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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簡介:
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他是來搶生意的頭號大敵人耶
她怎麼可以一見到他就心臟「啵啵跳」
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嗚,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很沒有出息
可他是有名的「美容達人」
那張帥到不行的臉就是最棒的活廣告
她會被男色所惑也是人之常情咩!
唉,她覺得自己就像可憐的茱麗葉小姐
每次和她的羅密歐約會都要偷偷摸摸進行
更「巧合」的是,她有生以來難得的一場戀愛
眼看就要被兩家的大人搞到上演無言的結局…

 

 

 

 

 

 

 

第一章

  早上八點,嚴皮膚科診所斜對面的空地就有大型機具進駐,並在空地旁圍起了鐵片牆。

  診所內的護士,也是院長的女兒——嚴湖停下了掃地的動作,好奇的觀望。

  她沒聽說那塊空地要蓋大樓,附近鄰居也沒聽聞此消息,只知道前幾天空地上面的雜草樹木突然被清光,今天一早就有人來動工了。

  「嚴湖!」嚴凱庭的聲音自診所內傳出,「早餐好了沒?」

  「好了!」嚴湖回頭答應。

  她連忙將掃地工具放到廊柱下,小跑步奔回診所三樓,也就是他們父女居住之處。

  母親在她出生的時候因為難產而過世,她是嚴家唯一的孩子,從小與父親相依為命。

  因為沒有母親,故她懂事之後,家裏的家事就由她包辦,讀書時理所當然順應父親的意思,考進了護校,畢業後就直接在家裏的診所上班。

  來到三樓的客廳,嚴凱庭已經坐在餐桌旁,拿起報紙閱覽。

  「咖啡。」嚴凱庭頭也不抬的命令。

  「來了。」嚴湖將煮好的咖啡放到父親面前,再回到廚房去做早餐。

  「一大早是在吵什麼?」擾人清夢。

  「對面空地在圍鐵牆。」嚴湖邊煎蛋邊回答父親的問題。「應該是要準備動工了。」

  「那麼小塊的地,應該不是蓋大樓吧?」那塊地只有百來坪,蓋大樓是不夠的。

  「嗯。」嚴湖將半熟的荷包蛋小心翼翼地置入盤內。「可能是蓋別墅吧。」

  「蓋別墅?」嚴凱庭冷哼,「真有錢啊!」

  嚴湖笑了笑,將早餐放到桌上,坐在父親對面,享用她的早餐。

  數個月後,對面空地建築物落成,果然是棟三層樓的別墅造型建物,前門還有個花園,植滿顏色鮮麗的各色花草。

  令附近鄰居驚訝的是,那不是單純的一棟建築物,兩天後,它的門口前方掛起了一塊氣質典雅的小招牌,上頭寫著「完顏整形美容診所」,而最引人注意的是旁邊的小字——附設皮膚科。

  「明知這裏就有一家皮膚科,它還開在對面是什麼意思?」嚴凱庭站在診所門口,怒氣衝衝的喊。

  站在父親後方一步的嚴湖沉默遙望歐式風格的別墅,心頭同樣不解。

  兩家診所相距不到百步,對方不是沒做好市場調查,就是故意來跟他們打對台的。

  希望不是後者。嚴湖由衷的想。

  一星期後,美容診所熱熱鬧鬧的開幕了。

  嚴家診所內的護士皆利用休息時間偷偷的跑去探看對手的情形,其中一個名叫小梅的護士帶回讓人興致高昂的消息。

  「我有看到明星喔!」小梅雙眼晶亮晶亮,「還有電視上出現的名人。」

  對方診所院長的來頭那麼大喔,開幕時連明星都請得動?護士們以羨慕的眼神互看,熱絡的討論著。

  「吵什麼?」嚴凱庭不爽的瞪著護士們,「診所內還有病人!」

  如興奮小鹿的護士們連忙噤聲。

  「嚴湖!」嚴凱庭對女兒命令道:「去做敵情探訪。」

  「我?」嚴湖詫異的指著自己。

  要怎麼做敵情探訪?她沒這種經驗啊!

  「我去好了。」小梅自告奮勇。

  嚴凱庭理都不理小梅。「工作交給小梅,快去。」

  「好。」

  父親的命令誰都不能違背,嚴湖只得硬著頭皮答應。

  嚴湖到樓上換了外出服後,來到美容診所門口探頭探腦。

  美容診所門口兩邊擺放了各式各樣的花籃,層層疊疊,幾乎看不到圍牆本來的模樣。

  她跟著其他訪客一起進入了美容診所,才經過小花園,來到屋子門口,就有穿著粉紅色護士服、外型亮麗的女孩對著她微笑。

  「請問有邀請卡嗎?」女孩問。

  「邀請卡?」嚴湖心頭微驚,「要有邀請卡才可以進去嗎?」

  「今天是開幕餐會,所以要有邀請卡才可以進來。不過診所明天正式營業,您隨時隨地都可以過來。」

  還有開幕餐會喔?這麼隆重?

  嚴湖偷偷觀望女孩身後的內部裝潢,雖然只看得到候診室跟掛號處,但其高雅華麗的裝潢設計,跟家裏毫無設計感、平凡樸素的候診室真是天壤之別。

  女孩自一旁小桌上的名片盒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嚴湖,「隨時歡迎您的光臨。」

  「喔……好,謝謝。」

  嚴湖接過名片,心想她是否得佯裝病人才能得到這裏的情報消息。

  「您不用擔心我們的價格會比較高。」嚴湖憂慮的眼神讓女孩誤認她心中的疑慮,「給客人舒適的等侯環境是副院長的要求,若您明天再過來,我可以帶您參觀一下,您會明白什麼叫物超所值。」

  要帶她參觀?太好了!

  今天可說是沒什麼收穫,她相信父親一定會要她再來一次。

  「那我明天再來。」

  「本院採取預約制,您要不要先預約呢?」

  「這樣啊……那我先預約好了。」

  填好預約單後,女孩朝她行三十度的鞠躬禮。「明天我會在這裏等您。」

  兩家診所完全不能相比啊!回家的路上,嚴湖邊看著手上的名片,邊如此想著。

  對方護士的氣質,院內裝潢都比他們優異許多……嚴湖不由得有些擔心診所的將來。

  回到家,嚴湖將名片交給父親,並大概說了一下情形。

  「副院長衛柏方?」嚴凱庭瞪著名片上的名字。「衛?」

  「爸,你認識他?」嚴湖詫異父親不尋常的反應。

  「你明天再去一次。」嚴凱庭嚴厲道:「去弄清楚這個姓衛的來歷!」他停頓了下,「查院長叫什麼名字!」

  果然如她所料。嚴湖慶倖她已先預約,否則可能要被父親責?她辦事不夠伶俐了。

  ◇  ◇  ◇  

  「我知道對方的來歷了!」一大早,小梅才進診所,就昂著頭,一臉驕傲的對其他護士喊道。

  「誰啊?」

  「那間美容診所的院長叫衛璽安,副院長是衛璽安的兒子叫衛柏方。衛柏方是很有名的皮膚科醫生,不只有豐富的專業知識,臉又長得俊,身材高大英挺,常有人請他去上電視節目,還有大學請他當客座教授哩。」

  「天啊!我超迷他的!」護士小真興奮的喊。

  「我也好喜歡他!」其他護士紛紛附議。

  「那個人這麼有名嗎?」嚴湖納悶。

  「小湖,你真的都不看電視喔?」小梅翻了翻白眼,「連現在最有名的『美容達人』都不認識。」

  嚴湖有些難為情的笑了笑。

  她不是不想看電視,而是沒時間看電視。

  除了醫院的護士工作,家裏的家事她也一手包辦,父親又是有潔癖的人,要求環境要一塵不染,她每天光家事都做不完了,哪有多餘的時間從事休閒活動?

  「對了,院長不是叫你去探訪敵情嗎?我跟你去好不好?」小真黏上來。

  「我也要去。」小梅立刻黏到另一邊。

  「你們都沒事可做了嗎?」

  嚴凱庭低沉的聲音傳來,大夥慌忙做鳥獸散。

  「嚴湖,對方營業時間一到,你就過去!」

  ******

  在昨天那位護士的帶領下,嚴湖參觀了美容診所的裝潢與設備,心中讚歎不已。

  水藍色與白色交織而成的空間,優閒靜雅;明亮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以特殊的琉璃裝飾的牆壁,流線造型的舒適等候椅,充滿擁有者對品味的堅持。

  等待的客人手中不是捧著一杯濃郁的咖啡,就是清爽的花茶草,與嚴家診所提供的自助式白開水又是一項天差地別的待遇。

  當護士告知她,這是花費上千萬的裝潢時,她一點都不感到訝異。

  參觀完美容診所後,與醫生約定的時間已到,她來到隱密性極高的診療室,那裏,有著小護士們所崇拜的偶像。

  才讚歎完診所的高品味裝潢,這位男醫生的存在,更是錦上添花。

  他有一張極俊美的臉龐。

  略長的臉型有著堅毅的線條,兩道略往上飛揚的濃眉下,是一雙深邃好看的眼。又高又挺的鼻樑顯見這位男士有極高的權力欲望,性感薄唇揚著迷死眾多女性的迷人微笑,讓嚴湖初次乍見,也不禁心兒怦怦跳,兩頰情不自禁竄上兩朵飛雲。

  「小湖?」他的聲音更是該死的低沉悅耳。

  被第一次見面的男士如此稱呼,讓嚴湖有些不知所措。

  「呃,我是。」他們都是直接叫名字的嗎?

  「請這邊坐。」衛柏方指指他旁邊看起來極為舒適的椅子。

  嚴湖有些局促不安的坐下,盯著他拿觸控筆的手,心想他竟然連手指都那麼修長美型,全身上下完美到無懈可擊……

  衛柏方點開她的病歷表,轉頭端凝著嚴湖有些不安的小臉蛋。

  這是一位清秀的漂亮女孩。

  細細彎彎的柳眉,圓而晶亮的漂亮水眸,小巧挺直的可愛小鼻,配上一張厚薄剛好的水嫩粉唇,再加上她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讓人有想捏上她臉頰的衝動。

  她的長相像母親嗎?嚴格來講,這不是一張能讓男人一見傾心,並不管時空如何變遷,仍深愛多年的臉龐。

  以外型來看,他身為模特兒的母親可比她漂亮多了。

  但毫無疑問的是,她也是惹人憐愛的。尤其是她故作鎮定,但眼神透露出惶惶不安時,更使人不由得對她產生了興趣。

  「有什麼問題是你父親無法解決的嗎?」衛柏方微笑問道。

  嚴湖愣了下。

  他知道她是誰?

  「不傀是皮膚科醫生的女兒,肌膚狀態、保水度都非常好,也沒有斑點或痘疤。還是你對你的五宮或身材有所不滿?」

  「我沒有不滿,我……」一下子就被識破身分,讓她心慌了起來。

  「你來視察敵情的?」他更直接揭穿她出現的意圖。

  她來的目的都被摸得一清二楚,這下還有戲唱嗎?

  她才出現,對方就知道她的來歷,可見衛家父子並非末做市場調查,而是根本不把他們家的診所放在眼裏,來砸場子的。

  現在可怎麼是好?夾著尾巴逃走嗎?可這樣不是更難看?

  嚴湖暗暗歎了口大氣,不知該如何應付才好。

  早知道就帶小梅來,至少可以謊稱是跟她來見偶像的……

  小梅?嚴湖腦中靈光一閃,自皮包內拿出筆記本跟筆。

  「不好意思,我是替我們家的護士來要簽名的。」

  「簽名?」這下換衛柏方訝異了。

  「我們家的護士非常崇拜衛醫生,只是她們因為工作的關係不能過來,所以拜託我過來要簽名。」她小心翼翼的將筆記本遞過去,「希望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反應很快嘛!衛柏方心中掠過一絲讚賞。

  他以為她是遇事只會驚惶逃逸的怯懦小兔子呢。

  他接過筆記本,在上頭龍飛鳳舞的簽下誰也看不出寫了什麼碗糕的大名。

  「下次請不要再這麼做了,本院預約的人很多的。」衛柏方微笑道。

  「抱歉!我會付診療費的。」

  「沒關係。」衛柏方保持職業笑容,「你可以轉告崇拜我的護士,若想跳槽,可以來本院接受面試。」

  什麼啊?!這樣直接挑釁,未免過分!

  不過他們既然都敢把診所直接開在他們家對面了,這種挑釁也不過是小case吧!

  嚴湖忍住心中不滿,假笑著離開。

  在回家的路上,嚴湖霍然想起她這一行除了參觀美輪美奐的診所之外,什麼情報都沒得到。

  這下慘了!她準備被父親大卸八塊吧!

  心情頹喪的嚴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診所內的八卦王小梅今早的一番話——說不定她直接問小梅就可以得到完整的情報,根本不用走這一遭。

  回到診所,嚴湖立刻趁父親正忙著診療病人時,偷偷拉過小梅,詢問她衛家父子的來歷。

  衛柏方果然是小梅的偶像,她對他的背景如數家珍。

  衛柏方的父親衛璽安也是極富盛名的皮膚科醫生,人長得斯文儒雅,他娶了一位中美混血的女模特兒,衛柏方的外型與身材均遺傳自母親,所以才會那麼出色。

  「他今年才二十七歲,身高有一八五,臉又長得那麼好看,又好會賺錢,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喔!」小梅如沉醉夢中的小女人般低喃。

  他才二十七歲?嚴湖訝異的微張嘴。他比她小一歲,成就卻是如此斐然。

  「他媽叫什麼名字?」

  既然要調查,就調查得清楚一點,免得父親說她馬虎。

  「我想一下喔……他媽媽叫Corrine。」

  「Corrine……母親健在嗎?」

  小梅點頭,「不過離婚了。」

  「為什麼?」嚴湖訝異。

  小梅聳聳肩,「不知道耶,但有謠傳說是因為他爸爸有外遇。」

  「有外遇?」有那麼漂亮的老婆還外遇,真該死。

  嚴湖看看記事本上抄的內容,心想這些應該夠應付父親了。

  她翻開最後一頁,撕下上頭的簽名。

  「這是謝禮。」

  「這是什麼?」小梅橫著看、倒著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衛柏方的簽名。」嚴湖眨眨眼。

  「真的?」小梅尖叫,「好棒!謝謝!」

  小梅捧著簽名高高興興的跟其他護士獻寶去了。

  ◇  ◇  ◇  

  午餐桌上,嚴凱庭對嚴湖的報告內容表現得十分平靜,似乎無引起他興趣之處。然而當嚴湖提起「衛璽安」這個名字時,嚴凱庭的臉色變了。

  「衛璽安?那家診所是衛璽安開的?」他握筷的手用力得指節泛白。

  「你認識衛璽安嗎?」嚴湖好奇的問。

  嚴凱庭抬頭咬牙道:「如果我的診所被鬥倒,都是你害的!」說完,他生氣的甩筷下樓。

  診所被鬥倒,是她害的?

  嚴湖知道父親的氣話一定是有原因的,但她百思不得其解。

  父親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母親的過世是她害的。可連診所發生了什麼事都是因為她,她就想不出是為什麼了。

  她並不認識衛家的人,今天也才第一次見面,少看電視的她甚至不知道衛柏方是個名人,怎麼這場鬥爭會與她有關?

  捧著飯碗,食不知味的嚴湖輕輕歎了口氣。

  當年母親將她生下後,卻因血崩而魂歸西天,失去心愛妻子的父親從此就對她很冷淡,尤其她長大後跟母親一點也不像,反而比較像姑姑,父親就更是看她不順眼,將養育她的責任全丟給奶奶。

  她七歲那年,奶奶過世了,於是她再度回到這個家。

  為了討好唯一的親人,她小小年紀便十分早熟,家裏的大小事她全都包辦,只要是父親交代的事,她一定盡全力去做。父親要她讀護校,她就讀護校;父親不准她繼續升學,她也乖乖的在診所工作。讀書時與男朋友交往不過一個月,就因父親不喜歡她在讀書時交男友,她也立刻分手……

  她很聽話,是個超級乖乖牌,但父親看待她的眼神,跟其他護士沒兩樣。

  她再過不久就要滿二十八歲了,一直待在診所裏的她沒有任何機會交男朋友,鄰居有人要幫她相親,卻被父親不悅的拒絕了。

  「她還小,還不到結婚的年紀!」父親如此對鄰居道。

  她不小了。嚴湖再輕歎口氣。她的生活寂寞又庸碌,她想她這一生大概都要跟著這間診所老死……

  「嚴湖!」嚴凱庭自樓下大吼,「你要吃到什麼時候?」

  「我馬上下來。」

  嚴湖連忙將剩下的飯扒入胃裏,快速的整理桌子,匆匆忙忙的下樓去。


第二章

  完顏美容診所開幕一個星期後,衛璽安捧著禮盒,堂堂正正的出現在嚴家診所。

  「院長。」小梅來到診療室。「有人找你。」

  「誰?」

  小梅忐忑的瞄了坐在桌子另一端、為患者講解用藥的嚴湖一眼,囁嚅開口,「對面的院長。」

  嚴凱庭如被人打了一巴掌般驚跳起來。

  他握拳猶豫了一下,大踏步來到等候區。

  「好久不見,凱庭。」衛璽安的笑容很冷。

  嚴凱庭則故意微昂下巴,以驕傲的姿態睥睨他。「聽說你在對面開了附設皮膚科的美容診所?」

  「是啊,還要請你多多關照。」衛璽安將禮盒拿往嚴凱庭的方向。

  這是挑戰書!這男人是直接沖著他來的!他如果不收,就會被徹底看不起!嚴凱庭心中非常明白。

  他接過禮盒,冷言道:「我關照沒有用,做生意各憑本事。」

  「這話說得是,我記著了。」

  兩名院長彼此之間火花閃爍,對視的眼烈火熊熊,一旁的患者跟護士們都能深切的感受到那快燒死人的可怕熱度。

  衛璽安瞄往他身後,「雪湖的女兒呢?聽說取單名一個湖字?我想看看她。」

  嚴凱庭動了動唇,不太甘願的低喊,「小湖,出來一下。」

  嚴湖放下手上的工作忙跑出來,「爸,什麼事?」

  衛璽安望著嚴湖,嘴角有些扭曲,「就是她?」

  「對!」

  衛璽安嘴角露出莫測高深的微笑,那笑容讓嚴凱庭看了很礙眼。

  他當年用盡各種卑鄙手段才得到方雪湖,想不到她生下孩子就過世了,唯一留下來的女兒面容則完全承襲了男方,與面如蓮花般高雅秀致,迷離水眸足以令所有男人願為她一死的方雪湖截然不同。

  被衛璽安奇怪的微笑盯得發窘的嚴湖將目光移開,不期然瞧見了兩手插在褲袋,站在診所外頭,儼然看戲觀眾的衛柏方。

  瞧見他,她的心莫名一跳。

  衛柏方察覺了她的注視,笑著朝她點點頭。

  她的心立刻鼓動得更大力了。

  他是敵人,她怎麼可以為他而心跳!嚴湖告誡著自己,可眼睛就是不由自主的盡往他瞟去。

  她臉紅的模樣還真可愛……衛柏方想著。他還意外地發現她的眼睛會說話。

  他可以自她猶疑不定的眼神中讀出她此刻的想法,明白她的害羞與掙扎,還有對自己的注意力被他吸引過去的小小氣憤。

  她也許比他想像中還要惹人心動……

  年輕男女各懷心事的同時,長輩們的敵對炮火暫時停歇。

  「小湖,送客。」嚴凱庭頭也不回的定向診療室。

  嚴湖連忙朝衛璽安欠身,送他到門口。

  她以為衛柏方會在外頭等待他父親,可等他們定到門口時,他人已不見了,小小的失望籠罩住她的胸口。

  「送我到這裏就可以了。」衛璽安深深的看她一眼。

  「好。請慢走。」

  他若有似無的歎一口氣,但很快的又顯露出愉悅,「長得不像也好,太過美麗的嬌容註定坎坷薄命。」

  嚴湖不懂,而衛璽安也未解釋,笑了笑,走了。

  ◇  ◇  ◇  

  為了跟衛璽安的美容診所對抗,嚴凱庭做了很多宣傳,還祭出減價活動,然而診所的人卻是一天比一天還少,還有護士偷偷跳槽到敵手那裏去,嚴凱庭知道後氣得跳腳,卻無計可施。

  「都是你!」早餐桌上,怒氣爆發的嚴凱庭指著嚴湖的鼻子大罵,「如果沒有你,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爸,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為什麼衛伯伯在對面開診所會跟我有關?」她被指責得很冤枉。

  「因為你害死了你媽!」

  「媽?」嚴湖抓著了一點線索,「媽跟他們家有什麼關係嗎?」

  「你媽……你媽本來是衛璽安的未婚妻,卻背叛他跟我結婚……我們會結婚也是因為懷了你!如果沒有你,你媽不會死,也不會跟我結婚,今天衛璽安就不會跟他兒子一起來向我報復!」

  如果今天對手只有衛璽安,他還有本事跟他一較高下,可他的兒子太傑出,本人就是一個活廣告,他一間小小診所怎麼敵得過一個全臺灣幾乎都見過的美容達人?

