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簡介:

嗚嗚……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再過不久就要成為人妻
怎麼可以對一個大叔臉紅心跳呢?
可是啊,大叔真的看起來很可口耶!
自從她離家出走被大叔「撿」回家
兩人朝夕相處,她腦海裡都是一幕又一幕的養眼畫面
到了晚上,他更是直接成為春夢的男主角……
哇!她真的變壞了耶!不但逃婚,還變成色女一枚
一向被保護得好好的小公主終於動了凡心……
偏偏他雖然愛逗她,卻根本不敢「動」她!
她越想越悶,忍不住喝酒解悶
結果那天晚上,她又作了春夢
這次的男主角超級真實,她也很配合地「賣力演出」
第二天醒來,她才知道那居然不是一場夢!
她這個小紅帽還來不及竊喜終於被大野狼吃掉
她那位「未婚夫」就等不及跑出來,擾亂一池春水…
 
 
 
楔子
 
  公主——這兩個字幾乎可以說是為汪語茉而誕生的。
 
 
 
  她出生政治世家,有個已退休的將軍祖父和議長父親,母親是名法宮,上頭六個哥哥不是律師就是醫生、不然就是從政……簡而言之,汪家可說是位在金字塔頂端,政商關係
 
  良好,在商界及政界皆擁有無法動彈的地位。
 
  而汪語茉則是汪家三代以來,唯一一個出生的女娃兒。
 
  聽說當她還在汪母肚子裡,祖父一聽說肚子裡是個女孩,開懷不已,甚至親自佈置屬於她的房間,還買了一堆女娃兒玩具——而她的房間隔壁則是祖父的房間。
 
  至於早就期盼有個女兒的父親更是開心得逢人就說他即將有個女兒,而六個哥哥也很欣喜有個妹妹。
 
  她的出生,可說是眾人期盼,一生下來,就注定有如公主般的人生。
 
  她受盡疼寵,向來嚴肅得讓人不敢違逆的祖父一抱著她就立即化為棉花糖,不顧曾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幫她換尿布、餵她喝奶、逗她笑,甚至還不准別人跟他爭著抱她。
 
  老太爺的威嚴可是沒人敢違抗,汪家男人只能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女兒、妹妹被個霸道老人獨佔。
 
  汪語茉自小要什麼有什麼,甚至不用她開口,家人就會為她張羅好一切,她是在眾人寵溺下長大的小公主,他們不忍她受到任何傷害,將她呵護備至,甚至為她規畫好未來的
 
  一切。
 
  十八歲時,她照著家裡的希望和從小一起長大的清黎哥訂婚。
 
  清黎哥大她五歲,兩家是世交,她從小就認識清黎哥,可說是跟在清黎哥身後長大的,清黎哥對她很好,從小就把她當公主般疼愛,她也很喜歡清黎哥,他是她夢想中的白馬
 
  王子,嫁給他是她自小的願望。
 
  兩家早決定了,在她大學畢業後、二十三歲的生日那天,就讓她和她的清黎哥結婚。
 
  她一點也不反對,和清黎哥結婚很好呀!
 
  而再過兩個月就是她二十三歲生目,也是她和清黎哥結婚的目子,這是她期盼已久的。
 
  只是……
 
  汪語茉輕輕摸著眼前的白色禮服,削肩的設計帶著夢幻的感覺,白色的絲綢與蕾絲層層疊疊地在地上流洩美麗的光澤。
 
  她知道穿上這件新娘禮服的她美得就像童話裡的公主,早上她試穿時,她看到眾人的驚歎,也看到清黎哥眼裡的驚艷。
 
  而她,笑得羞澀,對於嫁給喜歡的人,她期待不己。
 
  只是呀……夜闌人靜時,期待褪去,心頭卻湧起一種其名的空虛,而這種空虛的感覺隨著婚期接近也更讓她迷惘不安。
 
  就這樣嫁給清黎哥嗎——這句話不斷地在腦海迴盪。
 
  她不是排斥,畢竟她喜歡清黎哥,只是就這樣嫁作人婦讓她覺得人生中像少了什麼……
 
  二十三年來,她是在家人的疼愛中度過的,他們為她安排好一切,她也自然地照著家人的意思,她知道他們是為她好,她也知道嫁給清黎哥,他對她的疼愛不會輸給任何人。
 
  她是人人欽羨的汪家公主,只是……此刻,公主迷惘了。
 
  就這樣嫁人嗎?
 
  摸過禮服的手指有著遲疑,明明是期待已久的,可是心頭卻又有著說不出來的徬徨,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能一再自問。她真的就要這樣嫁人嗎……
 
 
第一章
 
  三百二十八元……
 
  看著掌心僅剩的錢,汪語茉不禁癟嘴,一雙好看的細眉也皺得緊緊的,心頭有著萬般的無助與慌亂。
 
  是,她離京出走了——趁著家人都不在時,她若無其事地在院子裡閒逛,然後在守衛沒注意時偷偷溜出家門。
 
  怕被家人找到,她上了火車,選個離家最遠、最不會被找到的地方,來到偏遠的東部。這地方,她還是第一次來到。
 
  下了車,她亂逛著,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聽到經過她旁邊的情侶說了什麼桃花季,一整片桃花很漂亮,她聽了好奇,也就跟在後面……
 
  然後,來到一座高級的度假中心,太陽正要西落,她的肚皮也發出咕嚕聲,這才想到自己逃離家後就沒吃過任何東西。
 
  第一次聽到自己的肚子叫,她羞窘地摀住肚皮,害羞地瞄著四周。
 
  還好,沒人聽到。
 
  她鬆了口氣,伸手掏出身上僅有的錢,然後愣在原地。
 
  她匆匆逃家,也沒想太多,加上自己平時也沒在用錢,她想要的東西家人都會幫她備好,就算出去逛街,也只要刷卡,讓家人幫她付帳就好。
 
  所以她隨手只拿了兩千元出門,輾轉付了幾筆車錢,只剩下手上這三百二十八元。
 
  三百二十八元夠買東西吃嗎?而且,住的地方怎麼辦?她再怎麼天真也知道三百二十八元絕對不夠住飯店。
 
  咬著唇,汪語茉很是無措,她沒想太多就溜出家門,結果現在卻落得這窘境,她要打電話回家求救嗎?
 
  可是她才離家第一天而已,就這樣放棄她又不甘心,那她離家的意義是什麼?
 
  她不是叛逆,也不是想逃婚,她有留信給家人,說她只是想一個人獨自喘口氣,在婚禮前她絕對會回去。
 
  她相信家人此刻一定已經看到她留的信,也可以想像家裡絕對已經雞飛狗跳,他們一定到處在找她。而只要她一通電話,他們絕對會飛奔到東部來。
 
  然後她會被帶回家,繼續過著小公主的生活,等著當美麗的新娘,當一隻愛人保護寵愛的全絲雀。
 
  汪語茉垂下眸,心裡有著對自己的沮喪,沒想到離開家的她,什麼也辦不到,只能無措地站在街上。
 
  「汪語茉,你好沒用。」咬著唇,她對自己這麼說,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挫敗感。
 
  緊握著手裡僅有的錢,她沮喪到幾乎快哭出來了,身旁的人紛紛快樂地走進前方的度假中心,沒有人理會獨自站在路上的她。
 
  天色漸漸暗下,只剩一抹黯淡的晚霞鑲在天邊。一滴眼淚從眼眶滑落,汪語茉伸手用力抹去,吸吸鼻子,轉身看向超商前的公共電話,歎了口氣。
 
  她的第一次離家出走,就這樣結束了……
 
  濃濃的挫折感壓抑在心頭,讓她忍不住流下眼淚,她趕緊低下頭,怕被人看到。
 
  「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哭?失戀了嗎?」一抹陰影籠罩她,醇厚好聽的嗓音從上方傳來。
 
  汪語茉愣了下,立即抬起頭——對方長得很高,又背著光,她看不到他的相貌,可高大的身材讓她直覺往後退了幾步,有點緊張和丟臉地擦去臉上的淚。
 
  一包皺包包的面紙遞到她面前,汪語茉再一愣,這才仔細看向男人,晚霞徐徐落下,街燈隨即亮起,讓她清楚看到男人的模樣。
 
  男人長得很高,她幾乎要很辛苦地仰高脖子才能看清楚他的臉,這一看,汪語茉不由得傻了眼,眼前的男人出乎意科地好看。
 
  長得俊的男人她看了很多,六個哥哥統統都是帥哥,就連清黎哥也是俊雅過人,讓她覺得天下最好看的男人都在她家了,對俊男她已經免疫了。
 
  可這男人跟她身邊的男人感覺不一樣,六個哥哥五官斯文,個個都是精英份子的模樣,而眼前的男人卻穿著洗得泛白的牛仔褲,腳下踩著黑色球鞋,身上套件黑色T恤,過長
 
  的頭髮微亂,看起來不修邊蝠。
 
  而長相……過濃的眉,薄薄的單眼皮,鼻樑還算挺,嘴唇略寬,剛毅的下巴有個凹痕,五官分開來看很普通,可是組合在一起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長得粗獷,又極高大,貼著T恤的胸膛壯碩,捲起的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就連牛仔褲也緊緊服帖著頎長的雙腿,看起來一點也不斯文,卻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魅力。
 
  汪語茉忍不住想到一句巧克力廣告語——「金莎魅力,凡人無法擋」,對,就是這種感覺!
 
  他像巧克力,雖然少了美麗的包裝,可一點也不影響他的魅力,而那雙單眼皮正直勾勾地看著她,見她一直都不說話,濃眉輕輕一挑,簡單的動作卻帶著一種成熟男人的性感
 
  ,讓她忍不住紅了臉。
 
  見她突然臉紅,方爾傑的眉挑得更高,早習慣這種反應,唇瓣輕佻地微揚。「不哭了?」唉!人長得帥就是這樣,不用說什麼廢話,就能讓女人止淚。
 
  方纔他就看到這女孩獨自站在一旁,會注意到她,當然是因為她是正妹。
 
  雖然年紀看起來滿小的,不過長得像洋娃娃,雪白的皮膚,小巧的巴掌臉,大大的眼晴,小小的鼻子,粉嫩的唇瓣,及肩的烏黑長髮,清純的氣質,再加上身上的名牌洋裝,
 
  站在路上輕易地就招人注目。
 
  他當然也忍不住被吸引目光,正妹嘛,誰不愛看?他還想小妹妹大概是在等朋友,誰知道她站著站著突然哭了出來,雖然她馬上低下頭,可他還是看到她那種可憐兮兮的表情
 
  ,那種無助和慌亂讓他感到奇怪。
 
  是說也不關他的事,可是見她頭越垂越低,好像越來越難過的樣子,方爾傑就忍不住上前了。
 
  沒辦法,他就是見不得女人難過,讓女人哭可是一種罪過,看到一個女人哭而視而不見,更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惡。
 
  所以啦,他只有好心地上前安慰了。
 
  「面紙,還需要嗎?」他搖搖手上的面紙,唇角噙著痞痞的笑。「雖然皺巴巴的,不過相信我,它絕對很乾淨。」
 
  男人臉上的笑讓汪語茉的臉更紅,她羞窘地接過面紙,「謝、謝謝。」接過面紙時,她看到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掌,指甲修剪得很乾淨,食指有著粗厚的薄繭,跟她印象中男人
 
  的手不一樣。
 
  六個哥哥的手都很修長整潔,像優雅的瓷器,而這男人的手卻像蘊藏著力量,像黑色的大理石,樸實而堅硬。
 
  怎麼又呆了?見自己的手也能讓人看傻,方爾傑不禁覺得好笑。「妹妹,醒醒!」他對著小臉揮揮手。
 
  汪語茉回神,看到男人臉上促狹的笑,又丟臉又羞窘地低下頭。「對、對不起。」老天,好丟臉!她竟然看著他發呆兩次,還亂想些有的沒的。
 
  方爾傑欣賞著她臉上的紅暈,雪白的小臉因泛紅的臉頰顯得可愛無比,那害羞的模樣真夠可愛的。
 
  方爾傑嘖嘖稱奇,這年頭已經很難看到女人會臉紅了,這個小妹妹真是個奇葩。難得遇到這麼可愛的妹,關心一下好了。
 
  「妹妹,你怎麼一個人站在路上哭,跟男友分手了?」看樣子她應該是自己一個人,一個女孩子在路上哭,想必一定是失戀了。
 
  這麼可愛的女生竟然有男人捨得放手,真是不識貨!
 
  「不、不是。」汪語茉搖頭。
 
  「不是?」方爾傑挑眉。「那你怎麼哭了?」
 
  「我、我……」咬著唇瓣,汪語茉說不出來,只是垂著臉,緊握著手上的面紙和僅剩的三百二十八元。
 
  方爾傑注意到了,眉頭忍不住輕擰。「妹妹,你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不會吧……
 
  汪語茉沒說話,只是頭垂得更低。
 
  還真的哩!沒想到小女孩看起來像乖寶寶,也會幹離家出走這種事,而且從她身上的衣服和氣質,看得出來她家境應該不錯,再看她的羞澀反應,應該也被保護得很好。
 
  方爾傑摸著下巴,盯著汪語茉低垂的頭頂,忍不住伸手拍拍。「乖,離家出走不好,趕快回家去,不然你家的人會傷心的。」他用哄著小孩的語氣說話。
 
  汪語茉沒吭聲,只是輕輕點頭。
 
  她也知道家人會擔心,剛才本來就準備打電話回家求救,反正,她一個人什麼也做不到。
 
  想到這,鼻子又酸起來,眼淚啪答啪答往下掉。
 
  「喂,妹妹,你怎麼又哭了?」方爾傑嚇到,他剛剛有講什麼傷人的話嗎?
 
  咬著唇,汪語茉哽咽地抽著鼻子。
 
  「喂喂,別哭啊!」怎麼眼淚掉更多了?「要不然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好了。」好啦,他好心一點,這樣行了吧?
 
  誰知道人家不領情,繼續掉眼淚。
 
  「欸……」現在是怎樣?「妹妹……」
 
  「對、對不起,我沒事。」汪語茉小聲開口,哽咽的模樣很是可憐。「謝謝你。」她有禮貌地對他彎腰鞠躬,然後轉身走向一旁的公共電話。
 
  拿起話簡,她投下硬幣,正要撥號時,拿著話筒的手卻被溫厚的大手握住,然後將話筒掛下。
 
  汪語茉怔了怔,抬頭往後看。「你……」
 
  方爾傑摸摸鼻子,知道自己一定會後悔,可他還是開口了。「妹妹,你缺不缺工作?」
 
  「咦?」汪語茉怔怔地看著他,紅紅的服晴,淚痕未乾的小臉蛋,微啟的小嘴,看起來……很可口。
 
  唉!方爾傑再次在心裡歎氣,他這人什麼都好,缺點就是抗拒不了美色和眼淚。
 
  剛剛看她轉身準備打電話,背影頹喪地彎著,每踏出一步都讓她的肩更往下垂,看起來很可憐,他就忍不住同情了,唉!他這個人就是太善良了。
 
  「我的工作剛好缺一個雜工幫忙,不知你要不要來?薪水不高就是了,不過包吃包住。」鎮上剛好桃花季,這時遊客正多,也是最忙的時間;不過忙歸忙,他還應付得過來,
 
  這個雜工當然是不必要的。
 
  但他這個人就是太善良、太心軟、太有正義感,才會見不得小妹妹可憐兮兮的模樣呀!
 
  「怎樣?要嗎?」
 
  汪語茉眨了眨眼,聽清楚他的意思,驚訝地睜大眼,想也不想地立即點頭。「好。」
 
  這麼快,連思考都沒有?方爾傑忍不住搖頭。「妹妹,你就不怕我是壞人,被我騙嗎?」
 
  「啊?」汪語茉愣住,眼晴張得大大的,一副她真的沒想過、沒懷疑過的神情。
 
  天呀!這樣還敢離家出走,她家人是怎麼教她的呀?一點懷疑人的心思都沒有。
 
  「可、可是你看起來不像壞人呀!」汪語茉小聲開口,對他露出一抹笑,「我覺得你是好人。」說完還用力點頭,像是極同意自己的話。
 
  老天!方爾傑不由得笑出來,這丫頭還真可愛,他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頭頂。「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是妹妹。」汪語茉嘟起小嘴,不滿地開口。「我叫汪語茉,大叔,你呢?你叫什麼名字?」他叫她妹妹,那她只好叫他大叔。
 
  「大叔?」方爾傑好笑地挑眉,見她朝他皺鼻,可愛得讓人想用力捏她,而他也行動了。
 
  「哦!」汪語茉摀住鼻子,大大眼晴瞪著他,看起來像只被逗弄而發惱的小貓味。
 
  「方爾傑——我不介意你叫我方大哥。」他伸手輕彈雪白的粉額,腦裡卻想著:奇怪,他怎麼覺得「汪語茉」這三個字有點耳熟?
 
  他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汪語茉覺得自己到了好奇怪的地方,她跟方爾傑坐上接駁車,然後來到一個叫「桃花小鎮」的地方。
 
  下了車,她乖乖跟在方爾傑身旁,卻發現鎮上的人皆用奇異的眼神看著她,那種打量的意味太明顯,她忍不住靠向方爾傑,小手緊張地拉住他的衣服。
 
  方爾傑瞄著貼過來的身子,還有那被緊抓著的衣袖,再看向那張侷促又緊張的小臉,正慌張不安地覷著四周,像是怕生的小貓味。
 
  會怕了厚?他還以為她天真到不懂得害怕,不過看著被緊緊揪住的衣服,他不禁感到好笑。
 
  他對她也算是陌生人吧,怎麼她就不怕他?嘖,人長得帥就是這樣,天生就讓人信任呀!
 
  「阿傑,這小妹妹你是去哪拐來的呀?」一名阿伯看到他,也看到緊挨著他身邊的汪語茉,大嗓門地開口問。
 
  夭壽呀,看這妹妹年紀滿小的,這小子該不會給人家騙上鎮裡來吧?
 
  「路上撿來的。」方爾傑不正經地回答,也注意到四周豎起耳朵的鎮民,對這種情形早習慣了。
 
  鄉下小鎮嘛,哪有什麼秘密?對鎮上人的八卦個性他也習慣了。
 
  「夭壽,你怎麼亂撿東西啦?雖然這妹妹長得很水,啊你也不能給人家誘拐啊,出事怎麼辦啦!」
 
  「嘿啊,福伯說得沒錯。」一旁也有人出聲了。「阿傑呀,我知道你很久沒交女友了,可是也不能這樣誘惑年輕小妹妹呀,厚,這有沒有滿十八呀?沒有的話會出事捏!」
 
  「靠,快叫警長過來啦,報警報警啦,絕不能讓阿傑鑄下大錯,不然他被關了怎麼辦?我們還要靠他檢查家裡的牛羊狗捏!」他是鎮裡唯一的醫生,絕對不能就這樣失去呀!
 
  「有啦有啦,警長已經要過來了,阿傑呀,你要真的很『需要』,我家有幾支不錯的片子,我可以借給你看啦,不過要記得還我捏。」那可是他的經典收藏,平常可是不借人
 
  的耶!
 
  「嘿啊嘿啊,阿傑呀……」
 
  一堆鎮民全部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台灣國語,汪語茉整個聽不懂,她聽得耳朵好痛,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不過倒是有一句她有聽懂……
 
  而方爾傑老神在在,挖了挖耳朵,正堆備開口。
 
  「我二十三歲了。」貓味似的聲音在鬧烘烘的雜音裡傳出,然後,全部聲音停下來,一群人全睜圓眼看著她。
 
  汪語茉縮了縮肩,他們的眼神好可怕,她緊緊抱住旁邊的手臂。
 
  而手臂的主人也低頭看著她,粗獷的俊臉有著詫異。「丫頭,你剛剛說你幾歲?」
 
  「二十三歲。」她乖乖回答,看他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大眼眨了眨,怎麼了嗎?
 
  二十三歲?見鬼了,他還以為她最多十九歲,這是哪裡養出來的,二十三歲還離家出走?
 
  「二十三歲……」一名男人伸手拍拍方爾傑的肩膀。「我真羨慕你。」
 
  隨便也能撿到這麼幼齒的正妹,他怎麼就沒這種好運?
 
  「阿傑,你真幸福。」另一個鎮民也含淚拍著方爾傑的肩。
 
  「看來我的經典收藏你是用不到了。」嗚……好羨慕。
 
  鎮民一人說一句,然後落寞地離開,剩下福伯語重心長地用力拍拍方爾傑的肩膀。
 
  「小子,幹得好!」能把到長得這麼幼齒的妹,而且還漂亮得像娃娃,簡直是所有男人心中的夢想。
 
  汪語茉茫然地眨著眼,看著老伯離開,這才疑惑不解地看向方爾傑。「他們在說什麼?」怎麼她完全聽不懂?
 
  方爾傑盯著她單純天真的表情,摸了摸鼻子,簡單敷衍過去。「乖,小孩子不用問太多。」
 
  二十三歲?他覺得她單純得只有十三歲……哦,不!連十三歲的小孩都比她聰明。
 
  真懷疑她以前是生活在什麼地方,而他,是為自己撿了什麼麻煩回來?
 
  想到鎮民離去前曖昧而有深意的眼神,方爾傑知道自己是解釋不清楚了,雖然這情形在決定帶她回來時他就預科到,也有心理準備就是了。
 
  唉,人呀,就是不能太善良呀!
 
 
第二章
 
  「喏,這是你的房間,你今天就睡這吧!」方爾傑走進臥室,隨手拿起床上的襯衫。「抱歉,房間有點亂。」
 
  沒辦法,他是單身漢,家裡只有他一個人,而這裡也是他的臥室。
 
  汪語茉看著面前很男性化的房間,一張藍色雙人床、木質衣櫃,窗邊擺著一排原木書架,上頭排滿原文書和武俠小說,甚至還有漫畫,書架旁邊是電腦桌,電腦旁堆了幾本書
 
  和幾個資科夾,右手邊則是盥洗室。
 
  整個房間很簡單,甚至不大,她房裡的浴室都比他的房間大,她想著她走進房子裡看到的,他住的地方看得出來年代久遠,兩層樓的房子外觀圍牆已斑駁,屋外有個小小的院
 
  子,屋子裡頭也很簡單,一點都不豪華,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麼簡陋的地方。
 
  而且,這應該是他的房間吧?
 
  小臉有著疑惑,她看向方爾傑。「這不是你的房間嗎?」她睡這,那他要睡哪?
 
  「先讓給你睡,我今天睡客房就好。」雖說是客房,不過連張床都沒有,他總不能讓一個女孩子打地鋪吧?只好委屈自己了。
 
  「這怎麼可以?」汪語茉急忙搖頭,「應該是我去睡客房才對。」
 
  他好心幫她,她怎能侵佔他的房間?
 
  「乖,客房你明天再睡。」方爾傑拍拍她的頭,明天他再去買張床鋪吧……真是,他難得佛心大發,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了。
 
  只是個半生不熟的小妹妹,他沒事對她那麼好幹嘛?
 
  「可是……」咕嚕咕嚕……
 
  肚皮突然大聲叫了起來,汪語茉一愣,小臉立即漲紅,羞窘地捂著肚子,丟臉地垂下頭,「對、對不起。」討厭,怎麼叫得這麼大聲?好丟臉。
 
  方爾傑也聽到那打鼓似的叫聲,見她低著頭,連耳朵都泛紅了,唇角忍不住勾起。算了,小妹妹這麼可愛,值得他難得的善心啦!
 
  「難怪你會餓,都七點多了,是晚餐時間了。」雙手插著口袋,他走出房間。「下去吧,我找看看有沒有東西吃。」
 
  「哦!」汪語茉乖乖跟在方爾傑身後,見房子裡只有他一人,忍不住好奇地開口。「你一個人住嗎?」
 
  「怎麼?知道害怕啦?」孤男家女,小妹妹終於有危機意識了嗎?不錯不錯,還有得救。
 
  「害怕?害怕什麼?」汪語茉不懂他的意恩。
 
  方爾傑摸摸鼻子。算了,他收回前言。「你呀,就這樣跟個不認識的男人走,膽子還真大。」或者該說是無腦——他在心裡多加一句,經過幾個小時的相處,他知道這女孩簡
 
  直天真到「蠢」的地步了。
 
  「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又是一句信任的肯定。
 
  方爾傑停下腳步,好笑地轉身看她。「丫頭,壞人是不會在臉上刻字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可是老祖先耳提面命的道理呀!
 
