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簡介:

消防局長上任第一天,就被誣陷為強暴犯
只因為「受害者」生性膽小害羞,他又長得惡人樣──
厚,她都已經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了
他還小鼻子小眼睛地記恨,逕自索取一吻當作求償!
彷彿看透了她的膽小,他動不動就強吻她
直到有一天,兩人陰錯陽差地必須在外過夜
同床共枕之下,他當然更不會放過她
散放出超高伏特的電力,把她「電」得迷迷糊糊
再連皮帶骨,毫不客氣地把她吃下肚──
正當她開始習慣「欺負」就是這男人愛的表現
他的大嫂卻突如其來地找上門嗆聲──
搞了半天,他的大嫂原來是他難以忘懷的情人
而他會動不動就惹她、逗她,甚至強迫她做他的女人
只不過是把她當作大嫂的代替品…

 

 

 

楔子

  這是什麼鬼地方?屠向剛瞪著眼前的小鎮,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桃花鎮一巷十號!他看看手上的位址,再看向鎮上的拱門,上頭刻著響噹噹的三個字「桃花鎮」。

  很好,他沒來錯地方;可是,這是什麼鬼地方?

  他皺著粗黑的眉,剛硬粗獷的臉凝著一抹駭人煞氣。

  哦哦……是流氓嗎?

  小鎮突然來了個外人,鎮上的人好奇地觀視,卻不敢上前,眼前的男人也太兇狠了一點。

  瞧,虎背熊腰的,壯碩的身材目測絕對超過一八五,陽剛粗硬的短髮讓刀刻般的五官更顯冷峻,鼻樑挺立,嘴唇略寬,形成一張很男性、很兇狠的臉龐。

  他穿著無袖T 恤和破舊的牛仔褲,厚重的行李隨興地甩在背上,露出手臂上像石頭般壯實的肌肉,而牛仔褲幾乎快被強勁的長腿繃開般,隨著男人邁開的步伐而勾出極好看的線條。

  哦哦……流氓先生有很好的身材捏!這是鎮裏歐巴桑的心聲。

  對投來的注視視而不見,屠向剛拿著手上的地址,照著門牌號碼一步一步走著,然後定住。

  他瞪著紙上的最後兩個字!十號,再看向眼前的門牌― 十號,很好,就是這裏沒錯。

  問題是……它該死的怎麼會是花店?

  濃眉再次狠厲地皺起,看到流氓先生更凶了,旁邊的人很識相地又離遠一點,然後好奇地繼續觀察。

  沙沙沙― 一抹嬌小的身影沒察覺四周的異樣,低著頭,拿著竹掃把,節奏輕快地掃著地。她沒發現前方的男人,很專心地掃著地上的灰塵。

  「噓……」旁邊的人很好心地替她打pass 。

  「嗯?」聽到聲音,她狐疑地抬起頭,赫然對上一張兇神惡煞,她一驚,倏然挺直身子,驚慌地瞪著男人。

  「喂!」屠向剛走向她。

  見他靠近,她緊張地往後退,害怕地吞了吞口水,「什、什麼事?」她結結巴巴,求救的眼光瞄向四周。

  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冒出一隻熊來?而且還是看起來很可怕的熊……

  「這是妳家?」屠向剛的語氣不耐,皺起的濃眉讓剛硬的臉看起來更兇狠,音量因煩躁而如雷。

  她縮了縮肩,被男人恐怖的模樣嚇得癟嘴,隱隱顫抖。

  見她不回話,屠向剛的眉頭皺得更緊。「喂!我問這是不是妳家,妳啞巴呀?」別怪他凶,他現在心情正不爽。

  「我、我……」莫名其妙被凶,女人的眼眶泛紅。

  「喂!」見她突然紅了眼,屠向剛一愣。見鬼了,這女人該不會是要哭了吧?他舉起手。「喂!妳別……」

  看他抬起手,以為大熊要揍人了,她一個驚懼,癟起的嘴立即發出嗚咽,眼眶裏的淚水嘩啦啦地掉了出來。「哇嗚……」

  靠!她真的哭了?屠向剛當場傻眼。

  「什麼事?發生什麼事了?」聽到女兒的哭聲,福伯趕緊從店裏衝出來,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女兒身前,手還舉起來!

  「喂!死小子,你想對我女兒做什麼?」以為女兒被欺負,福伯氣得衝上前,抓起掃把就往屠向剛身上打。

  「喂!搞什麼?」屠向剛被打得莫名其妙,急忙以行李擋住掃來的攻擊。

  「該死的,我什麼都沒做呀!」誰知道那女人突然哭什麼呀?

  「放屁!你沒做什麼,我女兒會哭這麼慘?」福伯壓根不信,手上的掃把打得更大力。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呀!」屠向剛也惱了,他抓住揮來的掃把,大聲吼道:「不信你不會問你女兒呀?」

  「女兒,他是不是欺負妳?」福伯轉身問女兒。

  「嗚嗚……呃……」哭到打隔,她怯怯地瞄了屠向剛一眼,看到他狠厲的目光,霎時一驚。「嗚……」

  她趕緊躲到父親身後,拚命點頭。「嗯!」

  「喂!」屠向剛瞠大眼瞪著那該死的女人,她竟敢點頭?他媽的!他哈時欺負她了?

  「幹!死小子,你還敢說你沒有?」見女兒哭得可憐,福伯火氣更旺,用力奪回掃把。

  「喂!該死!」見掃把又打來,屠向剛低咒,想還手,又見對方是個老頭……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聽到吵鬧聲,鎮上的女警長散散地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混亂,懶懶挑眉。

  「警長,妳來的正好!趕快把這臭小子抓起來。」福伯立刻告狀。「這臭小子想強暴我女兒!」

  「喂!什麼強暴?」聽到這不實的指控,屠向剛不敢置信地瞪著老人。話是可以這樣亂說的嗎?

  「強暴?」警長看向屠向剛的狼狽模樣,眸光微閃。

  「對!旁邊都是證人!」福伯指向四周圍觀的人。

  「哦?真的嗎?」警長問四周的鎮民。

  鎮民沒說話,尤其在屠正剛兇狠的目光下,更是沒人敢開口,不過―

  他們一起點了頭。沒辦法,在自己的鎮上,當然要護自己人,怎麼可以護外來的流氓呀?

  屠向剛氣急敗壞地瞪著周圍的人,很好,這些鎮民,他真的嘗到什麼叫百口莫辯了。

  「噗!」警長忍不住笑了。「哦,阿剛,看來你初來報到就給人深刻印象了呀!」

  抿著唇,屠向剛狠狠瞪她一眼,氣得連話都不想說了。

  耶?什麼情形啊?

  聽到警長的話,旁邊的人搔搔頭。「警長,妳認識他哦?」

  「咳咳!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屠向剛。」警長勾起唇,緩慢地吐出一句。「咱們鎮上新來報到的消防局長。」

  「蛤~」眾人驚呼。

  消防局長?不是流氓哦?

 

 

第一章

  這種鬼地方真是人住的嗎?屠向剛陰沈著一張臉,修長的雙腿懶散地跨在桌上,身下的椅腳被他粗魯地前後搖著,粗壯的手臂盤在腦後,嘴裏叼著根沒點燃的煙屁股,黑眸慵懶地微瞇,卻掩不住眸裏的銳利。

  生人勿近― 他的姿態很明顯地表現出這四個字。

  經過的人也很識相,經過半個多月,他們清楚明白這個看似流氓的消防局長大人非常小心眼。

  厚!他們只不過小小汙衊一下而已,知道錯了後,他們也很巴結呀,每天鮮花素果地送上門,可局長大人就是不領情,天天擺著兇狠的表情,討了幾次沒趣後,他們也學乖了。這個新上任的局長大人脾氣不好,少接近為妙!所以,這些天屠向剛過得很清靜,也很無聊;這種偏遠小鎮,會發生火災的機率少到可憐。

  當然啦,火災這種事不要發生也好,他樂得輕鬆,問題是― 沒有火災,他的日子一樣不得清閒。

  這些鎮上的人根本不會看人臉色,剛上任的第一天被誣陷也就算了,反正他知道自己長相不善;他想,這些人知道錯了,至少會誠心地來說句對不起吧?

  哦……有啦,還帶著水果上門,然後一手奉上水果,一邊說他們家的牛車不小心卡進水溝,怎麼也拉不出來!結果,他莫名地被拖去拯救被卡住的牛車。

  還有一次,某個鎮民送上道歉的花,一邊彎腰道歉,一邊說他們家的梨子樹想移植到另一邊,偏偏幫忙的人不夠― 結果,他再次莫名地被拖去幫忙移植梨樹。諸如此類的大小事,每一個捧上禮物的人,都一定有事要求,小至他家的雞跑了,大至牛要生孩子了……靠,他又不是獸醫!忍了半個月,他再也受不了,他是消防局長耶!又不是他們的鎮長,為什麼他要幹這些事?

  可那些鎮民卻理所當然地看著他,理直氣壯地說上任局長幹的就是這些事……

  × !他確信自己誤入賊窟了。

  咬著煙,屠向剛恨恨地想,早知道他就不該相信某個女警長,說什麼她管理的這地方山明水秀,反正他也想休息一陣子,不如就請調到這地方,日子悠閒又能好好修身養息。養息個屁!他不被鎮上的「白目」氣死就萬幸了。

  還好那幾個白目還懂得看人臉色,這兩天都沒來吵他,不過他也無聊得快睡著了。

  搖著椅子,他懶散地將長腿交迭,耳邊聽到叮鈴聲,眸光微掀,一抹嬌小的身影從對面的玻璃門走出。他知道她― 正確來說,想忘記她很難;托她之福,讓他有個非常難忘的第一次。

  被誣餡為強暴犯,這種經驗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而他看守的消防局就在她開的花店對面,每天,他就看她在花店裏忙來忙去,有時插花、有時修剪花枝,不然就是拿著掃把清掃外頭。

  夏以綺― 這是她的名字,他當然要記得這個女人的名字,他還沒找她算帳呢!

  哦……千萬別跟他說,大男人不要跟個小女子計較!要是她肯道歉,他還會展現一下風度;可是,半個月來,不要說「對不起」三個字了,她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明明兩人每天都會碰面,可是她的視線就是不會瞄向他,對他全然視若無睹,好似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照那幾個白目鎮民的說法是―夏小姐生性膽小害羞,他又長得一副……難免會嚇壞她。

  去!「面噁心善」這四個字夏小姐是沒聽過是不是?

  將嘴裏的煙點燃,屠向剛輕吐口煙,慵懶的銳利眸光大剌刺地投向前方的身影,散漫的姿勢隱藏不住他的侵略。

  今天夏小姐一樣穿得很淑女,她約有一六○公分高,四肢纖細修長,烏黑的長髮及肩,穿著綴荷葉邊上衣和白色蛋糕裙,裙下露出一小截雪白小腿,腳上是綁帶的白色涼鞋。

  她長得很清秀,細細的眉下是靈秀的大眼睛,俏挺的巧鼻下有著草莓果凍般的粉色唇瓣,而此時,她的唇瓣微抿著。

  對面投來的視線太熾烈,讓夏以綺很難忽略。

  即使背對著,她還是能感受到那道淩厲的目光,嗚……好可怕。

  夏以綺癟著嘴,好想逃進店裏,每天掃地都得忍受對面的注視,這對她而言簡直是一種酷刑。

  她已經很努力在忽略了,可是他看得那麼明目張膽,兇惡的氣勢一天比一天旺盛……她有惹到他嗎?想到初次見面的情形……呃,她心虛了。

  可那又不能怪她,誰教他長得那麼凶,態度又那麼粗魯,她、她怕嘛!一時就控制不住眼淚。

  而且她又沒說錯,她會被嚇哭,還不是因為他的關係,所以她確實是被「欺負」了呀!

  至於後面延伸的強暴……呃,那是意外嘛!就如同他是鎮裏新上任的消防局長一樣意外。

  唉……她好懷念退休的前消防局長叔叔哦r

  「爸,趕快回來啦!」夏以綺咬著唇;邊掃地邊祈禱。唯一能保護她的老爸送貨去了,而老媽又跟鎮上的人一起到山上去幫忙採茶,現在鎮上冷冷清清的,只留她一隻落單的可憐小綿羊……

  她忍不住打個哆嗦。

  「會冷嗎?!」灼熱的氣息突然噴上她耳背。

  「哇!」夏以綺嚇得差點跳起來,轉身就看到一個龐然大物貼在眼前,她蹬蹬蹬地快速後退數步。「你、你……」她抓緊掃把,驚慌地瞪著他,即使離了幾步遠,他的高大還是讓她倒抽了口氣。

  狂亂的髮讓粗獷五官更立體鮮明,薄薄的T 恤掩不住陽剛的體魄,她看著他的手臂,那一塊一塊壯實的肌肉……她毫不懷疑他一拳就能打飛她。

  「我不打女人。」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屠向剛好心地安撫她,看她鬆了口氣,又涼聲說道:「不過,愛造謠亂說我『欺負』人的女人例外。」

  他很惡質地加重其中兩個字。

  「赫!」夏以綺本就大的眼睛霎時瞠得更圓,她快速地往後退,手中的掃把握得更緊,戒慎地看著他。

  「噗!」她的反應娛樂了他,屠向剛忍不住大笑。瞧她的模樣,真像只被嚇到的小老鼠。「女人,妳膽子也太小了吧?」才幾句話就嚇成這樣,還真沒用!

  「要、要你管!」她回話,可惜聲音太微弱,氣勢不足。「你、你想幹嘛?我、我警告你,別亂來哦!」

  「哦?那我亂來的話,妳要怎麼辦?」屠向剛挑眉,散散回話,故意走近幾步嚇她。

  沒辦法,誰教他現在正無聊,而她的反應又那麼好玩,正好四下無人,乘機讓他報復半個月前的老鼠冤。

  哼!他記恨很久了。

  「我、我……」見他靠近,夏以綺急忙往後退,抵著玻璃門,緊張地抓緊手上的掃把,威脅地揮了幾下。「我、我會打死你!」

  可惜,顫抖的聲音很沒有恐嚇力。

  屠向剛瞄了她手上的竹掃把一眼。「妳覺得那掃把能打死我嗎?」

  夏以綺看了看手上的掃把,又看向他粗壯的手臂,心想他搞不好一隻手就能把掃把折斷,把她脆弱的脖子擰斷。哦……愈想愈可怕,粉色的唇瓣開始癟起,眼眶迅速泛淚。

  「妳可以哭沒關係。」他朝她笑、很威脅的那種。

  夏以綺趕緊咬唇,眨去眼裏的淚水。「我、我又沒有惹到你。」他幹嘛要欺負她啦?

  「妳確定嗎?」屠向剛又走近幾步,直到離她一步遠,便惡劣地用頑長的體型恐嚇她,「我記得半個月前,好像有某個小姐說我強暴她……」

  「那又不是我說的!」夏以綺瞠圓眸子喊冤。

  「父債子償,妳有沒有聽過?」他由上往下睥睨她,兩手撐著玻璃門,低下頭朝她咧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我……」夏以綺說不出話來,他靠得那麼近,她幾乎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灼熱溫度,還有與煙草味混合的男性氣息,那靠近的臉太過迫人,她忍不住顫抖。

  「嗯?」臉龐貼近她,問道:「妳說,妳該怎麼賠償我?

  「嗯?怎樣?妳還有什麼話可說?」哦哦哦,她又快哭了,薄薄的臉皮泛紅,眼眶又紅了,連鼻子也紅了。嘖嘖,這樣欺負女人,屠向剛,你真是沒品!

  可是……瞧她白淨的臉微微泛紅,圓圓的眼眸像小鹿般,紅紅的小嘴輕顫著,被他扣在方寸間的纖細身體隱隱飄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屠向剛忍不住瞇眸。

  「我、我……」夏以綺可憐兮兮地啾著他,被嚇得不知該說什麼,說對不起他會原諒她嗎?「那、那我跟你道歉嘛!」

  「都半個月了,妳現在道歉不覺得太遲了嗎?」他的怨氣可不是那短短的三個字就能消弭的。

  她委屈地皺眉,泛著水霧的杏眸微惱地瞪他。「那、那你想怎樣?」咬著唇,她小聲地嚷。

  想怎樣呀……他只是想嚇她,現在目的達到了,可以收工了!不過……

  見她泣然欲泣,卻又忍著眼淚,一滴小小的水珠懸在眼眶,粉嫩的小嘴不滿地微抿,水潤的眼眸啾著他……

  「唔!」夏以綺驚恐地瞠大眼,小嘴被另一張灼熱的唇給覆住,她嚇得傻傻地瞪他。

  唔……軟軟的,味道不錯。

  「女人,妳要不要張嘴?」輕舔過軟嫩的唇瓣,屠向剛像個流氓,理所當然地挑眉。「讓我親一下,我就原諒妳。」

  什、什麼?!夏以綺愣愣地看著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被親了……

  「不說話,我當妳答應了。」屠向剛專制地開口,手指抬起下巴,唇就要再覆上―

  「不!」夏以綺趕緊捂住嘴,眼淚迅速充滿眼眶。

  「妳敢哭試試看!」屠向剛瞇眸,惡聲威脅。

  「嗚唔……」她哽聲,不敢哭出來。

  「乖。」見她這麼聽話,屠向剛滿意地摸摸她的頭。

  「咳咳!打擾一下。」另一道聲音插入。

  嗯?有人?! 屠向剛一愣,抬眸一看!不知何時,四周竟已圍滿了人,包括夏以綺的父母,嗯……福伯正面色不善地瞪著他,而出聲打擾的女警長,則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嗚……爸!」看到救星,夏以綺哭著撲向福伯,嗚咽著告狀。「哇嗚……爸,他欺負我啦!」

  「我知道。」福伯陰側側地開口。

  屠向剛則散散地站直身,面對著眾人指責的注視,他抓了抓臉,從扁扁的口袋裏拿根煙咬上。

  這下人贓俱獲,他百口莫辯了。

  小小的警局,初上任的消防局長拿著筆,屠向剛叼著煙屁股,睨了對面的警長一眼,乖乖地寫筆錄。

  「我只是逗逗她。」他找理由試圖減輕罪刑。

  「逗到親人家?」警長不以為然地挑眉。

  屠向剛撇撇嘴,沒什麼誠意地解釋。「那只是意外。」

  真的,他不是故意要親她的,誰教那女人一臉紅紅的,嘴紅紅的,輕顫的唇瓣若有似無地輕噘,水汪汪的眼睛又直勾勾地啾著他,一副被欺負的可憐模樣,身上又那麼香,這種時候沒親下去就不是男人了!

  「是呀,還叫人張開嘴巴,讓你再吻一次。」真是好大的意外呀!

  「嘖!你們是看多久了?」真是該死!他竟然玩到沒警覺,還被抓到,真是失策。

  「不久!剛好把你行兇的過程都看到了。」女警長搖頭。「阿剛,欺負一個小女人,你知不知恥呀?」

  「我哪有欺負她?」屠向剛丟下筆,散散地咬著煙。「我只是在跟她求償而已。」

  「求什麼償……你還在記恨半個月前的事呀?」這男人!

  「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誰教她一直對我視若無睹。」屠向剛嗤哼。「我每天都在她面前出沒,她也很強,視線可以看向任何地方,就是忽略我。」他又不是什麼恐怖的東西,她忽視得那麼明顯,讓他看了很不爽。

  「綺綺她向來膽小嘛!你又長得這麼凶……」說到一半,見屠向剛一臉痞樣,女警長不禁無奈。「所以你就趁四下無人欺負她?」

  「我只是想嚇嚇她,親她真的是意外。」屠向剛聳肩,唇角微勾。「不過她親起來的感覺還不錯。」

  「阿剛!」這男人根本沒在反省!「你少去招惹綺綺,小心福伯真的氣得拿刀砍你。」剛剛福伯可是氣得抓狂。

  「那麼保護,乾脆把女兒鎖在家裏不要出門算了!」屠向剛輕哼。「就是這樣保護,夏小姐才會這麼膽小怕人。」他只是在訓練她的膽子。

  「你別把綺綺惹惱了,不然到時慘的人是你。」女警長警告他。

  「她能把我怎樣?」那麼瘦弱嬌小,他的手掌都比她的臉大,搞不好他輕輕一彈指,她就倒了。

  ……想到夏以綺那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紅紅的眼睛,紅紅的小臉……可愛得讓人好想欺負!屠向剛忍不住勾唇,眸光閃著愉悅。

  看著他的表情,女警長玩味地揚眉。「阿剛,我突然想到……綺綺似乎是你喜歡的類型。」

  收起笑容,屠向剛瞄向她。「妳想太多了,我向來討厭柔弱愛哭的女人。」夏小姐絕不是他的菜!

  「是嗎?」女警長笑得賊兮。

  「妳少亂想。」屠向剛起身伸個懶腰。「筆錄寫好了,我走了。」

  拿起筆錄,女警長翻著,隨口說道:「阿剛,有一種男人,就是特別愛欺負自己喜歡的人而不自覺。」

  「是呀,可惜我不是那種男人。」他可是三十歲的成熟男人,離那種幼稚的時期很遠了。

  「是嗎?」女警長意有所指地看向他。屠向剛懶散地瞪回去。「我說了,那只是意外。」他又沒欺負夏小姐,他只是逗逗她。好吧,是有點欺負她的意味,可是誰教她惹他,哼哼,男人也是很小心眼的。

  不過今天報復完了,他發洩完怨氣,就不會再去招惹她了。

  「放心,我會離夏小姐很遠的。」丟下這句,屠向剛揮揮手,走出警局,連帶地也把女警長的話拋之腦後。

  他喜歡的型?

  嗟!怎麼可能?

 

 

第二章

  她被惡人親了……雖然他沒把舌頭伸進來,可是,唇貼唇,她被又舔又吮的,她的嘴裏全是他的味道。

  太過濃烈的男人氣味讓她害怕,尤其是他的惡人樣,夏以綺這輩子第一次遇到這種壞人,嚇都嚇死了。

  他真的是消防局長,而不是哪個道上的流氓嗎?媽什麼小鎮會來這麼一個惡人?太可怕了!

  夏以綺愁著張臉,拿著剪子修剪花葉,一邊偷瞄著玻璃窗!對面沒人,她鬆了口氣。

  肩膀軟軟地垂下,她的心情放鬆了。自被惡人親了後,她瞄到他的身影就膽戰心驚,一定立刻躲起來。幸好自那次後,他也不再來招惹她,雖然小鎮很小,兩人又住對面,不過見面的機會倒是出乎意料的少。

  鎮上的人也安慰她,經過警長的一番勸慰後,局長絕不會再欺負她了,不過她也要乖乖的,看到人就閃遠一點,千萬不要去惹他。

  她哪有那個種去惹他呀?

