇……」她輕喊一聲。

  長指沒入她的體內,不如剛才柔軟靈活的舌尖。

  那硬直的長指雖然無法馬上填滿她的體內,卻讓花壁有更深刻的摩擦力道。

  她無法閃躲,雙手覆在自己的乳尖上,想要減少那不斷焚燒的慾火。

  見她如此快活的輕吟,他又添入了第兩隻長指,以兩指寬度在裡頭翻攪。

  她的幽穴太窄、太小,若不是靠甜液的潤滑,恐怕她的青澀令長指難以在裡頭滑動。

  「妳真熱。」他欣賞著她美麗的春光,另一隻手則是撥開花唇,尋找那敏感的小圓珠。

  在雙重的刺激之下,她幾乎無法撐住自個兒的嬌軀。

  「好舒服呀……」她發出愉悅的呻吟,道出心裡的滿足。

  見她的柳腰不斷的擺動,於是配合她的律動,雙手在她最敏感的地帶撫慰,像是撫過琴弦,慢慢撥弄她全身緊繃的神經。

  「舒服就叫大聲一點!」他霸道的讓長指在她體內震動,也不斷的左右蹂躪敏感的花蕊。

  「唔……嗯啊……」她放大聲音,發出心底最舒暢的嬌吟。

  「要不要我再快一點?」他瞇眸輕問。

  她的耳裡傳來他長指翻攪著她的花穴時,發出的一種羞人的水漬聲,花穴汨汨不絕的泌出更甜的愛液來。

  「要……我要……」她不懂「羞」字怎麼寫了,只想要他填滿那不滿的空虛。

  「如妳所願。」

  他讓長指翻攪的速度加快,啾啾的水漬聲更加響亮。

  「妳聽,妳的水兒這麼充沛。」他吞嚥了唾液,暫時壓下喉中的火焰。

  「唔唔……」隨著他的速度愈來愈猛烈,她的聲音就愈吟愈激情,覆在雙乳上的小手也用力揉搓著。

  腿心的花液已經氾濫,不但滴落到床單上,也濕了他一手……

  他知道她的身體己承受最大的極限。

  但還不夠!

  他要讓她一次達到頂峰,體驗她未曾到過的美好……

  花穴因他長指的抽撤,開始興奮的收縮。

  「唔啊啊……」她的聲音在顫動,全身也在戰慄,「好舒服啊……」

  原始的本能,令她口中發出舒服的吟哦聲。

  他見她的花穴變得更加淫艷嬌媚,於是讓兩隻長指更深入花穴之中,不斷在裡頭抽送。

  「唔哦……」她抬高小臉,白皙的頸子呈現性感曲線。

  她痛苦的揉著自己的嬌乳,雙腳上的腳指也因為刺激而蜷縮。

  「妳瞧,妳的小穴一直流出愛液,真多啊!」他邪魅的訴說事實,在花縫中的圓珠被他的長指揉捏,而在花穴裡頭的長指也勤快的馳騁。

  突然間,她發出嗚咽的聲音,全身痙攣……

  「嗯嗯、啊──」她的喉中逸出亮吟,胸脯起伏不定,雙手將嬌乳抓得變形,卻還是抵不住一波接著一波而來的快意。

  他的長指被花穴吸吮得厲害,到最後一刻的高潮襲向她時,愛液沖刷著花甬,企圖想要將他的長指擠出花穴外。

  「唔嗯……」她咬著唇,那快感盤旋在四肢,甚至由頭到腳,「不、不要了……」

  爆炸的快感似電流,將她弄得舒服,卻也弄得她無法喘息。

  花穴中的水液不斷溢出,濕了他一雙大掌。

  末了,見她無法再承受更多的撩弄,他才撤出自己的長指。

  撩撥體內的長指不見了,她才真正喘了一口氣。

  當空氣吸入她的肺部時,赤裸的嬌軀終於得到解放的輕鬆。

  空氣中瀰漫著甜膩的味道,激情雖爆開,但曖昧氛圍還是籠罩著彼此。

  他不讓她喘氣,直接將她從床上拉起。

  「小菟兒,妳舒服完就想丟下我了?」他伸出滿是濕濘的大掌,舔了指尖一下,「妳瞧,妳多麼熱情,濕了我一手……」

  她的美眸半闔,胸脯還起伏喘著。

  他抬起她呵著芳蘭氣息的小臉,再扣住她的下巴,讓小嘴微微張開,再將濕濘的指尖沒入她的口裡。

  「唔……」她會意過來時,已被他塞入了長指。

  「妳嘗嘗自己的愛液多麼甜蜜。」他的指尖在她的口裡不斷的撥弄,翻攪著她的粉舌。

  她想抗拒他的動作,卻因為他的長指硬是停留在她的檀口內,指腹還挑逗著她的舌根……

  「唔啊……」她發出嬌吟,那種酥麻感再次爬滿全身,腿心甚至還有花液汨汨泌出……

  直到他覺得夠了,他讓她下了床,自己則坐在床沿,讓她跪坐在床下。

  她不解的抬起漂亮的臉蛋,芳唇微張,無辜的大眸滴溜溜的轉著。

  「小菟兒,妳舒服完之後,該換妳來服侍我了。」他像是一隻居高臨下的萬獸之王,勾著她無辜的表情瞧著。

  「我、我不會。」她臉兒嫣紅,唇瓣還透著粉嫩的顏色。

  他輕笑一聲,不怪她的青澀。

  她愈是天真無邪,他愈是動了邪念。

  調教她這個可愛的小處子,教他全身血液都僨張著。

  「妳瞧……」他微徽張開大腿,讓她靠近腿心之間,「這就是妳讓我『心動』的證據。」

  「這……」她半是羞怯,半是不解。

  「它想要妳很久了。」他邪惡一笑,握住她的小手,覆在褲襠上凸立的硬物。

  她瞠大美眸,小嘴不知該吐什麼字句。

  「別愣著,我現在可是非常的需要妳。」他勾起她的下巴,用非常好聽的聲音道:「將我的褲子褪下來,就像我剛剛對妳做的那樣。」

  她顫著手,眸裡滿是驚嚇。

  她應該住手的。

  可、可是……

  她低頭一瞧,卻發現他胯間的腫脹的一團,像是急欲穿出的猛烈大物,令她好奇的想要一探究竟。

  於是,她輕輕的解開他的褲頭。

  接下來的時刻,又是再一次的沉淪……


第五章 

  胯間的硬挺長物正生氣勃發,炫耀著雄性的囂張。

  上官小菟的臉離那硬挺熱鐵咫尺,清楚的感受到它的熾熱,以及那帶有兇猛的氣勢。

  「我、我該怎麼做?」她的聲音細細小小的,小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他引導她,將她的小手放在熱鐵上。

  她略微冰涼的小手碰觸到熾熱的鐵杵時,覺得那像是又燙又硬的鐵棍兒。

  「唔……」她輕咬著唇,對這熱鐵感到陌生又害怕,但基於好奇心,又將兩隻小手全都覆了上去。

  他倒吸一口氣。

  沒想到她只是輕輕一觸,就足以讓他打了個顫。

  她微冰的小手,輕輕的在熱鐵上頭來回摩擦,讓又腫又大的鐵杵冒出了駭人的青筋。

  「就是這樣。」他的大掌離開她的小手,讓她主動掌握他的慾望。

  她似是受到鼓舞,於是輕輕握住那燙人的硬鐵。

  她的掌心緩緩的在上頭撫弄,發現熱鐵像是有生命般,在她的掌心之中彈跳著。

  「它……還在變大……」她囁嚅的道,卻又抱著好奇,直視著小手中的碩大。

  「因為妳,它才會變得如此猖狂。」他揚唇一笑,低頭望著她那張無瑕的小臉。

  她想握住他的火熱慾望,卻發現自己的小手無法完全握住,只能眼睜睜的望他的慾望愈變愈火熱。

  她嚥了一口口沫,然後舔著乾澀的唇瓣。

  見她這樣的動作,他的大掌捧起她標緻的臉蛋。

  「用妳的小嘴兒幫我。」他循誘著她,好聲好氣的開口,「若妳不幫我,我肯定會慾求不滿而亡。」

  她眨眨大眸,見他臉上的表情似是無比的痛苦。

  於是,她像是被下了蠱般的張開嫣紅的櫻唇,往前一傾──

  小心翼翼的扶住他熱燙的碩大後,兩片豐潤的唇瓣便吻上那青筋狂冒的粗鐵。

  她的小嘴才剛含進前端,他便感受到她小嘴的濕潤以及唇瓣的柔軟,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小嘴含住了熱鐵,卻發現熱鐵似乎還在她的口內脹大,壓迫著她的喉間,令她不得不將熱鐵吐了出來。

  「好大……」她輕喃一聲。

  「不急,咱們慢慢來。」他誘哄著她,「用妳的舌尖幫我,好不好?」

  他的語氣多企求,如同她剛剛的語調,令她無法拒絕他。

  於是,她探出檀口內的粉舌,輕輕的往碩大的圓端一舔──

  他渾身起了舒服的戰慄。

  「對……就是這樣。」若不是他克制著聲音,恐怕會流洩出舒服的低吟。

  她感受到他微顫的身體,舌尖在圓端上不斷舔弄,像是舔著一根熱棍,上下來回蜻蜓點水般輕吻。

  「妳真棒……」她的動作雖然青澀無比,但粉舌卻帶來讓他無比銷魂的快感。

  碩大已燃到最終,又粗又長的熱鐵抵在她的口中。

  直到她舔弄累了,才改以小口含入。

  碩大熱鐵被她含入口中,熱鐵圓端感受到她小嘴內的濕滑,唾液沾濕了他的熱棍。

  她吸吮著熱鐵,小嘴微微上下吸入、吐出,吐出的熱鐵沾染著晶瑩的津液,讓熱鐵呈現了暗紅的色澤,像是狂炙的火棍。

  「對,就是這樣……」他的喉中忍不住發出舒服的低吟。

  她賣力的吸吮著他的熱棍,耳裡聽見他的吟哦,自個兒的腿間竟然莫名的又出現了騷動。

  他那一聲又一聲的低吟,讓她聽起來格外的邪魅……

  她嚥了口唾沫,小嘴深深的吮著他的熱鐵。

  直到將熱鐵含到最末端,幾乎快頂住她的喉間,她來不及吞嚥不斷溢出的津液。

  如同一絲的銀線,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

  「唔嗯……」她重新將熱鐵吐出,銀絲般的津液勾纏著碩大,將熱鐵刷亮。

  她像個聽話的孩童,不斷重複著吸吮、吐出,那碩大的圓端也刷過她的上顎。

  腿心的花液似乎又悄悄的流出……

  「繼續……」他的慾望輕易的被她青澀的舔弄而逐漸瓦解,「再快一點,小東西。」

  她乖巧聽話的加快吞吐的動作。

  可無奈他的熱鐵太過粗大,每一次的含入都令她發出不適的低吟。

  「再快……」他知道崩潰的臨界點快來到了,於是挺起腰,讓熱鐵全數沒入她的小嘴裡。

  「唔嗯、唔……」她雖然感覺不舒服,但還是接受他霸道的動作。

  他放肆的讓熱鐵在她的小嘴裡抽撤,享受著她檀口內的滑膩與溫熱,想像著自己在她的體內馳騁……

  熱鐵在她的口裡不斷抽送,她微微攏眉,正當她再也無法承受時,他突然將她口內的熱鐵拔撤──

  「唔──」他的喉中發出低吼,快感爬上他的背脊,直達腦門。

  她還未來得及會意,便見到那粗大的圓端激射出一道白色濃稠的液體,直接在她赤裸的胸前滑落……

  她的小手輕輕撫摸胸前那一道濃稠的白液,滑膩中還帶著一種腥甜。

  「小菟兒……」他喘息,眸裡有著深邃的光芒,「妳真捧。」

  他將她從床下拉起,將她帶上床鋪。

  她噘著粉嫩的紅唇,眸裡流轉著媚波。

  他探出大掌,將灑落在她胸脯上的白液全數抹在乳尖四周。

  「唔……」她的身子一顫,挺直了腰際。

  接下來,他又捉住她的雙腳,環住他的腰際之後,身子撲了上去。

  「啊!你、你想做什麼?」她被他撲倒在床上,拿著一雙不解的美眸問著。

  「妳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他凝視著她一張嬌顏,怎麼看也不會厭倦。

  真想將她一口吞下……

  「不、不然呢?」她紅著臉頰,怯怯的問著。「我、我全身都被你摸遍了……」

  他、他還想要怎樣嘛!

  「把妳摸遍也不代表妳是真正屬於我的女人。」他使壞的在她的唇上一吻。

  她還來不及開口,他的大掌便覆上她的腿心之間。

  「啊……」他、他怎麼又用手摸她羞人的地方呢?