  怎麼他生出來的女兒就這麼不中用?

  如果她能有她媽那樣的花容月貌,說不定還可以騙個財團小開,願意為他出資開設可與衛璽安抗衡的美容診所……

  嚴凱庭惱怒的瞪著女兒。都是這個賠錢貨!

  嚴湖呆住了。

  原來兩家之間還有這段淵源?

  「所以都是你的錯!」嚴凱庭越想越生氣,拿起手上的碗朝嚴湖丟過去。

  第一次被父親動粗的嚴湖毫無防備,瓷碗硬生生砸中額角,鮮血汩汩流下。

  「當初沒懷你、沒生你就好了!沒用的惹禍精!」如果不是她,方雪湖也不會死!

  嚴凱庭咬牙瞪了眼長得跟妻子一點也不像的女兒,踹倒椅子後,踩著重重的步伐下樓去了。

  嚴湖捂著傷口,拿出醫藥箱來包紮。

  眼眶裏有淚光閃動,她深吸一口氣,用力閉上眼,將眼淚眨回去。

  她這輩子都不會掉一滴眼淚!

  很久很久以前,她曾在奶奶的病床前發過誓,無論父親如何討厭她,她都要堅強的活下去,絕對不會掉一滴懦弱的眼淚!

  ◇  ◇  ◇  

  「你的額頭是怎麼回事?」

  在超級市場內買東西的嚴湖聞聲驚訝回頭。

  「衛……衛副院長。」

  「叫我柏方就好。」衛柏方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

  「嗯。」嚴湖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他在她家對面開設美容診所,與他們打對台,搶走他們家的患者,挖走他們家的護士,都是因為她的母親背叛了他父親嗎?

  他們是要來執行報復計畫的嗎?

  嚴湖心中有很多問題想問,卻又不知該怎麼問起,尤其是面對他不斷散發著費洛蒙的性感笑靨,她的喉嚨像被麻糬給梗住了,什麼疑問都說不出口。

  「你現在這個時間不在美容診所沒關係嗎?」嚴湖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開啟別的話題。

  現在才下午五點,客人正多,醫生怎麼可能有空出來逛超市?

  「院所不只我一個醫生。」衛柏方微笑道:「由我看診或手術不只得先預約,時間還得由我來排。」

  上回為她看診,是他刻意的安排。

  他想好好看看方雪湖的女兒長得什麼模樣,才刻意一早就坐上診療椅。

  他承認第一眼看見她時,他有些失望。

  他想像中方雪湖的女兒應該承襲了母親傾國傾城的容貌,所以才會連他當過模特兒的母親也不是對手。

  也許她跟母親長得不像?

  他的猜測在父親故意去嚴家診所挑釁那次,從父親口中得到印證。

  「不像也好。」他父親歎了口氣道:「她的人生應該會比雪湖快樂。」

  上一輩的人生好不好、快不快樂,他是漠不關心的;可他也許會幸福快樂的童年與青少年時期,卻因方雪湖的關係而蒙上陰影,卻是不爭的事實。

  他心中對未曾謀面的方雪湖多少帶著怨氣,對這兩個爭風吃醋多年的男人更是不滿,故父親一決定要在嚴皮膚科對面蓋美容診所、搶他們的生意時,他抱著看戲的心態答應投資,坐上大股東的位置。

  就讓你們鬥個你死我活吧!他在心中冷冷笑著。

  他是無辜的受波及者,那方雪湖的女兒呢?他一看就知道她日子也沒快樂到哪去。

  她父親總是對她大呼小叫,看待她的目光比對那些護士還要無情,說不定就是因為她長得不像難產死亡的方雪湖。

  他相信,不管像或不像,她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衛柏方望著她的眼神多了抹同情……

  「我聽說你是個大忙人?」嚴湖問。

  要上課、上電視、還要看診,生活充實得讓人羨慕。

  「是啊。」

  他的笑容有一點點的疲累,讓嚴湖不知怎地有些於心不忍。

  「你好年輕就這麼優秀。」嚴湖口氣中帶著羨慕。

  哪像她這麼的平凡,生活一成不變。

  「這不見得是我想要的。」

  他與父親走了同樣的路,都當了皮膚科醫生,一開始並不是他自己的意願。

  父親想要有個繼承人,繼承他的診所,所以要他選擇皮膚科。

  他在大學時期雖然遵照了父親的意思,但考上執照後,他就不按父親的意思來了。

  他進入大型教學醫院,運用優異的外型與人脈打響了自己的名號,成了全台最有名的皮膚科醫生,並有「美容達人」的稱號。

  既然投入了,就要玩得有聲有色,一間小小的皮膚科診所是不能滿足他的,他的野心一向比父親大得多。

  他要的東西,也非到手不可。

  當年若與嚴凱庭搶方雪湖的是他,就算她肚子裏懷著別人的孩子,他也照樣會把她搶回來!

  「嗯?」嚴湖不懂他的意思。

  他如此優秀,光芒畢露,卻說這一切成就不是他想要的……這話如果被已過世的奶奶聽到,一定會罵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嚴湖當然不會瞭解他的心情,他也不想透露太多。

  「你來買晚餐的菜?」衛柏方轉移話題。

  嚴湖點點頭。

  她瞥了眼他的推車,有些好奇的問:「你自己下廚?」

  一般單身男性來逛超市,推車裏頭放的大都是冷凍食品,但他買的卻是實實在在的料理食材。

  「食物的選擇對皮膚還有身體很重要。」他不是那種不會照顧自己身體的醫生。

  「我以為你女朋友會幫你煮。」

  衛柏方嘴角揚起莫測高深的笑。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的。」她這是交淺言深了。

  「不用介意。」他瞥了眼她額角的傷口,感覺得出來她不太想聊它。「沒想到我們可以像歐巴桑一樣在超市裡聊天。」

  「呃……我是歐巴桑啦,你不是。」能這樣平和的聊天,她也覺得出乎意料。

  他是診所的敵手耶,如果被父親知道的話,她一定會被罵的。

  「我記得你大我一歲半吧。」

  一歲半?比她想像中還要大喔?

  「我是一九七八年七月生的。」嚴湖說。

  「我是七九年十二月底。」

  「真的是一歲半。」剛剛好,不多不少。

  「所以你若是歐巴桑,那我也是歐吉桑了。」衛柏方故意眨了眨眼。

  嚴湖忍不住輕笑出聲。

  平靜的超市,平淡的聊天內容,這樣的祥和在一聲槍響後被破壞了——

  「不要動!把錢拿出來!」搶匪對著收銀台的收銀員咆哮。

  嚴湖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反應快的衛柏方已經抱著她迅速躲往罐頭山後。

  「怎麼了?」嚴湖慌亂的問。

  「有人搶劫。」衛柏方小心翼翼的探頭,觀看前方的情況。

  搶劫?嚴湖瞪大眼。

  搶匪的咆哮聲不斷的傳入耳裏,她連忙直起身想探看前方的狀況,這才驚覺一雙大手正橫在她胸前,不偏不倚就擱在她胸部的前端。

  「呃……你……你的手……」

  「噓!」衛柏方手指就唇,要她噤聲。

  「請你放開你的手!」嚴湖紅著臉低嚷。

  超市播放的音樂與搶匪的吼聲將她的聲音完全掩蓋,衛柏方什麼也沒聽到,仍屏氣凝神注意著前方的狀況。

  他不放,嚴湖只得自己動手嘗試推開他的手。

  注意到她亂動,怕驚擾搶匪,衛柏方不耐煩的箍得更緊,絲毫未察覺他此刻碰觸的是女孩子家的豐軟之處。

  嚴湖從不曾被男孩子碰觸胸口,她又羞又窘,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好不容易將他的手推開,卻因用力過度而撞倒了身後靠著的罐頭山。

  排列整齊的罐頭山崩潰落下,衛柏方不假思索,迅速抱住她的頭,將她守護在身下。

  以為自己將被罐頭打得滿頭包的嚴湖被他以身體保護,除了受到一點驚嚇以外,沒有一處受到傷害。

  她張著大眼,望著眼前寬闊的胸膛,心臟突然不規則的亂跳起來。

  他保護了她……他保護了她……

  沒想到居然有人願意為了她而承受罐頭山的攻擊……她抿緊了唇,小臉不期然又染上一抹嫣紅。

  前方的搶匪聽到轟隆聲響,頓時驚慌起來。

  「動作快!」拿槍的搶匪趕忙指揮收鈔的夥伴加快速度。

  崩塌的罐頭山終於停止掉落,被砸得全身痛的衛柏方扭曲著一張俊臉,勉強直起身來。

  「你沒事吧?」他審視著她。

  嚴湖紅著臉搖頭。「你呢?」

  「我……喔……」該死,他的背好痛。「沒事。」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被整座罐頭山砸上,怎麼可能會沒事呢!嚴湖心裏好愧疚。

  「沒關係。」他勉強拉出一抹笑,「保護女生是男生的責任。」

  聞言,嚴湖的臉更紅了。

  她偷偷抬眼瞧他,在四目相觸的?那,她慌慌地低下頭去,白皙小手不知所措的絞扭著。

  任誰看了她此刻的容顏,都不難猜測她對眼前的男人動了心。

  她是嚴家唯一的女兒,父親摯愛所留下唯一的血脈,如果這女孩成了他的人,他們心裏會怎麼想呢?

  他們會像羅密歐與茱麗葉一樣得不到眾人的祝福,還是另有結局?

  「唔……」

  衛柏方假意呻吟了一下,嚴湖立刻慌張的抬頭。

  「你要不要緊?」

  「還好。」

  「告訴我你哪裡痛……」

  一道黑影壓下,嚴湖的粉唇瞬間被攫。

  他輕緩的在她嘴上輾轉,反應不過來的嚴湖張著大眼,傻傻的盯著他閉上的眼簾。

  溫熱的舌尖畫著嫩唇的弧度,在唇瓣增添誘人水光。

  他輕觸著她的雙唇之間,她沒有任何猶豫順著他的意微張櫻唇,瞪得老大的眼眸隨著他舌尖的進入,慢慢閉上。

  第一次的親吻,第一次的唇舌纏綿,讓嚴湖全身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

  她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任憑衛柏方帶領著她,步向心魂迷亂的濃蜜深吻……

  他本只想輕碰一下而已,卻沒想到一碰觸就像被磁鐵吸了去,難捨難分。

  她的唇非常柔軟,口中蜜津香甜,使他情不自禁想一嘗再嘗,不知不覺吻到渾然忘我。

  不知過了多久,待他放開她時,搶匪已經跑掉,周圍仍是一片慌亂,警車的鳴笛聲刺耳的接近,只有他們這一方區域充滿詭異的靜謐。

  「你們要不要緊?」超市人員匆忙跑來撿拾地上的罐頭。

  「沒關係。」衛柏方拉著幾乎快腿軟的嚴湖站起來。「你呢?要不要緊?」

  嚴湖羞怯的搖頭。

  「都這個時間了!」衛柏方驚覺時間已晚,連忙加快速度往肉品區而去。

  他要走了?呆愣在原地的嚴湖望著他的背影發愣。

  剛剛發生的一切,難道都只是她的幻想?微微的刺痛自心臟發出,她有些難過的垂下眼睫。

  「對了。」衛柏方突然回過頭來,「你可以過來診所找我,我住在後花園,明天晚上有空。」輕擺兩下手,他轉身走了。

  這是……這是邀她去他家的請帖嗎?

  嚴湖驚喜的握緊雙手,嘴角情不自禁揚起了甜蜜的笑。

  明天晚上……

  明天?嚴湖心頭一驚。

  明天晚上她得上班,沒辦法赴約啊!

  ◇  ◇  ◇  

  夜幕低垂,街燈陸續亮起,而嚴湖還沒想到適當的理由向父親告假。

  該怎麼辦才好呢?

  「小湖。」拿著病歷表走過來的小梅好奇的問負責掛號的嚴湖,「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沒……沒事。」嚴湖低下頭。不讓小梅看到她焦急的神色。

  「身體不舒服的話要去看醫生喔,不可以拖的。」

  身體不舒服?看醫生?嚴湖腦中靈光一閃。

  「我……我是有點不舒服,好像……好像吃壞肚子了。」不擅長說謊的她難得說謊即結巴。

  「不會是腸胃炎吧?!」

  「不知道耶。」她摸著肚子皺著眉。

  「那你趕快去看醫生,掛號處我幫你顧。」

  「可是我爸那邊……」

  「他現在正忙,沒時間管你,若他問起,我再跟他說就好了。」

  「好,謝謝!」

  嚴湖快步跑回樓上住處,對著衣櫥發呆。

  她是要去看醫生,所以不能穿得太漂亮,可如果穿得太普通,她怎麼好意思去見他?

  猶豫了半天,她還是穿了T恤、牛仔褲,並抱著胃佯裝不舒服的模樣,匆匆離開了家。

  偷偷摸摸來到整形美容診所前,見門口有客人進出,又有護士接待,她不知道就這樣直接踏進去會不會太尷尬。

  畢竟裏頭有些護士當初還是在他們家服務,跟她都很熟,敵手的女兒跑來說要見副院長,流言遲早會傳到父親那去的。

  「你可以過來中心找我,我住在後花園,明天晚上有空。」

  衛柏方的話突然在腦中響起。

  他說他住在後花園,那她是不是直接從後門進去就可以了呢?

  嚴湖小心翼翼的避開可能遇到人的機會,小跑步繞到別墅的後方,那裏果然有一扇鏤花鐵門,她小手輕輕一碰,門就被推開了。

  這門竟然沒鎖,是他為她而開的嗎?

  嚴湖帶著忐忑不安的芳心,躡手躡腳地走入後花園。

  後花園另外蓋了一棟約兩層樓高,地坪大概二十坪左右的房子。

  嚴湖走上前去,深吸了口氣,抬手準備敲門。

  她的手尚未碰到白色門板,衛柏方已將大門打開。

  「你來了。」他笑。

  她沉醉在他迷人的笑靨裏,「我來了。」



第三章

  在衛柏方餐桌上等著她的是滿滿一桌的美味佳餚。

  潔白餐盤上擺放著色澤鮮麗的美食,伴隨著蒸騰霧氣,令人食指大動。

  「你家好漂亮。」嚴湖讚歎道,眼神充滿欣賞。

  白色的地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櫥櫃與傢俱,所有的配備都是白色的,但窗簾是紅的,抱枕是黃的,電視是藍的,牆上掛著的是米羅色彩鮮豔的畫作,將讓人不敢輕易碰觸、有著濃濃距離感的潔白屋子襯點得童趣可人。

  「很開心你喜歡。」

  衛柏方拉開白色餐桌椅,邀嚴湖入座。

  白色的餐桌上擺放的餐盤也是白色的,可餐巾是綠色的,刀叉是銀色的,玻璃花瓶內插著的是紅色的太陽花。

  「為什麼你家統統都是白色的?」

  「這樣打理起來容易些。」他在一旁坐下,近得嚴湖可以嗅聞到他身上淡而清爽的古龍水。「哪裡有灰塵一目了然。」

  但這也會讓人神經緊繃吧?嚴湖如此想著,但沒有將心裏的話說出口。

  就像他現在就坐在她旁邊的椅上,而不選擇坐到對面,同樣讓她感到神經緊張。

  「謝謝你邀請我來。」她小心避免手不慎碰觸到他的。

  「你好緊張。」他笑著,乎碰上她的頸。

  他突然的碰觸讓她嚇了一跳,纖頸縮了縮,猶豫著是否該放任自己的渴望,任由他光滑的手指在她頸上遊移。

  「雞皮疙瘩都浮起來了。」他為自己的發現感到驚奇。「我有這麼可怕嗎?」

  「不……不是的,我……我沒有跟男生這樣單獨相處過。」她難為情地道。

  衛柏方訝異,「你沒有交過男朋友?」她快二十八歲了不是嗎?

  「有!」她慌忙解釋,怕他以為她沒人要。「我讀書的時候有交過男朋友,可是我爸認為我該用功讀書,後來就分手了。」

  「畢業之後呢?」

  「畢業之後……沒有……」

  難怪她的反應這麼羞怯,與他親吻時羞澀得像未成熟的青蘋果。

  「你把你的青春都耗在你父親的診所裏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麼乖巧,唯父命是從?這下他更想知道當嚴凱庭發現他的女兒被搶走時,會是怎樣的震驚表情了。

  這也是一種樂趣。

  「你從沒想過要擁有自己的生活嗎?」他慢條斯理的撫摸著她光滑烏黑的秀髮,「離開那個家,追尋自己的幸福?」他要把她的心從她父親身邊抽離!

  「為什麼?」她不解的回視他,「我爸是我唯一的親人,即便……即便我未來結婚,我還是會照顧他的。」

  「若你的丈夫不答應呢?」

  「那我就跟他離婚!」她答得理所當然。

  「哈哈哈……」衛柏方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嗎?」她局促不安的絞扭著小手。

  「我只是訝異你這麼孝順。」這樣搶過來會更有樂趣。

  嚴湖霍然想起父親曾說過,衛家父子是為了報復母親的背叛,所以連袂出現,要擊垮父親的診所。

  也就是說,他對她父親有很深的敵意,也難怪他會拿她的孝順大作文章。

  「我可以問你為什麼要把診所開在我家附近嗎?」

  「因為這塊上地剛好符合我的要求。」

  「可是我家就在對面。」

  「我當初也考慮過。」才怪!「不過生意這種事,就跟打仗一樣,誰炮火足,思路、市場眼光夠准,誰就贏。」

  他說的一點也沒錯,可她並沒有笨到忽略衛璽安親自登門拜訪時,兩位長輩眼中的火花。

  衛家是有備而來的。

  那她坐在這裏與他共進晚餐,這樣對嗎?

  而且他要跟他父親一起擊潰她父親,那他接近她又是為了什麼?

  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她清楚明瞭,但她就是無法克制……

  衛柏方仍是笑著。其實在他看來,嚴凱庭所擁有的只是一家守著老舊儀器的小小診所,要擊垮易如反掌,這遊戲十分無趣,也只有他父親才會興致勃勃。

  不過,他發現了嚴湖,這讓他覺得這樣的遊戲也不是那麼的無聊。

  他們兩個身上都有長輩互相痛恨的血緣,若是在一起,不曉得長輩們的臉色會如何扭曲……他不管怎麼想都很樂。

  「如果診所經營不下去,我可以雇用你爸。」衛柏方痞痞地道。

  又說這樣的話!

  嚴湖微慍抬頭,「你已經挖走我家的護士了!」

  生氣了?嗯,這樣得手後會更有成就感!

  「我真正想挖的只有一項。」他灼熱的視線專注的盯著她。

  「是什麼?」她像被盯住的獵物,心臟怦怦跳得厲害。

  「你!」

  紅雲瞬間染上雙頰,清秀的臉龐增添了抹甜美。

  嚴湖害羞的低下頭去,小嘴欲語還休的微啟。

  那份矜持的羞怯,讓此刻的她有著屬於少女的嬌羞,像是初初遇見愛情,充滿了惶惶不安、難為情與喜不自勝。

  她清純的反應讓他更想在她的純白上渲染屬於他的色彩。

  父親的最愛,方雪湖的女兒,他要讓她成為他的!

  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嚴湖拿起筷子,「我們……可以吃飯了嗎?」她不能出來太久,以免父親起疑心。

  「好啊。」衛柏方夾了菜堆放在她面前的盤中。「嘗嘗我的手藝。」

  「好。」

  嚴湖正要把鮮綠蔬菜放入口中時,手沒來由的震了下,才碰觸到唇的菜掉了下去,跌落在牛仔褲上。

  「抱歉,我太下小心了。」嚴湖慌亂的道歉。

  她是怎麼了?反應這樣癡呆,連吃個飯都會出問題,一點都不像平常的她!

  「沒關係。」衛柏方拿來面紙細心為她擦拭。

  「我平常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是怎麼了。」

  「跟我在一起讓你緊張?」

  「不……我……」她的確是很緊張。

  「其實我也有點緊張。」

  「真的?」她怎麼看不出來?

  「跟喜歡的女生在一起,當然會緊張。」

  他說喜歡?!他直接對她說喜歡……

  「我……我也是……」她小臉更紅了。

  「小湖,你臉紅的模樣好可愛。」

  她又臉紅了?好丟臉喔!

  嚴湖連忙兩手捂頰。

  「別遮,我說你這樣很可愛。」他笑著拿下她的手,並握在掌心不放。

  「我的表現很蠢對吧?」她急促的說:「我平常真的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許我真的是太緊張了!我從來沒有……沒有跟像你這麼完美的男生在一起過……」

  「我不完美。」他搖頭。

  「你很完美!你的外型、內涵、職業等等,都完美得教人羨慕。」

  「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衛柏方嘴角彎勾起惑人的淺笑,「除非找到了缺失的另一半。」

  她訝異的抬眼看他。

  「現在我找到了。」他低下頭去,「所以你才覺得我完美。」

  薄唇含住粉嫩唇辦,沒有任何阻礙直接探入檀口,誘勾羞怯怯的丁香小舌與之纏綿。

  她的反應依然生澀,但感覺得出來她很努力想要跟上他的步調,卻不慎牙齒撞著了他的牙齒,還差點咬掉他的舌頭。

  「對不起!」她慌亂的道歉,急得眼眶含淚,明眸像小兔子一樣的紅了。「我不會……我太笨了!」

  「不用在意。」他哄著她。

  「真的很抱歉!」她捂著嘴,難堪的眼淚掉落。

  她越想做好,就越容易出問題。

  她越想在他面前留下好印象,說話就越容易結巴。

  要怎麼做,她才能泰然自若呢?