  扁著嘴,夏以綺覺得好委屈,這明明是她長大的小鎮,她過得那麼自在,偏偏這些天活像個小偷一樣,一直戰戰兢兢、偷偷摸摸的,日子再這麼過下去,她遲早會心臟病發。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把惡人趕出小鎮!

  可是,要怎麼把他趕出去啊……

  眉尖不禁煩惱地皺起,手上的剪子咋噤咋噤的,似乎在響應她煩惱的心情。

  惡人的勢力龐大,和警長似乎交情不錯,而且鎮上人有事要他幫忙,他就算一臉兇惡,也還是會前去幫忙,漸漸的,民心也朝他靠攏。就連鎮上的歐巴桑看到他都會讚歎,直呼惡人實在太養眼了,真是慰藉她們這些歐巴桑的眼睛和心靈―

  因此,朝他靠攏的女人心也不少。

  「養眼?哪裡呀!」夏以綺咕噥,不以為然地哼了哼。「明明就一臉惡人相,她們眼睛瞎了嗎……」

  「誰眼睛瞎了?」進來就聽到女兒在自言自語,阿福嬸搬著花盆,抬頭看向女兒。「夭壽哦,綺綺,妳在剪什麼花呀?」

  「啊?什麼?」被母親的尖嚷嚇到,夏以綺回神,「啊?我的花― 」

  瞪著光禿禿的枝幹,再看著被她剪下的白色蝴蝶蘭,清秀的小臉蛋霎時皺得像個包子。

  嗚……她的花就這樣毀了,可惡!都是惡人的錯!

  「妳在幹嘛呀?好好的花剪成這樣。」阿福嬸擔心地看著女兒。「是身體不舒服哦?」

  「沒有。」夏以綺忿忿地放下剪子。「討厭,都是他的錯啦!」害她把心愛的花剪壞了。

  「他?誰呀?」阿福嬸一臉茫然。

  「還不是那個屠向剛!」夏以綺跺腳,悶悶地發起小脾氣,「都是他的錯啦!」

  「阿剛?他有欺負妳嗎?」沒吧,她剛剛還看到屠向剛到老關家去幫忙鋸木頭呀!

  「阿剛?」她有沒有聽錯?夏以綺瞪向母親。「媽,妳叫那惡人什麼?」

  「什麼惡人?妳怎麼這麼叫阿剛,他只是長得凶一點,人又不壞!」阿福嬸輕斥。

  夏以綺不敢相信地瞠大眼。「他哪裡不壞呀?媽,妳忘了我前幾天才被他欺負的事嗎?」是怎樣?連媽也被那惡人收買了嗎?

  「哎唷,那個只是意外嘛!」阿福嬸放下盆栽,安撫著女兒。「人家阿剛也知錯了,最近也沒惹妳了呀,妳就不要再記恨了。」

  什麼?她記恨?夏以綺瞪著母親,氣得直跺腳。

  「媽,妳怎麼幫那壞人說話?妳又不是沒看到他那時怎麼欺負我的!」她是被親耶,被吃豆腐耶!「妳竟然還叫我不要記恨,妳……」

  鈴― 電話聲打斷夏以綺的氣嚷。厚!夏以綺氣惱地瞪著電話。

  「看什麼看?還不快接電話。」阿福嬸催促。

  拿起話筒,她皺眉。

  「喂?」

  夏以綺的聲音很悶。「您好,這是桃花坊……啊?什麼?盆栽不夠?有,我們是有多的,可是……不是……可是……喂?」

  聽著掛斷的嘟嘟聲,夏以綺忍不住瞪眼。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阿福嬸問女兒。

  夏以綺放下話筒,一雙細細的眉都快皺成山巒了。「山下的市集說典禮的盆栽不夠,問我們有沒有多的,我說有,他們要我送去。」

  「送去?妳要怎麼送去?妳阿爸和其他人都出去送貨了呀!」阿福嬸嚷著,「妳沒拒絕嗎?」

  「我有呀……」可是對方根本不聽她說話,把話說完電話就掛斷了,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呀!

  「妳……」阿福嬸頭痛地看著女兒,她這女兒就是這個性,溫吞又膽小,人家講十句話,她連半個字都吭不出來,最後只能吃悶虧。「沒人可以送貨,這下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夏以綺癟著小嘴。

  「算了算了,妳先把盆栽準備好,我看有沒有人能幫忙。」說著,阿福嬸趕緊衝出門。

  「阿福嬸,怎麼了?看妳一臉著急?」鎮上的幾個婆婆媽媽經過花店,剛好看到阿福嬸急急地跑出來。

  「哎呀,剛好,阿好呀,妳家那口子在不在?」阿福嬸趕緊問。

  「他剛好到山下去買東西,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哎唷,就今天山下不是有拍賣市集嗎?主辦單位跟我們訂了盆栽,我家阿福今天就載花過去,誰知道剛剛主辦單位打電話來我家,說要再多訂幾個盆栽,阿福又不在,沒人可以載盆栽下山呀!」

  「哎呀,那怎麼辦?沒人可以送貨,妳怎麼沒拒絕呀?」阿好嬸喳呼著,這時夏以綺剛好抱著盆栽以身體推開玻璃門,和眾婆媽對上眼。

  「妳說呢?」阿福嬸一臉無奈。眾人摸摸鼻子,也知道問題出在誰身上了。夏以綺默默垂下頭。

  「這下怎麼辦?我家是有台小發財車,可是沒人可以載……」突然停話,眾人的目光一起看向從小巷中走出來的壯碩身影。

  感覺到突然的寧靜,夏以綺抬起頭,一看到那道身影,身形立即一退,抵著玻璃門。

  「嗯?」感覺到眾人的注視,男人緩緩揚眉。

  哦!不!

  夏以綺搖頭,千萬不要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夏以綺苦著張臉,緊抓著身上的安全帶,身體因戒備和緊張而繃得緊緊的,她垂著頭,小心翼翼地瞄著旁邊正在開車的屠向剛。

  她不懂,事情為什麼會變這樣?

  沒人可以載盆栽下山,他卻突然出現,而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那些婆婆媽媽就開口要求他載盆栽下山― 那群婆媽中,也包括她老媽。

  她以為他會拒絕,壞人不是都這樣嗎?絕對會拒絕幫助老弱婦孺,不然就是伺機獅子大開口。

  可沒有,他只是眉一挑,肩一聳,就說了「好」。

  那句「好」,當場把她打下地獄。把盆栽搬上車後,她原想偷偷摸摸地躲起來,但老媽卻抓住她,叫她跟惡人一起去送貨。

  開什麼玩笑?可她連搖頭拒絕的機會都沒有,老媽就狠狠地丟下一句― 禍是誰闖的,就誰去收拾!

  所以,她現在落得這般恐怖的田地。嗚……那群人難道忘了這男人可是前幾天欺負她、吃她豆腐的惡人嗎?她們就這樣送羊入虎口,就不怕她出事嗎?

  「把妳先奸後殺、再奸再殺嗎?」薄薄的涼嗓戲譫地逗她。

  夏以綺倒抽一口涼氣,整個人縮在車門旁,驚恐地瞪著他。她的反應讓屠向剛迸出笑聲,他懶懶挑眉,「女人,真要奸殺妳,我也不會挑這時候好嗎?」可是有一堆證人目送他們倆一起離開呢!

  是說鎮上那群人還真妙,明明前些天親眼目睹他是怎麼欺陵這個小可憐的,竟然還放心讓他們倆一起下山,其中一個還是夏小姐的媽媽,他該欣慰那群歐巴桑這麼信任他嗎?

  為了不辜負她們的期望,他應該閉嘴,安靜地送完貨,再送夏小姐回家,途中絕對不能再沒品地欺負她……可是,一路上就見她驚恐戒慎,哦……剛剛還自言自語,把誹謗他的話說出口,讓他一字不漏地聽個詳細。

  嘖嘖,這樣教他怎麼繼續忍氣吞聲?不玩她,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他可沒主動欺負她,是她自己送上門的哦!

  「不准癟嘴,說話!」一個人唱獨腳戲很無聊的。

  夏以綺微惱地瞪他,卻敢怒不敢言,只能咬著唇,不情願地開口。「要、要說什麼?」她跟他又沒什麼好說的!

  握著方向盤,屠向剛流暢地轉個彎,從後照鏡朝她咧個笑容。「有何不滿,妳可以全部說出來呀!」他洗耳恭聽。

  那笑容真像黃鼠狼,夏以綺看了心驚,揪著手指頭,趕緊垂下眼。「沒、沒有呀!我哪有不滿?」她哪敢呀?

  「是嗎?」屠向剛瞄她一眼,瞧她低著頭,長髮也跟著垂落,手指緊張地幾乎糾纏在一起,一副被欺負的委屈模樣……哦哦,他真像是欺負小女生的壞人。

  不期然地,某個女人的話竄進腦海― 他不禁撇嘴,「喂,女人!」

  「幹嘛?」夏以綺怯怯回話。

  「抬起頭來!」他命令,見她還低著頭,語帶威脅地說:「夏小姐,我的耐性不多哦!」

  夏以綺趕緊抬起頭,不滿地瞪他。「做什麼啦!啦?」討厭,他到底想幹嘛

  「我問妳,我有欺負妳嗎?」屠向剛逼問。

  「廢……」淩厲的眼神射向他。

  「嗯?」

  「沒有。」嗚……夏以綺妳這個膽小鬼!

  「很好。」屠向剛滿意地勾起唇角,當事人都說她沒被欺負了,所以他當然不算欺負她了―

  某個女警長的「幼稚男人」理論並不成立。「喂!女人……」

  「我有名字!」女人、女人的,沒禮貌!

  「我知道。」他當然知道她有名字。「喂!女人,是初吻嗎?」

  他突然問。

  「哈?」夏以綺愣了下,小臉迅速漲紅。「你、你……」不要臉!竟然問她這個。

  「臉這麼紅,害羞了?」屠向剛像個痞子,笑得很賤。

  哦……這個討厭鬼!

  夏以綺惱怒地瞪他,忿忿地別開臉,看向窗外。

  「哦― 是初吻呀!」

  「當然不是!」受不了他的口氣,夏以綺衝動地回話,可一回完她又後悔,討厭,她幹嘛理他?

  「不是初吻……」屠向剛輕輕揚眉,胸口竄過一抹怪怪的感覺。「那妳交過男友囉?交過幾個?」

  「要你管!」不想理他,夏以綺逕自看著窗外。

  唷― 夏小姐在跟他耍脾氣嗎?屠向剛覺得有趣,繼續涼涼開口。「看來妳交的男友應該不多吧?」照夏小姐的個性推論,「該不會只交過一次任吧?」猜測完,看到夏姑娘的肩膀一顫,哦哦哦……

  「我猜對了?」

  夏以綺不理他。

  沒關係!屠向剛很能自得其樂。

  「還在一起嗎?不對,從沒看過有男人找妳,分手了?唔……被劈腿?」

  「屠向剛!」夏以綺惱了,氣憤地回頭瞪他。「你很討厭耶!」可惡!這世上怎會有這種討厭鬼?

  她激烈的反應讓屠向剛吹了聲口哨。「我猜對了?不會吧?這麼准?」

  厚、「停車!」她要下車,她再也受不了了!

  「快到市集了,別急。」無視她的氣惱,他的態度一樣輕漫,繼續白目地猜測。「妳一定被劈腿很久了直到某天,男主角才帶著劈腿已久的女人跟妳說分手吧?」

  「你、你……」夏以綺瞪他,氣得快哭了。「又要哭了?妳怎麼那麼愛哭?」受不了!屠向剛搖頭。「我才沒哭!」眨去淚水,夏以綺氣忿地吼,見市集到了,他一停車,她立即開門下車。「屠向剛,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爛的混蛋!」

  忿忿地丟下這句,她氣得轉身跑開。

  「喂― 」見她氣衝衝地跑離,屠向剛抓了抓頭,回視被罵聲吸引過來的目光,聳了聳肩。

  從褲袋拿出根煙咬上,看著夏小姐離去的方向,他拿下嘴角的煙,嘖了一聲。

  嘖!他似乎玩得太過火了。

  討厭討厭!怎會有那麼可惡的男人?他不只是惡人,簡直是她生平見過最該死的混蛋!

  夏以綺鼓著小臉,氣呼呼地在心裏咒駡。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人,身旁的人一向疼她,不要說凶她了,就連對她大聲也不可能;只有那個屠向剛,不只欺負她,還會威脅她,今天更過分,竟然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可惡!他又沒親眼目睹,怎會知道她被劈腿?而且過程還說得正確無誤,讓她連想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被劈腿就在痛了,他還那種口氣,擺明在取笑她,讓她氣到都快哭了;可見他譏誚的模樣,她硬生生把眼淚忍下來。

  她才不要被他看不起!

  「討厭!討厭鬼!」她氣得咒駡,「怎會有這種人,討厭死了!我怎麼這麼衰……」

  「小綺?」訝異的熟悉聲音讓她停下腳步,抬起頭,看到來人,她的臉色霎時一變。

  「小綺,真的是妳。」李凱昱訝異地看著前女友,斯文的臉勾起笑容。

  「真巧呀!」

  夏以綺沒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見鬼了!怎會這麼巧,她有必要這麼衰嗎?才提到劈腿的前男友,現下就遇見本尊了。

  「妳怎會在這裏?只有妳一個人嗎?」李凱昱問,目光緊盯著她,「小綺,妳一點都沒變。」清秀乾淨的模樣讓人坪然。

  他上前,伸手想碰她。

  「阿昱!你在幹嘛?」一名女人勾住他的手,看到夏以綺,一張臉立即沉下,「怎麼是妳,妳在這幹嘛?想對我的阿昱糾纏不清是不是?」

  「娟娟,別這樣……」

  「幹嘛!你心疼呀?」張心娟瞪向男友,咄咄逼人地開口。「別忘了,當初是你不要這女人,選擇我的。」

  她轉頭看向夏以綺。「我警告妳,少來糾纏,我和阿昱可是要結婚了。」

  「結婚?」

  「沒錯。」張心娟一臉得意,從包包中拿出喜帖。「歡迎妳來參加婚禮!」

  「娟……」李凱昱開口,不想讓夏以綺難堪。

  「閉嘴!」張心娟瞪過去,不給男友面子。「怎麼?你怕前女友參加喜宴讓你丟臉嗎?還是你是故意來這裏跟她見面的?你們是不是在這裏約會碰面,啊?」

  「喜宴,我們會去的。」一抹低嗓開口,強壯的身子貼在夏以綺身後,伸手接過喜帖。

  夏以綺眨眼。

  「你是誰呀?」張心娟愕然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

  「綺綺的男友。」屠向剛勾著純男性的性感笑容,大手勾住夏以綺纖細的腰肢。

  哈?夏以綺瞠大眼,「不……」

  「瞧妳,傻愣愣的。」屠向剛打斷夏以綺,「不過妳就是這副呆樣才可愛。」

  語畢,他當著旁人的面,手指親昵地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住她的唇。

 

 

第三章

  哈?現在是什麼情形?夏以綺怔仲地瞪著眼前的男性臉龐,腦袋一片空白,只能像個石像傻愣愣地站著。她的唇被緊密覆住,杏眸圓睜,她忍不住深吸口氣,可吸入的全是他混合著煙草的男人味。

  她驚駭地想推開他,可他的手卻緊扣住她的腰,舌尖舔過唇瓣,趁她傻住時,卑劣地撬開檀口。

  「唔……」他、他竟把舌頭伸進來!

  嗯……這女人嘗起來有糖果的甜味!屠向剛毫不客氣地品嘗她的小嘴,舌尖勾弄著,吮著丁香小舌,將屬於她的甜美索取個徹底。

  夏以綺瞠圓眸子,盯著眼前的臉龐,完全無法反應,甚至連呼吸也忘了,她嚇得快喘不過氣,頭好暈……見她似乎快昏倒了,屠向剛意猶未盡地放開她的唇,親昵地在她耳畔道:「女人,別太興奮了,記得呼吸。」

  呼、呼吸……

  夏以綺直覺地喘氣,有點暈的腦子漸漸清明。「你……」

  「我怎麼了?嗯?」屠向剛親密地將她抱在懷裏,黑眸睨了旁邊的兩人一眼。「綺綺,不幫我介紹妳朋友嗎?」

  啊?夏以綺眨了眨眼,轉頭看向旁邊傻眼的觀眾,一張臉霎時火辣,老天……她羞窘地在心裏呻吟。

  「小綺,妳什麼時候交男友了?」看到夏以綺羞紅臉的可人模樣,李凱昱有點不是滋味地開口。

  「我……」

  「我和綺綺在一起沒多久。」屠向剛懶散地搶話,「不過,感覺倒像認識一輩子了,是吧?」低頭,他疼寵地問她。

  才不是!夏以綺想反駁,可扣在腰上的大手卻突然用力,她看到他眸裏的警告,想吐出的話立即卡在嘴裏。

  「嗯?寶貝,妳怎麼不說話?」他的聲音很溫柔,可環住纖腰的手臂卻極其威脅地用力。

  「沒、沒有呀!」嗚……她的腰快斷掉了啦!

  「呵!妳在為剛剛的吻害羞嗎?」屠向剛輕笑,寵溺地咬著她的耳垂。

  「真可愛,更親熱的事我們又不是沒做過。」

  胡說!她跟他根本就不熟!夏以綺在心裏狂吼,可她根本不敢反抗,只能把肩膀微微一縮。討厭,他啃得她好癢……

  「小綺……」李凱昱不敢相信地看著夏以綺,印象中的她很害羞,兩人在一起時,她根本不可能當眾這樣跟他親昵摟抱。

  「怎麼?你嫉妒呀!」張心娟瞪著男友,「人家現在可是有男友了,你沒機會了!」

  「妳在胡說什麼?」李凱昱不高興地回話。

  「怎麼?你心虛呀!」張心娟兩手抆腰。

  李凱昱不想丟臉,「好啦,走了。」他拉著張心娟,打算離開。

  「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張心娟甩開李凱昱的手。「夏以綺,我警告妳,離我男友遠一點,我們可是要結婚了,妳敢來勾引我老公,我就告死妳!」

  「妳老公有這個資格嗎?」屠向剛懶懶挑眉,淡淡地睨了李凱昱一眼。

  「一看就知道是靠女人吃飯的貨色。」

  李凱昱漲紅臉。「你說什麼?」

  「怎麼?被我說中了嗎?」屠向剛噙著笑,姿態一貫地懶散,可氣勢卻極為迫人。

  「哼,至少我有本錢讓阿昱出人頭地,而你們這種窮人……」張心娟不屑地冷哼。

  「這年頭很多靠老婆出人頭地的,到最後都狼心狗肺地侵佔老婆家的財,小姐,妳要小心哦!」屠向剛笑笑地回話。

  「你!」張心娟瞪著他,咬了咬牙,高傲地抬起頭。「哼,本小姐懶得跟你們這種下等人廢話。」說完,拉著李凱昱就走。

  「哼!喪家犬都喜歡吠這一句,真是沒創意!。」

  「你……你放開我!」見人離開了,夏以綺立即推開屠向剛,她捂著嘴,大眼羞惱地瞪著他。

  「不用太感謝我!」將手插進口袋,屠向剛拿出扁扁的煙盒。

  「誰要感謝你了!」」夏以綺氣惱地吼,被佔便宜的是她耶!她氣得快哭出來了。

  「女人,我可是幫妳出了口氣。」咬著煙,他低頭點燃,緩慢地吐了口煙,見她眼眶紅了,忍不住搖頭。

  「這樣也能哭?」這女人也太愛哭了吧?

  「我又沒叫你幫我出氣!」夏以綺氣得跺腳,「而且……而且你還親我!」討厭!她的嘴巴裏還有他的味道……她氣得用力抹著嘴唇。「又不是第一次。」他痞痞地回話。

  「那不一樣!」夏以綺瞪他。「你、你伸……」她說不出口。

  「舌頭。」他好心地幫她,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沒辦法,演戲嘛!總要逼真才能讓人相信呀!」標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口吻。

  「你……」夏以綺氣得說不出話來,眼淚懸在眼眶,小臉因氣憤而漲紅,看起來好不可憐。

  「女人,妳又要哭啦?」嘖!搞得他像個壞人似的。

  「我才沒哭!」她吼,很努力地把眼淚眨回去,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想理他,轉身就要離開。

  「喂!妳要去哪?」屠向剛叫住她。

  「要你管!」她瞪他。

  「妳別想我一個人搬車上那些盆栽。」他又不是做苦工的。

  「你……」夏以綺又氣又恨,「你、你這個男人是我見過最沒品的混蛋!」吼完,她頭也不回地跑開。

  「嘖!」

  見她又氣跑了,屠向剛抓了抓頭。

  見鬼了!他不是來道歉的嗎?怎麼又惹得她更火了?

  「屠向剛,你這嘴巴……」他有點惱,他是哪根筋不對呀?幹嘛一直惹那女人生氣呀?

  臭著張臉,夏以綺悶不吭聲地將盆栽一一搬進會場,她默默地來回搬運,將小盆栽擺放好後,又走回小貨車,對一旁的男人完全視而不見。

  面對著半個人高的盆栽,她也不開口要他幫忙,蹲下身就要自己來。

  「女人,這個妳搬不動。」屠向剛很有自知之明,見她難得繃著張臉,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全不見了,看也知道自己徹底惹惱她了。

  唉!誰教他理虧呢?他摸摸鼻子,難得一見的良心浮現,認命地當苦工。「剩下的我來就好。」

  假好心!夏以綺不理他,連話也不想說,倔強地蹲下身體,伸手抱住盆栽。「唔……」好重!

  「喂,女人!」屠向剛微皺眉,見她搖搖晃晃地抱起盆栽,手臂顫抖著,重心不穩地往前走。

  見鬼了!這女人在耍脾氣耶!

  他玩味地勾唇,慢慢跟在她身後,看她能撐多久。

  「嗯……」夏以綺吃力地抱著盆栽,每走一步,手上的盆栽就往下掉一寸,她的手臂抖得好厲害,整張臉因用力而漲紅。

  哦,不行了……她手臂突然一軟,盆栽霎時往下掉!

  一雙手俐落地接住,輕鬆地將半人高的盆栽扛在寬肩上,「不行了厚?就說妳搬不了,逞什麼強?」斜睨著她,屠向剛搖頭。

  「要你管?把盆栽還我!」夏以綺瞪他,伸手要搶回盆栽。

  「嘖!」屠向剛一手穩住肩上的盆栽,另一手仍遊刃有餘地以手掌擋住她的額頭。「女人,妳別鬧了,我可是趕著回去,沒空陪妳耗。」去,也不瞧瞧自己的手仍在抖,逞什麼強?