  「沒想到妳的小花穴還是一樣濕。」他輕咬她的唇瓣一口,「妳真是個熱情的小東西。」

  「不……」她榣搖頭,想要拒絕他放肆的碰觸,「別、別再這樣。」

  「妳以為我只是要摸摸妳嗎?」他輕笑一聲。沒想到她單純得緊。

  不然他想要做什麼?她狐疑的望著他。

  還沒有問出聲,只見他一挺腰,扶著自己胯間的長物,輕輕在她的花穴外頭徘徊。

  她拿著一雙不可思議的美眸瞪著他,「你、你想做什麼?」

  難道……

  他想將剛剛的硬挺長物放進自己的體內嗎?

  宮御蕨不答反笑,黑眸裡藏著無限的慾望。

  她以為他的能耐就只有這些嗎?

  為了得到她,他可是「守身」好幾年,不再招惹其它漂亮的姑娘,一切就只想讓她明白,在他的心裡,她才是唯一。

  但以她笨得可以的腦袋,恐怕不知他的心意。

  積壓許久的慾火,一遇上她,早已爆開來。

  粗大的長物一碰到濕漉的花穴,很快又恢復了生氣,逐漸充血的硬挺頂在花穴口。

  她能明顯感受到他的碩大的頂弄,似乎想要鑽進她的嬌穴裡頭。

  只是剛剛的熱鐵又粗又大,要放進她的體內……

  似乎有點勉強。

  「好大……不行……」她搖著頭,拒絕他進入。

  「別怕。」他哄著她,「我保證會比妳剛剛舒服很多。」

  一想到她濕滑又窄緊的小穴,他的熱鐵又興奮的脹大。

  為了避免嚇著她,於是他的另一隻大掌拱起她的胸乳,分散她害怕的注意力。

  她的乳尖被他肆意的揉捏著,直到他覺得胯間長物硬挺成熱杵時,決定要進入她的體內。

  他將大掌移到她的花縫,輕輕撥開那兩片嫩肉,讓鐵杵藉著花液在花縫中能自由的滑動……

  這樣的動作引來她的輕呼,以及莫名的悸動。

  比起他長指的撩撥,熱杵的移動讓她的花縫有種難以形容的酥麻感。

  鐵杵在花穴徘徊一會兒之後,讓充血凸硬的鐵杵都沾染上晶瑩的花液,他才慢慢的往花穴擠進。

  「唔……」她微微攏眉。

  鐵杵只是稍稍擠進她的花穴一下,花液像是被空氣擠出,那滑膩透明的愛液與他的熱鐵交互纏著。

  見她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他更是放膽的擺動蠻腰,讓窄臀往前一頂……

  「啊!」她輕喊一聲,自然的想要夾緊雙腿。

  那突然擠進的龐然長物,讓她攏緊秀氣的眉。

  由於花穴太過於窄小,那反應一收縮,想將熱鐵推出又緊又小的花甬內。

  他也攏著眉,沒想到她的花甬小得令他有些不舒服。

  於是,他雙手箝緊她的雪臀,讓兩人能順利的貼合,不讓她的抗拒排擠他的碩大。

  「會、會痛……」她的眼眶盈出淚水,熱杵帶來的刺激超乎她想像之外。

  「我會放輕力道。」他試探似的在她體內微微抽送起來,卻引來她小手不滿的捶打。

  「出去……」她的淚水像斷落的珍珠,疼得讓她張口便咬住他的肩膀。

  他不在意,依然決定要佔有她。

  收緊窄臀後,他猛然的讓鐵杵貫穿她的身體──

  真正的佔有她的身體,也佔有她的靈魂。

  嬌嫩的花甬被熱鐵擠進,似乎貫穿了她身體的某一些部分。

  她疼得咬著他的肩膀,讓貝齒陷入他的肌肉之中。

  見她如此痛苦的表情,他放緩速度,以不傷害她為原則。

  擺動著窄臀,熱鐵在花甬內不斷推擠,想要讓熱鐵全數沒入那緊窄的花壁深處。

  「唔……」她皺著眉,咬在他肩膀上的貝齒漸漸放鬆。

  比起長指的撩弄,熱鐵塞滿了她的花穴,讓她有種充實而被填滿的快感。

  「妳真緊……」他抽送著熱鐵同時,長指也撫向花瓣內已充血的小圓珠。

  珠蕊是她的敏感地帶,長指輕撥弄一下,便引來她全身的輕顫。

  她的胸乳隨著他的律動,不斷起伏彈跳,形成美好的乳波。

  「唔嗯……」痛楚因他熱鐵的抽送,轉化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意。

  她無法用言語形容這種熏然的快感,只能以嬌柔的聲音表示熱鐵帶給她多美好的過程。

  粗大的圓端在花壁之間撞擊,讓花穴一吞一吐之間,花甬內的花液不斷的溢出,刷亮了那粗大嚇人的鐵杵,也讓他胯間的毛髮變得烏亮濕濘。

  甚至他還能聽到肉體拍打間,那水液噗哧的水聲,配合著他們有默契的律動。

  「嗚嗯……」她分不清自己的聲音是痛苦還是喜悅,身體自然的配合他的抽送,連柳腰也無法受自己的控制,本能的迎合著他粗獷的動作。

  「妳的小穴兒好舒服哪!」他發出讚歎,「比起妳的小嘴兒,妳下面的濕穴好貪心、好貪婪,將我吸得好緊……」

  他說著淫穢的耳語,長指還玩弄著花縫中的珠蕊。

  未經人事的她被他這樣雙重蹂躪,腿心間的花液汨汨泌出,如同決堤的洪水。

  兩人的大腿之間被甜膩的水液搞得濕濘一片,在他抬高她的雪臀時,花液還隨著她的大腿,一路蜿蜓滴落在床單上。

  「唔啊……」她發出愉悅的聲音,開始愛上這樣的沉淪。

  碩大的鐵杵不斷攪弄著她的水穴,還發出羞人的啾啾聲,抽送的速度也由快至慢。

  見他的動作逐漸慢下來,連熱鐵進去的深度也減少一半,令她變得無比的渴望。

  「快一點……不、不要停……」她哀求著,希望他不要在此刻拋離她。

  他勾起薄笑,愛慘了她這副我見猶憐的表情。

  「妳想要的話,就換妳主動一點。」話畢,他便將她從床上拉起。

  大掌離開她的花縫,將她的大腿夾緊在他的腰際,讓她跨坐在自己的熱鐵之上。

  他使壞的停下動作,只讓黑眸睇著她。

  「我想要……」她眸裡的光芒已變得迷離,柳腰忍不住的擺動,讓花穴再次吞噬著他的熱鐵。

  「嗯……」他瞇眸。沒想到她熱情如火,碩大的熱鐵完全沒入她又緊又窄的濕漉嬌穴。

  「嗯啊……」她的小手攀在他的肩上,雪臀磨蹭著他的胯間。

  花穴中的熱鐵又重新在那粉嫩花壁摩擦,讓圓端不斷頂入花甬最深處。

  「小菟兒,原來妳熱情的時候是如此的浪……」他摟住她的纖細柳腰,薄唇吻住她的唇,舌尖描繪著她的唇瓣,就是故意不讓舌尖探入她的檀口之中。

  她飢渴的被迫伸出粉舌,主動勾纏著他的否尖。

  兩人的舌尖暴露在空氣之中,互相追逐挑弄,津液也纏成一條銀絲,火辣的上演這場春宮戲。

  彼此的私密地帶不斷互相撞擊,花液早已洩洪似的從花縫之中流了出來,腿心之間濕濘不堪。

  空氣裡飄散著曖昧不已的氣味,彷彿催情曲般的促使他們更深的擁有對方。

  「我還要……」她的情慾被挑起,主動的擺動雪臀,想要他進入更深的地帶,「還要……再深一點……」

  他與她的胸脯互相貼緊,每當她馳騁著他的身體時,兩隻嬌乳上的乳尖便刷著他的胸膛。

  「再浪一點。」他舔弄她的耳垂,在她的耳旁輕呼著呵氣。

  「啊、啊……」她發出吟哦,讓花穴緊緊吸附著他的熱鐵,「好舒服、好舒服……」

  聽著她呢喃的叫聲,他也沉浸在這場情慾之中。

  接著,嬌弱的她開始發出細長拔尖的聲音,全身發顫戰慄,指甲全陷在他的背部之內,快感直衝她的腦門,讓她一陣昏眩,腦子裡一片空白。

  花穴急速的收縮,花液此時沖刷著花甬,想要擠出他的熱鐵。

  他明白她攀到高潮的巔峰,於是大掌移到她的雪臀,不讓她離開。

  「壞東西!」他輕咬她的唇瓣,「把我利用完,就想離開了?」

  他讓熱鐵停留在她收縮的花甬之中。

  「啊──」她挺直著背脊,放棄原來激烈的馳騁,趴在他的肩膀上,承受著他接下來的猛烈攻擊。

  「等我,寶貝。」熱鐵如鋼鐵般堅硬,不顧花穴已泌出高潮的春水,依然在她的花壁之中抽送,速度比剛剛快了一倍,那水漬聲更是響亮羞人。

  「唔啊……」她的高潮未退,接踵而來的又是他製造的另一波快意。


  他咬牙,忍住想要激射的慾望,執意在她的體內多停留一會兒。

  「嗯啊……不、不要……我不行了……」她仰著頸子,長髮劃出一個性感的弧度。

  「再等一下。」他的額頭冒出了汗珠,忍耐著最後的爆發。

  「啊──」她的花穴因他的抽送,達到從未有過的壓力,於是花液像是小瀑般的直刷而下……

  她,達到第二次高潮。

  這時,他也低吼一聲,圓端的小孔微張,腦子裡也呈一片空白。

  粗鐵小孔快速的在她的體內灌進濃稠的種子,與花甬內甜膩春液融合……


第六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是上官小菟一睜開雙眸,見身邊男人睡得香甜時的感想。

  可意外的是,她沒有哭哭啼啼的搖醒身旁的男人,哭著要他負責。

  因為睡在她身旁的男人猶如毒蛇猛獸,令她驚恐的急急忙忙躍下床,一一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她很想哭啊!

  但是她欲哭無淚呀!

  大哭不但無濟於事,還會吵醒身旁的男人。

  她怎麼會這麼糊塗,落入他的手中,還與他發生這種大逆不道的關係呢?

  上官小菟穿好衣物之後,害怕的顫著身子。

  她慘了。

  她竟然不小心和大姊的男人發生這種不倫的關係……

  慘了、慘了!她的心裡犯著嘀咕,腦子全是空白。

  此刻的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若回府與大姊碰面,她該怎麼給大姊一個交代?

  難不成要據實以報:大姊,對不住,我與大姊夫發生不倫關係了?

  往後的日子若是背上不忠、不仁、不義、不貞、不潔的唾棄也就罷了,可是以大姊的個性……心眼小到如同芝麻般,大姊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肯定會要她付出代價。

  該死的、該死的!上官小菟慌成一團,心裡不斷的咒罵宮御蕨。

  這下可好了,她真的被他搞到亂了腳步,以後不知道該怎麼做人了!

  從小被大姊與宮御蕨欺壓的她,每天都對週遭的一切過得膽戰心驚,就怕一次得罪了兩隻狡猾的狐狸。

  好不容易安然活到十八歲,不曾得罪過他們,卻經昨天一晚,打破三個人原本和諧的關係。

  嗚嗚……她完全想不到一個好的對策。

  於是,她只能輕輕的移開蓮足,想要趁床上的男人還未醒來,趁早離開。

  然後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往後,她會離宮御蕨愈遠愈好,再也不要接近那個該死的無賴壞胚子了!

  她悄悄的輕開木門,想要逃離已鑄成大錯的現場,才跨出右腳,一隻大手便將她攔腰抱起,讓她的雙腳懸在半空中。

  「我說小菟兒,大清早妳想上哪兒去?」宮御蕨赤裸著上半身,胸膛貼緊她的背問著。

  瞬時,她的頭皮發麻。

  偷跑不成竟然還被抓了回來,她現下根本不想見他呀!

  「放開我!」她掙扎著,不想再被他玩於股掌之中。

  「妳真沒良心,利用完我的肉體之後,就想將我拋之腦後?」他抿唇偷笑,語氣卻有著無比的受傷。

  「我和你是不可以的!」發生這種事情,他怎可以對她嘻皮笑臉!

  若到時候兩人的「姦情」爆出來……

  大姊會怎麼對付她呢?

  是生不如死,還是……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害怕得全身都起了疙瘩。

  「只要我想要的,有什麼不可以?」他冷嗤一聲。

  雖然他覺得她膽小且可憐兮兮模樣是很討他喜歡沒錯,但她總三番兩次想要躲避他,就令他老大不爽。

  他明明長得風流瀟灑、俊美無儔,怎麼她每回見著他就像見到鬼似的?

  她悶哼一聲,用力的掙開他的箝制,終於雙腳落地,轉頭後拿著一雙美眸瞪著他。

  「你是我大姊的男人!你是我的大姊夫!」她一激動,眸裡盈出晶瑩的淚水,吼出了心底的話。

  她和他根本不可能的呀!