  她掉眼淚的楚楚可憐模樣,讓衛柏方忍不住笑了。

  一個二十八歲的大女孩,怎麼還能讓他感覺到可憐又可愛呢?

  他捧起她的臉,手指溫柔地拭去她頰上的淚水,吻掉凝結在睫毛的細小淚珠。

  「別哭了。」

  「嗯。」她點頭,眼淚仍是掉個不停。

  衛柏方輕歎口氣,「我們來做點能讓你放鬆的事吧。」

  「放鬆的事?」

  「讓你從此見到我,都不會緊張。」他眨眼。

  「怎麼做?」什麼法寶這麼神奇?

  衛柏方突然一把將她抱起,踢開椅子,大步往房間走去。

  不知他想做什麼的嚴湖攀著他的頸子,感覺著他雙手的力量,和他懷抱的溫暖,害羞的同時,又情不自禁的想微笑。

  她猜自己應該是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

  她跟診所內的小護士們一樣,都逃不過他電眼的魔網,只是她何其幸運,她的喜歡有了回應。

  他也喜歡著她呢!

  嚴湖胸口的芳心怦怦跳著,每一下都是喜悅的躍動。

  此時此刻的她完全忘記長輩間的爭執,心裏想著的只有她喜愛的男人。

  衛柏方將她乎放在柔軟的大床中央。

  「這是……」這不是床嗎?

  嚴湖想起身,卻被衛柏方壓下。

  「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想,放鬆你的心情,交給我就行了。」

  昏暗中,他的五官充滿著魔魅的性感,吸走了她所有的理智與心魂。

  「好。」

  「把眼睛閉上。」

  嚴湖柔順的閉上雙眼。

  接著,她感覺到他的唇壓了下來,緩慢的輾磨。

  她這一次一定要好好表現!

  嚴湖學著他的動作想回吻他,卻被衛柏方以手指制止了。

  「你什麼都不要做,只要承受我給你的就好了,好嗎?」手碰觸著她肩膀的他可以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一下子就洞悉了她的想法。

  她又做錯了?

  「好。」嚴湖難為情的點頭。

  她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靜靜的躺著。

  衛?方的舌尖溫柔的畫過她的唇瓣,描繪著小巧的唇型。

  他的動作如此輕緩,溫柔得讓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唇卻繃緊了起來,希冀他能直接吻入她喉嚨深處,讓她喘不過氣來。

  渴望讓她不由自主的吐出舌尖,在與他碰觸的?那,渾身戰慄。

  他知道她想要什麼,然而心眼壞的他仍是慢條斯理的在她唇上流連,手指則摩撚著娟巧耳垂,試圖逼出她的本能。

  他叫她什麼都不要做,只要承受他給她的即可,可是她的體內有著奇怪的變化,有什麼東西熱熱的四處亂竄著,尤其是與他體溫相接觸的地方,那種奇怪的感覺更加明顯。

  原本分置於兩旁的手臂抬起,圈住了他的頸,不自覺的施加力道,她的唇同時開啟,舌尖探出進入他的口。

  她的主動讓他驚奇,也就不再吊她胃口,舌頭與她忘情廝纏,手指靈活的拉開她的上衣,解開內衣背扣,讓雪白豐乳毫無遮掩的裸露在他的雙眸之下。

  突然感覺到上身涼涼的嚴湖還沒來得及低下頭去瞧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衛柏方已受不住她那粉紅花蕾的誘惑,俯身擷取。

  他怎麼可以碰觸她的胸?

  他的行為讓她覺得羞恥,急忙想要阻止。

  「你怎麼……你不可以……唔……」

  奇異的快感自他彈動的舌尖不斷傳來,封住了她的喉口。

  他唇舌熱情的疼愛一邊的胸乳,另一邊也未冷落。

  足以托起豐滿的大手將其握在掌心,恣意捏擠成各式形狀,粉色乳尖被夾在兩指底端,隨著他揉捏的動作無助的滾動著,慢慢硬挺成嬌豔的形狀。

  這感覺……這感覺……嚴湖低喘著氣,抱著他頭的小手原是想推開他的,現在則是因為那紊亂了她心智的快感而弄亂了他的黑髮,箝制了他,讓他無法離開。

  「你這裏好甜。」衛柏方被情欲染紅的雙眼凝望著她。

  嚴湖睜開迷蒙的雙眼,小嘴不斷的吐著熱氣。

  「那裏又沒撒糖,怎麼會甜……」甜的是他的舌頭吧?

  他的舌頭、他的手指像附有魔力一般,不管停駐在她身上何處,都能帶給她奇跡般的震撼,讓她變得更不像自己。

  就好像她只要在他面前就會不知所措、完全失了以往的沉穩,當他吻她、愛撫她時,她連腦袋都失去了作用,為他所迷惑,為他所沉淪……

  她無法抗拒他的魅力。

  只要是他給的,她全都願意承受。

  衛柏方微微一笑,再吻她的唇。

  「有沒有甜甜的?」

  她伸舌舔了舔唇,「好像有一點。」

  原該是無味的,被他這麼一說,好像真的帶了點甜味。

  舔唇的動作為她清純的外貌增添了抹豔麗,散發出矛盾的女人味。

  他忍不住細細端凝著她的臉蛋,為那樣的矛盾而迷惑。

  「柏方?」他為什麼要這樣看著她?

  她張著大眼,眸中依然清純無瑕,淡粉紅色的唇洋溢著少女的稚氣,但她半裸的姣好嬌軀,那對豐滿堅挺的胸乳、豔麗的菱唇,在在說明著她身體上的成熟。

  這樣的矛盾,讓他不由自主的看傻了。

  「是這樣嗎?」他喃喃自語。

  若方雪湖與她氣質相同,他或許可以理解為何父親會執著多年。

  他的母親外型豔麗,姿態也妖嬈,有魅惑男人的本領,能讓每一個她所要的男人拜倒石榴裙下。而現在在他身下的這名女孩,她的美不容易被發掘,然一旦被她吸引,就難以自拔。

  他真的要繼續下去嗎?

  會不會最後萬劫不復的不是她,而是他?

  「柏方?」他直視不瞬的眼讓她有些心驚,她半坐起身,小手捧住他的兩頰,溫柔的詢問,「怎麼了?」

  「沒事。」他笑著啃咬她的唇辦,額頭抵著她的,「願意把你自己交給我嗎?」

  她羞澀的點頭。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會站在我這一邊?」

  「嗯。」雖然不太明白他為何這麼說,她還是點了頭。

  她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從第一眼,從他奮不顧身的保護她,她的心就完全淪陷了。

  「很好。」他抓著她的手放在胸口,「幫我脫衣服。」

  嚴湖羞人答答的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她不擅於這樣的工作,故解得有些吃力,動作也慢。

  她指尖不斷擦過他的胸膛,粗粗的感覺讓他微皺眉頭拉過她的手來觀看。

  「不!」嚴湖連忙將手藏到背後。

  她的手因長年做家事變得好粗糙好粗糙,跟他光滑的手指一比,根本羞於見人。

  「給我看!」

  「不要!」她很執拗,「我的手很醜,不要看!」

  「別忘了我是皮膚科醫生,再粗糙的手指我都可以讓它變得光滑,跟奶油一樣。」

  「可是……」

  「要不要乖?」

  他明明年紀比她小,怎麼講話的口氣好像他才是大一歲半的那個人?

  「我的年紀比你大,應該是我叫你乖。」

  「你只有年紀比我大。」

  「哪有?」

  「不然你說說,你還有哪裡比我行的?」

  什麼話?他看不起人嗎?

  「我……我……」嚴湖用力的想著自己有哪一點比他行的。

  她抱著頭很認真想的模樣讓他莞爾。

  「別想了,想也沒用的。」他在她耳旁低喃,呼出的熱氣讓她又是一陣抖顫。

  「癢……」她慌忙避開。

  他也不追逐,改吻她的纖頸、急促跳躍的頸動脈,留下一朵朵粉紅色的妍麗花朵。

  她身上的衣物被他逐漸脫去,完美無瑕的嬌軀是昏暗中唯一的發光體。

  她羞赧的以兩手環胸,不知所措的夾緊大腿。

  「讓我看看你,好嗎?」他薄唇吐出惡魔的輕吟。

  矜持在他的誘哄之下緩緩退卻,她輕咬著下唇,鬆開胸前的屏障。

  「還有這裏。」他長指梳上她柔細的密毛。

  「那裏……」那是神秘的女性禁地,她沒勇氣將雙腿打開。

  「不好意思?」

  「嗯!」她難為情的點頭。

  「信不信我會讓你自動打開?」

  「怎麼可能……」那麼令人羞恥的地方,她怎麼可能盡情在他面前開敞?

  「閉上眼睛。」他柔軟的掌心擦過她的眉眼。

  她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閉上眼睫,在一片黑暗中感覺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神奇力量……



第四章

  梳弄的手指往下,空出一根指頭滑入柔潤之中。

  嚴湖感覺到她的花唇被他的手指擠開,按住她某個敏感的頂端。

  他不疾不徐的,上下搓弄著敏感核心,一股熱氣立刻自花心蔓延而上,引起花壺深處的悸動,濕濕熱熱的春液汩出花徑,濕濡了花心。

  驀地,他加快了揉撚的速度,胸前的蓓蕾也遭到他靈活唇舌攻擊,快感波波湧上,緊掐住她的喉口,她情不自禁地仰起頭,細細嬌吟在唇間徘徊,緊繃的大腿逐漸往兩旁張開,很快的就開放出足以容納他整只大手的空間。

  「啊……」激狂的快感洶湧而來,她放聲嬌吟,讓那戰慄的快感綁縛她全身,受著極致喜樂的驅使,弓起了腰,難耐的擺晃頭顱,將意識踢除出境。

  快感在她的身體染上豔色,他雖看不清楚,一種妖豔的氣息卻自她橫陳的軀體散發了出來。

  她氣喘咻咻,微張的紅唇,散亂枕上的長髮,置於頭頂的藕臂,還有以不可思議的目光凝視著他、迷離狂亂的眼神,在在引動他下身的欲火,令他雙腿間一陣緊繃,拉鏈下的巨物迅速繃起。

  「我剛剛……好像怪怪的……有種好奇怪的感覺……」

  嬌媚的紅唇吐出的語言依然清純,衛柏方重喘口氣,感覺胯下之物正在嘶吼,想要一舉殲滅她的純真。

  「啊!」低下頭的嚴湖難以置信地捂嘴輕喊,慌忙將張開的雙腿合緊。「我真的把腿打開了?」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都不知道?

  「你夾到我的手了。」

  她雙腿緊合的力道不小,將他的手都夾疼了。

  衛柏方不由得想像若此刻是在她體內,那樣強勁的力道必然能讓他的昂揚享受到帝王般的快感……

  外型純真的她擁有放浪的潛質。他相信。而他要解放連她自己都未知的這一面!

  這樣的挑戰讓他興致盎然。

  「抱歉!」嚴湖連忙張開腿。

  衛柏方把握時機,手掌退開的同時,雙腿進駐那大放的三角空地,使她再無機會合起雙腿。

  嚴湖驚慌的看著跪在她身下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傾身向前,胯下的突起抵著她的柔軟,緩慢廝磨。

  「告訴我,你剛剛有什麼感覺?」

  想起剛才那奇異的快感,嚴湖小臉紅了紅。

  「我……我不知道……」她無法形容那讓她舒服得快死掉的奇異感覺。

  他現在又用不知名的東西磨著她的那裏,讓她感覺好害羞,卻又期待著他能再一次給子她那直上雲端的快意……

  「你喜歡嗎?」

  嚴湖抿著唇,猶豫了一下,嬌羞的點頭。

  「還會有更棒的。」

  「真的?」察覺自己的喜悅太明顯,她慌亂的搖手,「我……我是……」

  「幫我解開。」衛柏方抓住她搖晃的小手往他的褲襠放,醇厚的嗓音在她耳旁輕喃著誘惑。

  小手猶豫了一下下,羞怯的解開褲頭,拉下拉鏈,昂揚的巨物微微露出,從未親眼見識過男性分身的嚴湖驚慌的抬頭。

  「把褲子脫掉。」他再叮嚀,「連內褲一起。」

  脫男人褲子這種大膽的舉動,她是生平頭一遭。她又是害羞又是止不住好奇的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脫下他的牛仔褲。

  內褲被褪下的?那,脫離束縛的龐然巨物在她眼前劇烈顫動著。

  她瞠大眼,吞了口唾沫。

  「這是……」

  小手被強迫握住那火熱的赤鐵,燙手的溫度叫她心臟不由自主的怦怦亂跳。

  大手握住嬌臀往前一帶,硬杵不偏不倚的直抵她的柔嫩,嬌軀不由自主的劇烈顫抖。

  窄臀輕緩擺動,火燙的前端順著花心畫圓,沾上她滑膩的春水,他稍稍一動,前端即擠開了花徑入口。

  她的花徑果然如他所想像的緊窒,不過才擠入前端,那份壓力就朝他撲來,緊緊咬住他的敏感,想放肆在她體內賓士的欲望破柙而出。

  嚴湖驚訝的張嘴。他不會是想把那巨物放入她體內吧?

  他只進去了一些些,她就感覺到疼了;如果全部放進去,她豈不是要痛得哭出來?

  「等……」

  她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撕裂般的疼痛已控制了她所有的感覺,阻止的語言轉成了額角紛落的冷汗與眼角滾落的清淚。

  嚴湖牙根緊咬,與劇烈的疼痛相抗衡。

  她想暗自忍受過去,但圈在他頸上的手用力得指尖泛白,肌肉緊繃的藕臂透露了她的忍耐。

  「很痛?」他遏止想在緊窒濕滑花徑內盡情馳騁的強烈欲望,柔聲詢問。

  她的身體果然一如他想像的溫熱緊實,方進入就企圖逼迫他卸甲投降。

  嚴湖搖頭,抽搐的嘴角拼命想拉出一絲微笑。

  她疼得小臉發白,嘴唇也失去血色,卻仍表現出不要緊的模樣。

  她不是倔強,也不是為了其他原因,她是在忍耐著,不想破壞他的興致。

  衛柏方不知為何可以察覺到這點。

  「會痛就告訴我。」他將她摟進溫暖的胸懷,「你可以說的。」

  「不會……」她急促的喘了兩口氣,「真的不會。」

  「你可以跟我撒嬌,老實告訴我,我弄得你很疼……這些你都可以說的,沒關係。」

  她真的可以真實的告訴他她的感受嗎?

  「你不信任我說的話?」

  她連忙搖頭。

  「那老實告訴我,你現在感覺如何?」

  她猶豫了一下下,小小聲道:「好痛。」

  說完,她立即拾睫,生怕他會出現不悅的表情。

  「那我們就先等一等,等你不痛了再告訴我。」

  他真的不生氣?

  他每一次所展現的溫柔都讓嚴湖感到驚喜。

  她以為如他這般天之驕子,應該是驕縱任性的,可他卻沒有任何驕氣,和善的態度讓人如沭春風。

  「好。」甜蜜的微笑在她嘴角綻開。

  他柔柔的撫摸著她滑順的如雲秀髮,如小鳥啄吻般親吻她的臉頰,大手輕柔的愛撫雪白嬌軀,狎玩挺立的敏感蓓蕾。

  粉嫩的小嘴因快感而輕喘著,在他身側的長腿彎起,貼近了他的窄臀。

  他感覺到她的身體逐漸鬆弛,蹙緊的眉間也逐漸松緩。

  指尖撚上花壑間顫動的果實,嚴湖立即渾身一陣哆嗦,腿心變得熱燙,男性窄臀旁的兩腿不自覺的圈住他的勁腰,弓起了腰,主動引領他的手揉上亢奮的頂點。

  沉寂在她體內,因疼惜而靜止的堅挺嘗試緩緩的進出。

  她的花徑因適才的高潮以及揉撚花核所帶來的快感,引動出潺潺春液,因此他的移動沒有任何阻礙。

  即便她未曾人事的緊窒並不會妨凝他前進,但他曉得她會疼,故他一直小心翼翼,邊觀察著她的反應,邊克制體內野獸的咆哮,輕緩的進入。

  鐵杵摩擦著嫩肉,帶來了熱熱麻麻的感覺,花壁不斷的顫動緊縮,她雙眉間的縐褶不再是因為疼痛,而是歡愉,衛柏方明白她已經可以完全接受他,大手立即拙住嬌臀,釋放了被禁錮的野獸,兇猛的在甬道內進出。

  他狂猛的抽插,體驗狹嫩窄穴所帶來的緊窒快感。

  她的花徑如玫瑰花辦幼滑,每一次的進入都像品嘗著上等美味法式料理,讓他難以饜足。

  「柏方……啊……柏方……」她哀哀呼喚著他的名。

  他的來勢太兇猛,初嘗人事的她難以承受,小手雖抵著床頭與他相抗衡,但全身因他而起的強烈撼動,似乎連床都要隨之粉碎。

  「不……啊……」身下的柔嫩有被插壞的恐懼,她慌亂的想開口要他輕緩些,但聲音一溢出唇瓣,皆轉為蝕人心魂的浪蕩嬌吟,他猶如受到鼓勵,抽插的攻勢更為猛烈。

  她會死掉!她會死掉!嚴湖驚恐得如溺水之人兩手在半空中亂抓。

  快感一波強過一波,她恐懼著,卻又深深期待著,期待著他帶領她沉淪、墮落,滅頂,最終毀壞在他懷裏。

  驀地,一陣激烈的高潮朝她湧來,她發出死亡前的最終呼喊,隨即墮入無邊黑暗裏——

  衛柏方的分身立刻感受到她小穴強烈的顫抖,他低低嘶吼,幾個急促抽送之後,再一個強烈的頂擊,將欲望的火種灑向花壺深處,那滾燙的熱度幾乎要將她焚毀……

  胸口的喘息逐漸平復,美好的波動也漸漸止息,嚴湖一張開水眸,就看到以手肘撐在她身旁,笑看著她的衛柏方。

  想到自己剛剛羞恥的模樣全都落入他眼底,她立刻難為情的拉被掩臉。

  「害什麼羞?」他拉下蓋住她臉蛋的薄被。

  她紅通通的俏臉似蘋果般可愛,他心中一動,情不自禁俯身輕吻她的臉頰。

  「會餓嗎?」他問。

  他一說完,嚴湖的肚子立刻附和的發出好大一聲「咕嚕」。

  「看樣子是很餓。」他笑。

  嚴湖難為情的起身,假裝忙碌的尋找衣服。

  「等等再穿。」他拉下她正準備套衣服的手。「我也餓了,可以吃下一頭牛。」

  「可是……衣服……」

  「我也不穿,這樣就不用感到害羞了。」他大方的裸身下床,站在床沿,手伸向她,「我的公主,可有榮幸與你共進晚餐?」

  「嗯。」她嬌羞點頭,小手放入他溫暖的大掌中。

  「以後來我的屋子都不准穿衣服。」

  她愕然抬頭,「可是來的路上會被看到啊!」

  他噗哧笑出聲來,「我是說,進了這屋子,就不准穿衣服。」

  「呃……我……」這麼簡單的意思,她怎麼會會錯意呢?真是笨!嚴湖自我厭惡的抿緊唇。「我好笨……可是我平常不是這樣的……」

  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一到了他面前,她就像個連小學生都不如的笨女孩。

  都快二十八歲了還這麼蠢,一定會被嫌棄的!

  「我知道你平常不是這樣。」衛柏方為她拉開椅子,「你太在意我,所以緊張。」

  她的情感在他面前毫無遮掩,全被他看透了。

  嚴湖低著頭看著自己因失措而攪扭的的小手,不期然發現雙腿間的濕濡染上了臀下的椅子,愕然抬頭。

  「我……我弄髒你的椅子了。」她慌忙站起。

  「別擔心,我知道那是什麼。」他取來濕紙巾,「把腿張開。」

  「什麼?」他不會是說真的吧?!

  「把腿張開,我幫你擦乾淨。」

  這……這樣好嗎?嚴湖心中雖惶恐,但仍是將大腿打開了。

  衛柏方就蹲在她面前,手上拿著濕紙巾,細心的為她擦拭愛的痕跡。

  他撥開豐軟的花唇,柔軟的紙巾在細緻花肉與嫩核上不斷的來回。

  置於腰前的小手緩緩向上,被輕顫的小嘴咬住。

  濕紙巾是冷涼的,可他擦拭過的地方卻是散發著熱度,每接觸一回,熱度就升高一度,喚醒了她才平息的情欲。

  驀地,她的花壺一陣悸動,同時衛柏方抬起頭來,眉梢眼角帶著笑意。

  「怎……怎麼了?」她不解的問。

  他為什麼要這樣笑?好像……好像她剛做了什麼好笑的事。

  「我發現我越擦越濕。」

  「為什麼?」她納悶的看著他。

  這還要問他嗎?

