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簡介:
她真是他見過最差勁的臥底了! 
明明就可以利用美色善盡「迷惑」之責 
偏偏她單「蠢」得不知道如何做! 
好,既然她不懂,他就來教她吧 
剛好他那些侍妾也可以在旁邊當「助教」! 
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很惡劣也很傷人 
誰教她是懷有目的的接近他 
即使被他揭穿了臥底的身分也不知悔改! 
不過......他好象做得太過火了點 
竟然把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折磨得奄奄一息 

 

即將失去她的恐懼也把他折騰得痛不欲生...... 

 

 

 

 

 

楔子 

  深秋時分,午後的陽光雖熾,可在這依山傍水的山腳下,卻一點也沒有炙人的感覺。 

  就在日頭逐漸朝西邊滑落之際,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由溪畔的林間小徑步來,絕俗的嬌顏令人驚豔。 

  由葉縫中透射而下的光線灑落在白留如玉的容顏上,讓原已絕美的小臉更加添疑幻似真的飄逸氣質…… 

  走出林子,女子本來朝著溪畔一幢木屋前行且略微加快的腳步,因突感一股異樣氣息襲來而稍有遲滯……隨即湧上心頭的不安感又讓她加快腳步朝 

  大屋而去,用力推開緊閉的門扉── 

  「爹……」 

  含著些許不安的呼喚才剛出口,一雙美眸便因屋內的情景而驀地大睜,眼底迅速升起了驚疑神色。 

  「妳終於回來了!」 

  出聲之人是端坐椅中,滿身富貴之氣、一臉不耐煩的男子。他的身後站著數名腰旁帶刀,作侍衛打扮的人。 

  「妳是……」她驚訝的看著出聲的男子。 

  此人半月前在村子西邊的山林中,誤蹈村民設下捕獵的陷阱而受傷,後被上山采藥的爹爹所救。當時她跟隨在旁,所以與此人見過一面。而當時他那狂妄睥睨的眼神,著實很難令人忘懷。 

  「妳的記性不錯,還記得本王。」男子原本盯住女子絕色容顏的眼底,慢慢泛起了不容錯辨的淫穢垂涎。 

  若非不想破壞心中已然擬定的計畫,他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放過這個他在無意中發現的絕色佳麗,怎樣也要一嘗她的滋味! 

  「你……」看著男子眼中閃動的怪異光芒,女子一凜,心中泛起不知名的寒栗,身子不安地動了動,迅速移開眼神,在室內各處搜尋,想找出原該待在室內研製藥材的爹親身影…… 

  看到她明顯瑟縮逃避的舉動,男子嘴邊逸出奸狡的笑,「想找妳爹嗎?」 

  女子聞言,眼神迅速轉回男子臉上,眼底的不安更形濃郁。「你……」 

  他的表情讓她有著不祥的預感。 

  男子嘴角一句,向一旁的侍衛作了個手勢。 

  侍衛立即會意地轉身,走進位於屋內右方的房間。 

  須臾,侍衛去而複返,押著一名雙手被繩子捆綁、嘴裏塞著布巾,神情焦急的中年男子。 

  女子見狀如遭雷殛,小臉瞬間慘白,朝著那名才被押出房間的中年男子撲了過去。 

  「爹──」 

  可惜她的身子才剛沖向前,便被人由身後一把揪住胳臂地制住了。 

  「別急著『解救』妳爹,何不先聽聽本王想說什麼!」陰狹的嗓音由男子口中傳出,震撼了女子的心。 

  女子猛地轉頭,眼底焚著憤怒驚懼。「你是什麼意思?快放了我爹!」 

  「想我放了妳爹?那就得看妳了!」男子盯著她的眼神充滿威脅和狠戾。 

  女子小臉完全失了顏色,瞪著男子惡意的表情,久久才終於艱澀的出聲── 

  「你到底要什麼?」 

  男子得意地看著她失色的容顏,嘴角逸出得逞的笑容──  

第一章 
 
 
  玢王府 
 
 
 
  揮退意欲在前方領路的王府總管,一名穿著白綢長袍、身形修長、面貌俊逸的男子,熟門熟路地經過一道道迂迥曲折的長廊,迅速來到建於府邸中央,占地寬廣的苑落──荷風苑。 
 
 
  「十五爺。」 
 
  守在「荷風苑」前,又高又壯的侍衛楊,一見來人立刻神態恭敬地躬身行禮。 
 
  十五皇子弼群擺擺手,微璽著眉問道……「人哥情況如何?」他才剛回京,就聽到與他最為交好的兄長竟然大意地中了暗算,臥病在床。 
 
  「稟十五爺,六爺在八箭中毒兩日後,找來一位神醫為八爺解了毒,如今八爺已無大礙,請十五爺放心。」楊仔細回答。 
 
  微蹙的眉頭鬆開,弼群挑了下眉,眼神微詫,「六皇兄?」他怎麼不知道六皇兄有這麼「關心」他們這些異母手足? 
 
  「是的。」身為八皇子的貼身侍衛,楊自然明白十五爺感到詫異的原因。 
 
  弼群嘴角一撇,「我還是先進去看看人哥再來研究吧!」 
 
  「屬下這就進去為十五爺通報。」楊連忙回道。 
 
  「不必了?」弼群擺手制止,「又不是沒來過……我自個兒進去就行了。」 
 
  「是。」 
 
  荷風苑雅致的花廳裏,軟榻旁的雕花小幾上,掀蓋的青瓷玉碗熱氣嫋嫋,漾出一股清冽的茶香,繚繞室內。 
 
  一名氣度不凡的男子斜倚軟榻之上,雙眼微闔,加刀鑿般俊美無儔的五官,散發出絕魅的風采。 
 
  「好香……是由江南來的『香林』茶吧?」 
 
  不讓人通報、逕自推門而入的十五皇子弼群,才踏人廳中,便讚歎出聲。 
 
  八皇子皓玠微闔的眼慢慢睜開,冷睨不待邀謂逕自入席的弼群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興味。 
 
  「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眠緊的薄唇微微勾起了弧度。 
 
  「回來兩天了。若不是要先進宮一趟,我早在昨日便來一探究竟了!」群長手伸出抓來空杯,毫不客氣地為自己倒上一杯香茗品嘗。 
 
  「事情都辦好了?」皓玠挑了下眉,看著對方飲下茶水後的讚賞表情。 
 
  「父皇親口交代下來的,沒辦好我哪敢回來啊!」弼群瞟去一眼,「倒是八哥你,該不會就是在辦事的路途中遭人暗算的吧?!」 
 
  「那倒不是。我是在返京途中,離城門三裏之處中伏的。」皓玠簡單扼要地回道。 
 
  弼群眉心蹙起,眼底泛起一絲凝重。「你可知道有誰會這麼清楚你的行蹤?」甚至還算准了時間在城外埋伏狙擊。 
 
  皓玠挑了下眉,「至少有好幾個人知道我出京的事吧!畢竟這回待辦的事並不需要刻意隱瞞行蹤。」他眼底浮現一道不知名的光芒。 
 
  弼群看著他的眼神,了然的點點頭,「看來對於這件事,八哥心中已然有了結論?」 
 
  皓玠所輕輕點頭,「只是找不到證據,就算知道誰是幕後主使者也沒用。」 
 
  「也是。」弼群亦有同感地歎息。「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八哥可要記得找人知會我一聲!」 
 
  皓玠沒有推拒,點頭答允。 
 
  見兄長爽快點頭,弼群逸出滿意的笑,隨即問起另一件事,「先前守著門戶的楊說,六皇兄特別為你找了位『神醫』來解去你身上所中的毒?」 
 
  「沒錯。」皓玠眼底滲出濃濃的嘲諷之色,「這位由六哥特別找來的『神醫』,不僅輕易解去我身上令群醫束手無策的異毒,還悉心照顧我至今,尚未離開呢!」 
 
  「真的?」弼群高高挑起眉,語氣中流露出清晰可辨的興味,「這麼盡心盡力的照顧,是六皇兄的意思囉@?」 
 
  「你說呢?」皓玠冷瞥明知故問的手足。 
 
  外人或許不知,可皇子之間卻是清楚,六皇子是唯有對他本身有利益,才會對另一個人好。而此次他「熱心」照顧手足,想也知道是為了同十三皇子爭奪猶虛懸著的太子之位而衍生的「拉攏」行動。 
 
  弼群笑了笑,當然不會聽不懂兄長的話中之意。儲君之爭雖然還只是屬於臺面下,可同樣身為皇子的他多多少少也受到了波及。 
 
  「這麼說,六皇兄是打算安排一個『救』了你一命的人在你身邊……」這是依現況所作的猜測,只是情況似乎又有些不合理。「不過。找一個治病的大夫……也未免太奇怪了些。」 
 
  皓玠聞言,眼底閃過一抹譎光,嘴角勾出一抹沒有溫度的笑痕,「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 
 
  「為何?」蝸群倪向他。 
 
  「如果你見過這位『神醫』,你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皓玠群奇怪的看著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難不成這位『神醫』竟是個女紅妝?!」 
 
  「正是。」皓玠所看著他,「『神醫』不僅是位女紅妝,還是位絕色佳人。」他的口氣難掩輕蔑。 
 
  弼群恍然大悟,「這就說得通了……六皇兄也真是的,當真以為你那麼好騙啊?使出道種拙劣的手法來拉攏,也未免小覷八哥你了!」 
 
  八哥自小便聰明穩重,才思敏捷出眾,一直深得父皇的寵愛及信任,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六皇兄這種安排是在打什麼主意?! 
 
  唔……希望六皇兄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才好! 
 
  皓玠冷哼,「是拉攏嗎?」想查探他的一舉一動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弼群沉吟,「應該是吧!記得上回……」他的話未竟,即被兄長一個手勢打斷了。 
 
  「八哥?」 
 
  皓玠斂去眼底真實情緒,微勾起嘴角,「想不想見見這位由六皇兄苦心為我找來的『神醫』?」 
 
  「咦?」弼群眼神微訝地看著他。 
 
  皓玠揚起一抹微笑,眼神詭譎,眼底藏著深沉的冷意,「先前我不是說了,這位『神醫』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我,至今還未離開王府;而此刻正是她來為我治療的時候了!」 
 
  什麼治療?弼群才想問個清楚,花廳門上突傳兩聲輕敲,隨後門扉便被人推開,一道纖細柔美的身影走了進來── 
 
  漆黑如緞的長髮隨意用紗巾綁在頸後,露出的小臉上,一雙盈盈秋水閃著星般的光芒,小巧直挺的瑤鼻下是一張紅潤誘人的小嘴,而眉宇間隱隱輕愁不僅沒有破壞她秀麗至極的美貌,反更讓她全身散發出清靈的氣息。 
 
  好一個面如芙蓉、肌如玉脂的絕色佳人! 
 
  才打了個照面,弼群腦中立刻蹦出讚賞及一絲疑問,不太明白六皇兄怎麼會捨得將此等天仙美人贈予他人。 
 
  雖說從小到大,他們這些皇子不知見過多少美人,可如眼前這位「神醫」這般有特殊氣質的女人畢竟還是很少見…… 
 
  白韶芸垂眸走進花廳,手上託盤放了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汁。 
 
  她向前走了幾步,才一抬眼便接觸到一雙已見過多次,卻猶是無法平和與之對視的深邃黑眸── 
 
  她極力不顯露倉皇神色地移開眼,誰知又立刻接觸到另一雙帶著探索的陌生眼瞳,這才發現八皇子皓玠身旁還坐著另一名男子。 
 
  走到皓玠面前,她不自然地福了福身,有些遲疑的開口,「王爺……」 
 
  「先見過十五皇子。」皓玠迅速打斷她的話語。 
 
  白韶芸一凜,隨即朝弼群行禮,「民女見過十五爺。」 
 
  弼群擺擺手,並未多言。 
 
  「已經過了數日,妳還需要為我針灸去身上餘毒嗎?」皓玠淡聲開口,一雙深沉眼眸不露任何情緒的看著面前的嬌容。 
 
  白韶芸遲疑了下,眼底掠過一絲緊張,「王爺體內餘毒早已清除乾淨,每日針灸是為了強固體能,避免日後留下後遺症。」 
 
  「原來如此。」皓玠微挑眉,「我還以為之前所中的毒,毒性那般頑強,使得白『神醫』得天天來為我下針去毒。」淡淡的嗓音令人聽不出他的話是玩笑抑或諷刺。 
 
  可白韶芸的感受卻是後者。難堪在她的眸底一閃而逝,她期期艾艾地開口,「王、王爺今日是否……」 
 
  「我有事同十五爺談,今日的針灸就免了吧!晚些如有餘閒,我再遣人找妳來。」即使不曾錯過她臉上的神情,皓玠的語調仍是一徑淡然。 
 
  「是,王爺……」她不自覺睞了他一眼,「那可否請王爺先服下藥汁?」 
 
  皓玠唇角微勾,長手一伸,取過她手中託盤上的碗,迅速飲下藥汁,然後再將空碗放回託盤,半闔著眼命令,「先下去吧!」 
 
  直待低著頭退下的白韶芸反手關上花廳的門以後,弼群才又開口。 
 
  「上回咱們上桓王府作客,知灝不是才玩笑地提起十三皇兄三不五時就會送個女人給他,害得他的侍妾人數愈來愈多?六皇兄應該就是知道這種情形,才會趕緊把目標對住八哥你,免得被十三皇兄給捷足先登。」他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看好戲的興味。 
 
  「你別高興得太早。」皓玠有趣地回視他,「別忘了,你、我、知灝和那個脾氣暴烈的傢伙,早就被人評為是連成一氣的『同黨』手足。當知灝和我都受到太子之爭的波及時,你和那傢伙還能倖免嗎?」 
 
  弼群在兄長說到一半時便已明白他的意思,原本帶著興味的眼神逐漸轉為煩惡。 
 
  「八哥說得是,一時之間我竟然忘了這層關聯……嘖!我看我早晚也會被扯進去,不管我要不要!」他撇撇嘴。有些無奈。 
 
  隨即他又想到什麼似的瞪向兄長,「要不是八哥你老是不遺餘力地為父皇分憂,得到父皇強烈的信任,否則六皇兄幹嘛不去拉攏別人,反先從八哥你身上著手?所以如果我有事,也定是因八哥你而被連累的!」 
 
  「是嗎?」皓玠冷眼瞟去,「那你自已呢?寧可偷偷摸摸在暗中為父皇分憂辦事,卻死也不肯接受父皇封爵的旨意……旁的人或許真會以為你對皇朝從沒有什麼貢獻,可皇子們間可不是這麼想的。你真以為你可以不沾半點塵埃的『逃過一劫』?」 
 
  「誰說不行?!」弼群不服氣地反駁,「只要我人不在京城,任由六皇兄和十三皇兄鬥得再凶,依舊動不到我,更遑論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 
 
  他才不會笨到留在京裏,等著別人來設計他咧!反正他手上也尚有一些瑣事未了,不如就趁此機會,先避一避好了! 
 