  他挑眉盯著她激動的表情,暫不吭聲。

  「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樣是不對的?」她咬唇,委屈的道:「我是你的小姨子,我們之間的事若傳出去,對大姊的打擊有多大!」

  她背叛了大姊啊!

  她也背叛了自己的心,竟然受了他惡魔般的誘惑,與他一同跌入這不倫的深淵之中。

  他半瞇著眸子,聽著她一連串的不滿,原本想要打斷她的話,卻又聽到她談起上官小玥。

  這小妮子這麼害怕上官小玥嗎?宮御蕨黑眸變得深邃,嘴角很沒有同情心的往上揚了一個弧度。

  原來這隻小兔兒最害怕的人不是他,而是上官小玥。

  「所以就是這樣。」她伸出雙手,將他推得老遠。

  「嗯?」他回過神,沒聽到她上一句說了什麼,「什麼就是這樣?」

  她咬咬粉嫩的唇瓣,委屈的再復誦一遍,「為了你和大姊好,以後咱們就別再見面,我們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也當作是露水姻綠,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隨即,他不悅的板起俊顏。

  「妳就這麼想與我畫清界線?」他斂起笑痕,冷聲問著。

  就算她再笨,也明白他生氣了,但還是固執的點點頭,「是!我和你不能再見面了。」

  「很好。」他望著她嬌美的容顏,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唇角,「妳可真有膽子,懂得反抗我了。」

  她將不安用力吞下喉嚨,拿著一雙自認有勇氣的美眸瞅著他,「我不僅要反抗你!從今之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話一說完,她便奪門而出,頭也不回。

  開玩笑,她根本沒有勇氣抬頭看他的反應,只能下意識的轉身就跑,不敢多停留一步。

  「小菟兒,妳以為妳真能逃出我的世界嗎?」宮御蕨只是倚在木門旁,迷人的薄唇勾著淡笑,對著她的背影輕聲的道。

  想逃?

  可沒那麼容易。

  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必定會將她揪出來。

  事情總是很不巧。

  儘管上官小菟想要掩人耳目,但有時候過度小心,也只是欲蓋彌彰,百密的小心翼翼總是有一疏。

  對上官小菟有一面之緣的蕭憐玉,將這名嬌客視為心中一根肉刺,甚至還有一種很礙眼擋路的感覺。

  尤其她誤以為上官小菟是宮御蕨的未婚妻,更是有股又嫉又妒的女人小心眼情緒。

  不過,她竟然在經過客房時,見到上官小菟從房裡奔出,隨後卻見宮御蕨衣衫有些不整的倚在木門旁,似乎盯著上官小菟漸漸離去的背影。

  蕭憐玉的眼光也如同宮御蕨,可不同的是,她追逐的目光是停在他偉岸的身上。

  後來,她的目光停在他衣衫不整半袒露的胸膛,忍不住皺起眉。

  就算他們是未婚夫妻,可見到上官小菟與宮御蕨曖昧的畫面,她還是感到非常的吃味。

  直到宮御蕨踅回腳步進屋,她才提起腳步,跟隨在上官小菟的身後,想要一探究竟。
 
  「討厭、討厭……」上官小菟從屋裡出來之後,嘴裡不斷咕噥,心情更是紊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因此,也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著她。

  「他是妳大姊夫呀!妳怎麼可以對他有非分之想呢?而且還起了心動的感覺……」上官小菟一路碎念,心裡根本是五味雜陳。

  悄悄的跟在她後頭的蕭憐玉,微微的皺起眉。

  大姊夫?蕭憐玉起了狐疑之心。

  他們不是未婚夫妻嗎?怎麼又突然變成姊夫與小姨子的關係?一堆的謎團突然浮上格面,教外人摸不著頭緒。

  而這外人就是蕭憐玉!

  「妳不是御蕨表哥的未婚妻嗎?」蕭憐玉終於忍不住,插進了上官小菟的世界,在背後提出疑問。

  上官小菟倒抽一口氣,回過頭,一雙圓滾滾的美眸瞠大,似乎受到了驚嚇。

  她方纔的碎碎念,被蕭憐玉聽見了嗎?她一句話也不敢開口,只是輕咬著唇瓣。

  「妳和御蕨表哥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剛剛瞧妳從客房奔出,御蕨表哥也在裡頭……」甚至還衣衫不整!

  面對蕭憐玉的咄咄逼人,上官小菟整個人是呆滯無言。

  因為她不能說,也不能解釋,畢竟她與宮御蕨的關係,已變得複雜難懂……連她,都快摸不清自己的感覺了,何況是再給旁人一個清楚的解釋。

  「我、我和他只是在裡頭泡茶聊天……」上官小菟隨口謅了一個借口,還是想要在外人的面前,與宮御蕨保持距離。

  「妳剛才口中說的大姊夫,是怎麼一回事?」蕭憐玉不氣餒的繼續追問下去。

  上官小菟抿緊紅潤的嫣唇,閉口不想提。

  這是她和宮御蕨之間的秘密,若是被他人知道,一切都會毀了。

  於是,上官小菟雙手提起裙角,像只受到驚嚇的兔子,轉身便跑離蕭憐玉的面前。

  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上官小菟如此告訴著自己,膽小地頭也不回的離開宮府。

  蕭憐玉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早嗅出上官小菟與宮御蕨之間的不對勁,尤其心裡更是嫉妒有其它女人勾動他的心,她當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上官小菟。

  她當下決定要好好暗中調查,查清楚上官小菟與宮御蕨到底是什麼關係,是否真如剛才自己親耳聽見的那幾句話──

  世人所不容的姊夫與小姨子的不倫之戀!

  事實上,上官小菟也無處可逃。

  她只能逃回上官府,然後將自己關進房裡,把之前要摘野莓果一事拋諸腦後,因為腦袋除了裝進宮御蕨那張薄笑臉孔,再也裝不進任何的事物了。

  她整天瑟縮在床的一角,就怕再度被宮御蕨揪出來,繼續糾纏著。

  不過這幾天倒是平靜無波,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也未曾聽見宮御蕨拜訪上官府的消息。

  雖然鬆一口氣,可心裡卻有一角浮沉著失落感。

  她抱著繡花枕,嘟起小嘴碎念,不懂自己這幾天怎麼了?

  明明慶幸真的不再和他見面,卻又莫名氣他真的不把她當一回事……

  好複雜的心情哪!她嘀咕著,將小臉埋在枕上。

  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焦躁不安?

  鼓著桃腮,她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當她一個人賭氣、悶著時,閣房的門扉被人推開。

  她抬頭往門口一瞧,一名曼妙姑娘身穿牡丹湘繡,手拿著一隻桃花扇,款步的踏進房內。

  「小菟,聽說妳最近人不舒服?」上官小玥那雙微勾的杏眸瞅著妹妹瞧,身後領著手端銀盅的婢女。

  上官小菟一聽到大姊的聲音,立刻從床上彈跳起。

  「大、大姊……」她不安的套上繡鞋,小臉上有著心虛的表情,「妳怎麼來了?」

  「我聽婢女說,妳最近食慾不振,而且還常常悶悶不樂。」上官小玥坐在桌前,命婢女將銀盅放在桌上。

  上官小菟咬咬唇。沒想到她最近的反常,也引起大姊注意到了。

  「我記得妳小時候一旦心情不好,就會想要吃甜食。」上官小玥親自打開銀盅蓋,空氣裡頓時飄散著一股香甜的味道,「所以我請老師傅燉了妳最愛喝的冰糖銀耳燕窩甜湯。」

  「大姊……」她的嘴角垮了下來。

  大姊果然是大姊,還記得她小時候只要耍賴或是心裡難過,只要餵她吃完甜食,壞心情隨即如同雨中冒出熱陽,又會恢復平時的好心情。

  因此,大姊對她的好,讓她的心裡升起一半的罪惡感,一半來自於大姊關心的感動。

  兩種情緒正在互相交戰著,令她的心情非常的低落,也自責不已。

  「來,喝一口。」上官小玥拉著妹妹往椅子上一坐,為她舀了一碗銀耳燕窩,「如果有什麼心事,或是遇上什麼麻煩,儘管告訴大姊,我會替妳解決的。」

  上官小菟心一驚,望向大姊精緻無瑕的心型臉蛋,以為聰明的大姊是否發現什麼端倪。

  可當她偷偷瞧進大姊的眸裡,見大姊一雙美眸沒有任何情緒,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就怕和宮御蕨之間的事情東窗事發,也怕不知如何跟大姊交代。

  「大姊……妳對我真好……」上官小菟咬著唇,囁嚅的說著。

  但大姊對她愈好,她的心就愈跨不出那矛盾的高牆。

  「我們是一家人,又是姊妹,不對妳好,要對誰好呢?」上官小玥揚起紅唇。

  可這句貼心的話,卻如同針一樣刺進她的心,讓她有種微疼的感覺。

  大姊平時狡猾歸狡猾,又特愛欺壓她們這幾名妹子,但遇到有人欺負她們,卻這是維持著長姊的風範,總是第一個跳出來為她們出頭。

  這也是她們為何對上官小玥又敬又怕的心情了。

  上官小菟咬咬唇,最後鼓起勇氣開口,輕聲的問:「大姊……妳什麼時候會和未來的大姊夫成親呢?」

  那「大姊夫」三字讓她說得有些顫抖。

  上官小玥拿著一雙美眸睇著她瞧,唇瓣揚起薄笑,卻不輕易透露自己最內心深處的想法,「妳怎麼突然關心我的婚事?」

  「因、因為……」上官小菟皺著眉,在腦海裡尋找著借口,「大姊的年紀稱得上是老姑娘了。」

  上官小玥斂起笑。六妹的直率就像一把劍,剌中了她的要害。

  「談起宮御蕨,倒讓我想起一件事。」上官小玥的唇角保持著上揚,「在眾多的妹子當中,宮御蕨似是最關心妳的。」

  上官小菟倒抽一口氣,馬上搖頭。

  「大……大姊,妳、妳別誤會,我和大姊夫……」上官小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要找一個理由解釋。

  「別那麼緊張。」上官小玥只是淡然一笑,似乎忽略了妹妹小臉上的慌亂,「若我未來的夫君那麼關心我的家人,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誤會。」

  上官小菟一聽,小臉全垮下來了。

  大姊的想法單純,沒想到她與宮御蕨兜在一塊,還以為他們是很單純的關係。

  「妳啊!有時候就是想太多。」上官小玥戳戳她的額頭,「胡思亂想到心情都不好了,喝甜湯吧!」

  上官小菟捧起碗,輕啜一口甜湯。

  但滑入口裡的,不是甜膩的汁液,而是變質後的酸澀……

  為什麼一想到大姊和宮御蕨遲早要成親的問題,又教她開始心慌意亂起來了呢?

  「大姑娘。」年輕的總管出現在房外,低頭稟報,「未來的大姑爺正在花廳,說有要緊事要與大姑娘一談。」

  正在喝甜湯的上官小菟,一聽到宮御蕨來訪,來不及嚥下的甜湯就這樣從嘴巴裡噴出來。

  「咳、咳……」上官小菟嗆紅了小臉,緊張不已。

  「是嗎?」上官小玥勾起薄笑,從椅上站了起來。

  「大、大姊……」上官小菟下意識的拉著大姊的衣袖,「別走……」

  上官小玥睇了她一眼,正想開口時,房外出現上官小菟眼中的不速之客。

  「我不請自來,想與妳談談。」宮御蕨嘴角噙了抹笑容,依然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上官小菟萬萬沒有想到他在大姊的面前,還是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卻嚇得她將手上的碗鏗鏘的掉了下去……

  「難得你想與我談事情。」上官小玥不在意妹妹的情緒,只是輕笑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大姊夫!」上官小菟在他還沒有開口之前,擋在他們的中間,「我記得上次你要與我談一筆生意,是吧?」

  她急急忙忙的上前,不管大姊的反應,便執意的揪著他的衣袖,隨後將他拉離大姊周圍。

  她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和大姊談事情──

  因為他肯定不安好心眼!

  上官小菟將宮御蕨拉離閣房,直到後院的假山之後。

  「妳不是說不想再見到我了嗎?」宮御蕨挑眉,饒富興味的問著。

  她咬唇,討厭他一副吃定她的模樣。

  「你到底想要和大姊談什麼?」她不安的問著他。

  「呵!」他冷笑一聲,一雙好看的細眸凝望著她緊張的小臉,「我和上官小玥現在還能談的,就是解除婚約。」

  此話一出,上官小菟全身像是被雷擊般,四肢僵硬,腦海全是空白。

  解除婚約?

  他不會是在說玩笑話吧?

  「你、你別鬧了。」她的貝齒正在打顫,渾身起了疙瘩。

  若他真的與大姊解除婚約,那以後要教大姊怎麼做人?