  「可是你的眼神不壞呀!」汪語茉定定地看著他,小臉很是認真。「爺爺說,看一個人首先要看對方的眼晴,心裡有鬼的人眼神會飄忽,是不敢與人凜然相視的。從你的眼神
 
  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她是單純,可是絕對不笨,她有自己一套辨人方法。
 
  自從看到他,她就開始注意到他的眼睛沒有惡意,雖然態度有點輕佻,可是卻沒有對她有任何輕薄的肢體動作,最多就是拍她的頭,而她感覺得出來那是把她當成小妹妹疼的
 
  舉動。
 
  他對她的態度就像哥哥們對她一樣,讓她感到安心,直覺地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
 
  沒有想到以為天真的小妹妹竟然講出這一番話,方爾傑不由得微怔,見她認真地直視他,純稚的眼眸滿是信任,也有屬於她自己的聰慧。
 
  他霎時明白,她雖然單純,不過沒他想得那麼笨,她只是被保護得太好,所以才會天真不解世事,可一旦讓她碰觸外頭的世界,她會像海綿一樣吸收、會成長,會從小小花苞
 
  開出美麗耀眼的花朵。
 
  真是……很有調教的價值呢!方爾傑心頭有點蠢蠢欲動,那雙純真信任的眼眸勾起男人的惡劣本性。
 
  忍不住想教她,讓那對單純的眼神染上女人的成熟,破壞她那可笑的天真,讓她明白這世上沒有真正的好人。
 
  尤其是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大善人呀!撿她回來確實是一時善心,可她不該太信任他的……他畢竟是男人呀!
 
  性感的唇瓣微揚,粗獷的臉龐流露出男人的野性,怦怦、怦怦……汪語茉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重重跳了幾下,被男人那突然流露的奪人光采給迷惑了視線。
 
  厚實的大手突然托起小臉,粗礪的指尖劃過臉頰,像挑逗,又像輕撫,男人慢慢俯向她。
 
  汪語茉不由得屏住呼吸,心臟跳得更快,全身不知怎地無法動彈,只能僵著身子,緊張地盯著他。
 
  男人呼吸的氣息拂上她的臉,她感覺到他貼近的熱度,還有他身上的氣味,那又跟她習慣聞到的男人味道不同。
 
  哥哥們身上總是乾淨的味道,不然就是古龍水的香味,而他身上卻是純男性的,混合著煙味,是讓人心蕩神馳的味道。
 
  她突然覺得喉嚨好幹,心頭小鹿亂撞,在他的臉與她靠得極近,唇瓣好似要貼上她時,她忍不住閉上眼。
 
  「吃炒飯好嗎?」
 
  咦?
 
  「哦!」鼻子突然被用力一捏,汪語茉痛得睜開服,小手摀住被欺負的鼻子,然後怔怔看著站直身子的男人。
 
  方爾傑對她笑,眉眼輕佻,唇畔的笑容痞痞中帶著一絲挑逗的性感。「冰箱沒啥東西,剩下昨天的冷飯,先將就一下,吃炒飯吧!」
 
  「哦!」她愣愣回話。
 
  「那你坐著等等。」他摸摸她的頭,看著她呆滯的傻樣,唇畔的笑容更深,然後旋身走進廚房。
 
  剩下汪語茉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頭仍蕩漾著方才心跳的餘韻,讓她回不了神。
 
  就、就這樣?他只是問她吃炒飯好不好?
 
  那、那她……
 
  想到自己剛剛還閉上眼,只差沒嘟起嘴巴,就像在等待……
 
  啊啊——汪語茉丟臉地在心裡尖叫,整張臉都發燙了,老天,她剛剛在期待什麼呀?
 
  心頭狂亂跳動,他明明給她的感覺像好心的哥哥,就像家裡疼她似寶的六個哥哥一樣。
 
  可、可是……面對六個哥哥,她從來沒有心跳得這麼快過呀!
 
  就連現在她的心跳仍不穩,臉頰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還有他貼近她對那灼熱的氣息。
 
  怦怦、怦怦……她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小手摀住胸口,對這奇怪的心跳感到不解,眼眸輕揚,注視著在廚房裡忙碌的男人,然後又想到方纔的情形,發燙的臉立即垂落。
 
  討厭!她是怎麼了啦?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
 
  汪語茉低頭,整個茫然不解。
 
  而在廚房裡煮飯的男人回頭就看到她苦惱又紅透臉的可愛模樣,黑眸掠過一抹光采,唇角的笑容極有深意。
 
  啊……他開始期待跟可愛小妹妹相處的日子了。
 
  汪語茉以為收留她的男人應該是做苦工的,他長得高,體型壯碩,穿得又隨便,她想過任何一種苦力的職業,可就是沒想過這一種——
 
  「阿傑,我家阿財怎樣?」
 
  「沒事,小感冒加上發情期到了而已。」方爾傑伸手摸了摸躺在診療台上的黑狗,黑狗吐著舌頭,親暱地舔著他的手掌。
 
  「感冒要不要緊?」主人很緊張地問。
 
  「打一針就好,麻煩的是發情期,叫你給他結紮不要,發情期可是很難熬的。」咬著煙,方爾傑的語氣是一貫的漫不經心。
 
  而台上的阿財似乎聽得懂「結紮」兩個字,驚得縮回舌頭,縮著身子,嗚嗚地看著主人。
 
  「那怎麼行?我家阿財連第一次都沒有過就結紮,這樣怎麼對得起它?我做不到啦!」身為主人沒女人緣就算了,他絕對不能讓他家阿財跟他面臨一樣的命運啦!
 
  聽到主人的話,阿財安心了,圓滾滾的黑色眼晴瞪著醫生,尾巴快樂地搖著。
 
  方爾傑冷哼,伸手抓住狗尾巴,一手拿起針簡,在狗眼瞪大時,毫不客氣地戳進狗毛裡頭。
 
  「嗚鳴……」狗眼含淚。
 
  「靠,阿傑你嘛輕一點,沒看到阿財痛到在叫哦?」主人心痛地輕摸著愛狗的毛。
 
  方爾傑抽出針簡,「放心,比起找不到心愛的阿娜答,這小小的痛根本不算什麼。」
 
  「嗚……」阿財可憐兮兮地舔著主人的手,眼晴含著水光,他想要老婆啊,發情期好痛苦哦!
 
  「你不懂啦,阿娜答哪有那麼好找?」主人眼眶含淚,瞄向站在一旁的正妹。
 
  唉,為什麼阿傑隨便就能撿到個正妹,而他活了這麼久,卻沒把到半個妹,只能天天看片子?嗚……
 
  「阿珠家的莎莎是個好對象。」方爾傑很善良地提供個方向。
 
  「莎莎那只肥狗怎麼配得上我家阿財?」開什麼玩笑,莎莎的體型可是阿財的兩倍大耶!
 
  沒關係,它可以將就的,它一點都不挑的……阿財的尾巴搖得更大力,只差沒吠兩聲了。
 
  「阿木呀,你這個腦袋真笨。」方爾傑搖頭,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狗主人。「重點不是莎莎,而是阿殊呀!」
 
  「啥?」阿木還是聽不懂。
 
  「人頭豬腦。」方爾傑忍不住下評論。
 
  「喂!」被說豬腦的人不爽了。
 
  「你想當一輩子的處男嗎?」方爾傑截住他的話。
 
  「當然不……」咦?阿木頓時領會。
 
  「聽說阿珠最近失戀……」
 
  話還沒說完,阿木立即抱起阿財往外衝。
 
  「喂!記得付錢。」還要加上他當心靈導師的費用。「總共一千五,小本經營,不接受賒帳,請付現。」
 
  阿木隨手掏出鈔票,也不討價還價,把妹比較重要,將錢遞給站在一旁的汪語茉,人就衝出去了。
 
  「呢,找……」汪語茉接過鈔票,還未不及找錢對方就走了,她眨著眼晴,看向方爾傑。
 
  「剩下的當小費吧!」方爾傑聳肩,身上還是T恤和牛仔褲,腳上趿著拖鞋,略長的黑髮隨意撥著,嘴裡咬著煙,整個人看起來隨興至極卻又有著說不出的性感魅力。
 
  哦,就算說他是牛郎,汪語茉也信,再不然就是男公關,總而言之,她絕對想不到他的職業是——獸醫!
 
  初知道他的職業時,她真的愣了好久,畢竟他怎麼看都不像獸醫呀!可他偏偏是,住在這的幾天,每天都有人帶家裡的畜牲讓他看病。
 
  要不然就是他親自走一趟豬圈或羊捨,檢查它們的身體健康,而她就跟在他後頭。
 
  豬圈的臭味和羊捨的騷味讓她屏住呼吸,差點聞到暈過去,可是他卻面不改色,甚至讓她幫忙餵豬,或是幫鎮上的人為羊剃毛。
 
  這些事她根本沒做過,第一次碰到豬和羊,她嚇到跳得遠遠的,他卻直接把她拎回來。
 
  只丟下一句話。「乖,一回生二回熟,沒什麼可怕的!」然後就抓著她的手,不顧她的尖叫,拿起剪刀就往羊身上的毛剪下去。
 
  她睜大著眼,看著羊乖乖站在身前,白色的毛整齊地被剪下,她不禁覺得新奇,心裡的害怕也跟著消失。
 
  她忍不住伸手摸羊的頭,見羊咩咩叫,她笑開臉,開始主動幫羊剃毛,而他則鬆開她的手,讓她一個人玩。
 
  除此之外,他還讓她做很多事,不是粗重的工作,比如到花店幫忙,不然就是幫忙推銷名產給到鎮上的遊客,聽說現在是桃花季,鎮上遊客極多,而鎮上的人幾乎都會互相幫
 
  忙。
 
  就連方爾傑也三不五對被叫去做粗活,不然就是幫忙開接駁車,照鎮長的說法,他當司機時,絕對能載回一大堆女性遊客。
 
  這話倒是真的,只要他一出去,不用多久,身邊絕對圍繞一堆向他搭訕的女人。
 
  「發啥呆?」見汪語茉又在發愣,方爾傑伸手捏住俏鼻,然後等著她可愛的反應。
 
  她一定又會摀住鼻子、皺緊眉頭,一副生氣又嬌嗔地瞪他,這種讓人想欺負的表情真是百看不厭呀!
 
  方爾傑很變態地想著,誰知小手卻突然拍開他的手,那雙漂亮的大眼晴發怒地瞪他一眼,然後哼了一聲,別過臉。
 
  方爾傑挑眉,看著自己被拍開的手一眼,又見她鼓著臉頰,擺明在生氣的樣子。「丫頭,誰惹你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汪語茉很誠實,不高興地瞪著他。
 
  「我怎麼了?」他哪裡惹到她了?
 
  「你……」對呀,他怎麼了?
 
  汪語茉突然說不出話,只能怔怔地看著他,也不知為什麼,想到方爾傑被女人包圍的畫面,她就不開心。
 
  尤其看到他被包圍還笑得那麼好看,一點也不排斥,甚至和那些女人打情罵俏,她、她就……
 
  「丫頭!」怎麼又呆了?
 
  「啊!」汪語茉回神,卻被突然貼近的臉龐嚇到,她直覺往後,身後卻是牆壁,讓她後退不得,只能貼著牆。他高大的身軀幾乎快貼上她,她感覺得到他肌膚的溫度。
 
  「丫頭。」好聽的嗓音貼近耳畔,厚實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輕撫過手心周圍。
 
  汪語茉感覺自己的心跳又加快,被他握住的手不由得輕顫。
 
  「丫頭。」另一隻手托起白皙的下巴,他對她笑,渾身散發著誘惑意味,俊臉再貼近,汪語茉緊張地停住呼吸。
 
  「錢。」誰知唇瓣在貼近她時,卻又停住,然後開口說出一個字。
 
  「啊?」她還沒回神,傻傻地盯著他的唇。
 
  可他卻退開身子,將她的右手舉高。「丫頭,錢快被你捏爛了,可以麻煩把錢給我嗎?」
 
  汪語茉垂眸,看著被自己捏得皺巴巴的紙鈔,她緩緩鬆開手。
 
  「乖。」方爾傑抽起紙鈔,疼寵地拍拍她的頭,俊龐又恢復了大哥哥的笑容,好似剛剛的魅感只是幻覺。「午餐你要吃什麼?面好嗎?」
 
  「好。」她乖巧回應。
 
  「那我去煮,你乖乖等面吃。」大手輕拍她的臉,伸個懶腰,方爾傑優閒地走出診療室,準備回隔壁的住家。
 
  關上門,他看著剛剛被拍開的手掌,舉起手將唇瓣輕輕貼上,然後想到離去前小丫頭那猶未回神而失落的神情。
 
  真可愛!可愛到讓他忍不住一逗再逗……
 
  不可否認,看到她緊張又期待的眼神,他心裡就升起男人的虛榮心。
 
  不過可愛的小綿羊逗久也是會咬人的,下次給她個糖果吃好了。
 
  這麼想著,方爾傑愉悅地吹著口哨,轉身走進屋裡。
 
  進屋前,他聽到後頭傳來懊惱的尖叫聲,心情整個更好了。
 
  呵呵,這次他撿回個有趣的小東西了呀!
 
 
第三章
 
  不行!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而且再過不久就要成為人妻了,怎麼可以對一個大叔臉紅心跳呢?
 
  雖然大叔真的看起來很可口……
 
  汪語茉腦海不由得浮現昨晚的養眼畫面——方爾傑洗完澡,赤著腳,身上只穿著牛仔褲,褲頭沒有扣住,僅拉上拉鏈,精壯的上身還淌著水殊,濕淋的黑髮整個往後撥,露出
 
  飽滿的額頭,粗獷的五官更顯狂野。
 
  她就坐在客廳,愣愣地看著他走出浴室,來到冰箱前,拿出礦泉水,性感的嘴唇就著瓶口仰頭喝著。
 
  她看到結實的喉結滾動,一口一口吞下冰涼的水,她卻覺得渾身發熱,忍不住用力吞了口口水。
 
  她用力盯著他的嘴,看到礦泉水從唇邊溢出,她忍不住伸出粉舌……
 
  「丫頭。」她的目光那麼明顯,方爾傑轉頭看她,好看的眉輕佻,黑眸椋過一絲笑意。
 
  「啊?」她還沒回神,只是直覺地應聲。
 
  「想喝水嗎?」他逗她,早習慣汪語茉那癡迷的眼神,天真的小妹妹怎麼能抗拒他的魅力呢?
 
  「喝什麼水……」呆愣的目光對上那揶揄的黑眸,汪語茉立即回神,一張臉蛋瞬間紅透。哦……低下頭,她第無數次在心裡哀號。
 
  她怎麼又看他看到傻住?她剛剛的表情一定很蠢很花癡,哦……汪語茉,別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呀!
 
  「不是想喝水,那你盯著我看幹嘛?」對她羞窘欲死的模樣早習以為常,方爾傑愉悅勾唇,繼續裝傻。
 
  「呢,我……」汪語茉支吾著,羞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她能說她剛剛是在意淫他嗎?
 
  看到水珠從性感的唇角流出,她差點想伸舌為他舔去……
 
  厚!汪語茉你這個色女!你怎麼會有這種污穢又邪惡的想法?
 
  要是方爾傑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一定會後悔收留她。她怎能這樣意淫好心收留她的大叔呢?而且她這樣對得起清黎哥嗎?
 
  嗚……汪語茉,你變壞了!
 
  「丫頭,幹嘛不說話?」嗯……他是逗過頭了嗎?方爾傑很有良心地自我檢討。
 
  「我、我去洗澡!」汪語茉根本沒臉抬頭,她低垂著臉,羞恥地奔進浴室,然後一整晚都不敢跟他對上眼。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嗎?沒有!當晚,她作夢了。
 
  夢裡,她的手撫過一具結實胸膛,掌心感覺到柔滑卻又結實的男性肌理,她幾乎是愛不釋手。
 
  她赤裸著,男人厚實的手掌托著她的臀,灼熱的唇埋在她的頸項,呼出的氣息刺激著肌膚,濕熱的唇舌在她身上點燃一簇簇火焰。
 
  她輕喘,卻不退避,嬌胴反而更貼向男人,她的手環住男人的頸項,低頭輕啃著男人的鎖骨。
 
  她迷戀他的身體,結實有力的肌肉,卻不過分壯碩,每一寸肌理都完美如大師筆下的雕刻,讓她著迷不己。
 
  還有他身上的味道,那是純男性的狂野氣息,一點也不溫柔,卻讓她怦然心動。
 
  她的唇往上,輕吮著男人滾動的喉結,感覺到他粗重的喘息,心頭湧起一抹滿足感。她知道自己能控制美麗的野獸,她喜歡這樣感覺。
 
  她張唇吮著性感的下顎,舌尖舔過,緩慢地滑至那張誘惑她許久的唇瓣,她才探舌,濕熱的唇立即攫住她。
 
  她輕喘,身體漫過興奮的戰慄,火舌纏著她,舔吮過小嘴裡每一分甜美,她被吻得呼吸急促,差點喘不過氣。
 
  結實的手臂緊緊攬著她,她低吟著,迷濛的眼往上揚,迷戀地望著讓她意亂情迷的男人。
 
  感受到她著迷的眼神,男人輕咬著她的下唇,對她性感一笑,然後……
 
  她嚇醒了!
 
  那種驚愕,到現在她還餘悸猶存。她汪語茉,活到二十三歲生平第一次作春夢,而且對像還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是、而是……
 
  「是誰?」
 
  「是……」她直覺要回答,眸一抬,卻看到一張美艷的臉快貼到眼前,嚇得她往後跳,身下的椅子因她的動作而不穩,也隨即往後倒。「哇——」
 
  「小心。」對方好心拉住她,讓她坐穩身子。
 
  「謝、謝謝。」汪語茉鬆口氣,拍拍胸口,這才看向眼前大腹便便的美女。「鎮長,謝謝你。」
 
  「不客氣。」鎮長穿著米色的孕婦裝,雖然肚子捧著一顆圓球,可整個人還是美得不可方物,散發出成熟女人的韻味。
 
  說真的,待在小鎮這些日子,汪語茉覺得這小鎮是專出俊男美女嗎?方爾傑帥得不像樣,連鎮長也美得讓她看傻眼,其他鎮民更是特別得讓她印象深刻。
 
  哦,還有鎮上愛八卦的程度也讓她大開眼界,在這小鎮根本沒有秘密,一件小小的事都可以傳成很神奇的八卦。
 
  而現在鎮上最新的八卦就是她和方爾傑的事,他們都懷疑方爾傑對她心懷不軌,害她拚命解釋,說方爾傑是同情她,才好心收留她,顧用她當雜工,是個難得一見的大好人。
 
  可她的話一出口,眾人都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她,還語重心長地跟她說千萬不要被那個壞胚子給騙了。
 
  可是她一點都不覺得方爾傑壞呀!壞的人明明是她,她竟然對一個幫她的好人亂想些有的沒有的,嗚……她好羞愧。
 
  「哦,所以你作春夢的對象是阿傑呀!」見小女生又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還把心裡的想法全說出來,身為唯一的聽眾,鎮長很盡責地將咕噥的低喃聽得一字不漏。
 
  「對,沒錯,就是……唔!」汪語茉摀住嘴巴,一雙大眼睜圓,驚慌地看著鎮長,她她她……
 
  「對,你全說出來了。」鎮長笑得甜美,還安撫地拍拍汪語茉的肩膀。「乖,不用擔心,這裡只有你我兩個人,所以聽見的人只有我。」
 
  聽到鎮長的話,汪語茉只覺得想死,天呀!她怎麼改不掉這個自言自語的壞習慣?
 
  「鎮長,我……」汪語茉想解釋,可鎮長卻笑著打斷她的話。
 
  「小茉呀,你有未婚夫啦?」她記得剛剛有聽到「未婚夫」三個字,嘿嘿,就不知道某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嗯!」汪語茉點頭。
 
  「你是因為不想嫁人才離家出走?」正常戲碼都是這樣演。
 
  「不是,在婚禮前我就會回去了。」汪語茉誠實回答。
 
  可她的誠實卻讓鎮長愣了下,「那你幹嘛離家出走?」又不排斥嫁人,那出走心酸的嗎?
 
  「我……」汪語茉低下頭,扭著手指頭,像做錯事的小孩。「我也不知道,就、就覺得一顆心很焦躁,就這麼嫁人,感覺很不安、很惶恐,所、所以……」她也說不出心中的
 
  感覺,她只想喘口氣,所以就憑著一股衝動離開了家。
 
  鎮長看著汪語茉低垂的腦袋,精明的美眸輕輕閃爍,從支吾的語氣裡她感覺到汪語茉的不確定。
 
  她抬起汪語茉低垂的臉,給她一記安撫的笑容。「小菜,你喜歡你的未婚夫嗎?」
 
  汪語茉毫不猶豫,立即點頭。「喜歡呀!」她回得自然,語氣沒有絲毫扭捏,眼眸純淨,沒有任何女孩的羞澀。
 
  「那……」鎮長頓了頓語氣,才緩緩吐出最重要的一句話。「你覺得阿傑怎麼樣?你喜歡他嗎?」
 
  「啊?」沒科到鎮長會問這個,汪語茉怔愣了下,小臉立即漲紅,小手慌亂地擇著。「鎮長,我、我跟方大哥不是那種關係,我、我不喜歡他呀,不!也不是不喜歡,我、我
 
  是……」
 
  汪語茉開始語無倫次,「雖然我作春夢夢到他,可、可是這只是意外……我、我……」
 
  「停!」鎮長摀住汪語茉的嘴,知道什麼都不用問了,小妹妹表現得這麼明顯,只是情竇初開,卻猶不識情滋味。
 
  嘖!方爾傑那賤胚,明知自己那張臉有多罪惡,明知純情小妹妹經不起逗,這下人家還真被他逗出意思來了!這可好了,還有個未婚夫,她等著看他怎麼收拾!
 
  不行,她至少要警告一下小妹妹,那個她口中的大好人根本是匹大野狼,她一不小心可是會受傷的。
 
  「小茉啊,我跟你說……」鎮長正準備開解,卻見汪語茉的視線看向窗外,一雙細眉皺得緊緊的。
 
  她挑眉,也跟著看向窗外,然後……
 
  哦,shit!她想到她剛剛踢姓方的去當接駁車司機,到山下載遊客上來,而通常姓方的當司機時,艷遇是免不了的。
 
  當!
 
  玻璃門被推開,方爾傑帥氣地靠在門邊,身旁則黏著三個美女,「嘿,美女鎮長,丫頭今天麻煩你照顧一下,我今天有點忙。」
 
  「忙什麼?」鎮長瞄著站在方爾傑身後的三個女人,唇瓣沒好氣地輕撇,這匹色狼,胃口還真大!
 
  「到山下玩一下,她們約我到度假中心的pub聊天。」方爾傑笑得風流,手指輕掃過右邊美女的下巴,惹來一聲嬌嗔。
 
  是呀,恐怕還會聊到床上去!鎮長在心裡輕哼。
 
  「就這樣,丫頭麻煩你啦!」報備完,方爾傑轉身,摟著美女準備離開。
 
  「我也要去。」
 
  突然冒出的聲音讓他們一愣,方爾傑停下腳步,身後的衣角立即被拉住,他轉身,詫異地看著抓著他衣服的汪語茉。
 
  「丫頭?」他皺眉,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在開玩笑嗎?」
 
  汪語茉抬頭看他,語氣堅定,小臉有著認真,杏眸凝聚著一抹連她自己也不知曉的怒氣。
 
  「我,也要去。」
 
  汪語茉第一次到pLlb,跟她在電視上看到的不一樣。
 
  她以為pub很吵,會有人在舞池裡跳熱舞,還會有一閃一閃的霓虹燈;可是這間pub還滿安靜的,燈光昏黃,音響流洩著輕音樂,三三兩兩的人坐在角落,也有人坐在吧檯,有
 
  人在舞池擁抱著跳舞,可一點也不喧嘩,跟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阿傑,我們去跳舞嘛!」嬌媚的聲音讓汪語茉拉迴環視的視線,目光放到對面。
 
  方爾傑坐在中間,身旁貼著三名美女,而出聲的人,她記得叫安妮。
 
  「跳舞呀……」方爾傑搖著手上的酒杯,金黃色的酒液在杯中搖蕩,慵懶的黑眸落到汪語茉身上,恰好和她的杏眸對上,他勾唇,聲音低沉。「你們去吧,我可不能把她一個
 
  人留在這裡。」
 
  聽到他的話,汪語茉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他的語氣擺明把她當小孩子,怕她會被人拐跑似的。
 
  「她又不是小孩子!」安妮發嗔,不高興地瞪了汪語茉一眼。
 
  「是呀,你就叫她乖乖坐在這等不要動,等我們跳舞回來嘛!」坐在右邊的潔西卡勾著方爾傑的手臂,硬要拉方爾傑到舞池。
 
  「是嘛!妹妹,你就乖乖坐在這等我們回來哦!」離汪語茉最近的凱特輕摸她的頭。
 
  汪語茉沒說話,唇瓣微抿。她不喜歡凱特摸她的頭,可自小的家教讓她無法做出拍開她手的無禮舉動。
 
  她只能沉默,放在腿上的小手緊握,一雙眼眸仍定定地看著方爾傑。
 
  她等他怎麼做,真的要將她丟下,跟她們去跳舞嗎?
 