  拿著紙巾的手空出中指,滑入她濕透的小穴內。

  「你這兒不斷的湧出愛液,我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嚴湖清楚的看到自她小穴抽出的長指上頭閃著晶瑩的水光,黏膩透明的液體證明她又再次動情了。

  她難為情的捂住臉,「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他將她拉過來,背靠著他,坐在他的大腿上。「我很高興我的碰觸都讓你有感覺。」

  「真的嗎?」他不會覺得她太不知羞恥?

  她一臉天真看著他的模樣讓他莞爾。

  明明身體已經成熟,他稍一挑逗就春水四溢,她的神態怎麼還能夠像百合一樣不染纖塵?

  「真的!」

  他轉過她的頭,薄唇吸吮她富有彈性的嫩唇,手指在蜜穴內抽插搗弄,很快的,剛才拭淨的春水又濡濕她的大腿間,連他的也不能倖免。

  「唔……」她伸出舌頭與他在空中相遇,喉頭因癡迷的快感而不斷發出嗚咽聲。

  纖腰不安分的扭動著,玉臀蹭著他高潮過後垂軟的分身,漸漸的,她感覺到她身下好似有什麼粗碩起來,頂著她,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有東西……頂著我……」她在唇舌交纏的難得空隙不安的說。

  衛柏方毋需查看,就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你把我的那裏又弄大了。」他壞壞的在她耳旁低喃。

  她駭跳了一下。

  「我什麼都沒做啊!」她只跟他親吻而已!

  「你有。」他故意在蜜穴中再加入一指,擴張緊致的花肉,令她舒服的嚶嚀一聲。「就是這裏,緊得我想入非非。」

  她不好意思的羞紅了瞼。「你喜歡嗎?」

  「喜歡。」他移動了一下她的玉臀,讓他的昂揚矗立在她的腿心間。「幫我個忙,將它放進你的小穴。」

  她無措的望著他,「我要怎麼做?」

  「站起來,然後握住它。」

  嚴湖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火燙。

  衛柏方抽出長指,嚴湖立刻感覺到身體像失落了什麼,空蕩蕩的令人難受。

  「將它放進我剛放手指的地方。」

  嚴湖試著以感覺去引導自己的手,將他熾熱的頂端碰觸她的花心,緩緩的放入。

  「慢慢的坐下來……很好……」

  隨著她坐下的動作,緊致的嫩肉逐漸將他的分身吞沒,難以言喻的快意湧上,他喟歎了口氣。

  「這樣嗎?」這感覺跟他剛在她體內時一樣,她應該沒做錯吧?

  「對!」他點頭。「你學得很快。」

  他的稱證讓她笑顏逐開。

  「我要給好學生獎賞。」

  他抓住她的纖腰,猛然幾個強力的頂擊,嚴湖控制不住的小嘴跟著溢出嬌吟。

  「你喜歡我用力,對吧?」

  「嗯……」嚴湖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由著他恣意頂撞,連應答都顯得破碎。

  他抓住她胸前晃蕩的豐乳,兩指扯住粉紅的蓓蕾,蠻橫的拉扯夾擊。

  受不住淩虐的嬌蕾硬挺成殷紅果實,小嘴恍惚高吟。

  「啊……柏方……」俏臉忘情往後,兩手高舉扶住他的頭,他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彎頸吻住她的唇。

  雪白餐椅因受不住兩人的放縱而發出岌岌可危的求饒聲響。

  激情中的兩人無視時間的流逝、臀下椅子的哀鳴,激烈的索求著對方,直到高潮的喜樂將兩人徹底淹沒……



第五章

  那一餐美食是在匆匆忙忙的情況下塞入肚子裏的。

  自情欲中清醒過來,嚴湖赫然發現時間已晚,診所都快打烊了。

  「我得回去了。」她慌亂的說,「我出來太久了。」

  衛柏方自她的神態察覺她此次赴約,應是背著嚴凱庭出來的。

  「你怕你爸?」

  她點點頭。

  「把飯吃一吃,我就放你回去。」

  「可是……」她為難的凝睇著他,「已經快九點了。」診所九點打烊啊!

  「這是我特地為你做的。」

  他為了她特地做了這一桌佳餚?那她若一口不吃,可就辜負了他的好意。

  「那我吃一點。」

  她夾了點菜準備送入口中時,衛柏方張口吃掉她筷上的菜。

  「冷了,走味了,別吃了。」

  「不,我要吃。」這是他為她做的。「我會把它吃完。」

  菜肴雖冷,但味道仍佳。因過度運動而餓壞了的嚴湖很快的就吃掉了一盤。

  「這樣就行了。」他擋下她的筷子。「吃得狼吞虎嚥,我看了更難過。」

  他落寞的語氣讓她胸口發緊。

  「抱歉,我沒能好好品嘗。」

  「道什麼歉!」他輕彈她額頭一下,「我開玩笑的。」

  「你沒生氣?」她松了口氣。

  「我EQ還滿高的。」他笑。「先回去吧,免得挨?。下次我會記得先吃飽飯再來做床上運動。」

  嚴湖害羞的點了點頭。

  她快速穿好衣服,偷偷摸摸的繞了一圈回到診所,小梅一看到她立刻怪叫起來。

  「怎麼這麼慢?醫院人很多嗎?」

  看醫生看了快三個小時,也太扯了吧!又不是去什麼教學大醫院!

  「對啊!」嚴湖不自然的笑,「人很多,排很久。」

  「不會是全臺北市的人都在今天鬧腸胃病吧?」

  對於小梅的揶揄,嚴湖只能尷尬的笑。

  「病人都看得差不多了嗎?」嚴湖脫下薄外套擱在椅子上。

  「掛號的都收完了,現在只剩看診了。」

  「謝謝。對了,我爸有說什麼嗎?」嚴湖擔憂的問。

  「他有問起你,不過因為太忙了,所以他只問一下而已。」

  「那就好。」嚴湖松了口氣。

  小梅端凝著她的臉,神色透著古怪。

  「你幹嘛一直看我?」嚴湖不自在的問。

  「你不是生病去看醫生嗎?我怎麼覺得你的臉色出奇的好?」小梅不解。

  生腸胃病的人不是都會臉色暗沉、精神不濟嗎?怎麼嚴湖看起來卻是洋溢著薔薇色的柔光,肌膚好像比出門前還要好,閃著亮晶晶的光彩,像極了櫃檯上擺放的瓷娃娃。

  「呃……可能……可能是醫生的藥用得好,藥到病除。」嚴湖誇張的呵呵笑。

  小梅古靈精怪的眼左右張望了下,確定其他人都在忙著自己的工作後,在嚴湖腳邊半跪了下來。

  「你去約會了?」

  嚴湖聞言一驚,差點跳起來。「哪……哪有……」

  小梅詭譎的一笑,「還很熱情喔?」

  「我沒有去約會!」嚴湖慌忙壓低音量澄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小梅拿起椅上的外套,「先把衣服穿上吧,晚點你洗澡時,就會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了。」

  嚴湖心裏雖然納悶,但生性小心的她還是乖乖照著小梅的話,將外套穿上。

  診所打烊後,嚴湖回到了三樓的住家,在進入浴室脫下衣服後,恍然大悟。

  她的頸上、胸前佈滿了粉紅色的吻痕,她穿著的U形領T恤完全遮掩不住歡愛的痕跡。

  難怪小梅會猜出她是去約會!

  嚴湖捂著臉,難為情的蹲下身來。

  萬一小梅將這事傳出去,還傳到父親的耳朵裏,那可怎麼辦才好?

  如果她約會的對象是一般男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他們的敵人衛柏方……她一定會被父親打死的!

  想到衛柏方,嚴湖不禁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她,以未曾預料的速度愛上了他。

  她是被鬼迷了心竅,她想。

  可是,若要她選擇,她寧願因為愛上他而被父親責?,也不要未與他相愛一場。

  想到他的溫柔、他的體貼,嚴湖的嘴角不由自王的散發出溫柔的笑容。

  她好高興愛上他,也被他所愛。為了保護她難得的戀情,她得想法子堵住小梅的嘴,以免折了她才剛長出的愛情嫩芽!

  隔天早上,嚴湖正想找小梅私下談談,小梅卻先拿著報紙來找她了。

  「小湖,你看!」小梅一臉如喪考妣的哀淒,「衛柏方有女朋友了!」

  不會吧?!嚴湖心中一跳。他們的事被記者發現了嗎?

  「他跟一個鋼琴演奏家交往啦!嗚……我沒希望了……」

  ◇  ◇  ◇  

  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兩點這兩個小時,是診所的休息時間。

  嚴湖漫不經心的嚼食口中的白米飯,雙眼盯著電視新聞報導。

  美麗大方的女主播正在播報關於衛柏方與女鋼琴家的緋聞,畫面左邊出現拒絕採訪的衛柏方俊美的身影。

  「沒營養的新聞有什麼好看的!」吃飽飯的嚴凱庭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

  診所的生意每下愈況,讓嚴凱庭對衛家兩父子恨得牙癢癢的。

  他不用實際看到本人,就可以知道此時的衛璽安有多得意!

  見父親大動肝火,嚴湖沉默的低頭扒飯。

  嚴凱庭瞥了女兒一眼,「要不是你長得沒你媽美,我就叫你去勾引衛柏方!」

  嚴湖吃驚的抬起頭來。「我去勾引衛柏方?」

  「讓他沉迷女人香,沒空經營他的診所。」等緋聞爆出,那些喜歡衛柏方的女人也就會從此不再去美容診所了!

  而沒了兒子的加持,他就不信衛璽安還有辦法贏過他!

  「爸,你是說真的?」嚴湖沒想到父親為了診所竟想使出美人計。

  嚴凱庭撇撇嘴,「我說說而已,真要做,你也沒那個皮相。」說完,他拉開椅子,回房間睡午覺去。

  嚴湖垂下了小臉。如果被父親知道她跟衛柏方的事,不知父親會做何感想?

  是高興他女兒冰雪聰明,不用交代就跟敵人發生親密關係,還是惱怒她背著他跟敵人有一腿?

  嚴湖望著倒映出她寂寥身影的電視機黑色鏡面,心想,答案應該是後者。畢竟衛柏方並未因她而無心經營美容診所,而且人家還另外有女朋友了。

  那個人才是正主兒嗎?

  那她在他心中又算什麼呢?

  「您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嘟聲後開始計費,如不留言……」

  將手機蓋緩緩蓋上,嚴湖輕歎了口氣。

  自從衛柏方的緋聞在報章雜誌上刊載後,她就找不到他了。

  打了數次手機他都沒開機,她又不敢直接上美容診所去找人,而後門也一直是鎖上的,他更未曾主動聯絡過她。

  所以她現在跟那些好奇的路人甲沒什麼兩樣,對他的現狀一點都不明了。

  趁著休息時間,嚴湖又來到美容診所的後門,也就是通往他居處的大門附近。

  她看到有一兩名狀似記者的人在觀望,這已經比新聞剛爆發的時候少了許多,或許再過幾天,有其他明星的緋聞出現,就不會有記者再追逐他,她就可以跟他見面了……

  經過幾天的無消無息,她心裏也沒有任何把握。

  她知道自己很傻很笨,正主兒都出現了,她仍在癡心妄想,苦苦守候他的消息……

  再瞧了鎖上的大門一眼,她落寞的朝原路定回家。

  小巷出口就在眼前,冷不防她的嘴被一隻大手給捂住,歹徒抓住她的纖腰,欲將她拖往另一邊的隱密處。

  她驚恐的瞪大眼,奮力掙扎著。

  力大無比的歹徒絲毫不將她的抵抗放在眼底。

  她被拖往防火巷內,被陰影遮蓋住後,歹徒才鬆開手,並將她轉過身來。

  「救——」觸及歹徒賊笑的眼時,後頭那個「命」字被她吞回了胃裏。「柏方?」

  「看到我不高興?」衛柏方挑起一道眉間。

  「不!我只是太驚訝了……」她漾開笑臉,淚水同時湧入了眼眶。「我都聯絡不到你,我還以為……嗚……」她哽咽得說不下去。

  「還以為什麼?我不理你了?」

  她點點頭。

  「笨蛋!」他揉揉她的發。「你看新聞了沒?」

  「嗯。」

  「那件烏龍緋聞讓我這幾天跟通緝犯一樣,一出門就有記者追,一天要接數百通電話,我只得將手機關機,也儘量不跟任何人聯絡。」

  「烏籠緋聞?」她睜大疑惑的眼。

  「你真以為我跟鋼琴家交往?」

  她遲疑的點頭。

  「那女生是我媽好友的女兒,來臺灣度假,我媽叫我招待她,好死不死被記者給拍到。」

  原來是這樣。嚴湖胸口一顆大石落了地,眼淚收勢,眉開眼笑。

  「我這樣說,你就相信了?」

  她驚愕的瞪大眼。「你是騙我的?」

  「當然不是。」他莞爾。「我以為我還要多費唇舌解釋,想不到這麼輕鬆就擺平了。」

  她還滿相信他說的話,這點讓衛柏方感到滿意。

  他討厭女人抓到一點小把柄就窮追猛打、疑神疑鬼,永遠先相信別人,對男朋友說的話總是抱持著懷疑態度。像嚴湖這種不會多作揣測的女孩,教他打從心底喜愛。

  「你在說我笨!」嚴湖小嘴嘟起。

  「當然不是。」受不住粉紅小嘴的誘惑,他傾身吻了吻。「有沒有想我?」

  她紅著臉點頭。

  「有多想?」

  「每天每天都很想。」她頓了頓,「那你呢?」

  「每天每天都很想。」

  她抿著唇,甜蜜的微笑躍上眉梢眼角。

  「也很想這裏。」他大手摸了摸豐滿的玉乳。「還有這裏。」停住在兩腿之間的花心。

  「你好色!」嚴湖小臉佈滿紅暈,水眸嬌羞的瞪著他。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他以微微突起的褲襠頂向她的小腹。

  他的問題讓人好難為情喔!

  她用力搖頭,「不想!」

  「我不相信。」大手直接探入她衣內,「我們來問問它想不想。」

  polo衫下的內衣被推高至胸口,蕾絲花色在領口若隱若現。

  害羞的她低下頭,就看到他的五指在衣下起伏,雪乳被張狂大手蹂躪,敏感的乳尖不斷摩擦著粗糙的衣料,瞬間硬挺。

  「會有……人來……」

  她怕被人看到。萬一傳到她父親那兒去,她就完蛋了。

  「這裏是我房子的圍牆跟鄰居之間的防火小巷,不會有人來的。」

  衛柏方受不住手上柔軟的誘惑,將她的衣服整個掀起,薄唇吸吮著淡紅色的小果實。

  「唔……」快感迫出喘息,她忙咬住下唇,以防被鄰居聽了去。

  「你的乳頭還是一樣甜美。」讓他忍不住一嘗再嘗。

  他的唇舌咂吮著,牙齒輕齧,恣意拉扯,那又麻又熱的快感讓嚴湖漲紅了臉,覺得兩腿之間仿佛也熱了起來。

  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腰,朝他貼近,大腿輕觸著他的長腿,想要他更多的疼愛。

  他察覺她的需求,揉撚另一方雪乳的大手下滑,隔著牛仔短裙壓輾腿心,邪佞的輕聲問:「這裏是不是想要了?」

  她說不出那不知羞恥的字,只能輕輕的點頭。

  「你想要我怎麼做?」他故意不主動進把,反過來詢問她的意見。

  「我不知道……」他的長指仍在乳蕾上肆虐,但僅是如此已無法滿足她,她想要他的擁抱,想要他與她緊密結合,讓她可以確實的感覺到他火熱的存在。

  「想要的話,就把你的裙子撩起來。」

  自己把裙子撩高?

  嚴湖紅著小臉,顯得不知所措。

  小手抓著裙擺,心中掙扎了很久之後,她才將裙子慢慢拉高,直到可以完整看到她淺藍色的底褲。

  薄薄的布料遮掩不住她柔密的幼毛,那若隱若現的模樣更誘發男人體內的獸性。

  「把內褲脫下來。」他半哄半命令。

  在這種地方……脫內褲?

  嚴湖左右張望,確定四周的確沒人,可主動脫掉內褲這舉動對她而言實在是太大膽了,故她這次猶豫得更久。

  等候的衛柏方不耐的說:「不脫的話,那就算了喔!」

  他的意思是威脅她、不跟她有進一步的親密,但嚴湖卻以為他打算拂袖走人了。

  「等等,我脫。」她慌忙捏住褲頭,一鼓作氣將其拉到膝蓋處。

  「整個脫掉。」

  「好……」

  嚴湖的小臉已經紅得像吃了一斤辣椒,她鼓起最後剩餘的勇氣,褪掉底褲,捏在冒汗的手心裏。

  「來,讓我看看你這裏有多想我。」他蹲下身來,大手分置她兩邊大腿,「將腿張開。」

  她不再有任何猶豫,乖乖打開大腿,在他眼前盡情展露最為嬌美的女性禁地。

  「裙子拉好。」

  「嗯。」她很認分的將裙擺拉高到腰際。

  長指輕輕撥開覆滿細毛的花貝,他瞧見了躲藏的羞怯小核,輕輕的吹了口熱氣,不只是小核,連她都忍不住輕顫。

  「這裏……」他指尖若有似無的頂著小核,「是不是想要我的撫摸?」

  「嗯……」

  他兩指夾住小核,殘忍的夾擊,毫不憐香惜玉的玩弄那無辜的小花核,見它充血紅腫,他狎弄得越厲害。

  「希望我這樣做嗎?」

  「嗯!」她這回應得更用力。

  難以言喻的快感波波襲上,使她的膝蓋忍不住打顫起來。

  她全身都在發熱,像一團火似的,被引動的花壺深處分泌出大量露水,似想要澆熄這團火,卻讓她更動情。

  她的腿間一片濕意,不一會兒就染上他狎玩的手指,讓他滑動得更順利。

  她用力咬住唇,拉著裙擺的小手捏得死緊,指節都泛白了,全力與湧到喉口的春吟對抗著。

  衛柏方仰頭看著被情欲折磨的俏佳人,那模樣既可憐又可愛,楚楚可憐的使他更想蹂躪她。

  長指移開,改由唇舌進佔,舌尖彈動著不知所措的小核,接著整顆含入唇中盡情的吸吮。

  當那股溫熱一覆上,嚴湖的自製力就瓦解了。

  她鬆開拉裙的手,握住他寬厚的肩,細軟的春吟隨著高潮在狹小的防火巷內蕩漾。

  衛柏方的頭被她的裙子所覆蓋,黑暗籠罩著他,讓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那股動情香味卻越發清晰,催動他勃勃情欲。

  吸吮的唇舌往下,品嘗著春水的甜美,靈活的舌尖捲入緊窄的花穴內,舔舐柔嫩花肉,濕漉漉的花水氾濫,沿著大腿不斷往下滴落。

  她好美、好香、好甜……品嘗得不亦樂乎的衛柏方放肆的享受著她的嬌美,直至他再也忍受不住急欲佔有她的強烈欲望,這才自她的腿間退出,重見光明。

  已經歷數次高潮的嚴湖身上佈滿薄汗,上半身幾乎都靠在他肩上,才沒有軟倒在地。

  「柏方……」她的眸中帶著祈求。

  他的愛撫讓她感受到無數次的高潮,可她的身體清楚地記得他還能給予她更強烈、更讓人失去意識的強烈快感。

  她想要他更狂猛的疼愛……

  「這樣還不夠?」

  她羞赧的點頭。

  「告訴我,你還想要什麼?」他惡意在她耳旁低喃,存心吊她胃口。

  她小手輕揚,直接撫上他褲襠的突起——



第六章

  「你想要它怎麼做?」

  「想要……想要……」嗚……不管她的需求再強烈,她還是沒辦法坦率的說出口。

  「說不出口,就直接動手吧!」衛柏方明白她的矜持。

  嚴湖小手解開他的褲頭,拉下拉鏈,並連同內褲一塊兒褪到膝蓋處,硬挺的巨物昂揚而出,她不由自主的盯著它好一會。

  只是這樣看著,她就感覺到腿心一陣酥麻……

  「你希望它怎麼做?」

  「進來……」她聲若蚊鳴。

  「進去哪裡?」

  「這裏……」她指指腿間的濕濡花穴。

  她神情嬌羞,舉止卻是十分大膽。

  衛柏方再也克制不住欲火,抓起她一邊大腿,將嬌小的她拉高,碩長的頂端抵住柔嫩的花心,勁腰一挺,瞬間沒入她的柔潤裏。

  「啊……柏方……」她攀住他的頸,頭靠在他的頸窩,忘情的低吟著。

  他的粗碩不斷摩擦著她的嬌嫩,顫動的花徑緊緊束縛著他的男性,讓他在抽插間又粗長了幾分。

  他痛快的盡情馳騁,她則完全忘記了女人的矜持,捧住他的頭,與他狂亂擁吻,在交融的氣息中,完全放縱。

  腫脹的花徑被他激擦出陣陣花火,小穴因高潮而顫動,在收放之間企圖瓦解他的自製。

  他捨不得就這樣卸甲投降,他眷戀著她的美好,短暫的佔有無法讓他饜足。

  他在狹小的空間中不斷的變化姿勢,雪乳早被他強力五指摧殘得紅腫變形,滿布紅痕。

  激狂的水聲混雜著喘息、嬌吟,織就出一篇浪蕩樂章。

  「柏方……我不……不行了……」她全身早已虛軟,全是依靠他撐著。

  再這樣下去,她會暈厥過去,不省人事……

  「夠了嗎?」他一個強力頂擊,她又是嬌喘連連。「這樣就夠了嗎?」

  她虛弱的點點頭。

  他總算是放過了她。

  他咬牙低吼,在幾個強力頂擊之後,霍然將激昂男性抽出,滾燙的情欲烈焰激射在她雪白的臀瓣上……

  之後,他拾起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小褲,擦拭她雪臀上的濃稠種子。

  不遠處隱隱傳來小梅的叫喚聲。

  蹲在地上喘氣的嚴湖悚然一驚,舉起手上的腕表一看,竟然已快兩點半,早超過醫院的休息時間。

  「我得趕快回去。」她慌亂的整理衣服。「我的內褲……」

  衛柏方揚揚手上薄薄的布料,「你確定要穿回去?」

  小褲上沾滿了塵土和他的種子,任嚴湖有再大的勇氣也穿不回去。

  「我……我拿回家洗。」她忙將小褲塞入裙子口袋裏。

  「你敢不敢今天上班的時候都不穿內褲?」

  嚴湖聞言,慌忙搖頭。

  「如果你敢的話,今天下班後來找我,我會給你獎賞。」

  「真的嗎?」話一問出口,嚴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竟然以有所期待的語氣回問他,真是不知羞恥!