  「不問問我為何要與大姑娘解除婚約嗎?」他望著她那張表情豐富的臉蛋,薄唇勾起淡笑。

  「為什麼?」她還真的傻傻的問了為什麼。

  「因為……」他將高大的身子傾向她,整個影子都籠罩著她嬌小的身軀,「我想娶的人是妳,上官小菟。」

  又是一道青天霹靂。

  這下不只是兩排貝齒打顫,她渾身都在抖了。

  若不是她伸手扶住假山,恐怕她早已嚇到腿軟跪坐在地上了。

  「你你你你……」她腦子一片空白,舌頭也像是打了個結,「你不可以這樣做!」

  「有何不可?」反正他從來沒有愛過上官小玥。

  對他而言,上官小玥如同狡猾又心如蛇蠍的女人,遠遠比不及他眼中像只小白兔的上官小菟來得可愛。

  就算上官小玥是鳳天城數一數二的傾城美人,但讓他的心有感覺的,還是天真直率的上官小菟。

  他逗她,她會生氣,卻總是怕惹事而忍氣吞聲的躲回自己的狡窟。

  可只要一受到利誘,又是探出那張可愛的小臉,迎合他無理的要求﹒百般聽話討好。

  這樣可愛的姑娘,他要上哪兒找?

  所以,在他的心裡,只認定上官小菟。

  比起冷靜過頭的上官小玥……

  上官小菟真是可愛得教他想一口吞下啊!

  「當然不可以!」上官小菟不高興的板起臉孔,「你這一退婚,不但讓大姊的名譽遭到質疑,你還得寸進尺的想要娶我為妻,豈不是要城裡的百姓看大姊笑話嗎?」

  只因為她的私心,就要害了疼愛她的大姊……

  那她寧可放棄一切的假想,成全他與大姊!

  頂多……

  他們要成親時,她會離開鳳天城。

  不想看、不想聽,更不願給他們祝福。

  因為她辦不到呀!

  她的心早己背叛了理智,原來私心的一面,也不願見到他與大姊成親的畫面。

  卻沒有勇氣與他跨出這一腳,共同來解決這問題,只能躲回自己的狡窟,舔弄傷口。

  「妳以為妳大姊是真心想要嫁給我嗎?」他不屑的嗤笑一聲,「妳似乎將妳大姊看得太過情深義重了。」

  「啊?」她被他突來的一句話給堵住了口,「大姊……不愛你嗎?」

  他勾勾食指,朝她揚起一抹好看卻又邪魅的笑容,「過來,我告訴妳實情。」

  她不解的偏著頭,乖乖的走上前,與他的俊顏只離咫尺。

  「大姊不愛你,那她愛的人是誰?」她眨眨如蝶翩翩展翅的濃密長睫,一上一下的搧著。

  「如果妳願意聽我的話,我就把答案告訴妳。」他又以誘騙的方法,想要說服單純且天真的她。

  「你又想騙我了?」她皺眉,帶著防心。

  可惜,小兔子怎能鬥過大狐狸。

  「妳真難搞。」他攤手、聳肩,「最乾脆的解決方式,就是我直接退婚好了。」

  她咬唇,覺得自己又被他擺了一道。

  「我聽、我聽。」硬著頭皮也得答應,她可不想得罪他與大姊。

  「真乖。」他輕佻起她的下顎,溫柔的道:「等到時機成熟,我便會告訴妳。」

  什、什麼?

  繞了這麼一大圈,他又誆她了!

  厚!這個該死的無賴胚子!

  「宮御蕨……」

  可惜,接下來她的聲音,全數沒入他的口中,舌尖佔有她的檀口,讓她再也無法抗議了。


  狡兔偷吃窩邊草 3
  我的喜怒哀樂
  完全操之在妳的手裡
  這輩子,我只願意愛妳
  執手共度今生……

第七章 


   宮御蕨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上官小菟打從心底這麼認為。

  而她,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才會選擇相信他,與他站在同一陣線上,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後來她才發現,自己依然被他耍得團團轉呀!

  雖然他並沒有再執意要與大姊詳談退婚一事,卻拿這事兒威脅她。

  若她不乖乖聽他的話,他便要全盤托出,告訴大姊他們之間的姦情,還要與大姊解除婚約,再將她娶進門。

  老天爺!

  他倘若真這麼做,不僅大姊會成了鳳天城的笑柄,恐怕她也要背上一連串難聽的罪名。

  於是,她不得不乖乖當回在他眼中那只乖巧、不敢反抗又不敢大聲吭氣的小菟兒。

  然而心裡卻多麼想要將他碎屍萬段,丟到大海去餵魚!

  「有什麼話不妨就直說,何必悶在心裡呢?」

  宮御蕨與上官小菟成了反比。

  他大少爺此刻可是心情愉悅,眸裡藏笑、嘴角勾笑,一副快活自在的模樣。

  她當然不爽到了極點。

  因為兜到最後,她還是得乖乖回到宮府作客。

  終究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哼!」她不像他厚顏無恥,心情很欠佳的將小臉別向一旁,不願多看他一眼。

  「真是個固執的小菟兒。」他不怒反笑,就愛她這副倔脾氣。

  「你和大姊是同種類型的人!」她轉回小臉,眸裡含怨的瞪著他。

  瞪瞪瞪瞪,她再瞪──

  若是眼光能殺人,她願他現下被砍成十八段。

  從此她就再也不用受他的威脅了。

  「妳現在明白不會太遲了嗎?」他上前勾起她粉俏的小臉,仔仔細細端看著她紅通通的臉頰。

  真可愛呀!

  「我有時候不明白,你的話裡到底有幾分的真實性。」她想拍掉他熾熱的手掌,卻被他的另一隻大手一攬,跌進他的懷抱裡。

  「妳那小腦袋瓜子裡,有些事該想的,妳不想;不該想的雜事,妳卻愈是往牛角尖裡頭鑽。」他歎口氣,無奈的道。

  她的固執固然可愛,但偶爾該變通時,腦筋卻還是轉不過來。

  他對她說的話,全都是真實的,怎麼她就不能拋去以往對他的壞印象呢?

  他對她可是真心真意的!

  她咬咬唇,覺得他說出來的話,怎麼和大姊說的話有幾分的相似呢?

  頓時,她的嘴角垮了下來,心裡頭又悶悶的。

  他和大姊是同類,想必思維、性情肯定也都相似。

  這樣的一對兒,成親之後肯定是人人稱羨的夫唱婦隨。

  若沒有她出現攪局,大姊和他肯定是最適合的一對。

  不過現在事情又出現變量了。

  他說大姊心底放著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並不是他。

  若是這樣,為何大姊卻沒有解除這樁婚事呢?

  她真的不懂,也不解。

  怎麼想,也想不出一個答案來。

  「我才不懂你和大姊到底在想什麼。」她委屈的癟著小嘴,語氣充滿無辜,「你早知道大姊心底放了另一個男人,那當初為什麼不拒絕這門婚事,非得現下解除?你擺明也是要我難堪,讓我在眾人面前難做人。」

  他沉默一會兒,望著她眸裡閃爍的光芒,以及哀怨的語氣。

  末了,他終於笑開了嘴,露出白潔的齒。

  「我說小菟兒……」他笑了,卻是笑得很欠揍的樣子,「我怎麼嗅到有人打翻醋桶,有種酸溜溜的味道?」

  「你臭美!」她漲紅小臉,急忙否認,「我才沒有吃醋!」

  「真的嗎?」俊顏離她的臉龐只有一個拇指的距離,熱氣呵在她的臉上,「我早就想與上官小玥解除婚約,只是我怕這一退婚,我就再沒有任何借口接近妳。」

  他這麼用心良苦,這小菟兒到底懂不懂?

  雖然早些年他已知道自己愛的人是上官小菟,也想過要與上官小玥解除婚約,但以上官小玥那狡猾難測的性子,恐怕不會讓他太過稱心如意,於是,他與她就這麼僵持了四年。

  敵不動,他也不動。

  就如上官小菟所言,他與上官小玥個性相差不遠,想得到的必會用盡各種方式得手,不想要的,多留一刻都嫌煩。

  所以他猜想,他對上官小玥肯定還有可利用之處,才不急著與他解除婚約。

  「你……騙人!」她的臉兒像是被火焰燒著,才短短幾句,又逗得她心花怒放。

  「妳可以當作我在騙妳。」他不強迫她一定要接受他的愛,不過也不會讓她拒絕他的求愛,「但是,我愛妳是事實。」

  心,冒出沸騰的氣泡,咕嚕咕嚕的滾熱她的心。

  他總是這麼輕易挑動她青澀的心,讓她沉淪在像糖蜜般的幸福之中。

  「我、我……」討厭你。那三個字梗在喉中,任憑她怎麼用力也說不出口。

  或許……其實她真的不討厭他……

  還有一種吃進糖蜜的感覺。

  甜甜的、快樂的……甚至還幸福的在心裡發酵。

  「承認妳也愛上我了,小菟兒。」他又趁她失神的時候,強佔她的唇,恣意取得她口中的甜液。

  他承認,這幾天沒見到她,他就像得到失心瘋一樣。

  相思若是毒癮發作,那麼她必定是他唯一的解藥。
  
  她愛上宮御蕨了?

  上官小菟的腦裡裝了滿滿的疑問,卻怎麼也無法否認這樣的問題,也答不出心裡頭那被隱藏的答案。

  是不敢答?

  還是不能答?

  她想,兩種都有。

  在他與大姊的事沒有解決之前,她就不能承認自己的心事。

  因為,她不想承認自己是他與大姊之間的第三者……

  她許是鑽牛角尖,在雞蛋裡挑骨頭,但四年前她若不多事打斷他的好事,是否今天她與他就不用陷入這種兩難的地步呢?

  上官小菟無比的掙扎,還是逃不出作繭自縛的設限之中。

  她太膽小、太怕事……

  這種複雜的事情,她處理不來,也不會處理。

  所以,她只能被宮御蕨牽著走。

  他闖進她的生命,擾亂了她原本的生活。

  卻又帶給她無比的驚奇。

  他說的話,他都做到。

  愛她、疼她,沒有一絲的遺漏。

  他還記得要帶她到城南郊外的森林,採集野莓果,取得她的歡心,讓她暫忘一堆的煩惱事。

  不過該是兩人甜蜜的時光,卻硬生生的插進一名不識相的第三者──

  蕭憐玉。

  也貴為宮府嬌客的她,一抓緊機會便是黏在宮御蕨的身邊。

  但這幾天,蕭憐玉卻覺得他變了。

  原本還會對她寒暄幾句,卻在上官小菟住進宮府後,對她不但冷漠且還視而不見。

  嫉妒讓她感到不悅,也懷疑他與上官小菟真正的關係,於是暗中派人調查他與上官府的關係,才發現上官小菟並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他的小姨子……

  他不但天天與小姨子黏在一塊,上回還讓她親眼見到他與上官小菟踰矩的動作,讓她起了不舒服的感覺。

  雖然明白宮御蕨天性風流,可現下目標卻是放在小姨子身上,這種驚世駭俗的大膽作風,她無法接受!

  不過她還是將心中的不滿隱忍下來,為了心愛的男人免於世人的抨擊,她先暫時選擇閉口,不拆穿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深信宮御蕨只是一時意亂情迷,只是被小姨子的勾引所誘惑罷了。

  所以聽聞他們今天要到城外採集莓果,她便不請自來的硬是搭了順風馬車。

  她就是不想讓他們單獨相處,更不想讓上官小菟那狐狸精繼續迷惑御蕨表哥!

  上官小菟倒是沒有把蕭憐玉放在心上,面對身後的跟屁蟲,她沒有半分不高興,更不會感覺到對方的敵意。

  反倒是宮御蕨,嘴角雖然噙著淡笑,但心裡卻是十分不爽。

  若不是蕭憐玉的存在,他在宮府早就與上官小菟同進同出,也不用避嫌怕那一表三千里的表妹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但他和上官小菟卻不知道,秘密早就偷偷被第三者知情了。

  如今好不容易抽了一個空,想要來個兩人溫馨的單獨相處,卻被蕭憐玉打亂了計畫。

  只得改變原先的計畫,帶了府裡的廚子與婢女,成了變相的郊遊之樂。

  「這湖邊真美。」蕭憐玉噙著一抹討好的笑容,在下了馬車之後,插入他們兩人之間,指著面前的清湖,「今天天氣真好,難得可以和御蕨表哥出來走走。」

  宮御蕨揚起笑容,疏離的道:「今日晴空萬里,表妹就在湖邊盡情玩樂,餓了就讓廚子弄點東西吃。」

  「啊?」蕭憐玉攏起眉,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我答應了自個兒的小姨子,要帶她採集野莓果。」他大方的攬住上官小菟的肩膀,「晚點再來與你們會合。」

  「可……」蕭憐玉還沒來得及說完話,他便已摟著上官小菟的肩膀,快步的離開湖邊。

  上官小菟忍不住回頭一望,發現蕭憐玉想跟來,卻被理斯纏住,一臉不悅的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隨即轉過頭,已清楚的接收到蕭憐玉那不滿的眼光。

  「蕭姑娘……好像想跟來耶!」她小聲的道,莫名被瞪的她,還有一點心虛。

  「別理她。」他將大掌由肩移下她的纖腰,快速的離開其它人的視線之內。

  「可是我和你單獨相處,被她誤會了怎麼辦?」她還是不想多惹事,怕真有一天東窗事發。

  「我求之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妳和我之間的姦情。」他笑出聲,而且笑得猖狂。

  她抿著唇,瞪了他一眼,不悅的板起小臉,「你就這麼想要見我和大姊反目成仇嗎?」

  「小菟兒,別心急。」他將她摟進胸膛,「我和上官小玥之間本來就沒有結果,妳別老是讓自己想東想西。」

  她訝異的張大眼。沒想到自己的心事被他發現了。

  他總是可以輕易猜測出她腦裡在想的事情……

  難不成,他也發現……其實她也愛上他了嗎?