  看著汪語茉固執地等著他抉擇的眼神,方爾傑唇邊的笑更深,「乖,你們去跳,我在這欣賞就好。」
 
  見他拒絕,三個美女正要說話,舞池的音樂卻突然從抒情曲轉為熱情的搖滾樂。
 
  「音樂換了,快去吧!我等著看你們怎麼誘惑我。」方爾傑笑得浪蕩迷人,手指輕摸了安妮的嫩臉一把。
 
  「討厭。」她們被他的話逗笑了,凱特率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那你好好欣賞哦!」
 
  拋下媚眼,三名女人搖擺著走進舞池。
 
  方爾傑自始至終都噙著笑,舉著酒杯朝舞池一敬,「這樣滿意了嗎?」他笑著開口,眼晴卻沒離開舞池。
 
  「我又沒阻止你去跳舞。」汪語茉悶著聲音,她看著自己眼前的柳橙汁,全部的人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喝果汁。她伸手,準備拿凱特的酒杯。
 
  「不行。」明明是看著舞池,可方爾傑卻像早猜到她會有的舉動,伸手蓋住酒杯。「小孩子不能喝酒。」
 
  「我不是小孩子。」她二十三歲,早成年了。
 
  方爾傑終於將目光放到她身上,俊臉有著無奈。「丫頭……」
 
  汪語茉拿開他的手,像是要證明,又像是賭氣,將杯裡的酒一大口灌下,可舌尖一碰到酒精的味道,她立即皺臉,直覺地想把嘴裡的酒吐出來,可一看到方爾傑的眼神,倔強
 
  的脾性一起,她硬是吞下。
 
  「咳咳……」眼淚整個被嗆出來。
 
  「丫頭!」方爾傑急忙坐到她身邊,大手拍著她的背,伸手抽張面紙擦著她的臉。「嗆到了吧?就叫你別喝。」他輕斥,擦去她被嗆出的鼻水。
 
  「我自己擦。」汪語茉推開他,自己抽張面紙擦去臉上的狼狽,可嘴裡還是有酒精的味道,而且她覺得腦袋有點暈,她忍不住甩了下頭。
 
  「怎樣?還不舒服嗎?」方爾傑拍著她的背,伸手抬起小臉。
 
  不意外地,雪白的小臉被酒嗆得泛紅,一雙美眸水潤潤的,鼻頭紅紅的,嘴唇也紅紅的,像只小花貓。
 
  可是……眸光輕熠,小花貓的眼眸朦朧,少了清亮,卻多了一絲嫵媚,紅潤的嘴唇微啟,像是在叫人親吻她。
 
  汪語茉瞇起眸,視線變得迷糊,眼前的臉在晃,她伸手棒住方爾傑的臉。「別晃了。」
 
  「丫頭,你醉了。」拇指輕輕磨蹭著軟嫩的香唇,他的目光深沉。
 
  「醉?沒有呀!」她皺眉,覺得嘴唇被他摸得好癢,而且他身上有著香水味,她討厭那味道。她不高興地伸手推開他。「走開,不要碰我!」
 
  討厭!她討厭今天的他!
 
  汪語茉將小屁股往旁邊挪,拉開跟方爾傑的距離,小臉還別過去不看他,擺明在告訴對方——她在生氣。
 
  方爾傑挑了挑眉,明明是在耍脾氣,可姿態卻可愛到讓他想笑,沒想到乖巧的小綿羊喝醉時這麼可愛。
 
  他也跟著挪動身子,厚臉皮地坐到她身邊。「丫頭,誰惹你生氣了?」
 
  他的問話得到一聲冷哼,方爾傑摸摸鼻子,靠得更近,伸手輕拍她的肩。「丫頭……」
 
  汪語茉拍開他的手,再挪動小屁股,不高興地嘟嘴瞪他。「我討厭你!」她很認真地說完,又哼一聲,別開臉,卻不知自己生氣的模樣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倒像只撒潑的小貓
 
  咪。
 
  方爾傑忍住笑,手指輕扯她的頭髮。「為什麼?我做錯什麼了?」
 
  「別碰。」她想抓回自己的頭髮,可他卻主動鬆手,然後又抓住另一綹髮絲,見她又要撥開,他又鬆開,再伸手繼續扯。
 
  厚!她被逗得生氣了,抓住他的手,張口用力咬。
 
  「哦!」沒想到她會咬人,還咬得這麼大力,方爾傑叫出聲。
 
  「哼,活該!」她得意了,對他哼氣,像打贏了一場仗,咯咯笑了。
 
  看著手背的咬痕,再看她開心的笑容,方爾傑也不生氣,唇畔噙著笑。「氣消了?不生氣了?還是這手再讓你咬?」他大方地伸出另一隻手。
 
  看著他伸出的手,汪語茉緩緩收起笑容,默默垂下頭。
 
  「怎麼了?」一下生氣、一下笑,現在又一臉沮喪?
 
  咬著唇瓣,她默默低語,「你今天好討厭。」
 
  「哪裡討厭?」
 
  「全部。」她抬眸瞪他,又垂下,「你丟下我,跟別人玩,還笑得好討厭。」她討厭他對那三個女人露出的笑容,那像是成人的世界,而她踏不進去。
 
  聽著她的話,方爾傑眸光輕閃,聲音仍然低柔。「我不是帶你來了?」
 
  「那是我堅持要跟……」而他拿她沒轍,才會帶她來,可是他卻不看她,只對別人笑。
 
  盯著低垂的腦袋瓜,方爾傑目光深沉,他是成熟的男人,當然明白汪語茉的舉動代表什麼。
 
  其實這幾天的相處,她看他的眼神那麼明顯,他怎會看不出來?她根本青澀得不懂得隱藏。
 
  她會對他心動,他一點也不意外,因為是他逗出來的,他知道自己的魅力,知道怎麼讓一個女人對自己動心;何況,她只是一個還未動情的天真小女孩。
 
  逗她,是因為好玩,她的眼神太純淨,反應太可愛,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惡劣本性。
 
  可發現逗出問題了,他知道自己該收斂遠離了,在她還不懂得自己的喜歡時,他該收手了。
 
  好玩是好玩,可他不想玩出麻煩來,他想到下午鎮長離去前丟給他的警告眼神。
 
  好吧,他是真的太過火了,明知天真的小東西是經不起逗的呀,可他卻任由心裡的惡質主導。
 
  他也是反省過了,所以今天才會帶著那些女人到汪語茉面前,擺出吊兒郎當的態度,他想讓她知道,他並不是她所想的那麼好。
 
  他向來就不是個好人。
 
  可他沒想到汪語茉竟會開口跟來,她的舉動讓他愕然,卻也沒拒絕。整個晚上,她不吵不鬧,僅用一雙眼看著他。
 
  那是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的眼神。
 
  只差一個引信,她就能成為女人;而他知道,只要他想,他就能讓她這朵小小的花苞綻放,調教她,讓她在自己手上開出美麗的花。
 
  可是,花若凋零了怎麼辦?
 
  她沒受過傷,而他會傷了她,他向來就不是專情的人呀!
 
  調教的遊戲該到此為止,是他玩得太過火,卻忘了小妹妹不是可以一起遊戲的角色。
 
  「丫頭。」他輕摸她的頭頂。「你醉了,走吧,回家了。」
 
  明天就將她丟到鎮長那幫忙吧,至於他嘛,先離開小鎮幾天好了,等小妹妹回家後再回來吧!
 
  「回家?」汪語茉茫然地抬頭,腦袋裡的酒精開始揮發,她的眼神整個恍惚,閉了閉眼,她用力甩頭。
 
  不要!她不要回家!
 
  「不要!不要回家!」還沒到結婚的日子,她還不要回家!
 
  「乖。」他輕聲哄她,伸手準備抱她,不以為喝醉的人能自己走。
 
  「不要!」她卻拍開他的手,瞇眼看他,「清黎哥……對不起……」她第一次的春夢對象竟然不是他。
 
  「清黎哥?」是誰?
 
  「清黎哥……」她突然撲倒他。
 
  沒科到她會有這舉動,方爾傑不及防備,被她推倒在沙發上,而她則趴在他身上。
 
  「丫頭……」
 
  「清黎哥……」汪語茉捧住他的臉。「對不起……」第二次的春夢對像仍然不是他。
 
  她哭喪著臉,可一雙眼卻緊盯著方爾傑的唇,想著上次的春夢被這張嘴吻過時心裡的戰慄。她忍不住舔著唇瓣。「清黎哥……」
 
  一直聽到她叫清黎哥,她是把他誤認了嗎?
 
  方爾傑蹙眉,他還是第一次被誤認為別的男人,這種感覺不是很好。「丫頭我不……哦!」
 
  話沒說完,一張軟唇粗魯地撞上他的唇,他痛得皺眉,而她卻開始啃咬他的唇。
 
  「丫……唔!」才張嘴,小舌頭就滑進他嘴裡,胡亂地在他嘴裡攪弄,他嘗到她嘴裡的酒味,還有屬於她的淡淡甜香。
 
  眸光微黯,本欲推開她的手轉而壓住她的後腦,熾熱的唇舌開始反擊,舔弄著小巧舌尖。
 
  「嗯……不……」她輕哼,被吻得頭暈腦脹,幾乎快喘不過氣,她受不了地推開他,大口喘氣。
 
  方爾傑的氣息也不穩,眸光深沉地盯著暈紅的小臉,被吻過的小嘴嬌艷欲滴,眸兒泛著水霉,那情動的模樣讓她的純真裡又透著一絲性感。
 
  下腹因她的模樣而起了不該有的灼熱,方爾傑不由得攏緊眉頭,沒想到她竟能勾起他的慾望。
 
  汪語茉卻不知自己點起男人的慾望,她舔了舔唇瓣,小臉俯向他。「清黎哥……」
 
  又是這名字!這清黎哥到底是誰?
 
  「清……」
 
  「閉嘴。」他聽夠這三個字了。
 
  「清……」
 
  「我說……」
 
  「唔!」她突然摀住嘴巴。
 
  她突來的動作讓方爾傑有不好的預感。「丫頭,等等……」
 
  來不及了!
 
  「嘔——」她整個吐到他身上。
 
 
第四章
 
  這是他逗得過火的報應嗎?
 
  方爾傑無言地看著身上的穢物,再無奈地看向坐在地上、低垂著腦袋的始作俑者。
 
  她在pub吐了他一身,兩人身上全是她吐出來的東西,他該慶幸她沒吃什麼,嘔出的大多是酸水,不過味道也夠讓人皺眉了。
 
  這下可好,兩人一團髒,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抱她回小鎮,沒辦法,只好就近在度假中心開間房了。
 
  至於那三個美女,嗯……今天是沒緣了,她們看到他一身狼狽,早離得遠遠的,連靠近都不敢。
 
  人呀,長得再怎麼帥,身上全是嘔吐物也是沒辦法迷人的。
 
  唇角扯出一抹嘲諷,沒了艷遇,方爾傑也不覺得可惜,他向來不缺女人,今天會把那三個妹也只是想給汪語茉看而已。
 
  再看了沉睡的小東西一眼,他決定先清理自己,身上的臭味快讓他受不了了。
 
  垮步走進浴室,他將髒衣服丟到洗衣籃,打算待會請清潔人員送洗,沖了個澡,僅在腰際圍條浴巾就走出浴室。
 
  而汪語茉仍坐在原地,身上全是酸臭的嘔吐物,可她卻絲毫未覺撲鼻臭味,逕自睡得熟。
 
  他歎口氣,走到她身前蹲下,也不在意她身上的臭味,伸手輕拍她的臉。「丫頭,醒醒!丫頭……」
 
  「唔……別吵……」汪語茉皺眉,咕噥一聲,撥開他的手,額頭蹭了蹭牆壁,又繼續沉睡。
 
  方爾傑不禁失笑,繼續拍她的臉。「丫頭,你要睡也把自己洗乾淨再睡,醒醒!」又叫了凡聲,見她一樣不理他,他挑了挑眉。「你再不醒來,我就親自動手幫你洗了哦!」
 
  像是聽到他的話,緊閉的眼眸半撐開,有點迷糊地瞄了他一眼,她又忍不住閉上服。
 
  「唉……」她真的要他親自動手嗎?
 
  盯著小臉,方爾傑猶豫了一下,他是可以讓她髒著睡一整晚,等她睡醒再讓她自己處理。
 
  可是看她連頭髮都沾到穢物,全身又髒又臭的,讓他實在無法忍受。雖然花心,可他對女人向來溫柔,再說小東西會搞成這樣,他也該負一半的責任。
 
  「是你自己不醒來的,可不是我要佔你便宜。」他痞痞勾唇,伸手將她抱起,走進浴室。
 
  他讓她坐在蓋起的馬桶上,而汪語茉則軟綿綿地癱睡著,不知自己即將被脫光光。
 
  見她睡得熟,醉得不省人事,方爾傑不禁搖頭,真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不就還好他對喝醉的女人沒興趣,而且他比較愛美吳艷成熟又豐滿的美女,像她這樣的清純小東
 
  西不是他的菜。
 
  那幹嘛還逗得人家小姑娘春心蕩漾?
 
  唉!男人的劣根性呀,真是不可取。
 
  雖然這麼想,可方爾傑一臉反省的樣子也沒有,伸手就脫掉汪語茉身上的針織衫。然後,他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他還以為小東西瘦巴巴的,可沒想到還滿有科的,飽滿的渾圓包裹在白色內衣下,高聳的弧度極誘人,他想應該有Dcup,可能是喝醉的關係,雪白的肌膚透著緋紅,在浴室的
 
  燈光下泛著一抹誘人光澤。
 
  嗯……方爾傑移開目光,椅視線定在沉睡的小臉,大手再拍一拍。「喂!小東西!汪語茉!」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可汪小姐卻回他一記輕吟,小手再次生氣地拍開他。
 
  很好,真的不醒來?方爾傑呼了口氣,閉了閉服,一臉正經地伸手挑開內衣扣子,少了內衣的束縛,兩團嫩乳輕輕搖晃,乳尖接觸到冷空氣,敏感地堅挺起來。
 
  他的視線不由得被吸引住,稚嫩的蕊尖有如初綻的櫻花,是誘人的粉嫩色澤。
 
  方爾傑立即別開眼,呼吸隱隱變沉。見鬼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汪語茉的身材這麼好,恰恰好是他最愛的菜色——吹彈可破的肌膚,飽滿的酥胸,不盈一握的纖腰,輕易就能惹
 
  起男人心裡邪惡的火焰。
 
  他連忙深呼吸……不行,汪語茉他碰不得,她年紀太小,而且還喝醉了,他向來不碰喝醉的女人。
 
  他還是趕快幫她洗好澡,千萬別想太多。
 
  心神一定,他目光正直,快速脫下她身下的裙子和內褲,對那柔嫩的幽穴視而不見,然後快步抱她垮進浴缸。
 
  他將她放下,要讓她站直,誰知她卻整個人軟軟地貼著他,「Shit!」她的乳尖擦過他的胸膛,鼠蹊立即起了反應。
 
  「汪語茉,站好!」粗啞著聲音,他抓住她的手臂,拉出距離,然後按下開關,上方的蓮蓬頭立即灑出熱水。
 
  方爾傑單手扣住她,右手按著洗髮精,可嬌軀卻軟軟地往他身上靠,肌膚摩擦而過,讓他倒抽口氣。
 
  將目光定在她的頭頂,他努力不看別的地方,然後將她轉身,讓她背對著自己,手上的洗髮精抹上烏黑的頭髮,快速地幫她洗頭。
 
  灑下的熱水讓汪語茉茫然地醒來,她半睜開眼眸,傻傻地看著白色的磁磚,腦子迷迷糊糊的,只感覺頭皮有手指滑過,泡沫混合著水流下。
 
  她垂下眼,整個人往後靠。
 
  「喂!」方爾傑伸手環住她的腰,手掌觸碰到滑膩的肌膚,他的呼吸不由得沉重。
 
  熱水讓她的肌膚更滑,雪白的背貼著他的胸膛,他垂眼就能看到雪峰上的櫻紅蕊尖。
 
  扣住纖腰的手掌差點想往上覆住凝乳,狠狠拉扯著那誘人犯罪的乳尖,讓它在指間尖挺轉紅。
 
  黑眸急忙住上抬,喉結滾動,方爾傑硬生生壓下腦海的遐想,讓水沖去頭上的泡沫。
 
  再來是最艱辛的……
 
  他瞪著雪背,想到自己的手抹著沐浴乳滑過每一寸肌膚,他幾乎可以想像那美好的觸感……
 
  腹下的慾望立即灼熱堅硬,浴巾早在方才就已掉在浴缸,男性早已勃發,頂著雪臀中間的縫隙,只要他一個挺腰用力,就能從後方進入那稚嫩的嬌穴。
 
  方爾傑立即往後退,彎身準備撿起浴巾,誰知汪語茉卻突然向後轉,她的動作讓他一愣,動作停頓。
 
  汪語茉睜著眼,和他對上視線。
 
  「你……」他以為她酒醒了,誰知她卻突然往前倒。「喂!」他直接接住她,嬌胴再次與他相貼。
 
  「汪……」才想拉開她,她卻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小臉抬起,猛然貼向他的臉。
 
  他微愣,見她瞇著眼,小手摸著他的臉。
 
  他長得真好看?!汪語茉纖細的手指滑過性感的薄唇,她忍不住舔唇,卻不知她的舉動讓男人熱了眼眸。
 
  她知道自己全身赤裸,眼前的男人也是,她的身體貼著他,感受到他火熱的肌膚。
 
  啊……又一個春夢。
 
  怎麼一直夢到他呢?可是她一點也不排斥這個夢,甚至還滿喜歡的……
 
  「丫頭,你醒了?」清清喉嚨,方爾傑低啞著聲音開口。
 
  「嗯……」她盯著一開一合的唇,好想親上去。
 
  見她回應,方爾傑鬆口氣,「那你自己洗,我先出去。」他準備拉下她的手,可她卻環得更緊。
 
  他皺眉。「丫……」正要開口,唇瓣卻突然堵上來,小巧的舌尖滑進他的嘴,胡亂地攪著。
 
  「唔!丫……」他想離開她的唇,她卻緊緊接著他,嬌胴與他緊貼相蹭,他感覺到飽滿的酥胸壓在胸膛。
 
  這簡直是種誘惑,相蹭的肌膚磨出慾火,他的呼吸不穩,可理智還在,伸手想拉開她。
 
  誰知她的身體卻往上蹭,柔軟的凹穴滑過灼熱男性,他輕顫,欲拉開的手掌忍不住扣住雪臀,讓迷人幽谷貼著灼熱,而另一手則扣住她的後腦,男性火舌再也壓抑不住,狂烈
 
  地纏住丁香。
 
  「嗯……」汪語茉軟聲嚶嚀,舌尖被他纏吮,嘴裡儘是屬於他的味道,她的心臟狂跳,私處感覺到緊緊抵著她的灼熱,她的身體不由得一陣發軟,體內竄過一抹戰慄,但那不
 
  是害怕,倒像是一種期待的興奮。
 
  粉舌軟軟地舔過他,這個吻比上次夢到的還灼熱、還逼真,還讓她喘不過氣,讓她渾身輕顫。
 
  方爾傑猛然放開柔唇,氣息急促地瞪著她,黑眸跳躍著火焰。他差點就失控了,才一個吻竟然就讓他意亂情述?
 
  幸好腦子裡還有殘存的理智,讓他及時踩煞車。
 
  他突然離開,汪語茉凌亂輕喘,卻仍意猶未盡地舔著唇瓣,一雙迷人水眸直勾勾地看著他,然後伸舌舔過他的唇。
 
  該死!他差點想含住粉舌。
 
  方爾傑急忙往後,卻惹來汪語茉抗議的嬌嗔。
 
  「吻我……人家還要……」她棒住他的臉,大膽地吮住他的唇瓣,眸兒水潤潤地瞅著他。
 
  這種純真的性感最是誘人,方爾傑幾乎想臣服,幾乎——
 
  可不行,她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再說她也不是他以往交往的那種女人,知道成熟男女的遊戲規則。
 
  她大天真、大單純……不是他該碰的。
 
  方爾傑告誡自己,慾火因告誡而成功壓抑下來,可雪臀卻在此時突然挪動,男性因她的移動而微微陷進花縫,頂端掃過稚嫩又敏感的花唇,讓她本能逸出迷人嬌吟。
 
  方爾傑一顫,男性感受到花穴的柔軟,才壓下的慾望又上升,甚至比方纔還熾熱。而她的呻吟則像是引信,將他殘存的理智摧毀殆盡,粉舌又在此對探入他口中。
 
  該死!他低咒一聲,卻再也克制不了自己,舌尖纏住小巧粉舌,忍不住讓薄弱的慾望掌控一切……
 
  熾熱的唇舌在小嘴裡索求,熱水自上方淋下,唇舌交纏間,不只吞下灑落的水珠,也交換著彼此的唾液。
 
  黝黑的手掌從乳緣下方捧住一隻嫩乳,無法一手掌握的滑膩讓手指用力收攏,狎玩著雪白乳肉,在手中任意搓揉擠壓。
 
  而長指也拈住蕊尖,以指腹磨轉,再用力扯弄,讓蓓蕾在指間轉紅變硬,化為美麗的莓果。
 
  「嗯……」他的粗魯讓汪語茉感到一絲疼,她抗議地輕吟,卻全數被他吞進嘴裡。
 
  強健的身軀壓著她,她的背貼著磁磚,他一手托著俏臀,堅挺不住地在柔穴外頭摩挲。
 
  男性頂端滑過花唇,輕微陷入又挪開,又擠入腿縫,粗長若有似無地擦過花縫,磨人似地挑逗她的情慾。
 
  汪語茉覺得私處泛開一種麻人的搔癢,讓她感到難耐,纖腰輕扭著,想避開他的挑逗,可是雪臀卻又往上,想要他更用力的接觸。
 
  小腹像燒著一抹火焰,讓她渾身發熱,淋下的熱水助長了她體內的火陷,她輕喘著,舌尖被激烈地吸吮,她嘴裡全是男人的氣味,像毒藥般,迷亂她整個神智。
 
  這個春夢比上次還激情,汪語茉胡亂地想著,美眸看到寬闊的胸膛,小手忍不住鬆開頸項,好奇地往下摸。
 
  火熱的肌膚濕滑又剛硬,那美好的觸感讓她睬起眸,指尖不意拂過胸口的凸起。
 
  方爾傑微顫,早在她的手在他身上滑動時,他的氣息就更不穩,放開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手指懲罰似地扯著嫣紅蕊尖。
 
  「啊!」她皺眉低吟,水汪汪的眼晴瞅著他,小手停在他的胸口,不敢再亂動。
 
  「繼續摸呀!」他對她勾起性感的笑容,手掌撫弄著兩團嫩乳,交相輕扯著兩隻乳尖,他的力道不輕不重,讓她感到疼,卻也感到一絲說不出來的快感。
 
  汪語茉低頭,看到黝黑的手掌不斷地捏擠著兩團凝乳,細緻的肌膚留下他粗魯的痕跡,乳尖在他的扯弄下轉為淫靡的紅色,火熱的粗長不斷戳刺著私處,那昂揚巨物讓她驚愕
 
  地瞠大眼眸。
 
  注意到她的視線,方爾傑笑得邪佞,「喜歡你看到的嗎?嗯?」他逗弄似地問,更頂開她的腿,粗長頂端擠入花唇,卻不深入,僅在花口刺探。
 
  「我……」第一次看到屬於男人的巨大,汪語茉不由得慌張失措,她沒想過在夢裡也能看得這麼清楚仔細。
 
  這個夢好真實,真實到讓她心跳狂亂,讓她不由地退卻,她想醒來,不想再作這個夢了。
 
  看到她眸裡的怯意,扣住雪臀的手掌頂著臀縫往前,手掌覆住私花,滑過花瓣,往上尋到稚嫩的蕊珠,拇指突然一陣按壓。
 
  「啊!」突來的快意讓汪語茉顫抖,小嘴進出吟哦,小手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細眉緊緊蹙起。
 
  而他卻不放過她,粗礪的指腹磨壓著蕊殊,男性撤出花口,卻又淺淺擠入,如此不斷來回。
 
  而濕熱的唇也往下合住蕊尖,舌尖在乳蕾四周舔弄,再張口含吮,牙齒啃咬著滑嫩嫩乳,留下細微的咬痕。
 
  「唔啊……嗯……」初嘗情慾的嬌胴根本抵抗不了他的挑逗,才一會兒眸裡就再度染上欲色,指尖深深陷入他的手臂。
 
  她的反應讓他滿意,火已點燃了,他就不許她退縮,是她先挑起他的慾望的,那麼她就該負責滅火。
 
  至於什麼碰不碰的,方爾傑不想顧慮那麼多了,他只想狠狠佔有她,讓她在自己身下哭喊。
 
  黑眸掠過一絲讓人發軟的火光,濕熱的舌尖舔過椒乳,將兩隻蕊尖舔得晶瑩濕亮,齒尖惡劣地狠咬一下。
 
  「啊!」她用力一顫,粗長退出花口,長指猛然刺入花穴,緊窒的花壁因異物的入侵而收縮。
 
  「不……」她搖頭,不習慣這種被侵入的陌生感覺,小腹因緊張而收縮,花壁也跟著緊縮,想把手指擠出去。
 
  可她的緊窒卻讓男人的慾望更熾烈,他咬著乳肉,長指緩慢來回移動,摩擦著細緻花肉。
 
  他動得極慢,每一個進出都仔細地擦過花壁,指尖戳刺著嫩肉,讓她適應他的存在。
 
  而拇指也不住按壓著早己紅艷腫脹的花珠,泛著幽香的愛液被緩慢攪出,兩片花唇也染上薄薄的濕漉晶瑩。
 
  「唔……」小臉染著薄暈,皺起的眉頭早已舒展開來,小嘴不住吐出低喘,她甚至忍不住扭著臀,迎合著長指的進出。
 
  知道她開始享受,長指加快抽送的速度,而男性頂端則不住磨蹭著花唇,將花瓣蹭得紅艷泛血,嬌艷得如早晨初開的紅花,而那流出的愛液則是迷人的花露,泛著誘人的甜香。
 
  方爾傑伸舌舔過濕潤的乳尖,揚眸看著潮紅的小臉蛋。陷入情慾的她渾身美得驚人,眸兒迷濛而水潤,肌膚是美麗的瑰紅,小嘴不住逸出嬌吟。
 
  聽到自己羞人的呻吟,她忍不住張嘴咬住手指,那種羞辱的嬌艷讓方爾傑瞇起黑眸。
 
  這樣的她讓他更想用力地、狠狠地摘下她。
 
  在花壁抽動的長指曲起,頂弄著花壁,然後再粗蠻地刺入一指,狂烈地抽插著柔穴。
 
  「唔嗯……嗯……」疼痛和快感互相夾擊,汪語茉緊咬著食指,仍止不住細碎的低吟。
 
  細眉再次擰起,嬌顏更紅,花壁起了劇烈的波動,緊窒的嫩肉開始收縮,緊緊吸咬著進出的長指。
 
  而唇舌再次含吮住乳尖,齒尖啃著嬌蕊,再用力一扯,而長指也曲起,壓迫著花壁,拇指粗魯地摩擦腫脹的花珠。
 
  嬌胴激動地戰慄,深艷般的紅染上雪膚,柔穴不停蠕動收縮,豐沛的愛液從深處湧出。
 
  長指抽出,澤澤水液也立即流出花穴,屬於她的甜香瀰漫著,在浴室裡泛開……
 
 
第五章
 
  這是他逗得過火的報應嗎?
 