  「想藉辦事為由,出京避風頭?」兩人手足情誼醇厚,皓玠所輕易就猜出他心底的盤算。 
 
  弼群挑眉,眼紳微訝,「你倒是猜得一絲不差嘛!」 
 
  八哥思緒如此敏捷,也難怪父皇會這麼倍任、倚重他了。 
 
  「連你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那我們兄弟相處多年,豈不都是在浪費時間!」皓玠做勾唇角,語氣中含著一絲揶揄。 
 
  弼群一聽,眼底湧上笑意,口中故意無奈一歎,「八哥說得也對啦!誰教咱們幾人早混得熟透了!」 
 
  皓玠莞爾,然後又慢慢斂起笑意,「總之,六皇兄和十三連番動作,為的是想得知咱們四人的立場,所以你還是好自為之吧!」他不認為弼群躲得過他人刻意的算計。 
 
  弼群嗤了一聲,「真不明白,最終太子之位會落在哪個皇子身上都還未有定論,他們兩人就在那兒擔心鋪排,不嫌太無聊了點嗎?何況皇族裏哪個人不知道咱們四人對太子之位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偏偏還要來煩!」 
 
  「私下用計安排人在我們身邊,不就是為了圖個安心及『監視』咱們的動向嗎?我不相信你會不明白這一點!」皓玠挑眉。 
 
  「我怎麼會明白!」弼群從鼻端哼出不爽。「那你想好要怎麼應付這個『臥底』的人了嗎?」 
 
  皓玠眸光一閃,「你以為呢?」 
 
  「問我?」弼群挑眉睨向他,「要我嘛,就乾脆將人給逐出去,公然同他們撕破臉!只不過這般絕色美人就這麼輕易放過,而不留下來曖暖床,未免可惜了點!」 
 
  「你覺得白韶芸很美?」皓玠淡聲問。 
 
  「是很美。」弼群點點頭,「尤其那不同於一般美人的清靈氣質,更是讓人賞心悅目。」 
 
  「真難得聽你這麼稱讚一個女人!」皓玠眼底闇光閃動,一道冷意逸出,「白韶芸的絕色容貌,果真是得以進入王府的一大利器。」 
 
  「所以你已決定留下她了?」弼群詢問,興致盎然。 
 
  皓玠頷首,眼底迸出強烈詭光,「我正等著她主動來向我要求。」 
 
  「主動要求?」弼群微瞠眼,不太明白他話中之意。 
 
  「正是。這兩日她已經明顯地沉不住氣了,我相信不日她便會向我提出『報恩』的要求。」皓玠將觀察的心得道出。 
 
  「而八哥打算答應她?」弼群會意地挑眉。 
 
  「沒錯!」皓玠研點頭。 
 
  既然人家都主動送上門了,他怎好不陪著「玩」一場,以示手足之情呢! 
 
  蘭苑 
 
  白韶芸猶不知道她那自以為掩飾得宜的焦慮心情已然被皓玠所看穿,她回到自已住了半月的苑落,煩躁不安地在小廳裏踱來踱去,目光掠過室內每一件清雅的擺飾品,滿懷憂愁的心田被沮喪緊張所覆蓋…… 
 
  在玢王府的半個月,她先是為八皇子皓玠所解去身上的毒,然後再藉去餘毒及調理身體為由拖延時間,好讓她能想出一個妥善的法子留在玢王府,達成她被特意送進王府的真正目的。 
 
  難道真要她主動開口要求八皇子皓玠讓她留下來,就如同「計畫」那般? 
 
  她真的真的做不出那種挾恩使賴的行為,可她又不得不做…… 
 
  她不得不使盡方法留在玢王府,皆始於兩個月前那場夢魘── 
 
  想不到父親一次慈悲救人的善心,換來的卻是恩將仇報、脅迫算計,而她的容貌則淪為被利用的工具! 
 
  她從來不知道自已的容貌有這麼「好用」,難道這就是父親在她十歲以後便帶著她隱居山中的原因?因為她的容貌會為他們父女惹來麻煩? 
 
  而今,父親被制,她被迫得上玢王府迷惑八皇子皓玠,完成被交付的「任務」。 
 
  事情說起來似乎很簡單,可對她來說卻有著百般困難,只因她怕他…… 
 
  愈是多見他幾回,她愈是怕他那雙深邃無波痕的黑眸。 
 
  即使在山中長大,少與外人相處,她也可以清楚感受到那雙眼眸帶給她的無形壓力。 
 
  那是一種無法捉摸,卻又令人渾身戰慄的感覺,彷佛他的目光就要穿透她的衣裳,深入她的骨血,看清她的心思! 
 
  她要如何去「迷惑」這個令人感到寒栗的男人? 
 
  另外,她完全不明白「迷惑」一個男人的真意為何…… 
 
  那人說,她的「美色」足以迷惑八皇子皓玠,她不需提出任何要求,即可達到留在盼王府的目的。 
 
  可那人錯了,八皇子皓玠對她的美色視而不見──除了用他那雙黑眸看著她,讓她感到非常不自在外,他根本視她為一般人,就和王府裏的僕人無異。 
 
  唉…… 
 
  白韶芸終於停下腳步,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斜陽西落,心中一片混亂。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心也一天天地緊繃起來。 
 
  父親的安危全系於她是否能達成被交付的「任務」,她到底該如何改善目前停滯原地的現況呢?
 
   
第二章 
 
  白韶芸愁緒滿懷,柳眉蹙雙地倚窗而立,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 
 
  暮色漸漸深濃,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忽地,咿呀一聲,小廳門扉被推了開來,驚擾了白韶芸。 
 
  一名婢女打扮的年輕女子端著放著食物的託盤走了進來,將託盤放在桌上,伸手點燃燭火,然後朝站立在窗前的纖影喚道:「白妳娘,用晚膳了。」 
 
  「謝謝。」白韶芸轉過身走到桌前,眼露訝異地看著來人,「妳是……」她並非這陣子以來奉命服侍她的婢女小月。 
 
  「我是小桃。小月有事在忙,我代她送晚膳來。」年輕婢女小桃口齒流利的回答。「總管有交代,待白姑娘用完膳,請白姑娘到『荷風苑』去一趟。」 
 
  咦?這個時候到荷風苑? 
 
  白韶芸微愣了下才回應,「我知道了。」她神情有些怔然地在桌邊坐了下來。 
 
  她這才突然想起,稍早她到荷風苑時並未完成對皓玠的例行「療程」。 
 
  他事情該是談完了吧!所以才會遣人找她過去。 
 
  白韶芸心中揣測著,右手勉強拿起桌上的竹著。雖因太過憂慮而毫無食欲,可為了此行的「目的」,她無論如何也得勉強自己塞點東西下腹,好儲備些體力。 
 
  她手才剛伸出,眼角就瞄到站立一旁的小桃,正用很是奇特詭異的目光盯著她。 
 
  「小桃,妳有事?」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要告訴她的? 
 
  小桃眸光一閃,忽然由口中迸出一句令白韶芸感到震驚的話── 
 
  「六爺對妳目前的進展很不滿意!」 
 
  白韶芸小臉驀地一白,竹著由她的手中滑落,震驚的美眸瞪向一旁眼神已然與之前不同的年輕婢女。 
 
  「妳……妳說什麼?」她……她是…… 
 
  「不用那麼震驚,我是六爺派來與妳聯繫之人。而據我這幾天所聽到的消息,八皇子皓玠似乎還未對妳有任何示意的動作或看上妳的跡象,而你似乎也沒有很努力來引起他的注意力!」她將這幾日在王府打探到的狀況傳回去,六爺得知後非常的不高興,要她好好的「提醒」白韶芸! 
 
  白韶芸聞言,臉色又白了幾分。「妳……」她從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特定」之人所監視著! 
 
  「妳什麼也不用說,只要妳還記得被送進玢王府後該完成的事就行了!」小桃一雙詭譎的眼盯視她,語氣森冷不留情。 
 
  白韶芸咬緊牙關地點頭,「我沒忘記!」她怎麼可能會忘了自己老父的性命正操縱在「某人」手裏的事實! 
 
  「既沒忘記來此的真正目的,那麼如今這種情況,顯然是妳不夠努力所致!」小桃眼神倏地轉為嚴厲,語氣指責。 
 
  「我……」白韶芸白著小臉,有口難言兼無言以對。 
 
  她根本無法向人解釋清楚自己心中日益增加的疑慮和無力感,以及每回見到皓玠時,他所帶給她的戰慄惶恐感受! 
 
  小桃盯著她因惶然而更顯美麗的眼眸,眼底掠過嫉恨。 
 
  「就暫且不去追究妳這些天來的『不夠努力』好了。」她的語氣更加嚴厲,「眼下妳正好有個機會──八皇子今晚召妳前去荷風苑,而無論他要妳前去的目的是什麼,妳都要好好把握住今晚這個良機,使盡渾身解數讓八皇子為妳所迷,懂嗎?」 
 
  白韶芸動動唇,卻沒有發出聲音。該如何使盡渾身解數啊?八皇子對她根本無意,否則她也不用坐困愁城、食不下嚥了! 
 
  見她眼底浮起猶豫,小桃冷哼一聲,「妳儘管猶豫好了!只要妳不在乎妳爹的性命……」 
 
  「不!」白韶芸驚懼低喊,「我沒有猶豫!我會依照六爺的玢咐行事……別傷害我爹!」 
 
  「算妳識相!」小桃啐聲,滿意地看著她臉上驚懼的表情,「只要妳依計畫辦事,妳爹的安全便無虞。還有,如果八皇子果真將妳收房,妳定要趁機向總管要求,由我取代小月來服侍妳,以便咱們行事,知道嗎?」 
 
  再看沉默的白韶芸一眼,小桃再道:「我該走了。記住我的交代!」話落,她這才轉身離去。 
 
  因為她主動要求混入玢王府作為白韶芸與六爺之間聯繫的工具,六爺才終於留意到她這個小小的侍寢婢子。如今只要辦好玢王府這件事,日後在六爺身邊,她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因此她是絕不會鬆懈對白韶芸的監視與督促的! 
 
  而直到見到白韶芸的容貌,她才明白六爺為什麼會一心掛著這位被他送進玢王府的女人……這真是個惱怒氣人的發現! 
 
  不過只要想到即便如白韶芸這般的絕色女子,還是逃不過被人踐踏糟蹋的命運,她的心底總算是舒坦了些。 
 
  而今她只希望八皇子早早看上白韶芸,為她所迷,她便可以順利完成任務,早日回到六爺身邊,享受那即將來臨的富貴榮華! 
 
  稍晚,白韶芸走進荷風苑內室時,立刻感受到由床榻方向直投向自己身上,冷靜卻帶著強烈存在感的目光。她身形微頓了下,心底再次升起一股不自在的戰慄悸動。 
 
  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每回見到他時,她總會有這種反應? 
 
  皓玠斜倚床頭,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略帶僵硬的纖細身子朝他走來,唇角慢慢勾起一抹邪魁的弧度。 
 
  每回她來荷風苑「治療」他時,他總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她的不自在與僵硬,就好象她明明不願走近他,可又為了某種「原因」而不得不靠過來。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當然看得到她那清靈的美貌。 
 
  她很美,他承認。只不過美麗的女人他早已看得太多,而她大概永遠也不知道,是她面對他時的奇特反應吸引了他的目光……再加上她是由六皇兄「送」來的…… 
 
  光憑這兩點,已足夠引起他對她的「興致」了。 
 
  「不願意在這種時候來為我『治療』?」淡諷的男性嗓音忽地在幽靜的室內揚起。皓玠挑起俊眉,睨著慢慢踱到床邊的纖小身影。 
 
  這麼膽怯的模樣,她當真是因著某種目的而被送到他身邊的嗎? 
 
  也或許這正是她手段高明的地方──可以將膽怯的模樣裝得如此逼真! 
 
  白韶芸聞言心中一凜,「當然不是。」她匆匆睞了他一眼,卻在接觸到他那似乎可穿透人心的眼光時慌張的移開。 
 
  「呃,可否請八爺躺下來,好讓韶芸為八爺……呃,扎針?」 
 
  皓玠撇了下嘴角,依吉躺下,可炯炯的目光仍是牢牢地定在她身上。 
 
  白韶芸極力忽略那令她愈來愈不自在的目光,冷靜的將隨身帶來、裝著金針的厚布套放在床邊方幾上展開,只是微顫的雙手仍是洩漏出心中真實的感受。 
 
  皓玠的目光跟著她的舉止移動,直到她手持金針轉身面對他時,他才再次開口。 
 
  「這麼怕我啊?待會兒可別紮錯位置了!」口中淡哼,他的眼中躍上一抹銳光地看著她絕麗的小臉,隨手將上身的單衣拉開,敞露出健勁且陽剛味十足的胸膛。 
 
  是很難面對他光裸胸膛的白韶芸,在聽到他的話後不覺微怔了下,而身為醫者的本分令她很快驚覺到自己的失態,於是她努力鎮定下來,心中直提醒自己此刻並不是慌亂的時候…… 
 
  直至終於定下心神,她才小手平穩且熟稔地在他的胸前紮下第一針── 
 
  而皓玠那探查的雙眼,早仔仔細細將她的神情變化看得一清二楚。 
 
  靜論的內窒,纖細的身影佇立床旁等候…… 
 
  一段時間過去,白韶芸伸手拔去紮在皓玠助身上的金針,轉身將這些使用過的針小心地放入另一個空布套收著,語調輕緩地開口,「今晚用過晚膳後,八爺可有服下藥汁?」 
 
  「嗯。」皓玠輕哼,眼慢慢睜開,挺身由床上坐起,隨意靠在床頭,目光又再次凝在她的身上,沒有移動。 
 
  轉身接觸到他的目光,白韶芸原本平穩的心跳立刻又急促躍動起來。她 
 
  避擇逃避地半垂下眼,「既然今日的療程已完成,韶芸這就告退。」她微福了福身,伸手拿起方幾上的布套,打算離開。 
 
  「別急。」皓玠驀地開口阻止她想離去的身影,對著她丟出幾句話。 
 
  「妳就這麼走了,不怕如此的不盡心盡力,會無法對我六皇兄交代?」 
 
  輕淡的語調說著出人意表的話語,猶如一道驚雷劈中了白韶芸心虛的心,也刷白了她的臉色── 
 
  持布套的小手因震驚而抖顫,她努力佯作鎮定地半轉過僵硬的身軀面對他。 
 
  「八爺,韶芸自認已盡了最大努力為八爺解毒及清除餘毒,八爺你……」 
 
  「不用再拙劣地為自已掩飾了!」語調依舊輕淡卻有效的打斷她未竟的辯解,一絲不耐由他的身上逸出。 
 
  「解毒是半月之前的事,我身上的餘毒也早就清除乾淨,妳一直拖延時間、留在王府『照顧』我,不過是奉了我六皇兄之命……」他停頓了下,銳利的眼已看清她臉上因聽到他的話而年起的震驚,原本的試探因她的表情而獲得了肯定的答案。 
 
  原本他打算耐心等她主動開口要求留在王府,可見她又再次退縮想走人,他忽然沒了耐心,乾脆也不再迂回,直接戳穿她,逼她對他承認她的確是懷有「目的」來此的。 
 
  一個頻露馬腳的「臥底」……有趣! 
 