  「妳去給我坐好,少給我礙手礙腳的,浪費我的時間。」說完,他粗魯地將她往後推,讓她坐在一旁的石階上,轉身扛著盆栽走進會場。

  夏以綺不甘願地瞪著屠向剛的背影,忿忿地咬著唇瓣。再怎麼不甘心,她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搬不動大盆栽,只能抿著唇,按摩著顫抖的手臂,但心裏仍有無比的不滿。

  討厭鬼,假好心!誰希罕他幫忙?哼,反正他愛當苦工就給他當,她樂得輕鬆。

  「妳一定在心裏說我壞話對不對?」嘲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夏以綺一驚,小臉有著心虛,卻倔強地別過臉,小小地哼了一聲。

  「唷!不錯嘛,竟敢哼我?」屠向剛挑眉。「愛哭鬼,妳什麼時候生出膽來了?」

  「要、要你管!你不是趕著回去,幹嘛廢話這麼多?那裏還有三個盆栽,你不會趕快搬一搬?」夏以綺很衝地回他。

  「唷?」屠向剛一臉驚訝。「女人,妳現在是在凶我嗎?」真難得,原來她也會凶人呢!只可惜聲音太小了,氣勢不怎麼夠。

  「哼!」她再次哼他。

  很好,這女人有種!屠向剛瞇了瞇眼,可見她的手臂仍微微在抖,他決定先放過她,撇了撇唇,乖乖地搬盆栽。

  見他踱開腳步去搬盆栽,夏以綺不禁有點訝異,她原以為這賤嘴沒品男會繼續說話惹她。

  她偷偷地瞄著他,只見他彎下身,單手扛起盆栽,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鼓起好看的線條,然後邁開步伐……她趕緊斂下眼。

  看到修長的雙腿從面前走過,她才又悄悄抬眸,盯著他的背影。

  貼身的低腰牛仔褲掛在窄臀上,隨著他的走動,大腿肌肉在牛仔褲下鼓動,再往上看,微微汗濕的白色T 恤緊貼著強健體魄,肩上的盆栽像玩具似地被他輕鬆扛著,陽光灑在他身上……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夏以綺突然明白鎮上的歐巴桑為什麼說他養眼了,就連旁邊經過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移向他,尤其是女性,更是害羞又好奇地對他指指點點。

  「哼,別被騙了,那傢伙可是個機車男!」她不屑地咕噥,見屠向剛走出來,立即別開臉。

  屠向剛當然看到了夏以綺的動作,他挑了挑眉,沒說什麼,快速地將剩下的盆栽搬完,才慢吞吞地站到她面前。

  「喂!女人,妳的東西。」他從後面口袋拿出被他隨手塞進的喜帖。「剛剛忘記拿給妳了。」

  夏以綺瞪著他手上的喜帖,也不接過,她根本就不想要。「我不要!你拿的你自己負責。」

  「要結婚的又不是我前男友,我幹嘛負責?」他才不理她,硬將喜帖塞進她手上。

  「你做什麼?我說我不要!」氣惱地看著被硬塞過來的喜帖,她忿忿地瞪他。「誰教你雞婆!」

  「喂!我是好心幫忙耶!」這女人還真不知感恩。「還有呀,不是我在說,女人,妳眼光看來不怎麼好,那種吃軟飯的小白臉妳也要。」

  「要你管!」捏緊喜帖,她氣得站起來和他對峙,可她的身高卻只到他胸口,讓她還得抬頭看他,氣勢一下子就落了一大截。

  「妳只會說這一句嗎?」屠向剛搖頭,這女人一點都沒有和人吵架的天分。他轉身,跨步走向貨車。

  夏以綺又惱又怒,可又想不到回嗆的話,只能委屈又氣惱地瞪他。

  「喂,妳要在那裏站多久?還不上車!」屠向剛打開車門,見夏以綺還站在原地,受不了地翻個白眼。

  「還有,喜帖不要,妳不會丟掉呀?還是妳真要去參加?」屠向剛雙手環胸,懶洋洋地挑眉。「好啦,妳要參加的話,我就好人幫到底地陪妳去,至於禮金……包個一千一妳看怎樣?」白包的價碼。

  「你……」夏以綺不敢相信地瞠圓眼,這種缺德的話他也說得出口?「我才沒你那麼缺德!」

  「不然妳要怎樣啦?」煩耶,這女人很難搞耶!「還是妳真要包大禮去祝福那個劈腿的前男友?」若是,那他真佩服她的蠢。

  「我……」

  「妳……妳怎樣啦?」屠向剛耐心盡失,「夏小姐,妳話能不能一次說完,乾脆一點,要不要一句話,誰有時間在那裏聽妳『我我我』個不停?」

  「你……」夏以綺氣得將手上的喜帖用力丟向他。「不要你管啦!」她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喂!妳要去哪?」屠向剛皺眉。

  「回家!」夏以綺吼。

  「小姐,車在這裏……」

  「我不要上你的車!」

  「喂!」屠向剛趕緊上前抓住她。「不上車妳要怎麼回去呀?」

  「我有腳,我能走路!」她甩開他的手,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你走開啦!少來煩我!」

  「見鬼了,這樣妳也能哭……」

  「對!我就是愛哭鬼!」她朝他吼,眼淚嘩啦啦地掉。「我就是愛哭,我就是想哭,不行嗎?要你管嗎?我哭我的,礙著你了嗎?啊?」

  第一次被夏小姐吼,屠向剛有點傻眼。

  「滾啦!離我遠一點!」討厭鬼!夏以綺惡狠狠地瞪他,轉身大步走開。

  「喂― 」他哪可能真讓她用走的回家?屠向剛摸摸鼻子,見夏小姐真的火了,只好乖乖跟在她身後。

  「走開!不要跟著我!」不看他,夏以綺邊哭邊吼。

  「妳上車我就不跟著妳。」拜託,他可不想跟她一起走回家,很遠耶!

  「你……」夏以綺停下腳步,轉身瞪他。「屠向剛,你背後靈呀!」怎麼趕都趕不走。

  「好啦,我跟妳道歉,妳別氣了行不行?」他放軟姿態。

  「哼!」她才不希罕,轉身繼續走。

  「喂!女人……」

  「我有名字!」聽不懂人話哦!

  「哦,夏以綺……」這種時候,屠向剛懂得識相的道理。「好啦,妳要是覺得一千一太貴包不下去,那包一百一也可以。」他很能配合的。

  「你……」夏以綺瞪他。

  「還是妳要包十一元?不好吧?這樣有點難看。」他很認真地看著她。

  「你……缺德!」她忍不住笑了,吸吸鼻子,她抹去眼淚,瞋他一眼。

  「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

  「沒關係,我可以代理,十一元可以去白吃白喝一頓也不錯。」他繼續耍賤,見她笑了,濃眉不禁輕挑。「真難得,女人,妳第一次對我笑耶!」

  瞧她,明明哭得臉紅眼紅鼻子紅,臉上還有淚痕,可一張小嘴卻勾著笑花,看來……竟有點可愛。

  夏以綺立即收起笑容。

  啊……可惜!「喂,不氣了吧?」他試探地問。

  「哼!」

  屠向剛摸摸鼻子。「那可以上車了嗎?」只要她肯上車,隨她哼幾次都可以。

  「跟我道歉。」抬頭,她拿喬。

  「好,我跟妳道歉。」只要她肯上車,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說對不起呀!」她命令。

  「是是是,女……」見她瞇眼,屠向剛立即改口。「夏小姐,對不起,行了吧?」

  「哼!」滿意了,她走向小貨車。

  屠向剛則跟在她身後,見她志得意滿好似打了一場勝仗的驕傲模樣,薄唇賊然地勾起。嘖嘖,夏小姐真好哄,他故意惹怒她,再哄她一下,她就開心地忘了之前的不愉快了……

  他在心裏吹著口哨。夏以綺小姐……真是天真得可愛呀!

 

 

第四章

  「阿剛呀,我家綺綺從小就很乖,雖然個性有點害羞膽小,可是我把她當成寶一樣,將她拉拔到大,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老子也絕對會摘下來給她。」說到這,福伯一臉真誠又戚歎地搖頭,捂著胸口,掏心掏肺地繼續講著。

  「誰知道,綺綺長大後交了個男朋友,我也知道,女孩子家嘛,戀愛是一定要的,我看那姓李的小子長得斯文又老實,我也滿喜歡的,也就不反對他們交往了,誰知道……」福伯的臉色轉為猙獰。

  「× !那臭小子竟敢給老子劈腿,他奶奶的,老子氣得想拿把刀去砍死那臭小子,要不是綺綺阻止,那小子墳前的草就跟你一樣高了。」

  「嗯……」屠向剛點點頭,找到時機開口。「所以福伯,您老的重點是……」

  「哦,歹勢,我還沒說到重點。」福伯朝他笑,「那種爛男人,早分手也好,綺綺跟他早點沒交集也好,可是呢……阿剛呀,我們家今天收到這個。」

  他示意屠向剛看桌上。

  屠向剛往下瞄,桌上放著一張紅色喜帖,喜帖上插著一把菜刀,刀柄上是一隻年老的手,手臂的主人一腳跨在椅子上,一邊以一張富有歲月的老臉對他笑得很是和藹。

  「看到新郎新娘的名字了嗎?」福伯很有禮地問。

  「咳嗯……」他能裝死說沒有嗎?

  「寄來的喜帖裏還附了一封信,新娘很歡迎我們家綺綺帶她的男友去。」

  福伯繼續說道。

  「嗯……」× !那死女人,一千一他包定了。

  「對了,聽說你前天好心載我家綺綺送盆栽到山下的拍賣會場,真是謝謝你。」

  「哪裡,不客氣。」屠向剛垂眸,戒慎地瞪著桌上的菜刀。

  「謝謝你是應該的嘛!」福伯很是客氣。「對了,我還聽說有人看到你跟綺綺在和那對狗男女說話。」

  「是嗎?」屠向剛面色不改。「會不會是那人看錯了?」

  「還有人看到你親我們家綺綺?」

  「福伯,我想是那人看錯了。」

  「還有人看到你把我們家綺綺惹哭,讓她邊哭邊吼,說要自己走回家?」

  福伯又問,在屠向剛開口前,又加了一句。「而且,這是十幾個人看到的,難不成他們都看錯人了?嗯?」

  隨著最後一個字,菜刀倏起忽落,紅色喜帖霎時劈成兩半。

  「呃……」看著分成兩片的喜帖,屠向剛輕咳一聲。「福伯,對不起,我錯了。」

  「所以你承認以上的事件,你都幹過了?」福伯陰森森地問。

  「福伯,聽我解釋。」見福伯舉起菜刀,屠向剛急忙往後閃,快速開口。「福伯,那時我是看那對狗男女在欺負綺綺,我才跳出來,裝作是綺綺男友,想幫她出口氣。」

  「哦?」福伯陰陰地瞇眸。「那有必要親嘴嗎?」

  「呃……」雖然心虛,可屠向剛仍強自鎮定,擺出正經的臉色。「福伯,演戲嘛!不這樣那對狗男女怎會相信呢?」

  福伯瞪著他,勉強接受這個解釋,不過還有下一筆帳要算。「那你惹綺綺哭是怎麼回事?」

  「福伯,這個更是誤會。」屠向剛一臉冤枉。「我只是說,如果綺綺真要參加婚禮,我可以陪她去……」

  見福伯陰側惻地瞇眼,他立即補道:「包個一千一……」看到福伯舒眉,他鬆口氣,又趕緊道:「沒想到綺綺罵我缺德……」

  「是真缺德。」福伯點頭。「不過這個提議好。」老子喜歡!

  「是呀,我想綺綺可能還對那個姓李的小子念念不忘,所以才會哭,看來那個姓李的小子傷她不淺呀!」屠向剛胡亂扯著,死也不能說出完整過程。

  「唉!我就知道綺綺還在難過,都和那臭小子分手一年了,也沒想過要交個男朋友,天天就待在花店裏,這都是那臭小子的錯!」福伯猙獰著臉,咬牙恨道。

  「是呀是呀!」見危機解除,屠向剛暗暗鬆口氣,連聲附和。「那姓李的小子真是個王八!」

  「沒錯!那混蛋小子,劈腿就該死了,都分手一年了,還敢帶著女人跟我們家綺綺嗆聲,× !找死呀!」福伯愈想愈火,「阿剛!你和綺綺去給我參加婚禮!」

  「啊?」哈?「福伯……」

  「不用包一千一,咱們要大方一點,高高興興地去祝福那對狗男女!」福伯冷哼。「而且,絕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家綺綺過得很好!」

  「可是,福……」

  「你!」銳利的菜刀對著屠向剛,「你就繼續假裝是綺綺的男友!」

  「呃……福伯,小心刀……」「明天就是他們訂婚的喜宴,你們準備一下,早上就出發!」揮舞著菜刀,福伯一臉激動。

  「福伯……」屠向剛驚險地閃著眼前晃來晃去的刀子。

  「好,事情就這麼決定,你們明天就給那對狗男女看看,我們家綺綺過得有多幸福!」

  「福伯……」拜託,給他機會說話好嗎?

  「你有意見嗎?」菜刀霍霍。

  靠!他敢有嗎?

  瞪著銳利的菜刀,還有菜刀後猙獰威脅的笑容,屠向剛很識相地開口,「沒有。」

  見鬼了!他是招誰惹誰呀?

  屠向剛痛苦地扯著領帶,修長的雙腿不耐煩地跨在桌上,不爽地前後搖著椅子,粗獷的臉明白寫著兩個字― 衰小。「靠,只是參加個喜宴,竟然還要穿西裝。」他痛苦地低咒。媽的,他八百年沒穿得這麼正式了。

  「早叫你不要去招惹綺綺了。」拎著杯耳,女警長喝著咖啡,閑閑地說著風涼話。

  「誰去招惹那女人呀?我明明是好心幫忙!」屠向剛辯解。

  「是呀,幫忙之餘,還不忘吃個豆腐,是吧?」八卦總是傳很快的,她當然也小小耳聞到精采部分。

  屠向剛受不了地撇唇,「這鎮上的人還真八卦!」一點小道消息就傳得人盡皆知!

  「敢做就不要怕人講呀!」女警長笑著椰褕,喝了口咖啡,又睨了他一眼。「承認吧!你對綺綺有意思對不對?」不然幹嘛一直輕薄人家小女生?

  「妳想太多了。」屠向剛冷冷看她一眼。「那姓夏的女人是好了沒?穿個衣服要這麼久嗎?」

  「打扮總是要時間嘛,急什麼?」不讓屠向剛轉移話題,女警長繼續問道:「對人家沒意思,你幹嘛一直欺負她?」

  「我哪有欺負……」

  「你敢說你沒有?」女警長打斷屠向剛,精明的美眸直盯著他。「阿剛呀,你敢發誓說你沒有嗎?」

  「我……」屠向剛張口,卻心虛不已,他瞪了女警長一眼,別開眼,不想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

  「哼!心虛了厚?」女警長笑著搖頭,「阿剛,你追女人的手段還是一樣爛呀!」

  尤其當對方是他心動的對象時,他就整個幼稚化了!

  「你這種追法只會把綺綺嚇跑。」

  「誰追她?」屠向剛輕哼,「妳是吃飽太閑是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我對那愛哭鬼一點意思也沒有!」

  「是嗎?」女警長看他,擺明不信他的話。

  切― 不信就算了!屠向剛不耐煩地扯了下領帶。「嘖!那女人是好了沒……」

  「來了來了!打扮好了!」嚷嚷聲從裏頭傳來,阿福嬸將夏以綺從房里拉出來。

  「來來來,快來看看,我們家綺綺漂不漂亮?」阿福嬸眉開眼笑地拚命誇獎女兒。「這樣就對了,就是要這麼漂亮去喜宴才不會丟臉!」

  「媽,妳別這樣。」夏以綺苦笑著,彆扭地拉著身上的衣服,第一次打扮成這樣,讓她感覺有點不自在。

  「怎樣?我說的是實話,哎唷,妳別一直拉,鎮長把妳打扮得這麼美,妳別拉壞了,鎮長,謝謝妳唷!」阿福嬸轉頭跟從房間走出來的鎮長道謝。

  「不會啦!阿福嬸,這可是事關咱們桃花鎮的面子,當然不能輸。」女鎮長嬌笑著,伸手輕拍夏以綺的手。「綺綺,別一直拉衣服,放心,有細肩帶,不會掉下去的啦!」

  「可是……」她就是不習慣嘛!

  「可是什麼?別想太多,我保證妳去喜宴一定迷倒一堆男人,呵呵……」女鎮長捂嘴輕笑,朝夏以綺眨了眨眼。

  「搞不好喜宴結束,妳的桃花也朵朵開了唷!局長大人,你說是不是?」鎮長轉頭問屠向剛。而屠向剛早就看得傻眼― 見鬼了,這真是那個愛哭鬼嗎?

  本來的及肩直發變成了漂亮的波浪卷,清秀的小臉僅上了淡妝,小巧的唇瓣繪上了粉色的珠光唇蜜,耳垂夾著水晶耳環,小小的變化,卻讓她增添了女人的嫵媚。

  而細肩的粉色洋裝將她雪白的肌膚襯得更粉嫩,小巧飽滿的酥胸因貼身的剪裁而露出誘人乳溝,及膝的裙襬滾著白色蕾絲,裙下是勻稱修長的小腿,細緻的足裸被綁帶涼鞋交結編織,再以精緻的玫瑰銀扣系住。

  她像變了個人,從清秀的小茉莉成了甜美的粉櫻花,輕易就能吸引住每一個人的目光。啊!屁股下正在搖晃的椅子因一時的閃神,差點往後倒去,屠向剛及時回神,驚險地將腳放下,穩住椅子。眼角瞄到女警長嘲笑的目光,他狼狽地起身,粗魯地吼著:「好了就走了,慢吞吞的!」

  「好了嗎?」福伯從門口走進來,一看到漂亮的女兒,眼睛立即一亮。

  「哦哦哦,綺綺,我的女兒哦,妳就水耶!」

  「阿爸,一定要去嗎?可不可以不要……」夏以綺咬著唇,再一次苦著臉哀求。

  「不行!妳一定要去出口氣,我已經跟老徐借好車了,你們馬上就可以出發。」不理會女兒的懇求,福伯很堅持。

  「可是阿爸……」夏以綺苦著張臉,瞄了門口的男人一眼,她好想哭哦!為什麼要跟他同行啦?

  「綺綺呀,阿爸知道妳還想著那姓李的小子,阿爸這麼做是為妳好,這樣妳也能死心。」

  「阿爸,我根本沒有想他……」

  「唉!妳別逞強了。」福伯完全不信她的話,「走走走,趕快上車,不然你們就趕不上喜宴了。」他拉著女兒的手,將她塞進車裏。

  「阿爸……」

  「阿剛呀,好好照顧綺綺呀!你敢再欺負她,老子就把你埋了!」福伯惡狠狠地警告。

  「放心,我沒那個種。」屠向剛輕哼,油門一踩,黑色跑車立即駛出小鎮。

  「綺綺!加油呀!」福伯的吼聲遠遠傳來,不只福伯,連鎮上的人也搖旗吶喊著。

  哦―

  夏以綺忍不住在心裏呻吟,不懂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昨天阿爸一回家就叫她和屠向剛去參加喜宴,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一大早就被拉起來打扮,然後……

  她癟著嘴,瞄了旁邊的男人一眼,直覺地把全部的錯都歸咎在他身上。「屠向剛,你跟我阿爸說了什麼?」

  「我能跟他說什麼?」屠向剛的聲音也很冷,被刀子威脅的人可是他耶!

  「不然我阿爸怎會叫你裝我男友去參加喜宴?」她低嚷,看著他的眼神很不滿。

  「妳怎麼不問你前男友幹嘛還多事又寄一張喜帖過來?」屠向剛沒好氣地回她。

  「你……」察覺到他語氣裏的怒意,她抿了抿唇。「你要是不願意,幹嘛不拒絕我阿爸?」害她也要走這一遭!

  「夏小姐,一把菜刀就在我面前晃,妳覺得我可以拒絕嗎?」他的語氣極惡劣。

  夏以綺噤聲,知道這種事她阿爸一定做得出來,她咬了咬唇,悶悶地看向窗外,不說話了。

  討厭!這機車男凶什麼呀?

  見她不說話,屠向剛瞄她一眼,心情頓時更悶了。該死的,他是哪根筋不對呀?

  從剛剛看到她之後,他的心情就有點差,連帶地口氣也好不起來,情緒變得好浮躁。

  他不習慣這樣的她,太……太亮眼了!讓他忍不住心煩了起來。

  喜宴會場門口,夏以綺看著擺在入口處的婚紗照,忍不住歎了口氣。她一定要進去嗎?

  「怎麼,還念念不忘啊?看了人家的婚紗照,難過傷心嗎?」見她怔怔地看著婚紗照,屠向剛冷聲嘲諷。

  才不是這樣!

  夏以綺抿著唇瞪他一眼,不想理他。

  「走,進去了!」屠向剛拉著她的手,硬拉著她進去,來到收禮金的櫃檯前,拿出紅包,簽了名。簽好名字後,他抬起頭,見她一直盯著紅包,薄唇一撇。「放心,裏面不是妳想的那個價碼。」雖然他很想包那樣。

  不是就好……夏以綺鬆了口氣,再怎樣,人家都是辦喜事,包那個缺德價碼,即使新郎是劈腿的前男友,她還是幹不出來。

  再說,她對李凱昱一點怨恨也沒有呀!

  「走吧!進去了。」屠向剛拉著她走進會場,隨便找個位置坐下。「我警告妳,妳可別看到那對狗男女就哭。」

  「什麼狗男女?你講話好難聽!」夏以綺白他一眼。「而且我才不會哭,又沒什麼好哭的!」

  「是嗎?」屠向剛輕哼,「新娘不是妳,真的不會難過?」

  「有什麼好難過的?我都跟他分手一年了。」她看著他,見他一臉不信,受不了地嘟嚷,「奇怪,你們幹嘛都不相信我說的話?我才沒有對學長念念不忘!」

  「學長?」屠向剛挑眉。「對,他是我大學學長。」

  「哦?那你們怎麼會在一起?他追妳,還是妳跟他告白?」屠向剛八卦地問。

  夏以綺微微皺眉。「我也不知道。」

  「啊?」這是什麼答案?夏小姐這是在敷衍他嗎?