  方爾傑無言地看著身上的穢物,再無奈地看向坐在地上、低垂著腦袋的始作俑者。
 
  她在pub吐了他一身,兩人身上全是她吐出來的東西,他該慶幸她沒吃什麼,嘔出的大多是酸水,不過味道也夠讓人皺眉了。
 
  這下可好,兩人一團髒,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抱她回小鎮,沒辦法,只好就近在度假中心開間房了。
 
  至於那三個美女,嗯……今天是沒緣了,她們看到他一身狼狽,早離得遠遠的,連靠近都不敢。
 
  人呀,長得再怎麼帥,身上全是嘔吐物也是沒辦法迷人的。
 
  唇角扯出一抹嘲諷,沒了艷遇,方爾傑也不覺得可惜,他向來不缺女人,今天會把那三個妹也只是想給汪語茉看而已。
 
  再看了沉睡的小東西一眼,他決定先清理自己,身上的臭味快讓他受不了了。
 
  垮步走進浴室,他將髒衣服丟到洗衣籃,打算待會請清潔人員送洗,沖了個澡,僅在腰際圍條浴巾就走出浴室。
 
  而汪語茉仍坐在原地,身上全是酸臭的嘔吐物,可她卻絲毫未覺撲鼻臭味,逕自睡得熟。
 
  他歎口氣,走到她身前蹲下,也不在意她身上的臭味,伸手輕拍她的臉。「丫頭,醒醒!丫頭……」
 
  「唔……別吵……」汪語茉皺眉,咕噥一聲,撥開他的手,額頭蹭了蹭牆壁,又繼續沉睡。
 
  方爾傑不禁失笑,繼續拍她的臉。「丫頭,你要睡也把自己洗乾淨再睡,醒醒!」又叫了凡聲,見她一樣不理他,他挑了挑眉。「你再不醒來,我就親自動手幫你洗了哦!」
 
  像是聽到他的話,緊閉的眼眸半撐開,有點迷糊地瞄了他一眼,她又忍不住閉上服。
 
  「唉……」她真的要他親自動手嗎?
 
  盯著小臉,方爾傑猶豫了一下,他是可以讓她髒著睡一整晚,等她睡醒再讓她自己處理。
 
  可是看她連頭髮都沾到穢物,全身又髒又臭的,讓他實在無法忍受。雖然花心,可他對女人向來溫柔,再說小東西會搞成這樣,他也該負一半的責任。
 
  「是你自己不醒來的,可不是我要佔你便宜。」他痞痞勾唇,伸手將她抱起,走進浴室。
 
  他讓她坐在蓋起的馬桶上,而汪語茉則軟綿綿地癱睡著,不知自己即將被脫光光。
 
  見她睡得熟,醉得不省人事,方爾傑不禁搖頭,真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不就還好他對喝醉的女人沒興趣,而且他比較愛美吳艷成熟又豐滿的美女,像她這樣的清純小東
 
  西不是他的菜。
 
  那幹嘛還逗得人家小姑娘春心蕩漾?
 
  唉!男人的劣根性呀,真是不可取。
 
  雖然這麼想,可方爾傑一臉反省的樣子也沒有,伸手就脫掉汪語茉身上的針織衫。然後,他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他還以為小東西瘦巴巴的,可沒想到還滿有科的,飽滿的渾圓包裹在白色內衣下,高聳的弧度極誘人,他想應該有Dcup,可能是喝醉的關係,雪白的肌膚透著緋紅,在浴室的
 
  燈光下泛著一抹誘人光澤。
 
  嗯……方爾傑移開目光,椅視線定在沉睡的小臉,大手再拍一拍。「喂!小東西!汪語茉!」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可汪小姐卻回他一記輕吟,小手再次生氣地拍開他。
 
  很好,真的不醒來?方爾傑呼了口氣,閉了閉服,一臉正經地伸手挑開內衣扣子,少了內衣的束縛,兩團嫩乳輕輕搖晃,乳尖接觸到冷空氣,敏感地堅挺起來。
 
  他的視線不由得被吸引住,稚嫩的蕊尖有如初綻的櫻花,是誘人的粉嫩色澤。
 
  方爾傑立即別開眼,呼吸隱隱變沉。見鬼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汪語茉的身材這麼好,恰恰好是他最愛的菜色——吹彈可破的肌膚,飽滿的酥胸,不盈一握的纖腰,輕易就能惹
 
  起男人心裡邪惡的火焰。
 
  他連忙深呼吸……不行,汪語茉他碰不得,她年紀太小,而且還喝醉了,他向來不碰喝醉的女人。
 
  他還是趕快幫她洗好澡,千萬別想太多。
 
  心神一定,他目光正直,快速脫下她身下的裙子和內褲,對那柔嫩的幽穴視而不見,然後快步抱她垮進浴缸。
 
  他將她放下,要讓她站直,誰知她卻整個人軟軟地貼著他,「Shit!」她的乳尖擦過他的胸膛,鼠蹊立即起了反應。
 
  「汪語茉,站好!」粗啞著聲音,他抓住她的手臂,拉出距離,然後按下開關,上方的蓮蓬頭立即灑出熱水。
 
  方爾傑單手扣住她,右手按著洗髮精,可嬌軀卻軟軟地往他身上靠,肌膚摩擦而過,讓他倒抽口氣。
 
  將目光定在她的頭頂,他努力不看別的地方,然後將她轉身,讓她背對著自己,手上的洗髮精抹上烏黑的頭髮,快速地幫她洗頭。
 
  灑下的熱水讓汪語茉茫然地醒來,她半睜開眼眸,傻傻地看著白色的磁磚,腦子迷迷糊糊的,只感覺頭皮有手指滑過,泡沫混合著水流下。
 
  她垂下眼,整個人往後靠。
 
  「喂!」方爾傑伸手環住她的腰,手掌觸碰到滑膩的肌膚,他的呼吸不由得沉重。
 
  熱水讓她的肌膚更滑,雪白的背貼著他的胸膛,他垂眼就能看到雪峰上的櫻紅蕊尖。
 
  扣住纖腰的手掌差點想往上覆住凝乳,狠狠拉扯著那誘人犯罪的乳尖,讓它在指間尖挺轉紅。
 
  黑眸急忙住上抬,喉結滾動,方爾傑硬生生壓下腦海的遐想,讓水沖去頭上的泡沫。
 
  再來是最艱辛的……
 
  他瞪著雪背,想到自己的手抹著沐浴乳滑過每一寸肌膚,他幾乎可以想像那美好的觸感……
 
  腹下的慾望立即灼熱堅硬,浴巾早在方才就已掉在浴缸,男性早已勃發,頂著雪臀中間的縫隙,只要他一個挺腰用力,就能從後方進入那稚嫩的嬌穴。
 
  方爾傑立即往後退,彎身準備撿起浴巾,誰知汪語茉卻突然向後轉,她的動作讓他一愣,動作停頓。
 
  汪語茉睜著眼,和他對上視線。
 
  「你……」他以為她酒醒了,誰知她卻突然往前倒。「喂!」他直接接住她,嬌胴再次與他相貼。
 
  「汪……」才想拉開她,她卻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小臉抬起,猛然貼向他的臉。
 
  他微愣,見她瞇著眼,小手摸著他的臉。
 
  他長得真好看?!汪語茉纖細的手指滑過性感的薄唇,她忍不住舔唇,卻不知她的舉動讓男人熱了眼眸。
 
  她知道自己全身赤裸,眼前的男人也是,她的身體貼著他,感受到他火熱的肌膚。
 
  啊……又一個春夢。
 
  怎麼一直夢到他呢?可是她一點也不排斥這個夢,甚至還滿喜歡的……
 
  「丫頭,你醒了?」清清喉嚨,方爾傑低啞著聲音開口。
 
  「嗯……」她盯著一開一合的唇,好想親上去。
 
  見她回應,方爾傑鬆口氣,「那你自己洗,我先出去。」他準備拉下她的手,可她卻環得更緊。
 
  他皺眉。「丫……」正要開口,唇瓣卻突然堵上來,小巧的舌尖滑進他的嘴,胡亂地攪著。
 
  「唔!丫……」他想離開她的唇,她卻緊緊接著他,嬌胴與他緊貼相蹭,他感覺到飽滿的酥胸壓在胸膛。
 
  這簡直是種誘惑,相蹭的肌膚磨出慾火,他的呼吸不穩,可理智還在,伸手想拉開她。
 
  誰知她的身體卻往上蹭,柔軟的凹穴滑過灼熱男性,他輕顫,欲拉開的手掌忍不住扣住雪臀,讓迷人幽谷貼著灼熱,而另一手則扣住她的後腦,男性火舌再也壓抑不住,狂烈
 
  地纏住丁香。
 
  「嗯……」汪語茉軟聲嚶嚀,舌尖被他纏吮,嘴裡儘是屬於他的味道,她的心臟狂跳,私處感覺到緊緊抵著她的灼熱,她的身體不由得一陣發軟,體內竄過一抹戰慄,但那不
 
  是害怕,倒像是一種期待的興奮。
 
  粉舌軟軟地舔過他,這個吻比上次夢到的還灼熱、還逼真,還讓她喘不過氣,讓她渾身輕顫。
 
  方爾傑猛然放開柔唇,氣息急促地瞪著她,黑眸跳躍著火焰。他差點就失控了,才一個吻竟然就讓他意亂情述?
 
  幸好腦子裡還有殘存的理智,讓他及時踩煞車。
 
  他突然離開,汪語茉凌亂輕喘,卻仍意猶未盡地舔著唇瓣,一雙迷人水眸直勾勾地看著他,然後伸舌舔過他的唇。
 
  該死!他差點想含住粉舌。
 
  方爾傑急忙往後,卻惹來汪語茉抗議的嬌嗔。
 
  「吻我……人家還要……」她棒住他的臉,大膽地吮住他的唇瓣,眸兒水潤潤地瞅著他。
 
  這種純真的性感最是誘人,方爾傑幾乎想臣服,幾乎——
 
  可不行,她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再說她也不是他以往交往的那種女人,知道成熟男女的遊戲規則。
 
  她大天真、大單純……不是他該碰的。
 
  方爾傑告誡自己,慾火因告誡而成功壓抑下來,可雪臀卻在此時突然挪動,男性因她的移動而微微陷進花縫,頂端掃過稚嫩又敏感的花唇,讓她本能逸出迷人嬌吟。
 
  方爾傑一顫,男性感受到花穴的柔軟,才壓下的慾望又上升,甚至比方纔還熾熱。而她的呻吟則像是引信,將他殘存的理智摧毀殆盡,粉舌又在此對探入他口中。
 
  該死!他低咒一聲,卻再也克制不了自己,舌尖纏住小巧粉舌,忍不住讓薄弱的慾望掌控一切……
 
  熾熱的唇舌在小嘴裡索求,熱水自上方淋下,唇舌交纏間,不只吞下灑落的水珠,也交換著彼此的唾液。
 
  黝黑的手掌從乳緣下方捧住一隻嫩乳,無法一手掌握的滑膩讓手指用力收攏,狎玩著雪白乳肉,在手中任意搓揉擠壓。
 
  而長指也拈住蕊尖,以指腹磨轉,再用力扯弄,讓蓓蕾在指間轉紅變硬,化為美麗的莓果。
 
  「嗯……」他的粗魯讓汪語茉感到一絲疼,她抗議地輕吟,卻全數被他吞進嘴裡。
 
  強健的身軀壓著她,她的背貼著磁磚,他一手托著俏臀,堅挺不住地在柔穴外頭摩挲。
 
  男性頂端滑過花唇,輕微陷入又挪開,又擠入腿縫,粗長若有似無地擦過花縫,磨人似地挑逗她的情慾。
 
  汪語茉覺得私處泛開一種麻人的搔癢,讓她感到難耐,纖腰輕扭著,想避開他的挑逗,可是雪臀卻又往上,想要他更用力的接觸。
 
  小腹像燒著一抹火焰,讓她渾身發熱,淋下的熱水助長了她體內的火陷,她輕喘著,舌尖被激烈地吸吮,她嘴裡全是男人的氣味,像毒藥般,迷亂她整個神智。
 
  這個春夢比上次還激情,汪語茉胡亂地想著,美眸看到寬闊的胸膛,小手忍不住鬆開頸項,好奇地往下摸。
 
  火熱的肌膚濕滑又剛硬,那美好的觸感讓她睬起眸,指尖不意拂過胸口的凸起。
 
  方爾傑微顫,早在她的手在他身上滑動時,他的氣息就更不穩,放開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手指懲罰似地扯著嫣紅蕊尖。
 
  「啊!」她皺眉低吟,水汪汪的眼晴瞅著他,小手停在他的胸口,不敢再亂動。
 
  「繼續摸呀!」他對她勾起性感的笑容,手掌撫弄著兩團嫩乳,交相輕扯著兩隻乳尖,他的力道不輕不重,讓她感到疼,卻也感到一絲說不出來的快感。
 
  汪語茉低頭,看到黝黑的手掌不斷地捏擠著兩團凝乳,細緻的肌膚留下他粗魯的痕跡,乳尖在他的扯弄下轉為淫靡的紅色,火熱的粗長不斷戳刺著私處,那昂揚巨物讓她驚愕
 
  地瞠大眼眸。
 
  注意到她的視線,方爾傑笑得邪佞,「喜歡你看到的嗎?嗯?」他逗弄似地問,更頂開她的腿,粗長頂端擠入花唇,卻不深入,僅在花口刺探。
 
  「我……」第一次看到屬於男人的巨大,汪語茉不由得慌張失措,她沒想過在夢裡也能看得這麼清楚仔細。
 
  這個夢好真實,真實到讓她心跳狂亂,讓她不由地退卻,她想醒來,不想再作這個夢了。
 
  看到她眸裡的怯意,扣住雪臀的手掌頂著臀縫往前,手掌覆住私花,滑過花瓣,往上尋到稚嫩的蕊珠,拇指突然一陣按壓。
 
  「啊!」突來的快意讓汪語茉顫抖,小嘴進出吟哦,小手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細眉緊緊蹙起。
 
  而他卻不放過她,粗礪的指腹磨壓著蕊殊,男性撤出花口,卻又淺淺擠入,如此不斷來回。
 
  而濕熱的唇也往下合住蕊尖,舌尖在乳蕾四周舔弄,再張口含吮,牙齒啃咬著滑嫩嫩乳,留下細微的咬痕。
 
  「唔啊……嗯……」初嘗情慾的嬌胴根本抵抗不了他的挑逗,才一會兒眸裡就再度染上欲色,指尖深深陷入他的手臂。
 
  她的反應讓他滿意,火已點燃了,他就不許她退縮,是她先挑起他的慾望的,那麼她就該負責滅火。
 
  至於什麼碰不碰的,方爾傑不想顧慮那麼多了,他只想狠狠佔有她,讓她在自己身下哭喊。
 
  黑眸掠過一絲讓人發軟的火光,濕熱的舌尖舔過椒乳,將兩隻蕊尖舔得晶瑩濕亮,齒尖惡劣地狠咬一下。
 
  「啊!」她用力一顫,粗長退出花口,長指猛然刺入花穴,緊窒的花壁因異物的入侵而收縮。
 
  「不……」她搖頭,不習慣這種被侵入的陌生感覺,小腹因緊張而收縮,花壁也跟著緊縮,想把手指擠出去。
 
  可她的緊窒卻讓男人的慾望更熾烈,他咬著乳肉,長指緩慢來回移動,摩擦著細緻花肉。
 
  他動得極慢,每一個進出都仔細地擦過花壁,指尖戳刺著嫩肉,讓她適應他的存在。
 
  而拇指也不住按壓著早己紅艷腫脹的花珠,泛著幽香的愛液被緩慢攪出,兩片花唇也染上薄薄的濕漉晶瑩。
 
  「唔……」小臉染著薄暈,皺起的眉頭早已舒展開來,小嘴不住吐出低喘,她甚至忍不住扭著臀,迎合著長指的進出。
 
  知道她開始享受,長指加快抽送的速度,而男性頂端則不住磨蹭著花唇,將花瓣蹭得紅艷泛血,嬌艷得如早晨初開的紅花,而那流出的愛液則是迷人的花露,泛著誘人的甜香。
 
  方爾傑伸舌舔過濕潤的乳尖,揚眸看著潮紅的小臉蛋。陷入情慾的她渾身美得驚人,眸兒迷濛而水潤,肌膚是美麗的瑰紅,小嘴不住逸出嬌吟。
 
  聽到自己羞人的呻吟,她忍不住張嘴咬住手指,那種羞辱的嬌艷讓方爾傑瞇起黑眸。
 
  這樣的她讓他更想用力地、狠狠地摘下她。
 
  在花壁抽動的長指曲起,頂弄著花壁,然後再粗蠻地刺入一指,狂烈地抽插著柔穴。
 
  「唔嗯……嗯……」疼痛和快感互相夾擊,汪語茉緊咬著食指,仍止不住細碎的低吟。
 
  細眉再次擰起,嬌顏更紅,花壁起了劇烈的波動,緊窒的嫩肉開始收縮,緊緊吸咬著進出的長指。
 
  而唇舌再次含吮住乳尖,齒尖啃著嬌蕊,再用力一扯,而長指也曲起,壓迫著花壁,拇指粗魯地摩擦腫脹的花珠。
 
  嬌胴激動地戰慄,深艷般的紅染上雪膚,柔穴不停蠕動收縮,豐沛的愛液從深處湧出。
 
  長指抽出,澤澤水液也立即流出花穴,屬於她的甜香瀰漫著,在浴室裡泛開……
 
 
第五章
 
  方爾傑幾乎是著迷地看著汪語茉。
 
  初次嘗到愉悅的嬌胴展現著妖嬈的姿態,小臉激動地輕揚,臉頰透著情慾瑰紅,那介於純真與浪蕩之間的神態,足以引動任何男人的慾火。
 
  而那流淌花露的柔穴一開一合的,像不滿足的小嘴,讓人想狠狠進入,想被緊窒的小嘴用力吸附。
 
  他架開她的腿,早已被稠液弄濕的男性透著侵略的水光,頂端擠開花唇,黑眸緊盯著她,結實有力的窄臀立即往前猛然刺入,進入無法佔領的嬌穴,穿破深處的薄膜。
 
  「啊——」突來的刺痛讓汪語茉全身僵硬,她瞠大眼,看著深沉的黑眸,眼淚因疼痛而迸出。
 
  為什麼作夢會這麼痛……她茫然咬唇,心頭突然慌了起來。
 
  「你啊……」埋在體內的昂揚突然移動,花壁還不適應他的巨大,他的移動摩擦緊窒的嫩壁,讓她感到疼。
 
  「不要動……」她搖頭低吟,眼淚滴答掉落,心頭更加慌張,人家說夢裡是不會痛的,那她會痛是……
 
  剎那間,她的酒整個醒了。
 
  看到她水眸裡的震驚,方爾傑微挑起眉,伸舌舔去她臉上的淚。「醒來了嗎?」他問得溫柔,而身下的攻勢卻不停止,男性退至穴口,又猛然貫入。
 
  「不……」汪語茉搖頭,指尖緊緊扣著他的肩頭,嬌胴因他的進入而顫抖,疼痛讓她的臉色發白。「不要……唔!」
 
  他卻不理會她的話,灼熱男性不斷來回進出,淡紅的血絲混合著花露,跟著抽送而滴下大腿。
 
  「真那麼痛嗎?」他輕吮著她的下唇,不讓貝齒繼續凌虐著柔唇。「其實沒那麼痛吧?」
 
  她早己濕得足夠承受他,舌尖滑進檀口,又退出,再輕微進入,舔了下粉舌後又鬆開,離開小嘴。
 
  而身下的慾望也放緩,跟舌尖以同樣的節奏在兩張小口裡來回進出,挑逗著她的情慾。
 
  「唔……」嬌胴輕顫,緊繃的身體因他的動作而泛開一種麻人的酥癢,她整個無所適從,眼眸透著慌亂,還有一絲淡淡的迷亂。
 
  「乖,放輕鬆……」他哄著她,舌尖舔過粉舌,又要再退離時,小舌卻忍不住主動纏住他。
 
  黑眸抹過一絲笑意,他不反抗,任小舌怯怯地纏吮,而他配合著,舔過小嘴裡的甜美。
 
  感覺到嬌胴的放軟,緊窒的花壁也開始愉悅地吞吐他的進出,窄臀往後挪,再用力一個進入,頂至花心深處。
 
  「啊啊……」汪語茉拱起身子,身體還是因他的粗魯而疼,可是疼痛中卻又泛開一種說不出來的酥麻,混合著疼痛讓她戰慄不已。
 
  「方大哥……」她無助地瞅著他,唇舌被他的嘴吞噬,她嘗著他嘴裡的味道,而私處則承受著他狂烈的抽送。
 
  這不是夢,她知道了……
 
  可是卻好像停不下來了,指尖緊緊掐位他的肩,她的臀被大手緊扣,手指用力掐住臀肉,巨大的熱鐵貫穿著她,疼痛化為讓人顫抖的歡愉,明知不該,她卻開始享受。
 
  初嘗陌生的情慾,她又慌又亂,身體只能隨著他搖擺,男性碩大進出時總擦過花肉,攪出羞恥的聲響。
 
  她聽到那荒淫的聲音,聽到自己的低喘,聽到自己的舌尖和他互相糾纏的聲響,她應該感到羞恥,可身體卻更是興奮,纖腰扭擔動著,她慌亂地看著他,不懂自己怎麼會變這
 
  樣。
 
  「方大哥……」她輕喘,害怕地叫著他。
 
  「嗯?」他回應,輕吮著豐潤的下唇,手掌猛然往前,扯住花口前端腫脹的花珠,恣意扭轉。
 
  而他的動作則惹來小嘴吐出更嬌媚的吟哦,花肉頓時更緊,用力咬著粗長男性。
 
  她的緊窒讓他差點失控,窄臀不甘示弱地撞擊著花心,摩挲著花穴的每一處柔軟。
 
  「不要啊……」她搖頭,嘴裡喊著不要,雪臀卻抬得更高。
 
  她的舉動讓他低聲笑了,手掌用力拍了雪臀一記。
 
  「啊!」她嬌叫出聲,花壁因疼痛而收緊,讓男人差點提早繳械。
 
  方爾傑皺眉忍住噴灑的衝動,可貫穿卻更劇烈,像是為了懲罰她,手指用力扯著蕊珠。
 
  「不要……疼……」她低泣。
 
  「只有疼嗎?」他輕咬著細肩,拈住花殊的手指更用力,而手掌早被攪出的愛液染濕。「這麼濕……很舒服吧?」
 
  他揚眸看她,不意外地看到她羞窘的神情。
 
  第一次聽到這麼邪惡的話,汪語茉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羞恥地看著他,貝齒再次咬住下唇。
 
  「別咬。」見不得她繼續虐待柔唇,方爾傑抬頭吻她。「漂亮的唇都被你咬破了。」
 
  舌尖舔過,黑眸裡的光澤讓她心口急促。而他聽見了。
 
  「你的心跳得好快。」手掌抓住嫩乳,長指搓揉著飽滿乳肉,低頭張嘴含住蕊尖。
 
  「嗯……」感覺到他嘴裡的濕熱,汪語茉輕喘,雙腿環住他的腰,她低頭,看到自己的胸乳被他舔吮,甚至從空隙裡瞄到他的慾望如何進出她體內,那淫靡的畫面讓她的心跳
 
  得更快,花壁因緊張而收縮得更快。
 
  身體的異樣讓她害怕,可是恐懼中,卻又有一種奇怪的興奮……
 
  「嗚……」她忍不住哭出來。
 
  聽到她的哭聲,方爾傑愕然抬頭。「怎麼了?」這可是第一次、在這種時候,有女人哭得這麼委屈。
 
  她明明很舒服不是嗎?她身下的小嘴還將他吸得這麼緊……
 
  「我變得好奇怪……好可怕……」汪語茉可憐兮兮地說著,一雙水眸求救地看著方爾傑,卻不知這舉動是將自己更送入虎口。
 
  怎麼……這麼可愛!
 