  「看妳的樣子,就知道妳根本不適合做這件事。我六皇兄的原意應該是 
 
  要妳用絕麗的美貌來迷惑我、進而讓我將妳留下來,屆時妳就可以依照他的 
 
  計畫,成為一個隱藏在玢王府中,為他打探消息的探子……對吧?」皓玠勾起唇,語調淡淡,泛著深意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愈發慘白的小臉。 
 
  「只可惜六皇兄雖是找到了個絕色美人,卻完全不知,這個絕色美人根本就是個拙劣失敗的戲子──他既高估了妳的美貌,也看錯了我!我不否認男人都是好色的,而妳的容貌也確實是最佳的工具,只是六皇兄這麼篤定我是一個好色的昏庸之人,未免也太令人傷心了!」 
 
  一口氣將她來此的目的揭穿後,皓玠勾起的層角露出一抹不同於尋常的詭異,其間蘊含著鄙夷、冷寒,及一種奇特的興味。 
 
  至於被揭穿來意的白韶芸,小臉慘白無任何血色,黑眸泛著深沉的絕望,身軀僵凝無法動彈…… 
 
  他知道了! 
 
  他知道她是被特意安排、懷有特別目的進入玢王府的! 
 
  她從沒有如此驚駭過,即使是兩年前有一回她在山裏采藥,意外被一條毒性極強的毒蛇噬中,她也沒有像此刻這般不知所措及滿懷驚恐! 
 
  良久,皓玠忽然嗤笑一聲,打破沉凝的氛圍,「怎麼,被我的話嚇傻了?沒想到會被我識破?不過這一切可都是妳自己露出破綻所造成的結果, 
 
  妳不知道嗎?」蘊含著濃濃嘲諷訕笑的言語毫不留情的直撲向早已不知所措的纖人兒。 
 
  白韶芸的眼珠終於很緩慢的動了,泛白的唇瓣努力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所道出的皆是她無法否認的事實,她根本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已經說了大半天,妳達一句話也不想對我說?」皓玠嘲諷的挑了下眉,再次揚起唇角,性感絕魅的笑容雖攝人心魄,卻也同時令人打從心底泛起寒栗不安。 
 
  虛軟的身軀因他的笑容而震顫瑟縮,無法躲避他深沉目光的美眸逐漸湧上認命,白韶芸使出全身力量,才終於發出瘖喑硬凝的嗓音。 
 
  「八爺明察秋毫,韶芸無話可說……」 
 
  「妳的回應就是『無話可說』四個字?皓玠深邃的黑眸閃著不明詭光地盯著她。 
 
  他還以為她會試圖否認,或至少為自己辯解一下的,誰知她竟一口承認,讓他失了幾分「逼供」的樂趣。 
 
  「八爺想要韶芸說什麼?」白韶芸絕望認命、黯然無光的眸子回視他。 
 
  既然已被識破,她也只能認命並怨責自己的無能愚蠢了! 
 
  「真的沒有其他的話要說?」他哂笑,微微挑眉,盯視她的目光泛起寒意。 
 
  白韶芸黯然一笑,「既然八爺已知道我進玢王府的真正目的,那麼韶芸只求八爺能給韶芸一個痛快!」 
 
  她並不怕死,只是這麼一來,她爹的性命恐怕也將隨著她的失敗而失去……她無能,竟然救不了受制於人的爹親…… 
 
  「妳不是被六皇兄派來『迷惑』我的嗎?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變得死氣沉沉、不思長進?」皓玠經哼出聲,眸底泛起駭人的邪侵光芒。 
 
  「你……」是什麼意思?白韶芸怔怔回視,既駭於他的目光,心中卻又忍不住泛起微弱的希冀。 
 
  皓玠眼底邪光更盛,「妳但求一死百了,我還不想殺呢!」 
 
  「嗄?!」白韶芸還是聽不懂,煞白的小臉泛起愕然,美脾眸怔忡地望著他。 
 
  嘖!反應這麼遲鈍,還妄想進王府來「迷惑」他?六皇兄這回可真是看走眼、挑錯了人了! 
 
  皓玠勾起唇角,冷嗤出聲,「妳這麼不思長進,要怎麼服侍我?」 
 
  話才落下,他朝站立床邊的白韶芸出手,大掌倏地扣住她纖細的玉臂,微一使力便將猝不及防的人兒一把拉倒在床榻上── 
 
  「啊──」白韶芸驚叫出聲,在一陣天旋地轉後,猛然發現自己已被皓玠壓在身下,由他身上散發的男性陽剛氣息在瞬間籠罩住她。 
 
  「你……」眼前逐漸貼近的俊容令她猛抽口氣,心頭戰慄悸動。 
 
  皓玠眼底邪光一閃,熾熱的雙唇俯下,霸道的攫住她小小的紅唇,強硬地撬開戰慄的牙關,濕濡的舌尖隨即竄入其間,在她的唇齒之間勾撩翻攪,掠奪她口中甜蜜的津液。 
 
  「唔……」她被他突如其來的侵略行徑嚇得瞠大美眸,渾身不自在地抖顫起來,眼底泛起驚懼。 
 
  生平從沒有一個男人如此貼近她、壓著她,還侵犯她的唇……她又羞又驚,驚懼地不知所措。 
 
  粗糙的舌尖霸氣地糾纏她嫩滑香甜的舌,摩擦她惶惶不安的顫動肌膚,撩撥她青澀的感官知覺…… 
 
  直到他看到她羞懼瞠睜的眼,他放開她生嫩的香舌,改而攫住她軟柔的唇瓣,一邊逼弄啃咬。一邊輕桃低喃,「這個時候,妳該閉上眼睛接受我的寵倖,而不是瞪著眼,一副被人侵犯的模樣。」 
 
  白韶芸倒抽口氣,終於拉回受驚僵窒的心神掙扎起來,一雙小手隨之伸入兩人的身體之間,推向他的胸膛。 
 
  她在回過神後自然了悟他此刻的行徑所代表的意義,更別提那大剌刺、毫不客氣緊抵在她腿側的灼熱硬物……那更是不容錯辨的證據! 
 
  她更加驚慌,可儘管使盡力氣,卻仍是無法撼動體型大她許多的男人。 
 
  皓玠毫不在意她如螻蟻般的微弱抵抗力道,雙唇如火一般,恣意吮吸啃囓她嫩柔的唇瓣,堵住她喉間滾動的嗚咽,粗糙的舌尖再次刺入她的小口,強橫蠻奪的掠過每一個角落,不容她躲藏地勾住她的丁香小舌,狡猾糾纏嬉弄,吮盡她口中的愛津…… 
 
  她使力掙動,努力想阻止他狂肆的行徑,可卻是徒勞無功、氣力漸失…… 
 
  直到稍稍感到饜足,皓玠才放開她的唇,只是沉重的身軀仍是壓在她的身上沒有移開,唯有上半身微微撐起,俯看身下柔軟嬌軀及她臉上嬌豔欲滴的紅潮。 
 
  被他吻腫的紅唇已不復先前的慘白,變得紅豔又濕濡,分外地誘人…… 
 
  他眼底不自覺掠過一道滿意的光芒。 
 
  即使表面沒有露出任何情緒,可其實他心中是有些震驚的。他並沒有想到她的滋味會是如此甜美誘人,令人想一嘗再嘗。 
 
  原本只是惡意的欺辱和戲耍,誰知卻意外被反噬,而被她甜美的滋味撩撥起強烈的欲火! 
 
  既然她足以引起他的欲望,他又何妨將她留置身邊一陣子,直到厭煩再把她送回她的來處……這豈不是反擊六皇兄的最佳方式? 
 
  被壓躺在床榻上的白韶芸,身不由己地回視懸在她上方,直勾勾盯著她的黑眸,腦中一片昏昏沉沉、心神渺渺,全身無力虛軟。而他停留在她唇上,似有若無、撫摸逗留的手指,不但沒有任何助益,反倒使她的神志更加恍惚。 
 
  半睜開的美眸迷蒙,不自主被他眼中那簇強烈灼亮的光芒吸引目光,可心底亦因那由他眼底幅射而出的強烈侵略氣息,而泛起一股戰慄般的疑懼…… 
 
  「妳的滋味不錯,的確夠格來『迷惑』我!」皓玠直到她慢慢自迷惘恍惚的狀態中恢復,才緩緩開了口。 
 
  料不到在他的侵犯行徑後所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白韶芸一時驚呆了,好半晌才回應過來,沖口問出:「八爺不打算殺了韶芸?」他的意思是這樣嗎? 
 
  「不。」他輕喃出聲,手指輕緩地沿著她細緻的下顎肌膚來回滑動,然後再慢慢順著她柔嫩的頸部線條滑下。「這麼細膩甜美的滋味……放棄了,豈不可惜?」蠢動的手指在她被衣裳包覆住的頭肩處逗留了下,之後便毫不遲疑的下滑,大手直接覆上她被包裹住的渾圓軟玉。 
 
  「啊!」白韶芸驚跳,小手反射伸出,試圖推開他越的手,芙蓉小臉一片火紅,有些驚嚇地望著他閃著焰火的黑眸。 
 
  皓玠驀地勾笑,用另一隻大掌迅速抓握住她的兩隻小手,脆將之壓制在她的頭頂上方,而他的身軀亦隨之俯低,男性的氣息由他的口鼻間呼出,拂向她灼熱的芙頰,引來嬌軀竄過一陣陣戰慄……至於他覆在她胸口的大掌,則是恣意的揉動,灼燙的掌心透過層層布料,直達她的心田深處。 
 
  「八爺……」白韶芸驚惶地瞠大眼眸,無從抵抗的她又羞又惶恐地瞧著他,心跳狂亂不止。 
 
  「不願意嗎?」皓玠泛著欲焰的眸緊緊纏住她的眼。「妳進王府的目的,不就是要同我愈接近愈好?現下我允了,妳倒是推三阻四,彆扭起來?」手掌繼續隔著衣物揉弄她,可口中卻毫不留情地吐出無情嘲諷的話語。 
 
  努力扭動掙扎的身子驀地一僵,白韶芸驚惶的眸底泛起遲疑與詫異。 
 
  再顧不得自己此刻不堪的姿態,她顫著聲開口,「八爺的意思是……」 
 
  「還不懂?」皓玠微揚唇角,「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拿妳辛苦為我解毒醫治的『功』,來抵妳懷有目的進入王府的『過』。我打算暫時收下妳在我身邊伺候,如果妳肯多盡點心,也許會有未來。如果妳仍執意為某人效力,那就憑妳的本事吧!我無所謂。」大手揉弄的動作隨著話語而停止,盯住她的黑眸不移,眼底迅速掠過一抹讓人察覺不出的詭譎戾光。 
 
  白韶芸怔忡地望著他好半晌,幾乎不敢相信自已才聽到的話語。 
 
  她原已有一死的心理準備,誰知轉瞬間情況丕變…… 
 
  「不作聲是反對的意思嗎?」盯著她怔呆的小臉,皓玠再次勾起唇角。露出騺冷的笑容。「也或許妳是希望我能在『功過相抵』之後,乾脆將妳逐出王府去?」 
 
  聽出他似乎有推翻前言的意思,她心中一急,登時低喊出聲,「不!我願意留下來伺候八爺!」 
 
  她爹親的性命全系於她能否留在王府、留在他的身邊,她怎麼可能會說不?!
 
 
第三章 
 
  「很好,有勇氣也夠乾脆!」 
 
  顯然白韶芸不假思索的回答取悅了皓玠,他勾起滿意的笑容,騺冷的氣息已然隱去。 
 
  他忽然露出的笑容性感且魅力十足,讓怔忡望著他的白韶芸心猛地一跳,兩頰如火焚般泛起潮紅色澤,一股莫名的戰慄悸動由心底泛了開來…… 
 
  「既同意留下來伺候我,那妳總該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了吧!」他低喃地瞅著她,眸庇冒出清楚可辨的欲望火花。 
 
  「我……」白韶芸睜圓了美眸,茫然的望著他,不太明白他話中之意。 
 
  皓玠噙著笑,「才誇妳夠乾脆,怎麼一下子又變笨了?」 
 
  話落,他隨即由她的身上翻身而起,坐在她仰躺的嬌軀旁俯視著她,等待著。 
 
  她紅著臉,渾身不自在地隨之坐起,漾著疑惑的美眸眨了眨,「八爺,韶芸不明白……」她吶吶出聲,一雙小手不由自主相握絞緊,小心翼翼的口吻宛若怕他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皓玠察覺她小心謹慎的語調,撇嘴一笑。 
 
  還真是個未曉人事的青澀閨女呢!這麼明白的話也聽不懂。 
 
  「就算聽不懂我的『明示』,總也該懂得什麼叫作『伺候我的需要』吧!」他乾脆直接道。 
 
  白韶芸怔愣地聽完他的話,一抹了悟瞬間躍上腦中,她低呼一聲,小臉倏地爆出高熱。 
 
  原來他的意思是…… 
 
  她是一名醫者,自然很清楚男女之間是用什麼方式來繁衍子嗣。而既然蒙他恩賜留在王府,那肌膚之親定然是不可能避免了! 
 