  她怎麼會變得越來越放蕩?一心只想跟他有身體上的親密接觸……

  她眷戀他的擁抱、他的體溫、他強力的佔有……這一切的一切,會讓她有踏實感。

  「當然是真的。」他吻吻她的小嘴。「九點半,大門不落鎖,你敢的話就來。」

  說完,他瀟灑帥氣的走了,嚴湖仍為他的話而發愣,直到小梅的呼喚聲再度傳來。

  她慌忙拉緊風一大就會揚起的A字裙擺,有些狼狽的跑回診所。

  「小湖,你跑到哪去了?院長找不到你很生氣。」小梅一見到她,立刻氣急敗壞地道。

  「我……我剛去散步,天氣太好,忘了時間……」她心虛的回答。

  「你怎麼滿身汗?你是去跑步喔?」小梅銳利的瞳眸上下打量著她。

  「……是……是啊。」

  「是嗎?」小梅嘴角壞壞的揚起,故意上前在她頸間嗅了嗅。「有怪怪的味道喔!」

  「怪味?」嚴湖舉起手來聞了聞,「是汗味嗎?」

  「不不不!」小梅搖搖手指,「有……歡愛的味道。」

  嚴湖一愣,神色僵凝。

  「是不是趁休息時間,跟上次在你脖子上種了一堆草莓的男人偷偷上床去了?」

  天!小梅竟然沒忘了那事!嚴湖臉色瞬間發白。

  「別擔心,我不會去跟院長打小報告的。」小梅賊賊的笑,「你都二十八歲了,交男朋友是應該的,上床也很正常啊!」

  嚴湖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啦!快去換衣服,最好沖個澡,免得也被其他人發現囉。」小梅豪氣的重拍她的背,義氣十足的說:「院長那邊我先幫你敷衍過去。」

  嚴湖匆匆點頭,快步沖回診所的三樓。

  快速洗了澡,換上制服,她凝視著鏡中修長纖細的自己,小小的白皙臉蛋因有他的疼愛而暈染著粉紅色的光澤。

  腦中回想著剛才的情景,還有他臨走前的承諾,她重吐一口氣,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點了頭,脫下了剛穿上的小褲。

  ◇  ◇  ◇  

  九點診所關門時間一到,嚴湖匆忙交代完清掃事宜,趕忙沖上樓去,為父親準備宵夜。

  東西是中午就煮好的,她只要放進微波爐加熱就行。

  為了避免跟父親打照面,進而被質問她這麼晚要上哪去,故她動作非常迅速,把食物放進微波爐加熱後就寫了紙條放在桌上,說她與朋友有約,出去喝茶,晚點才會回來。

  萬事俱備,她來到房間拉開衣櫥要換衣服時,想到衛柏方的交代,猜測著她如果直接穿著制服去赴約,會不會比較有可信度。

  她如果在出發之前才將小褲脫下,他也不見得會知道啊,萬一他因此要賴呢?

  為預防萬一,她決定直接穿著制服去領取她的獎品。

  嚴湖偷偷摸摸下了樓,瞥了一眼診療室,確定父親還在雷射室幫病患雷射斑點,連忙趁此機會,踮著腳尖來到對面的美容診所。

  到達後門時,離約定時間還有兩分鐘。

  不知道他開門了沒有——

  忐忑的嚴湖小手輕放在門把上,往前一推,鏤花鐵門咿呀開啟。

  沒鎖!這表示他相信她會來了?

  被這麼篤定的認定,嚴湖心中非但沒有任何不悅,反而覺得欣喜。

  他懂她的心。她想。他既然懂得,應該就不會辜負她的真心誠意。

  雖然衛家與父親的恩怨偶爾仍會攀上心頭帶給她憂慮,但被愛情蒙了眼的她不願想太多……他愛她、對她好就夠了,其他等事到臨頭再說吧!

  她現在只想好好的談一場戀愛,在不被任何人阻撓、反對的情況下,勇敢的愛戀一場……

  後院的屋子沒有任何燈光透出,她猜測他應該還在看診。

  不知道大門有沒有落鎖呢?

  她嘗試性的壓下門把,結果令她喜出望外。

  推門入內,她在黑暗中摸索著牆壁,尋找著電燈的開關。

  一道人影無聲無息的逼近,趁她不備,猛然將她抱個滿懷。

  嚴湖心中駭了一大跳,但有了今天中午的經驗,再加上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古龍水味,她立刻知道惡作劇的是誰。

  「柏方?」

  身後的男人沒有應聲,一隻手直接深入制服衣領,握住她圓挺的胸乳,另一隻手撩起連身護士服的裙擺,探往腿心。

  「好濕。」衛柏方的手指在她的幽戶遊走。「你今天真的沒穿內褲上班。」他使用的是肯定句。

  她比他想像中還要大膽。相信只要再經過幾次調教,她將會成為冶豔的性感女神。

  他猜現在她的小臉一定又紅得跟熟透的番茄沒兩樣。

  但就算難為情,她還是乖乖的照他的話做了。

  這樣外貌清新身材魔鬼,又乖又膽大,又清純又放浪的她,叫他怎麼不心動?

  他不由得期盼著與她見面時,她屢屢帶給他的不同驚喜……

  嚴湖難為情的抿抿唇,「你怎麼知道的?」

  「我才剛摸到你,不可能腿間就這麼多水。」

  沾滿動情春水的手指抹上她臉頰,她嚇得輕喊一聲。

  「不穿內褲的感覺如何?」他語調曖昧的問。

  「很……很難為情……」

  「你是不是無時無刻都會想到裙內光溜溜的屁股?」

  他的吐息在她耳廓盤旋,麻麻癢癢的,使她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肩膀。

  她輕輕點頭。

  「是不是很怕被人看到你沒穿內褲?」

  她再點頭。

  「因為你的意識一直放在那裏,所以才會那麼濕。」他舔她娟巧的耳垂,「如果你有穿內褲,是騙不了我的。」

  他知道的真多,難怪他都不怕她會欺騙他。

  「說不定我是騙你的。」

  「不可能。」他篤定。

  「你怎麼能確定我不可能騙你?」討厭,好像都被他看穿了似的!

  「因為你是最清純的天使。」只有在他手上才會綻放妖豔的花朵。

  「你覺得我是天使?」她驚喜。

  從沒有人這麼說過她。天使是最完美無瑕的,能得到他這樣的讚美,比收到任何實質禮物還要令她開心。

  「但你的身體,卻是最魔鬼的魔鬼!」男性大手遊移於包裹在白色制服底下的豐滿雪乳,纖細的腰際以及又高又挺的圓臀。

  這樣完美的身材,是多少男人的夢想,又有多少女人因此而上門求診,藉由他的手,完成男人的希冀。

  可是他擁有的,卻是一個真實的、沒有經過任何人工矯飾的完美女神。

  「這是稱讚嗎?」她凝視著即使在黑暗中仍炯炯有神的深邃雙眸。

  「是。」他吻著她的小嘴呢喃,「最極致的稱讚。」

  她心情愉快的靠在他的懷裏,任由他解開制服的扣子,腰帶還有內衣,再稍稍一使勁,滑落到腳踝處。

  她微張著雙眸,可以看到屋子對面的美容診所仍燈火明亮,圍牆外,家家戶戶的燈也亮著,只有這裏幽暗一片。

  黑暗是最完美的掩蔽,所以她沒有任何害怕,盡情在他的愛撫中袒露自己。

  「下次要叫你連內衣也不穿。」他低頭啃咬她纖薄雪肩。

  「那一定會被發現的。」

  他捏住她胸前毋需撫觸即自動挺立的花蕾。「你怕激突?」

  「嗯……」

  花蕾被靈巧的手指搓揉得緊繃起來,她軟軟癱靠著他,享受著舒服的感覺。

  「你來我的院所上班就不用擔心這事了。」他往下探索她腿心間的柔潤,尋找易感的蕊瓣。「你只要站在我旁邊,幫我整理病歷。」

  「唔……可是……」

  「我不會讓你穿內衣內褲,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坐到我的大腿上,與我共赴雲雨。」想到隨時都可以碰觸她嬌美的軀體,他褲襠中的昂揚立刻一陣興奮。

  她對他的吸引力太強,讓他捨不得有放開的時候。

  他的提議聽起來好誘人。

  她如果來他的院所上班,就可以一直看著他,與他朝夕相處,他的行蹤她能隨時掌握,不會再像前幾天那樣無計可施。

  可是,她知道這提議目前只是個夢。

  她是不可能背叛父親到他的院所上班的。

  「可是……我父親……」

  「你只要想著我跟你就好。」

  她抿著唇猶豫。

  「難道你不想一直跟我在一起嗎?」

  她毫不猶豫的點頭。

  「過來讓我疼你,不只是身體上。」他一邊說著,長指插入水沛豐盈的花徑,惹得嚴湖不由自主的發出細細呻吟。

  他感覺得出來她在家裏並不是很有尊嚴,否則她不會一天到晚將「對不起」掛在嘴上,不會他稍稍稱讚她一下,就開心得像要飛上了天。

  他當初只是因為好玩,才刻意接近她,對她頻頻放電,現在他卻只想看到她開心的笑顏。

  她很容易滿足的。

  這樣的女孩,更讓他感到疼惜。

  至於長輩們的戰爭,他本來就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何時抽腿都無所謂。

  就讓無聊的長輩們自己去鬥個你死我活,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日子要過。

  「啊……」她側過身來,藕臂抱著他的頸。「我不知道……」

  她想跟他長相廝守,但也不想背叛父親……

  她現在的行為就等於背叛了吧……明知兩家有嫌隙,她卻次次主動往他這邊跑,奉上她的愛情,奉上她的身體……

  「沒關係,你再考慮幾天。」

  「好……」

  「來,告訴我。」他抬起她秀氣的下巴,「你愛不愛我?」

  她嬌羞啟口,「愛。」

  「愛到什麼樣的程度?」

  「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衛柏方的嘴角暗暗勾起了笑。

  他一定會贏得她的所有!

  「很好,很乖,現在就讓乖女孩舒服吧。」

  那他愛不愛她呢?如果愛,會愛到什麼樣的程度?

  她也好想問他,可是她因為不安而有些猶豫,而這麼一點時間的躊躇,就讓她喪失了詢問的好時機與勇氣。

  衛柏方將她抱到柔軟的沙發上放下,跪在她跟前,並點亮了燈。

  突然的光明讓她不能適應,抬手遮掩。

  衛柏方迅速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與她裸裎相對。

  他?地拉起她的長腿,分置他兩邊膀上,重心不穩的她傾倒,斜躺在沙發上。

  他執起自己沉重的粗碩,頂在她的柔潤前。

  「喜歡它嗎?」

  她不知所措的低頭,慌亂的眼觸及他暗色的昂揚,心口不由自主的一跳,連忙別開眼去。

  「看著它。」他大掌撫著她的臉,逼她正視。「看著它怎麼讓你快樂。」

  在她忐忑的目光下,他一點一點的慢慢推入,讓她清楚瞧見她的柔嫩正吞噬他的粗碩,全身的細胞也因他這樣的侵犯而歡愉的跳著舞。

  他不斷的往前進,直至沒根,兩具軀體緊貼。

  「知道這樣的意義嗎?」

  她茫茫不解的搖頭。

  「每個人都在尋找另一半,當我佔領了你的小穴時,就代表你是我的了。」

  她害羞的微笑。

  她喜歡聽到他充滿男人味、佔有性十足的話語,就跟聽到「我愛你」三個字一樣的讓她喜出望外。

  火燙的巨根緩緩退出,猛然一個強力頂擊,令她失控尖叫。

  她怎麼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嚴湖慌亂的捂住嘴。

  他拉開她的纖手,「我喜歡聽你的呻吟聲,它會讓我更興奮。」

  有了他的承諾,嚴湖不再克制喉口的壓力,盡情的隨著他的馳騁忘我的放聲?喊。

  這裏沒有其他人,不怕會有誰經過,也不怕有人聽到她失控的叫聲,她可以自在的表達,更完全的朝他敞露她最嬌美的女性,毋需任何遮掩。

  與她在一起後,他變得難以饜足。

  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香氣,讓他沉醉;她擁抱著他的溫度,讓他嚮往;她緊致的花徑,讓他癡迷……

  她粉嫩的蜜穴幾乎被硬杵搗壞,嬌小的身軀也被不斷襲擊而來的高潮弄暈過去,但他還是不肯甘休。

  他想要更多!

  他扣住她的嬌臀,更強悍的挺進,指腹疾速撚揉她脆弱、敏感的花蕊,迫出她更放蕩的春吟。

  她擺著頭,弓起了纖腰,迎合他的挺進,纖細的嗓子已略啞,呼呼的喘著氣。

  「柏方……拜託……」她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他們從沙發一直到床上,不知已經大戰幾回合,好幾次她都已經暈厥過去,但又在他強力的衝刺中醒來。

  「不行了?」他狠吻她紅腫的唇。

  「不行了……」她隨時有可能兩眼一翻,什麼都不知道。

  「好吧!」他有些惋惜的輕歎口氣,「下次要補償我。」

  「好……下次……」

  啊……她的男人實在太強壯、太勇猛了……如果不是因為上了一整天的班,她應該還可以撐下去。

  衛柏方終是放過了她。

  意猶未盡的狠狠抽插了數下,滾燙的烈焰激射而出,灑落在豐饒花床之上……

  當他的分身離開她,強烈的高潮震盪退去,她閉上眼睛原只想休息一下,不料竟沉沉睡去……



第七章

  嚴湖是被透入薄紗窗簾的陽光驚醒的。

  她眯著眼翻過身來,赫然發現在她旁邊躺著一名俊美男子。

  她在瞧見他的?那呆了一會,心口不由自主的怦然悸動。

  她凝神打量著心愛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仿佛感覺到她灼熱的視線,衛柏方醒了過來。

  頂上紛亂的長髮讓她看起來帶有一點稚氣,彎彎的笑痕則加深了這份清新感,於是,他情不自禁地跟著微笑起來。

  「早。」他湊過唇吻吻她的粉頰。

  「早安。」嚴湖伸手攬住他的頸,回吻了他一下。

  她裸露的嬌軀直接熨貼在他健壯精實的身體上,柔嫩的乳蕾摩擦過同樣敏感的突起,一股熱潮漫流而上,他回擁住她,大手在她細緻的背脊愛撫著。

  高亢的昂揚頂著她平坦的小腹,有意無意的搓弄,嚴湖明白他的意思,小臉又因為害羞而紅了起來。

  她主動彎起右腿,讓他的亢奮能擠入她的腿心間,磨蹭豐軟花唇。

  「握著它。」晨起的嗓音略啞,聽起來更是性感迷人。

  纖手聽話的下移握住他的灼熱,怯怯的等待他下一步指示。

  「你想把它放到哪裡?」誘惑的嗓音在她耳旁呢喃。

  她輕輕搖搖頭,羞怯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他伸出舌尖舔舐她精巧的耳垂,那熱熱的、麻麻的感覺使她不由得縮起了肩。「不必用說的,直接將它放進你希望的地方。」

  她輕咬著下唇思索,模樣嬌俏迷人。

  她想放進的地方只有一個……

  小手緩緩移動,將熾熱的頂端碰觸嬌柔花穴口。

  「是那裏嗎?」他問。

  她小手握住他的力道剛好,舒服得讓他微微喘息,嗓音更啞了一些。

  她難為情的點點頭。

  「那就順應你的欲望,把它放進去。」他抓過她一邊大腿,掛在他的腰際。

  幽柔的女性禁地在他的亢奮前大敞,她隨時可以毫無阻礙的將他的男性放入她的花穴中。

  「嗯……」她小心翼翼的將他的分身擠入柔潤中。

  緊致的花肉被撐開的?那,擠壓著他的敏感前端,兩人不約而同呼喘了口氣。

  這感覺真好……

  嚴湖挪動了下翹臀,方便她更容易推入他的分身。

  喬好角度,她抬起頭來,熱切的目光不經意瞧見床頭櫃上的透明方形冰塊鐘,全身立刻僵直。

  時鐘上顯示的時間是七點十五分,再過十五分鐘,父親就要起床了,而她竟然還在衛柏方的床上與他溫存?!

  她大驚失色,慌慌鬆開了手。

  「我爸要起床了,我得回家了!」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了床,四處尋找衣物。

  「內褲呢?」她手上握著白色制服與胸罩,卻怎麼也找不到內褲。

  「你昨天沒穿內褲來。」衛柏方好心提醒。

  對喔!嚴湖恍然大悟。

  她匆匆忙忙套上衣物,頭髮隨便用手指梳了梳,快步朝大門走去。

  她不能被父親發現她竟然整夜未歸,父親會殺了她的!

  「小湖!」衛柏方喚住她。

  明知時間已快來不及,但一聽到他的叫喚,嚴湖仍是停下開門的手勢,轉過身望著他。

  衛柏方定到她身後,大手撫上她的嫩頰,微笑道:「晚上再過來找我。我喜歡跟你一起在清晨中醒來。」

  嚴湖不假思索,用力點了頭。慌亂的表情因為他一句話,變成了幸福的美麗笑容。

  「我等你。」

  任他蜻蜓點水般啄吻她的唇後,嚴湖感覺到胸口多了一點冰涼的觸感。

  她詫異的撫上頸子,發現脖子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細緻的鉑金項鏈。

  「這是給乖女孩的獎品。」他不會忘記自己的承諾。

  「謝謝!」她驚喜的含淚道謝。

  她不曾收過這麼貴重的禮物,他的大方讓她好感動……

  「快回去吧!」他不想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她父親責?。

  他瞟了眼她額角的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但多少會留下一點疤痕。

  這樣的疤痕對他而言是小case,等結痂脫落後,他會還她無瑕的肌膚。

  「嗯!」幸福的嚴湖如小蝴蝶般翩翩飛離他的房子。

  衛柏方回到床邊,仰身摔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他得到了她,確確實實的得到了。

  她可以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愁容轉化,可以因他為一個動作而欣喜愉悅……

  而他好像也無法自拔了。

  想到她凝視著他的笑顏,又在他的誘哄下,害羞地順應著欲望滿足彼此,他也忍不住微笑,胸懷同樣漾著戀愛中的甜蜜。

  是他太小覷遺傳的魅力了。她的母親讓兩個男人魂牽夢縈,女兒自然也不簡單——至少他是被她俘虜了。

  羅密歐與茱麗葉是個悲劇,但他並不是對父親毫無反抗之力的羅密歐,相反地,父親還得聽他的意見。

  但茱麗葉呢?

  他有信心她會跟著他,但茱麗葉的父親絕對會是個大麻煩。

  那卑鄙奸詐,為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嚴凱庭……

  恐怕他女兒還不曉得當年故事的原貌吧……

  ◇  ◇  ◇  

  星期六的下午,診所休診,嚴湖煮好午餐後,即戰戰兢兢的站在舉筷準備進食的嚴凱庭旁,輕聲說出她的要求。

  「爸,我要跟朋友去墾丁玩,後天晚上才會回來。」

  星期一是國定假日,連著三天的假期,衛柏方安排了旅行,執意要她參與。

  她當然很開心要跟他出去玩,只是對父親就免不得又要說謊了。

  「後天晚上?」嚴凱庭抬頭,眼神嚴肅的瞪著她,「你最近常跑出去玩,每次都說是跟朋友……到底是哪些朋友?」

  就算對女兒再漠不關心,嚴凱庭也可以感覺出她最近奇異的變化。

  她的外務變多了,朋友的邀約也多了,常常下班後就不見人影。最令人起疑的是她似乎變美了,在她身上越來越可以看到她母親昔日的顧盼生姿,從頭到腳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和她一塊出遊的,真的只是「朋友」嗎?嚴凱庭不信。

  「就……我念書時的同學啊。」

  「你和那些同學不是很久沒聯絡了?」她的同學畢業後不是在學校附設的醫院服務,就是回鄉當診所的護士,之前也很少聽她提起要跟同學出遊,怎麼最近突然頻繁起來了?