  她斂眸,心裡升起羞澀的感覺。

  「小菟兒,我已經將妳摸得一清二楚了,妳在想什麼,我更是比任何人都還要瞭解妳。」他改握住她的小手,與她一同漫步在這座樹林裡。

  她沒有甩開他的大掌,讓小手感受著他大手傳來的溫度,慢慢的流過她的四肢百骸。

  「妳不安,我懂;妳害怕,我懂;妳掙扎,不想對不住妳的大姊,我也懂。」他自認自己是最貼近她靈魂的男人。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像他這麼瞭解她。

  「我……」她欲言又止,可心裡的結就這麼打了死結,找不到出口,找不到答案。

  但他所給予她的,卻是小心的呵護,不曾讓她的心碎過、疼過……

  「傻瓜,天塌下來還有我會為妳頂著。」他輕笑一聲,「就算妳成為全天下人的敵人,還有我會為妳披掛上陣,在妳前方抵擋萬軍。」

  她垂下小臉,小嘴偷偷揚起一抹弧度。

  他值得她信賴,是吧?

  就算他再怎麼愛逗她、愛捉弄她,到最後一刻,他是捨不得傷害她的。

  於是,她的青蔥五指,緊緊的反握著他的大掌。

  那表示著,她願與他心心相印。
  
  春季午後,總會來一場雷雨。

  一場雨,打亂了兩人在樹林的腳步。

  宮御蕨緊握住上官小菟的小手,急忙往一棵大樹下避雨。

  雨聲大,落下的雨珠就如同豆大般大小,打在兩人的身上。

  兩人才來到樹下避雨,雨勢就轉小。

  一會兒,天又放晴了。

  「這天氣可真怪。」上官小菟抬起小臉,望著又露出太陽的藍天,「說下雨就下雨,又停得好突然。」

  「就像姑娘家的心情。」他望著她,眸裡含笑。

  「你笑我呀?」她嘟起紅艷的小嘴,嬌嗔的跺著腳。

  他寵溺的拍拍她的臉頰,又握住她的小手,往前方不遠處走去。

  走沒幾步,她的雙眸便一亮,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前方。

  「你你你……沒有騙我!真的有野莓果。」她掙脫他的大掌,往前方奔去。

  他笑著搖頭,望著她的背影,任她上前摘著那一叢又一叢中的莓果子。

  她彎腰,伸手採擷著飽滿的莓果,直到手上都被莓果給佔滿,她才滿意的轉身。

  「你瞧,好多。」她揚開唇瓣,露出兩排貝齒,燦笑的如陽光中綻開的花朵。

  映入他眸裡的笑顏,深刻的撼動著他的心,在心上也狠狠的烙下她這抹自然天真的笑容。

  她美得教他移不開眸光。

  就算他以前愛欺負她,但最後總是會逗她笑開懷,不願見到她一直難過的表情。

  「把這些摘回去,我想,一定可以做出不同的甜食。」她不忘自己糕餅糖鋪的生意。

  「嗯!」他點頭,「手伸出來。」

  上官小菟見他一雙大掌向上,便將手上的莓果都放了上去,自己則是拿了一顆嘗著。

  當下,她的小臉皺成一團。

  「好、好酸……」她的五官像一顆包子,全都擠在一塊,還吐著粉舌。

  「真的這麼酸?」見到她坦率的表情,他輕聲的問。

  她點點頭,拿著咬了一口的莓果,「不然你可以嘗嘗看。」

  他沒有拒絕,上前將莓果含進口中,也含進她細長的指尖。

  「啊!」她想要抽回自己的小手,卻被他的嘴吸吮著。

  下一刻,大掌上的果實全都往空中拋去,他的雙手擁住她的腰際,將她箝緊在懷裡。

  寬大的胸膛就像一座牢籠,將嬌小的她囚禁在裡頭。

  「我是叫你吃果實,不是叫你吃我的手。」她小聲的抗議。

  他的舌尖在她的食指上繞圈,還故意吸吮著她的小手。

  「宮御蕨……」她窘得不知所措,連名帶姓的叫著他。

  他吐出她的指尖,最後也將果實吐到地上,他揚著得逞的笑容。

  「配著妳的指尖吃,就不酸了。」他的鼻尖抵在她挺俏的小鼻上,「不過……若能配上妳的甜膩小嘴,不知味道會不會更甜美一些?」

  「別、別開玩笑了。」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發現他的體溫正熨燙著她的肌膚。

  「讓我嘗嘗看……」他的聲音變得瘖啞,充滿了魅惑。

  她總是來不及拒絕他無理的要求,他的動作快得教她無法反應。

  小嘴被他的薄唇封住,當他的舌尖穿過她的檀口內,她還能依稀感受到那酸澀的味道。

  「唔……」她攏起眉,舌尖被他的舌掠奪。

  她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呼吸開始亂了,連心也跟著他的狂野,向最深的墮落沉淪了。


第八章

  上官小菟總是被宮御蕨逼得無處可逃。

  她雖然閃躲了他的勾引,但到了最後,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的背後,是一棵青蔥大樹,無路再讓她逃了。

  「這輩子,妳是無法逃出我的手掌心。」他將身子逼近她的面前,雙手箝緊她的腰際。

  臉上的紅潮未退,還被他呵出的熱氣暈染,她一臉嬌羞,小手不知所措的玩弄著自己的袖子。

  「我……沒要逃,我只是膽小了一點。」她小聲的說著。

  就算她真的逃了,還是會被他揪出來。

  「妳永遠都是屬於我的。」他將她箝緊在懷裡,舌尖描繪著她的唇瓣。

  她本能的配合他的舌尖,伸出自己的粉舌,勾纏著他靈活的舌尖。

  他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竟然率先主動引誘,於是讓舌尖輕佻著她的舌,在她的舌端打轉。

  她來不及嚥下口沬,從嘴角溢出銀絲,看起來煽情不已。

  兩人的舌追逐一會兒後,他的右腳直接介入她雙腿之間,讓她的大腿微張。

  「你……想做什麼?」她回神之後,發現他的黑眸裡點燃了火焰。

  「我想在這裡直接吃了妳。」他的話一說完,便直接拉開她胸前的衣襟,露出白嫩的肌膚。

  「不、不行。」她這是個未嫁人的姑娘,不能在郊外做這種丟人的事情。她的臉兒羞得像顆紅透的蘋果。

  「不會有人經過。」他執意的讓臉龐埋在她的胸前,連同肚兜的細繩也扯下。

  她的衣裳被他褪至手臂之下,兜兒也一併卸除,那飽滿的雙乳少了兜兒的遮蔽,有彈性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別……」她想遮掩胸前春光,卻被他大掌一抓,呈大字型的倚在樹幹上。

  「來不及了。」他眼一瞇,讓身子貼在她柔軟的嬌軀上。

  他的慾望,因她而高張著。

  熾熱的火,燃燒著他的理智,很明白的告知他,現下一定要擁有她。

  「御蕨……」這下,不只她的小臉是紅熱的,連同肌膚也是滾燙的。

  「給我,小菟兒……」他吻上那對嬌艷欲滴的雙乳,舌尖先舔弄著左乳,接著再貪婪的吻上右乳的蓓蕾。

  粉紅色的蓓蕾經他的舌尖舔吮,小小的果實變得凸硬,津液更是刷亮了乳尖,看起來更加的可口。

  此時的她無處可逃,雙手被他的大掌抵制著,背靠著樹幹。

  他將她的小手攀在他的雙肩上。

  「小菟兒,我想直接進入妳的體內……」聲音帶著無比的誘惑,他舔弄著蓓蕾,挑弄著敏感的凸硬。

  她的雙腿被他的長腿分開,均勻的左腿忍不住攀在他的大腿上頭,上下的輕輕摩擦。

  「唔……」她的身體是很誠實的,只是稍微被他撩撥一下,就開始發燙、發熱,乳尖被他的嘴吸吮得濕滑,乳尖挺立的如同硬挺的小果實。

  見她的抵抗漸漸化為無數的纏綿,他的大掌隨即滑下她的大腿,粗魯的撩起她的長裙。

  掌心毫不留情的直往腿心之間探去,在褻褲四周撫摸。

  「御蕨……」她喃著他的名字,喉頭忍不住逸出嬌美的聲音。

  「小菟兒,我忍不住了。」他眼一瞇,另一手則是著急的解著自己的褲頭。

  右手托住胯下那已腫脹的長物,往她的腿心之間摩擦。

  「唔啊……」雖然隔著薄薄的褻褲,但她還是能感受到那鐵杵的硬熱。

  莫名的,她的花縫裡竟然也因他的撩弄,緩緩泌出珍貴的花液。

  他將她的褻褲褪下後,便急忙的將她左大腿抬起,扣住他的腰際,讓熱鐵鑽入裙中。

  隨即,他動作很純熟的將硬挺長物對準她的花穴。

  那碩大的圓端先是在她如鵝絨般的花叢上下磨蹭,沒想到那圓大的頂端便感染到一陣濕滑。

  「妳也想要了,是不?」他聲音粗嗄的問著,凝望著她小唇微張的表情。

  「我……好熱。」她誠實的道出身體的燥熱,「你這樣弄得我全身都好癢……」

  「我知道妳下面也開始麻癢了……」他邊開口同時,窄臀也往前挺弄,撐開了她窄小的花穴。

  「唔啊……」她微微蹙著眉。

  異物突然憧進她的花甬之內,撐開那兩片充血的花唇,令她一時之間沒辦法馬上適應。

  「雖然妳還不夠濕,不過妳的小穴好熱……」他微攏眉,那又緊又小的花穴吸附著他的熱鐵,雖然舒服得教他骨頭都快軟了,卻不夠濕潤,讓他可以隨心所欲進出抽撤。

  「唔唔……」她挺直著身子,將小臉埋在他的肩膀。

  他先是刺探性的擺動窄臀,讓圓端的碩大在花壁內輕輕的進出著,刺激著花壁的深處,能夠湧出更多的花液。

  然而他這刺探性的撩撥,對她而言卻是無比的酥麻難耐。

  「御蕨……好熱……」她的花穴緊緊的吸附著他的熱鐵,最後連雙腳都緊扣著他的腰。

  「想要了嗎?」他停下動作,故意折磨她。

  「給我……還要更多……」腿心間的火焰被點燃了,弄得她全身燥熱,雪臀主動迎合。

  於是他捧起她的俏臀,讓她的雙腳懸空,只能倚著樹幹,腳緊緊的環住他的腰。

  「我的一切,都是屬於妳的。」話畢,他挺腰用力的讓碩大的熱杵,狠狠的全數頂入她的花穴之中。

  「唔啊……」她嬌嚀一聲,嬌穴被他的熱杵頂入,花口似乎被撐大了。

  在他進入的那一剎那,她還能聽見水穴被攪弄的羞人聲音。

  「還滿意我給妳的服務嗎?」他又重重往花穴一挺,讓圓鐵更深入深幽地帶,也不忘擺著臀部,讓粗鐵在水源已充沛的水穴裡畫著圓。

  「好大……撐滿人家了……」她呢喃著,小嘴吐著溫熱的氣息。

  「我真高興妳會喜歡。」他因她的話,而勾動了心弦,使得他的體溫更加的熱燙。

  小小的水穴緊吮著他的慾望,隨著他的熱鐵抽送,水淋淋的花液熱情的隨著熱杵被擠出了花穴。

  兩人的腿心被花液弄得濕濘不堪,那根又大又粗的圓鐵也被餵上了甜液。

  圓端刷亮成暗紫色,青筋全冒的模樣,又再一次有力的貫穿她的體內。

  「啊……」她仰著白皙的頸子,花戶因大腿分開而張開,讓熱鐵輕鬆進入花口內。

  他的鐵杵這次又急又猛,急速的在嬌弱的花甬之內,以圓端想要深進蹂躪包藏的花蕊。

  每一次的頂撞,都讓她吟出一道又一道的呻吟,與樹林間的鳥兒啁啾合鳴,譜出一首動人又扣人心弦的浪蕩春曲。

  「再嚷大聲一些。」他不負她的期待,讓熱鐵襲擊著花壁內的四周。

  「嗯啊、啊……」

  她拋棄該有的矜持,吟出的聲音差點教他化成一灘水。

  他見她一臉喜悅的表情,連大腿也緊緊的攀著他的腰際,讓熱鐵抽送著花穴幾十下。

  然而在她全身起了戰慄時,他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唔……別停……」她熱得舔弄自己的唇瓣,睜著迷濛的美眸,口出哀求,「人家還要……」