  「韶芸明白八爺的意思了……」好半晌,她終於得以平穩開口,心中充滿羞赧及害怕。「那麼……八爺打算立刻要韶芸該忖出的代價嗎?」 
 
  「是又如何?」他依舊噙笑,看她坐立不安、不知所措的模樣。 
 
  「那麼……八爺要韶芸怎麼……怎麼開始?」她深深吸口氣,勉力鎮定自己,卻仍是遮掩不住地話尾有些震顫。 
 
  皓玠定定睇著她,聽她僵硬的詞句宛如「辦公事」般,心中突然一陣不悅,眉宇間流洩出陰黯冷沉的線條。 
 
  這個女人空有絕仙美貌,卻不懂得利用它來向他軟嗲求憐愛……她真的這麼不同於那些追求榮華富貴的女人? 
 
  「想怎麼開始?」他忽地勾出詭笑,「那就看妳想怎麼開始了!」 
 
  她說錯了什麼嗎?為什麼他的目光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白韶芸怔怔地瞧著他好一會兒,心中仍是沒有答案。 
 
  又過了好半晌,她終於戰勝心中的強烈掙扎與羞恥,一咬牙,小手伸往自己胸側,開始解去上衣的絆扣…… 
 
  即使心中早已預見此刻這種不可避免的情況,可當想像中的情況變成真實,她才采深體會到這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黑眸牢牢鎖住她抖顫的纖纖小手,再從她半垂的美眸及紅得不能再紅的小臉看來,她根本沒有如她之前說話時那般的鎮靜和篤定,而這些觀察所得的結果,竟意外令他心中的不悅消褪一些…… 
 
  愈發顫抖的手讓白韶芸解衣的動作變得更加困難,緊張又羞愧的感覺令她心跳加快到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困難地咽咽口水,愈是努力想鎮定,卻愈是擋不住由心底泛起的害怕和慌亂! 
 
  看著她火紅的小臉及緩慢遲疑的動作,皓玠發現自己竟有些急躁起來。 
 
  「看妳手忙腳亂的,要脫到什麼時候?不如就讓我助妳一臂之力吧!」 
 
  口中說著撩戲的話語,他健臂一伸,已迅速將她拉到自己面前,三兩下便將她解到一半的衣襟扯開褪了下來。 
 
  「啊!」她低呼一聲,正想伸手抵抗,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答應的事,半伸的手驀地緊握成拳,但覺兩頰燒得厲害,心跳更是無法抑止地狂奔,幾乎要蹦出胸口。 
 
  「這麼緊張害怕,要怎麼讓我盡興?」他對她笑出一抹邪惡,大掌沒有停下,迅速又毫不遲疑地將她身上剩下的衣物一一扯落,然後再令她躺下,光裸的嬌胴橫陳在他的眼前。 
 
  「八爺……」在他閃著危險火焰的眸光下,她的雙眸因羞愧而緊緊閉上,過於緊張令她全身泛著無力虛軟的感覺,無法動彈。 
 
  「真美……」他低低讚歎出聲。即使閱歷過無數絕色美女,可眼前這光滑細緻、白裏透紅的完美嬌胴仍是罕見的極品。 
 
  他的大掌毫不猶豫地撫上她微顫的胴體…… 
 
  一接觸到她細緻的肌膚,他心中不由再一次發出讚歎,沒料到她柔嫩肌膚的觸感竟是如此美好,令人銷魂。 
 
  欲望的火焰更加在他的眼底燃燒竄高,他看著身下的女人,看著她粉雕玉琢的俏臉泛著紅豔欲滴的色澤,豐挺的玉乳誘人心魂,白皙玉脂上鑲著兩顆動人心弦的紅灩蓓蕾,而盈盈一握的纖腰下,一雙如玉石雕琢而成的勻稱腿兒,引人遐思…… 
 
  白韶芸低低喘息,緊咬牙根,拚命抵抗那由他四處遊移的手掌傳到身上的熱麻感覺,不明白這麼一雙緩緩移動的手,竟會帶給她如此駭人的感受,讓她又慌又羞。 
 
  悚悚顫抖的嬌胴讓他心底升起一股野蠻的滿足感。就算是一個青澀的處子,也逃不出他馴服的手心!而她如此誘人的反應,更是讓他對她的「性」致持續升高。 
 
  大掌來回滑過她全身柔嫩如絲的肌膚,他用另一隻手迅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後赤裸裸的健軀朝她壓下,灼燙的唇迅猛地攫住她誘人的檀口。 
 
  「嗯……」雙唇忽被一灼燙物所覆,駭得她猛地睜開緊閉的眼,而他那雙近在咫尺的深邃黑眸令她心頭不受控制地猛烈一跳,也嚇得她又一次緊閉上眼…… 
 
  誰知她才再次閉上眼,他壓覆著她的唇竟突然強烈蠻橫的撬開她緊張的牙關,狂恣的舌已迅漆竄進她的口中翻攪不休。 
 
  頓時間,一股強烈的熱流由他口中傳進她體內,瞬間竄過心田,直達下腹,而他壓覆在她身上的健軀散發著熾熱的體溫,熨燙著她的身子,張狂的男性氣息密密地籠罩住她的全身,進而蝕入她每一寸細緻的感官知覺。 
 
  「唔……」 
 
  一股陌生的熱流,酥麻的滑過她的體內、四肢,讓生嫩的她抵受不住這股令人無措的衝擊,嚶嚀聲由兩唇交接處斷斷續續逸出、勾人心魂。 
 
  他的舌尖撫遍她口中的柔軟,嘗著芳香的津液,盡情恣意纏弄,迫使青澀的香舌隨著他舞動不休…… 
 
  他用舌尖徹底勾撩她的感官,大掌則是覆在她胸前豐挺的玉乳上,拇指在她的乳峰上挑逗磨蹭,掀起另一波感官熱潮。 
 
  尖銳的快感如電流般竄過,在他大手的恣意擠壓下,她清楚地感到自己的雙乳逐漸變得腫脹沉重,一陣陣快意直襲向她。 
 
  熾烈的唇慢慢滑下,一路在她纖嫩柔白的頸項吸吮啃噬,烙下一個又一個紅印。 
 
  「呃啊……」又麻又刺痛的快感讓她逸出一聲聲嚶吟。 
 
  鼻間佈滿她處子的幽香,欲望火焰不住竄升,他的男性更加腫脹疼痛,熾烈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眼前泛著暈紅的胴體…… 
 
  灼燙的唇準確地攫住玉乳頂峰的嬌嫩蓓蕾,吸吮咬囓,一隻大掌捧起她小巧挺翹的臀朝他的下腹按下,男性的硬挺抵在女性柔嫩的芳草處來回磨蹭。 
 
  「啊啊……」一波比一波更強烈的快意如波浪般湧了上來,她渾身竄起戰慄,忍不住弓起玉背,忘情嚶吟出聲。 
 
  他亢奮地粗喘一聲,大手放下她小巧的臀,手掌竄入她雙腿間的芳澤處,長指撥開粉嫩泛著濕意的瑰瓣,尋找隱匿其間的珍貴花核恣意摩擦,挑弄著她從未被侵入過的花瓣。 
 
  承受他肆意的挑弄,她感覺身子彷佛已不被自己掌控,體內的熱流四處奔竄,令她產生一種強烈渴求什麼的感覺。 
 
  她的身體愈來愈熱,也愈來愈難受,可她卻一點也不明白,整個腦子昏昏沉沉,宛若陷入一場迷蒙銷魂的夢境之中。 
 
  他的長指在她的私處花叢間磨蹭撚弄,直挑弄出她體內的春潮,沾滿了他的手掌。 
 
  「好濕……」瘖喑隱含亢奮的嗓音搔弄著她挺立腫脹的嫣紅蓓蕾,邪惡的長指在瞬間戳刺進她的體內,感受那緊致花徑帶給他的感覺。 
 
  「啊──」 
 
  白韶芸忍不住尖叫出聲,下腹猛然抽緊,芙蓉小臉上黛眉緊蹙,痛苦的淚珠不自主由眼角滑落。 
 
  「放鬆。否則妳會更疼……」他低喃,長指執意向前推進,緊緊摟在她的體內,不放鬆也不後撤。 
 
  她好緊?若不是先前對她的挑弄已讓她動情濕濡,他的手指恐怕會更加難以進入。 
 
  「不……好痛……」 
 
  她忍受不住那被強硬撐開的痛楚,扭動身子試圖擺脫他,心中又是恐懼又是驚慌。她實在不明白,假若男女交歡竟是這般苦痛,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欲望深濃的熾唇由她的胸前往下移動,滑過她的小腹、香臍,直落在她閃著水澤的花叢…… 
 
  「啊──」她再次尖叫出聲,下腹一陣痙攣緊抽,不敢相信他會做出如此這般大膽又可怕的行徑! 
 
  他一隻大手抓握住她極欲扭動的纖腰,熾燙的舌尖探入花徑入口上方,開始舔舐她敏感驚惶的花核,而停留在花徑裏的長指亦配合地抽動起來…… 
 
  她頻頻尖銳抽息,驚慌呻吟,頭顱不住在榻上來回擺動,嬌柔的嗓音如泣,彷佛就快要喘不過氣來,更加引人遐思、躁動。 
 
  「妳好甜……」 
 
  他持續舔舐那濕滑悸動的花核,探索她女性私密的敏感之處。 
 
  「呃……」 
 
  奇特的感覺如電流一般竄過她的全身,他火熱的攻勢讓她喘息,腦子陷入混沌不清,周身升起一股陌生的緊繃和戰慄。 
 
  他繼續舔舐她,且再在她濕濡的體內加入另一隻指頭,兩指併攏強肆頂入她體內的最深處並努力撐開她,每一下的抽動都此前一次來得更加快速。 
 
  「不……」 
 
  尖銳的刺痛加上快意的酸麻感受,下腹緊繃的張力持續在她體內升高放大,讓她幾乎快要承受不住這般狂肆激烈的感覺。 
 
  她的嬌吟如火上加油般,更加燃起他滿腹的欲火。他悶哼一聲,索性直接加重指上的力道及速度,迅速將她的情欲徹底撩起。 
 
  「啊──」 
 
  驀地,她尖叫出聲,腦中瞬間空白,頭一次嘗到了極致的快意。 
 
  他迅速撤出濕濡的指頭,伸手拉起她一隻虛軟的玉腿曲起朝她胸前壓去,健軀隨之俯下,猛地挺腰,將早已悸動腫脹的男性用力戳刺進入── 
 
  「啊──」 
 
  霎時,白韶芸尖叫出聲,一陣比先前要疼上千百倍的撕裂痛楚由下腹蔓延竄出,令她幾乎暈了過去。 
 
  「好痛……嗚……」淚珠大量崩落,破身的強烈痛楚在她絕美的小臉上顯露。 
 
  皓玠俯視她痛苦的小臉,腰下持續向前推進,努力將硬挺的男性推過她強力抗拒的花徑肌理,直沒入她的體內深處…… 
 
  他已很有耐心,也做足了功夫,可她實在太緊,很難順利接納他的巨大。 
 
  可現下被她緊緊箝住的絕頂銷魂感受,使他再也顧不得她的舒適,體內強大的欲火叫囂著渴求解放,讓他再也按捺不住地衝刺起來── 
 
  「嗚……」 
 
  強迫被撐開包容他巨大的侵入,令她感到熱辣的痛楚一波波襲來,而在強烈的痛楚中慢慢融進的陌生歡愉感覺,頓時讓她眼前一陣紅白光芒交錯,淚水更加奔流。 
 
  「還沒有一個女人在我身下哭得如此慘烈……可憐的小東西,我真的弄痛妳了,是吧?」他氣息粗重地看著她梨花帶淚的小臉,終究還是柔下嗓音,瘖喑地安撫,「放輕鬆……一會兒妳適應了,就不會那麼痛了……」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安撫她,只要他想要,她就得給!更別提她只是一個該死的「臥底」、別人的「眼線」! 
 
  腦中瞬間掠過的思緒,令他有些忿然的俯下頭,蠻悍的攫住她的蜜唇,狂肆吮吻囓咬,讓她的唇瓣更加紅腫不堪。 
 
  而他強勢嵌在她緊致體內的硬挺,更是肆無忌憚地抽出刺入,一次比一次猛烈有力,狂放不羈…… 
 
  「啊啊……」 
 
  或許是他的慰言產生效用,也或許是她的身子慢慢適應了他巨大的侵入,在他一次次的佔有中,歡愉的感覺逐漸淩駕原先純然的劇痛,讓她不自主呻吟出聲。 
 
  「這就對了!接受我……」感覺她身子逐漸放鬆,他眼中露出滿意之色,大手恣意撫著柔軟嬌軀每一寸細緻的肌膚。 
 
  他熾烈的唇滑下,吮住她腫脹的玉乳,粗糙的舌尖不住勾撩摩擦頂峰上挺立誘人的蓓蕾,一隻大掌竄入兩人身體的交接處,長指撥弄揉捏她私密處濕濡腫大的核心,撩起她體內青澀的欲望。 
 
  「啊……」十雙纖小的指頭深深陷入他健實汗濕的肌肉,她嚶吟喘息不止,體內泛起的快感四處流竄;之前曾感受過的緊繃感又再次在她的小腹之間堆築而起,令她無助的擺動頭顱,細細的香汗佈滿柔嫩的玉膚。 
 
  他衝刺得更深、更用力,強大的欲火在一次次猛烈的佔有動作中爆開── 
 
  「啊……不要……」體內聚積的壓力愈築愈高,直到她感到痛楚的地步。 
 
  她的反應讓他眼中漾起得意的光芒,邪惡的長指更是撩弄地敏感的花核,執意地逼迫她的感官知覺,要她有更深一層的回應。 
 
  「啊──」她驀地尖呼,再一次滿足了他逼迫的目的,達到了巔峰極致,也在瞬間失去了意識── 
 
  強烈的抽搐肌理緊緊吮住他的男性,摧毀了他最終的自製力…… 
 
  他低吼一聲,狂野用力地衝刺,深深進入她的體內,直到最後一擊,將火熱的種子盡情噴灑而出…… 
 
  感覺全身上下被一股熱氣包圍,那溫暖安撫的感覺,讓白韶芸由昏睡狀態慢慢地清醒過來。 
 
  慢慢睜開沉重的眼,她很快便發現自己正置身在一處陌生的浴池裏,而且還是用羞人的姿勢坐在皓玠的大腿上,兩人未若寸縷的身軀緊緊相貼。 
 
  而那背靠池壁、環抱住她的男人,深滲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眼中未曾顯露出任何情緒,唯有兩簇火焰在眸底慢慢悶燒…… 
 