  「老天!」方爾傑忍不住失笑,黑眸閃著惡意。「怕呀?那我離開好了。」他準備抽出男性。
 
  「唔……」她皺眉,他的離開讓體內反而空虛不已,她忍不住抱住他,大腿將他纏得更緊,「不要……啊!」
 
  誰知他又突然用力刺入,汪語茉輕顫,嬌軀不由得興奮地緊繃。
 
  「方……」她想說話,可他的進出卻如狂風暴雨,一次比一次還狂猛,讓她的話全化為呻吟。
 
  「別怕,只要用身體享受……」吻著唇瓣,長舌探入小嘴,粗蠻地吮住小舌,掠奪她的呼吸。
 
  而窄臀也加重進出的力道,進入時更故意磨過緊嫩的花肉,惹得雪胴不住顫抖。
 
  這小東西太可愛了!可愛到讓他想用力吃掉她,想狠狠蹂躪她,想將她的甜美啃得一絲一毫都不剩。
 
  他粗魯地吻著小嘴,舌尖奪取著小嘴裡的番津,而碩大也攻擊著甜美柔穴,攪出更多香甜的汁液。
 
  邪佞的長指甚至撥開花唇,在穴口來回戳刺,跟著男性進出著水穴,將歡愉逼至極限。
 
  野蠻的吻幾乎讓她不能呼吸,而狂野的進出又讓快感迸至全身,她覺得自己好像快死了。
 
  濕熱的柔穴像感覺到主人的狂亂,花肉收縮得更快速,起了一波一波緊密的痙攣。
 
  指失激動地掐住他的肩,古銅色的背脊早被她激動地劃出數道血痕,但肩上的刺痛刺激窄臀更加猛然進出,腫脹花唇早巳紅艷欲滴,泛著充血的色澤。
 
  突然,嬌胴全身緊繃,指甲用力陷入肩胛,花穴也隨即收緊,嬌媚的呻吟自相吻的唇舌流洩,卻又隨即被熱唇吞沒。
 
  而花壁一波一波收縮,方爾傑享受著被緊緊吸附的快意,窄臀再用力撞擊幾下,正想退出時,花壁卻突然一個緊縮。
 
  「該死!」他低咒,被壓逼的男性讓他失控,再猛然一個貫穿,灼熱立即噴灑而出,跟著戰慄的嬌胴一起到達慾望頂峰……
 
  不是夢,是現實!
 
  原來酒醉會失身這句話是真的……
 
  汪語茉躲在床被裡,初初睡醒,身體的酸疼就提醒她昨晚的一切,每一幕激情的回想都讓她臉紅耳赤,縮成一團的身體像煮熟的蝦子,又紅又燙的。
 
  她聽到浴室裡傳來水聲,知道方爾傑此刻正在洗澡,怎麼辦,她要趁這時候趕緊逃嗎?可她能逃去哪?身上沒錢,又沒有衣服穿……
 
  她記得衣服好像昨晚被他脫掉丟在浴室,而且衣服還被她吐得髒兮兮的,她還吐在他身上……
 
  想到在pub發生的事,汪語茉就覺得好丟臉,小臉埋進床被,懊惱呻吟。
 
  人家不是說喝醉時發生的事都會忘記嗎?可她怎麼記得清清楚楚的呀?!
 
  她記得她在pub強吻方爾傑的事,甚至還記得在浴室裡是她先主動的……
 
  她以為是春夢,沒想到是真的……可當她知道是真的時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無法思考,只能任憑一切發生,而且……她還很享受,嗚……
 
  現在怎麼辦?她原本還想把純潔的自己獻給清黎哥,可是她現在一點也不純潔了啦,甚至還變成大色女!
 
  不僅作春夢,還和男人上床,而且對像還是同一個……怎麼會這樣啦?
 
  「嗚……清黎哥……」你的小語茉對不起你啦!
 
  「他是誰?」
 
  「他是我未……」咦?汪語茉抬頭。「哇!」
 
  她嚇得差點跳起來,可想到自己全身赤裸,只能抱著床被滾滾滾,滾到一角,然後睜著一雙大眼瞅著他。
 
  方爾傑剛洗完澡,頭髮還滴著水珠,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性感的模樣讓汪語茉吞了吞口水。
 
  看到他胸口的咬痕和肩上的抓痕,小臉漲得更紅,羞恥地垂下眼。「對、對不起……」
 
  「嗯?」她突然道歉,方爾傑不禁挑眉,「幹嘛跟我道歉?」吃虧失身的可是她耶!
 
  「就……」汪語茉飛快抬眸瞄他一眼,又丟臉地垂下眼眸。「你身上的傷……」
 
  「哦……」看著胸口的咬痕,方爾傑聳肩,「這不算什麼,後面才精彩,你看。」他轉身讓她看她的傑作。
 
  汪語茉好奇地揚眸,看到他背上全是抓痕,小臉幾乎快燒起來了。「哦……」她用棉被包住臉,她不想見人了啦!
 
  她的反應逗笑了他,可笑意褪去,黑眸卻閃過一絲深沉。
 
  碰了不該碰的,這下該怎麼辦呢?
 
  情慾過去,理智就上來了,方纔他醒來,就看到睡在他懷裡的她,小臉蛋猶泛著紅暈,安穩地被他摟在懷裡。
 
  她睡得很沉,身體香香軟軟的,雪白的肌膚沒一絲完好,全是他留下的痕跡,密密麻麻地刻在雪胴上,連私處旁的嫩肉都有他的咬痕。
 
  昨晚他意外地失控了,甚至忘了做防護措施,發洩在她體內而忘了退出,甚至不只一次。
 
  他沒想到她會讓他失控,聽著她的低泣,他佔有得更強烈,那細細的呻吟像魔咒,讓他一次又一次地要她。
 
  在男女情事上他向來克制,雖然放浪,可他總是保持著一定的冷靜,沒想到昨晚他卻整個沉迷了,嬌美的身體出乎意料地甜美,讓他怎麼也吃不膩。
 
  可是……她不能沾惹呀!
 
  她不但離家出走,還一副出身好人家的嬌貴模樣,她不是能玩玩的那種女人呀!
 
  明明理智都一清二楚,可還是忍不住把人家給吃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方爾傑摸摸鼻子,他知道汪語茉喜歡他,只是天真的她還沒發現。但現在兩人上了床……
 
  「方大哥……」怯怯的聲音從棉被裡傳出。
 
  「嗯?」掩去眸裡的深沉,方爾傑噙著笑揚眸看她,見她仍低垂著臉,不敢抬頭。
 
  「那個……」汪語茉咬著唇瓣,支支吾吾的。「昨天晚上……我們……嗯……就上、上……」
 
  「上床。」他幫她說出來。
 
  「呢……對。」她點頭。
 
  方爾傑看到她連耳根都紅了,黑眸忍不住浮上笑意,玩味地欣賞她羞窘的模樣。
 
  淡淡的陽光自窗簾穿透到她身上,小小的身子包在棉被裡,光暈照在她臉上,隱約透著瑩白光澤,長長的睫毛輕顫著,及肩的長髮垂落,微微蓋住臉,卻掩不住那緋紅薄暈,
 
  也掩不住散發的無瑕氣質。
 
  方爾傑不由得怔了目光,胸口突然緊縮一下,他忍不住上前,想伸手將她抓進懷裡。
 
  「就……當作沒發生過。」
 
  低低的咕噥讓他停住動作,瞬間回神,濃眉輕擰,疑惑地看著她。「你剛剛說什麼?」
 
  「就……」汪語茉幾乎快把頭埋進身體裡了。「昨晚……當作沒發生過……我們……就、就把它忘記……」
 
  「忘記?」她說的意思是他理解的那個嗎?
 
  「嗯……這樣對大家都好……」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耳朵越來越紅,怎麼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說出這種話,可是她又不知該說什麼。
 
  她又不可能要他負責,畢竟昨晚她也有錯,是她引誘他的,而且她有清黎哥了,再過不久就要回去嫁人,她根本就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胸口突然刺痛了一下,汪語茉困惑地皺了皺眉,覺得胸口悶悶的,像壓了塊大石頭,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嗚……這一定是因為對不起清黎哥的關係,她爬牆了啦!
 
  方爾傑瞪著她,仔細地問清楚。「你的意思是為了我們兩個好,昨晚我們上床的事就當作沒發生過?」
 
  「嗯!」汪語茉點頭。
 
  見她點頭,方爾傑的眉頭皺得更緊。
 
  很好,她的話出乎他意料之外,卻極符合他的需求,這下他不需要煩惱怎麼處理和她的關係了,因為她已經先想好了,主動幫他解決了一個麻煩。
 
  可想是這麼想,眉眼的皺摺卻怎麼也解不開。
 
  瞪著她低垂的腦袋瓜,方爾傑心頭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他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世故而成熟的話,這跟她單純的個性一點也不相符。
 
  再說,她不是喜歡他嗎?那為什麼……
 
  方爾傑差點想開口問她為什麼,可開口前卻又止住話語,他問幹嘛?她的話不就是他要的?
 
  應該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以往這番話都是他對女人講,這是第一次有女人對他說這種話,而且還是由汪語茉的嘴裡說出來,所以他才會不能接受……
 
  雖然低著頭,可汪語茉還是感覺到方爾傑迫人的視線,她不由得慌亂起來,「我、我先去洗澡。」抱著棉被,她慢慢地爬下床,忍著酸疼,快步跑進浴室,躲開他的目光。
 
  一關上門,她立即貼著門緩緩滑坐在地。
 
  「老天……」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她低低呻吟,小臉煩惱地揪成一團。說是這麼說,她怎麼可能真的當作沒發生過嘛?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跡,她看得臉紅心跳,臉蛋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了。她甚至看到腿間的咬痕,手指忍不住碰觸,身體竄過一抹火熱,讓她整個心慌意亂。
 
  他的吻、他的喘息,他狂烈的進出貫穿她身體的每一處……汪語茉不由得戰慄,腿心甚至泛開一絲酥麻……
 
  「哦……」她羞得將臉埋進膝蓋。
 
  她怎麼可能忘得了……
 
 
第六章
 
  小丫頭在躲他。
 
  同住一個屋簷下,她又在他的地方工作,能躲到哪去?可她還真的躲了,而且躲得很明顯。
 
  早上,他下樓看到的是餐桌上簡單的早餐,旁邊還壓張紙條,說她去鎮長那幫忙,今天就不回診所了。
 
  OK!他聳肩,不以為意。
 
  晚上,他煮晚餐,聽到開門聲,轉頭還沒說一句話,汪語茉就已急促開口,說她在鎮長那吃飽了,她累了,先去洗澡睡覺了。
 
  話說完,人就匆匆跑上樓,小腦袋一直低垂著,完全沒抬頭看他。
 
  他挑了挑眉,看了時間一眼,不到八點,這麼早就要睡?
 
  而這情形,持續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
 
  拿起餐桌上的紙條,方爾傑懶懶挑眉,不錯,今天有創意了,不是去鎮長那,而是去花店幫忙。放下紙條,他看著桌上的早餐。
 
  烤好的土司和牛奶,連個荷包蛋也沒有,因為那丫頭連蛋也不會煎,而他就這樣連吃了三天的烤土司和牛奶。
 
  拿起土司,上面猶有餘溫,就跟前三天一樣,那丫頭早算準他何時會下樓,在他下樓前就急忙出門。
 
  在樓上時,他就聽到她慌張出門的聲音,他從窗口往下看,看著她出門的身影。
 
  當然,也看到她回頭看著關上的門,重重歎口氣,然後垂頭離開,那臉上的無措和煩惱他全看得一清二楚。
 
  呵,明明說要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可她的表現跟她灑脫的話一點也不符合呀!
 
  勾著唇,方爾傑咬了口土司,眉眼凝著思緒。
 
  本來在飯店時他還想著離開小鎮一陣子,可汪語茉的話打消他的想法,既然她都那麼說了,那他何必要離開?他等著看她會怎麼貫徹她說的話!
 
  他承認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她的話讓他聽了不是很爽,尤其小丫頭對他的喜歡是那麼明顯,而且她還是第一次……他以為她醒來會哭、會惱,或者會要求他負責。
 
  可沒有,她只是紅著臉蛋,支吾地撇清一切。
 
  她的反應讓他意外,雖說這樣他的確落得輕鬆,什麼都不用負責,多好,他省了一樁麻煩。
 
  可是……想到汪語茉急著撇清和他上床的樣子,唇瓣不禁微抿,而這幾天她躲他的樣子也讓他不爽。
 
  不是說要忘記?不是說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她的反應根本是在騙鬼!
 
  躲他躲得這麼明顯,連有時在小鎮遇上,他還沒打招呼,她就低頭快步離開,不然就是繞道,而那雙眼絕對不會和他對上視線。
 
  她的詭異連鎮上的人都看出來了,她簡直是在昭告天下,說她就是在躲他方爾傑。
 
  這要怎麼騙人說什麼都沒發生過?這幾天鎮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很譴責,一副他欺負人家女孩子似的……沒錯,他真的欺負了她。
 
  舔著指上的麵包屑,方爾傑想著他舔過那身滑嫩的肌膚,像牛奶似的雪白,他輕輕一咬,她就顫抖輕吟,細膩的膚色立即烙下痕跡,而他撫過那咬痕,像摧花的蜂,心裡有著
 
  男人虛榮的滿足。
 
  方爾傑斂眸,單是回想身體就起了一絲灼熱,手指蠢蠢欲動的,想把那朵花握在手裡,把那花瓣一片一片摘下。
 
  「姓方的,你的表情真淫蕩。」嘲諷自門口傳來。
 
  方爾傑括眸,就見一個美艷孕婦站在門口,也不等主人招呼,就自己走進屋裡,找了張沙發坐下。
 
  「茶,不要太熱。」摸著渾圓的肚皮,很自然地開口。
 
  「姓屠的,你當這是你家嗎?」面對女人的張狂,方爾傑面不改色,懶懶地回話,可還是伸手為她倒杯溫茶。
 
  沒辦法,大肚婆有特權,看在那顆肚子上,他勉強替女人服務。
 
  他端著茶杯,遞給女人。
 
  「謝謝。」接過茶,鎮長笑得很甜,喝了一口,一雙美眸瞄了房子一眼。「小紅帽不在嗎?」
 
  方爾傑坐到對面的沙發,面對她的詢問,淡淡睨她一眼,完全不想回話,他就不信這女人會不知道汪語茉去花店的事!
 
  鎮長微微一笑,他不說話,她自己也能自得其樂。「剛剛在想什麼?表情真淫。」
 
  方爾傑挑眉,擺明——關你屁事!
 
  鎮長照樣笑得很甜,手指輕輕畫著杯沿,美眸閃著戲諺。「最近小紅帽好忙呀,工作好勤勞,每天都看到她在鎮裡滿街跑,到處幫忙,奇怪,我看這幾天你診所也有事做,怎麼她就不幫你的忙?」
 
  方爾傑一樣不吭聲,只是淡淡瞟她一眼。
 
  「你這隻大野狼是做了什麼啊?讓小紅帽這麼躲你。」鎮長輕笑,慢慢喝著溫茶。
 
  方爾傑照樣不回話,鎮長看著他,美眸轉為銳利。「小紅帽好吃嗎?」
 
  既然對方講明了,他也不隱瞞,誠實回答。「美味可口。」
 
  鎮長輕哼,不是很高興地瞪他。「阿傑,你明知小紅帽經不起玩,你之前逗她,我想你會有分寸,沒想到卻把人也啃了,這下你打算怎麼辦?」早知這男人個性惡劣,可像汪
 
  語茉這樣單純的小女孩他向來是不碰的呀!
 
  「不怎麼辦。」方爾傑聳肩。「碰她是意外。」
 
  「意外?」鎮長輕哼,不屑地看他。「是精蟲上腦吧?」
 
  方爾傑笑笑,不否認。
 
  鎮長搖頭,「也只有那丫頭會把你這爛人當好人。」
 
  「是呀,真是個笨蛋。」想到那丫頭,黑眸微閃,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可想到她躲他的舉動,俊龐閃過一絲陰晦。
 
  鎮長挑了挑眉,將他的神情看進眼裡,美眸閃了閃。「被你吃了,小紅帽的反應怎樣?」哭?鬧?不,感覺不像,看汪語茉逃躲的樣子,發展一定出乎預抖,不然男人的臉色不會這麼奇怪。
 
  方爾傑抿唇,實在不想講出口,可他知道若他不說,這女人也會去套汪語茉的話。
 
  撇撇唇,他只有老實回答。「她要我忘記,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噗!」鎮長差點噴茶,看到方爾傑略沉的眸光,她笑得超級開心。「哈……沒想到啊沒想到,阿傑,很意外吧!受傷了嗎?」
 
  方爾傑輕哼,早知這女人會這種反應。
 
  「嘖嘖,都以為小紅帽喜歡你,就算還懵懂不知,可也不該是這種反應……看來,不是小紅帽對你沒那麼喜歡,就是人家心裡深處另有喜歡的人。」她的未婚夫。不過她可不會跟方爾傑講,這個爛人是該挫折一下。
 
  另有喜歡的人?清黎哥?!
 
  方爾傑想到汪語茉口中一直喚的清黎哥,喝醉酒對她口口聲聲叫著這三個字,連和他上完床醒來,也是叫著這個名字。
 
  那個清黎哥是誰?
 
  他有問,可最後兩人都繞到別的話題,他也沒想太多,不怎麼在意,可現在……
 
  唇瓣不自覺地抿起,眸色轉深,方爾傑發現自己竟然在意了。
 
  見鬼了,他在在意什麼?
 
  丫頭另有喜歡的人,比喜歡他還喜歡嗎?所以才說忘記上床的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因為她口中的清黎哥嗎?
 
  看著方爾傑的陰鷥臉色,鎮長的眉挑得更高,難得呀!難得看到這個花心男露出這種春情。
 
  「哦,我剛剛經過花店看到小茉,身邊還繞著兩個男生,嘖嘖,我看小茉臉紅紅的,被搭訕還慌著不知該怎麼拒絕,真可愛。」
 
  「哦?那不錯呀!」方爾傑不在意地聳肩。「小丫頭長得可愛,被搭訕是正常的。」
 
  「是呀!」鎮長認同地點頭。
 
  兩人對上眼,鎮長笑得甜,方爾傑則撇唇。
 
  他走身,「我去診所了,喝完把杯子放著就好。」語畢,他垮步走出屋子,姿態是一貫的慵懶散漫,可惜略快的腳步透露出他心裡的在意。
 
  呵!鎮長笑著喝茶,美眸流轉。
 
  看來有譜耶!大野狼不是無動於衷呀……不過小紅帽還有個未婚夫,這下有好戲看了。
 
  汪語茉知道自己閃躲的模樣太明顯了,明明說要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可是她卻忍不住一直躲他。
 
  沒辦法,她就是無法正視他嘛!而且也不知要用什麼態度面對他,裝作若無其事,她根本辦不到呀!最後只能選擇最差勁的方法——躲。
 
  匆匆跑出門,汪語茉只能用力歎口氣,望了門一眼,她無力地垂著腦袋瓜,低著頭走出院子。
 
  今天要去花店幫忙,每天她都讓自己到處忙,就是不去診所,因為到診所就得和方爾傑單獨相處,她不敢。
 
  光是想像她的心臟就狂跳,她現在連看他都不敢了,哪敢和他單獨在一起?
 
  這幾天她都讓自己很忙很忙,忙得沒空去想些有的沒的,忙得讓自己累到倒頭就睡,可是人是累到睡著了,夢裡卻常常夢到他。
 
  想到夢裡的畫面,小臉就羞恥地漲紅。
 
  一個又一個的春夢不斷纏著她,夢裡兩人激情相吻,肌膚與肌膚火熱相貼,她在他身下嬌吟,手指在他的肩背上畫下痕跡,臀浪蕩地扭著,連腿也熱情地環緊他的腰……
 
  而他的灼熱則貫穿她,一次又一次,摩擦過她的敏感,讓她顫抖呻吟,將他纏得更緊。
 
  「哦……」紅著臉,汪語茉用力甩頭,想甩去腦海裡那些羞人畫面,明明是夢,卻又無比真實,每一夜都激烈地纏住她。
 
  或許,那真的不是夢。
 
  因為她確實和他上過床,甚至她的身體此刻還留有他抱過她的痕跡,第四天了,身上的痕跡還沒完全褪去,每每看著自己身上的吻痕,她都會臉紅心跳,甚至還會想到他,然
 
  後渾身發熱。
 
  汪語茉,你學壞了,你這個色女!別忘了你已經有了清黎哥,而且再過一個月就要嫁人了……
 
  汪語茉一愣,這才想到自己已經離家快一個月了,最多再待半個月她就得回去了。
 
  回去……
 
  她不自覺地輕歎口氣,回去後,就再也見不到方大哥……胸口猛然抽痛,她忍不住皺眉。
 
  又來了,最近不知怎麼回事,胸口總是其名抽疼,尤其是想到要離開、見不到方大哥的時候……為什麼會這樣呢?
 
  「小茉,你怎麼站在門口發呆?」花店老闆見汪語茉一直站在門口不進來,忍不住好奇。
 
  「啊?」汪語茉回神,看到老闆疑惑地看著她,她急忙搖頭。「沒、沒什麼,對不起。」
 
  「呵!」老闆笑了,「我又沒罵你。」
 
  汪語茉也不好意思地笑笑,鎮上的人都很好,雖然才來不久,可是她很喜歡鎮上的人,也很喜歡方大哥……
 
  胸口驀然一震,不!是像哥哥那種喜歡,因為他人很好,她就把他當哥哥一樣……
 
  可、可是……她會和哥哥上床嗎?
 
  心裡突然竄上這句疑問,她立即搖頭。
 
  那會作春夢嗎?
 
  不會!怎麼可能?!
 
  可是她卻跟方爾傑上了床,還一直夢到他……上床可以說是酒醉錯誤,那春夢呢?
 