  「就……學長常常來找我,然後身旁的人就一直拱,反正我也莫名其妙,最後我就成了學長的女朋友了。」夏以綺輕輕聳肩。

  「啊?」屠向剛傻眼。「那妳喜歡他嗎?」

  「不討厭呀!我怎麼可能會跟討厭的人交往?而且和學長在一起的感覺也不錯,根本沒想到他後來會劈腿。」她淡淡說著。

  見她不在意的態度,屠向剛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變好了。「他劈腿妳不難過嗎?」

  「哪可能不難過?」夏以綺白他一眼。「我跟他交往兩年多,多少都有感情,難過是一定的呀!」只是難過的時間不長就是了。

  「哦……」總算明瞭過程了,屠向剛忍不住搖頭。「女人,妳也太隨便了吧?」

  「什麼意思?」夏以綺皺眉。

  「旁邊的人拱,妳就跟他交往,妳有沒有主見呀?」他嘲諷地睨著她,這女人還真是奇葩。

  「反正我又不討厭學長,跟他交往又沒差!」她嘟著嘴,眉尖緊緊皺起。

  「奇怪,我跟你說這個幹嘛?」她是哪根筋不對呀!

  夏以綺有點惱地瞄了屠向剛一眼,見他嘴角輕揚,不禁疑惑,「喂!你心情變好了哦?」她發現他的語氣沒那麼壞了。

  「嗯哼。」他輕哼,夾了口菜進嘴巴,對她咧了抹笑。「聽了好笑的事,當然心情好。」

  好笑的事?夏以綺瞪圓眼。「你!」

  「噓,新郎新娘出現了。」屠向剛指指前面。前方,新人正在一一敬酒,不一會兒就來到他們這一桌。

  「綺綺。」看到夏以綺,李凱昱笑得有點尷尬。

  倒是夏以綺大方地笑了。「學長,恭喜你。」她朝他敬酒。

  「夏小姐,沒想到妳還真的來啦?」張心娟高聲說道:「而且,還帶妳男友來呀……對了,聽說你男友是被流放到邊疆,現在在妳們小鎮當窮酸局長,是不是呀?」

  「娟,妳別這樣……」李凱昱開口想阻止。

  「幹嘛?我說的是真的呀!」張心娟輕視地睨了屠向剛一眼,打算趁這次將之前的仇報回來。

  「呵!阿昱呀,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被發放到那種偏僻的地方嗎?聽說呀,他是爆醜聞,和自家大嫂有染……」

  什麼?夏以綺聽了一怔,驚訝地看向屠向剛。

  屠向剛淡淡挑眉,慢條斯理地開口,「謠言止於智者,看來新娘子的腦子似乎不怎麼好呢!」

  淡淡一句話,輕易就讓新娘子變了臉色。「姓屠的,你說什……」

  「阿剛,你怎麼在這?」驚訝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屠向剛立即皺眉,一看到門口那幾個人,他立即在心裏低咒。

  靠!有沒有這麼衰?

  「余伯伯,你認識他?」張心娟驚訝地問。

  「爸。」屠向剛無奈地開口,然後再看向中年男人旁邊的男女。「嗨!大哥、大嫂。」

  大嫂?

  眾人的目光看向那典雅的小女人,忍不住想起張心娟剛剛說的話―

  和大嫂有染……

 

 

第五章

  現在是什麼情況啊?夏以綺一臉莫名地站在門邊,想著方才喜宴上的混亂。屠向剛的父親突然出現,而且還被張心娟稱為「余伯伯」― 明明是屠向剛的爸爸,怎會姓餘?

  她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然後,姓余的老伯當眾說明屠向剛是他的二兒子。

  這話一出,全部的人譁然,連張心娟的臉也綠掉了。

  接著,她便聽到眾人耳語說,余老伯是余氏建設的老闆,而屠向剛是余家二房生的兒子……

  她聽得很複雜,還沒弄清楚狀況,就被屠向剛拉住,而余老伯也跟主人借了間房間,相關人等全都進了房間。可她不懂……關她什麼事呀?她明明只是個搞不清狀況的外人,為何她也在房間裏呀?夏以綺咬著唇,小心翼翼地觀察眼前的狀況。

  機車男散散地坐在沙發上,老伯怒抆著腰瞪著不孝子,而旁邊的男女―

  據聞是機車男的大哥,長得很斯文,跟機車男的流氓模樣差很多,三件式的西裝將男人襯得很體面;而那個聽說和機車男有染的大嫂,漂亮得像個洋娃娃,白色的珍珠禮服襯著烏黑長髮,活像童話故事裏的長髮公主。

  這對夫婦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相配,她怎麼也不信這位公主會舍王子而和流氓有染……一定是不實的謠言!

  電視不是都這樣演的嗎?二房的兒子不甘心,就會和大哥搶女人、搶家產,幹盡一切壞事。

  哼哼……夏以綺在心裏惡劣地想著,正在胡亂編造故事時,突然一聲怒吼讓她嚇得差點跳起來。

  「你這混小子!竟然一聲不吭就給我離家,要不是今天剛好被我遇到,我問你,你是不是打算不回家了?」餘正雄怒聲朝屠向剛大吼。

  屠向剛伸手掏了掏耳朵,吊兒郎當地蹺著二郎腿,散散地睨了老父一眼。「我哪有離家?我明明是調職,而且我有跟老媽說了。」

  「調職個屁!」余正雄瞪著兒子,見他一副不正經的模樣,他的火氣就更旺。「你這小子,當年瞞著我去考警校就算了,你老子我知道管不了你,我也隨你去,只要你不作奸犯科,我就慶倖了,結果呢?我原本還想你會乖乖地當你的小隊長,過不久就能升官當局長,結果你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就自己跑去請調,你是怎樣?你還當不當我是你老子?」

  「老爸,我還不是當了局長?而且還提早當耶!這樣不是很好嗎?」屠向剛痞痞回話。

  「好個屁!」餘正雄氣得發抖。「在那種窮鄉僻壤的鬼地方當個小局長有個屁用?只是丟人現眼!」

  「桃花小鎮才不是什麼窮鄉僻壤的鬼地方!」小小的抗議聲從門旁傳來。

  「嗯?」誰敢打斷他的話?余正雄厲眼射過去,看到站在門口的夏以綺,眉頭立即蹙起。「妳是誰?怎會在這?」

  「我、我……」夏以綺看向屠向剛。

  「她是我女朋友。」屠向剛懶洋洋地宣佈。

  「你女朋友?」餘正雄的眉頭皺得更緊。

  「什……」她才不是!夏以綺正要開口反駁!

  「哼,是你在那個窮地方交的鄉下小女孩?臭小子,她比得上你老子我介紹給你的那些名門閨秀嗎?」

  「老伯,我們小鎮一點也不窮!」夏以綺不悅地開口,她忘了自己剛要反駁的話,一心要悍衛她的家鄉。

  「嗯?妳說什麼?」這女孩竟敢反駁他的話?

  「老伯,我看你身體這麼健壯,難不成重聽嗎?同樣的話要我一再重複嗎?」夏以綺伶牙俐齒地反問。

  哎呀呀……一旁的屠向剛訝異地挑眉,見鬼了!這個膽小鬼哈時這麼有勇氣了?

  「妳說什麼?」餘正雄瞪眼。「妳這女孩敢這麼跟我說話,妳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管你是誰。」夏以綺認真地看著他。「可是,我絕不許你這麼污蔑我們小鎮!老伯,你是長輩,我是不該這麼對你說話,可是也請你尊重我,尊重我住的地方。」

  「妳……」餘正雄瞪著她,說不出話來。

  「噗!」屠向剛放聲大笑。「老頭,你輸了。」

  真難得,沒想到這個膽小鬼這麼有種,竟敢對他老爸說這種話!

  余正雄瞪向兒子。「你、你交的好女友!」不過語氣裏的怒火倒消了不少。

  屠向剛起身走向夏以綺,大手將她摟進懷裏。「是呀,老頭,我眼光不錯吧?」他不正經地朝父親眨眨眼。

  「喂!你做什麼?」夏以綺推他,「我才不是……」

  「怎麼?綺綺,妳害羞呀?」屠向剛哈哈笑著,不著痕跡地打斷她的話,「吶,跟妳介紹,這是我老爸,那邊是我大哥、大嫂。」

  「你……」夏以綺皺眉,感受到他手臂的用力,她停住掙扎,抬眸疑惑地看他。

  「嗯?」屠向剛親昵地與她相視。

  她咬唇,看他一樣笑得不正經,可她卻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還有他眸裏的深沉……

  「沒有。」她垂下眼。

  「累啦?」屠向剛輕撫她的髮,抬眸看向餘正雄。「老爸,晚了,我們先回去了。」

  餘正雄皺眉。

  「好,我會每天打電話回家報平安,改天我會回去吃飯,行了吧?」屠向剛受不了地翻眼。

  聽到兒子的話,余正雄滿意了,他看了夏以綺一眼,哼了一聲,不甘不願地開口。「記得把女朋友帶回去給你媽和大媽看。」

  「好,那我們先走了。」屠向剛笑了笑,看向一旁自始至終都沒說話的男女。「大哥、大嫂,我們先回去了。」語畢,他牽著夏以綺走出房門。離去前,夏以綺不經意地抬眸,對上女人的目光,她不由得一怔。

  那眼神……竟有著對她的怨妒!

  她有對不起那女人嗎?夏以綺被怨得莫名其妙,眉尖不由得擰起。她又不認識她,唯一的淵源就是……她抬眸看向牽著自己手的男人,腦海閃過一句話!

  和大嫂有染……有可能嗎?她狐疑地打量屠向剛。

  沒察覺到她的視線,屠向剛牽著夏以綺的小手走到門口,卻發現外頭下起毛毛細雨,眉頭立即皺起。「怎麼會突然下雨……麻煩!妳在這等我,我去開車過來。」屠向剛放開夏以綺的手,跨步衝出屋簷。

  「喂……」夏以綺訝異地看他衝進雨幕裏,然後低頭看著被他放開的手,心裏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

  她還以為他會叫她一起衝進雨勢中去開車,沒想到他竟體貼地要她在這裏等,自己被雨淋……

  感覺好奇怪……這個機車男什麼時候轉性了?

  叭―

  「女人,發什麼呆?」屠向剛按下窗戶,沒好氣地朝她吼,「還不上車!」

  「哦!凶什麼嘛?」枉費她還覺得他變溫柔了,果然只是錯覺!夏以綺邊嘟嚷邊上車。

  「妳在嘀咕什麼?」屠向剛睨她一眼。

  「沒呀!」她偷偷瞄他,見他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半,水珠自微濕的髮滑下臉頰。「啊!你要不要擦一下?」她拿出面紙給他。

  「小姐,妳覺得我現在能自己擦嗎?」這女人是不是忘了他在開車了?

  「哦!」什麼嘛?她是好心耶!

  聽到她的咕噥,屠向剛轉著方向盤,語帶嘲弄。「要真那麼好心,幹嘛不動手幫我擦?」

  「啊?」幫他擦?夏以綺的眉頭馬上一皺,直覺搖頭。「才不要,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喂,妳忘了妳是我女友嗎?」嘖!這女人會不會拒絕得太快了?

  「誰是你女友?」夏以綺瞪他。

  「妳剛剛不是沒反駁,還乖乖讓我摟著?」趁等紅燈,屠向剛停下車,一手靠著窗,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那是因為……」夏以綺突然住嘴。

  「因為什麼?」屠向剛挑眉。

  「沒有啦!」她嘟起小嘴,見燈號換了,急忙轉移話題,「喂,綠燈了啦!」

  屠向剛玩味地瞄她一眼,踩下油門,也不追問。

  見他不再問,夏以綺鬆了口氣,低著頭,偷偷從後照鏡看他,心裏有著疑惑。

  他真的和他大嫂有染嗎?可他大哥明明就是個帥哥呀!正常人都嘛會選他大哥,而不會選這個賤嘴男吧?

  可是……離去前,他大嫂的那個眼神是怎麼回事?

  還有,他幹嘛要騙他家人說她是他女友?而且也不許她反駁,摟著她的手臂收得很緊,她能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彷佛在壓抑著什麼。

  那張臉,雖然一如以往散漫不正經,可是眼神不對,他的眼神太深太沉,好像隱瞞了很多東西似的……

  就是察覺到他的反常,她那時才會默不吭聲地陪他演戲。

  難不成,他和他大嫂真的有姦情?二房生的兒子因為嫉妒大哥,而且愛慕大嫂,因此私底下偷偷勾引大嫂,兩人背著眾人偷情,最後事情爆發,被眾人唾棄的他感到羞愧,因此暗自離開家,來到他們小鎮?

  哦哦……好八卦哦!

  「女人,妳可以繼續發揮妳的想像力沒關係。」屠向剛磨著牙,從後照鏡瞪她。「我不介意妳大聲說出來,不用私下咕噥。」

  「唔!」被聽見了,夏以綺心虛地捂住嘴巴。

  「繼續呀,我洗耳恭聽!」他很期待她還會想出什麼狗血戲碼,還要安什麼罪名在他身上?

  聽出他語氣裏的怒火,夏以綺縮了縮肩。「敢做還怕人講!」悶悶的聲音從捂住嘴巴的小手裏發出。

  吱― 屠向剛突然踩下油門。

  「哇!你想幹嘛?」夏以綺驚慌地縮起身子,戒慎地看著他。

  「前面有員警。」他轉頭看她,俊龐勾起惡劣的笑,身體威脅地傾向她,臉龐也貼近她。「怎麼?不是很有種嗎?妳也會怕呀?」哼!這個膽小鬼似乎愈來愈不怕他了,竟敢不怕死地一直惹他。

  夏以綺不敢吭聲,見他整個人靠過來,她拚命往後縮,小手捂住嘴巴,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緊張地看他。

  屠向剛瞇眸,見她這樣,他就更想欺負她,這女人把他的心情惹得惡劣,別想他會輕易放過她!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唔!」她瞪他,看見他眸裏的惡意,隱約明白他想幹嘛,捂住嘴巴的小手更緊。

  屠向剛挑眉,也不說話,就看她能懲多久。

  「唔……」小臉漸漸漲紅,她的手開始抖,不、不行了……

  她鬆開手,張嘴喘氣,而他則趁這機會,嘴唇就要堵上去。


  杠!

  屠向剛在心裏暗幹,是哪個沒長眼的白目,不會看現在是什麼情形嗎?他火大地抬起頭,按下窗戶,瞪向打擾他吃豆腐的死白目。「幹嘛?」他的語氣很差。

  「呃……抱歉。」穿著雨衣的交通警察被屠向剛的凶臉嚇到,又見夏以綺臉紅氣喘,眼神變得曖昧。「抱歉打擾你們,山上的路不通,雨勢太大,道路暫時封閉了,要上山的話請等明天。」

  「什麼?不能上山?」聽到員警的話,夏以綺驚訝地抬起頭,急切地看著員警。「那怎麼辦?我們要回去呀!」

  「恐怕你們得往回開,大約一公里外有間汽車旅館,呵呵……剛好你們可以繼續呀!」員警先生自以為幽默地開著玩笑。

  可夏以綺完全笑不出來。汽車旅館!

  她瞠圓眼,眼珠子慢慢往下移,驚恐地看向身旁的屠向剛。

  她和他?上旅館?

  哦― 不―

  天要亡她嗎?和機車男上旅館就算了,反正可以分房嘛!誰知道櫃檯卻說因為下雨,房間都客滿了,因此只剩一間房。

  瞪著房門,夏以綺舉步維艱。不!她不想進去。

  屠向剛刷了房卡,懶洋洋地望了身後僵硬的女人一眼,「不想進來,妳可以站在外面。」他不勉強她!

  說完,他不理她,逕自踏進房間。

  夏以綺咬著唇,躊躇了好久,還是慢慢走進房間,結果,她當場倒抽口氣。

  這是什麼鬼地方?

  她轉頭看向四周,浪漫粉色的燈光,中間是張愛心大床,床頭則是一面大鏡子,映照著整張床。

  好……好色情的感覺。

  「老天……」她開始往後退。

  「都進來了,妳要去哪?」屠向剛走出浴室,挑眉看她。

  「啊!」看到他,夏以綺當場尖叫。「你、你……」她瞠圓眼,幾乎呼吸困難。

  他、他竟只在腰上圍了條浴巾就走出來,古銅色的胸膛猶泛著水氣,線條優美的腹肌讓她吞了吞口水,老天!眼前這個赤裸的猛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性感的誘惑。

  太、太罪惡了!

  「女人,看夠了沒?」屠向剛有趣地勾唇,這女人的眼神活像要將他吞下去似的。

  「啊?」夏以綺怔怔回神,對上他嘲笑的目光,小臉立即一燙,羞窘地別開臉。

  老天!夏以綺,妳怎麼像個色女一樣呀?

  「女人,去洗澡吧!」擦著微濕的髮,屠向剛神色自若地開口。

  「啊?」夏以綺一驚,緊張地抱住自己。「你、你想幹嘛?我、我警告你別亂來哦!」

  「夏小姐,妳想太多了。」坐到床上,屠向剛好笑地看著她。「我現在累得只想上床睡覺,妳沒洗澡別想上床,我不介意妳睡沙發……還有,妳的眼睛可以看著我的臉嗎?」

  「啊?」目光趕緊從他微開的雙腿移開,小臉尷尬地漲紅。

  「女人,我看想撲上來的人是妳吧?」屠向剛躺上床,兩手撐著自己,有力強勁的男性身體隨著他的動作呈現迷人的弧度。「我不介意妳撲上來哦!」

  他朝她送個飛吻,黑眸誘惑似地盯著她。

  「誰、誰要撲上去?」夏以綺羞惱地大吼,不敢再看他,低頭快速衝進浴室。

  「去!」明明饑渴還裝矜持!不過,她這模樣還真可愛。

  屠向剛有趣地想著,看著浴室門,等了大約十分鐘,見她還沒出來,濃眉一挑。那女人要在裏頭摸多久?該不會一輩子都不出來了吧?「喂!女人,妳要洗多久?」他大聲問,見沒響應,又繼續問:「喂,妳再裝死,我就進去囉……」

  「你很煩耶!」惱怒的聲音從浴室裏傳來,夏以綺慢慢打開門,小手緊抓著浴袍,緩慢地走出浴室。

  看到她走出來,屠向剛本想繼續開口逗她,可眸一揚,卻立即定住。

  她只穿著白色浴袍,微濕頭髮披散於肩,白哲的小臉因剛沐浴完,透著漂亮的粉嫩,就連頸項也泛著瑰紅。

  他知道她浴袍裏一定什麼也沒穿,因為寬敞的V 領隱約露出誘人乳溝,修長的雙腿緊合著,她的手緊抓著浴袍衣襟,很努力地想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卻不知她的動作只是更引起男人的獸性。

  「你、你不是要睡覺,管我要洗多久?」夏以綺咬唇,又氣又惱,不自在地瞪著他,可一對上他灼熱的目光,心頭不由得一慌,趕緊垂下眼。

  他、他幹嘛用那種眼神看她呀?屠向剛突然覺得口乾舌燥,他深吸口氣,迅速拉起被子蓋住自己。「我要睡了。」

  啊?他就這麼睡了?那……她要睡哪?

  夏以綺瞪著床,又看到一旁的單人沙發,咬了咬唇,惱怒地瞪著床上的機車男。

  沒風度的機車鬼!通常這種時候,有禮貌的男人都要禮讓地去睡沙發,讓女人睡床上吧?

  「哼,就算勾引大嫂,人家最後一定也受不了你的機車個性回去老公的懷抱!」

  夏以綺不滿地嘀咕,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走向床的另一邊,見他似乎真的睡了,她才輕輕地拉開被子,慢慢地爬上床。

  「看來妳似乎對我和我大嫂的關係很有意見嘛!」屠向剛陰側側地開口,大手一攬,勾住她的腰,將她往他的方向拉。

  「啊!」夏以綺驚呼,來不及掙扎身體就被壓住了,「你、你想幹嘛?」她驚慌地看著他。

  「妳說呢?」他的眼睛往下,看著敞開的浴袍,渾圓酥胸露了大半,粉色的乳尖若隱若現。「我突然想到我剛剛好像還沒親到妳。」他輕語,俊龐俯低。

  「不要!」夏以綺趕忙捂住嘴巴。

  屠向剛挑眉,「沒差!我可以親別的地方。」他往下移動,作勢要吻她的胸部。

  「不!」她一急,伸手急忙要拉好衣服。

  而他則趁此把頭往上抬,張嘴吻住她。

 

 

第六章

  「嗯……不……」夏以綺想閃躲,可屠向剛的動作卻比她快,趁她張嘴抗議時,舌尖早已靈活探入小嘴,將她的甜美嘗個徹底。濕熱的火舌舔吮過小嘴嫩肉,滑過貝齒,吮住抵抗的小舌,纏著、繞著,狂肆吸吮著,奪取她全部氣息。

  「嗯……」夏以綺被吻得快不能呼吸,想張嘴喘氣,卻被他侵入得更徹底,粉舌被他吮纏著,她嘗到他嘴裏的煙草味,混合著他的男人氣味……她不由得輕喘。

  口鼻充斥著他的氣息,她的手不由得抵著他的胸膛想推開他,可掌心觸到的火燙肌膚卻彷佛也傳導到她的身體,讓她推拒的小手虛軟,不由自主地撫著他好摸的肌理。不同於她的柔軟,溫潤的掌心能感受到屬於男人的剛硬,可卻又帶著如絲般的光滑,讓她感到訝異又好奇。

  不意地,指尖撫過男性乳頭,她感到他身體一震,發出一聲低哼,猶在疑惑時,在小嘴裏肆虐的舌尖霎時更激烈,狂猛地吮著甜美的小嘴,勾住舌尖,一次又一次地舔著、纏卷著。

  屠向剛熱切地吻著小嘴,舌尖翻攪著檀口,滾燙的身體與她的柔軟緊緊相貼,燒起了灼灼欲火。

  欲望燃得旺盛,讓他無法控制,他原本只想嚇她,誰教她一直嘟嚷他和大嫂的事。

  在車上,他放過她,可這女人卻不識相地再次提起,惹得他惱怒,惡意地想嚇嚇她……好吧,再吃一點豆腐。

  他承認他想吻她,誰教她剛沐浴完的樣子那麼可人,望著他的水汪大眼泛著羞澀和惱意,卻不知她那種眼神只是更勾起男人的欲望。

  他壓抑住純男性的渴望,在她躺上床時,他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香暖,勾引著他的心跳。他努力忽略,卻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而且,聽著她嘴裏的咕噥,他的心情也隨之惡劣,想處罰她,更想紆解心裏的渴望― 吻她,品嘗她的誘人香甜。

  他想要她!