  「小寶貝,我怕接下來太激烈會傷到妳。」他撤出自己熱鐵,讓她的雙腳落地。

  熱鐵從她的水穴撤出後,依然往上粗大挺翹。

  「想要……」她不願他就此離開,雙手依然捨不得放開他的雙肩。

  「小東西,別急。」他拉下她的小手,讓她轉過身子。

  他的身體貼著她的背,執意不讓她轉回來。

  他從她的背部各執著她的小手,讓她的小手往樹幹左右一放,又滑下她的雪臀,讓她的上半身朝下,俏臀則玲瓏的翹起,形成有角的誘人曲線。

  熱鐵就抵在她的嬌臀上,雙手則是穿過她的腋下,托住向下如水滴般的乳尖。

  「御蕨……快進來……」她嬌嚀一聲,右手主動的掀起自己的裙子。

  裙子被她撩至雪臀上,露出又嫩又美的兩團臀肉,還主動分開雙腿,讓花戶不受到冷落。

  「妳可真妖艷。」他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膽,主動邀請他的進入。

  熱鐵在俏臀上來回磨蹭一番後,便來到濕漉的花口。

  噗哧一聲,他的慾望再次回到那溫熱又濕濘的花甬之中,被那軟嫩的肉壁細緻呵護著。

  「哦……」她舒服的微瞇著雙眸,熱杵為她消去體內麻癢的難過,「嗯……幫我……」

  他大掌攫住她的雪臀,讓熱鐵撤出她的體內,又重重貫入她的甬壁之中。

  抽插的頻率隨著他窄臀的擺動,漸漸的加快,肉體的拍打聲音,也漸漸加大、響亮,迎合著他們高張的情慾。

  「再、再快一點……」她的小手抱住前方的樹幹,上半身抵在粗糙的樹皮。

  隨著他抽撤的動作,樹皮磨蹭著她的乳尖,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貪心的小東西。」他低嗄的笑了一聲,加快了熱鐵的進出動作。

  「唔唔……啊啊……」她吐著急促的氣息,咬著唇享受著他的鐵杵為她帶來的熱潮。

  花液因火杵的攪弄,此時像汨汨不絕的小河,搞得兩人腿心濕濘不說,還有些少許的花液飛濺,順著她的大腿流下。

  一次又一次猛烈加速的攻掠著城池,他像是驍勇善戰的將軍,正賣力的駕馭著她。

  直到熱鐵的圓端感受到花甬內藏的花蕊,被摩擦如同小豆般敏感,湧出大量的春潮想要擠出他的熱鐵。

  他想,她的身子已達到最終的高潮……

  果不其然,他心裡才想完,她下半身開始夾緊,十隻手指曲起的劃過樹皮,留下淺淺的抓痕。

  「啊──」高潮使她的背脊挺起,花穴也收縮得厲害,排出更多甜膩的春水,就是想要讓停留在她體內的熱鐵撤出。

  「休想丟下我!」他依然緊抓著她的雪臀,比起剛才的速度又更加強烈的抽撤著她的花穴。

  「唔啊……不、不行了……」高潮的餘韻還未消退,他那猛烈的強攻,教她連連無法招架。

  粗鐵的進出,弄得她的小穴又酥又麻,嘴裡吟出一道又一道的嬌嚀,渾身像是抽搐。

  「等我……」他瞇眸,粗大的熱鐵享受著花壁急速的收縮,壓迫著他最敏感的圓端。

  花液潤滑著粗鐵,抽插的速度不斷加快,任意的馳騁著甬道。

  直到她的雙腿快支持不住時,背後傳來他如猛獸般的低吼,停在花穴裡的熱鐵抽撤速度開始變得緩慢。

  可接下來的每一下,卻又帶著溫柔的蠻力,用力的頂撞最深處的花蕊……

  直到積壓已久的濃稠白液,急速的從那敏感的小孔噴射出來,最後的頂入花甬之內的那一下,久久停在她的體內不動。

  兩人還未回過神,腥甜的白漿與她甜膩的春水一同喂滿花壺……

  見到這樣不堪的畫面,蕭憐玉難以置信。

  她屏氣凝神,久久無法回神,耳裡卻鑽進了那充滿曖昧的喘息聲,以及那一句又一句的低喃愛語,折磨著她最後掩耳離開原地。

  她在樹林奔著,頭也不回。

  她竟然目賭御蕨表哥與小姨子發生關係的淫穢畫面……

  原來御蕨表哥的心裡,已有傾心的姑娘,而那女子並不是她!

  這是一道打擊,狠狠的將她的期待擊碎,拉回殘酷的現實。

  事情的真實已傷了她,他與上官小菟之間是玩真的!

  蕭憐玉往來時的路跑著,心裡全是複雜而錯愕的想法。

  直到她喘不過氣之後,才倚在一棵大樹前喘氣。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她口中吟出砰念,似乎還不能從震驚中回過神。

  上官小菟是他的小姨子,他怎能對那個女人心動呢?她愈想愈氣憤,心裡滿是不服氣。

  她以為他心有所屬的對象是上官府的大姑娘,所以才一直忍住自己的愛慕之情。

  雖然百般暗示著御蕨表哥,她對他的心意,但就是不敢拋開姑娘家的矜持,只能默默的守在他的身邊。

  她也以為御蕨表哥一天未將未婚妻娶進門,就會有奇跡般的變量,她能乘機取代那未婚妻的地位。

  可她等了好幾年,他身邊的位子竟然不是由她坐上……

  這樣的事實教她心裡的怨氣怎吞嚥得下去!

  怨氣滿滿的蕭憐玉,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眸裡浮出了不甘心。

  為什麼會是上官小菟擁有御蕨表哥呢?

  她生氣的握住雙拳,接著像是洩恨般的讓雙拳往樹幹上重重一捶,想將心裡的不服氣全都發洩在樹上。

  疼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

  原來在御蕨表哥的眼裡,都不曾有過她的存在啊!

  那顆得不到御蕨表哥響應的心,在見到那般的畫面,早已碎成一片又一片……

  她絕對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的。

  將她撇下在樹林裡幽會,還做出教她心碎至死的親密之事,豈不是將她親手推下地獄嗎?

  若是這樣,就別怪她變成夜叉。

  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他們若是真心相愛,她絕對要拆散他們這對偷情鴛鴦,讓他們一輩子無法終成眷屬!


第九章 

  上官小菟的心結方打開,心情快活得不得了,又恢復原本天真無邪的性子──

  吃飽睡,睡飽吃,優閒得不得了。

  只是太幸福的生活是會招妒的。

  宮御蕨這天因酒廠有事,便前往酒廠察看,留下還在房裡休憩的上官小菟。

  只因為,他捨不得吵醒她那張天真的睡顏。

  當她一覺醒來之後,一睜開眼,便有婢女為她梳洗換衣。

  換好之後,未等她喊肚子餓,又有廚娘端來三層的食盒。

  盒內放滿了她愛吃的精緻菜餚,其中一層還放滿了她愛吃的甜點糖食,讓她當下心花怒放。

  正當她享用美食時,這份快樂卻被人打斷了。

  蕭憐玉撤去房裡所有的婢女,板著嬌顏把木門關起來。

  「蕭姑娘?」上官小菟拿著一雙無辜又不解的大眸,望著平時沒交集的蕭憐玉。

  一對上眼,她便瞧見對方眸裡充滿敵意的光芒。

  她噤口,不懂蕭憐玉為何一張紅顏佈滿薄怒。

  「我想跟妳打開天窗說亮話。」蕭憐玉也不想打啞謎,欲直接供出她與宮御蕨之間的姦情。

  「妳想同我說什麼呢?」上官小菟蹙著眉,不懂的問。

  「我看見妳和御蕨表哥在樹林時,所做的那些下流事!」蕭憐玉咬著齒,不悅的低吼一聲。

  上官小菟一聽,眸裡隨即浮起不安。

  她和宮御蕨的親密事被瞧見了?她的胸口因緊張而狂跳,小臉旋即布上紅潮。

  現下的她多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妳好骯髒。」蕭憐玉打從心底討厭這個只會偽裝可憐兮兮的上官小菟,「妳竟然勾搭上長姊的未婚夫,毫無女子的矜持。」

  「我……」上官小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只能彆扭的低垂著小臉。

  沒想到她的秘密最後還是東窗事發了。

  「這個消息如果一傳出,我真不知道妳要怎麼在城裡生存下去。」蕭憐玉冷冷的睨著她,最後輕哼一聲,「不過我想最可憐的角兒,應該是妳的大姊吧!」

  上官小菟沒辦法反駁,因為她確實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挑戰了世俗道德的眼光。

  「上官小玥不但被自個兒的未婚夫背叛,連同親妹妹也背叛她,反咬了自己一口,不知道到時候上官小玥該如何自處?不但失去了未婚夫和妹妹,還會變成城裡的笑柄……」

  蕭憐玉似是抓住了上官小菟的弱點,那一句句刺耳的字眼,完完全全的烙印在上官小菟的心裡,就像被一把利劍給刺中,狠狠的傷了她……

  不!應該說,她與宮御蕨的背叛,才會是刺穿大姊心的凶器。

  「妳想怎樣?」上官小菟顫著唇,眸裡含著恐懼,「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妳守口如瓶,不將消息傳佈出去?」

  「哼!」蕭憐玉輕揚唇瓣,滿臉不屑,「我可以跟妳承認,我的心其實也是愛著御蕨表哥,只是他從來都不看我一眼。」

  上官小菟一聽,倒抽一口氣。原來眼前的姑娘也是愛上了他。

  「所以我要不到的,我也休想讓別人得到他!」蕭憐玉忿忿不平的道著,「但我捨不得毀掉御蕨表哥的未來,所以為了他好,我要妳默默的離開御蕨表哥,別再和他糾纏不清,讓他娶正名的未婚妻!」

  她聽著蕭憐玉的話,忍不住從位子上站起,腦袋搖得像博浪鼓似的。

  「他不愛大姊……大姊也不愛他呀!」她沒想到此刻的自己,竟然不想放棄他。

  他說他會保護她,會好好與大姊相談。

  因為他和大姊的訂婚,本就是一樁雙方都無情無愛的婚事。

  只要他查清大姊的想法,就會釐清三人的關係呀!

  「若御蕨表哥真的不愛上官小玥,他會拖到這時候嗎?」蕭憐玉冷笑,「以他的性子,不愛的東西,他會留在身邊自找麻煩嗎?難道妳不懂他只是想要拖延妳,未來或許會照樣將上官小玥娶進宮府。」

  這些話,像滾燙的油倒進了上官小菟的心裡,燙得讓她差點落下眼淚。

  「趁著事情還沒有公開之前,我勸妳還是早點離開官府、離開御蕨表哥的身邊,省得到時候吃虧的不但是妳,甚至還會連累了妳的大姊,又敗壞了上官府的家風!」蕭憐玉乘勝追擊,給了她最後一擊。

  上官小菟向來心軟,耳根子更軟。

  一件單純的事,總是可以無限循環鑽牛角尖想著……

  她又將事情結局繞到最壞的打算。

  畢竟她也不是真的知道大姊心裡是否有喜歡的人,也或許宮御蕨又誆了她,將她耍得團團轉。

  一切只是要讓她跳入他所設下的陷阱……

  想到此,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真的誆了她嗎?

  然後,又傷了她的心。

  她該相信誰?

  上官小菟心煩意亂,滿腦子全塞滿胡思亂想。

  「妳快離開宮府吧!」蕭憐玉放鬆臉上的表情,一副好言相勸的模樣,「從此以後別和御蕨表哥再有任何的牽扯與曖昧,我相信沒有人會知道妳和他之間的骯髒事。」

  骯髒?

  她和宮御蕨之間是骯髒?

  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那一剎那,她有多麼痛恨自己的身份是他的小姨子……

  若她不是他的小姨子,那麼……她是否能大方的和大姊競爭他呢?

  淚水一顆顆從眼眶滾落。

  她萬萬沒想到在這一刻,才讓她明白到──

  自己已愛上了他。

  只是這樣的愛,卻是大逆不道,更是世人眼中骯髒的愛……

  她想愛,卻不能愛。

  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真的只要我離開他就沒事了嗎?」她不像是在問著蕭憐玉,反而像是問著自己的心。

  「是!」蕭憐玉堅決的答著。「而且一輩子打消想要和御蕨表哥在一起的念頭!」

  一輩子?

  真能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忘記那刻骨銘心的愛情嗎?