  「有個讀書時跟我很好的同學最近上臺北來工作,她一個人在臺北很孤單,所以常找我出去玩。」嚴湖努力的背誦她練習了很久的謊言。

  「不是交了男朋友?」嚴凱庭冷聲問道。

  嚴湖暗暗驚喘口氣。「沒有啊!我每天都在診所裏,哪有機會交男朋友?」

  嚴凱庭突然定定地審視她,嚇得嚴湖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你也到了該交男朋友的年紀了。」嚴凱庭低喃。

  她已經到了適婚年紀了!嚴湖心裏暗歎口氣。

  父親自始至終都不曾關心她……

  「診所最近生意很不好。」嚴凱庭放下手中的飯碗,輕歎了口氣。「如果你能找個皮膚科醫生嫁,讓他繼承我的診所,也是個好方法。」

  衛璽安的美容診所要不是有他那個俊俏的帥兒子撐著,他才不信他有本事能贏過他!

  如果他的女兒能找個帥哥醫生嫁,說不定可以利用這個夫婿來跟衛柏方一較高下——

  「我去問問教授有沒有什麼出色的人選,好幫你相親。」

  相親?嚴湖心中大驚。

  「你也二十四、五歲了,可以找剛退伍或剛考上執照的年輕醫生結婚,好繼承我的診所。」

  嚴湖聞言哭笑不得。「我快二十八了。」

  「二十八?」嚴凱庭瞠目,「你這麼老了?」二十八歲的選擇就少了!

  嚴湖一臉尷尬的回視父親。

  「生你這個女兒真是沒用!」嚴凱庭生氣的說:「一點忙都幫不上!」

  長期被父親的話所傷,嚴湖雖然已經麻痺,但還是會感到些微的痛楚。

  「爸,我跟朋友約定的時間到了,我得出門了。」

  在父親這邊受到傷害,使她更想逃到衛柏方的懷裏尋求溫暖。

  衛柏方從不會嫌她年紀大他一歲多,更不會說她沒用。他總是以帶領者之姿,引領她步向未知的世界;總是溫柔的呵護她、疼惜她,讓她感受到從不曾擁有過的滿滿幸福感。

  嚴凱庭不耐煩的揮揮手。

  嚴湖如釋重負的吐了口大氣,提起準備好的行囊,快步定出家門。

  她來到兩個街口遠的大馬路上,那裏有輛閃著警示燈的銀色四輪傳動休旅車正等著她。

  她走到副駕駛座,在玻璃窗上輕敲了兩下。

  貼著墨色隔熱紙的車裏,戴著墨鏡假寐的男人張開眼,下了車為她打開車門,並拿過她的小行李袋,放置後座。

  「你遲到了二十分鐘。」回到車內,衛柏方略帶不滿的說。

  「抱歉,我在跟我爸解釋我要出門的原因。」

  「喔?」衛柏方一把將她拉入懷裏。「你怎麼說?」

  「我說要跟念書時的同學一起出去玩。」

  「念書時的同學?」他挑眉,「女的?」

  「嗯。」她點頭。

  「跟女的出去玩就什麼事都不能做了。」

  嚴湖眨著一雙大眼,不解其意。

  「跟女生就不能接吻、不能摸這裏、也不能摸這裏!」衛柏方的長指惡意的點過她的嫩唇、豐滿的胸脯,以及她的兩腿之間。

  「我們可以假裝是同性戀。」嚴湖抓著他的手,枕在頰邊微笑道。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她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一跟他講話就緊張得結巴,只會不知所措的攪扭雙手,像個未見過世面的小女孩。

  她已經可以自然的跟他講話,甚至可以發揮她小小的幽默感,還有她不算差的反應。

  「女孩子身上可沒有能讓你欲仙欲死的這裏。」他拉過她的手,擱在他的褲襠。

  「也可以假裝這是假的。」她小手緩慢的撫摸著。

  她撫摸的力道剛剛好,讓他不由得情欲竄升。

  「我才不要假裝是同性戀。」他壓下她的下巴,迫她張唇,「我要盡情的使用你的身體。」

  性感薄唇吸吮著她的粉嫩,她忘情的回應,雙手攀住他的肩,主動伸出粉紅小舌至他口中,勾引他的舌。

  「是,我的王……」她喃喃低語,「我是你的,不管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此話一出,衛柏方兩腿之間的男性立刻脹大,咆哮著想進佔她的渴望。

  多次的性愛突襲,讓她從清純的小雛菊轉變成冶豔的紅玫瑰,行為舉止越來越大膽,說話用詞也毫無顧忌,但她的臉——衛柏方捧著她的臉頰,仔細的審視她——依然清純可人,如晨間沾滿露水的純白小百合。

  就是她這樣充滿矛盾、衝突的外型,讓他越來越無法自拔,沉迷在她的溫柔鄉中。

  「你讓我現在就想要你了。」衛柏方將擺在他肩上的小手栘到他的突起。「你說要怎麼收拾才好?」

  褲襠裏的鼓脹讓嚴湖微微嚇了一跳。

  「我不知道耶……」她輕蹙秀眉,為難的盯著他的賁起。「我們總不能在大馬路上就……就那樣啊。」

  這裏車來人往的,即便有墨色隔熱紙阻擋外頭的視線,但總不是百分之百的隔絕啊……

  好歹柏方也算公眾人物,總不能在大馬路邊就嘿咻起來……

  衛柏方調整了一下坐姿,並放下手煞車。

  「我們該出發了。」他打轉方向盤。

  「好。」

  嚴湖才想坐直身子,冷不防衛柏方大手壓在她背上,將她壓趴在他的大腿上。

  「柏方?」嚴湖納悶的問,「你要我趴在你腿上嗎?」

  這樣是很舒服,可是她怕他腿會麻。

  「幫我把褲於拉鏈拉開。」

  「喔。」嚴湖依言照做。

  「幫我解決它的需求!」衛柏方釋放出已經勃然的高昂男性。

  嚴湖盯著碩大的巨物,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舌尖輕舔唇瓣。

  「知道該怎麼做嗎?」

  她當然知道。嚴湖直接以行動回答他——

  纖手握住他的粗碩,溫柔的上下搓弄,丁香小舌吐出唇瓣,濕軟的舌尖舔著他敏感的頂端,粼粼水光染上他的昂揚。

  衛柏方握著方向盤,寬闊的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

  自她柔軟小舌傳來的舒服感受,使他的喘息逐漸加重。

  他騰出一手探入她的領口,撥開礙事的內衣,依著快感累積的頻率揉搓她的胸乳。

  胸前柔嫩的小點被他的長指恣意拉扯,沒一會兒就硬挺在他的指間。

  他拉扯得疼,但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隨著他蹂躪的動作在她體內狂奔,引得她不由自主地輕擺雪臀,對於在她手上越來越粗長的亢奮,她也毫不猶豫的張嘴含入。

  他的男性充滿她的喉間,她不畏吞吐的困難,賣力的上下移動含吮,直抵著喉嚨深處的柔軟。

  「喔……小湖……你太棒了……」在她胸口做亂的巨掌動作紛亂,「再快一點……對……就像這樣……啊……」

  在她口中的昂揚猛然一陣急劇的抽搐,一股強烈的熱流瞬間在她口中爆發,她應變不及,接收了他所有的情欲種子。

  「你都沒有先跟人家講一聲!」嚴湖故意嘟嘴埋怨。

  「你太厲害了,我來不及說。」

  全身舒暢的衛柏方抽來面紙,為她擦拭嘴角的痕跡。

  「那你感覺好嗎?」嚴湖靠著他的寬肩,語帶撒嬌的問。

  「非常好。」

  「那……」嚴湖垂眼望著牛仔短裙下併攏的長腿。

  「那什麼?」衛柏方瞥了眼害羞臉紅的嚴湖。

  無端端的臉頰透紅,表示她也想要,只是天性害羞的她沒勇氣說出口。

  「嗯……」嚴湖抿抿唇,抓起他的手把玩。「沒有什麼啦!」

  她放下他的手,擱在自己的大腿上。

  不安分的長指隔著牛仔裙在她的大腿上游栘,隔靴搔癢般的感覺,讓嚴湖小腹中盤旋的熱流溫度更是陡地升高。

  「不要……會癢……」

  「那我不碰。」

  見他要收回手,嚴湖忙兩手扣住。

  「你不是說會癢?」衛柏方斜眼睨她。

  衛柏方就愛看她想要又不敢說的窘樣,可愛得讓他想狠狠的揉進懷裏。

  「我不是要你的手移開……」

  「不然呢?」衛柏方明知故問。

  討厭!他一定知道她想要什麼,卻又故意明知故問……難道是要她直接表明嗎?

  可是直接說,她很害羞、很不好意思嘛!

  嚴湖大著膽子,利用他的手稍稍拉起了裙子,再將他的手掌直接貼在她光滑的大腿肌膚上。

  這樣夠明顯了吧!

  沒料到衛柏方竟像是故意吊她胃口似的,隨著音樂在她的大腿上打著拍子,長指很有韻律的在她腿上跳舞。

  好惡劣喔!嚴湖不滿的扁嘴。

  「你都不想碰人家嗎?」她好想要,她受不了了啦!

  「我在碰啦!」不然他的手在幹嘛?

  「人家說的不是這個!」嚴湖深吸了口氣,一鼓作氣將他的手往裙內帶。「人家說的是這個。」

  「這裏怎麼了?」衛柏方惡意的在她的腿心搔著癢,「癢癢嗎?」

  「嗯……」她難為情的點頭。

  「要我幫你止癢嗎?」

  「嗯……」俏臉更紅了。

  「你希望我怎麼止癢?」

  「都可以……」只要是他,不管是何種方式,都能夠讓她感到身心暢快。

  他的指尖在她腿心愉悅的彈著吉他,一下一下撥動她豐軟的花唇。

  嚴湖全身放鬆地靠在他的肩頭,閉目享受。

  她喜歡閉著眼睛感受他的愛撫,那會讓她更有感覺,所有的神經細胞也更為敏感。

  大掌翻入她的底褲,刷梳著她幼軟的細毛,指甲輕刮著細緻的肌膚,那樣的舒服感覺讓她忍不住吐了口歡欣的歎息。

  「喜歡這樣?」

  「嗯……」

  她將身心都交給了他,沒有任何懷疑,因為全心的信任,才能將雙目閉起,任由他肆無忌憚的打擾。

  趁著等待紅燈的空檔,他垂首吻了吻她的紅唇。

  「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你?」

  她驚喜的睜眼,「沒有。」

  「是嗎?」他微笑,再給一吻,「希望這個表白不會來得太遲。」

  她開心的搖頭,雙手攬上他的頸,加深這一吻,直到後頭傳來喇叭聲,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我也好喜歡你。」

  黑夜尚未降臨,他已可自她燦燦雙眸中瞧見晶亮的星子。

  「把眼睛閉上,現在換你享受了。」



第八章

  嚴湖兩排濃密的睫毛立刻乖巧的垂下。

  即便受到薄小底褲的限制,他的手指仍毫無阻礙的靈巧撥開花貝,攫住深藏的珍珠,珍惜的以光滑的指腹疼愛著。

  他的手指仿佛燃著火,在碰著她的同時亦將火苗點上,一股燥熱襲來,嚴湖小嘴忍不住輕啟,洩漏細細的喘息聲。

  他時而強力、時而輕柔,時而惡意狎玩,逼迫得她氣喘咻咻;時而溫柔愛撫,使她舒服的歡愉輕歎。

  熱熱麻麻的感覺牽引花壺深處的悸動,動情春水汩汩流出,她忍不住搖擺起圓臀,想擺脫這樣的濕濡感覺。

  那股濕意也染上了他的指尖,讓他一個不小心,手指就滑落輕顫的花穴口。

  在他指尖刺入的同時,她輕喘了一聲,圓臀擺弄得更厲害了。

  「是不是很想要我進去?」

  她點點頭。

  「這樣夠不夠?」他擠入了一指。

  她點頭。

  「真的夠嗎?」他才不相信。

  她已被他餵養得胃口奇大,只是一根粗指是無法滿足她的。

  「這樣會不會更好?」他再擠入一指。

  「好……」她連連點頭,「這樣更好……」

  「這樣我不方便活動,你側躺到我大腿上。」

  嚴湖立刻躺到他大腿上,兩手圈住他的腰。

  他的長指靈活的在她花穴內抽插,不一會兒就搗出大量春水,濕透了她的底褲。

  拇指揉撚著花核兒,同時將她體內的快感逼迫到最高點。

  她情不自禁順著他長指律動的頻率搖擺著嬌臀,豐滿的雪胸蹭著他乎坦的小腹,內衣下的乳蕾不知不覺的硬挺了。

  「把手伸到內衣裏面去。」衛柏方命令道。

  嚴湖沒有任何遲疑,照著他的指示,忘情的搓揉雪胸。

  衛柏方只要往下看,就可以看到她豐滿雪乳在襯衫下若隱若現,加上她不斷搖擺的嬌臀,以及他指尖所感受到的緊實,在在讓他恨不得將車停到一旁,脫光她的衣物,盡情的佔有她。

  她是個尤物!

  外表清純,骨子浪蕩的尤物!

  「來吧!高潮給我看!」

  他?地加快指尖揉搓的速度,細細的嬌吟也因此越來越大聲,幾乎掩蓋了車廂內傭懶的爵士聲調。

  「啊啊……柏方……」她忘情的大力揉捏椒乳,「我不行了……」

  一陣抽搐般的強烈快感洶湧而來,她昂首嬌啼,在激烈的抖顫之後,全身虛軟的倒在他腿上。

  「還會癢癢嗎?」衛柏方邪肆的輕彈她的腿心。

  「不會了。」嚴湖紅著臉爬起來。

  「手給我。」大掌在她面前攤開。

  嚴湖柔順的將手交給他,連帶著她的心、她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都給了他。

  車子來到中正機場附近的停車場停放妥當後,他們隨即搭機飛往香港,開始三天兩夜的香港吃喝玩樂之旅。

  第一次出國的嚴湖對什麼都充滿驚奇,自踏進中正機場就充滿了緊張與期待。

  「現在的你看起來就像個十歲的小朋友。」牽著她手的衛柏方莞爾笑道:「而且還是第一次出家門的小朋友。」

  嚴湖嘟起嘴,「我第一次搭飛機嘛!」

  她佯裝不悅的一路嘟嘴跟著他過海關,一雙滴溜溜的大眼仍是四處瞧個不停。

  「中正機場好大喔!」

  她抬頭仰望,覺得屋頂似乎在她頂上旋轉起來,微微的昏眩感攫住了她。

  「來個幾次你就會看膩了。」

  「來個幾次?」她汪汪水眸瞅著他,「我們會常來嗎?」

  「只要我有空,一定帶你出去玩。」

  「真的嗎?」她驚喜的瞪大眼。

  「我騙過你嗎?」他微挑單邊眉。

  她搖頭,「沒有。」

  只要是他說出口的承諾,絕對會兌現。

  他從不曾食言,不曾讓她失望過。

  與他在一起,她的生活從一攤死水轉變成燦爛的煙火,絢爛美麗。

  他始終讓她充滿期待,然後在她的驚喜笑聲中揭開甜蜜的答案……

  溫熱的大掌牽著她纖弱的小手,引領她報到劃位、過海關、進入候機室。

  她毋需操任何心,只要在旁靜靜佇立,他就會將所有事辦好,然後轉身微笑地將機票跟護照交給她,要她收好。

  這就是安心的依靠嗎?

  這就是受寵的感覺嗎?

  她始料末及會在小她一歲、外型搶眼的他身上得到這樣的幸福……

  飛機抵達香港時已接近傍晚,他們先到可擁抱維多利亞海港全景及香港島的高級飯店chickin,隨即坐上衛柏方租來的房車,到港式餐廳大吃特吃。

  「來香港沒別的,就是享受美食與購物。」衛柏方如此說道。

  衛柏方是個大方的情人,不只包辦了食宿與機票,還買了兩樣當季皮件與兩套衣物送給嚴湖。

  又驚又喜的嚴湖端詳著他的禮物,才剛開口要他別破費,衛柏方已付了錢,帶她定出商店,進入隔壁的名品店。

  「柏方……」她拉拉他的衣袖,「你不要為我這麼破費……」這樣她會很不好意思的。

  「噓。」他伸出修長的食指抵著她的嫩唇,「你覺得我為你花太多錢?」

  她點點頭。

  俊眸微笑眯起,「如果你對我充滿謝意,那我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她非常非常用力的點頭。

  「我一直很想好好的寵愛一個女人,你幫我把這些東西轉送給她,如何?」

  欣喜的俏臉瞬間僵凝了。

  他想寵愛誰?

  除了她以外,他還有喜歡的女人嗎?

  嚴湖的心臟不斷的發出刺痛,疼得她小臉蒼白。

  「要送給誰?」

  她覺得她的聲音在好遙遠好遙遠的地方,遠得她幾乎聽不清楚自己問了什麼。

  「你把這些東西交給她,然後幫我傳達一句話,就說:我只希望她給我一個機會能盡情的愛她,其他別無所求。」

  她僵硬點頭。

  衛柏方轉到嚴湖身後,將她轉過身,面對著前方的穿衣鏡。

  「她就在那裏。」他輕拍她的肩,「去吧!」

  人在哪裡?她只看到鏡中的自己啊……

  嚴湖一愣,愕然抬頭。

  「是我?」她不確定的問。

  「當然是你,不然你以為還有誰?」

  「我……討厭!你欺負我!」嚴湖大發嬌嗔,用力打他,「害我剛剛難過了好一會兒……你好討厭!」

  「哈哈……」衛柏方大笑,「你才欺負我呢!我說要送禮物給別的女人,你竟然點頭說好……我才想問你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他輕掐嚴湖的嫩頰作為懲罰。

  「人家是想說,如果你有其他喜歡的女生,那我……」

  「就認了?」

  嚴湖扁著嘴點頭。

  衛柏方立刻戲劇化的捧著心,一臉哀怨的扶著皮件展示架。「真令我傷心,你一點都不相信我。」

  「我相信!」嚴湖連忙抓住他的手,一個勁兒的說:「我真的真的很相信你!」

  「那我問你,」衛柏方斜眼睨她,「如果有其他女人跑來,要你把我讓給她,你會怎麼做?」

  嚴湖呆了呆。

  「乖乖用雙手把我奉上?」這個小笨蛋八成會如此做。

  把他送給別的女人?

  嚴湖的腦海中立刻出現一名看不清楚臉龐的女人,跑過來拉住衛柏方的手,瞬間將他帶得遠遠的,回眸一瞥中,還可看見她得意的微笑——

  「不!」她倉皇道:「我不給!絕對不給!」

  「這還差不多!」衛柏方滿意的摸摸她的頭,接著低下頭附耳咬牙道:「敢把我隨便送人,就宰了你!」

  他說得兇狠,她反而笑了。

  「好,讓你宰。」她兩手纏上他的手臂,「讓你大卸八塊。」

  見她笑得好樂,衛柏方收起兇神惡煞的表情,也跟著笑了。

  連著兩天都在吃喝玩樂中度過,從沒過過這種頹廢日子的嚴湖躺在飯店溫暖的大床上,枕在衛柏方的臂彎裏,沉沉睡去。

  半夜,嚴湖突然自噩夢中驚醒。

  她夢到父親知曉了她與衛柏方的事,厲聲要她分手。

  她苦苦哀求,但父親仍是堅持,硬將她帶離了衛柏方的身邊……

  驚恐的大眼眨了眨,逐漸適應房內的昏暗後,她轉頭凝望身邊那沉睡的俊美容顏。

  她不要離開他!

  絕對絕對不要!

  他是她此生唯一的幸福,一旦放手,她就什麼都沒了!