  唇舌吮著香軟唇瓣,大手撥開浴袍,從乳緣下方捧起一隻綿乳,粗礪的指尖輕撫著她的柔軟,那如絲般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用力地攫住乳肉,放肆地搓揉著飽滿渾圓。

  「嗯……」細微的嚶嚀從被吮咬的小嘴裏逸出,她微瞇著水眸,胸乳因他掌心的熱度而敏感,粉色乳尖輕輕綻放。

  夏以綺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早已忘了反抗的意念,舌尖不由自主地與他交纏,嬌胴輕贈著,摩掌著上方的強健身軀。

  纖細的指尖滑過胸肌,她喜歡掌心碰到的觸感,如絲綢卻又帶著一絲剛硬,小手緩慢地移動,來到結實平坦的腹肌。

  「唔……」屠向剛被她摸得情欲高漲,抬起頭,火熱的黑眸跳躍著火花。「女人,妳在玩火嗎?」他問,手指卻夾住粉嫩乳尖,兩指輕扯旋轉,讓蕊苞在指間轉為嫣紅的果實。

  「嗯?」迷蒙的水眸啾著他,好似不懂他的問話,唇瓣被他吻得紅腫,泛著一層水潤,粉舌輕微探出,輕輕地舔過唇瓣。

  這撩人的動作讓黑眸更熾,他壓抑住欲火,咬牙問她:「女人,我給妳拒絕的機會,我數到三,妳不要就推開我。」

  嗯?什麼……

  她怔怔地看著他,猶意會不過來。

  「一!」他卻開始倒數,拈住乳尖的手指卻未鬆開,猶在蓓蕾旁輕轉著,手掌來回磨贈著嫩乳。

  「嗯……」她被他摸得好熱,根本無法思考。

  「二!」他低下頭,伸舌輕舔過乳蕾。

  「啊……」濕熱的觸感讓她輕吟,不由自主地拱起胸乳。

  「三!」他在蕊尖周圍以舌尖輕輕繞圈,再張嘴含住蓓蕾,輕輕吮含,以舌尖彈弄,而大手則握住另一團嫩乳,恣意搓揉著柔軟酥胸,手指跟著舌尖一同扯弄著乳尖。

  「唔嗯……」討厭!她根本無法思考,胸乳因他的挑逗感到酥麻,尖銳的快意席捲全身,小嘴只能吐出如棉花糖般甜膩的細吟,她忘了要拒絕,雪胴渴望地貼向他,小手熱切地撫著他強健的體魄。

  見她不拒絕,屠向剛勾起唇瓣,抬頭輕舔她的唇,舌尖掃過粉舌,「女人,是妳不拒絕的……」

  那麼就別怪他吃掉她了!

  霸道的宣示一落下,誘惑人的舔吮轉為激烈的撫觸,屠向剛張嘴啃咬著粉蜜。饑渴地採擷甜美的花色蕊尖,張狂地吮吸著兩團嫩乳,像不知饜足的狂蜂,豐軟的雪乳被他又舔又咬的,水嫩的乳尖泛著晶亮唾液,有如綻開的花蕊,雪白乳肉也被他吮出點點吻痕,胸乳因激情而沉甸,也讓小嘴不停逸出好聽的嚶嚀。

  她抗拒不了他的侵略,嬌胴因他的撫觸而戰慄,眸兒迷蒙,甚至不由自主地拱起酥胸,任他玩弄。

  火焰隨著濕熱的舌尖而點燃柔軟的身體,他含住一隻蓓蕾,以舌尖彈弄,黝黑的大手也緩慢地往下移動。

  粗礪的指腹滑過滑膩的肌膚,在平坦小腹挑逗似地繞著圈圈,而牙齒則對著蕊尖輕輕一咬。

  「啊……」夏以綺輕吟,胸乳傳來輕疼,可小腹卻又燒著火焰,她受不了他的手指,不禁想要閃躲,貝齒輕咬,吐出微弱卻又誘人的抗議。

  「不要……會癢……」她想抓住他的手,可他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火熱的大手立即往下覆住美麗私花。

  而唇舌也放開乳尖,濕熱的舌尖舔過乳緣,緩慢地往下移動,一口一口輕啃著,化為濕滑的痕跡。

  「別……」夏以綺輕喘,他的動作太撩人,她想阻止,想挪開身體,可他的手指卻突然滑過花縫……

  那搔癢般的滑弄讓她輕顫,下腹不由得緊縮,身體變得更加敏感。

  「噓……妳喜歡的。」舌尖舔過可愛的小肚臍,在肚臍周圍輕繞著圈,他感受到她的輕顫,還有她肌膚泛起的興奮,她的反應讓他勾唇,忍不住輕咬她的小腹一口。

  「啊!」夏以綺縮了下身子,還來不及抗議,在花縫撩撥的手指卻探入花瓣,在兩片花唇間肆意揉弄。

  「不……」他的動作太突然,花穴敏感地收縮,羞人的濕液在他的手指搓揉下,從深處溢出。

  手指一碰到那豐潤的愛液,黑眸掠過一抹火光,他抽回手指,讓她看著指間黏稠。

  「寶貝,妳好敏感……」他親昵地喊她,在她的注視下,邪肆地伸出舌尖舔過指上的愛液。夏以綺瞠大眼瞪著他的舉動,羞得身體都紅了,他、他怎麼這樣……太、太邪惡了啦!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看著他將手指的稠液舔進嘴裏,他灼熱的黑眸直視著她,她能感受到他眸裏的欲望,那舔著手指的舌尖,彷佛是在舔著她……

  她不禁覺得口乾舌燥,身體也頓時覺得好熱,下腹勾起陣陣悸動,她的呼吸不由得變得急促……

  見她明明害羞,卻又瞪著眼饑渴地看著他的可愛模樣,屠向剛不由得輕笑,俯下身,俊龐貼向她。

  「寶貝,妳真可愛。」他覆住微張的小嘴,舌尖探入,將舌上的花液送進小嘴裏。

  「嗯……」在他嘴裏嘗到自己的甜膩味道,夏以綺不太習慣,可卻避不開他的唇舌。

  滑溜的舌尖在嘴裏攪弄著,舔過頰邊嫩肉,纏住丁香小舌放肆地勾纏,愛極她嘴裏的甜美還有那細細的喘息,極能勾動他的男人情欲。熾熱的手掌不放過柔美私花,手指撥開花瓣,在穴口逗弄似地徘徊,撩撥著兩片嫩瓣,拇指熟練地尋找著細小花核,以指尖輕拈,恣意揉弄。

  「唔……」私處因他的摩拿而傳來酸酥快意,她的呼吸變得更淩亂,欲出口的低吟全數融於交纏的舌尖裏。

  舌與舌肆意地交纏,相互索取著彼此氣息,激吻出的激情唾液淌濕兩人下顎,流下煽情的痕跡。

  而在腿心間的手指更撥開花肉,沾著潤滑的愛液,滑入美麗私花,才探入一小指節,緊窒的花壁立即一縮,將粗指緊緊吸住。

  她的緊窄讓下腹的男性更是灼燙,他咬住紅腫的下唇,長指用力進入,享受著她的濕熱包裹。

  「啊……」身體因情欲而戰慄,感覺到長指的進入,小腹直覺地用力,卻也因此將手指含得更緊。

  「寶貝,妳真緊……」她的緊窒足以迷死任何男人,他受不住地移動長指,拇指也跟著移動壓擠著稚嫩花核。水嫩的花肉因粗指的抽動而蠕動,也將手指緊緊吸住,每一個抽動都摩擦著花壁,勾勒出澤澤水液。

  粗指不由得加快滑弄的速度,順著愛液,再探入一指,兩指併攏著,在水穴裏放肆抽送。

  而細小的花核早被揉得紅腫豔紅,兩片花瓣隨著長指的抽送而開合,吐露著嫣紅。

  「嗯啊……」迸發的情欲控制著她,夏以綺渾然忘我地扭著嬌胴,抬起雪臀迎合著長指的抽送。

  水潤的愛液被長指攪送而出,腿心佈滿薄薄水液,手指每一個進出都發出羞人的水澤聲。

  「寶貝,聽到了嗎?」屠向剛吮著夏以綺飽滿的下唇,長指進出得更用力,要讓她聽到淫浪的水聲。

  「不……」聽到那羞人的聲音,夏以綺緊緊閉上眼,可明明覺得羞窘,身體卻不由得戰慄,泛著一種莫名的興奮。

  「妳好緊……而且好濕……」長指一不小心就會隨著豐沛的滑液滑出緊窄的花壁。

  「別說了……」她羞窘地咬唇,也感覺到自己的濕潤,整個腿心都彌漫著濕灑愛液。

  討厭!怎會這樣……

  見她的臉紅得幾乎快著火,屠向剛不禁笑了,她的反應真讓人喜愛,讓他更想逗她。

  「好,我不說。」他放開她的唇,俊龐往下,「我用嘴巴嘗。」說著,他突然抽出長指。

  「什……啊!」長指一離開,花穴立即感到一抹空虛,隨即而來的濕熱觸感卻讓她一震。

  睜開眼,她看到他的臉竟埋進她腿間,張開唇,以舌尖舔過花瓣……

  「不要……」她驚慌地瞪大眼,下意識地想合緊雙腿,可他卻像早已料到她的反應,大手扣住她的大腿。濕熱的唇舌含住濕淋花瓣,用力吸吮了下,再張嘴覆住花穴,以舌舔吮逗弄。

  而手指也撥著花瓣,用力擠入,再次充滿花壁,來回進出著,而舌尖則跟著手指的律動戳刺著花肉。

  腫脹的花核也被手指狎玩著,跟著猛烈地進出一同扯弄,加深她的快意,讓她無法抗拒。

  「唔……嗯啊……」連番的攻勢讓夏以綺忘了反抗的意念,美妙的呻吟從小嘴逸出。

  酥人的情欲讓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甚至敞開大腿,配合著他的動作,熱情地抬起圓臀,讓他能更肆意地挑逗私花。

  火熱的唇舌不住舔吮著花穴,將本就濕灑的花瓣舔得更濕更熱,長指在花壁間來回抽送,甚至曲起手指,樞弄著血嫩花肉。

  粗指和長舌不斷地挑撥,水澤花液澤澤流出,那迷人的甜液讓他不斷啜飲著,發出羞人的嘖嘖聲響。聽到他舔吮而過的聲音,花穴更是悸動,愛液愈多,香味也愈是甜膩,而花壁間的蠕動也更加快速。

  「不……」夏以綺忍不住咬住手指,感覺到在身體彌漫的快感愈見緊繃,強烈的電流從私處散開,讓她有種快往下墜的感覺。

  察覺到花壁的收縮,屠向剛瞇眸,舌尖突然往前一頂,跟著手指擠進花壁摩擦著水嫩女性,而拈住花核的手指也用力一陣搓揉。

  快感瞬間爆發,醉人的呻吟從被咬著的指間泄出,嬌胴戰慄著,愛液熱情地噴灑而出。

  他卻趁此時退出水穴,大手捧起圓臀,將早已勃發疼痛的男性粗長抵著水潤悸動的花穴,勁腰一沉,將火熱用力搗入花穴!

  「啊!」比手指剛硬好幾倍的男性一擠進水潤花壁,立即讓夏以綺感到不適的疼痛。她忍不住皺眉,緊窒的甬道也因她的緊繃而更緊窄,將男性吸附得死緊,也讓屠向剛感到不可言喻的銷魂快感。

  「老天!妳緊到我受不了……」他的聲音低啞,濕潤又水嫩的花穴讓男性更是粗硬了幾分。

  隱忍不住欲望,他移動窄臀,狂猛地進出著水穴,享受著稚嫩花壁的窄小吸附。

  「嗯……」灼熱的抽送讓夏以綺微微擰眉,有點疼,卻也有點麻,說不出來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咬住唇瓣。

  享受著花穴的緊窒,屠向剛也沒忽略夏以綺的神情,他抬頭吻住小嘴,手指也來到花穴,拈住前端的花核,以指腹搓揉,而男性也不放鬆進出的力道,甚至一次比一次更用力搗入水穴,次次沒入深處。

  「嗯啊……」小嘴不自覺地逸出低吟,微擰的眉尖不自覺地解開,夏以綺忍不住以長腿環住他的腰臀。不適的微疼漸漸被快意所取代,她的喘息漸濃,嬌胴緊貼著他,手臂環住他的肩背,熱情地扭臀迎向他。她的熱情換來他更猛烈的進出,強勁的腰臀有力地擺動著,濕潤的愛液滋潤著男性的抽送,讓他的進出更是順暢。

  手指放開花核,跟著進出的男性撩撥著花瓣,要帶給她更多快意,讓她更濕更熱。

  才剛高潮過的水穴極敏感,經不起他狂狷的攻勢,花壁就已興奮地蠕動收縮,熱切地將男性粗長緊緊吸咬。

  那緊緊的包裹讓屠向剛發出舒服的低吼,忍不住抱起她,讓她跨坐在身上,窄臀用力往上一頂。

  「啊……好深……」這個姿勢讓男性完整地埋進花心深處,隨著他用力的頂弄,兩團嫩乳也隨之彈弄,搖出炫目乳浪。

  屠向剛低頭含住一隻綿乳,大口吸吮著雪白乳肉,咬著滑膩乳尖,輪流啃吮著兩團飽滿。窄臀更是瘋狂擺動,往上撞擊著柔軟花心,豐澤的愛液不停流淌,潤澤著他的進出,也染濕兩人的下腹。

  快感不停累積,在嬌胴中波波爆發,隨著他的聳弄帶來次次高潮,花肉的蠕動早已綿密,將男性層層咬住。

  而被又咬又舔的胸乳更是紅豔沉甸,乳尖因快感殷紅如果實,被他的嘴含著,以齒尖輕啃著。

  她受不住席捲而來的尖銳快意,腳趾早已蜷曲,纖指緊扣著他的肩胛,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理。

  肩上的疼痛讓男性衝刺得更猛烈,享受著花壁的痙攣收縮,他瞇眸看著她陶醉的暈紅臉蛋。

  清秀的小臉因情欲而透著女人的嫵媚,臉頰泛著緋紅,眸兒早已迷蒙,紅豔小嘴被他吻得又腫又紅,雪白的嬌胴儘是他留下的痕跡,就連她最美麗的私處也被他貫穿著。

  她的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跡和氣味,這讓他感到男性的滿足,結實的窄臀用力往上一頂,酥人的呻吟立即從小嘴逸出。「叫我的名字。」他命令,勁腰動得更劇烈,手指來到私花,戳刺著敏感小穴。

  「啊……」她受不了,太多的快感讓她幾乎快崩潰,美眸哀求地看著他,軟聲求饒。「不要了……」

  他卻聽而不聞,甚至撞擊得更用力,手指跟著男性一同抽送著私花,讓她明明無法承受,卻又不由自主地享受。

  「不……」太多了!嬌胴軟軟地貼著他。

  「叫我的名字。」他用力扯著花核,男性深深頂弄,貫入她的緊窄,享受著她迷人的濕滑。

  「啊……屠、屠向剛……求你……」她不行了啦!

  「再叫!」還不夠!他粗魯地推倒她,抬起圓臀,窄臀退出,卻又用力一個貫入。

  「啊!」她嬌吟,小手緊抓著身下床被,隨著他狂猛的衝刺,她受不了地搖頭,瘋狂地喊著。「屠向剛……剛啊……」她不停喊著他的名字,花穴承受著一次比一次深沉的進出,過多的快鳳讓身體輕顫。

  她覺得腦子已暈沉,小嘴只能下意識地逸出低吟,身體本能地享受著歡愉,就在她要失去意識前,她聽到他發出一聲低吼,一記猛烈的貫穿深深地埋進花穴。

  隨著一股熱流噴灑進身體深處,她也不由得嬌吟出聲,竄過全身的快感讓她再也承受不了,昏了過去……

 

 

第七章

  嗯……怎麼辦,他竟然把小可憐連皮帶骨地啃得一乾二淨,而且還啃了不只一次……屠向剛皺著濃眉,看著窩在他懷裏,睡得極其香甜的夏以綺,心裏有著說不出的錯愕。

  昨天,他明明很清醒,連滴酒都沒沾;兩人也不是酒醉上床,怎麼會滾得天翻地覆的……

  他明明只是想逗逗她,然後再可恥地吃一點點豆腐,怎麼會整塊都吞進肚了?

  是說,這塊嫩豆腐他也吞得很快樂就是了……

  黑眸轉深,屠向剛看著沉睡的小臉,粉嫩的臉頰猶泛著緋紅,小嘴仍然紅腫,上頭還有著他啃咬過的痕跡。他忍不住伸手輕碰小臉,手指輕戳著軟軟的粉頰,性感唇角不由得漸漸勾起。戳起來真像果凍,讓他愛不釋手。

  眸光往下移,看著留下吻痕的細肩,甚至還有他的咬痕,足見他昨晚有多激烈。而飽滿的酥胸貼著他的胸膛,粉嫩的乳尖讓他眸色更深,下腹起了純男性的騷動。

  他記得埋進她體內的感覺有多美好,她將他吸附得有多緊,輕輕一個抽動都能惹來她可愛又熱情的反應。

  腹下的男性因回想而起了熱烈的反應,糟糕……他又想要她了。

  「唔……討厭……」細細的抗議突然發出,夏以綺蹙著眉尖,討厭地拍開戳著臉頰的手。「走開……」

  討厭啦!哪個討厭鬼一直戳她的臉?她昨天被弄得好累,全身又酸又疼,而且好困……

  呵― 愛困地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她踏了贈好睡的枕頭,赤裸的嬌胴偎得更緊,粉色乳尖擦過黝黑肌膚,惹來一聲粗重的喘息。嗯?喘息?夏以綺疑惑地皺了皺眉,總覺得有點怪怪的,而且下面有個硬硬的東西抵著她,甚至輕輕地贈著她的私處。

  「嗯……」敏感的私花因摩孿而傳來酥麻快意,小嘴不由自主地逸出一聲低吟,她一怔,立即睜開眼,不期然地對上一張粗獷俊龐。

  「醒了?」屠向剛挑眉看她,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瘠痙,薄唇揚著性感的笑容,而看著她的黑眸則躍著情欲花火。

  夏以綺驚愕地瞠圓杏眸,小嘴微張,驚恐地瞪著他,霎時說不出話來。

  昨、昨晚……

  火辣辣的場面一幕又一幕地回歸腦海,讓她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然後慘白。

  昨晚她很清醒,沒喝醉,所以也不是酒醉失身,那、那她是被雷劈到了嗎?怎麼會……她只記得她被吻,然後她本來要反抗的,可反抗到最後就忘記了,還很熱情地回應他……

  「老天!」她全想起來了,「你……」

  她抖著唇,顫著手指氣惱地比著他。

  「我怎樣?」屠向剛笑著,甚至痞痞地張嘴咬住她的手指。

  「啊!你做什麼啦?」又咬人!

  夏以綺趕緊抽回手指,用力推開他,抱著被單往旁邊滾,慌張地坐起身,窘怒地瞪他。

  「屠向剛,你這下流的色狼!」她氣惱地吼著,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咬痕,小臉一陣發燙。

  她記得他是怎麼吻遍她全身,又咬又啃的,而她在他的吮咬下,又是如何地呻吟……老天!

  愈想臉愈紅,幾乎快著火了,而怒火也愈旺盛,她就知道不能跟他上旅館,這個愛吃她豆腐的流氓色胚!

  「你這混蛋!勾引大嫂就算了,還乘人之危,竟、竟然對我……」她氣得紅了眼眶,眼淚迅速竄出。

  「我哪有乘人之危,夏小姐,妳忘了昨晚我有給妳拒絕的機會,是妳自己不拒絕的。」揚著眉,屠向剛痞痞回話,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你哪有給我拒……」她想起來了,他給的拒絕……「你那哪叫給我機會拒絕呀?」

  她氣怒地大吼,身體都氣到發抖了。「你、你明明邊問還邊、邊……」她說不出口。

  「邊怎樣?」屠向剛追問,俊龐笑得很故意,嗯……他承認,他昨天的手段是有點惡劣,嘴裏說讓她拒絕,可身體卻繼續誘惑她,讓她無法思考。

  「你……」見他笑得那麼惡質,夏以綺氣得拿枕頭丟他。「你這個臭流氓!欺負良家婦女還敢這麼囂張,你怎麼這麼可惡?惡劣!混蛋!王八蛋!」

  她愈罵愈氣,乾脆衝上前打他、踢他。

  「喂!女人……」難得見她這麼有攻擊性,屠向剛想擋,又見她邊罵眼淚邊掉……哦,Shit!他又把她惹哭了。歎了口氣,他認命地讓她打了幾下洩恨,才抓住她的手,將她壓在身下。

  「欽!女人,妳怎麼那麼愛哭……」

  「要你管!走開啦!」機車男!欺負她還管她愛不愛哭?

  夏以綺氣得伸腳踢他,也不管被單早在混亂中掉下去,兩人現在曖昧地赤裸相貼,她的扭動更讓兩人的肌膚相互摩擦。

  媽的,要不是她在氣頭上,他真會以為這女人是在挑逗她!她難道不知道不能這樣磨贈一個剛睡醒不久的男人嗎?

  「該死!妳再動下去我就吃了妳!」屠向剛被她磨贈得欲火勃發,威脅地朝她吼。

  誰知夏以綺更嗆,她氣得失了理智,抬眸惡狠狠地瞪他,不甘示弱地吼:「有種你就吃呀!」

  話一出口,她立即噤聲,發現自己嗆了不該嗆的話,尤其看到他眸裏的火花時,她就更後悔了。「呃……我……」張狂的氣勢霎時熄了火,像被冷水撲滅的火苗,連一點點煙都不敢冒。

  「這是妳說的哦!」屠向剛微瞇著眸,寬闊的胸膛緊貼著飽滿胸乳,腹下的男性抵著柔潤私花,侵略的意味甚濃。

  「你……」感覺到身下的火熱,夏以綺吞了吞口水,身體竟也跟著起了騷動,竟然一點也不排斥。

  嗚……怎會這樣?夏以綺妳病了嗎?