  一接觸到他的眸光,白韶芸全身一僵,先前那一幕幕羞煞人的記憶瞬間湧上腦洶,火焰般的熱度竄上羞愧的芙頰,渾身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身形一動,便想由他的腿上挪開── 
 
  皓玠健臂微微收緊,制住了她。 
 
  「都已經在床上滾過一回了,還用得著這麼生疏嗎?」輕諷的嗓音緩緩由他口中逸出。 
 
  聽出他話語申的輕蔑意味,白韶芸臉上的血色霎時褪去,難堪的神色浮上小臉。 
 
  她逃避的轉開眼,沒有勇氣也不想看到他眼中那必然存在的鄙夷,而渾身赤裸的坐在一個男人腿上,令她更加不自在。 
 
  「這樣就氣悶了?我又沒說錯。」他挑眉嗤笑一聲,睇視她的表情,一隻大掌驀地由水中伸出,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再次對上他的眼。 
 
  「別忘了先前咱們談好的條件。妳現下也算得上是我的侍妾之一了,這般閃避、不懂逢迎順從,不怕我生氣?」狎戲的口吻半真半假地吐出威脅。 
 
  白韶去看著他無法捉摸、彷如深潭的黑眸,一點也不能確定他此刻真正的心緒,而他的一番話更是讓她的臉頰再次泛起羞愧的紅潮。 
 
  幾番躊躇,她勉力由乾澀的喉中發出聲音,「八爺,你……」 
 
  「何必那麼驚慌呢?我不過是見妳厥了過去,好意帶妳來這兒泡泡熱水、暖曖身子。豈知妳不但不感激,還用遣副驚恐的表情對著我!」皓玠唇角慢慢勾起一抹撩戲的笑,看著她局促不安、渾身微微戰慄的嬌弱模樣。 
 
  她此刻置身的這個浴池位於荷風苑後方,是經過特別設計、引地熱而建成的,也是他私人淨身之所。以往他的侍妾們可從沒有這般好運,能得到他的允准進入,今日他算是為她破了例。偏生她不但不感恩與他共浴的機會,還擺出驚慌失措的神情,拂逆他難得顯露的好意,令人不知該稱讚她的愚勇,抑或是嘲笑她不自量力的愚蠢。 
 
  「八爺……」韶芸愕然地回視他閃著不知名光芒的眸子,全身又是一陣戰慄鼠過,實在無法理解到底哪一種面貌才是他真正的心性。他對她忽而冷言諷語、忽而又是撩戲逗弄,實在讓人弄不清楚他真正的意圖。 
 
  盯著她小臉的深邃黑眸瞬間掠過一抹不明的闇光,他大手突然放開她的下巴,迅速又狂肆的探入水中,握住她裸露的軟熱玉乳,另一隻手則仍是攬緊她的纖腰,沒有放鬆。 
 
  「啊……別……」一陣強烈的戰慄竄過她全身,她驚惶結巴,努力對抗那猛烈由體內竄升的激烈情潮,小手明知氣力難與他抗衡,卻仍是不遺餘力地抵住他硬實的胸前,試圖推阻他狂肆的行徑。 
 
  「每個被我寵倖的女人,莫不是對我曲意承歡,我倒還不曾見過像妳這樣,硬是把自己的好運往外推的奇怪女人……難道妳不怕掃了我的興致?一旦惹火我,妳的下場可不是只有逐出王府這麼簡單,妳知道嗎?」 
 
  徐緩吐出威脅,皓玠根本不把她微小的抗拒力道放在眼裏,大手恣意揉捏她胸前一雙凝脂玉乳,指頭摩擦挾弄頂峰上綻放的紅蓓蕾。 
 
  「呃……」白韶芸全身一顫,他的話讓她心中一悚,頓時想起自己進入王府的最終日的,霎時間,一股無奈的悲哀直漫上心頭。 
 
  沒想到失了身,連自尊也得一併失去…… 
 
  抵在他胸前的小手失了力道,白韶芸緩緩閉上眼,默默承受他在她胸前的肆虐,不再有任何反抗。 
 
  「不錯,妳學得很快。」皓玠唇角擒著邪惡的弧度,指尖惡意使力捏搓她緊繃挺立的蓓蕾,通出她一陣低吟喘息。「畢竟想當一名稱職的『眼線』可沒有那麼簡單……妳總算是開竅了!」 
 
  「呃……」緊咬住的唇瓣逸出無法控制的嚶吟,她根本無法招架他熟稔的調弄,熱辣的快感貫穿全身,男性陽剛的氣息撩入她的鼻間,眩暈她的神智。 
 
  皓玠凝視她「順從」的表情,微腿的眸子迸出一道冷光── 
 
  突地,他雙手握住水下柔嫩纖腰,舉高她的身子,讓那完美無瑕的凝脂玉乳暴露在他眼前,然後他火焰般的唇迅速且直接地覆在那豔麗的蓓蕾上,恣意吸吮,大口咬噬…… 
 
  他的氣息逐漸沉重,眼底燃起熊熊欲火,下腹的男性亦隨之勃發、熾熱。 
 
  「啊……」 
 
  白韶芸無法抑制這強烈的衝擊,仰頭吶喊出聲,全身如遭雷極般猛地抽緊,小腹之間冒起一股火焰,狠狠焚燒。 
 
  她反射性地曲起腿兒,試圖抵擋那來勢洶洶的激烈索求,誰知他的大腿卻趁機抬起一撥,順勢撐開她的玉腿,令她的兩腿分開跨在他健實大腿兩邊。 
 
  「啊──」如此羞恥的姿勢令她感到驚慌失措,可被他逐漸撩起情潮的身子卻是顫抖不休,全身泛起強烈的渴求。 
 
  兩人的身軀比先前更加緊貼,白韶芸根本不可能忽略那緊緊貼靠在她大腿內側,灼燙硬碩、蠢蠢欲動的男性欲望。 
 
  霎時,先前承歡時的痛楚記憶湧上她的腦海,令她的身子驀然一僵──
 
 
第四章
 
  感覺到她的身子突轉僵硬,皓玠由她的胸前抬起頭,悍然吻住她喘息的紅唇,強硬的舌尖撬開她的牙關,長驅而入,深深探入她柔嫩芳香的口中,撩撥吮吸她柔弱的小香舌,嘗遍芳香甜美的蜜津。 
 
  「唔……」 
 
  白韶芸霎時被他強烈襲來的熱力所迷亂,渾然忘卻先前腦中方浮現的記憶,而他極富挑弄的吮吻掠奪,完完全全且迅速地癱瘓了她的心神。 
 
  他的一隻手不知何時已探進她雙腿間的女性私密處,指頭深入花叢,熱烈地摩擦撩撥,勾撩出濕滑的愛液。 
 
  在他強力的攻勢下,她體內渴求的漲潮一波波湧來,需索著解脫的感覺愈來愈強。 
 
  他饜足地放開她的唇瓣,頭往下移,熾燙的唇覆上她的乳尖吮吸、撩撥,引發她嬌嫩身子一陣陣的震顫。 
 
  「啊……」她呻吟著,體內激烈的情潮四處竄動,充斥在她的四肢百骸,雪白細緻的身子再一次泛起片片動情的紅潮,形成一幅絕美的圖案。 
 
  放肆地將自己的長指刺入她緊窄的花徑來回進出抽撤,他可以清楚感覺到她那才初經人事的花徑肌理傳來陣陣的收縮,以及動情之後沁出的潺潺愛液。 
 
  「啊啊……」 
 
  隨著他在她體內的抽撤勾撩,她的下腹承受不住地頻頻抽搐,沁出陣陣春潮,令她不由自主仰起頭連連呻吟出聲。 
 
  「喜歡我這麼做?想要了嗎?」 
 
  在她媚人的嚶吟聲中,他雙掌捧住她小巧的玉臀,將她的身子微微舉高,腫脹的男性尖端對準她濕滑的花徑入口…… 
 
  然後他將她的身子朝自己的下腹壓下,腰桿一個使力向上挺刺,毫不遲疑地將堅硬的碩大推進她濕熱緊致的體內。 
 
  「啊──」她尖喊,全身劇顫緊繃。 
 
  即使他這回的侵入不似之前破身時的劇痛,可她窄小的花徑仍是很難接受如此巨大的侵犯。她忍不住扭動起身子,亟欲退開令她感到痛楚的根源。 
 
  她的扭動令他粗喘一聲。「妳是在挑勾我?」他嘎聲低喃,感覺下腹的欲火更加狂肆燃燒。 
 
  他緊緊握住她的臀,不容她逃避地用力深刺,強悍的男性碩大毫不留情,且挺挺地貫入她體內柔嫩的最深處。 
 
  「不……痛……」她語不成句,絕麗的小臉因劇痛而緊皺,水眸再次染上痛楚的水露。 
 
  他開始在她的體內動了起來,一隻大手握住她胸前誘人的豐盈玉乳,一隻大手則掌住她小巧柔膩的玉臀,配合他挺刺的動作,讓自已更深地探入她的體內,速度逐漸加快,黑眸緊緊盯著她佈滿紅潮的雷豔玉膚,以及噙著痛楚和歡愉表情的小臉。 
 
  「啊啊……」 
 
  隨著他狂肆放瘍的挺動摩擦,一波波快意很快便取代了先前的痛楚,在她的體內四處竄動不休,讓她的神志慢慢陷入迷亂的境界。 
 
  他大掌罩住她的玉乳,不住揉捏搓弄,熱唇則是恣意地覆上另外一隻,腰下的挺動勇猛狂野又有力。快感在他的體內沖刷著,令他忘情地更加快速度,一次次挺進她體內的最深處…… 
 
  她甜美誘人的身子,讓他體內熾熱的欲火更加狂熾不止,而這種渴求、強烈想要一個女人的衝動,連他自己心中也感到訝異。只是他也無意去深究。 
 
  現下,他只知道,他要用她甜美的身子來滿足被她撩起的這股欲望需求,其他的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啊……」 
 
  灼烈的痛楚混合一股迅速擴張的不明壓力,逼出她的淚珠,讓她的體內感到既難受又渴望著某種她無法理解的東西,她覺得自己彷如繃到極致的弦,已快要承受不了了…… 
 
  他大手探入兩人身體的貼合處,撩撥她花叢前方腫脹充血的花核,挑起 
 
  她體內更強烈的情潮。他狂放的在她的柔嫩處挺刺,燃火的黑眸直盯她嬌欲滴、眼紳迷亂的絕色容顏…… 
 
  「啊……」強勁猛浪的律動,讓她幾乎招架不住,全身竄過一波波強烈的悸顫。 
 
  突地,他緊握住她的腰臀,身軀一個翻轉,將她壓在池壁上,拉起她的一隻玉腿垂放在他的手臂上,健實的腰悍使力,加猛力道地頂向她,狂肆地在她的體內抽出、刺入,速度愈來愈快,一記接一記不停歇地攻陷她脆弱的感官知覺…… 
 
  池水翻騰,混合著粗重的喘息和嚶吟的嬌啼,回蕩在偌大的浴池裏。 
 
  歡愉的波濤持續朝她襲來,體內那繃得太緊的弦終於承載不住不斷擴張的壓力而繃裂── 
 
  「啊──」她哭叫出聲,隨即身子一軟,再次昏厥在他的身下。 
 
  他低吼一聲,放浪狂猛地繼續在她的體內衝刺,直至最後一擊,灼熱的種子隨著強烈爆發的高潮而釋放在她體內的最深處…… 
 
  皓玠將他的救命恩人、女神醫白韶芸收房的事,很快便傳遍王府上下。 
 
  對王府裏服侍的僕人來說,八皇子身邊多了一個侍妾,只代表他們服侍的對象又名了一位元,根本沒什麼好意外的。但對於住在王府「香苑」裏的侍妾們來說,多一個服侍皓玠的侍妾,等於多了一個爭奪他的心的對手,誰也不願聽到這種「壞」消息的。 
 
  在皓玠夜夜召白韶芸侍寢的半個月後,他突然有事出門且數日未歸,也終於讓她有了幾日的喘息空間及安寧的夜晚。 
 
  誰知住在蘭苑的她才剛在心中慶倖獲得喘息休憩的機會,那「有心人士」已追不及待的上門,擾亂她的心情。 
 
  這日午前,白韶芸站在蘭苑樓前回廊上,倚著欄干,眼神飄緲地凝著前方生意盎然的花木叢,心中掛念已許久末見、不知是否平安無事的父親。 
 
  「都已經獨佔爺的寵愛,還自己一人獨佔『蘭苑』,而不同我們一起住在『香苑』的人,竟然還一臉的愁苦煩悶……妳也未免太不知足了吧!」 
 
  一個嬌軟的女聲打破了滿園的靜謐。 
 
  白韶去微感詫異地轉首,找尋那嗓音嬌柔卻語氣不善的聲音來處。 
 
  入目只見一名身段婀娜、容貌媚麗的女子,正由丫鬟的陪侍下,踏上通住過廊的階梯朝她走近,渾身散發出明顯不善的氣息。 
 
  「妳是……」由女子先前挑釁的話語,以及不友善的氣息,白韶芸心中已然隱隱約約猜到這名女子的身分。 
 
  「我是霞衣,同妳一樣是八爺的侍妾,今日特地來看看眼前最受寵的新人,看看我們是輸在哪一點上頭,才會使得爺不再召喚寵倖咱們!」 
 
  霞衣走到白韶芸面前,滿眼不服氣地打量這個比她嬌小許多,卻擁有令人驚豔美貌的「新人」。 
 
  白韶芸聞言一愣,不由泛起一絲無奈的苦笑,動人的眼眸微抬,回視正怒瞪她的霞衣,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挑釁的問話。 
 
  其實她也不明白皓玠為什麼會夜夜召喚她去荷風苑侍寢,可她不敢開口詢問,畢竟在知道她進玢王府的目的後,他還願意讓她留下,已是天大的恩賜,她哪裡還敢隨意開口! 
 