  她定定的凝視他好一會,小手輕撫他如精雕般的分明五官,握住他擱於她腰間的有力手臂,在確定這個男人確實躺在她身邊,被她所擁有後,紛亂的心情這才平息。

  冷靜之後,她才發現剛才的噩夢竟然嚇出她一身冷汗。

  房內明明有開冷氣的,還能嚇出她一身汗,可見被迫離開帶給她多大的驚嚇。

  她小心翼翼的拿開他的手,下床來到浴室,為自己放了一缸溫水。

  躺在放了乳白色溫泉水的雙人按摩浴缸裏,嚴湖頭枕在浴缸邊緣,無意識的注視著窗外千萬亮麗夜景,心裏想著他與她的未來。

  他們之間註定有重重阻礙,該怎麼做才能夠化解呢?她實在想不出答案……

  孤單在床上的衛柏方發現身畔一片涼意,遲疑的起身,四處尋找嚴湖的蹤影。

  浴門底下透出了光線,透露了她的所在之處。

  他推門而入,專注思考的嚴湖沒聽到開門聲響,直到他踏入了浴缸才驚覺他的存在。

  「你醒了?」她偏頭問坐在她身後,一塊入浴的衛柏方。

  「嗯。」衛柏方執起她的手,撈著溫水。「想什麼想得這麼專心?我進來了都不知道。」

  「沒有啊!」她笑了笑。

  「你騙不過我的。」她的心思太容易猜了。「在煩什麼?」

  嚴湖往後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細心審視他指甲的形狀。

  「我剛作了一個噩夢。」她悶聲道。

  想必這就是惹她心煩的原因。

  「什麼樣的噩夢?」衛柏方嗓音低柔,鼓勵她說出來。

  「嗯……我剛夢到我爸爸發現了我們的事,他非常的生氣,命令我要跟你分手。」

  「你怎麼回答?」

  「我當然是說不要。但他無所不用其極,還把我關在家裏,不讓我出去跟你見面。」

  「你很怕夢境成真?」

  嚴湖低頭不語。

  衛柏方撥開散落她額前的劉海,「你想一直隱瞞下去嗎?」

  這是他們第一次談到有關長輩方面的問題,這讓嚴湖有些忐忑不安。

  「那你呢?」嚴湖反問,「你會跟你爸爸說我們在一起的事嗎?」

  「為什麼不?」

  「可是他一定會反對的呀!」嚴湖急慌慌的說。

  「你何以如此肯定?」衛柏方有些啼笑皆非。

  「我媽媽……」嚴湖低下頭去,無措的看著自己的手指,「我媽媽背叛你爸爸,愛上我爸,還跟我爸生下了我……我是背叛者的女兒,你爸爸一定不會准許我們在一起的!」想起兩邊家長聯手反對,她就有欲哭的衝動。

  「你媽背叛我爸,愛上你爸?」這可奇了,他聽到的版本可不是這樣。

  「是啊!」

  「但我聽到的是,你媽因為被你爸強暴又懷了孕,才不得不嫁給你爸的。」

  「怎麼會?!」嚴湖驚訝地轉過頭,「我爸……強暴我媽?」

  「當年你媽和我爸是在一起很久的青梅竹馬。你爸是我爸的好朋友,也喜歡你媽,就趁我爸當兵的時候強暴了你媽……後來你媽發現懷了孕,迫不得已才嫁給他。我爸在知道這件事之後非常痛恨你爸,從此與他不相往來,半年後娶了我媽,才生下我。」

  「到底誰說的才是對的?」嚴湖迷糊了。

  「管他誰說的才是對的。」衛柏方圍攬她的胸口,「我們要在一起,誰管得著?!」

  「萬一你爸生氣呢?」

  「不理他!」他爸還要靠他打贏跟嚴凱庭的戰爭呢。「如果你爸跟夢中一樣的表現,你會怎麼做?」

  嚴湖咬著牙,用力思考著。

  衛柏方也不催促,低著頭欣賞她嬌美的胸前風光。

  乳白色的浴水在她胸口蕩漾,粉色蓓蕾在水中載浮載沉,像極了草莓牛奶冰,引得他食指大動。

  情欲竄流而上,他的大手覆上豐乳,準備擷取那嬌豔莓果時,懷中的小人兒突然抬起頭來,險些撞著他堅毅方正的下巴。

  她轉過身來,與他對視。「如果我爸不准我們在一起,你願意帶我私奔嗎?」

  衛柏方瞪大眼,「私奔?」好古老的名詞啊!

  「嗯!你願意嗎?」嚴湖雙目灼灼。

  「你要跟我私奔?」

  「呃……」他的提問讓她一愣,「不好嗎?」難道是她的要求太大膽過分了?

  「你要跟我私奔?」衛柏方再問一次。

  嚴湖點頭之後才忐忑的問,「不好嗎?」

  「沒有不好……」衛柏方偏過頭去,拇指拙著下巴,咬著食指,狀似思考,實則在觀察嚴湖的反應。

  見他猶豫,嚴湖激動的心迅速冷卻下來。

  「你不願意嗎?」嚴湖粉頸微垂。

  「不願意的話,你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她感覺到眼眶有熱意在聚集。

  不願意就是不要她了吧!

  到底哪一位家長說的才是正確的?除非雙方家長對質,答案才能知曉。不管哪一個版本才是對的,她想跟著他的心都不會改變。但現下看來,這似乎是她的一相情願……

  她只配擁有這麼多幸福嗎?可她想擁有的不只現在,還想要未來啊……

  糟,她快被他弄哭了!他得見好就收,要不她真的哭出來,到時心疼的可是他啊!

  「不管你爸怎麼反對,你都要跟我在一起?」衛柏方再問一次。

  這一回,因為不確定他的心意,她沒有點頭。

  「回答我。」他食指勾起她的下巴。

  見她的眼眶裏果然已經聚集了淚水,衛柏方頓時哭笑不得。

  「要……」她聲若蚊鳴。

  「那你覺得我的答案會是不要嗎?」他微笑。

  她眼眸一睜大,眼淚就掉下來了。

  「你又欺負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嚴湖生氣的打他。

  「我開玩笑的!」衛柏方連忙箝制住她的爪子。

  「不好笑!」她突地大哭出聲。「你好過分!我真的很擔心……很擔心你不要跟人家在一起啊!l

  「好好好,對不起!」衛柏方笑著吻掉她臉頰上的淚。「愛哭鬼。」

  「你欺負我,還說我是愛哭鬼?過分!」

  「好好好,我過分,我活該被打!」他憐惜的吻她紅紅的眼眶,紅紅的小鼻子,還有粉粉的唇瓣。

  唇舌交纏之間,他不忘剛才不斷引誘著他的粉紅莓果。

  巨掌覆上雪乳,以粉色蕊辦為中心點,懸空畫著圓,感覺它在他掌心逐漸硬挺,刺激著他的神經。

  「小湖……我要你……現在……」他在她唇邊低喃。

  「好……給你……」她回應他的需求,將嬌美的身軀貼往他精壯的身體。

  浴水使得她的肌膚撫摸起來更顯滑膩,空氣中蕩漾的香氛迷亂了他的心智,他激狂的吻著她,大手撫摸著她的細緻,揉痛了她的嬌嫩。

  「啊……柏方……」她的胸乳被他毫不留情的搓捏,淩亂的紅痕遍佈。

  她扭動著嬌臀,想避開他太過粗野的愛撫,不意坐上了他亢奮的男性,將它扣押在柔軟的女性之下。

  強烈感覺到那比浴水還要火燙的赤鐵,嚴湖俏臉緋紅,卻捨不得離去。

  她忍不住前後擺動著嬌臀,以她的柔軟蹭著他的強硬。

  花唇被硬杵撐開,小巧花核摩擦出點點快意,她急促喘著氣,擺動速度漸漸加快,身子更為火熱。

  「喔……該死的!」衛柏方為那強迫吸引他注意的波波快感低吼了聲。「你這麼迫不及待想要我進去嗎?」他退後,將昂揚抽離她的身下。

  她抗議的嚶嚀了聲,主動貼上他的健壯。

  「你想幹什麼?」他故意重捏她胸前的紅果一下。

  嚴湖疼得縮了縮肩。「人家……想要……」

  「想要什麼?」

  「想要……」她大膽的握住他的分身,「它進來……」

  她主動的邀請讓他再也克制不了滿腔欲火。

  他一把扣住她的嬌臀,粗碩的頂端抵住她的花心。

  柔軟花肉被擠開的?那,她情不自禁的輕喊了聲。

  那聲春啼是最強力的春藥,衛柏方一雙俊眸被情欲之火染紅,勁腰一沉,瞬間將她貫穿——



第九章

  回到臺灣之後,嚴湖與衛柏方的感情越加濃烈,夜晚的約會也變得比以前頻繁。

  然而,夜路走多了,總有一天會碰到鬼。

  這天早上,嚴湖仍像往常一樣,在父親起床前溜回家裏,沒想到才踏入三樓,就看到父親臭著一張老臉瞪著她。

  「你去哪裡了?」

  沒想到父親竟然會提早起來,嚴湖呆愣著,不知該做何反應。

  「你去哪裡了?」嚴凱庭音量加大。

  「我……我剛去散步……」

  「散步?」嚴凱庭打量著她,嚴厲的目光讓嚴湖全身發毛。「從昨天晚上散步到現在?」

  嚴湖聞言驚喘一口氣。

  她一晚未歸被父親察覺了?

  「我昨天半夜起來喝水,叫了你老半天沒人理,打開你房門才知道你不在家!」嚴凱庭轉身走回餐桌,一屁股坐下,「你昨晚去哪裡了?」

  還站在三樓門口、慌亂無措的嚴湖小手攪扭著裙擺,不知該怎麼圓這個謊。

  她與衛柏方已下定決心,不管家長如何反對,都要在一起。

  衛柏方對他父親是有恃無恐,她卻沒那個信心,也就不想這麼早去面對父親的問題,仍偷偷摸摸的和他在一起。

  衛柏方對她的作法沒有任何意見,他知道她需要很多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她的心理準備還沒有準備好,她的秘密約會就被父親發現了……

  「我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還打電話去問小梅,她告訴我……」嚴凱庭淩厲一瞪眼,「你交男朋友了!」

  小梅竟然這樣告訴父親?她完蛋了!嚴湖低下頭去,額上冷汗涔涔。

  昨晚察覺女兒不在,嚴凱庭心中著急,怕她出了什麼事,打電話去問跟她私交甚篤的小梅,睡意正濃的小梅用懶洋洋的語氣告訴他,她一定是去跟男朋友約會了,不用擔心!

  三更半夜約什麼會,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你哪來的男朋友?」嚴凱庭想到那詭異的同學。「你上次說的什麼同學其實就是新交的男朋友?」

  嚴湖正苦惱著該怎麼解決這個難題,怒氣衝衝的嚴凱庭突然面色一變,嘴角隱約牽起一抹微笑。

  「告訴我,那男的是做什麼工作的?」

  父親情緒的轉變讓嚴湖又是不知如何回應。

  剛發現女兒三更半夜偷偷去約會,嚴凱庭心裏的確一陣火,然而經過一晚的心情沉澱,他想到他忽視很久的女兒已快二十八歲,也該找個人家結婚了。若她找的這男人條件優質,說不定還可以幫助他的診所起死回生。

  「他是……醫生。」嚴湖小小聲回道。

  「醫生?」嚴凱庭雙目大亮,「哪種醫生?自行開業了嗎?」

  想不到不怎麼出色的女兒竟然可以交上醫生,他真是太小覷她了。

  「已經自行開業了……是……是同行。」

  「皮膚科醫生?」嚴凱庭眼睛裏的期待瞬間上漲。

  嚴湖點點頭。

  「交到男朋友怎麼不早告訴爸爸?」嚴凱庭開懷大笑,「找一天把他帶回家來讓爸爸認識一下。」

  「爸……」嚴湖鼓起勇氣問道:「是不是我交什麼樣的男朋友都沒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嚴凱庭面色一正,「不過既然你交往的是對家裏有幫助的,那是最好了。」

  會有?明嗎?嚴湖苦笑了下。她交往的可是他們的敵人呀!

  嚴凱庭來到嚴湖面前,抓住她的肩膀,一相情願的問:「他在哪裡開業?」

  「他……在這附近。」

  這附近?嚴凱庭摸著下巴沉思。這附近除了他跟對面的死對頭,還有哪裡有皮膚科呢?

  「是隔三條路的許崇榮皮膚科?」最近的也只有他們了。「許崇榮不是結婚了嗎?」而且還是個快四十歲的已婚中年男子!「你竟然成為第三者?」

  她竟敢做出有辱門風之事?嚴凱庭的笑顏一改為怒容。

  「不是的!那個人是單身……他……」

  「你直接告訴我對方的姓名、在哪開業、幾歲,不要我一個一個問!」嚴凱庭不耐煩了。

  「他是……衛柏方。」

  「誰?」話含在嘴巴裏,誰聽得懂!

  「衛柏方!」嚴湖鼓起所有勇氣,大聲道。

  「衛柏方?」嚴凱庭怔然,「衛璽安的兒子?那個衛柏方?」

  嚴湖點點頭,緊繃著神經,揪著心,準備承受父親接下來的勃然怒氣。

  「你竟然跟那個男人交往?」

  眼見父親大手高高舉起,嚴湖立刻縮起了肩,用力閉上了眼。

  她以為的巴掌並未落在臉上,反而是拍擊在肩上,父親的朗笑使她驚愕睜眼。

  「你真的去引誘衛璽安的兒子,而且還成功了?」嚴凱庭哈哈笑著,拍著女兒的肩。「幹得不錯!不愧是我的好女兒!」

  「不,爸……」

  「你現在跟他進展到什麼地步了?」嚴凱庭摸摸下巴,「晚上不回家,關係應該很親密了。那他現在應該是對你言聽計從吧?」

  「我跟他……」

  「叫他放聰明點,把皮膚科的患者統統轉到我這裏來,整形給他去做就好。」

  「爸……」

  「別告訴我他一點都不聽你的話,或是你跟他之間只有單純的愛戀!」

  嚴凱庭淩厲一瞪眼,嚴湖想說的話全都縮回了喉嚨底。

  「你以為你跟敵人談戀愛,我會默默的祝福嗎?如果你私通敵人結果卻對我的事業一點幫助也沒有,你就別想再跟他在一起!」

  嚴湖張著嘴,水眸溢滿請求。

  「你不會想背叛我吧?」

  嚴湖連忙搖頭。

  「你不會想看你父親辛苦建立的診所就這樣毀在他們父子手上吧?」嚴凱庭逼近一步,氣勢壓得嚴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要想想,你害死了你媽之後,我是怎樣忍住悲傷,將你養到這麼大!你的母親……」他咬牙,「可是我最愛的女人,卻是死在你手上!」

  父親的厲聲指控軟了嚴湖的膝蓋。

  她軟倒在地板上,美眸盛滿了悲傷。

  是她害死了父親最愛的母親,她已罪無可逭,怎麼還可以做出背叛父親的事來?

  「爸,對不起……我……我會想辦法挽救診所的生意……」

  嚴凱庭這才滿意的點頭。

  他蹲下身拍拍女兒的肩膀,「你媽若知道她拼了命生出來的女兒這麼孝順,她在天之靈也會深感安慰的。」

  嚴凱庭起身,瞥了一眼垂頭喪氣的嚴湖,嘴角微彎一抹得意的笑,這才走向浴室梳洗。

  要怎麼救診所?嚴湖其實無計可施。難道她真的只能去求衛柏方手下留情,留一條生路給嚴家的診所嗎?

  這……叫她怎麼開口?

  灰塵蒙蔽的臺北天空,今晚神奇的出現了數顆星子,在黑色天鵝絨上閃動如鑽石般的璀璨光芒。

  難得的晴朗星空,衛柏方與嚴湖搬了躺椅與餐桌,帶著兩人合力製作的優格三明治、餅乾與果汁,共用星光燦爛。

  寬大的躺椅足可容納他們兩人,可他們不是並肩躺著,而是嚴湖坐在平躺著的衛柏方身上。

  衛柏方上身衣著整齊,下半身的長褲則已褪到大腿處。

  著連身洋裝的嚴湖裙擺拉到腿根,纖薄的小褲在膝蓋懸晃,在米白布料的裙子底下,她的女性幽柔正含著他的強硬,劇烈的起落。

  木制的躺椅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應和著兩人熊熊燃燒的情欲。

  「柏方……我這樣可以嗎?」嚴湖拿捏不准自己的表現,只是一逕的讓他的昂揚一次次抵入她的花壺深處,摩擦她的敏感,帶給她幾乎崩潰的快感。

  「很好……」衛柏方扣著她腰的手逐漸往上,一一解開洋裝的扣子。「就這樣……繼續……」

  她的花穴緊實又滑膩,帶給他的快意難以言喻。

  他呼喘著,激動的長指終於解開最後一顆扣子。

  他毫不留情的將洋裝往兩邊扯落,一點都不在乎是否會將洋裝扯壞了。

  洋裝被褪到腰際,白色蕾絲胸罩所包裹的豐潤椒乳隨著她的起落,劇烈的彈跳著。

  一波波的晃動魅惑了衛柏方的心智,他不假思索地挺起身,以同樣粗魯的蠻勁解開細緻的內衣,兩手各攫住一邊,以指腹與掌心體驗她的柔細,以靈活的舌尖感觸乳蕾顫動的生命。

  「啊啊……柏方……」

  他加諸於她身上的愛撫強化了快感,難忍的指尖在他的後背劃出她專屬的痕跡。

  「啊……不行了……我……快到了……」迅速累積的快感、逐漸遠去的意識,提示她即將面臨的極致喜樂。

  「我們一起……」

  ?地,花穴內一陣強烈的緊縮,熱燙的春水大量淋灑而出,繃緊了衛柏方的赤鐵。

  他懷中的寶貝已步向高潮,他也就不客氣的放縱奔騰的情欲種子,盡情灑落在柔軟的花床之上……

  體熱互相交融的兩人緊緊的擁抱著,等待著高潮餘韻退去。

  嚴湖靠在他的肩頭,喘著氣,腦子裏想著今早父親的要求。

  她要怎麼告訴柏方她父親的想法,又不至於惹他生氣?

  她苦思了一天,仍是毫無頭緒。

  衛柏方拉開黏著他的嬌軀,笑問:「累不累?」

  一觸及他柔情似水的目光,嚴湖立刻將煩人的問題拋諸腦後,漾起一抹甜笑。「還好。」

  「餓不餓?」衛柏方拿起一塊甜餅。

  嚴湖摸了摸肚子,「有一點。」

  衛柏方將長方形甜餅的一端放入她口中,「我們來比賽誰吃得比較快。」

  嚴湖還未來得及吸收消化他的提議,衛柏方已經喊了開始。

  他大嘴一張,就咬了一大口,接著以蠶食的方式,快速的往她的方向咬來。

  「啊……等——」她這一張口,整塊餅都落入了衛柏方嘴裏。

  「大獲全勝。」衛柏方調皮的用舌尖舔掉嘴唇周圍的餅屑。

  「不公平!」嚴湖不平低嚷,「我還沒有準備好,你就說開始了。」

  「那我們重來一次。」衛柏方再拿起一塊甜餅放上嚴湖的唇。「預備……等一下!」

  嚴湖一個措手不及,咬下了一大塊。

  「你偷跑!」衛柏方挑眉指控。

  「我才沒有!」她裝作生氣的打他,大發嬌嗔,「你又欺負我!每次都欺負我!」

  「哈哈哈……」衛柏方大笑。

  嚴湖瞠他一眼,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只是有心事的她,笑起來的模樣並不是很放鬆,心細的衛柏方很快就察覺到這一點。

  「寶貝,怎麼了?」衛柏方鼻尖磨蹭著她的。「你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沒有啊!」嚴湖心跳漏了一拍,「我心情很好。」

  「別想騙我!」衛柏方捏捏她小巧的鼻尖,「發生什麼事了?」

  嚴湖抿著唇低下頭去,眉梢顯露愁緒。

  「我們……我們的事被我爸知道了。」

  「喔?」衛柏方聞言,神色不變,「他怎麼說?」

  「我以為他會打我、罵我,但出乎我意料的,他並沒有這樣做,還……」

  「還大大誇讚你?」

  「你怎麼知道?」嚴湖驚愕。

  「我猜的。」衛柏方眨眨眼。

  與敵手的兒子私通,長輩出現的反應不是憤怒,當然就是稱讚囉!

  他猜測嚴凱庭一定利用了這一點,要嚴湖對他有所要求。

  嚴凱庭那老狐狸最善於利用天時地利來達成他的欲望,而且嚴凱庭也一定明白衛家的整形美容診所業績亮眼是因為他衛柏方,現下既然女兒跟他有了親密關係,當然要藉此機會利用一番。

  「他希望你做什麼?」衛柏方在她耳畔低聲問。

  「他……」嚴湖抿抿唇,「他要我跟你說,整形的生意給你們做,皮膚科方面交給他。」

  「所以是要我把皮膚科收起來?」

  嚴湖點點頭。

  「如果我說不呢?」



第十章

  即便這是預料中的答案,嚴湖的胸口還是刺痛了一下。

  衛柏方若拒絕,父親就不會對他們的交往保持樂觀其成的態度,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拆散他們……

  嚴湖望著他好一會,才……道:「我會跟我爸轉述你的意思的。」

  「如果你這麼說,你爸會怎麼反應?」衛柏方手枕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等待她的回答。

  他其實早有定案,但他想知道對於他們兩人之間,嚴湖到底有多堅定,她對他的信任又有多深。

  他會有這樣的測試,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被媒體封為美容達人,有機會接觸很多鶯鶯燕燕,還有漂亮的女明星,若是嚴湖對他的信任度不足,三天兩頭為此跟他大吵的話,他一定會受不了的。

  上回關於他跟阿姨女兒的緋聞,她的表現讓他挺滿意。她有不安,也會詢問,但不會窮追猛打,更不會翻舊帳,信任分數沒有八十也有七十,但他想要的是百分之百。

  嚴湖苦澀的聳肩,「應該會很生氣吧……」

  想到要應付憤怒的父親,嚴湖的額角就隱隱作痛起來。

  「那你要怎麼辦?」

  嚴湖思忖了好一會,「只能……兵來將擋,水來上掩囉。」

  除了見招拆招,還能怎麼辦呢?唉……

  「萬一他不准我們見面呢?」

  嚴湖美眸微微瞪大。

  不准見面?那是多嚴重的後果啊!