  「你、你勾引大嫂還不夠,竟然還要欺負良家……」

  「閉嘴!」他受不了地打斷她的話,惡聲警告。「夏小姐,我再說一句,我沒勾引大嫂。」

  「鬼才信你……」反駁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小嘴就被用力堵住,「不……唔!」

  她張大眼,他的舌頭霸道地探入,粗魯地咬著她的唇,很用力地吻著小嘴。

  「嗯……」她被吻得喘不過氣,舌尖被他纏吮著,連躲都不能躲,他的氣息霸道地包圍住她。

  吻夠了,他才放開小嘴,卻仍啃咬著下唇,炙眸沒好氣地瞪著她。「把妳那些狗血的想像力給我收起來!我媽和大媽感情好的很,兩個人還常常把我爸丟在一邊結伴去國外血拼,大媽也把我當親兒子一樣疼,我可不是那種憤世嫉俗的私生子。」

  夏以綺輕喘著,小嘴因方才的激吻而紅潤,她勉強將他的話聽進耳裏,杏眸有著狐疑。

  這年頭哪有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的?她才不信!還有,勾引大嫂事件他還沒解釋呢!

  她懷疑地看著他,正要開口問時,他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反而比她先丟出一顆炸彈。

  「喂,夏小姐,做我的女人吧!」

  「啊?」他說哈?她有沒有聽錯?夏以綺睜著圓眸,傻愣愣地看著屠向剛。話說出口,屠向剛也愣了下,可卻一點也不後悔,甚至還滿喜歡這個念頭的。

  「好,就這麼決定了。」不等她說好,他就自己定案了,她是他的女人!

  嗯……他的女人,他喜歡這四個字。

  「哈?等等……」她又沒有說好,「屠向剛,你不要自己做……唔!」他又吻她!

  抗議的話全被他吻進嘴裏,火辣辣的激吻讓她氣息急促,這時,男性手掌不安分地托住一隻渾團。

  他舔吮著甜美小嘴,手指扯擰著乳尖,挑逗著她的敏感,而粗長的男性更摩孿著腿心,男性頂端不住頂弄著兩片花唇,不一會兒,柔潤的私花就已濕潤。

  「唔……」夏以綺被吻得暈沉,幾乎不能思考,敏感的嬌軀因他的廝磨而發熱,私處不斷彌漫著熟悉又陌生的悸動。

  「不……」她輕喘著,小嘴吐著抗議,可身體卻忍不住貼向他,圓臀輕挪,本能地磨贈他的火熱。

  早知她有著熱情的身體,屠向剛勾起唇,伸手抱起她,讓她坐在身前,胸膛貼著雪背。

  「你做什……啊!」粗指突然撥開濕淋淋的花瓣,毫不客氣地探入柔穴,那突來的進入讓她咬唇低吟,直覺地抬眸,卻看到鏡中羞人的畫面。

  鏡子裏,她渾身赤裸地貼著他,黝黑的手掌抓住她的右乳,粉色乳尖甚至挺出指縫,而她的腿則羞恥地大張著,他的長指在私處抽送,她甚至能看清楚她的小穴是怎麼吞吐他的手指。

  那邪惡的畫面讓她睜圓眼,下腹因羞恥而用力,花壁卻因此更緊,也更敏感。

  「妳知道這面鏡子的功用嗎?」他咬著小巧的耳垂,在她耳邊誘惑,「它能讓妳看清楚我怎麼愛妳。」

  「不要……」她驚慌地搖頭,想閉上眼。「睜開眼,看著鏡子!」他命令,手指扭轉著乳尖,用力搓揉著滑膩乳肉,花穴中的兩指併攏著,肆意地抽撒著花穴,拇指彈壓著細緻花核,輕易地勾起她的欲火和豐澤愛液。

  「啊……不要這樣……」酥人的快意讓小嘴迸出嬌吟,她緊閉著眼,卻又忍不住好奇,微微張開眼睫。

  一看到鏡中的畫面,嬌胴迅速泛紅。

  飽滿的雙乳被他的手恣意搓揉,手指揉掌著蓓蕾,她看到自己的乳尖挺立如果實,泛著羞人的殷紅色澤,而私處更不斷滾出澤澤愛液,粗礪的長指放肆地抽送,攪弄著小穴。

  視覺的感覺刺激著她,小穴因而更緊窒,濕潤的包裹讓長指根本不想離開,愛極那美麗的吸附。

  他低頭啃吮著雪白頸項,拇指用力擠壓嬌豔花珠,抓著雪乳的大手也用力擠弄。「寶貝,妳好濕好緊……仔細看,妳的小穴是這麼迷人,愛液是這麼香……」他抽出長指,將沾滿滑液的手指放進小嘴。

  「唔……」她輕吟著,嘗著甜膩的味道,舌尖輕舔著,用力含吮著他的手指。

  「仔細看,看我怎麼愛妳的。」雙手扣住纖腰,將雪臀往上挪,男性粗長擠進腿心,抵著濕灑花唇,一點一點地慢慢擠入花心。

  「嗯……」她看著火紅的男性慢慢被小穴吞噬,私處感覺到火熱的充實,她不由得興奮起來,花壁收縮得更用力。

  就在他用力一頂貫進深處時,她忍不住低吟,用力吸吮著嘴裏的長指,嬌胴瞬間緊繃。

  「哦……」享受著那緊窄的包裹,花肉快速地蠕動擠壓著男性,讓屠向剛嘗到無法言喻的快意。「寶貝,妳好敏感……」

  他咬著她的耳垂,結實的窄臀用力往上頂弄,高潮快意讓她鬆開嘴,浪蕩的呻吟立即從小嘴逸出。她扭著臀,在他往上頂弄時,身體也往下壓,花壁也隨之收縮,加深兩人的快意。

  她的熱情讓情欲的火焰燃燒至高點,窄臀奮力地用力頂弄,大手各抓住一團嫩乳,使勁地搓揉狎玩。

  欲火燒灼著她,夏以綺根本無力抗拒,水眸看著鏡中的畫面,濕灑的小穴吞吐著粗長男性,花唇隨著他的聳弄而開合,粉嫩的私花不住吐露著花蜜,使得每一次抽送都響出滋澤水聲。

  男性大嘴突然含住香舌,她輕吟著,雪白藕臂往上環住他的頸項,熱切地探出舌尖與他在唇外交纏。

  柔軟的水穴承受著男性的撞擊,花肉興奮地夾擊,吸絞著粗長,不放他離開。

  那緊密的包裹幾乎讓他發狂,手掌粗魯地捏擠著乳肉,他受不住地壓倒她,讓她趴跪著,大手扣住俏臀,勁腰用力往前挺。這個姿勢讓他進出得更順暢,次次沒入花心深處,每一個進入都撞擊著雪白臀肉,混合著水澤聲,交響出煽情又惑人的聲響。

  夏以綺緊抓著床被,抬頭看著鏡中浪蕩的畫面,他的黝黑與她的雪白形成惑人心神的對比,一柔軟一剛強,她不斷吞食著他,而他則肆意地進出,在她身上印上他的痕跡。

  她咬著唇,卻止不住出口的嚶嚀,「不要了……」她扭著臀,花肉早因多次的高潮而綿密蠕動。

  「快了……等我……」汗濕的胸膛貼著雪背,他啃著雪白細肩,男性狂野地抽送著水穴,力道一次比一次重,似要將小穴搗壞似地,不放緩撞擊的速度。

  太多的快感讓她幾乎發狂,花壁收縮得更快,就在他一個猛力進入時,她忍不住高聲嬌吟,愛液瞬間湧出。

  而他也跟著發出低吼,用力幾下聳弄,同她一起上了天堂……

  她,真的成了流氓的女人……為什麼會這樣?夏以綺瞪著手上的雛菊、一手拿著剪子,可卻頻頻失神,根本無法專心裝飾花盆。

  那天機車男在旅館自己下了決定後,她就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女人,而且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而且不想理他這個無聊的定案也不行,他三不五時就把她拖進他家,動不動就把她吻得頭暈腦脹,然後她就迷迷糊糊地讓他吃了一次又一次。

  想到這,小臉立即哀怨地皺成一團。

  她不敢讓阿爸和阿母知道,就這樣跟他偷偷摸摸了半個多月……

  她實在不懂,她幹嘛這麼聽話?就因為那傢伙威脅她,她要是不當他的女人,他就告訴全鎮的人,他們上過床了?

  奇怪,她幹嘛要怕他的威脅?事情爆出來,死的人一定是他呀!那她幹嘛要怕呀?可是……想是這麼想,她就是沒種呀!只好乖乖聽話,任他搓揉壓扁,不敢吭聲。

  可那傢伙卻愈來愈過分,尤其從前天她阿爸、阿母去京都旅遊,她的擋箭牌不見之後,他更肆無忌憚了。

  這兩天,她都是在他床上醒來的,而且昨天,兩個人還在消防車上……

  夏以綺小臉火燙,想著那羞恥的畫面―

  她的左腿弓起,右腿則高抬放在方向盤上,上衣和粉色蕾絲胸罩全被扯到胸部上緣,瑰紅乳尖早已挺立,短裙高高掀起,蕾絲小褲掛在左腳踝上,一顆頭顱埋在她腿心間,不住發出舔吮聲。

  她咬著唇,享受著被舔吮的快感,一邊緊張地注視著車窗外,就怕外頭有人走過,發現這羞人的畫面。

  「討厭……你別這樣……」她受不了地嬌吟,花穴早因他的舔吮而悸動不已,渾身都像著了火似的,好難受。

  「不喜歡嗎?可妳好濕……」屠向剛舔著濕亮的唇瓣,看著濕灑灑的迷人私花,手指撥弄著花瓣,輕微探入花壁。

  「啊!」她直覺地用力將長指吸緊。

  「這麼緊……想要我進去嗎?嗯?」他勾著長指磨贈著花壁,黑眸含笑地看著她動情的美麗模樣。

  明明害怕被看到,可身體卻又無比熱情,姿勢明明浪蕩得像妖姬,可那張臉卻那麼清純動人。

  強烈的反差讓她更迷人,也更勾動他的欲火。

  「嗯……要……」身體早被他調教得無法反抗,她扭著圓臀,渴求地看著他褲襠勃發的鼓起。「進來……」

  看到她的目光,屠向剛勾起唇,「要什麼進去?我的手指?還是……」長指曲起,壓擠著花肉。

  「唔……」知道他是故意的,她氣惱地瞪他,可悸動的情欲讓她無法反抗,花壁興奮地吸著粗指。

  「嗯?說呀!妳不說我怎麼知道妳要什麼?」他很故意地讓手指在花壁間左右轉動。

  可惡!

  夏以綺懊惱地瞪他,咬著唇,不甘心地開口。「要、要你進來……」她伸手摸著鼓起的褲襠。「這裏……進來……」

  「那妳要怎麼做?」可他卻還不放過她,要她更大膽的行動。

  她喘著氣,急切地解開他的褲頭,拉下褲子,小手握著早已灼熱堅硬的男性,以掌心套弄。

  「進來……」她嬌聲要求,柔軟的指腹磨贈男性頂端,以指甲刺激著敏感的圓碩。

  「唔……」她的挑逗讓男性更是粗硬幾分,屠向剛受不了地抓住她的圓臀,將她往下拉,圓碩抵著花心,用力一個擠進。

  充實的進入和緊窒的吸縛讓兩人都喊出愉悅的呻吟,他緊扣著臀肉,窄臀用力來回抽插水穴。

  「這樣夠嗎?嗯?」張嘴咬著一隻乳尖,他含糊問著。她緊緊抓著他的肩胛,雙腿勾住結實的腰臀,浪蕩地搖擺臀部,早顧不得外頭會不會有人經過,她只想要他。

  「不夠……再用力一點……」

  她放聲嬌吟,花壁因她的興奮而更緊窒,不放他離開。

  而他則享受著被包裹的緊窄快意,窄臀撞擊得更狂猛,一次又一次進出著水穴。

  她不在意他的粗魯,甚至熱切歡迎,愛液潤澤著他的進出,享受著被用力貫穿的快意。

  她甚至捧起雙乳要他用力舔吮,她要更多更多的歡愉,更用力的進入,享受著灼熱的佔有。

  她樂在其中,甚至在他爆發時,將他抱得更緊,然後讓他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哦……」燙紅著臉,夏以綺不敢相信自己會變成這樣,她根本就像電視劇中不知羞恥的浪蕩女。嗚……都是那個流氓的錯,她被那混蛋教壞了啦!

  「可惡!屠向剛!都是你的錯!」她氣惱地修剪著枝葉,可臉上的紅暈卻好似不儘然是惱意,彷佛還有更多屬於女人的嬌羞。

  叮鈴―

  她聽到門開的鈴當聲,直覺沒好氣地轉頭就吼:「屠向剛,我在忙,你不要來吵!」話,突然停住,她愕然地看著門口的女人。

  呃……怎麼會是她?

  那個被勾引的大嫂……

 

 

第八章

  「妳好。」汪子芋定定看著夏以綺,精緻的小臉勾起完美的笑容,白色紡紗洋裝襯托出她柔美纖弱的氣質,讓她看來有如尊貴高雅的公主。「呃……妳好。」夏以綺朝她點頭,瞄了對面一眼。「妳要找屠向剛的話,他住對面……」

  「我是來找妳的。」汪子芋溫柔地打斷夏以綺,一雙美眸新奇地看了看花坊四周。「妳開的花坊很漂亮。」

  「呃……謝謝。」夏以綺笑了笑,小臉有著疑惑。「妳說妳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汪子芋沒回答,只是微笑地看著她。

  「呃……」夏以綺不自在地放下剪子,「怎麼了嗎?」幹嘛一直看著她,她有什麼不對嗎?她不解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米色的圍裙很乾淨啊!裙子也沒髒呀,那是哪裡不對?

  「呵!」汪子芋突然輕聲笑了。

  夏以綺被笑得莫名其妙,柳眉不自覺地皺起,不知怎地,她不怎麼喜歡汪子芋的笑聲。

  「我知道剛哥哥為什麼喜歡妳了。」汪子芋柔聲開口,美眸娣著她,揚著睥睨的自信。

  「啊?」什麼剛哥……哦,屠向剛哦!夏以綺意會過來,嗯!什麼年代了,還叫什麼剛哥哥,噁心!

  而且,那個色胚哪裡喜歡她了?他根本只想吃她豆腐,滿足他男人的獸欲。

  「因為妳跟我很像。」汪子芋突然說道。

  「什麼?」她跟她像?夏以綺看向汪子芋,再看向自己。「會嗎?」她有自知之明,她又沒有汪子芋漂亮!

  「當然不是長相了。」汪子芋掩嘴輕笑,「我是指感覺。妳給人的感覺跟我很像,或者該說,妳很像我和剛哥哥初相戀時的模樣。」

  她頓了頓,揚眸看她。「剛哥哥有跟妳說過我的事嗎?」

  「沒有。」夏以綺吶吶地回答。她不喜歡汪子芋的口吻,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汪子芋輕輕揚唇,走到盆栽前,伸手捧起一朵百合,回憶地道:「我和剛哥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很疼我,我從小就喜歡他,他也答應過,長大要娶我。」回憶著以往的她,小臉漾著美麗的笑容。

  「後來我們長大了,很自然地就在一起了……」

  「那妳怎會成為他的大嫂?」夏以綺咬著唇,看著汪子芋臉上的笑容,心裏突然不舒服了起來。

  「因為……」汪子芋斂下眸,神情黯淡了下來。「因為余大哥的關係。我一直把余大哥當哥哥看待,可沒想到他竟喜歡我……剛哥哥因為余大哥的關係,只好退讓,甚至還離開家裏,就是不想看到我……」說著,她眼眶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心憐。

  夏以綺想到那些傳言。「那、那妳和屠向剛有染的事……」

  「我們是情不自禁,可剛哥哥為了不傷害余大哥,卻自願放棄大好前途,請調到你們小鎮來……這都是我的錯。」汪子芋嗚咽地哭了。

  「所以那些傳言是事實……」夏以綺低喃,看著汪子芋,想著她方才的話―

  屠向剛會纏著她不放,是因為她像汪子芋的關係嗎?

  他會動不動就惹她、逗她,甚至強迫她做他的女人,全是因為她感覺像汪子芋?他是把她當成汪子芋嗎?

  不可能!她不相信……

  她想著屠向剛對她的惡劣,哪有人會對喜歡的人這麼惡質的?她不信屠向剛會這麼對汪子芋!

  所以他對她那麼壞,絕對是因為她是她,而不是因為她像汪子芋,絕對不是!

  「我一直很想剛哥哥,好不容易找到他,卻沒想到他竟交了女朋友,我好傷心;可是看到妳,我就不傷心了。」抹去淚水,汪子芋微微一笑。

  「什麼意思?」夏以綺瞪著她。

  「因為,看到妳,我就知道剛哥哥還是忘不了我。」汪子芋開心地一笑,又吐出一句。「妳只是我的代替品而已。」

  代替品?

  夏以綺瞠圓眸,「我才不是!」她惱怒地吼。

  「是嗎?」汪子芋側首,狀似天真地問:「那剛哥哥有說過喜歡妳嗎?」

  「他……」沒有!

  看夏以綺說不出話來,汪子芋笑得更溫柔了,美眸瞄了她的頸子一眼,眸光輕閃。「剛哥哥很粗魯吧?」

  「什麼?」突來的話讓夏以綺一愣,看到汪子芋的目光落在她頸項,她臉一紅,趕緊伸手捂住脖子。

  「呵……」汪子芋輕輕笑了。「剛哥哥也最愛咬我的脖子了。」她害羞地說,小臉泛著可人的嬌羞。

  夏以綺臉色一僵,心臟好似被刺了一下,指尖下意識地陷進掌心。

  「汪子芋!妳來做什麼?」屠向剛推開玻璃門,皺著眉看汪子芋。方才在門外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她。

  「剛哥哥!」看到屠向剛,汪子芋開心地跑向他。「剛哥哥,芋芋好想你。」她愛嬌地想抱住他的手臂。

  屠向剛挪身避開,沈著臉看著她。「別叫我剛哥哥!妳來做什麼?」他問,黑眸卻瞄向夏以綺。

  汪子芋嘟起小嘴。「我是來幫阿姨和媽傳話的,她們很想你,要你回去看她們。」

  「我知道了,妳可以走了。」屠向剛看向汪子芋,語氣有著不耐。

  汪子芋也不多說什麼,「好,那你記得回家哦!」叮嚀完,她回眸睨了夏以綺一眼,揚著笑舉步離開。

  「她跟妳說什麼?」見汪子芋離開,屠向剛立即走向夏以綺,俊龐沈著一絲怒火。他惡劣的口氣讓夏以綺皺眉,語氣也跟著冷下來。「沒什麼。」她轉身拿起剪子。

  「是嗎?」屠向剛不信她的話。「女人,看著我!」

  聽到他又叫她女人,夏以綺抿著唇,知道此時的他惱了。

  這半個多月來,她摸透了他對她的稱呼。平時,他總是不正經地叫她夏小姐;誘惑她時,會叫她綺;歡愛的時候,他會親昵地叫她寶貝;而當他耐性不足時,則女人女人地叫她……

  平時,她會惱怒地叫嚷著,討厭他這麼沒禮貌的稱呼,而現在……聽到他不耐煩的口氣,胸口突然一股火升起。

  「幹嘛?你那麼在意做什麼?還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心虛?」她瞪著他,不是滋味地說著。

  哼!還說什麼和大嫂有染的事是假的,還好她沒蠢到相信他的話。夏以綺在心裏悶悶地想著,心頭像卡著根刺,讓她心煩意亂,脾氣也跟著變壞。

  「什麼心虛?」屠向剛皺眉。聽到她話裏的嘲諷,他不禁在心裏暗咒:該死!他知道汪子芋說了什麼。「反正汪子芋的話妳不要信,妳最好離她遠一點,知不知道?」

  他霸道的命令口氣徹底惹惱了夏以綺,她放下剪子,抆腰瞪著他。「屠向剛,你憑什麼命令我?」

  怎麼?要她離汪子芋遠一點,為什麼?怕醜事全被她知道嗎?

  見他一副不耐的模樣,夏以綺更認定他心虛,汪子芋的話在她腦海回蕩,讓她整個又煩又悶。

  替代品?她只是替代品?

  那麼在意汪子芋跟她說什麼,他不會回去找她嗎?不會去問那姓汪的女人嗎?他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女人!」見她鬧脾氣,屠向剛不高興地皺眉。

  「閉嘴!我有名有姓,不要女人女人地叫我!」聽他又叫她女人,而且還用那種她在無理取鬧的眼神看她,夏以綺也惱了。她真的生氣了!「屠向剛,你滾啦!離我遠一點,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了!」她氣得伸手用力推他。「你去找你的汪子芋啦!我夏以綺才不屑做什麼備胎,我不希罕!」

  「什麼備胎……」砰!他被推出門外,「夏以!」刷!鐵門拉下。

  瞪著鐵門,屠向剛幾乎傻眼。

  「該死的女人!竟然跟我耍脾氣?平時膽小得跟個鬼一樣,又愛哭,媽的這時候竟然跟我鬧脾氣?」

  屠向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被趕出門,而且,連續兩天那女人都對他視而不見,不然就是躲得不見人影,明明兩人就住對面,可她就是有本事躲他。

  真是……他在心裏狂諷某個F 開頭的英文單字。

  「嗯……能把綺綺惹火成這樣,你也算強了。」女警長吐了口煙,懶洋洋地看屠向剛發飄。

  「妳少說風涼話。」屠向剛沒好氣地瞪過去。

  「不然呢?」女警長聳肩,涼涼地看著他。「讓綺綺生氣的人是你又不是我。」肯聽他發飄就已經很好了。

  「嘖!」屠向剛將自己甩進沙發,隨手開了罐啤酒,大口喝著。「真不懂,那女人明明平時像只小綿羊,可有時候脾氣卻拗得很。」

  他一臉無奈,完全拿那個小女人沒轍。

  難得看到他這模樣,女警長玩味地笑了,開口椰褕他。「阿剛,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綺綺嗎?那怎會跟綺綺暗地偷偷來,而且……看樣子,你好像還被吃得死死的嘛!」

  屠向剛睨她一眼,「我那時明明反駁妳,夏小姐不是我喜歡的型,又不是說我不會喜歡上她。」

  「哦!」女警長挑眉,笑容變得曖昧。「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喜歡綺綺囉?」

  屠向剛抿著唇,摸擬兩可地回答。「是不討厭。」至於喜不喜歡……他從沒想到這個。

  他那時是覺得她很可愛,隨口要她當他的女人,也不管她願不願意,霸道地就決定了。至於喜不喜歡……怯!男人不研究這個的。

  「不討厭呀?」女警長打量著他,搖搖頭,臉上的笑很賤。

  那笑容看在屠向剛眼裏很不爽。「妳笑什麼笑?」

  「沒呀!」女警長一臉無辜。「那綺綺呢?她喜歡你嗎?」

  「她……」屠向剛一愣,濃眉立即蹙起。

  那女人……連當他女人都不甘不願的,明明人都被他吃了,看到他還是一樣沒好臉色,動不動就想躲他,而現在,躲得更徹底了……粗獷的俊龐霎時黑沉沉的。

  「哦……」看他的表情,女警長就知道答案了。

  「妳哦什麼?」媽的,他的心情更惡劣了。「妳說,那女人喜不喜歡我?」她那麼懂夏以綺,應該知道吧?