  只是她沒有料到,他最近對她的「寵倖」,會引來真他侍要的不滿怨懟,而親自上門來向她興師問罪。 
 
  思考了一下,想著該如何回答對方,白韶芸慢慢開口,「霞衣姑娘,我並無意──」 
 
  「無意什麼?!」霞衣盛氣淩人的打斷她的話,「無意獨佔八爺的寵愛,無意霸住八爺,並在他的身邊攔動,要他別再理會我們?」她一臉怨怒地叫道。 
 
  一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女人,竟然可以得到八爺夜夜眷顧、特別偏愛……就只因為她是救了爺兒性命的恩人?這太令人不能心服! 
 
  一直以來,沒有任何人猜得出玢王爺皓玠的心思盤算,可即使她們這些侍妾一直無法揣摩出他真正的心思,他也不曾因此而冷落她們,對待她們幾可算是一視同仁。所以住在「杳苑」的侍妾們,就算私下會勾心鬥角的爭寵,可表面上也大致維持著和諧的假像。 
 
  而今,白韶芸的出現打破了和諧的局面,讓眾人感到未來的岌岌可危, 
 
  所以一逮到機會,她立刻趕來打探「敵情」兼下馬威。 
 
  「霞衣姑娘……我不知該怎麼說……」 
 
  白韶芸眼露無奈,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或說明自己並無意同玢王府的侍妾們乎寵。眼下她的處境並非是由她自己操控的,尤真在他已知內情的此刻,她唯有「順從」一途。 
 
  儘量接近八皇子、伺機打探消息,是一項被迫的任務,她既不能反抗違背,也無法因皓玠此刻的另眼看待而有任何高興得寵的心情。 
 
  而這一切,她統統不能說! 
 
  「不會說就閉上妳的嘴,總我怎麼說!」霞衣惡意地斥責,眼神鄙夷。「妳可別以為現下八爺俯愛妳,妳就可以恃寵而驕,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小心哪天八爺膩了妳、把妳一腳踢開時,妳的下場絕對不會比王府裏那些下人好多少!」她忿忿地看著白韶芸清麗的臉龐和純淨的眼神,心中愈來愈感到恐慌無措,口中也毫不留情的吐出惡毒的咒罵,一方面向她警告,一方面安撫自己心中隱約泛起的不安。 
 
  白韶芸張口結舌,被罵得滿心悲苦無奈,卻仍是不知該怎麼開口,最終還是保恃緘默。 
 
  見她半天不開口回應,霞衣惱怒地瞪大眼。 
 
  「怎麼不說話?莫非妳現在已自覺高人一等,不屑同我們這些同為侍妾的人說話?!」 
 
  白韶芸蹙起眉,心中對她一徑的辱罵及咄咄逼人的態度,有些惱火起來,可一向溫和無爭的性子以及長年隱居山間養成的恬淡,讓她根本就不知該如何同別人「吵架」。 
 
  不過見對方如此氣憤不平,她似乎也該試著讓對方明白,有些事並非是她能控制的。 
 
  「霞衣姑娘,我並非如妳所言,不屑同妳說話,我只是和妳不熟稔,一時不知該怎麼同妳解釋說話……」她定定凝視對方臉上怨怒的表情,「而對於妳的質問,我只能說……八爺的一切並非渺小的我所能掌控的。霞衣姑娘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韶芸對八爺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既然不可能將真實情況告知,她只能婉轉地向對方做個小小的聲明,說明自己並沒有爭寵之心。 
 
  誰知她的聲明不僅未能安撫對方的怒氣,反倒更加惹起霞衣的怨嫉之情。 
 
  只見霞衣臉色暫態一變,大罵出聲── 
 
  「妳這番話是在向我炫耀,是八爺喜歡妳,才會偏寵妳是吧?!好妳個拐彎抹角、心思狡詐的賤人!別以為妳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妳真的沒有在八爺的耳邊搧動!」 
 
  白韶芸微瞠美眸,再一次因她潑辣惡毒的指控而無言以對。 
 
  她的百般解釋被視為惡意挑釁,反倒把情況弄得更糟糕,依此看來,她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怎麼不說話?!」霞衣見她一徑沉默,更是認定她是心虛,於是更加氣焰高張的怒斥,「別以為不說話、假裝無辜就行了!若真惹火了我,我也不會讓妳的日子好過!」 
 
  白韶芸聽她愈說愈離譜,一副不想放過她的模樣,不禁苦笑起來,更加覺得不開口是正確的。 
 
  霞衣忿忿地瞪著依舊沉默的女子,「妳說話呀!不想為自己辯解是表示默認了我所說的話嗎?!」 
 
  白韶芸定定望著她,眼底慢慢湧起委屈的怒意。 
 
  為什麼每個人都自認有權威脅她,脅迫她去做她不願做的事?! 
 
  兩個月前,那貴為六皇子的「榮王」忘恩負義,忘卻她父女倆的救命之恩,硬是以她爹的性命來威脅她為他做事,成為他安排在玢王府的一枚暗棋。 
 
  半個月前,同樣貴為皇子的玢王爺皓玠,在探知她進王府的目的後,亦是拿她存活與否的選擇來威脅她乖乖順從! 
 
  而現下,連這個皓玠身邊的女人,也做著同樣的事…… 
 
  「我無話可說。」久久,白韶芸輕輕開口,「如果霞衣姑娘已說完,那就請回吧!恕韶芸不再奉陪了!」 
 
  話落,她逕自轉身離開,纖柔嬌小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小樓內。 
 
  措手不及的霞衣瞪大眼,等回過神已來不及阻止白韶芸離去的身影。她忿忿地追向前幾步,忽爾停下,銀牙暗咬,眼神陰沉地瞪著闔攏的門扉撂下話── 
 
  「以為躲進屋子裏就沒事了嗎?妳等著!往後的日子我絕不會讓妳好過的!」 
 
  語畢,懷著滿腹未發洩怒火的霞衣,氣衝衝的離開蘭苑。 
 
  「韶芸姑娘?」 
 
  房門外,清脆的嗓音伴隨著輕敲聲響起,然後房門隨即被推開,一張帶著遲疑神色的小臉探了進來,手上是放著午膳的託盤。 
 
  「進來吧!小月。」 
 
  坐在小廳窗邊椅上的白韶芸轉過頭,勉強對她露出一絲笑容。 
 
  見到她臉上的笑,確定她無意發火,小月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立刻將午膳放在小廳中央的圓桌上。 
 
  「韶芸姑娘,該用午膳了。」 
 
  即使已被霞衣的「來訪」弄得失去了胃口,白韶芸仍是由椅上起身,走向擺著午膳的圓桌。 
 
  走近桌邊,她看清了小月臉上的表情,「小月,妳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喔,是不是不舒服?」她邊說邊拉起小月一隻手,便要為她把脈。 
 
  「不,韶芸姑娘,我沒有不舒服啦!」小月慌張地抽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我……我只是被嚇到了。」 
 
  「被嚇到?」白韶芸詫異的看著她,不能理解。 
 
  小月靦腆一笑,「先前我端午膳過來,恰好聽到霞衣姑娘的罵人聲,我不敢向前,偷偷躲在迥廊旁那叢月桃花後面,直到霞衣姑娘走了才出來。」 
 
  白韶芸更是不解,「就算妳聽到了霞衣姑娘的罵人聲,她罵人的對象也是我。,又不干妳的事,妳有必要躲起來嗎?」 
 
  「韶芸姑娘,妳不明白。」小月輕歎一聲,「霞衣姑娘剛進王府時,總管就是派我去『香苑』服侍她的。她……呃,脾氣不太好,有打罵下人的習慣……後來霞衣姑娘覺得我不夠盡心盡力,所以找就被調到廚房去做事了。現下來服侍韶芸姑娘,我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地做事了!」因為韶芸姑娘是她服侍過的人裏面最沒有脾氣的。 
 
  「原來如此。」白韶芸聽了,這才明白小月躲著霞衣的原因。「不過也有可能是她天生便是此較沒有耐性,所以脾氣才容易失去控制。妳實在不需要躲著她。」她勉強找理由辮釋先前霞衣的行為。 
 
  「韶芸姑娘,妳實在是太厚道了!」小月再道:「霞衣姑娘才不是天生沒耐性,她是嫉妒韶芸姑娘現在是八爺最寵愛的人,才故意來蘭苑找妳的碴……她這種行為,王府裏的下人個個皆知!」 
 
  「最寵愛?」白韶芸喃喃重複,美眸裏有怪異的光芒閃動,似自憐又似悲傷,但更像是自嘲,只是小月沒注意到。 
 
  「是啊!現下爺天天找姑娘陪寢,已經很久沒有理會住在『香苑』的姑娘們了,妳說,妳不是八爺最寵愛的人嗎?」小月語調堅定的說著。 
 
  「原來……」白韶芸眼底躍上一絲恍悟。原來皓玠夜夜召她進「荷風苑」陪寢的事早已人盡皆知,而這個事實正是她「得寵」的最佳證據,她一點反駁的餘地也沒有。 
 
  可事實真是如眾人所看到的造般「美好」嗎? 
 
  依現在的情況而言,八王爺皓玠確實對她很不錯,也很親密,可她心底清楚,那只是表面,並非真實。在他明瞭事實,對她清楚地吐出威迫的言詞後,她戰戰兢兢地面對他,忍耐著他各種大膽無理的要求而不敢不從,只因直至今日,她猶是一點也看不出他到底打算怎麼處置她這個意圖不良的「奸細」。或許他真的會依他自己所言,只要她拍他「服侍」得很好,他便讓她在王府平安地存活下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不可諱言地,他這陣子的溫情對待,早已讓她亂了心弦。明知他對她絕無真情,可他絕魅惑人、帶著男性陽剛氣息的一舉一動,以及不時在她耳畔低喃讚美的醇柔嗓音,在在迷亂了她的心緒,讓她總忍不住暗暗奢望猜想,他對她是否有著一絲絲憐惜真意? 
 
  她知道自己這麼想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可她怎麼也無法控制著不去奢想…… 
 
  而兩人這樣「奇特」的關係,在旁人眼中看來,竟然會變成是她受皓玠「專寵」……她真是不知該嘲諷大笑幾聲,還是佩服自己的「演技」大有進步,已達到可以唬人的程度! 
 
  白韶芸唇角微微泛起一絲苦笑,心思千迥百轉。自小到大,她的腦子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混亂不清,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的惶惑…… 
 
  「韶芸姑娘?韶芸姑娘!妳怎麼發起呆來了?妳趕緊坐下來用點午膳吧!免得餓過頭了。」小月邊喚著她,邊勤快地扶著白韶芸在桌邊坐下,並將竹著塞進她的手裏。 
 
  白韶芸回過坤,順從的接過著,夾起桌上碟子裏的菜肴放進口中,食不知味的嚼著,眉宇間的愁悒徘徊不去。 
 
  小月站在一旁服侍,心中著實感到不解。明明現下韶芸姑娘很得八爺的寵愛,可為什麼她看起來就是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從被總管派來服侍她的起居生活後,這陣時日她已摸清了這位被八爺新收人房的姑娘,不僅性情溫柔和氣,還從不曾對她有過任何挑剔責罵,所以對這位和善的主子,她講起話來也比較沒有顧忌,愛嚼舌的個性顯露無遺。 
 
  於是此刻見到她愁眉不展的模樣,她也就沒有什麼顧忌地開口詢問。 
 
  「韶芸姑娘,是不是小月先前說錯什麼惹妳不開心了?妳好似不太高興的樣子……」 
 
  白韶芸持著的小手一頓,目光定在桌上菜肴好一會兒,才抬起眼看向桌旁的小月。 
 
  「我……看起來很不開心嗎?」她問著小月,又似問著自己的心。 
 
  「妳沒有不高興嗎?」小月愕然,仔細打量著她的表情,「可姑娘臉上也沒有高興的模樣啊。」 
 
  「我……該高興嗎?」白韶芸遲疑地反問。她應該感到高興嗎? 
 
  「當然啦!」小月的回答鏗鏘有力,「住在王府『香苑』的姑娘們,哪個不想引起八爺的眷顧注意?霞衣姑娘跑來蘭苑找麻煩、罵人,無非就是因為姑娘目前正受到八爺的專寵……」 
 
  「別再說了!」白韶芸驀地舉起手制止了小月的滔滔不絕,「我明白妳的意思了。只是……」她欲言又止,語氣裏流洩出淡淡的憂愁無奈。 
 
  「姑娘?」 
 
  「沒什麼。妳別問了。」 
 
  白韶芸垂不眼簾,繼續用膳,不再說話。 
 
  小月又探問幾聲,見白韶芸始終不回答,她只好帶著滿腹疑問閉上嘴,還給她一個清靜。
 
 
第五章 
 
  霞衣實現了她在離開蘭苑時,對白韶芸撂下的狠話。 
 
  皓玠出門多日遲遲未歸,給了「香苑」數字侍妾絕佳的機會,蘭苑自那日霞衣來過之後,再無寧日。 
 
  每一日,白韶芸一睜開眼,就有人上門尋釁。來者個個國色天香、嬌媚動人,只是有的嘲諷刺言,有的謾罵不休,更有的竟然來向她示好、套交情。 
 
  種種情況令人心煩,也讓她原就紛亂矛盾的心頭冒赴莫名的難受酸楚,且一天比一天要嚴重…… 
 
  這日,苦惱的白韶芸為了躲避數日來不斷的「騷擾」,一早便出了蘭苑,在王府似無邊際、廣大的花園及亭臺樓閣之間漫步,心中紛紛亂亂,遲遲尋不回平靜。 
 
  來到一處碧綠的人工湖旁,岸旁綠柳倒映湖中的美麗景致令她不自主駐足。四周幽邈清靜,除了粉蝶飛舞,花木迎風搖曳,人跡杳然。 
 
  白韶芸站立湖畔,半垂眼簾,睇視著湖水的美眸裏凝著複雜憂思之光。 
 
  她喟然一聲,腦中浮現這幾日在蘭苑所見到的女人們及她們所說的話,知道自己今日會選擇避開,是因為再也負荷不了那些傷人的言詞。 
 
  而這幾日,她最震驚的發現,不是知道皓玠在「香苑」裏養了多少位千嬌百媚的侍妾,而是在她們陸續來蘭苑找上她的過程中,她猛然發現,多日不見皓玠,她心底真實也是深深的想念著他的…… 
 
  天哪! 
 
  當這個驚駭人心的結論躍上她的腦中時,她簡直是嚇壞了! 
 
  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念」的情緒產生?!尤其在她心中如此恐慌、懼怕他的時候,她應該是慶倖他多日的不見蹤影,而不是去想念他! 
 