  咬著唇瓣,汪語茉不由得心慌起來。
 
  「小茉!小茉!」見她又發呆,臉色好難看,老闆不由得緊張了。
 
  「啊?」汪語茉怔怔抬頭。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老闆擔心地摸摸她的額頭。
 
  「沒,我沒事。」汪語茉急忙扯出笑容,可眼神卻極亂,她垂下頭,急急開口,「我、我進去幫忙了。」
 
  「小茉?」老闆皺了皺眉,雖然覺得汪語茉怪怪的,可也沒多問,「那麻煩你顧一下店,我先送花到山下。」
 
  「好。」汪語茉穿上圍裙,目連老闆離去,她抱起小盆栽往門口放去,忙著整理花店。
 
  而腦袋裡的慌亂她則用力甩開,不讓自己再多想,只要讓自己忙,她就不會亂想些有的沒的。
 
  她來回搬著小盆栽,放到外頭一一擺好,再拿起水,準備幫花草澆水。
 
  「小姐。」
 
  「是。」她轉頭看向客人,看到兩個男生站在面前,她對他們微笑。「要買花嗎?」
 
  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可愛的女生,兩個男生被她的笑容電到,右邊的男生立即開口。「小姐,你長得好漂亮,是這鎮上的人嗎?」
 
  「呃……」汪語茉眨了眨眼。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左邊的男生也熱切地開口。「我們第一次到這小鎮,你知道哪裡有好玩的嗎?」
 
  「不然可以請你當我們的導遊嗎?」右邊的男生接話。
 
  「我……」汪語茉看著他們,「對不起,我要工作……」
 
  「那我們幫你。」看到她手上的澆花器,左邊的男生伸手幫她。
 
  「不,不用了。」汪語茉伸手,不太能應付這種情形,她忍不住往後退。自小被保護得很好,身邊的男生除了六個哥哥就是清黎哥,就算離家出走,她也只跟方爾傑親近,其
 
  他男人她大多都保持距離。
 
  「沒關係,讓我們幫你嘛!」右邊的男生接近她。
 
  「不……」汪語茉搖頭,抱著澆花器,小臉因緊張而泛紅,眸兒漾著怯意,她實在不習慣跟陌生男生這麼接近。
 
  可她緊張的模樣卻讓兩個男生感到好玩,沒想到鄉下的小女生這麼可愛。
 
  「你別怕……」
 
  「丫頭。」慵懶的聲音插入,頎長的身影踏入,手臂自然地勾住汪語茉的腰,讓她遠離兩個男生。
 
  「方大哥!」看到方爾傑,汪語茉鬆了口氣,可緊張的情緒才緩下,卻又立即上升,她想起自己在躲他。
 
  她急忙扯開他的手臂,「呃,方大哥……」
 
  可男人的手臂卻抱得緊,另一隻手甚至抬起她的臉,要她抬頭看他。「丫頭。」低沉的聲音讓她的心輕顫。
 
  「啊?」她緊張地括起頭,可眼神卻亂瞟,不敢與他對上,被他抱住的身體整個僵硬,他的手臂……好熱。
 
  「你的臉髒了。」手指親暱地撫過她的臉頰,拇指暖昧地壓著她的唇。
 
  啊?髒?有嗎?可她明明沒碰到髒東西啊……而、而且,他幹嘛摸她的唇?他摸得她的唇好燙。
 
  她想開口,可一開口就好像會含住他的手指,所以她只能抖著唇瓣,不敢吭聲。
 
  她的模樣逗笑了他,見她像只小白兔發著抖,可臉蛋卻泛上紅暈,就連呼吸也很凌亂,可愛得讓人想用力欺負。
 
  這兩個小子應該也是這種想法吧?黑眸淡淡睨了兩個男生一眼。「你們有事嗎?」
 
  「呃……」沒想到會冒出個男人,而且那氣勢、那長相,完全不是他們能相比的,兩人急忙搖頭。
 
  方爾傑挑眉。「不想買花?」
 
  兩人想點頭,可看到方爾傑瞇眸,又急忙搖頭。「買、要買!」
 
  「要買什麼花?」方爾傑勾起笑容,語氣很溫和,可氣勢卻很凜利。
 
  兩個男生只敢隨意點了兩個盆栽。
 
  「請稍等。」方爾傑看向懷裡的小丫頭,他的手指仍然摩擦著她的唇,甚至頂開唇瓣,讓指尖碰到粉舌。
 
  「嗯……」汪語茉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喘,身體早因他的撫觸而發燙,眸兒泛上一抹水潤,讓盯著她的黑眸不由得轉深。
 
  汪語茉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立即清醒過來,對上他的眼神,雙腿不由得發軟,胸口震盪,她緊張地別開眼。
 
  「丫頭,他們要買盆栽。」低沉又性感的聲音讓她的心跳得更快。
 
  「好。」她胡亂點頭,小手再次想拉開他的手臂,這次強健的手臂輕易地鬆開。
 
  汪語茉急忙退離,轉身準備拿盆栽。誰知她才轉身,一股力量又將她往後拉,她愣了下,小臉被手掌扣住,然後往後仰。
 
  「丫頭,你這也髒了。」
 
  嘜?還沒發出疑問,唇瓣就立即被一抹溫熱覆上。
 
 
第七章
 
  為、為什麼……
 
  汪語茉不懂,為何方爾傑會突然親她,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下,鎮上的人都看到了。而她也嚇到了。
 
  熱熱的、軟軟的唇,他還把舌頭伸進來,讓她嚇得瞠圓眸子,對上那雙過深的黑眸。
 
  然後……她嚇跑了。
 
  她推開他,不敢看四周,低頭快步跑離,又不知要跑去哪。她相信他親她的事不用三分鐘就會傳遍小鎮了,這個小鎮的八卦能力她可是見識過的,因此她整顆心亂慌慌的,她
 
  完全不想被詢問呀!
 
  因為連她也不知道方大哥為什麼親她呀!
 
  結果她只好躲到後山的小溪附近,一個人窩在大樹後方,捂著唇瓣,傻傻地發呆。
 
  這一呆,就呆了一天。
 
  肚子的咕嚕聲讓她皺眉,太陽都下山了,她總不能在這窩著過夜吧?可是回去……
 
  想到回去一定會碰到方爾傑,汪語茉就煩惱地將頭埋進膝蓋。
 
  她已經躲了他三天,原本想今天也比照辦理,誰知他卻突然親她,讓她整個不知所措,也不知該怎麼面對他了啦!
 
  「為什麼親我呢……」摸著唇,她還記得他唇上的熱度,心口怦然,想到兩人互視時他眼裡閃過的火光。
 
  她差點腿軟,要不是及對推開他,拔腿就跑,她一定會軟在他懷裡,然後主動吻他。
 
  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到,讓她整天腦子都一片混亂,想的都是方爾傑,而越想腦子就越亂,幾乎纏成了幾千個絲,讓她好焦躁。
 
  唉,好煩哦!汪語茉忍不住扯著頭髮,咕嚕咕嚕……肚皮叫得好響,她嘟著小嘴,又猶豫了幾分鐘,才慢慢爬起身。
 
  最後,沒地方可去,她還是只能回去方爾傑那。
 
  她低頭默默走著,一邊想著該怎麼面對方爾傑。她想問他早上為何親她,可又害怕聽到他的回答。
 
  經過這陣子的相處,她知道方爾傑愛逗她,總是不正經地將她當寵物玩,而她則被他逗得臉紅心跳。
 
  可那時兩人之間還有著界限,他逗她,卻不跨越,而她慌亂,卻也知這只是逗弄,只要不跨越那條線,他們都很安全。
 
  可是……他們上床了。
 
  那條暖昧的線突然斷裂,兩人的關係變得模糊,雖然口中說忘了上床的事,可她卻是記得那麼清楚。
 
  每天回去,雖然低垂著頭,可她仍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那讓她害怕,也讓她心慌意亂。
 
  她雖然單純,可是不笨,這幾天的心亂讓她隱隱約約明白什麼,可是卻又不敢去探究太深,那是不行的呀!
 
  她有未婚夫,而且即將要結婚了,清黎哥對她那麼好,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也喜歡清黎哥呀,嫁給清黎哥是她從小到大的願望不是嗎?
 
  所以別想太多了,再過幾天她就要離開,就要回去了,不管是上床的事,還是早上那突來的吻,都要忘記,不能再想!
 
  汪語茉深吸口氣,停住腳步,看著即將踏進的門,窗口透出明亮的燈光,她能聽到從裡頭傳出的聲音,她知道他在裡面。
 
  伸手握住門把,她打開門,走進玄關。
 
  「回來了。」方爾傑斜倚在廚房門口,她再不回來,他就要出去找人了。
 
  「嗯!」汪語茉點頭,習慣地低著頭,察覺到他的目光,整個人又退縮。
 
  「我正在煮……」
 
  「我先去洗澡!」低下頭,她快速想要跑上樓。
 
  可這次男人卻不讓她躲,方爾傑擋住樓梯口,看著她低垂的頭頂,「早上的事,你不想問?」
 
  沒想到他會提到,汪語茉愣了愣,「我……」
 
  「抬頭!我沒有跟頭頂說話的習慣。」雙手環胸,他靠著牆,霸道地命令。這丫頭已經躲夠久了,她閃躲的態度讓他感到極不爽。
 
  早上會衝動親她是意外,他也沒想過自己會親下去。可看到那兩個男孩糾纏著她,而她怯怯的,像只驚慌的小兔子,卻不知自己那副緊張的模樣只是讓人更想逗她。
 
  他看到那兩個小子有趣的神情,心頭馬上升起一股不悅,立刻上前展現親暱,宣示主權。
 
  這個蠢丫頭只有他能欺負,只有他能逗,那臉紅又失措的模樣也只有他能看,那是專屬於他的。
 
  那突來的佔有慾讓他訝異,他竟然會在意這個小他九歲的小丫頭?真是見鬼了!方爾傑被心頭的佔有嚇到了。
 
  而被他抱在懷裡的汪語茉卻一點也沒感覺,還一直想躲他,想拉開與他的距離。他明明看到她眼裡的迷戀,可是她卻還是想躲他。
 
  想到那個大肚婆說什麼小丫頭心裡搞不好是另有喜歡的人,還有她口中那個念念不忘的清黎哥,他頭一次發現這個丫頭像團迷,他對她的事一點也不清楚,只知她單純,猜測
 
  出身不差,其佘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原本他也不想探究她的事,可是現在卻莫名地在意起來了。
 
  這種在意的感覺是初次有的,他沒想過他方爾傑竟會去在意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小丫頭。
 
  她才二十三歲,小了他九歲,而且還不是他的菜,他愛的是成熟世故的女人,而她單純得像只小白兔,隨便就能讓人拐跑。
 
  瞧,她不就笨得被他拐上,還蠢得不知自己喜歡他?
 
  不知自己喜歡他,所以躲他,那是不是表示她心裡其實有別的男人,所以才會想躲他?
 
  於是他越想整個心情越差,而她居然還想扯開他的手,他如她願地鬆手,趁她不備時,再將她拉回親她。
 
  他承認那是男人的佔有慾,想讓那兩個小子知道這丫頭是他罩的,也想讓她知道,不准再躲他。
 
  誰知她卻嚇得推開他,驚慌失措地逃開。他沒追上去,因為那過重的佔有慾讓他驚詫而不敢相信,他需要好好想想。
 
  經過一天的思考,他也不是那種不能接受現實的人,他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在意這丫頭。
 
  原本逗弄的心思變質了……何時變的?可能是在逗她的時候,可能是上床的時候,也可能是上完床、她該死地說要撇清關係的時候。
 
  誰知道?反正他就是在意了。
 
  既然在意了,那麼他就不許她再躲,把一切講清楚說明白,他就不信這丫頭真的蠢到不知道自己喜歡他。
 
  她只是不敢去承認,不敢去深思,至於不敢的原因是什麼……黑眸輕閃,這個他會從她口中套出來。
 
  他盯著她,見她仍低著頭,眉尖輕佻,他乾脆傾下身,將唇靠近她耳朵。「丫頭,你喜歡我吧?」
 
  汪語茉一顫,激動地搖頭。「沒有!」她才沒有,她有清黎哥了,她喜歡清黎哥!
 
  「那你為何不敢抬頭看我?」她的否認讓他勾起唇,低沉的聲音有著魅惑。「是因為心虛嗎?嗯?」
 
  「才不是!」牙一咬,汪語茉抬起頭,眼眸和他對上,雖然身體顫抖,可眼神卻極亮。
 
  她的迎視讓黑眸掠過光澤,心頭一陣激顫。天真的小綿羊,不知道這樣的她更勾起男人的佔有慾。
 
  手指勾起她一綹頭髮,他低頭輕吻,黑眸凝視她,眸裡的火光讓人熱烈得輕顫,「那你為什麼要躲我?」
 
  男人侵略的氣勢嚇到她,汪語茉想退,他卻不許,手臂勾住她,轉身將她壓制在牆上,以身體將她鎖在中間。
 
  「方大哥……」
 
  「你真忘得了?」俊龐俯向她,呼出的氣息透著誘惑。「那晚在浴室,在飯店的床,我怎麼抱你的,你怎麼在我身下呻吟的,你真忘得了?」
 
  「我……」嘴唇輕顫,汪語茉想到那纏綿的畫面,火熱、喘息、肢體交纏著,還有男人的侵入……
 
  怎麼可能忘得了?那像烙印在她的肌膚,她的心,她的腦海,無時無刻她都想著。
 
  「小丫頭……」性感的唇貼近她,輕輕掃過顫抖的唇瓣,那低沉的聲音像惡魔的誘惑。「你喜歡我,對吧?」
 
  「不……」汪語茉搖頭,「沒有……我沒有……」不能喜歡,怎麼可以喜歡?她才沒有……
 
  可害怕的淚卻被壞人逼了下來,她瞅著他,顫著聲音否認,可眸裡的喜歡是那麼那麼明顯。
 
  方爾傑笑了。「愛說謊的小丫頭……」他吻去她的淚,手臂將她勾進懷裡,濕熱的唇舌覆上柔唇。
 
  沾著水光的羽睫輕顫,汪語茉閉上服,不由自主地張開唇,小手揪住他的衣服,讓他的氣息侵入。
 
  心怦怦跳著,狂亂又急促。她不喜歡他,不喜歡,不……喜歡……
 
  不喜歡……不……不能喜歡,不能……
 
  「啊!方大哥……」汪語茉咬著唇,想忍住羞人的呻吟,她甩著頭,小手緊抓著沙發的椅把,身體彎曲著,雪臀被抬起,雙腿早已打開,蕾絲小褲掛在右腳踝,裙子往上掀起
 
  ,兩片臀瓣被大手緊扣,濕亮的昂揚自後方來回進出緊窒的小穴。
 
  針織毛衣也被往上推,內衣早已掉在地上,兩團嫩乳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粉色蕊尖早已敏感挺立。
 
  男人進得很深,每次都摩擦過最敏感的地方,惹得嬌胴輕顫,「嗚……不要碰那……」
 
  「哪裡?」方爾傑俯下身,手掌往上抓住一隻嫩乳,兩指夾住乳尖在指腹磨轉,而昂揚也放慢,蓄意滑動著,戳刺著柔穴裡的某塊嫩肉。「是這裡嗎?嗯?」含住耳垂,他挑
 
  逗地問,灼熱猛然撞擊一下。
 
  「啊!」嬌軀激動地一顫,花壁頓時縮得更緊,將巨大的男性死死縛住,方爾傑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
 
  「小東西,你真敏感。」早知她有一副敏感的身體,輕輕一挑逗她就有了反應,這麼熱情的身體讓他更想玩弄。
 
  輕咬著耳珠,男性緩慢抽送,濕熱的花肉蠕動,擠壓著碩長,濕漉漉的愛液潤澤著他的進出,那緊密的吸咬讓男人舒暢地抓住掌中的椒乳。
 
  「嗯……」汪語茉輕喘,沉甸的胸乳在他手中發脹,乳尖被扯弄著,讓她感到疼,可疼之餘卻又有一股酥麻。
 
  而他動得那麼慢,花心深處不由得泛開一抹不滿足,她忍不住扭著雪臀,主動前後挪動。
 
  她的舉動讓他笑出聲,舌尖舔進耳廓,「小東西,這麼喜歡嗎?你的小嘴吸得好用力。」
 
  「嗚……」她搖頭,不喜歡,她不喜歡……可是雪臀卻挪動得更快,主動吞吐昂揚男性。
 
  「口是心非。」手掌不悅地抓緊乳肉,在雪白留下粗魯的痕跡,而男性也突然抽出小穴,豐沛的稠液隨即被攪出。
 
  「唔!」她不滿地悶哼,雪臀飢渴地扭動,兩片花唇也渴求地張合著,渴望著被填滿。「方大哥……」
 
  汪語茉痛苦地轉頭,水潤的眸子貪求地瞅著他,不懂他怎麼不繼續。
 
  方爾傑放開她,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右手支著頭,薄唇勾著邪肆的笑,男性昂揚仍未滿足地高高聳立。
 
  他看著她,少了他的支撐,她軟軟地跪在地上,雪白的臀肉有著他抓過的紅痕,透明的愛液淌下大腿,兩團飽滿泛著他搓揉的痕跡,蕊尖充血如成熟的果實,而那張清純的小
 
  臉佈滿情慾,在他的調教下,小丫頭浪蕩得迷人。
 
  「想要就自己過來。」他啞聲開口,黑眸泛著讓人酥軟的火熱光芒。
 
  「不……」汪語茉搖頭,她不敢,可水眸卻貪婪地注視著他腿間的慾望,暗紅的粗長泛著濕亮光澤,她忍不住舔唇,雙腿夾緊,摩擦著腿心。
 
  「不要就算了。」他也不哄她,不誘惑她,僅是用黑眸淡淡掃視她全身,可在他的目光下,她卻覺得全身更熱了,腹下的不滿足逐漸加深。
 
  「嗚……」她受不了地嗚咽。
 
  他卻無視她可憐的模樣,這個愛撒謊的小丫頭!明明喜歡他卻一直否認,明明身體渴望他,卻又口是心非地說不要。
 
  那他也不強迫她,忍著脹痛的慾望,他等著她投降。
 
  「嗚……」她咬著唇,大腿不斷地摩擦,可是只覺得搔癢難耐,水潤美眸不由得覦向他。
 
  可男人卻視而不見,明明慾望勃發挺立,他的姿態卻仍慵懶,像個惡魔,等待著獵物臣服。
 
  她咬著唇,顫著雙腿起身,腰間的裙子往下垂落,蓋住俏臀。
 
  走到他身前,她害怕又緊張地僵著身體。
 
  「嗯?」方爾傑挑眉。
 
  「我、我不會……」她根本不知該怎麼做。
 
  「撩開裙子。」跨開雙腿,黑眸緊盯著小臉上的羞澀及無措,他就愛她這神情,屈辱中又帶著媚人的性感。
 
  抖著手,汪語茉慢慢拉高裙子。
 
  「自己坐上來。」
 
  汪語茉瞠大眼,看著巨大的慾望,隱約明白他的意思,身體不由得竄過一抹戰慄,分不清是害怕還是興奮。
 
  雖然猶豫,可灼人的慾望卻讓她好難受,吞了吞口水,她垮坐到他腿上,抬高圓臀,讓濕漉的花唇抵著男性頂端,然後緩慢地往下坐。
 
  「唔……」粗長慢慢擠開花瓣,花壁因興奮而蠕動,可卻更緊窒,那種被撐開的感覺讓她驚怯,不到一半她就僵住不敢動。
 
  「方大哥……」她忍不住向他求救。
 
  看著她無助的神情,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叫我的名字。」他可不想再當她的方大哥。
 
  她瞅著他,臉頰泛紅,不知為何,忍不住垂下眸。「傑……爾傑……」第一次這麼叫他,她突然覺得有點羞窘。
 
  「呵!可愛的小東西。」方爾傑忍不住輕咬她紅潤的臉頰,手掌扣住她的腰。
 
  臉頰被他咬得疼,汪語茉想躲開,他卻突然將她往下壓,而男性也突然用力往上頂。
 
  她忍不住嬌吟,這個姿勢讓灼熱整個埋進深處,過深的刺激讓早已處於敏感的小穴頓時緊縮,螓首往後仰,嬌胴劇烈地顫抖。
 
  花壁緊而密地蠕動,壓迫著男性,方爾傑皺眉,享受著她高潮時的緊窒,窄臀用力往上戳刺。
 
  過猛的撞擊讓嬌軀不住震盪,小手趕緊抓住他的肩,花唇激烈地吞吐著律動的男性。
 
  他的攻勢太激烈,她不得不伸手環住頸項,胸乳貼著汗濕的胸膛,乳尖摩擦著男人的肌膚,偶爾和胸前的突起擦過,而兩人也因那接觸而發出喘息。
 
  扣住纖腰的手掌往下抓住臀瓣,將雙腿扳得更開,男性粗長用力往上頂弄,撞擊出浪人的聲音。
 
  「不要啊……」將臉埋進頸側,高潮一波接著一波不斷襲向她,汪語茉幾乎快受不了了,她忍不住哭喊,求男人放緩。
 
  可她的哭泣卻助長男人的欲焰,手指往前拈住早己腫脹的花珠,粗魯地扯弄扭轉。
 
  花壁收縮得更密集,幾乎想將男人用力鎖在裡頭,方爾傑銷魂地悶哼,撞擊卻更劇烈,聽著她細細的哭喊,勾起男人的劣性,壓下爆發的衝動,想再折磨她一下。
 
  「嗚……不要……」汪語茉覺得自己的身體幾乎快碎了,灼熱貫穿著,花唇早己被摩擦得發疼,而花肉也不住痙攣收縮,幾乎到達極限。「傑……」她可憐地喊著他的名字。
 
  聽到她的叫喚,火眸掠過一抹光芒,大手扣住她的後腦,他張嘴吻住小嘴,窄臀奮然擊向花心。
 
  「唔……」唇舌被他熱烈地纏住,呻吟全被他覆住,感到一股灼熱衝進花心,嬌胴劇烈戰慄,被他推向更深的高峰。
 
  身體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方爾傑慵懶地睜開眼,懷裡的重量讓他低頭,唇辦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看著趴睡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指間撫開她頰畔的髮,撫過她猶紅腫的眼皮,想到她昨晚哭得好慘的模樣。
 
  「小笨蛋。」你越哭就越讓人想欺負呀!
 
  手指滑過紅潤的臉頰,他輕撫著仍紅腫的唇瓣,拇指壓磨著下唇,見她努努唇瓣,小巧的舌尖舔過手指,臉頰蹭了蹭,卻仍熟睡不醒,可見她有多累。
 
  方爾傑抽回手,舔去指上的濕潤,盯著嬌顏,黑眸閃著思緒。
 
  他沒忽略此刻心裡的感覺,只是這樣看著她在自己懷裡沉睡,心頭就有種說不出的愉悅,讓他想滿足地吐口氣,眼睛怎麼也離不開她。
 
  這似乎不太妙。
 
  他的在意比他以為的還多,甚至想將她鎖在懷裡,不讓別人窺見她此刻的甜美。
 
  濃濃的佔有慾讓他皺起濃眉,開始煩惱了。
 
  當在意太過多,佔有慾太過旺盛,這代表什麼?加上不想放手的感覺……不妙啊不妙!
 
  「小東西,你是對我下了什麼咒呀?」拇指蹭著軟嫩的臉頰,他輕聲低喃,一點都不習慣這種心情。
 
  而且小東西身上的謎很多。
 
  要是出身小康還好解決,就怕太富貴,那可就麻煩了……
 
  斂下眸,方爾傑思索著,可門鈴卻突然響起。
 
  他看向門口,好看的眉輕揚。真神奇,什麼時候鎮上的人懂得按門鈴這種禮貌了?
 
  「唔……」被門鈴聲吵醒,汪語茉疲累地睜開眼,睡意猶濃地揉著眼晴。「什麼聲音……」
 
  方爾傑沉思了一下。沒事按門鈴,是想通知他什麼?
 
  「丫頭,穿一下衣服。」他拍拍汪語茉的臉,將他的T恤套到她身上,幫她穿上。
 
  汪語茉還沒完全清醒,迷糊地穿上他的衣服。
 
  方爾傑離開沙發,撿起褲子穿上,褲子才穿好,大門立即被打開。
 
  他以後一定要鎖門——方爾傑在心裡想著。
 
  「阿傑,有人來找你。」率先踏進門的是鎮長,她身後跟著一名男人。
 
  找他?
 
  方爾傑看向男人,訝異地挑眉。
 
  「學長,好久不見。」來人開口。
 
  被方爾傑身影逮住的汪語茉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即清醒,奇怪,她怎麼覺得這聲音……
 
  她好奇地探出頭,杏眸立即睜圓。「二、二哥?!」
 
  啥?二哥?
 
  方爾傑看向汪語茉,再看向學弟瞬間鐵青的臉色……
 
  靠!他的臉色也變了。
 
 
第八章
 
  難怪!
 