  「我哪會知……」見男人狠狠瞇眸,女警長識相地換個答案。「嗯……我想應該不討厭。」

  「啊?」這什麼斕答案?

  「若是真的討厭你,相信我,你連綺綺的一根寒毛都碰不到。」女警長笑得很謎。

  屠向剛卻覺得她在敷衍他。「喂!」

  「以後你就懂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女警長拍拍他的肩,趕緊轉移話題。「倒是你那個大嫂,怎麼你都調到這來了還陰魂不散呀?」

  提到汪子芋,屠向剛的心情更差。

  「你呀,最好跟她說清楚。」女警長搖頭勸告。

  「我知道。」屠向剛一口灌掉啤酒,伸手將空罐丟進桶子裏,聲音帶著一絲冷意。「我已經跟她約好了。」

  「剛哥哥!你來啦?」見到屠向剛,汪子芋揚著笑容,甜膩地喊著,嬌軀跟著就要貼向他。

  「閉嘴,不要叫那噁心的三個字。」媽的,她以為在演古裝劇嗎?哥哥個頭啦!「還有,妳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分了?大嫂!」他特意強調最後兩個字。

  「剛哥哥,你明知我不願意的。」汪子芋委屈地咬著唇,泣然欲泣地啾著屠向剛。「芋芋心裏只有你呀,我會嫁給余大哥是不得已的!」

  她柔聲說著,伸手想抓住他,他卻避開她的碰觸,抬眸看了房間一眼。四周裝飾著美麗的玫瑰,桌上是精緻的燭光晚餐,而中間則是浪漫的粉色大床。

  他不禁冷哼。約這女人見面,她竟挑這間高級飯店,還佈置成這樣……這花癡到底有沒有身為大嫂的自覺啊?

  他睨向她,對那副嬌弱可人的模樣全然不心動。「汪子芋,少裝了,妳這招對我沒用。」他看了只覺得噁心。聽他這麼說,汪子芋嘟起小嘴,眼裏的淚水像變魔術般地全數消失,嬌媚地睨著他,「剛哥哥,你肚子餓了吧?我讓人備了晚餐……」

  「不用。」屠向剛不耐煩地打斷她,「汪子芋,我說過了,我對妳沒興趣,別忘了妳已經嫁給我大哥了,幹嘛還纏著我不放?妳已經有我大哥那麼好的丈夫了,妳還想做什麼?」

  「剛哥哥,我知道你在氣我嫁給余大哥……」

  「妳想太多了!」屠向剛受不了地翻個白眼,忍受那噁心的三個字,雙手環胸,沒好氣地開口。「汪子芋,妳少自作多情,妳嫁給我大哥關我屁事,我有什麼好氣的?」

  「我知道你在說謊!」汪子芋自信地看著他。「剛哥哥,你記得你以前有多喜歡我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小時候很疼我,我們高中時甚至還交往過……」

  「那是我年紀小不懂事。」人嘛,都嘛有瞎了眼的時候,他那時的眼睛就是瞎了。「而且,我們才交往一個多月就分手了。」謝天謝地!他當初覺醒的早,瞎得不是很久。「那是因為你顧忌余大哥……」

  「汪子芋,妳的幻想能力會不會太強了?」屠向剛受不了地看著她,他就是受不了她這點,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要愛上她,眼裏都一定只有她,怯!她會不會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要真的喜歡妳,不管大哥愛不愛妳,我都會把妳搶過來!汪子芋,接受事實吧,不是所有男人都會愛妳!」

  「不!我才不信!你說謊!」汪子芋固執地認定他愛她,「剛哥哥,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可以不喜歡我?我知道你只是把夏以綺那女人當作我的替身而已,你一直忘不了我……」

  「等等!」屠向剛不敢置信地看著汪子芋。「妳跟夏以綺說,我把她當成妳的替身?」

  「本來就是!」汪子芋理所當然地看著屠向剛,「難不成你敢否認嗎?她給人的感覺跟當年的我那麼像……」

  「噗!」屠向剛笑出聲。

  「你、你笑什麼?」汪子芋莫名其妙。

  屠向剛不屑地冷笑,「汪子芋,妳會不會太看得起自己了?夏以綺像當年的妳?妳有必要這樣侮辱她嗎?」

  「你什麼意思?」汪子芋瞪著他。

  「小姐,不要說現在了,當年的妳連夏以綺的萬分之一美都不到,而現在的妳,更讓人覺得討厭。」他懶得再跟她廢話,這女人根本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聽不懂人話。

  「我警告妳,不准再去接近夏以綺,也不要再纏著我,我是看在老哥的面子上一直容忍妳,不過,汪子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他,已經沒耐性應付她了。

  語畢,他轉身要離開。

  「是夏以綺對不對?」汪子芋突然開口。

  「嗯?」屠向剛轉身看她。

  「我知道是她讓你變成這樣的,剛哥哥,一定是她把你教壞的,對不對?不過沒關係,我會解決的。」汪子芋勾唇一笑,笑得極美極柔。

  可那笑容卻讓屠向剛看得心一寒,上前粗暴地抓住她的手。「汪子芋!妳做了什麼?」

  汪子芋輕聲冷哼,細緻的小臉漾著驕縱。「沒什麼呀,我只是覺得她開的花坊很漂亮,就叫幾個人去買花……不過,這麼晚了,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在花坊裏……」

  「汪子芋妳……」該死!

  屠向剛氣得想揍扁這女人,可想到夏以綺……

  他的心霎時一冷,轉身迅速衝出房間。

 

 

第九章

  「啊― 」淒厲的尖叫聲劃破黑夜,驚醒了整個小鎮。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每間屋子紛紛亮了燈,鎮民們驚慌地鹵懼咫跑出家門,趕緊往尖叫聲跑去。

  「啊― 救命啊― 嗚啊― 」

  「夭壽!這不是綺綺的聲音嗎?發生什麼事了啊……」

  「花坊!在花坊啦!」

  鎮民們互覦一眼,趕緊跑到花坊。

  「綺― 」

  砰地一聲,一個重物從花坊門口飛出來。

  「哦……」飛出來的重物痛苦地捂著肚子,抖著手指指向花坊,連話都說不出來,兩眼一閉就掛了。

  鎮民愣愣地看著昏厥的男人,然後抬頭一看!

  「嗚啊!走開走開走開啦!」夏以綺哭喊著,手肘曲起,用力往後一擊,讓原本想從身後抓住她的男人痛得彎下腰,這還不夠,她腳俐落地一個迴旋踢,男人瞬間被踢飛。

  「妳這死女人……哇!」話還沒罵完,一記過肩摔,高壯的男人立即倒地。

  「嗚……好可怕,你們走開……」夏以綺狼狽地哭著,嬌小的身影往前衝,一名男人伸手要抓住她,可還沒抓到,她卻已率先扣住男人的手臂,腳踢向男人的小腿骨,手刀劈向男人後頸,再用力一個擒扣,男人瞬間慘叫。

  這還不夠,她再一記過肩摔,砰地一聲,男人淒慘地飛向一旁,旁邊擺立的花盆立即被男人撞爛。

  「啊!我的花……你們太過分了啦!」夏以綺邊哭邊嚷。

  還活著的兩名男人急忙揮手。「不是我們……」可來不及了,嬌小的身影早撲向他們,一記上勾拳,倒!再一個飛踢,再倒!

  「嗚……」唯一存活的受害者看著滿目瘡痍的花坊,難過地放聲大哭。

  「綺綺― 」

  吱地一聲,一台車驚險地剎車,車輪在原地畫個圈,水泥地立即擦出火花,屠向剛不等車停穩便下車衝向花坊。

  「綺!」

  「哇― 」聽到屠向剛的聲音,不等他過來,夏以綺立刻衝出花坊,用力抱住他,張嘴哇哇大哭。「嗚……屠向剛,好可怕……我好怕哦……」

  大姊,是妳比較可怕吧―

  看著那些被打倒在地的混混,鎮民們心裏皆閃過這句話。

  「乖!沒事了,別怕了。」見她安然無恙,屠向剛一直緊繃的心才慢慢鬆懈下來。回山上的路上,他滿腦子都想著她,怕她出事,想到她受傷的畫面,他的心就整個糾結,顧不得夜晚的山路危險而狂諷回來。

  「沒事……沒事了……」緊緊抱著她,他的手還在發抖,嘴裏不住低喃,安撫她,也安撫自己。

  「嗚……你跑去哪了……只留我一個人……」夏以綺可憐地哭著,小手緊緊抱著屠向剛,小臉委屈地埋進他的胸口。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他溫柔地吻著她的髮,哄了她好一會,才抬頭看向鎮民。「謝謝你們救綺綺。」

  看著混亂的花坊還有倒地的混混,他誠心感謝。

  還好有他們,不然不知道這些混混會怎麼對待懷裏的女人,想到這,他將夏以綺抱得更緊。

  呃……他們什麼都沒做呀!

  可這句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屠向剛就摟著夏以綺往屋裏走。

  眾人傻傻地看著他們離開,再低頭看著躺在地上受重傷的混混們,心裏皆閃過一句想對屠向剛說的話!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呀!

  屠向剛將夏以綺抱進房裏,讓她在床上坐下,進浴室拿了條毛巾,才走到她身前,蹲下身,用濕毛巾溫柔地幫她擦臉。「有沒有哪裡受傷?」他問,一雙眼仍擔憂地檢查她身上,就算只有一點小擦傷也會讓他心疼。

  夏以綺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紅紅的眼眶直啾著他。「你跑哪去了?」

  這幾天她都給他臉色看,不然就是躲起來不見他,因為她在鬧脾氣嘛!誰教他跟他家大嫂勾勾纏,偷吃不擦嘴,還敢對她凶,她也是有脾氣的耶!氣不過,就不想理他了。

  而他也知道她在氣頭上,這幾天一直跟在她身邊,但今天他竟然不見了。

  沒看到他的身影,她更悶更氣了,以為他是受不了她耍性子,也跟著火大地不理她了。好嘛,不理就不理,她也不希罕。可想是這麼想,今天一整天她卻一直心不在焉,頻頻失神,不然就是一直望向門外。

  她變得好奇怪,明明不想理他,明明生他的氣,可是見他消失不出現,卻又一直想著他。

  討厭!都是他的錯啦!

  誰教他一整天都沒出現,她才會這麼倒楣,連在花坊都有小混混來找麻煩。

  她出事的時候,他竟不在身邊……討厭!她討厭死他了……

  想到這,夏以綺覺得自己好不委屈,眼淚又啪答啪答地往下掉。

  「怎麼了?怎麼又哭了?是哪裡疼嗎?」見她突然哭了,屠向剛嚇了一跳,丟下毛巾,擔心地檢查她身上是不是有哪裡受傷。

  「走開啦!不要碰我!」夏以綺氣得拍開屠向剛的手,轉過身,別開臉,背對著他。

  見她還在生氣,屠向剛不禁無奈。「好,我不碰妳,我讓妳生氣,不過妳有沒有哪裡疼?」

  「我心疼啦!」夏以綺悶悶地回他。

  「心疼?」屠向剛緊張了,伸手拉她,擔心地直問:「心疼?怎麼啦?是被打到嗎?」

  夏以綺卻甩開他的手,用紅通通的眼睛氣惱地瞪他。「是被你氣到心痛啦!」都是他,讓她氣死了!

  「啊?」屠向剛一愣。這女人,他認真地擔心他,她是在耍他嗎?「女人妳……」

  「姓屠的!」她打斷他的話,抬起頭,學他的口氣問他。「我問你,你今天去哪了?」

  屠向剛直覺地回答:「我去找汪子芋……」

  「什麼?!」夏以綺瞪大眼,她有沒有聽錯?「你去找汪子芋?」

  好,很好!她氣得站起來,用力推他。「你滾啦!繼續去找你家大嫂,不要來管我,滾開!離我遠一點!還有,我不做你的女人了,不對!我本來就不是你的女人,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滾……」她氣急地尖嚷,推還不夠,氣到掄起拳頭要打他。

  「哦!」該死!這女人今天打人怎麼特別痛?「等等,妳聽我說……」

  「不聽不聽不……唔!」氣嚷的小嘴被堵住,她瞠圓眼,不讓他吻,張嘴咬他。

  「哦!」這蠻女!

  屠向剛也惱了,粗魯地抓住她的手,不顧她的掙扎,他抱起她,更粗蠻地啃咬她的嘴。

  「唔……」可惡!他竟敢咬她?夏以綺更氣了,張口要回咬。

  「啊!」他卻突然將她粗魯地丟到床上。「屠向剛!」

  「閉嘴!」他氣得吼她。

  「你……」夏以綺嚇了一跳,他竟然吼她,還這麼凶?「嗚……你走開啦!壞蛋,做錯事還凶我,嗚……」咬著唇,她委屈地哭了。

  「哦……Shit !」見她又哭了,屠向剛懊惱地低咒,沒轍地上前抱住她。「綺……」

  「走開!」她打他、推他,可怎麼都掙扎不出他的懷抱,抵抗了幾下就乖乖軟下身子,任他抱著。

  「我不是故意凶妳的,我是……」又低咒了幾句,屠向剛無奈地歎息。

  「我和汪子芋沒什麼,不過那該死的女人……我絕對要找她算帳!」

  該死!那女人竟敢派混混砸花坊,還想對付他的女人,還好這是個小鎮,一點小騷動都能引來人,也因為這樣鎮民才能趕到,他的綺綺才能沒事。

  想到這,他不禁感謝那些平時白目的鎮民。

  「找她算帳?為什麼?」睜著淚眼,夏以綺不解地看他。

  屠向剛歎氣,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妳以為平白無故怎會有混混找上妳?」

  「啊?」夏以綺眨了眨眼,然後水眸緩緩瞠大。「難、難道……」她不敢相信地張大嘴。

  「沒錯。」屠向剛點頭證實。

  「可是怎麼會……」夏以綺皺眉,「她看起來不像……」

  「哼!那是假像。」屠向剛一臉不屑,「汪家是黑道漂白的企業家,雖說現在做的是正當事業,不過黑道的底子還是在的。」

  他歎了口氣,低頭看她。「所以我才叫妳離她遠一點,那女人簡直有病!」

  「有病?」夏以綺不懂,汪子芋明明看起來很正常呀!

  「那女人被寵壞了,我家和汪家算是有點交情,雖然我和我大哥是不同媽生的,姓也不一樣,不過我們感情還不錯,汪子芋算是從小跟在我們後頭的妹妹,她長得很可愛,我們也都很疼她……」

  「所以,你喜歡她囉?」啾著他,夏以綺輕聲問道。

  「誰喜歡她呀!」屠向剛一臉嫌惡。

  「你沒跟她在一起過嗎?」夏以綺追問。

  「當……呃!」屠向剛心虛了下。

  「嗯?」夏以綺瞇起眼。屠向剛嘖了一聲,不怎麼甘願地承認。「就念高中的時候……算我眼瞎了,那時是喜歡她沒錯,也交往過,不過不到一個月就分手了。」

  不到一個月?

  「為什麼?」夏以綺一臉好奇。

  「因為受不了。」屠向剛撇撇嘴,「她習慣男人對她好,把她當公主一樣對待,甚至不許任何女人接近我。有一次,我只不過送個受傷的學妹回家,她竟然派人去教訓那學妹,我知道時氣死了,她竟然還一臉楚楚可憐地說她沒有錯,誰教那學妹要接近我,都是那學妹的錯。靠,這種話她說得出口?那時候,不管她長得再美,我都覺得她醜爆了。」

  夏以綺聽得又傻又怔的,「那她怎會成為你大嫂?」

  「誰教我有個白癡大哥,竟然愛上了她,那就算了,反正那是他們的事,我管不著;誰知道那女人卻一直糾纏我,以為我是為了大哥才不要她,不管我怎麼解釋就是聽不懂。」屠向剛愈講愈火,「之前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都忍下來了,可這次她竟然找妳麻煩,那女人,我不會饒過她的!」他一定要找她算帳!

  聽著他的解釋,夏以綺覺得一直梗在胸口的刺消失了,她忍不住勾起笑容,又好奇地開口。「那你大哥知道嗎?」

  「知道。」說到這,屠向剛就無奈。「那女人的一切我大哥都知道,不過因為愛她,所以他全當作不知道,他還求我不要跟汪子芋計較,我也儘量忍了,甚至都躲到偏遠地方了,沒想到那女人還陰魂不散!」

  「哦……」夏以綺明瞭地點頭,眼睛眨巴地看著他。「所以,你和你大嫂有染的事是假的囉?」

  屠向剛沒好氣地回她。「當然是假……」話說到一半,他卻突然瞇眸,玩味地審視她。

  「幹嘛這樣看我?」夏以綺被他看得好不安。

  「嗯……我發現妳好像很在意我和汪子芋的事。」摸著下巴,他有趣地勾唇。「而且,生氣的點全和汪子芋有關……為什麼?」俊龐貼向她,他賊賊地問。

  夏以綺心莫名一慌,小臉往後移,眼神卻四處轉,不敢看他。「我、我哪有?」她氣虛地反駁。

  她哪有在意呀?她才沒有!

  見她驚慌的可愛模樣,屠向剛突然覺得心情很好。「綺,妳在吃我和汪子芋的醋嗎?」他把她壓倒在床上。

  「我哪有?你做什麼啦!」她推他,要他起來。

  「綺,妳是不是喜歡我?」咬著她的唇,他誘惑似地輕問,想到她喜歡他,他心花怒放。

  「唔……才、才沒有……」夏以綺被他吻得氣息淩亂,推拒的小手慢慢無力。「討厭……你別亂來啦!」

  「亂來?怎麼亂來?」吮著她的唇,舌尖勾住小舌,大手不安分地從衣服下方探入,抓住一隻渾圓,「這樣亂來嗎?嗯?」

  推開內衣,他揉捏著乳肉,手指輕彈著蕊尖。

  「嗯……別……」她輕聲嚶嚀,敏感的乳尖在他的撩撥下不禁興奮地挺立,下腹也燃起了火焰。

  「還是這樣亂來?」他卻繼續逗她,男性隔著褲檔不住地摩攣著花穴,不一會兒,露水就已氾濫,動情地將蕾絲小褲染濕。

  「你……」她瞪他,可嬌媚又羞澀的瞪視卻更燃起男人的欲火,唇舌不禁用力纏吮小嘴蜜津。

  「寶貝,妳喜歡我的,對不對……」他輕喃著,手指扯下泛濕的小褲,粗指探入私花,輕緩地抽送。

  她輕扭著腰臀,倔強地反駁。「才、才沒有……」她才沒有喜歡上他!他那麼壞,只會欺負她,她才不喜歡他,她討厭死他了……

  「說謊!」他不信她的話,想著她吃醋的一舉一動,可愛到讓他的心都快融化了。「妳明明喜歡我……」

  吮著小舌,他激情地攪弄著檀口,手指也在花穴用力撩撥。「妳看,妳下麵的小嘴好緊好濕……我才動一下子而已,就這麼多……」

  「討厭,你別說……」她火紅著臉,不懂他怎麼每次都能說出這種羞恥的話。

  「好,我不說。」他用做的!扯開褲頭,他將牛仔褲連同內褲拉下,粗長男性早已勃然挺立,頂端在花口揉弄了下,窄臀一挺,火熱立即貫穿小穴,擠開血嫩花肉。

  「啊!」被充實的快意讓她輕喘,下腹輕縮著,花壁也隨即興奮地壓擠著男性。

  「這麼喜歡我進去嗎?嗯?」她的熱情總能讓他情欲勃發,手掌揉捏著兩團嫩乳,他微微退出小穴,再用力一頂。

  「別這樣……」她受不住,卻又想要更多,修長的雙腿熱切地勾住他的腰,俏臀往上挪動。

  「我知道妳喜歡的。」他知道怎樣能讓她享受到歡愉,知道她的敏感在哪,一手夾住花穴前端的蕊珠,指尖轉扯著,窄臀也奮力挺動,一次又一次貫穿著水穴。他的狂猛和逗弄惹得她嬌吟連連,愛液隨著他的攪送翻湧而出,不一會兒,熱情的嬌胴就已香汗淋漓,緊窒的花壁也濕潤蠕動,幾乎到達極點。

  感受著花肉的悸動,火熱男性進出得更猛烈,他張嘴含住一隻嫩乳,以齒尖細細啃吮著乳尖。

  「啊……」快感迸發著,俏臂熱情地扭動,她興奮地等著他更深沉的貫穿。

  就在此時,他卻突然停下抽送,將男性埋在水穴,抬頭輕舔著她的唇。

  「嗯……不要……」欲達而不到的快意讓她難耐地扭動,身體渴求地磨贈著他。「剛……」

  她半睜著水眸,輕舔著他的唇,「求你動……」渴求的聲音帶著一絲誘人低泣。

  「說!說妳喜歡我。」壓抑的汗水滴落,他忍著被花肉緊緊吸附的快意,享受著花穴富有頻率的收縮,明明想用力貫穿她,卻執意要她開口,說出他想聽的話。

  「嗯……壞蛋……」她委屈地瞪他,她就說她討厭他嘛!

  「討厭……」她打他,張手抱住他的頸子,將他往下拉,小嘴在他耳邊輕吐。

  「喜歡啦……」可是只有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啊!」男性粗長突然動了起來,甚至狂猛地抽送。聽到想聽的話,屠向剛高興地勾起唇,張嘴用力吻住她,結實的窄臀瘋狂地撞擊著。

  又沉又深的插送讓小嘴迸出媚人呻吟,她熱切地迎合著,喜愛他粗魯的佔有。

  兩具赤裸的身體相互交纏,一次又一次,讓夜不眠……

  懷裏的磨躇讓屠向剛緩緩睜開眼,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女人,她像只愛嬌的小貓咪,贈著他的胸膛,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小嘴隱隱勾起,又沉沉地睡了。

  看著看著,薄唇也不由得勾起,胸口漲滿了一種滿滿的、滿滿的……滿足感。手指輕輕撥開落在頰畔的細發,看著她甜睡的模樣,心裏泛著濃濃的愛意……

  啊……他真的愛上這個愛哭鬼了。

  早在昨夜,他就發現了。想到她出事的場面,他頭一次嘗到驚慌失措的滋味,就怕她真被傷了一絲一毫。

  看到她安然無事的那一刻,當心中的害怕消散,他就知道,他愛上她了!