  她不可能會想念他的…… 
 
  即使她在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已,可她的心底深處,她知道這些否認都是假的,她…… 
 
  「妳為什麼沒做到我之前交代妳的話?」 
 
  突如其來的質問,打破了湖畔的清寂氣息,驚擾了佇立垂柳下,陷入深思的纖影。 
 
  白韶芸訝異地回頭,只見帶著怒意的年輕婢女正氣衝衝的朝她接近。 
 
  啊!她是那日跑到蘭苑警告威脅的…… 
 
  「小桃……」 
 
  「不錯嘛!還記得我的名字叫小桃!」滿眼陰沉的小桃走到她面前,張 
 
  口便是一串威脅,「我還以為妳已被人皇子寵得忘了一切,忘了妳爹白秉文仍留在六爺那兒『作客』,苦苦等著妳捎來『消息』呢!」 
 
  白韶芸臉色一白,匆匆敞唇,語氣急促,「不,我沒忘!妳為什麼要道麼說?」一股無助的酸楚與聽到威脅而泛起的怒意交織在心頭,令她全身不自主地掠過戰慄。 
 
  即使在皓玠已知實情的情況下,她猶是賠上了清白,現下小桃到底想要她怎麼做?!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說?」小桃因她的問話而語氣更加嚴厲,「八皇子夜夜召妳侍寢,擺明瞭妳就是他現下最寵愛的侍妾,而妳除了不趁機要求讓我到『蘭苑』去服侍,也不曾來找我,向我報告妳在八皇子身旁所聽到的任何消息……妳這番作法要我怎麼想?要我怎麼向六爺上稟?!今日若不是覷見妳、尾隨妳來此,妳是不是根本不打算『找』我了?!」 
 
  一番直接又不留情的指責讓白韶芸的容顏又白了幾分。 
 
  她定定地睇視小桃囂張跋扈的嘴臉好半晌,這才啟唇回應,語氣淡定、隱含無奈。 
 
  「別忙著威脅我。妳何不想想,目前我爹人在你們手上,我除了接受威脅、依令行事外,還能有真他的選擇嗎?」她一雙美眸瞬也不瞬地看著對方,眼底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忿恨。 
 
  「至於蘭苑的侍僕,根本就沒有我開口要求的權利,這是事實。另外,沒有去找妳,是因為我並沒有從八爺口中聽到什麼消息,所以也沒有什麼好同妳說的。這也是事實!」 
 
  她頓了下,再開口,「如果今日妳要如此斷言我什麼事也沒做,那我又能如何為自己辯解,好讓妳相信並上稟六爺引?!」 
 
  聽出白韶芸最後幾句話中的淡淡諷意,小桃氣惱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沒想到她認為是軟柿子的人竟也有反彈的情緒,且語意還尖銳得很! 
 
  可惡!不過是個任人玩弄的女人,才剛得寵幾日就目中無人,全然忘了她是為了什麼原因才會被送進玢王府的! 
 
  小桃愈想愈氣,再也顧不得其他地揚手,狠狠甩了白韶芸一巴掌! 
 
  「別以為六爺送妳進玢王府為他打探消息,我就不敢動妳!要再故意諷刺我,我可以保證,妳爹白秉文絕對等不到妳回去接他!」她惡狠狠地瞪著白韶芸,口不擇言他撂下威脅。 
 
  白韶芸心口一陣疼痛緊抽,雪白的容顏更加無血色,一雙小手悄悄在裙側緊握成拳。 
 
  「妳……到底要我怎麼做?」 
 
  「這還要我教妳啊?笨!不就是找機會由八皇子口中套出我們想要知道的消息嗎?這也不懂!」鄙夷地看著對方,小桃語調尖銳地嚷著,「還有,這回八皇子出府這麼多日,沒人知道他的去處與目的,六爺交代要想辦法探出消息回報,知道嗎?另外八皇子平日出門或在府中招待賓客,妳要想辦法跟隨出席,並在席間記下是哪些人、他們所談的是何事,諸如此類……不用我再多說一遍了吧?」 
 
  白韶芸愈聽臉色愈黯然。「我……盡力……」 
 
  此刻,她臉頰紅腫火燙的刺痛感覺,根本就比不上那股正在她心底燃燒的惶恐、無助、忿怒與認命的熾痛…… 
 
  小桃所說的事,她可能一項也做不到。 
 
  既然皓玠早已知道她來此的目的,又怎麼會把任何她想知道的事讓她聽到或看見呢?而這些她根本不敢說出來,唯恐因而危害到爹爹的安全! 
 
  而她又怎麼能向小桃啟口,先前八爺召她去荷風苑的每一夜,他根本就沒有與她「談」過男女以外的事,兩人之間除了肉體的接觸發洩,再無其他! 
 
  「妳傻啦?!」小桃猛地推了白韶芸一把,「我說的話妳到底聽進去沒有?」不是發呆就是發愣,這麼一個不懂風情的女人,除了那張絕色的臉蛋外,到底是哪一點讓八爺看上眼的? 
 
  白韶芸被小桃推得踉蹌一下,待站穩腳步,眼神沉沉的看著她道:「我聽到了。妳還有其他事要交代的嗎?」 
 
  「妳……」聽到她又露出那種淡諷的語調,小桃惱得差點又揮去一掌。她臉龐一陣抽搐,咬牙切齒半天,才按捺下抓花白韶芸絕美容顏的衝動。 
 
  「以後,每隔三日,我要妳來此一趟,與我會面。這個『綠柳池』……」小桃指揩面前的池水,「位於後園,離主屋很遠,人煙罕至,是碰面的好地方,也不易被人發現。記住了。每隔三日,妳便要來這裏一趟,告訴我所探得的消息,好讓我上稟六爺!」 
 
  交代清楚,小桃不再多言,轉身就走。 
 
  看著遠去的身影,白韶芸心中泛著陣陣苦澀,美眸光彩全失,翳上一層厚厚的陰霾…… 
 
  半個月後,皓玠終於返回玢王府。 
 
  身處書房,皓玠坐在大椅上,背靠在椅背,神態從容閒適,臉上黑眸射出銳利之光,看著站立在書桌前的高大男子──他的貼身護衛之一鄭哲。 
 
  「事情查得如何了?」 
 
  這陣子他奉父皇之命出京辦事,兩名貼身護衛也只帶一了楊同行,至於鄭哲,則是留在王府裏,一方面替他暗中監視白韶芸的一舉一動,另一方面私下探查幾樁他心中的疑問。 
 
  「據安排在榮王府裏的探子回報,韶芸姑娘確實曾在榮王府住過,後來才被六皇子送到玢王府,好為爺解去所中的毒。」鄭哲仔仔細細將這些日子所探查到的訊息上稟。 
 
  皓玠略略揚眉,「可知我六皇兄是以何條件換得白韶芸的首肯及合作?」 
 
  他並沒有忘記,當未經人事的她面對他時,眼底隱約流露出的異樣──那是不願?不甘?還是只是單純的害怕? 
 
  不過,會讓一個青澀不解世事的處子同意到玢王府來「迷惑」他,背後肯定是有所圖謀。而他除了不能容忍自己眼前有任何晦暗不明的狀況,也絕不容許被人欺騙!不管她是為財、為名,還是另有真他隱晦不明的原因! 
 
  「目前所知,當初韶芸姑娘正是六皇子由外地帶回榮王府的,當時同行的還有另外一人,只是這個人現下到底是住在榮王府的哪一處院落,或者那人是男是女,根本沒有人知道。所以屬下大膽假設這個人很有可能同韶芸姑娘有些關聯,若不是用來威脅她的人質,必也脫不了干係!」 
 
  「嗯……確有這個可能性。」皓玠頷首。「繼續追查下去,直到弄清那人的身分為止。」他下達命令。 
 
  「是。」鄭哲應聲。 
 
  「我不在府裏的這些日子,她可有任何異樣?」皓玠再問。 
 
  「有的,爺。」鄭哲再道:「屬下發現韶芸姑娘曾與一名婢女在『綠柳池』畔談話……」他將那日跟蹤白韶芸時見到的情景說出。 
 
  皓玠聽完,眸底泛起陰沉,「那婢女從何而來?」 
 
  「那婢女是一個月而被雇進王府的,一直待在灶房工作。」 
 
  「一個灶房的婢女?」皓玠高高挑眉,眼中射出詭奇的火光。 
 
  玢王府一向對在府裏工作的人有著最嚴格的管制,平日未奉召喚,絕不可擅離自己的崗位。這個在灶房工作的「新人」忒是大膽囂張,不僅敢在府裏四處遊走,跟蹤韶芸,還出手打人!她真以為他玢王府可以這般任人來去,而不被人發現?! 
 
  「是的,爺。」鄭哲續道:「那名婢女名喚『小桃』,韶芸姑娘似乎對她有諸多顧忌,即使被打了一掌,亦沒有任何反擊的言行。而且自那次交談過後,每隔三日,韶芸姑娘便會到『綠柳池』去與那小桃見上一面,只是沒有頭一次那般交談許久,僅是寥寥數語便各自離開。」而他認為這是因為八爺不在府中的關係。 
 
  「另外,那婢女小桃趁著在灶房工作,不時需要外出的機會,幾次溜到『福泰客棧』與一名男子會面,而那名男子經調查已確定是榮王府的人。」 
 
  皓玠聽鄭哲詳細說完,半闔眼簾沉默不語。 
 
  「爺打算怎麼做?」良久,鄭哲輕輕開口詢問。 
 
  皓玠霍地抬眼,「繼續監視婢女小桃的動向,另外榮王府那邊也不要鬆懈。」 
 
  「是。」鄭哲點頭,「韶芸姑娘那兒,屬下是否仍是……」 
 
  「不用了!」皓玠迅速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沉戾的弧度,「白韶芸是我皓玠的侍妾,理應交由我來處理,不是嗎?」 
 
  「是。爺。」鄭哲回應。看到主子那傲視群倫的俊臉上的表情時,他忽然感覺一道冷寒的氣息籠罩,令他不由得一顫。 
 
  五天了……他已經回來五天了,而她竟是連他一面也沒見著。 
 
  心中這般的想念一個人令她感覺好驚慌,可卻又無力制止那種感覺持續由心底慢慢滲出、擴大。 
 
  想見他,可又怕見到他時,她心中對他的思念會被他看出……她是多麼的害怕接觸他那雙似乎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因為她會心慌,不知所措。 
 
  也許此刻這般無人聞問的日子,很符合她恬淡的性子,可這種「清閒」的日子卻一點也不適用於她來此的目的,而即使再不願,她也已經沒有退縮的餘地了…… 
 
  倚著窗臺,白韶芸對著天邊一輪明月幽幽一歎,心中柔腸百轉,已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白韶芸的心緒翻騰反復時,皓玠終於想起了她。 
 
  這夜,他召喚她到荷風苑,意外的,他並沒有如先前那般立刻就要了她,反倒是拉著她在荷花池畔的事屋裏賞月、品酒。而這種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對待,令她忍不住怔忡起來…… 
 
  「陪伴我有這麼無聊嗎?竟讓妳發起呆來了?」 
 
  皓玠唇畔噙著一抹邪肆的笑痕,語調帶著明顯的諷意,低頭俯視特意被他攬坐身旁的女子,深邃的眼底漾著絲絲淩厲譏光。 
 
  白韶芸恍然回神,絕色的小臉上掠過一抹驚惶。 
 
  「怎麼?和我同坐賞月、品酒,令妳感到很無聊?」他盯著她乍然變色的容顏,再次嘲諷。 
 
  「不、不是的……」她急促開口,「韶芸只是一時閃了神,請八爺原諒。」 
 
  不知為何,今夜他的態度一直讓她感到不安,彷佛在他心中已然篤定了什麼事似的。有一種詭譎的氣息逐漸染上她全身的感官,令她惶懼,也使她無法自在的面對他。 
 
  「閃了沖?」皓玠挑了下眉,嘴角冷冷勾起,「那要不要說說讓妳不小心閃了神的事呢?」 
 
  白韶芸仰著頭,看著他好看的唇畔那抹不善的笑,輕輕回道:「沒什麼的……」 
 
  由他的語調,她很清楚地知道,他並不是真的關心她腦中在想什麼,他要的只是在追問她的過程中享受那種「戲弄」她的感覺。 
 
  「真的沒有?」他挑眉再問,詭魅的光芒瞬間掠過那令人心悸的黑眸。 
 
  難以躲避他令人心驚的目光,白韶芸怔怔回視,輕輕地搖頭,極力抑下心裏的不自在。 
 
  「明明有事,偏偏喜歡作違心之論!」皓玠嗤道,黑眸定定睇視她。 
 
  白韶芸臉色微白。「八爺……」 
 
  「不願說就算了!」皓玠助猛地打斷她,「那換一件事問妳吧!聽說我不在府裏的日子,那些住在『香苑』的女人紛紛跑來『探望』妳這個住在『蘭苑』、且聽說目前最得我寵愛的女人?」 
 
  他嘲諷訕笑的語氣讓她心頭一陣刺痛,她慢慢擰起眉,垂下眼簾不再回視他,心中實在不明白,他這麼問她的用意是什麼? 
 
  從他的話中,她知道他定然已知一切,可他的態度卻讓她不得不去想,是否因為她是懷有目的來接近他,所以她就必須接受那些來自於他其他侍妾的辱罵及諷刺言詞的攻擊?. 
 
  他是這麼想的嗎? 
 