  「我會……」她握緊拳頭,「據理力爭,捍衛我的愛情!」

  她說得斬釘截鐵、牙根緊咬,那準備全力抗爭的正經模樣惹笑了衛柏方。

  他笑著將臉埋進她柔軟的胸口,「我勇敢的小將軍,千萬別忘了你現在的堅持喔。」萬一將軍不幸被俘虜,他這個小士兵會前往搭救她的。

  嚴湖用力點頭。

  「你什麼時候要告訴你爸我的答案?」

  雖然嚴湖想拖得越久越好,當一隻逃避的鴕鳥,但她知道父親不會有耐性等那麼久的時間。

  「應該是明天中午吧。」父親知道他們今晚有約會,出門前還特地交代過她。

  「中午休息時間?」

  「嗯。」

  「加油囉。」

  嚴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在她故作輕鬆的外表下,藏著對可預知未來的重重不安……

  ◇  ◇  ◇  

  「他不肯停止皮膚科的業務?」嚴凱庭果然如嚴湖所預料的勃然大怒。

  「爸,其實我也覺得不該這樣強人所難,畢竟他們本來就是經營皮膚科——」

  「那你就眼睜睜看著我的診所倒閉?」

  「不!我們還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想什麼辦法?」嚴凱庭怒指著嚴湖的鼻尖,「能想的辦法都已經想過了,診所還是每下愈況。你說,你能想什麼辦法?」

  「我會努力的,努力將診所的業績拉起來……」

  「閉嘴!」嚴凱庭呼喘了口氣,「我說,你不會被那小子騙了吧?」

  「騙?」嚴湖愣了愣。

  「他外型那麼搶眼,學歷高,身家又好,怎麼會看上你這個平凡的女孩?」嚴凱庭雙手環胸,「還是你自己去倒貼他的?」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既然是真心相愛,為什麼他明知我的診所面臨困境,仍然堅持要與我為敵,不肯為了你稍微退讓一下?」

  嚴湖一時之間找不出話來反駁。

  她不是沒作過虛幻的美夢,幻想衛柏方會為了她而順從父親,讓兩人之間的未來順利許多。

  所以當衛柏方一口拒絕時,她心中十分難過。

  她知道要衛柏方縮減營業項目是強人所難,更何況那診所還有他父親的份,即便衛柏方點頭說好,他父親也不可能答應的。

  她心裏明白,而她只是想看他有所猶豫,或者說會跟他父親商量一下,而不是那麼乾脆俐落的拒絕,好像她即將面臨的窘境與他無關似的。

  她相信他愛她,不然他不會對她那麼好。也許真的是她太得寸進尺了……

  然而,在父親這一邊,她決定不再當一個乖乖牌了。

  從小到大,她都聽父親的話,飽嘗父親的羞辱,可她得到了什麼?她連一點點的父愛都是奢求!若母親的死真的是因為她的緣故,那麼這二十幾年,她也該還清了。

  被到無期徒刑的罪犯也有假釋的機會,父親卻沒有放過她的一天……

  「爸!」嚴湖深吸口氣,抬起頭來,勇敢地道:「我覺得這是你跟衛伯伯之間的戰爭,你應該直接找衛伯伯,而不是找柏方。」

  「你說什麼?」

  嚴凱庭憤怒的手方高舉,一旁直通診所掛號台的電話廣播響起。

  「院長,有人找您,要讓他上樓去嗎?」說話的女聲隱隱帶著興奮。

  嚴凱庭收回手,按下通話鍵,隱忍著滿腔怒火,平聲問:「誰?」

  「衛柏方先生。」

  柏方?嚴湖驚訝的小嘴微張。

  「他來幹嘛?」嚴凱庭轉頭問嚴湖。

  嚴湖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讓他上來。」他倒要看看衛璽安的兒子會變出什麼把戲!

  ◇  ◇  ◇  

  一分鐘後,衛柏方上了樓。

  他面帶笑容看著因他而暫停爭執的父女,犀利的目光快而仔細的打量過嚴湖,確定他來得不算晚,嚴湖毫髮末損。

  「柏方,你怎麼會來?」嚴湖忙走過去問。

  「我來看我的小將軍怎麼捍衛她的愛情。」衛柏方拉著她的手笑道。

  聽到衛柏方的話,嚴湖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不是孤軍奮戰,她的背後有他!

  一直緊繃的情緒因此而松緩,她回以「我會努力加油」的微笑。

  「衛柏方!」嚴凱庭拉開嚴湖,「你是真心想跟我女兒在一起嗎?」

  「是的,伯父。」衛柏方收起嘻皮笑臉。

  「既然你要跟我女兒交往,為什麼還要跟我打對台?」嚴凱庭怒不可遏。

  「開那間診所不是我的主意。」他的想法和嚴湖一樣,那是他們老一輩的戰爭,與他們無關。

  「你勾搭上我女兒,就跟你脫不了關係!」

  衛柏方自口袋中拿出一張紙,那是所有權狀的影本。

  他將影本在嚴凱庭面前攤開。

  「診所的擁有人是我父親,沒有其他股東,土地、房屋都是他的,你找我談也沒用。」衛柏方從容笑道。

  嚴家父女聞言都驚訝的張大了嘴。

  「診所不是你出錢的嗎?你不是最大股東?」嚴湖納悶的問。

  衛柏方溫柔的看著嚴湖,輕緩道:「本來是這樣的,不過我上禮拜全都過戶給我父親了。」衛柏方直視著嚴凱庭,「我要從你們兩個老頭子的戰爭中退出!還有——」他牽起嚴湖的手,「她也一起退出。」

  「我們走吧!」他拉著她往樓梯方向走。

  「喔……好!」還有點呆呆傻傻,反應不過來的嚴湖下意識就跟著他的腳步。

  「站住!」嚴凱庭厲聲吼道:「你要背叛我,跟他一起走?」

  「爸?」為什麼這是背叛?嚴湖不懂。

  衛柏方完全退出兩家診所的戰爭,將土地,房屋都讓出了,難道還不夠嗎?

  「你害死你媽,現在又要來害死我?」

  「爸?」這指控來得太過莫名其妙。

  「伯父,請你嘴巴放尊重點!」衛柏方收起始終掛著的淺笑,疾言厲色,「過去你、我爸、還有雪湖阿姨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小湖跟我聽到的版本都不一樣,至於真相到底如何,你心裏有數!小湖是雪湖阿姨拼了命生下來的女兒,她是無辜的,請不要把你們的問題牽扯到她身上去!」

  明瞭衛柏方已從衛璽安口中聽到過去的那一段,嚴凱庭面露些微窘色,嘴上仍不肯示弱,「當初要不是懷了她,我跟璽安也不會決裂,所有的禍源都是出在她身上!」

  「你敢發誓,當初你不是利用小湖來逼迫雪湖阿姨嫁給你?」

  「你……胡說!」

  「若不是你霸王硬上弓,孩子打哪來?」

  「你!」嚴凱庭手指著他,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自己種的因,別把罪牽扯到無辜的下一代頭上!」衛柏方斜睨他一眼,「我已經離開完顏美容診所,以後就是你跟我爸公平的戰爭了,我跟小湖交往沒有可以讓你說嘴的地方了吧?」

  不等嚴凱庭回答,衛柏方已牽著嚴湖快步下樓。

  「柏方!」跟在他後頭的嚴湖急慌慌的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這小妞是在裝傻嗎?衛柏方轉頭瞪她一眼,「當然是為了你啊!」

  嚴湖震驚不已的撫著胸口。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肯為了她做到這種程度。

  想到他剛才對父親義正辭嚴的說她是母親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她是無辜的,她就激動得熱淚盈眶。

  「柏方……」她喃喃念著他的名。

  太多的感動溢滿胸口,她輕啟粉唇,卻不知該說什麼才能表達她的感謝於萬分之一。

  「什麼都不用說。」他自她的眼神就已明瞭一切。「只要是為了你,什麼都值得。」

  嚴湖粉頰甜蜜的依偎在他溫暖的大掌裏,輕閉上眼,迎接他印下的唇。

  樓梯下方傳來一群女孩的抽氣聲。

  「小湖的男朋友竟然是……」成為美容達人女友希望落空的小梅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雙頰溢滿幸福緋紅的嚴湖問道。

  父親因她的背叛而盛怒,目前她是沒法再待在家裏了,衛柏方應該也暫時回不了自己的家,這樣的話,他們兩個要何去何從呢?

  「我一個月後在電視臺有個新節目,這陣子要先去日本找一些新穎的化妝、美容小物,大概要去兩個禮拜左右。你要跟我去嗎?」

  「要!」嚴湖的雙眼立刻綻露晶亮光芒。

  「準備護照跟行李,我們一起走吧!」

  「好!」

  ◇  ◇  ◇  

  完顏整形美容診所內,自辦公室傳出的咆哮聲響讓外頭的護士跟客人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什麼公平的戰爭?」衛璽安奮力將兒子留下的紙條揉成一團,恨恨的丟入垃圾桶。「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背叛父親?!混帳東西!」

  他惱怒的捶著桌,接著兩手一掃,滿桌文具跟電子用品皆被掃落桌下。

  「混蛋!混蛋!」街璽安發狂的仰天大吼。

  他本來已經贏了……本來已經贏了呀!

  他似乎忘了,兒子只愛美人的個性,其實與他這個老子如出一轍……

  ◇  ◇  ◇  

  在東京市逛了一整天,嚴湖拖著發疼的兩腿,手掛在衛柏方的手上,依偎著他,走向飯店房間。

  地毯掩蓋了他們的腳步聲,但掩蓋不了她細細柔柔的撒嬌聲音。

  「走了一天,腿好酸喔!」想不到逛街也是這麼累人的事呢。

  「才走這樣就累了?」衛柏方捏她的小鼻子,「明天還要定更遠呢。」

  「天啊!」嚴湖誇張的輕喊。

  「不然明天你在飯店休息,我自己去逛就可以了。」衛柏方不捨她為了陪他而如此疲累,故有此提議。

  他們這回主要是為公事而來,得等公事告一段落後,才有優閑的心態去遊玩,嚴湖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沒有任何抱怨。

  「我跟你開玩笑的。」嚴湖嘟嘟小嘴,「我要一直跟你黏在一起。」

  「變成黏人精了!」衛柏方斜睨她一眼,兩人相視而笑。

  到了房門口,衛柏方的腳步突然停了。

  「怎麼了?」嚴湖不解。

  衛柏方神秘一笑,「把眼睛閉起來。」

  「為什麼?」猜測到會有出乎她意料的驚喜,嚴湖忍不住笑了。

  「把眼睛閉起來!」衛柏方索性直接用一手遮住她的眼,另一手則拿出卡片剛開房門。「不准張開。」

  「好嘛!」

  嚴湖在衛柏方的帶領之下走進房間,約略走了十步才停下來。

  「可以張開了。」衛柏方放開手。

  嚴湖一睜開眼,立刻被眼前景象震懾住了。

  房間的客廳四處佈滿了溫馨的香氛蠟燭,點點的柔和燭光照亮了客廳,幽微的精油香味在空氣中飄蕩著。

  就在客廳的正中央,玻璃茶幾上擺放著小巧精緻的草莓蛋糕,鮮紅欲滴的草莓在燭火的襯托下更顯得可口。

  「這是……」驚喜交加的嚴湖轉頭望著身邊的情人。

  「生日快樂。」他低頭啄吻她的唇。

  「今天是我的生日?」天!她自己都忘了。

  「喜歡我的安排嗎?」

  「嗯!」她用力點頭,感動得眼淚滾落雙頰,激動的擁住他。「謝謝,我好開心!」

  自奶奶過世後就沒有人替她過生日了,更別說還以這麼浪漫的方式來為她慶祝……她感動得怎麼也止不住滿腔熱淚。

  「來吹蠟燭吧!」他牽著她的小手,走向放置蛋糕的茶幾。

  「幫我唱生日快樂歌。」

  「沒問題。」

  衛柏方以他特有的低沉嗓音為她演唱搞笑版的生日快樂歌,逗得嚴湖又哭又笑,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調整自己的情緒才好。

  天啊!她好幸福……

  端凝著衛柏方英俊的側臉,她忍不住又揚起了嘴角。

  「我會一直幸福下去嗎?」太過幸福了,讓她有些不安。

  「會的。」衛柏方微笑承諾道;「只要有我在,你會一直幸福下去。」

  她不禁開懷的笑了。

  「許三個願望。」

  嚴湖兩手合十抵著下巴,喃喃念著,「第一個願望,我希望世界和平。」

  「哈……」衛柏方大笑,「現在又不是世界小姐選拔。」

  「討厭,我是說真的啦!」她最討厭戰爭了。

  「好,那第二個呢?」

  「我希望我們能永遠永遠在一起。」

  「第三個。」

  「第三個……」嚴湖在心中默念了一串後才張開眼。

  「第三個願望是什麼?」

  「第三個願望不能說,不然會失靈的。」嚴湖嘟嘴道。

  「好,不說。」就算她不說,衛柏方也可以猜到絕對與他們有關係。

  嚴湖的第三個願望是希望兩人的家長能拋下多年怨恨,重新成為好朋友。

  她知道這個願望非常難以實現,但她仍衷心期待著,也希望藉由他們兩個的結合,能讓長輩更快解開心結。

  「吹蠟燭囉!」衛柏方移動蛋糕到她面前。

  嚴湖深吸一口氣,將「28」圖樣的彩色蠟燭一口氣吹熄。

  「恭喜長尾巴。」衛柏方長指挖下一小口蛋糕,往嚴湖臉上抹去。

  「啊!」嚴湖輕叫一聲,「我也要抹你!」

  秀氣的手指能挖起的蛋糕有限,衛柏方更是眼明手快的張嘴將她的手指含入嘴中,吃掉那口蛋糕。

  「不甜不膩,味道真好。」衛柏方贊道。

  「我也要吃。」嚴湖昂起下巴,「喂我。」

  衛柏方挖了一大口蛋糕,在嚴湖面前輕晃一下,接著送進自己的嘴裏。

  「你很討厭耶!」每次都要欺負她。「算了,我自己來。」

  嚴湖拿起刀子,二話不說切了一大塊,放進紙盤。

  雪白奶油砌成的蛋糕上頭站立著兩顆色澤鮮豔的草莓,嚴湖拿起其中一顆放入口中。

  「好好吃!」甜中帶著微微的酸意,滋味實在太美妙了。

  「另外一顆給我。」衛柏方伸手要搶。

  「才不要……啊!」在閃避中,她盤上的蛋糕掉落在衣服上。「人家的衣服跟蛋糕啦!」

  「把衣服脫下來,送去乾洗。」

  嚴湖背轉過身,由衛柏方幫她拉下小洋裝的拉鏈。

  他的長指滑過光滑裸背的同時,嚴湖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抹上了她的背。

  「什麼東西?」她納悶的問。

  「奶油。」他豪氣的一抹就是一整片。

  「你把奶油抹到我身上?」她險些尖叫。「你把我當蛋糕喔?」

  「對!」說著,他俯身舔舐她身上的奶油。「奶油的香味加上你的甜味,味道真棒。」他貪戀不已的舔乾淨她背上所有的雪白奶油。

  他的舌頭好熱,一點一點的在她背上來去,嚴湖這才發覺當個食物也不賴。

  「好吃!」舔完最後一口,衛柏方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

  他舔唇的模樣好性感,讓嚴湖不由得也口乾舌燥起來。

  「還有喔。」

  嚴湖用塑膠刀切了塊蛋糕,放上自己豐滿的乳間。

  她半裸地斜躺在沙發上,撥開肩上的長髮,以魅惑的眼神誘引著眼前的俊美男子。

  「這裏……」纖指指著乳溝處跟著雪乳彈動的小蛋糕,「還有蛋糕喔。」

  他的女人骨子裏果真是個小惡魔,幾個動作就將他撩撥得情欲大起,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肚去。

  不過,若她是小惡魔,那他就是統管惡魔的撒旦!

  衛柏方微微一笑,嘴角揚起迷人的弧度,讓嚴湖不由得心頭小鹿亂撞。

  「蛋糕在哪裡?」

  「這裏啊!」嚴湖挺高胸脯。

  衛柏方爬到她身上,慢慢的一口一口吃掉鬆軟的蛋糕與清爽的奶油。

  他舔食的速度極慢,讓嚴湖不由得心癢難耐。

  她想要他更多更多的碰觸,而不只是在蛋糕上頭……

  「你吃得好慢喔。」她嘟嘴道。

  「我在品嘗美食。」

  「那……」嚴湖靈光一現,伸手將蛋糕抹上整片胸,「人家也是美食。」

  衛柏方明白她的意圖,笑痕勾得更深了。

  他解開她身上的蕾絲內衣,擴大奶油塗抹的面積,再一點一點的舔食乾淨。

  「唔……」隨著他靈活的舌頭一路往下,她也開始止不住地嬌喘。

  身上的衣物逐漸被解開,嚴湖姣好的身軀袒露在搖曳的燭光下,暈黃的光線在她身上投射一輪一輪的光圈,嬌美誘人。

  她的身體比奶油還要香甜,氣息比蛋糕還要甜美,衛柏方再也捨不得讓蛋糕掩蓋住她的芳香,火燙的舌直接舔舐她裸裎的雪肌。

  「嗯啊……」火舌舔到她雙腿間的敏感,嬌吟聲越見放浪。

  纖腿分別被推落到沙發下與高掛椅背,粉色秘密花園再無任何阻擋,盡情開敞在他面前。

  長指撥開豐潤花貝,舌尖攫取敏感的花核兒,那快意來得兇猛,嚴湖不自覺的擺動起嬌臀來。

  「你喜歡我舔你這裏嗎?」

  「喜歡……啊……」嚴湖頭顱忘情地往後仰,閉上了眼,享受著他的唇舌愛撫。

  「喜歡我進入你這裏嗎?」

  長指刺入緊窒的甬道,早已動情的她,稍稍進出幾下,就搗出豐沛的花蜜來。

  「喜歡……」嬌臀擺弄的頻率越來越高。「還要……人家還要更多……」

  怕他不瞭解她的意思,嚴湖直接彎起長腿,碰觸被困在牛仔褲內的賁起。

  「小寶貝想要我進去了?」

  「嗯……」她輕咬著唇點頭。「很想……」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衛柏方更是難以壓制亟欲在她體內馳騁的野獸。

  他迅速拉下牛仔褲,勃然立刻高昂在他雙腿之間。

  熾熱的硬杵一抵在她柔潤的腿間,花穴口顫動的花肉立刻吞沒前端,浪蕩的嬌臀擺弄得更用力了。

  她早在他手中調教成最放蕩的天使。

  鐵杵前端傳來的壓力使他情不自禁低吼一聲,勁腰一沉,瞬間來個強力頂擊。

  「啊呀……」嚴湖愉悅嬌啼。

  浪叫聲更是提升了澎湃的情欲,巨掌扣住纖腰,狂猛的抽插,強烈的攻勢,仿佛不將她弄壞不甘休。

  「啊啊……」他進擊得越強力,嚴湖的春啼越是悅耳。

  殘餘的奶油與汗水融合,黏膩在兩人之間,隨著高潮即將到來,那股甜香更顯濃郁。

  快感不斷在嚴湖體內累積,她放縱自己被快感淹沒,拋向柔軟的蛋糕,徜徉在一片軟軟的奶油裏……

  高潮的歡愉過後,兩人這才發現身上黏黏的奶油。

  「晚上睡覺會被螞蟻搬走。」嚴湖輕蹙眉心,拿面紙擦拭。

  「我們去洗澡吧。」

  「好!」嚴湖手攀上他的頸,「抱人家去。」

  衛柏方菀爾一笑,將她扛在背上。

  「等等,我的蛋糕……我都還沒吃到呢!」被背得高高的她,手指向已被挖得七零八落的蛋糕。

  衛柏方大手輕巧一堤,蛋糕就落在他掌心。

  「洗澡兼吃蛋糕。」她開心的挖起一塊,放入嘴裏。「好好吃。」

  「也給我一塊。」

  嚴湖水眸靈活一轉,將挖起的蛋糕在他面前晃了下,改送到自己嘴裏。

  「壞蛋!」衛柏方笑?。

  她這是有樣學樣囉!

  「洗澡去!」她用力拍著他,活像他是她的坐騎。

  衛柏方也不以為意,還發出了馬兒的嘶鳴聲。

  嚴湖被他逗笑了,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

  她從來都沒想過,她也會有這麼開心的一天。

  被人愛、被人疼,而她也同樣的深愛著對方……

  「這二十八年來,我都在等著你出現喔!」她在男人的背上喃喃自語。

  這二十八年來,她受了許多苦,感情也一直是一片空白,但若這是為了遇到他所必須付出的,那她心甘情願。

  「你說什麼?」衛柏方沒聽清楚她的自言自語。

  「我說馬兒跑快一點!」她做出鞭打的動作。

  「馬兒沒有精神食糧,跑不快。」

  「要什麼精神食糧?」

  衛柏方轉過頭來,微嘟起嘴。

  心領神會的嚴湖揚起一抹笑,輕輕柔柔的為他送上精神食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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