  或者,從初相見的開始,他就心動了吧?

  所以才會動不動就欺負她,以幼稚的方法引她注意,欽……他還真被說中了,像個幼稚的小男生。

  薄唇輕扯,見她睡得甜,他不禁覺得寂寞。「綺……寶貝……」他咬著紅腫的唇瓣,手掌撫弄著酥胸,也跟著蘇醒的男性粗長輕贈著猶泛著濕潤的柔美私花。

  「嗯……」明明很累,嬌胴卻回應著他的挑逗,小嘴逸出輕喘,可美眸卻仍不張開。

  「寶貝,醒醒……」不讓她睡,他吮著她,男性擠開花瓣,一個挺入,沒入花心。

  「啊……」夏以綺疲累地睜開眼,「討厭……」

  她抗議地捶著他的胸,她好累,好想睡,這壞蛋還吵她!

  「醒醒……」他輕輕移動,讓男性在花壁裏摩拿,輕緩地抽送,手指輕拈著乳尖,在指腹間摩掌。

  這樣她根本無法睡!夏以綺睜開眼,氣惱地瞪他。「你啊……」他突然加快進出的速度,惹來她幾聲嬌吟。

  「妳明明喜歡的。」他勾起得逞的笑,將她抱起,讓她跨坐在身上,而男性則一直埋在她體內,隨著姿勢的轉變而磨著花壁。

  「嗯……」高潮過好幾次的花穴仍然敏感,酥麻的快意從花心深處幅射到全身。

  她輕喘著,小手抵著寬闊的胸膛,俏臀忍不住輕輕移動,磨贈著埋在花穴的男性。

  「來吧,我任妳蹂躪。」他攤手,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樣。

  「哼!」夏以綺瞪他,這男人擺明得了便宜還賣乖。

  「怎麼?妳不要嗎?」他挑眉,窄臀往上一頂。

  「啊……」她捶他,可花壁卻興奮地收縮,她忍不住上下移動,吞吐著巨大男性。

  「妳明明也想要的。」他無辜地看她,抓住她捶打的小手放在嘴裏輕啃,張嘴含住她纖細的手指。

  「才不是……」她明明在睡覺,是他吵醒她的。

  她不滿地瞪他,可身體卻熱情地扭擺,花瓣吞吐著男性粗長,小臉因情欲而泛紅,細細的嚶嚀不住從唇瓣逸出。

  屠向剛伸手抓住一隻嫩乳,一手卻拉下蜂首,吻住那張發出好聽聲音的小嘴。

  「寶貝……」他輕喃,輕吮著甜美唇瓣。「我發現一件事……」

  勾著丁香,他想告訴夏小姐― 「我……」

  「女兒!老爸回來啦!」

  突然,關閉的房門被用力打開―

  「該死的!屠向剛!你在我女兒房間做什麼?!」

 

 

第十章

  夏以綺好想死!這輩子還沒有像今天這麼丟臉過,被老爸抓奸在床就算了,她想到自己那時的姿勢……哦!

  低著頭,她羞憤欲死。

  尤其看到鎮上的人幾乎全圍在自家裏,她就知道,她爸的怒吼聲已經把事情傳遍小鎮了。

  哦……她連臉都抬不起來了。

  歸根究柢,都是這只流氓的錯!

  她氣得伸手捶一旁的男人,他竟還一臉痞痞的,甚至大搖大擺地抓住她的手。「乖,綺,妳去沙發坐。」屠向剛輕吻夏以綺的手,笑著哄她。

  厚― 見到屠先生的勇敢,一旁的鎮民忍不住小聲拍手,只是在福伯的陰狠瞪視下,只能趕緊收手,繼續看戲。

  「屠向剛,你別鬧了!」夏以綺紅著臉甩開他的手,警告地瞪他一眼。都這節骨眼了,他還一臉不正經!

  屠向剛無辜挑眉,「我是怕妳昨晚太累,站不住,才要妳坐呀!」他是體貼耶!

  「屠向剛!」他在胡說什麼呀?夏以綺又羞又惱,氣得用腳踩他。「你閉嘴啦!」

  低嚷完,她覦眼瞄向父親,完了……阿爸臉色更黑了。

  「多久了?」福伯突然開口,兇狠的目光直射向欺負他女兒的混蛋。他奶奶的,他作夢都沒想到會在自己女兒床上看到男人,而且……竟然還是這姓屠的!

  「什麼時候開始的?」咬著牙,福伯再問。

  「參加婚禮的時候。」屠向剛乖乖承認,他不打算再隱瞞,氣勢沉穩地面對福伯,姿態剛強,擺明告訴對方!你女兒我要定了。

  「參加婚禮的時候……」福伯重複他的話,每一個字都像從齒縫中迸出來的,「姓屠的!你竟然監守自盜?」

  他氣急敗壞地從椅上跳起來,手指顫抖地指著屠向剛。

  「老子是叫你去給我女兒壯氣勢,去氣死那對狗男女,結果……你竟然把我女兒吃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自家的寶貝送進虎口,捶胸呀!

  「爸,你別氣………」夏以綺想上前安撫父親,可手卻被屠向剛拉住,她回頭瞪他。「屠向剛,你放手……」

  「姓屠的!放開我女兒― 」

  「我是認真的。」屠向剛開口,黑眸直視著福伯,褪去慣有的散漫模樣,認真地看著他。

  「你……」福伯被屠向剛的認真嚇到。

  「屠向剛……」夏以綺也愣住了,聽到他的話,胸口突然坪坪坪地快速跳動。

  「我對綺是認真的,不是玩玩的。」屠向剛看向夏以綺,見她一臉怔然,小嘴因驚訝而微啟,那惑傻的模樣可愛到讓他勾唇。他誠實地自首,「我是常常欺負妳,對妳說話也很惡劣,還常常把妳惹哭,可是那不能怪我呀!誰教妳那麼愛哭,又膽小,又遲鈍……」

  「喂!」夏以綺惱了。「屠……」

  「可是很可愛。」屠向剛突然說道。

  「啊?」他突來的話讓夏以綺怔了怔,想罵人的話霎時卡在嘴裏。

  「可愛到讓我想欺負,想要妳理我,生氣也好,只要理我就好了,很幼稚吧?」屠向剛自嘲地笑了笑,聳了聳肩。「不過幼稚的人都沒自覺,我也沒想太多,只是想要妳做我的女人,不管妳願不願意,就這麼決定了;可昨天當我聽到汪子芋要對妳不利時,我嚇死了,整個人都亂了,就怕妳出事,看到妳沒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是認真的。」

  「你……」夏以綺咬著唇,聽著他的話,胸口也跟著悸動,他的眼神讓她感到慌亂。

  「綺。」屠向剛抱住她,黑眸直視她。「妳喜歡我嗎?」

  「我、我……」夏以綺支吾起來,想說不喜歡,說她討厭死他了,可是又說不出口,她……好像也沒那麼討厭他……

  「不過,不管妳喜歡還是討厭,我都要定妳了。」所以她的答案不重要,他霸道地決定了!

  「喂!哪有人這樣的?」夏以綺氣惱地瞪他,這個臭流氓!她氣得打他,可小臉卻紅通通的,不像真的惱,像是女孩家的羞澀。

  「喂!你當老子死了呀?」福伯氣急地從屠向剛懷裏抓回女兒,將夏以綺擋在身後。「姓屠的,你以為你這麼說,老子就會把女兒交給你嗎?你少作夢!」

  女兒是他的,誰都不能搶!

  「福伯!」屠向剛皺眉,這臭老頭……

  「哼,要是你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床上出現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一個動不動就把你女兒欺負到哭的王八……」

  「老子會埋了那臭小子!」不等福伯把話說完,屠向剛瞇起黑眸,陰狠狠地接話。

  「所以呢?」福伯抬頭,不爽地瞪他。

  屠向剛摸摸鼻子,自知理虧。「呃,福伯……」

  「不用說了,從今以後你離我女兒遠一點!」福伯冷哼,「別想我會把女兒交……」

  「好啦!老頭子。」一旁的福嬸看不下去了,開口打斷丈夫。「我覺得阿剛不錯呀!我喜歡。」

  「哈?」福伯不敢相信地看向老婆。「老太婆,妳眼瞎了?這小子哪裡不錯了?」

  「嗯?」福嬸不高興地瞪過去。「我說不錯就不錯!你有意見哦?」

  見老婆生氣了,福伯氣勢弱了下來,可又不甘心,「不是呀,妳又不是不知道……」

  「好啦,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的,你呀,該放手了。」福嬸受不了地搖頭。

  「媽,妳說什麼?我又沒要嫁他!」夏以綺羞惱地跺腳。

  「妳不嫁我,妳要嫁誰呀?」屠向剛不爽地瞪她,見有人幫腔了,他討好地看向福嬸。「福嬸,妳放心,我會好好對綺綺的。」

  「嗯,好、好。」福嬸滿意地點頭,她對屠向剛向來很有好感,知道這男人會疼她女兒的。

  「屠向剛,你別亂說話!」夏以綺紅著臉低嚷。

  「我哪有亂說話?」屠向剛挑眉,唇角又勾起慣有的輕痞。「而且,該吃的我都吃了,妳跑不掉了。」

  「屠向剛!」這混蛋!

  夏以綺氣得想砍死他,尤其看到旁邊看戲的人傳來的曖昧眼神,哦……她羞惱地垂下頭。嗚……好想死。她氣得悄悄抬眸瞪著屠向剛,看到她瞪來的目光,他笑咧了嘴,當然也沒錯過福伯如刀般淩厲的瞪視,他更回以得意的一笑。

  哼哼,他現在可是有靠山在呢!

  臭小子―

  福伯瞇起老眼,他發誓,他不會讓這小子好過的。

  察覺到福伯眼裏的狠意,屠向剛也跟著瞇眸,不甘示弱地回嗆― 來呀!怕你呀!

  一老一小,戰火點燃。

  那該死的臭老頭!屠向剛陰沈著一張臉,這幾天他的心情一直都很不爽,尤其是對某個臭老頭。他太小看那老頭子了!沒想到他那麼卑鄙,竟然將夏以綺送離小鎮,說什麼要讓她放個假,到親戚家玩幾天。

  他根本沒機會阻止,等他知道時,他的女人早離開小鎮了。

  而那該死的老頭怎麼也不願透露她在哪,每天都揚著得意的嘴臉在他面前晃。

  × !要不是看在他年紀大了,還是他未來的岳丈,他早就……

  屠向剛抬眸,惡狠狠地瞪向對面的老頭。

  察覺到瞪視的目光,福伯轉頭,挑了挑眉,得意地朝屠向剛咧嘴一笑,轉身繼續搬盆栽,甚至還哼起歌來了。

  屠向剛磨牙,心裏狂飄髒話。

  鈴―

  他瞪了電話一眼,真神奇,他局裏的電話這還是第一次響,難不成是夏以綺?他興奮地接起。「喂,綺……」

  「剛哥哥。」話筒裏傳來嬌滴滴的聲音。屠向剛整個冷下來,他哼了哼,「汪子芋,妳又想幹嘛?」這女人還學不乖嗎?

  他也沒做什麼,只是將汪子芋派人對付夏以綺的事告訴汪家大老,甚至言明瞭,若是不處理,他會直接往上報,到時受損的是汪家的名聲。

  這種漂白的企業最怕就是再跟黑道扯上關係,玩黑的也是私下來,表面上還是正正經經的。

  屠向剛不怕汪家會對付他,兩家有交情,汪家是聰明人,不會破壞感情,他私下給予警告,已經很給汪家面子了。

  但他的做法還是讓家裏人打來念他,不過也沒多說什麼,畢竟汪子芋的做法是過分了一點。

  「剛哥哥,你應該很想夏以綺吧?」汪子芋嬌聲問道。

  屠向剛的眉立即一擰。「妳想說什麼?」

  「呵,她人在我這呀!」汪子芋笑問:「剛哥哥,你想見她嗎?嗯?」

  「汪子芋,妳以為我會信妳的話嗎?」綺綺明明就在她親戚那。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那麼夏以綺就隨我處置囉!」汪子芋哼了哼。「你為了她對付我,我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屠向剛氣得站起來,緊抓著話筒,「汪子芋……妳!」

  「呵,你生氣啦?你不是不信我的話嗎?」汪子芋咯咯笑了。「想救她,就到山下的廢工廠來吧!」

  「喂!汪!」聽到嘟嘟聲,屠向剛摔下話筒,趕忙衝向對面。「福伯,綺綺還在親戚家嗎?」

  「老子才不會告訴……」

  「福伯!」屠向剛大吼。

  福伯被他的聲音嚇到。「臭小子,你吼什麼?」

  「綺綺她是不是今天回小鎮?」

  「咦?你怎麼知道?」不對!他怎麼說出來了?

  「該死!」他就知道!汪子芋應該是趁夏以綺回山上時將她擄走的。「綺綺出事了!」

  「什麼?出事了?發生什麼事了?」福伯一愣,急忙追問。

  屠向剛沒時間解釋,轉身跑進局裏,抓了車鑰匙,跳上汽車。

  「喂!小子― 哇!」福伯追吼,誰知車子突然衝出來,嚇得他趕緊往旁邊跳。「臭小子!你想撞死我啊?」

  「阿福,怎麼啦?」他們的騷動引起鎮民的注意。

  「我也不知道,屠向剛突然說我家綺綺出事了。」福伯慌張地說:「出事了?怎麼會出事了?」他急得團團轉。

  「福伯,你冷靜一點。」女警長趕忙安撫,她看向消防局,卻瞄到沒掛好的電話,眉頭一擰。

  「妳要我怎麼冷靜呀?我家綺綺出事了啊!不行!我也要去救她才行!」

  福伯轉身就要衝回家。

  「阿福呀,你冷靜一點,你又不知道綺綺在哪,你要怎麼救?」

  「我不管啦!我要去救我家綺綺……」

  「阿爸你要救誰?」

  「我要去救……」耶?福伯轉身,愣愣地看著女兒。

  「綺綺妳……」

  「我怎麼了?」夏以綺眨著大眼,疑惑地看著眾人。

  「妳不是出事了嗎?」一旁的人問。

  「出事?」夏以綺一臉不解,「沒有呀,我才剛下公交車而已,屠向剛呢?」她看向消防局,卻沒看到想看的人。討厭!他跑去哪了?

  「阿剛他……去救妳了。」福伯吶吶地回答。

  「救我?」夏以綺皺眉。「我又沒怎樣,幹嘛要救我?」

  這……眾人面面相覦。女警長當機立斷,「我去調通話紀錄。

  「唔……」屠向剛覺得後腦一陣抽疼,他忍不住低聲呻吟,緩緩睜開眼。

  「剛哥哥,你醒啦?」嬌軟的聲音響起。

  他緩緩睜開眼,看到汪子芋的臉。「汪子芋妳……」他要動,卻發現自己的手各被綁在兩旁的柱子上,他眉一皺,想到他跑進廢工廠時,後腦突然一痛,然後!

  他冷下眸,知道自己被設計了。

  「看來妳的目標是我。」他撇唇,嘲諷地看向汪子芋。「不過妳還真有種,竟敢動我?」

  愚蠢的女人,他都警告她了,她還學不乖?

  「剛哥哥,是你不好。」汪子芋嘟起嘴,小臉輕抬。「誰教你要去跟我家人說些有的沒的,害我被家裏的人警告,甚至連公公婆婆也罵我,都是你,害我被家族的人笑。」

  她向來是個得寵的千金,要什麼有什麼,卻因為他而被訓斥,甚至被收回所有權力。

  以往,她雖然嫁進餘家,可她還擁有使喚汪家的權力,經過這次事件以後,她就只能是余家的媳婦,而不是汪家受人尊重的大小姐,而這都是他害的!

  「所以……妳現在要報復我嗎?」屠向剛瞄向一旁站立的兩名男人,輕輕挑眉。

  「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而已。」汪子芋掩嘴輕笑,瞄了手下一眼。

  兩名男人拿著棍棒,各站在屠向剛兩旁。

  「汪子芋,動了我,慘的是妳。」他少了一根寒毛,兩家的感情也完了!

  「反正我什麼都沒了,沒了能在汪家使喚的權力,有差別嗎?而且有餘大哥護我,誰能對我怎樣?」汪子芋有恃無恐地說。

  「妳……唔!」右邊的男人突然拿著手上的棍子往他身上打,屠向剛悶哼了一聲,咬牙忍住痛。

  隨即左邊的男人也動手,棍棒不停往屠向剛身上打。

  「小心點,別把他打死了。」汪子芋優雅地坐在椅上,把玩著手上的指甲,美眸睨向屠向剛。「剛哥哥,是你不好,誰教你要這麼對我,這是處罰,錯的是你。」

  「聽妳在屁……唔!」屠向剛吐了口血,知道自己的肋骨斷了。「汪子芋,妳就趁現在繼續囂張,相信我,往後我會讓妳囂張不起來。」他朝她咧個陰狠的笑容。他的笑容讓汪子芋一顫,口氣不禁驚慌起來。「給我重重地打!」

  「住手!」門口傳來氣喘的吼聲。

  「綺……」看到來人,屠向剛瞪大眼。

  「該死的!妳來做什麼?」

  「阿剛,你有沒有怎樣?」見他傷痕累累,夏以綺一臉驚慌,急忙要跑向他。

  看到她出現,汪子芋笑了。「給我好好教訓這女人!」

  「你們敢碰她?」屠向剛怒吼,「綺綺!妳快跑!別過來!」

  見男人拿起棍棒靠近夏以綺,他驚恐地瞠大眼。「綺!」

  不顧擊來的棍棒,夏以綺手一揮,襲向她的棍棒霎時斷成兩半,她俐落地彎下腰,修長的右腿往男人的腹部用力踢擊。

  「唔!」突來的意外讓男人錯愕,不及反應,立即被踢倒在地,痛苦地抱肚呻吟。這個意外讓在場的人全部傻眼。

  屠向剛張大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臭女人!」另一名男人丟下棍棒,從腰際抽出刀子,衝向夏以綺。

  夏以綺眸光一冷,側身閃過男人手上的蝴蝶刀,腳一踢,將蝴蝶刀往上踢,伸手扣住男人的手臂,用力一扭。

  「哇― 」男人發出慘叫。

  「這樣就痛了嗎?」夏以綺開口嘲諷,握緊拳頭,往男人的肚子用力一擊。

  喀嚓―

  在場的人都聽到清楚的骨頭斷裂聲,接著,男人抖著身倒地。

  看著地上的男人,夏以綺攤開右手,接住掉下來的蝴蝶刀,然後看向汪子芋。

  「妳、妳想做什麼……」汪子芋臉色發白,頻頻往後退。

  「妳真的讓我生氣了。」夏以綺冷聲說道,走向汪子芋,右手把玩著蝴蝶刀。「我不常生氣,可是真的發起火,絕對會非常、非常恐怖。」

  「妳、妳……」汪子芋退到牆壁,「妳、妳別亂……啊!」

  她尖叫一聲,看到蝴蝶刀劃過她臉頰,右邊的長髮立即短到肩膀,她嚇得幾乎腿軟。

  「怕嗎?嗯?」夏以綺很溫柔地問。

  「嗚……不要……」汪子芋嚇得哭出來。

  「記住,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不然的話……」她瞇眸,蝴蝶刀在細緻的小臉旁旋出銳利刀風。

  「不、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汪子芋哭著搖頭。

  「芋芋!」一名男人突然趕到。

  「老公,救我……」汪子芋哭著求救。

  夏以綺看向來人,認出那是屠向剛的哥哥,她將蝴蝶刀往角落一丟,在余大哥跑到面前來時,突然伸手往他肚子用力一擊。

  「哦……」余大哥痛苦地彎下身。

  「屠向剛能忍,不代表我可以,這是最後一次,好好管教你老婆!」夏以綺冷聲警告,不再看兩人一眼,急忙跑向屠向剛。

  一看到他渾身是傷的狼狽模樣,她的眼眶立即紅起了來。「嗚……你沒事吧?痛不痛?」

  「我……」屠向剛傻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覺得自己像在作夢,然後!

  他昏了。

 

 

尾聲

  他不敢相信……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讓一個小女人給救了……恥辱!這是恥辱!

  「嗯……你知道我們鎮上有個道場吧?鎮上的小孩都會在道館學習防身術。」女警長忍著笑,開口解釋。

  「所以?」屠向剛沈著臉看向她。

  「咳咳……綺綺呢,學習力很好,在道場裏能打得贏她的,屈指可數。」基本上,連五根手指都不到。

  「所以妳之前才會一直暗示我,不要招惹她,因為她火起來的下場不是我能擔當的?」屠向剛想到廢工廠的情景,忍不住打個寒顫。

  「嗯哼。」女警長點頭。

  「不過……」屠向剛皺眉,突然想到!「不管我再怎麼惹怒她,她都沒對我動手,而且,即使被我氣哭了,她也只是哇哇叫嚷,也沒將我打飛。」他忍不住勾唇。「這代表什麼?」

  「誰知道?」女警長聳肩,見女主角進來了,她拍了拍屠向剛的肩膀。

  「你好好養傷吧!綺綺,好好照顧他呀!」對夏以綺笑著眨眼,她踏出病房。

  「你們在聊什麼?」夏以綺端著水果走到病床旁,隨口問道。

  「沒什麼。」屠向剛定定看著她。

  「怎麼了?」他的眼神好奇怪!

  屠向剛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然後笑了。

  「你笑什麼?」夏以綺一臉莫名其妙。

  「沒什麼。」他搖頭,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愛,明明隨便就能把人打飛,卻又膽小愛哭,怎麼看都很好欺負。

  而且明明嘴裏喊著討厭他,明明一直被他惹到哭,可卻從沒將他打傷過,只會用那雙大眼睛瞪他……瞪得他的心魂都被勾走了。

  「綺,我有沒有說過我愛妳?」

  「啊?」夏以綺愣了下,小臉泛紅。「沒有呀!」

  她嬌羞地笑了,眨著大眼期待地看著他。

  「哦!」屠向剛明瞭地點頭,伸手從盤子上拿了塊梨子。「嗯,這梨子不錯,很甜。」

  啊?就這樣?夏以綺瞪他,小嘴癟起。

  「噗!」見她這模樣,屠向剛忍不住笑了。

  「屠向剛!」夏以綺氣得直跺腳。「你好討厭!你這個討厭……唔!」氣嚷的小嘴被唇堵住。

  呵!他就愛惹她生氣,就是忍不住想欺負她……

  誰教她這麼可愛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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