  難怪他一開始會覺得汪語茉這三個字很熟悉。
 
  汪行遠,他大學學弟,兩人在學校時交情還不錯,雖然畢業了,不過偶爾還會聯絡一下,他一直知道汪行遠和他那幾個兄弟都有很重的戀妹情結,把家裡唯一的妹妹當寶一樣地疼。
 
  他曾聽過汪行遠提過他妹妹的名字,不過聽過就忘了,他向來沒記在心上,可現在他不得不記住了。
 
  「二、二哥……」汪語茉穿好衣服,害怕地瞅著汪行遠難看的臉色,想到自己剛剛只穿著方爾傑的T恤,而方爾傑只穿了條褲子,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他
 
  們做了什麼。
 
  雖然二哥什麼話也沒說,可他的鐵青已讓她嚇得縮進方爾傑身後。
 
  許久,汪行遠才吐出一句話,要她把衣服穿好。
 
  她急忙撿起地上的衣服快步走進浴室穿好,打開門,就見二哥和方爾傑彼此站著互看,氣氛緊繃到讓她害怕。
 
  「過來。」汪行遠朝站在浴室裡的小妹開口,一雙眼仍瞪著方爾傑。
 
  汪語茉不敢反抗,低著頭走向二哥,可在經過方爾傑時,他卻伸手將她拉住,不讓她過去。
 
  「丫頭,乖,先坐好。」方爾傑將她拉到旁邊的沙發,讓她坐下。
 
  「對,小茉,你乖乖坐好,這種事就讓男人處理。」鎮長甜笑著,拍拍汪語茉的手安撫她。
 
  「可是……」汪語茉仍不安,尤其看到二哥的臉色,她急得想起身。
 
  「乖,阿傑會好好處理的。」鎮長拉住她,美眸睨了方爾傑一眼。
 
  方爾傑白眼過去,鎮長挑眉回應。瞪什麼瞪?我可是好心按鈴通知了。
 
  方爾傑撇唇,收回目光,看向汪行遠。「學弟,好久不見,沒想到你會來小鎮找我。」
 
  「我不是來找你的。」汪行遠的聲音極冷,憤怒地瞪著方爾傑,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他早一拳過去了。
 
  「哦,來找丫頭的嗎?」方爾傑伸手輕摸汪語茉的頭,親暱的模樣讓汪行遠瞇眸。
 
  「方爾傑!」
 
  兄長射來的怒火讓汪語茉縮了縮肩,急忙躲開方爾傑的碰觸,「哥……」
 
  「你閉嘴!」汪行遠怒喝,第一次對向來疼愛的小妹大聲。
 
  汪語茉嚇得瑟縮,這可是二哥第一次對她生氣,可見二哥有多火,她咬著唇,垂著頭不敢吭聲。
 
  看到汪語茉被凶,方爾傑眸光微閃,尤其看到小丫頭紅了眼眶,黑眸不由得瞇了瞇。
 
  「學弟,在我的地盤凶人,你的膽子變大了嘛!」方爾傑淡淡勾唇,可眼裡卻沒任何笑意。
 
  「我凶我妹,關你什麼事?」汪行遠冷哼,可看到疼愛的小妹紅了眼晴,心裡也不捨起來。
 
  「你凶的可是我的女人。」方爾傑伸手抬起汪語茉的臉,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光。
 
  聽到他的話,汪語茉震驚地睜圓眸子,他、他在說什麼啊?「你、你別亂說……」
 
  「我哪有亂說?」方爾傑挑眉。「我們上床可是事實,而且你喜歡我,不是嗎?」他低頭輕啄她的鼻尖。
 
  汪語茉立即紅了臉,整個人往後退,不敢相信他竟然在二哥面前這麼做,老天……她完全不敢去看二哥此刻的表情。
 
  而汪行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黑,尤其看到方爾傑射過來的得意目光,他憤怒地瞪過去。
 
  方爾傑的風流他一清二楚,以前在學校,他的女人一任接一任地換,最長都不會超過三個月,那時他還和方爾傑互相談笑,虧著他的風流事績。
 
  可這次是自己最疼愛的妹妹,汪行遠怎麼也笑不出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妹妹會被方爾傑吃了,想到他進門時看到的畫面,汪行遠就氣得想將眼前的男人給砍了。
 
  小妹離家出走,全家人急得發慌,到處找人,後來他打聽到有人在桃花小鎮上看過長得像小妹的人,他立即找過來。
 
  想到好久不見的學長也住在小鎮上,他還想說趁這機會和許多年不見的學長好好聚聚,順便打聽一下小妹的消息。沒想到小妹竟然就住在方爾傑家,而且兩個人還……
 
  「方爾傑!」汪行運氣得衝上前,舉起拳頭用力給方爾傑一拳。
 
  方爾傑沒閃躲,悶聲接過這一拳,砰地一聲被打倒在地,右頰立即紅腫,嘴角流血。
 
  「啊!」汪語茉尖喊,見二哥還想再打,她急忙跳起來。「二哥不要!」
 
  她擋在方爾傑面前,緊張地搖頭,怕得眼淚盈眶。
 
  「小妹讓開!」汪行運氣得要拉開她。
 
  「不要!二哥!」汪語茉搖頭,急忙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動手。「不要!別打他!」
 
  見小妹護方爾傑,汪行遠更惱。「小妹!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你忘了你下個月要嫁人了嗎?你忘了你有個未婚夫了嗎?你忘了清黎了嗎?」
 
  汪語茉被吼得眼淚掉落,她咬著唇,哭著搖頭。「我沒有……」她沒忘呀,她記得很清楚……
 
  「未婚夫?」聽到汪行遠的話,方爾傑皺眉,他擦去嘴角的血,站起身,黑眸盯著汪語茉。
 
  汪語茉不敢抬頭,也不敢面對他,只能默默垂首。
 
  「對,小妹已經有未婚夫了,再過一個月她就要嫁人了。」汪行遠嘲諷地瞪著方爾傑。「怎麼?你不知道嗎?」
 
  「這是真的嗎?」沒理會汪行遠,方爾傑依舊緊緊盯著汪語茉,只想聽她回答,難道就是因為有個未婚夫,所以她才不敢承認喜歡他?
 
  那她喜歡那個未婚夫嗎?
 
  咬著唇瓣,汪語茉默默點頭。
 
  「方爾傑,離我小妹遠一點,她不是你以前碰的那些女人!」汪行遠抓住汪語茉的手,「走!跟我回去。」
 
  汪語茉垂著臉,默默跟著二哥離開。
 
  離去前,她忍不住回頭看方爾傑,他卻垂著眸,連看也不看她一眼,甚至也沒追上來。
 
  直到車子遠離了他家,她還是沒看到他出現,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哭了。
 
  「小妹,到家了。」看著哭到睡著的小妹,汪行遠也很心疼,自然地把這錯怪到方爾傑身上。
 
  那個該死的傢伙,應該多打他幾拳洩憤的!不過想到方爾傑竟然乖乖讓他打了一拳,他不得不說自己滿訝異的。
 
  方爾傑在大學時可是擊劊社社長,除此之外,偶爾還會跑去柔道社兼差一下,他的身手多好汪行遠是知道的,可他竟然甘心閃也不閃地任他打,這是為什麼?
 
  是因為小妹的關係嗎?
 
  看著小妹紅腫的雙眼,他不禁皺眉,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小妹哭得這麼難過,她那麼喜歡方爾傑嗎?
 
  可……不行!汪行遠咬牙忽視,方爾傑根本不適合小妹,小妹跟他在一起只會受傷,誰知道那個花心的混蛋何時會變心?
 
  他可是親眼看過方爾傑甩掉女人的無情,那人看似好相處,可那都是假象,那傢伙狠起來是很無情的,還有他那花心善變的個性,怎麼想都覺得他不可能對小妹認真。
 
  再說小妹也不是方爾傑向來會交往的那類女人,可他竟然還碰小妹,哼!想必是看小妹單純好欺負,惡質地將小妹騙下肚。
 
  汪語茉睜開酸澀的眼,低著頭,她不說話,也沒看汪行遠,安靜地打開車門下車。
 
  汪行遠也跟著下車,看著小妹難過的模樣,他不由得歎氣。
 
  「小妹,二哥是為你好。」
 
  汪語茉咬唇,抬頭看向兄長。「二哥,我……」
 
  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麼,汪行遠臉色嚴肅。「小妹,把方爾傑忘了,回到家也別提起,婚禮照常舉行。」
 
  「可是……」
 
  「小妹,他不適合你。」汪行遠語重心長地看著她。「你不瞭解他,可是二哥瞭解,我承認方爾傑不錯,他在女人堆裡向來吃得開,可他從來不會認真,他跟女人在一起向來
 
  不會超過三個月,而且都講好規則,好聚好散。當然也有些女人認真了,想綁住他,可他仍把那些女人甩掉,不管她們怎麼哭、怎麼鬧,他都視而不見,小妹,他就是這種男人。
 
  」
 
  汪語茉不說話,僅是低著頭。「他是二哥的學長……」
 
  「對,所以我看過他那些荒唐,也比你明白他是怎樣的人。」握住小妹的肩磅,汪行遠認真地看著她。「小妹,他不可能喜歡你的。」
 
  汪語茉身體一震,汪行遠卻不得不殘忍。
 
  「他對你好,可能只是覺得你好玩,他是不是三不五時逗你,讓你為他臉紅心跳,可自己卻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他是不是對你很好,讓你覺得他是好人,可是卻誘惑你,讓
 
  你為他心動?」
 
  汪語茉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她想到方爾傑總是逗她,親暱地接近她,在她心跳急促時,卻又笑著退開,那雙眼泛著笑意,像是取笑她的反應。
 
  而她明知他的惡劣,卻無法阻止自己怦然的心,甚至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忍不住也跟了上去。
 
  她像只被逗弄的小貓,明知他在逗她,明知他逗完了想收手,卻還是眼巴巴地跟上前,不想他就這樣不理她。
 
  明知不能喜歡,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了!
 
  「可是我……」
 
  「小妹,你忘了清黎嗎?」汪行遠打斷她的話,極力忽視妹妹臉上的心痛。「你不是一直喜歡清黎嗎?你不是從小就想嫁給他嗎?你的願望就要達成了,清黎才是你最好的對
 
  像。」
 
  清黎哥……汪語茉想到未婚夫,她最喜歡的大哥哥,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她就像喜歡六個哥哥一樣地喜歡他。
 
  她也以為這種喜歡就是一輩子,可遇到方爾傑,她才知道喜歡有分很多種,而她對清黎哥……
 
  「不行!」她搖頭,她不能這樣嫁給清黎哥,她明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
 
  「小妹!」汪行遠厲聲阻止她。「別胡思亂想,婚禮不可能取消的,帖子都發出去了,爸媽和爺爺也都這麼決定了,我們兩家是世交,這個臉我們丟不起,再說清黎那麼喜歡
 
  你,你捨得讓向來疼你的清黎傷心嗎?」
 
  「我……」汪語茉怔然,眼淚默默往下掉。
 
  汪行遠歎氣,緩下嚴厲的語氣,伸手擦去妹妹臉上的淚。「小妹乖,別想太多了,二哥是為你好,聽話,嗯?」
 
  聽話……為什鷹一直要她聽話,她不是小孩子了啊……
 
  「我……」她還想說什麼,一輛車卻突然急匆匆地停下,一名俊美的男人快速下車。
 
  「小茉莉!」男人快步來到汪語茉面前,伸手用力抱住她。
 
  「清黎哥……」汪語茉怔怔地被男人抱在懷裡。
 
  「小公主,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清黎哥了!你不見的這些目子,清黎哥一直在找你,怕你一個人在外面會出事,你那麼單純,又不曾一個人出外,要是出事怎麼
 
  辦?」
 
  男人擔心的模樣讓她垂下眼,「對不起……」
 
  察覺到她的異樣,白清黎放開她,伸手抬起她的臉。「怎麼啦?哭成這樣?誰欺負你了?」他看向汪行遠,眼裡有著疑問。
 
  「她離家出走,被我訓了一頓。」汪行遠沒好氣地一笑。
 
  「你也太凶了吧?讓語茉哭成這樣。」白清黎不高興地瞪他,溫柔地看向汪語茉。「語茉乖,別哭,別理你二哥,清黎哥不怪你,只是你這樣跑出去,真的讓人很擔心。」
 
  「對不起。」看到白清黎眼裡的關懷,汪語茉心虛地咬唇,她想著二哥方纔的話。她捨得讓向來疼她的清黎哥傷心嗎?
 
  「小茉莉,為什麼離家出走?你不想嫁給我嗎?」白清黎疼愛地看著她,這個小女孩他從小疼寵到大,她是他心中的寶,娶她是他的願望。
 
  「我……」汪語茉張口,好一會兒才搖頭,「不是的。」白清黎的眼神讓她說不出實話。
 
  「小茉莉……」白清黎敏銳地感覺到汪語茉似乎變了,神情不再天真無憂,一瞬間,她像是長大了。
 
  「好了,先讓小茉進去,我爸媽他們在裡面等呢!」汪行遠開口,狀若無事地牽起妹妹的手。
 
  感覺到兄長略緊的手勁,汪語茉明白他的意思,她向白清黎扯出笑容。「清黎哥,我們先進去吧!」
 
  而心頭裡的話,她隱忍著,埋藏在心裡。
 
  一進家門,汪母立即激動地抱住她。「小茉,你讓媽咪擔心死了,來,讓媽咪看看,老天,你變瘦了,還變黑了,是不是在外頭吃苦了?」
 
  「媽咪。」看到母親擔心的模樣,她抬頭看向父親、其他兄長還有最疼她的爺爺。
 
  「丫頭,誰准你離家出走的?」汪老太爺厲聲瞪眼。
 
  「對不起。」知道自己讓家人擔心了,汪語茉垂頭道歉。
 
  「爺爺,別怪語茉,她可能是想在婚禮前出去透透氣,畢竟她還小,可能結婚的事讓她有壓力。」白清黎上前幫她說話。
 
  「哼!什麼壓力?」老太爺冷哼,可看到孫女蒼白的臉色卻也心疼。「真是的,臉色難看成這樣,是不是在外頭吃苦了?」
 
  汪語茉搖頭。「沒有……對不起,我不該任性,一個人離家,讓你們擔心,對不起。」
 
  「沒事沒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汪母心疼地摟著女兒。「語茉呀,是不是很累?你先好好休息,這些日子就好好待在家裡,再一個月你就要嫁人了,不再是小女孩了,
 
  要當人妻子了,雖然清黎疼你,可是以後不能再這麼任性離家了,知不知道?」
 
  「嗯!」汪語茉乖巧點頭。
 
  「這才乖。」汪母抱著女兒。
 
  「是呀!」汪父也出聲,伸手輕撫女兒的頭,「語茉要聽話,別再讓我們擔心了。」
 
  聽話……
 
  汪語茉閉上眼,將臉埋進母親懷裡。
 
  她心裡頭的話無法說出去,沒人想聽,她也不知該怎麼說出口,她怕看到他們生氣傷心的眼神。
 
  她只能聽話,乖乖聽話……
 
  十天過去了。
 
  距離她結婚的日子只剩二十天。
 
  汪語茉獨自一人坐在庭院,小臉一片冷淡,可是杏眸卻瀰漫著愁緒,以往的天真早已散去。
 
  回來這些天她都待在家裡,二哥防著她,不讓她出門,是怕她去小鎮找方爾傑吧?
 
  而家裡的人也怕她又突然任性離家,囑咐家裡的傭人注意,別讓她一人單獨出門。
 
  明明是自己的家,可她竟突然覺得像牢籠,鎖得她快不能呼吸。
 
  想逃,好想逃,可是她能逃去哪?
 
  除了這個家,她能去哪裡?
 
  小鎮……那裡不是她的家,方爾傑……他也不屬於她。
 
  十天了,他沒來找她,既然是二哥的學長,那他一定知道她家在哪,若真的喜歡她,他會來找她吧?可是十天過去了,他並沒出現。
 
  他要是真的喜歡她,當初就不會任由她被二哥帶回來,當初他就會追出來,會抓住她。
 
  可是車子駛遠了,她一直盯著後視鏡,他一直沒出現。
 
  不追上前,就是答素了吧?
 
  他不喜歡她,他只是逗她而已。
 
  是她太傻,被逗得心動,傻傻地喜歡上了。
 
  此刻,她承認了,她喜歡他,跟喜歡清黎哥不一樣,直到現在,她才明瞭自己對清黎哥的喜歡就像兄長一樣,那不是愛情。
 
  她看到清黎哥心跳不會加快,不會臉紅,不會慌張,不會驚慌,不會不知所措。可是看到方爾傑,她就像個傻瓜,任他逗弄。
 
  就是因為喜歡,她才會被他逗得不知所措,才會跟他上床,才會夢到他……
 
  可是就算明瞭了又如何?他根本不喜歡她,而她也要嫁人了。
 
  想到二十天後的婚禮,汪語茉的心就一陣沉。
 
  她不禁茫然,真的就這樣嫁給清黎哥嗎?
 
  明知自己只把清黎哥當成兄長,這樣嫁給他是好的嗎?對清黎哥公平嗎?隱瞞一切真的是好的嗎?
 
  她想開口坦白,可是看著家人,看著清黎哥疼愛的眼神,她的話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她怕,她怕一說出口會破壞一切,而她承擔不起後果,她沒有勇氣……
 
  垂下眼,汪語茉咬唇,心裡有著對自己的失望,她對自己的懦弱失望,對什麼都不敢的自己失望。
 
  「語茉。」汪母坐到她身旁,「怎麼了?在想什麼?」
 
  汪母看著女兒,沒忽略女兒最近的異樣。
 
  天真爛漫的女兒像是長大了,神情間多了絲女人的味道,身為母親,她隱約察覺了什麼。
 
  「媽咪。」看著母親,汪語茉勉強一笑。「沒有呀,我很好。」
 
  「是嗎?」汪母怎會看不出女兒笑容裡的勉強,她伸手輕摸女兒的頭。「語茉,你有喜歡的人嗎?」
 
  汪語茉一怔,「媽咪……」
 
  看到女兒的訝異,汪母微微一笑。「是你出走的時候認識的嗎?」
 
  「我……」汪語茉咬唇,不知該不該說出一切,小臉儘是無措和緊張。
 
  看到女兒慌張的模樣,汪母笑得溫柔。「我的小女兒長大了呢,終於知道喜歡是什麼了。」
 
  自己的女兒她哪會不瞭解?她當然知道女兒對白清黎的感情並不是愛,至少不是男女之間的愛。
 
  可她想女兒還小,畢竟還不懂愛情,而白清黎也確實對女兒很好,她想就算女兒還沒愛上白清黎,等她懂愛情了,自然就會愛上白清黎了。
 
  畢竟女兒所處的世界單純,而且她身邊男人的條件也沒有比白清黎更好的,她想女兒愛上白清黎應該是遲早的事。
 
  可沒想到女兒卻突然離家出走,而回來後,整個人就變了,不再愛笑,不再撒嬌,總是一個人沉默窩著,眉眼間有著落寞。
 
  她看在眼裡,心裡也明白了。
 
  她的女兒懂愛了,雖然意外,可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小孩子總是要長大的,他們不可能保護一輩子。
 
  「媽咪,我……」
 
  「噓!」汪母點住她的唇。「語茉,你不用跟我說什麼,我只想問你,你很喜歡對方嗎?」
 
  「我……」看著母親,汪語茉點頭。「嗯,我很喜歡他,可是……」她垂下眼,「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
 
  汪母笑了,疼寵地摸著女兒的頭。「傻丫頭,愛情不是站著等待的,是要自己去爭取的,你不努力,怎知結果呢?」
 
  「可是,婚禮……清黎哥……」
 
  「那也是你要去解決的。」汪母輕聲說道,神情溫柔卻也嚴厲。「語茉,想要就得自己去開口、去行動,不然沒人幫得了你。」
 
  「我……」汪語茉的心仍是茫然。
 
  汪母卻不再多說什麼,低頭親了女兒的臉,這才起身離開。
 
  看著母親離去,汪語茉咬著唇,想著母親的話。
 
  想要,就得自己去爭取……
 
  她想到方爾傑,想到婚禮,想到清黎哥……
 
  糾纏的手指用力一握。「想要,就得爭取……」她閉上眼低喃,心裡下了決定。
 
  深吸口氣,她睜開眼。
 
  「小丫頭,好久不見。」頭頂突然傳來輕佻的口吻。
 
  她一怔,迅速抬頭,杏眸驚訝地瞠圓。
 
 
第九章
 
  「你、你怎會在這?」汪語茉不敢相信地瞪著男人,懷疑自己的眼晴是不是看錯了。
 
  「怎麼?想我嗎?」方爾傑噙著痞笑,身上是一貫的T恤、牛仔褲,薄薄的單眼皮也泛著笑意,那輕鬆散慢的姿態仍然不變,率性的模樣一如往常般迷人。
 
  「你……」汪語茉說不出話來。
 
  「嘖!要混進你家還真難,要不是今天你們剛好需要個臨對園丁,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摸進來。」還好他們小鎮裡的女人嫁的男人還滿有用的,那幾個傢伙幫他打聽到汪家的
 
  消息,知道汪家正在應徽臨時園丁,他就跑來了。
 
  今天是上工第一天,他溜了個空,正準備找汪語茉,誰知道來到庭院就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這發呆。剛好四下無人,他就大搖大擺現身了。
 
  「怎麼?幹嘛不說話?」見她一直看著他,方爾傑挑了桃眉,手指勾起粉顎。「嚇呆了?」
 
  啪答!
 
  突然滴在手上的淚水,讓他嚇到了。
 
  睜著大眼,汪語茉突然掉著眼淚。
 
  「欸?怎麼哭啦?」她的眼淚讓他慌了下,手掌急忙捧住小臉,想擦去她臉上的淚珠。
 
  可是那眼淚卻怎麼也停不了,一直從水眸滾落。
 
  「你怎麼這麼愛哭?」方爾傑無奈了,乾脆將她抱進懷裡。「怎麼?不開心看到我?」
 
  汪語茉搖頭。
 
  「那幹嘛哭?」他問,俊龐卻勾著笑,那笑容極得意,看來遲十天來值得啊!
 
  「你、你怎會來?」哽著聲,悶悶的聲音從他懷裡傳來。
 
  「不來怎麼救出你這個小公主?」他不正經地回答,卻惹來一記輕捶。
 
  汪語茉括起頭,瞅著淚眼望他。「你還不正經!」咬著唇瓣,她的語氣好委屈。
 
  「我哪有不正經?」方爾傑一臉無辜。
 
  可他的態度就是不正經!汪語茉垂下眸,聲音低低的。「那時……你沒追出來。」她好在意,不懂他的想法,而他的態度總是捉摸不定,讓她抓不懂他的心思。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歡她?
 
  方爾傑抬起她的臉,看到她臉上的不安,他不由得輕歎。「小丫頭,我被你的未婚夫嚇到了啊!」
 
  知道她有未婚夫,教他怎能不在意?而且他也不知道她對那個未婚夫的感覺是什麼,是喜歡嗎?比喜歡他還喜歡嗎?
 
  若是,那他還要抓住她嗎?
 
  他不是不躊躇的,真的抓住了,他知道代表的是什麼,他真的要認真地談這段感情嗎?
 
  他遊戲人間慣了,更不愛受束縛,合則來,不合則散,他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的關係。
 
  可是汪語茉不行,真的要她,就得認真,她不是能遊戲的對象。
 
  再加上她的身世,還有個未婚夫,這代表的是無盡的麻煩,而這個麻煩他真的要沾下去嗎?
 
  他遲疑著,因此任由她被帶走而不阻止,因為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而她離開後,他發現四周突然靜了下來,少了個單純的小東西,像少了什麼,讓他整個不習慣。
 
  回頭時,沒有一雙天真的眼眸,沒有那羞怯的笑容,還沒有可以逗弄的對象,讓他整個寂寞了。
 
  他比他以為的還想她。
 
  一天一天過去,他一天一天想她,想到最後,他不得不放棄,知道自己離自由很遠了。
 
  好吧,他只有認了,反正他很久沒認真了,認真的對象是個單純的小丫頭,應該也不錯吧?
 
  所以他來了,準備奪回他的小丫頭。
 
  「你從沒說你有個未婚夫。」他惡劣地將過錯推給她。「知道你即將嫁人了,我能怎麼辦?我敢追上去嗎?」
 
  他的話堵住她,汪語茉心虛地抿唇。「我、我以為這個不重要……」
 
  「哪會不重要?」他瞪她。
 
  汪語茉抬眸覷他,不知道為什麼,怎麼錯的變成她了?她很委屈地嘀咕。「我又沒想到我會喜歡上你。」
 
  聽到她的咕噥,俊龐立即勾著笑。「你說什麼?大聲一點!」他逗她,看到她的臉慢慢泛紅。
 
  「你喜歡我,對不對?」壓低嗓音,他小聲地問。
 
  汪語茉紅著臉,被淚水洗刷過的眼眸更清更亮。「那你呢?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沒有。」他搖頭,看到她可憐地癟嘴,黑眸泛著笑意。「要是只有一點點喜歡,我幹嘛來找你?」
 
  咦?汪話茉睜著眼,腦袋轉不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恩?
 