  「只要妳肯離開御蕨表哥,我會對你們的事絕口不提,絕對不會有第三者知情。」蕭憐玉冷嗤一聲,對她可憐的表情沒有任何感覺。

  上官小菟不語,只讓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氣。

  末了──

  「好,我走。」她決定這三角關係,總要有一人退出。

  這退出的角兒──

  便是她。
  
  上官小菟到最後還是很孬的回到上官府。

  她沒勇氣撐到最後,更沒有勇氣去承擔未來眾人對她的指責。

  不過她倒是很有勇氣的從宮府落荒而逃,也很有勇氣的逃離宮御蕨的身邊,撂下這輩子都不敢說出的一句話來──

  她要離開宮御蕨。

  然後再躲回上官府,閉緊自己的小嘴,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提起他的名字。

  或許……她真的要花「一輩子」的時間,才能真正的忘記他。

  不過她大概萬萬沒想到,宮御蕨自酒廠回來之後,一聽到蕭憐玉曾與她在房裡私談,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找上蕭憐玉逼問一番,果不其然被他料中,那該死的女人挑撥最會亂想的上官小菟,不但逼得她出走宮府,還留了話給他──

  一輩子不要再見到他。

  他娘的!

  這輩子他從沒這麼火大過,當下就將蕭憐玉丟出宮府,下令以後再讓他見到她,便要打掉她滿口牙、打爛她的嘴、挑斷她的腳筋!

  可見他有多麼的生氣!

  他連喘口氣也沒有,直奔上官府,想抓回那只膽小怕事的狡兔!

  砰砰砰──

  那不是她紊亂的心跳。

  而是閣房外頭,那重如石頭的拳頭,在門板上用力敲著。

  「上官小菟,我數到三,妳最好馬上給我開門。」宮御蕨氣炸了,滿肚子全是火藥。

  「啊──」她快瘋了,這男人還來插一腳,「你走開啦!不要再來找我了。」

  「天殺的!妳再說一次!」他火冒三丈,最後長腳狠狠一掃,將木門踹了開來。

  「你你你你……」她從椅子上彈跳起,指著他的鼻尖,「你不要亂來,這裡是上官府,可不是你家。」

  「就算這裡是皇宮,我照樣把人帶回去。」他長腳一跨,來到她的面前。

  瞧他往前,她就往後,不想與他太過接近。

  「娘的,妳還跑!」他少爺心情已經不爽到極點了,這該死的女人還在那裡學兔子跳來跳去。

  「你、你……」他好凶喔!凶得讓她連理直氣壯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我說過我不要見到你,你走啊!」

  轟──

  火山爆發了。

  這句話根本就是宮御蕨的死穴。

  他臉色陰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上前一撈,毫不費力的揪住她的手腕。

  「好痛!」她吃疼的輕叫一聲,他的力道讓她雪白的肌膚都泛紅了。

  「妳還知道疼?」他冷冷的道。「這小小的疼,比得上我心疼嗎?」

  她認真的表情,簡直讓他的心都快碎了。

  她委屈的癟起小嘴,還來不及反駁,眼淚就滴滴答答的掉落下來。

  「嗚嗚……我是你的小姨子啊!你最後這是要娶大姊,我的心比你疼啊!」先哭的人先贏,所以她的淚水已決堤而下。

  「怪了,妳和上官小玥明明就是親姊妹,怎麼妳的腦袋淨裝的都是一堆白癡事?」他口出重話,數落著她的笨,「難道妳不知道妳遭人挑撥離間了嗎?」

  「可、可是……蕭姑娘說得很對呀!就算你和大姊退了婚事,大姊不一定會祝福我們,鳳天城的百姓又要用什麼樣的眼光看我呢?」她哽咽的說著。

  「我不是說過了?就算全天下人都與妳為敵,我會一直在妳的前方為妳殺出重陣。」他無奈的歎口氣,怎麼她的腦袋就是轉不過來呢?「若鳳天城的百姓真看不起我和妳,天下這麼大,難道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嗎?」

  「嗚……唔?」她哭一哭,眼淚突然止住了。

  對喔!

  天下這麼大,鳳天城又不是唯一容身之處。

  「妳真的是……」傻子!他又氣又寵溺的瞪著她。

  而這個傻子,竟讓他牽腸掛肚,這輩子就這樣捨不得放棄她了。

  「可、可是……」她獗著小嘴,「我好怕大姊會生我的氣,若她一輩子都不想原諒我,該怎麼辦?」

  她還是沒種與大姊為敵。

  因為從小到大跟在大姊身邊,看到與大姊為敵的人,總是沒有好的下場,甚至可以說生不如死……

  「妳就不怕我生氣嗎?」他反問著她,語氣非常不悅。

  「喔……」她皺起眉,像是突然意會到這樣的事情。

  對喔!

  她也很怕他生氣。

  因為他的等第也與大姊差不多。

  惹到他,下場也是很難看……

  哎喲!她怎麼又左右為難了。

  「可是、可是……」她怯懦的抬眸望了他一眼,聲音委屈的開口,「大姊她……生氣時真的很恐怖,比夜叉還要恐怖啊──」

  話才剛從她的小嘴而出,便有一道好聽嬌軟的聲音接了話。

  「原來在妹妹的眼裡,我比夜叉還更勝一籌?」上官小玥時間拿捏得剛好,一派優雅的出現在門口。

  上官小菟連眸都不敢抬,頭皮一陣發麻。

  這下,事情更難收拾了,兩隻狡猾的狐狸同時出現批判著她……

  小命休矣。

  秘密,只要被第三者知道後,就不再是秘密了。

  蕭憐玉被趕出宮府,成了一隻落水狗,決定要翻了這條船,讓那一對男女也不好過。

  於是,她捎了一封信給上官小玥,告知上官小玥所有的一切──

  未來的未婚夫與自家妹妹搞在一塊。

  真是一出驚天動地的戲碼。

  上官小菟抬起疑惑的大眸,偷偷瞧著坐在貴妃椅上的大姊。

  她發現大姊美顏上沒有任何動怒的表情,而是一貫優閒的捧著白玉瓷杯喝著茶。

  她膽小,所以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宮御蕨。

  「開出妳想要的條件。」宮御蕨太瞭解上官小玥,想要她點頭答應一件事,必定要付出沉重代價,「要怎麼做才能讓我將婚事給解除?」

  這次他不管什麼敵不動、他不動的鬼原則了。

  再多的原則,也會因為上官小菟而打破。

  「我不想讓你把婚事給解除。」上官小玥放下手上的杯子,淡淡的回答。

  這話一出,上官小菟倒抽了一口氣,怔然的望著大姊。

  難道她和宮御蕨都猜錯了嗎?其實大姊心底放的人還是他?

  宮御蕨表現出不耐煩,左手的中指在桌面不斷輕敲,「除了退婚,妳沒有其它選擇。」

  「呵!」上官小玥勾起薄笑,一雙美眸有著複雜的心思,望進他的黑眸,「你以為我是被恫嚇長大的嗎?」

  「大、大姊,妳不要生氣……」上官小菟上前,想要在兩人之間圓場,「其實大姊夫沒有那個意思……而且我和他也不是真的要在一起,你們還是可以如期舉行婚禮──」

  「妳閉嘴。」一男一女,同時開口。

  上官小菟噤口。怎麼兩人默契這麼好的一起凶她。

  「妳還不瞭解小菟那怕事的個性嗎?若沒有妳的成全,她這輩子就沒辦法和我在一起了!」宮御蕨斂住怒氣,與上官小玥好好商量。

  「我也沒反對你和小菟在一起。」上官小玥勾起笑痕,眸光移到妹妹身上,「只是這事兒總得有頭有尾,若處理不當,對姑娘家的名譽都不好。」

  「妳一向我行我素,還在意妳的名譽?」他暗中譏諷上官小玥的所做所為,早在鳳天城傳得沸沸揚揚。

  拿這理由搪塞,不如說上官小玥正在耍著他玩。

  「難道你想讓小菟背上『小姨子勾搭姊夫』的罪名嗎?」上官小玥難得沒動怒,涼涼的問著。

  反正死腦筋的人又不是她上官小玥,她本來也懶得管這閒事,早將他與小菟兩人看在眼裡,只是都視而不見罷了,就看他能忍到何時。

  可現下事情終於爆發了,還是得處理。

  畢竟她與宮御蕨的關係,確實是該做一些了斷,再不處理……對她也沒任何好處。

  「妳想玩出什麼把戲?」明知她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但現在人在屋簷下,也不得不低頭了。

  「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上官小玥勾起高深莫測的笑容,卻遲遲不肯公佈答案。

  他瞇降。果然這女人一肚子都是詭計。

  「不管什麼方法,只要能和小菟成親,我都會答應。」但他還是得低聲下氣的配合啊!

  「耶……你們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上官小菟小聲的說著,提醒他們,她也是當事人之一。

  上官小玥只是淡漠的睨了妹妹一眼,懶懶的開口,「跟一隻比豬還要笨的兔子說話,簡直是浪費我的口水。」

  「我……」她明明比豬還要聰明啊!

  「我的意見就是妳的意見,以後妳就是要夫唱婦隨。」他不但沒有幫上官小菟說話,還踩了她一腳。

  「哼!那你成為我的夫君之後,也是比豬還要笨的兔子丈夫囉!」上官小菟拿他出氣,反唇相稽。

  「不。」他勾起邪惡的笑容,「我會是豢養妳的主人。」

  言下之意,他不會跟她一樣笨。

  厚!上官小菟氣得在原地跳腳。

  不但腦筋比他們遲鈍,就連話也說不過他們。

  嗚嗚……她是全天下最可憐的小兔子了。

  這輩子不但被大姊吃得死死的,也逃不出宮御蕨的掌心了。


第十章

  上官小玥還沒有想出兩全其美的方法,卻已經和宮御蕨談妥了其它條件。

  為了補償她這個正牌未婚妻的心靈,宮御蕨願意將酒廠的經營權分一半給她,還願意代為管理,將來的年利潤五五分帳。

  說到底,上官小玥真是奸到骨子裡去。

  到最後一刻,她甚至不忘從他的身上撈了一大筆的油水。

  原本上官小玥打算不解除婚約,直接如期舉行婚禮。

  只是上花轎的新嫁娘是──上官小菟。

  到時候鳳天城的百姓會將矛頭指向她,而不是自己的妹妹。

  這樣的方法最乾脆俐落,不必給任何人交代。

  不過當他們正在暗中籌備婚事時,卻有一道謠言在鳳天城傳得沸沸揚揚──

  上官小菟勾引未來姊夫,上官小玥慘遭宮御蕨退婚!

  這幾個大字,被寫在一張紅紙上,貼在城中的告示板上,引來眾人的圍觀。

  而告示板前,還有一名姑娘,正不甘心的嚷著──

  「你們別被騙了,上官府的上官小菟其實是個搶自家大姊男人的壞女人,她不但下賤用肉體勾引官府大少,還背叛了自家大姊。你們評評理,這樣的姑娘家還有倫理道德可言嗎?」

  被趕出宮府的蕭憐玉,失去所有的籌碼,也失去待在宮御蕨身邊的機會,便想要報復。

  所以她公開了上官小菟和宮御蕨兩人之間的曖昧。

  鳳天城中眾人交頭接耳,跟著起哄談論著此事。

  「原來這就是上官府大姑娘和宮府大少,一直遲遲不肯完婚的原因啊!」甲看著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沒想到那六姑娘也真是大膽,與自家大姊搶男人……」乙又和丙討論。

  丙又和丁說:「雙妹之戰可真有看頭,便宜了宮府大少。」

  於是,八卦就這樣串成好幾種版本……

  直到消息傳進上官小菟的耳裡,當時的她正在自己的糕餅糖鋪,一聽到這等消息,便急忙到告示板前,想要撕毀那張紅單。

  蕭憐玉的等待果然沒有白費,眼看上官小菟自己送上門來,見機不可失,立刻衝上前指著她的鼻子數落。

  「妳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連自己的大姊夫都敢勾引了,妳還有什麼臉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蕭憐玉毫不留情的揪住上官小菟的手,一副要和她吵架的模樣。

  上官小菟撕下紅單,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們兩人被看好戲的百姓圍繞,使得上官小菟有話說不出口。

  她原本就害怕有一天事情會鬧到這樣的結果,成為眾矢之的,害怕在別人眼裡是個毫不羞恥的姑娘……

  「怎麼?妳自己做的事情,現下都不敢承認了?」蕭憐玉聲音拔尖的問著,就是要讓她難看。

  「我……」上官小菟囁嚅的抿著唇瓣,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

  她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解釋起,又怕自己說錯話,將整件事搞得更混亂。

  「說不出話來,是不?」蕭憐玉冷笑,得意的望著她的窘態。

  「那何不由我來說明?」冷漠如冰的女子嬌聲,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眾人讓開一條路。

  是上官府的大姑娘,她披著一件華麗的擋風紫金披風,身後領著兩名婢女,如同高貴的女神般被拱了出來。

  所有人一陣嘩然,沒想到能在這麼咫尺見到上官府的大姑娘。果然如傳聞中的傾國傾城,卻又帶著一股不可侵犯的氣勢。

  「上官小玥……」蕭憐玉沒想到上官小玥會突然出現,總以為上官小玥會因為未婚夫被搶而與妹子翻臉,沒想到卻為了妹子挺身而出。

  「這位姑娘可真是關心上官府的家務事。」上官小玥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容,「還特地昭告天下。」