  見她傻愣愣的模樣,方爾傑不由得笑了。
 
  「傻瓜!」輕吻她的唇,俊龐有著寵溺。「怎麼?不哭啦?」
 
  「喜歡不只一點點……所以你喜歡我羅?」汪語茉懂了,開心地瞠大眼。
 
  「笨蛋!」她的可愛讓他忍不住用力吻住她。
 
  「唔……」汪語茉被吻得差點不能呼吸,她急忙推開他,小嘴用力喘息,開心過了,她又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可是……婚禮……」
 
  「你喜歡他嗎?」那男人是叫白清黎吧?這幾天他也看到報章雜誌上寫著婚禮的事。
 
  汪家是政治世家,而白家則在商場上極為有名,兩家聯姻,這場婚禮十分受人矚目。
 
  汪語茉點頭,看到方爾傑臉色不對,又急忙搖頭解釋。「不是,我、我對清黎哥只是哥哥的喜歡,跟你不一樣的!」
 
  她的話讓男人滿意地笑了,見她緊張的模樣,又忍不住想逗她,他輕咬她的唇。「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唔,別這樣……」汪語茉想躲開他的啃咬,可他卻突然又吻住她。
 
  「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怒吼從後方傳來,汪語茉身體一僵,趕緊推開他轉身,「爺……」還沒開口,看到爺爺身後的男人,小臉頓時一白。
 
  「清、清黎哥?!」
 
  汪老太爺雖然退休了,可是將軍的威嚴氣勢卻仍在,他頭髮花白,雖然七十多歲,可背仍然挺得很直,手上握著枴杖,幾乎是凌厲地看著眼前的小子。
 
  而白清黎則站在一旁,他注視著方爾傑,再看向汪語茉,看到兩人的手相握,他瞳孔微縮。
 
  汪語茉回來後,他就覺得她變了,跟以前不一樣了,是因為這個男人嗎?
 
  他看向方爾傑,而方爾傑也淡淡地瞟他一眼,唇瓣若有似無地勾著笑。
 
  白清黎眼神一冷,他相信方才在庭院那男人一定早看到他和老太爺了,才會故意親汪語茉。
 
  這男人是在宣示主權,在跟他宣告,汪語茉是他的!
 
  「小子,你很面熟。」汪老大爺出聲,銳利的眼直視著方爾傑。
 
  在老太爺的注視下,方爾傑自若地打招呼。「汪爺爺,好久不見,你仍然老當益壯,氣勢不減當年呀!」
 
  「你……」那輕痞的態度勾起汪老將軍的回憶,在他的注視下,還能這種態度的,他印象中只有一個小伙子。
 
  「你是阿遠的學長?」當年,有一個小伙子也是用這種不正經的態度對他。
 
  「汪爺爺還記得我。」方爾傑微微一笑。
 
  汪老將軍冷哼,認出這小子,他的怒氣緩了緩。「你這小子的不正經倒是一點也沒變。」
 
  「汪爺爺不就欣賞我這樣?」方爾傑對汪老將軍輕佻地眨眼。
 
  看到他的態度,汪語茉嚇得扯他的手。
 
  「放心,沒事。」方爾傑妾撫地捏捏她的手心。
 
  汪語茉小臉微紅,這才察覺自己的手被他握著,她趕忙想掙脫,可他卻不放,反而握得更緊。
 
  她瞪他,他卻回她一個輕佻的笑容。
 
  這傢伙……
 
  「語茉!」老太爺的聲音回來。
 
  「是!」汪語茉立即立正,緊張地看向祖父。「爺爺。」
 
  老太爺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小子,還不把我孫女的手放開!」
 
  可方爾傑卻一樣不理會,黑眸看向老太爺。「汪爺爺,你這孫女我要了。」
 
  「你說什麼?」老大爺瞪眼。
 
  「方爾傑!」汪語茉也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得這麼直,「你在胡說什麼?」
 
  「我哪有胡說?我很認真的。」說是這麼說,可那張俊臉卻仍然散漫,「汪爺爺,我是說真的。」
 
  老大爺瞇起眸看向他,方爾傑雖然笑著,可是眼眸卻極銳利,顯示他的話不是兒戲。
 
  「小子,你該知道語茉有未婚夫了。」
 
  「知道。」方爾傑瞞了白清黎一眼。
 
  而汪語茉則低下頭,從剛剛到現在,她一直不敢看向白清黎,就怕看到他斥責的眼神。
 
  「你有什麼地方比得上清黎的?」老太爺輕點著枴杖,「我記得你畢業時不是拒絕多家醫院的邀聘,到鄉下當個小醫生嗎?」
 
  「是呀!」方爾傑點頭,他對待在城市沒興趣,一拿到畢業證書就回小鎮當個閒醫生了。
 
  「那你能給語茉什麼?語茉是我們汪家寶貝,我們是不可能讓她去吃苦的。」汪老大爺說得明白。
 
  「汪爺爺,我又沒說我會娶她。」吃苦?現在說也太早了!
 
  「你說什麼?」沒料到他會這麼說,汪老太爺瞪他,老臉有著怒火。「你是想玩弄我家語茉嗎?」
 
  「語茉才二十三歲,還這麼年輕,她還有一堆事沒嘗試過,有必要這麼急著嫁人嗎?」方爾傑反問。
 
  他轉頭看向汪語茉。「小丫頭,你真的想嫁人嗎?不管是嫁我,還是嫁他?」他比比白清黎。
 
  汪語茉抬頭看向方爾傑,再快速瞄向白清黎,咬了咬唇,她鼓起勇氣看向老大爺。「爺爺,我不想嫁人。」
 
  「語茉?」沒想到孫女會這麼說,汪老太爺不禁皺眉。
 
  汪語茉深吸口氣,她看向方爾傑,看到他臉上的笑,小手用力握住他。「爺爺,我、我一直很聽你們的話,我也覺得嫁給清黎哥是好的,可是……真的要結婚了,我卻好怕,
 
  我真的要嫁人了嗎?我好茫然,我不懂什麼是我想要的,所以我離家了。」
 
  她頓了頓,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離家後我才發現其實我很沒用,我什麼都不會,只會依賴你們,到了外面,我嘗試好多事情,我喂雞喂鴨,幫豬洗澡,還幫忙顧店,向遊客
 
  推銷東西,很累也很辛苦,可是我覺得很滿足,這是我沒嘗試過的生活,我覺得,我離家的這一個月,比我活的這二十三年還有意義……」
 
  「荒唐!」老太爺憤怒地打斷她的話,想到最疼寵的孫女出去做這些辛苦事,他就整個捨不得。「語茉,爺爺要你過好的生活,你只是因為新鮮才會覺得有趣,等日子久了你
 
  就會受不了。」
 
  「不是這樣的……」
 
  「夠了!」老大爺卻不想再聽。「李嬸,把小姐帶上樓去!」
 
  一名中年婦人趕忙過來。「小姐。」
 
  「我不要!爺爺,你聽我說……」汪語茉懇求地看著祖父。
 
  汪老大爺卻別開眼。
 
  「汪爺爺……」
 
  「你這小子給我閉嘴!」老太爺怒喝,他瞪著方爾傑。「都是你!教壞我孫女,我絕不可能讓你跟我孫女在一起!滾出去!」
 
  方爾傑沉默,知道這時候老太爺是什麼也聽不進去了,他只能放開汪語茉的手。
 
  「爾傑!」見他鬆開手,汪語茉趕緊抓住他。「你不要走。」
 
  她怕他真的走了,不要她了。
 
  「丫頭,別怕。」方爾傑柔聲安撫,看見她的眼淚在眼眶轉,他的聲音更柔了。「別哭,我不會放棄,可是丫頭,你也得努力。」
 
  她怔怔看著他,他的眼神讓她的害怕漸漸消失,她知道,他不會輕易不要她的。
 
  「要不要嫁人,選擇權在你。」他拍拍她的頭,離去前,他看了一直沒出聲的白清黎一眼,這才拉開汪語茉抓著他的手,踏步離去。
 
  汪語茉看著他離開,兩手不禁交握。手上還有著他的餘溫,她想著他的話。
 
  選擇權在她……
 
 
第十章
 
  想要,就要努力、就要爭取……
 
  選擇權在她身上……
 
  母親的話,還有方爾傑離去時的話,讓汪語茉咬牙,決定鼓起勇氣,不再逃避了。
 
  她主動約白清黎,因為被爺爺禁足,她不能出門,因此只能讓白清黎到家裡來。
 
  「你找我?」白清黎來到汪語茉的房間。
 
  「清黎哥。」汪語茉起身看他,那天方爾傑離開,她也被李嬸帶上樓,之後她一直沒機會跟他說話。
 
  「對不起。」她彎腰向他道歉。
 
  白清黎看著她,看著這個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女孩,他想著在她小時候他牽著她的手,她抬頭笑瞇了眼,口齒不清地叫他清黎哥哥。
 
  再大一點,她抱著他,說長大要嫁給他。
 
  而他看著懷裡的小寶貝,心裡是疼愛的,娶她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他看著她長大,守護她的一切。
 
  他知道她還不懂情滋味,可是他不急,他會慢慢教她,他會讓她愛上他,他有信心,她愛的人只會是他。
 
  誰知道……
 
  俊美的臉龐不由得掠過一抹黯然,自她離家回來後,他就發現他的小語茉不一樣了。
 
  而且,他也看到她頸項的吻痕,他心頭一震,隱約明白了他的小語茉不再屬於他。
 
  可是,他卻仍有一絲冀望,她會回來,表示還是想嫁他的吧?
 
  但那男人出現了,他也看到她注視那男人的眼神,那眼裡的愛戀明顯到讓他想忽視都不行,就因為如此,他無法上前阻止。
 
  他的語茉從來沒用那種眼神看過他。
 
  「你那麼喜歡他嗎?」白清黎苦澀地開口。
 
  汪語茉挺起身子,括起頭,美眸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是,我喜歡他,很喜歡。」
 
  她的堅定讓白清黎苦笑,卻也訝異,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他自小呵護的小妹妹嗎?
 
  她的神情不一樣了!不再羞怯,眼神也不再迷惑,甚至散發著自信,像朵綻放的花朵,而不再是需要小心翼翼疼寵的小小花苞。
 
  「語茉,你變好多。」這樣的她很迷人,可是讓她蛻變的人卻不是他。「你變得更漂亮了。」
 
  「清黎哥……我喜歡你,可是那是對哥哥的喜歡。」雖然知道自己的話殘忍,可是她還是想講清楚。
 
  「以前的我不懂,以為喜歡就是這樣,可是現在我才明白,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我仍然喜歡你,可是……我無法愛你。」
 
  「那他呢?為什麼會喜歡他?他比我好嗎?」他不覺得那男人比得上他。
 
  想到方爾傑,汪語茉的神情不由得放柔了,而看到她的轉變,白清黎的心不由得一痛。
 
  「他沒有你好,對我也沒有你對我好,他愛欺負我,愛逗我,甚至很花心,女人緣好到讓人生氣,二哥說他不適合我,跟他在一起我只會受傷。」
 
  「那你……」
 
  「可是,我想跟他在一起。」她的眼神堅定,沒有任何遲疑。「就算以後會受傷,就算以後他會讓我難過,就算以後我們會分開,可是……現在,這時候,我想跟他在一起,因為我喜歡他。」
 
  深吸口氣,汪語茉對他微笑。「清黎哥,我想長大,我不想一直被你們保護,我知道你們疼我、愛我,可是……我想踏出去,我想嘗試以前從沒做過的事情,我、我不想嫁人。」
 
  白清黎怔怔看著她,那個他牽著手的小女孩,真的長大了……
 
  「清黎哥,婚禮……」
 
  「婚禮不可能取消!」白清黎打斷她的話。
 
  「清黎哥?」汪語茉皺眉。「可是我不想……」
 
  「語茉,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的事,兩家都丟不起這個臉,我不可能讓婚禮取消。」他定定看著她,不因她的懇求而退讓。
 
  「即使……我不喜歡你?」
 
  白清黎沉默,許久才開口。「對,即使你不愛我,這個婚禮也不可能取消,因為我還是想娶你。」
 
  他的堅定,讓汪語茉默然。
 
  「語茉,我不可能放手,因為婚禮是你答應的,如果真的不要結這個婚,那麼你自己去處理。」
 
  「我?」汪語茉不懂他的意恩。
 
  「對,如果汪家也同意解除婚約,那個婚禮就不會舉行。」
 
  「不可能的!他們根本不可能同意解除婚約,尤其是爺爺……」
 
  「語茉,那是你的事。」白清黎卻不理會,他堅定地看著她,「我是不可能主動放手的。」
 
  語畢,他深深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開,汪語茉跌坐在床,煩惱地摀住臉。
 
  她以為清黎哥會同意取消婚禮,可是沒想到他竟那麼堅持,她以為他那麼疼她……
 
  汪語茉咬唇,想著白清黎的話,不由得歎氣。是呀,她有什麼資格要求?是她先對不起他的呀!
 
  又憑什麼要求他繼續對她好呢?
 
  閉上眼,汪語茉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試過,也求過家人,可是父親不同意,六個哥哥也反對,爺爺那關就更不用說了,而母親也幫不了她。
 
  家裡的人怕她偷溜,守她守得更緊。
 
  汪語茉整個沒轍,結果一轉眼,婚禮就到了。
 
  她被傭人抓去穿上新娘禮服,保鏢全部守著她,盯著她上禮車,她根本逃不了。
 
  雙手握拳,她坐在車子後方,旁邊是清黎哥,而二哥坐在前座,教堂就快到了。
 
  低垂著頭,她整個心都亂了。
 
  她轉頭瞄向白清黎,他卻閉著眼,不看她。
 
  她看向二哥,汪行遠也視而不見。
 
  咬著唇,她知道這下真的沒人肯幫她了,除了嫁人,她似乎真的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了。
 
  可是……她不甘心!
 
  就這麼屈服,她不甘心!
 
  沒人肯幫她,她還有自己!
 
  汪語茉閉了閉眼,看到車子因為紅燈停下來,她握住車把,迅速打開車門往外跑。
 
  「語茉!」
 
  她的舉動讓人錯愕,汪行遠立即下車追她。
 
  提著厚重的裙撂,汪語茉踢掉高跟鞋,快步往前跑。
 
  「語茉——小妹——」
 
  禮車上的人全部下了車,在馬路上追著她。
 
  汪語茉低頭,厚重的禮服讓她跑得好痛苦,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她咬牙,使盡力氣拚命跑。
 
  「小妹!站住——」
 
  不要!她才不這麼認輸!
 
  汪語茉在心裡大吼,水泥地刺痛她的腳,她疼得眼眶泛淚,可雙腿卻仍努力往前跑。
 
  不能停,停了就會被抓住!
 
  「小妹——」一隻手抓住了她。
 
  「啊!」她尖叫,伸腳用力往後踢。
 
  「哦!」沒想到小妹會踢人,汪家大哥痛苦地摀住下身。
 
  「大哥,對不起!」汪語茉尖嚷,不敢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跑。
 
  「該死的!汪語茉——」
 
  身後傳來二哥的怒吼,讓她縮了縮肩,更不敢停下腳步。
 
  可是她跑得好喘,身上的衣服好重……為什麼禮服這麼重啦!
 
  吱——
 
  一輛重型機車突然在汪語茉前方急轉個彎。
 
  汪語茉嚇到,硬生生停下腳步。
 
  騎士打開安全帽蓋。「丫頭,上車!」
 
  汪語茉瞪大眼,激動地看著男人。「傑……」
 
  「小妹——」
 
  身後的怒吼讓她及對回神,跨步跳上機車。
 
  她一上車,機車立即往前衝,瞬間將身後的人甩得遠遠的。
 
  「該死的!方爾傑!」汪行遠氣得跳腳,轉身想開車繼續追,可身後的白清黎卻阻止了他。
 
  「讓他們走吧!」
 
  「阿黎?」汪行遠訝異地瞪他。
 
  白清黎扯出一抹苦笑。「是我輸了。」他的小公主終究不屬於他。
 
  重機來到海邊,汪語茉跳下機車,興奮地赤腳跑向沙灘,踢著冰涼的海水,她身上的新娘禮服引起旁人的注目,可她一點也不在意。
 
  她整個人還沉浸在剛剛的追逐裡。
 
  老天!她沒想過自己會幹這種瘋狂事,竟然趁紅燈時逃跑,還和哥哥們在馬路上追逐,她甚至還踢了大哥一腳。
 
  哦……想到大哥的痛吟,她忍不住縮了縮肩,可小嘴卻逸出開心的大笑。
 
  方爾傑跟在她身後,聽見她的笑聲,唇角也跟著揚起。
 
  小丫頭真的出乎他意抖呀!
 
  沒想到她竟會做出這種事,他在路上看到飛揚的新娘禮服,一顆心劇烈跳動,整個為她著迷。
 
  他伸手抱住她,汪語茉卻轉身推開他,然後抬起下巴,很跩地睥睨他。
 
  他挑眉,有趣地看著她高傲的姿態。
 
  「方爾傑,我喜歡你。」她大聲說道,不介意自己的告白被沙灘上的人聽到。「不過,我不會嫁給你!」
 
  「嗯!」方爾傑點頭,做出鬆了一口氣的春情,「這樣最好,因為我也不想娶你。」
 
  他的話讓她輕哼,「我告訴你,我會長大,我會變成熟,會變得更迷人,不會永遠是個小丫頭!」
 
  「哦?」他笑著,黑眸上下看著他,唇角的笑變得暖昧。「我知道你不是個小丫頭。」
 
  他壞壞的神情讓小臉泛紅,知道他意有所指,汪語茉窘得跺腳。「方爾傑!」這個壞胚子!
 
  她的羞惱卻惹來男人得意的大笑。
 
  「方爾傑,你少得意!」汪語茉紅著臉,沒好氣地瞪著他。「我告訴你,我現在是喜歡你,可不表示我會喜歡你一輩子,搞不好我以後也會喜歡上別人而拋棄你!」
 
  「哦。」他摸摸鼻子,笑看著她。「所以?」
 
  「哼!你等著看吧!我會長大的,我會讓你天天守著我,為我會不會不要你而緊張!」
 
  「哦,我會拭目以待的。」他真的會期待的,期待她以後的變化。
 
  「哼,我會讓你嚇到的。」她跩跩地看著他。
 
  「好,我會期待……不過,在你讓我期待之前,你這個逃婚的爛攤子……」他停住不語。
 
  很跩的小女人臉色立即一變,氣勢跟著減弱,她想到以後還要面對家裡的人,小臉立即皺成苦瓜。
 
  她的模樣讓男人笑了出來,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討厭!你幹嘛現在提醒我嘛?」她懊惱地捶著他。
 
  而他則低頭吻住她,也將她的碎念全數堵住。
 
  這個可愛的小東西,他相信有了她,他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寂寞了!
 
 
尾聲
 
  汪語茉以為逃婚的事一定會讓自己死得很慘,沒想到回到家,家裡的人卻沒罵她,爺爺雖然生氣,可也只是無奈地說她長大了,就隨她去了。
 
  清黎哥也不再堅持婚約,甘願跟她解除婚約,這一切都出乎她的意科,她簡直不敢相信。而且家裡的人還願意讓她繼續待在小鎮,任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再阻止她。
 
  老天爺,這簡直太神奇了!
 
  自由的空氣真好!
 
  汪語茉將花放好,站起身,轉頭就看到男人被女人包圍。
 
  她瞇了瞇眸,看到男人笑得迷人,被女人包圍讓他如魚得水,逗得幾個女人笑得花枝亂顫。哼!這個風流鬼!
 
  「小姐,我想要一束玫瑰。」
 
  忍下心裡的怒火,汪語茉轉頭對客人笑著。「好,請問要什麼玫瑰?」
 
  甜美的笑容讓男客人怔了怔,傻傻地開口。「呃……紅玫瑰好了。」
 
  「好,請稍等。」汪語茉轉身挑了幾朵玫瑰,再細心包裝。
 
  「呢……小姐,你是這鎮上的人嗎?」男客人開口問。
 
  「是呀!」汪語茉回以一抹笑,對這種反應早已習慣,她得意地睨向男人,可不是只有他被搭訕。
 
  「那不知你什麼時候下班?可以一起晚餐嗎?」男客人熱情地邀約。
 
  「嗯……」汪語茉側頭想了下,可愛的模樣讓男客人移不開服。
 
  「丫頭。」男人突然走過來。
 
  看到方爾傑走過來,汪語茉心裡竊笑,卻裝作一臉不在意地看他。「什麼事?」哼哼,吃醋了厚?
 
  方爾傑摸摸她的頭,瞄了男客人一服。「記得,你的門禁是九點,別太晚回來。」說完,他轉身回到那群女人裡。
 
  什麼?就這樣?汪語茉惡狠狠地瞪他。
 
  「小姐……」
 
  「你的花。」汪語茉將包好的花遞給客人,「三百五十元。」
 
  「哦!」客人將錢給她。
 
  「謝謝。」汪語茉抬頭給他一抹笑,然後迅速轉身走向男人。
 
  她擠進女人堆,伸手勾住男人的手,仰頭衝著他甜笑。「親愛的,別忘了你的診所還有客人,走,回家!」她氣呼呼地拉著他走出女人堆。
 
  方爾傑也沒反抗,任她拉著離開。
 
  見她氣呼呼的模樣,唇角勾著得意的笑。
 
  這個小丫頭想贏他,還久得很呢!哼哼,想跟別的男人去吃飯,想都別想!
 
  而汪語茉根本沒看見男人得意的笑容,也不知道自己默默上了當。
 
  小紅帽想贏大野狼,看來還有得磨了!
 
  番外篇:男人的對話
 
  「你找我有什麼事?」白清黎冷冷看著眼前的男人。
 
  方爾傑噙著笑,好整以暇地看著白清黎。「有些事總是要解決。」
 
  走出汪家,他並沒有離開,就等白清黎出來。看到他,白清黎也不訝異,兩人找個咖啡廳坐下,而各具風采的樣貌也引起店裡客人的注意。
 
  「小丫頭不屬於你。」方爾傑坦白講。「她喜歡的是我。」
 
  白清黎挑眉。「那又如何?」
 
  方爾傑輕笑。「你不會想娶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你的自尊不允許。」
 
  「我之前就知道小茉不愛我,可我仍然願意娶她。」
 
  「那是因為她那時沒愛上任何人,可現在不同了,不是嗎?」方爾傑看著白清黎,俊龐自始至終都噙著笑。
 
  白清黎緩緩瞇眸,男人自信的模樣讓他心煩,可他知道男人說的是事實,這場對話,他從一開始就是輸家。
 
  因為公主的心不在他身上。
 
  「你想怎樣?」
 
  「我們來打個賭吧!」
 
  「什麼賭?」
 
  「汪家的人不可能解除婚約,老太爺的固執相信你很清楚,除非白家毀婚,不然這婚禮是不可能取消的。」
 
  「我為什麼要毀婚?」他為何要如這男人的願?
 
  「是呀,這樣不就如我的願了?」方爾傑說出白清黎的想法,看到白清黎眼角微抽,他唇畔的笑容更深。「既然這樣,就賭語茉吧!」
 
  「什麼意思?」白清黎皺眉。
 
  「賭她會不會逃婚。」黑眸掠過一絲先芒。「她若逃了,婚禮就取消,汪家那裡就由你去處理,如何?」
 
  「我為何要跟你賭?」白清黎瞪他。
 
  「我不勉強你,隨你要不要。」端起咖啡,男人輕啜一口,姿態是一貫的優閒,不躁不慌。
 
  「你很有自信?」白清黎冷哼。「不過逃婚這種事,語茉向來膽小,她是不可能會做的。」
 
  方爾傑不語,僅是笑。
 
  白清黎瞇眸,「好,我賭!」他就不信男人會比他還瞭解汪語茉。
 
  「好。」方爾傑起身,「那賭局就從現在開始。」他笑了笑,轉身離開。
 
  他知道白清黎為何會賭,是心裡的不甘心作祟,他就抓准他心裡的不甘!
 
  白清黎瞭解汪語茉,可是卻不瞭解蛻變後的丫頭。
 
  女人呀,戀愛起來,可是什麼都敢做的!
 
  方爾傑勾著唇,黑眸閃過一絲光芒。
 
  小丫頭呀,你可別讓我失望了。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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