  「我……」懾於上官小玥的氣勢,蕭憐玉的聲音驟然變小。

  「我雖與宮御蕨自小訂下婚約,可彼此無情也無愛,我根本毫不在乎他愛上誰。」上官小玥聲如冰水,拿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看著蕭憐玉。

  哇──

  大夥兒忍不住一陣嘩然。

  沒想到上官府的大姑娘如此豪爽、大方。

  「明明是上官小菟勾引宮御蕨,使得妳與未婚夫的婚事告吹。」蕭憐玉硬是要將把白說成黑。

  「男女之間的情愛,本來就是兩相情願,難不成一個巴掌就拍得響的嗎?」上官小玥斂了眸子,隨後吐出,「試問,妳曾經勾引過宮御蕨是否成功過呢?」

  蕭憐玉被反問得一臉鐵青。這女人擺明是要她難看。

  「一表三千里的表妹管得倒是挺廣的。」上官小玥笑得甜如蜜,然而眸裡卻帶著陰沉,「被宮御蕨拒絕的滋味應該不好受吧?也難為妳敲鑼打鼓想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哇!又一個八卦。

  大家屏氣凝神。

  沒想到事情扯來扯去,扯出更多角色來。

  「蕭姑娘,男歡女愛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上官小玥上前扯開那只擒住妹妹的手,「只是我家六妹並未親口答允要嫁給宮御蕨,甚至我相信,只要我辦一場招親會,妳以為我家六妹除了宮御蕨之外,沒有其它男人搶著要嗎?」

  「我要、我要……」人群中的男人們一起叫囂,鼓噪起哄。

  開玩笑!上官府家財萬貫,千金又個個貌美如花,就算有一點瑕疵,也是極品中的極品。

  蕭憐玉被上官小玥攻擊得毫無反擊可言,只能沉下一張臉龐,滿臉像是被砸了豆腐花。

  「小菟,回府了。」上官小玥執起妹妹的小手,挺直著背脊穿過人群,不在乎背後的議論。

  「大、大姊……對不住,我……」她站在大姊的身邊,委屈的說著。

  「閉嘴。」上官小玥不悅的開口。

  不悅的心情,是因為見到妹妹竟懦弱到被欺負得像個小媳婦般。

  「大姊……妳生氣了嗎?」上官小菟顫著唇,小聲的問著。

  「妳眼瞎了嗎?」上官小玥怒瞪她一眼,表情全是薄怒。

  上官小菟噤口。

  看來大姊真的生氣了。

  是氣她嗎?

  上官小菟低垂著小臉,不敢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宮御蕨……」上官小玥冷冷的開口,「你以為你可以置身事外嗎?」

  啊?上官小菟抬眸。

  沒想到大姊生氣的對象是他。

  「大姊……如果妳真的不高興,我、我可以不要嫁給他。」她到最後還是害怕大姊哪!

  當下,上官小玥勾起嬌嫩的唇瓣,深深的凝望著她。

  「這個辦法倒是不錯。」絕美的笑容,卻帶著高深莫測的詭計。

  不過卻教上官小菟一頭霧水,讓她自己挖了一個洞,又笨到自己跳了下去……
 
  天殺的!

  怎麼事情又變了卦?

  當初和上官小玥講好的條件,卻又在一夕之間變了樣。

  宮御蕨心情非常不爽的直奔上官府,想找上官小玥理論。

  一見到上官小玥,他一張俊顏便是沒有任何好臉色給她瞧。

  「不是說好要將小菟嫁給我,怎麼又突然變了卦?」他的語氣非常不爽,低聲吼著。

  「你吼我也沒用。」上官小玥冷冷的睨著他,「我就不相信前幾天的謠言,沒有傳進你的耳裡。」

  「我都處理好了。」宮御蕨煩躁的將雙手握成拳,「我已將蕭憐玉送回老家,這將她許配給其它男人了,再也不會出現在小菟的面前了。」

  「來不及了。」上官小玥沒有任何反應,連眉也不挑一下,「大家都知道小菟和你之間所發生過的事情,已讓她背上誘拐姊夫的罪名。」

  「她並沒有誘惑我。」他無奈的歎著氣。

  「事情就是已經發生,你多說也無益。」她冷嗤一聲,心似乎成了鐵打的。

  他深吸一口氣,不想與她打壞關係,將聲音壓下,「讓我見見小菟,我想問問她的意見。」

  「不想嫁給你,是她自個兒親口說的。」她抬起美眸,與身旁的婢女使了眼色,要婢女去請上官小菟到花廳。

  他一聽,胸口又冒出無限的火焰。

  怒火,熊熊的燃著。

  那只該死的小兔子到底在搞什麼鬼?與她的大姊站在同一陣線上,想要一同與他唱著反調?

  「上官小玥,妳開出來的條件,我連猶豫都沒猶豫,妳想反悔?」他斂住脾氣,與她好聲好氣的商量,「或是,妳反了主意,換妳想嫁給我?」

  「嫁給你?本姑娘寧可削髮為尼長伴青燈。」她在一旁涼涼說道。

  「那妳現在還想玩什麼把戲?」他咬牙,終究還是摸不清上官小玥的想法。

  上官小玥還沒有回答,上官小菟便出現在花廳,低垂著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臉。

  「小菟兒!」他上前,握住她的小手,怒氣因見著她而消了一半,「真的是妳說不想嫁給我嗎?」

  她膽怯的抬頭望了大姊一眼,又將眼光移到他的臉上,輕輕點了頭,「是。」

  他收攏自己的掌心,將她的小手握得好緊。

  「妳再說一遍。」他攏眉,聲音充滿無限的威脅。

  「你威脅她也沒有用。」上官小玥喝了一口茶,為膽小的妹妹出聲,「小菟,妳何不說出妳心底的話?」

  上官小菟遲疑一下,最後癟起一張小嘴,「現在全城裡的人都說我勾引自家姊夫,事情爆發出來了,宮府大少才逼不得已換了新嫁娘,所以並不是真心愛小菟。」

  「我不愛妳?」他瞠大一雙細眸,眼裡佈滿了無限的怒意,「妳腦袋裝的是草包嗎?妳竟然會覺得我不愛妳?」

  「所以……大姊說……你對我一點行動也沒有,要、要幫我舉辦一場招親會。」她的目光避開他的俊顏,不敢直視他快噴火的細眸。

  「娘的!」他的口迸出髒話,大吼著,「妳竟然敢說我不夠愛妳?」

  那他犧牲自己一半的財產,又為上官小玥做牛做馬是為了什麼?

  現在還怪罪他沒有任何行動?

  他真想掐死眼前的女人!

  「我要你做一件讓鳳天城百姓都感動的事,來證明你是真的愛上小菟。」上官小玥唇瓣揚了一個弧度,終於給了他一點提示。

  瞧他那副緊張又生氣的模樣,她心裡的不悅也減輕一點。

  她全是為了幫妹妹討回一個公道,不想有外人來欺負她的妹妹,更不想讓自己的妹妹成為城裡的笑柄,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哪!

  「我懂了。」宮御蕨放開上官小菟的小手,恢復原來的平靜。

  這下他全懂了。

  上官小菟的心結若沒有打開,就不會開開心心上花轎與他拜堂。

  何況現在城裡鬧得沸沸揚揚,幾乎都在談論著上官小菟,畢竟最吃虧的還是她。

  「御蕨……」上官小菟的小手失去他大手的溫度,眼裡有些失望。

  其實,她根本都是自欺欺人。

  她並沒有真的不想嫁給他。

  只是礙於大姊的淫威,以及自己又脫口說出這句話,才讓彼此再次陷入難題之中。

  「上官小菟。」宮御蕨認真的望著她,連名帶姓的叫著她,「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聽到妳不想嫁給我!若往後再讓我聽到任何有關一句『不想嫁』,我絕對會讓妳付出代價。」

  他撂下狠話,最後連道別都沒有,就直接拂袖而去。

  上官小菟頭一次見到他頭也不回的離去,心裡有著重重的失落感。

  腳步原本想要追上去,卻被上官小玥阻撓,下令讓婢女阻止她上前。

  「我……我其實很愛你啊!」她被婢女架著,只能失望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助的讓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原來,她的不愛已經欺騙不了別人,更欺騙不了自己……

  愛,早已深深根植在她心中,任誰都無法拔除她對宮御蕨的愛了。

  上官小菟被上官小玥軟禁在房裡。

  難得她鼓起勇氣,想要追隨宮御蕨的腳步,真的想與他一同對抗旁人,卻發現自己的遲疑,已喚不回他的背影。

  事情發生過七天了。

  她完全不知道他的消息,他也不曾來過上官府,彷彿就這樣消失在空氣之中。

  她的心有著深深的失落,就連眼淚,也一天比一天掉得更多、更多。

  他是不是嫌大姊開出來的條件太多,然後真的不想要她了?

  還是他也氣她的膽小與懦弱,總是躲避他的愛呢?

  那她現在承認自己也愛他,會不會被他嫌太慢了呢?

  一連串的問題浮在她的心裡,煩得讓她茶不思、飯不想。

  她好想他……

  想去找他,想去告訴他──

  她再也不會受其它人的眼光,只要他們兩人真心相愛就好。

  上官小菟咬著唇,趴在窗欞前,望著晴朗的藍空。

  直到她發呆一下後,發現藍空突然出現好多只紙鳶,在天空自由的乘風飛翔著。

  只是那幾十隻紙鳶上頭,竟然題了字。

  尤其當中有一隻特製的大紙鳶,如同屋頂般的面積,上頭清楚的題著幾個大字──

  上官小菟,請嫁給宮御蕨好嗎?

  心一震,她跳下窗台,腳步急忙的往門口跑去。

  難得守門的奴僕沒有擋住她,讓她一路直往大門口奔去。

  一奔到前院,她發現天空的紙鳶愈來愈多,每一隻都在空中飄著,上頭都題著──

  小菟兒,我愛妳。

  似乎在昭告天下的人,這些紙鳶的主人只愛著一個女人。

  她的心怦然的跳著,原本胸口的陰霾全都不見了。

  蓮足緩緩的踏出前院大門,發現整條街的百姓手上都拿著一隻紙鳶,正站在上官府大門。

  被這樣的陣仗嚇得有些怔然的上官小菟,完全無法反應過來。

  「沒想到宮御蕨倒是抵用心的。」上官小玥也因為這場騷動,早已站在門口,看著宮御蕨搞出來的花樣。

  原來這幾天,宮御蕨命人趕工製作這一批紙鳶,不畫山水、不畫動物,只在紙上題著「小菟兒,我愛妳」這幾個字。

  還特製一隻大紙鳶放在鳳天城的城中廣場,放大的讓百姓們觀看。

  又為了讓城裡的人們明白,是他先愛上上官小菟,於是召集百姓,只要拿著紙鳶到上官府幫他求親,便有一兩銀可拿。

  若讓他抱回美人歸,便會在城中大開三天流水席。

  這時候,鳳天城的百姓才全明白──

  宮御蕨是個用情至深的癡情種,愛慘了上官小菟。

  幾乎全城的百姓都願意幫他走這趟,不但有錢可拿,還可以促成一樁好事,更讓眾人瞭解事實的真相──

  宮御蕨愛上上官小菟。

  「他……」上官小菟早已感動的淚流滿面了。

  他給她的感動好多,也好特別。

  好一會兒,人群中出現一道偉岸的身影,身著大紅色的新郎倌服,手執著一隻紙鳶,瀟灑的來到她的面前。

  「我的用意不是要讓妳哭得慘兮兮。」宮御蕨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嗚嗚……我感動嘛!」她低垂著小臉,撲往他的懷裡。

  「那,願意點頭嫁給我了嗎?」打鐵趁熱,他不想再錯過她了。

  上官小菟再也沒有任何遲疑,也不再顧慮其它的旁人,她直接用力的點頭。

  「我要嫁給你!」她又哭又笑,環住他的頸子,「我愛你、愛你……」

  不顧周圍還有其它觀眾,她坦誠自己的心。

  當女角兒點頭答應時,眾人全都爆出歡呼與鼓掌聲。

  宮御蕨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事情已成定局,不會再有其它變量了。

  「我也愛妳。我就像天上的紙鳶,而妳就是另一端拉線的人兒,一輩子我只陪著妳,只愛妳一個。」

  而他的喜與哀,也操之在她的手裡。

  就連他的愛、他的私慾、他的自由,都願意化成一條永不會斷的情線,永遠都纏繞在她的手上。

  這輩子,他只願意愛她,只願與她執手共度今生。

  上官小菟感動得亂七八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不斷的點頭,表示願意與他永遠不分離。

  一旁的上官小玥也揚起笑容,笑容裡似乎有著鬆口氣的模樣,卻也漾出了滿意。

  看來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

  因為,結局很明顯是──

  皆大歡喜。

 
【全書完】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言情小說 米璐璐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forever_alone75 的頭像
    forever_alone75

    隨奕網說室

    forever_alone75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