  「還沒想清楚怎麼回話?」他黑眸微,盯視面前垂頭不語的人兒,語氣泛著咄咄逼人的焰火。 
 
  她身軀一顫,低垂螓首,吶吶出聲,「她……她們弄錯了,韶芸並非是八爺最寵愛的女人……」明知她是懷有目的而接近他的,他怎麼可能會「寵愛」她呢?這一點她心中明白得很。 
 
  見她一徑低著頭,皓玠心中竟然突地冒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誰說妳不是我最寵愛的女人?!」他嘴角勾勒出邪肆的笑意,一隻大手由她的身後環繞至前,一把握住她胸前軟熱凝乳搓揉起來。 
 
  「瞧,這會兒我不是正在『寵愛』妳嗎?」他撇唇肆笑,語調詭譎。 
 
  白韶芸全身一僵,驚嚇的仰首,滿眼失措茫然,「八爺……」 
 
  「怎麼一臉驚嚇?咱們又不是沒做過這件事!直到現在還這麼青澀,要怎麼『服侍』我?」 
 
  皓玠邪惡地勾著唇角,大掌揉弄她胸前凝乳,手指隔著衣衫擰住那挺立綻放的蓓蕾,另一隻大手伸到她的腦後托住她的頭往前移動,令她微微顫動的紅唇迎向他疾速俯下的熱唇。 
 
  狂囂熾燙的吻粗暴又霸道,不容她反抗地吸吮她甜美嫩柔的紅唇,吞沒她驚訝的聲音,強迫她隨著他的唇舌起舞、沉溺。 
 
  暈眩迷亂的熱流霎時在她的胸中引爆,熱潮四處流竄…… 
 
  「唔……」微弱的嚷聲由唇畔逸出,再一次,他蝕人心魂的熾吻輕易地奪走了她的理智,迷亂了她的心神,讓她的腦中一片混亂混沌。 
 
  激狂的吮吻由她的唇畔滑下,逗留在她凝如玉脂的纖頸上,烙下一個個激情紅印。 
 
  「別……」 
 
  白韶芸低吟出聲,氣息混亂,小臉及玉頸泛著引人遐思的暈色,讓人垂涎。 
 
  「怎麼?」皓玠頓了下,略仰首,黑眸盯視她漾著嬌媚的暈紅小臉。 
 
  「八爺……」她喘息未定地睇著他,「可……可以回寢房再……」即使已和他有過多次交歡,可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和他就這麼幕天席地地在外邊做那件事…… 
 
  「在這裏做有什麼不好?亭屋裏舒適溫暖,僕人又遠在十丈遠,有何不妥?」他噙著邪笑,語氣狂肆地反問。 
 
  他們身處的這間亭屋,除了臨池畔的紗簾未放下,其餘皆被那遮擋夜晚寒氣的紗簾所包圍,隱蔽性實與在寢房內無異。 
 
  「八爺……」她怯怯的小手握住他在她胸前肆虐的強壯手腕,美眸祈求地睇視他,顫抖著嗓音解釋,「韶、韶芸覺得很、很不自在……」 
 
  「不自在被我寵愛?」他唇帶邪笑,眼神詭奇地鎖住她哀求的眼眸,冷諷地吐出苛責,「身為一名侍妾,妳的職責便是服從主子,不可違逆!妳忘了嗎?」 
 
  「八爺……」她欲言又止,眼底有說不出的為難和苦楚。 
 
  她當然知道自已應該做的事就是「順從」他的任何命令,可是…… 
 
  皓玠盯視她,從她的胸前抽回手,唇角勾起冷佞的弧度。 
 
  「看來妳還沒學會『順從』二字的真意!不如就讓我來教教妳吧!」他霍地推開依在懷裏的嬌小身子,由軟榻上起身。 
 
  「來人!」他忽地朝亭屋外喝道。 
 
  霎時,一道身影迅速無聲地飛身而入。 
 
  「楊在。爺有何玢咐?」 
 
  「立刻派人去『香苑』,召一名侍妾前來!」深邃的黑眸閃著邪佞的冷芒,語調泛著欲爆發的戾氣。 
 
  「是。」楊立即應聲。「不知爺屬意哪位姑娘?」 
 
  皓玠撇了下唇角,黑眸驀地轉回白韶芸身上,眸光緊緊鎖在她無措的小臉上,慢慢吐出回答── 
 
  「就找個最『順從』的過來服侍我!」 
 
  楊銜命而去後,皓玠重新坐回軟榻,伸手由一旁的幾上端起酒杯磯飲,沒有再理會坐在另一邊的白韶芸。 
 
  盞茶時間後,亭屋外傳來楊的聲音。 
 
  「爺,人已帶到。」 
 
  「讓她進來。」皓玠沉聲響應,微微勾起的唇角,張顯出狂肆不馴的氣息。 
 
  「爺……」 
 
  隨著嬌嗲的呼喚聲,一陣脂粉香氣伴隨著婀娜的身影迅速卷到皓玠身前,還毫無顧忌地投進了他的懷裏…… 
 
  被召來之人,正是那頭一個上蘭苑咒罵白韶芸的霞衣。 
 
  白韶芸訝視來人及她大膽的動作,心頭猛地一顫,小臉微微泛白,身子不自主地往角落縮了一下。 
 
  泛著邪侵光芒的黑睜朝白韶芸變色的容顏瞟了一眼,皓玠大掌順著霞衣主動投懷的動作收緊,摟住了已自動爬上他大腿的美人的蜂腰。 
 
  霞衣唇邊隱泛一絲得意,心中暗喜自己的投懷策略奏效。 
 
  果然爺還是喜歡他的女人主動、熱情的!否則爺怎麼會在身邊已有人服侍的情況下又命她前來!看來那白韶芸定是服侍不周、惹惱了爺……不過這麼一來,倒是給了她一個大好機會。 
 
  「爺,好久沒見到你,可想死霞衣了……」她更加偎入皓玠胸前,嬌嗲的嗓音又柔又嫩,酥人心脾。 
 
  皓玠邪肆一笑,大掌恣意探向她的胸前,隔著薄紗握住一隻若隱若現的豐乳揉搓。 
 
  「是真的想我,還是想念這個?」他倏地收緊手掌,語氣邪惡絕魅。 
 
  「啊──」霞衣嬌吟一聲,氣息加快。,「霞……霞衣想的自然是爺兒你……啊……」她一邊呻吟,一邊甜膩低語。 
 
  「不穿兜衣就是妳想念我的方式?」他輕輕邪笑,大掌輪流在她的豐乳上肆虐狎玩。 
 
  「爺不喜歡嗎?啊……」愉悅的快感令她放浪地呻吟吶喊。 
 
  「怎會不喜歡!我最討厭那種明明想要,還故作矜持的女人。妳的主動『順從』還直該讓某人好好的學習、效法!」他輕狎肆笑,眼神詭譎冷沉地瞥向軟榻另一頭的人兒。 
 
  含著濃濃鄙視、嘲諷的語調,深深地刺入了白韶芸脆弱的心靈,令她小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原來,他召另一名侍妾來此,就是為了羞辱、踐踏她,讓她無地自容……
 
 
第六章 
 
  偎在皓玠懷裏的霞衣,一下子便明白他話中所指的人是誰,一陣得意湧上心頭。 
 
  哈!她可要趁此機會,好好地給那個女人一點顏色瞧瞧! 
 
  霞衣眼珠一轉,隨即假裝驚訝地嬌呼出聲。 
 
  「爺啊,你說的『某人』,該不會就是從我進來後,一直縮在旁邊,不言不語,也不知道要上前服侍的……她吧?」塗著蔻丹的指尖隨著話語直指向軟榻另一頭,一臉蒼白無神的白韶芸。 
 
  白韶芸聞言全身一震,揚起的眼眸殃人兩張嘲諷的面孔,她頓時神思怔愕,凝咽無語。 
 
  「妳倒不笨,猜得式准。」皓玠勾起唇角,輕桃的指尖似讚賞地來回捏弄她胸前挺立如石、欲破裳而出的乳首,引得她又是一陣放浪的呻吟。 
 
  然後,他冷銳的眸光射向垂著眼的白韶芸,口中命令道:「抬起頭來看著我!」 
 
  白韶芸一顫,慢慢抬起頭,攏上輕霧的美眸直視眼前男女肢體交纏的刺目景況,心中是驚駭困窘以及惴惴不安。 
 
  她實在無法接受就這麼坐在一旁「觀看」如此曖昧大膽的刺目畫面。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一股酸楚的刺痛迅速在她的心頭蔓延開來…… 
 
  冷邪的嗓音不容她有思考餘地的繼續傳進她耳中,語調融入嚴厲的氣息。 
 
  「今夜,我要妳坐在那裏,好好的學習一名侍妾應該怎麼『順從』及『服侍』妳的主子!」他緊緊鎖住她眸底閃動著的驚惶、失措與無辜,執意傷害她。 
 
  他厭惡看到她眼底不時泛起的無辜神色!只因她一點也不無辜,她是一個奉命接近他、對他意有所圖的該死奸細! 
 
  白韶芸臉色愈發泛白,「八爺……」她搖著頭,為難不自在的意味明顯。 
 
  「這可由不得妳。妳不趁此機會好好學習怎麼服侍我,不怕我生氣將妳攆出王府,讓妳再無苟喘的機會?」他稍感愉悅地看著她因為他的話而顯得更加驚駭、楚楚可憐的容顏。 
 
  白韶芸聞言,悚然心驚,再次憶起她來此的目的,腦中千頭萬緒,一時之間根本無法理清。 
 
  「韶……韶芸知道了……」她低低喃語,受制於人的折磨苦楚在心頭清楚的呈現,睜底的輕霧也變得又厚又重。 
 
  皓玠見她難受,唇角微勾的轉回頭,食指挑起懷中霞衣的下巴,眼帶深意地看著她媚麗的臉,語氣煽情曖昧地開口,「現下,妳可得好好表現一番,也好教教這位新來的『姊妹』如何服侍男人!」 
 
  話語落下,他隨即吮上霞衣胸前那片暴露的腺白,舔舐咬噬,動作大膽狂放、毫無顧忌,一隻大手則是迅速探向她的小腹之下…… 
 
  「啊……」霞衣高聲浪叫,「爺……好棒!好舒服……」那雙在下腹私處挑弄的手,讓她迅速春潮氾濫,渾身搔癢難耐。 
 
  她一點也不在意坐在一旁的白韶芸,早已狂傷她投入他熟稔的調情技巧之中,熱烈反應,一雙迫不及待的手探向他的胸前,扯弄起他的衣物…… 
 
  放浪的淫聲穢語,淫亂的畫面,讓白韶芸深深驚駭於男女之間竟可以放 
 
  浪至此!她難堪地更加白了粉頰,心中那股痛楚的感覺持續加深、加重。 
 
  她……真的真的不想看到皓玠與真他侍妾交歡的景象,尤其是當她發現自已已然對他產生眷戀的此刻,眼前的一幕實在太令人震驚,也太令人……傷心。 
 
  皓玠更進一步的將霞衣推壓在軟榻上,邪惡的大手扯開她上身的薄紗, 
 
  露出一雙未被兜衣包裹的服白豐滿乳房,然後恣意品嘗舔咬,另一隻大手則是撩高她的裙,探入真中挑弄起來。 
 
  「啊……」霞衣愉悅呻吟,盡情享受他那幾如淩虐的狂猛蹂躪。 
 
  忽地,似有所覺,皓玠瞬間由霞衣的胸前抬頭,目光直瞪向那想轉頭逃避「學習」的白韶芸,沉聲喝令── 
 
  「不准轉開頭!也不准閉眼!我要妳仔細看清楚何謂『順從』!」 
 
  白韶芸身形一僵,美睜驚駭瞠大,任由心中高熾的痛楚混亂了她的意識。她感覺一股寒意由腳底往上竄升,令她渾身發涼。 
 
  見皓玠尚有餘裕分心和白韶芸說話,霞衣暗恨在心,雙手愈發伸長糾纏住他,口中高聲吟叫,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眼前過於放浪形骸的景象,讓白韶芸驚快的身子更往後退縮,直到退無可退,她唇邊鶯地逸出一抹苦笑,被逼至極致的美眸深處反倒升起了堅毅的神色! 
 
  她毅然違背命令,半垂眼簾,身子悄悄往軟榻外移,試圖安靜地離開眼前令人難堪的處境。 
 
  誰知,不曉得是否因為心中的衝擊過大,導致她的動作僵硬不順,一不小心,她突然就這麼由軟榻摔落地面── 
 
  「唔……」手肘撞擊地面的疼痛令她悶哼一聲,雖不是很大聲,可也足以引起另外兩人的注意力。 
 
  「我什麼時候說過妳可以離開了?」 
 
  皓玠助翻身坐起,冰冷的嗓音隨著嚴苛的目光一同射向半伏在地的人兒。 
 
  自頭至尾,她的一切動作根本沒有逃過他的眼。她太單純,臉上的表情輕易就洩漏了自己心中所思。 
 
  白韶芸身子微震,頓了一下才慢慢由地上爬起來,低垂的小臉因跌傷的手肘處傳來的熱辣痛楚而顯得蒼白。 
 
  「忘了我先前的命令嗎?抬起頭來看著我!」他冷沉懾人的嗓音再次命令著。 
 
  白韶芸眼底驀地泛起一陣濃熱,她咬緊下唇,毅然依令抬頭,迎視他眼底嚇煞人的火焰── 
 
  「不錯!這回總算沒有再違背我的命令了!」似譏諷的淡聲不帶一絲曖意地道出。 
 
  見到她眼底蘊含的水光,一股不請自來的煩踝忽地湧上心頭,令他的眸色更加深沉,俊美無儔的臉上雖勾著笑痕,笑意卻全然沒有到達他的眼底。 
 
  白韶芸心口一痛,無法假裝聽不懂他語氣問對她的輕蔑。 
 
  她緊緊的閉上眼,用力擋回那急欲奔出眼眶的委屈淚水,然後才再睜開眼,低聲開口,「請八爺讓韶芸退下吧!」 
 
  她出乎意料的話語,讓皓玠冷沉的黑瞳驀然成冰。 
 
  「再說一次!」忽略她哀怨難堪的神色,他凝住她的眼,冷聲斥道。 
 
  在他那令人幾欲窒息的目光中,白韶芸戰慄著身子,深吸口氣,語氣堅定的再一次要求。 
 
  「請八爺讓韶芸退下吧!」 
 
  沉冷的黑眸驀地迸出熾人火光,勾著笑痕的唇角無聲嗤笑。 
 
  「原來我小看妳了……想不到妳還是顆硬果子呢!真令我開了眼界!」 
 
  原本以為在他揭發了她進王府的陰謀後,她會因為害怕且為了苟活而極力討好、順從他。誰知他估錯了,她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麼「軟弱」,也似乎不怎麼「怕死」! 
 
  再承受不住他熾烈噬人的目光,白韶芸有些僵硬地別過臉,試圖平復體內一陣陣竄動的戰慄感覺,卻不知她轉開頭的逃避動作讓皓玠帥眼底的火光更加熾厲。 
 
  皓玠的目光定定凝在白韶芸的側臉,眼底深沉情緒隱然翻騰。 
 
  驀地,他目光投向一旁橫陳榻上的霞衣。 
 
  「出去!」 
 
  「嗄?!」看戲看得正高興的霞衣聞言頓時怔愕,唇邊得意、幸災樂禍的笑容僵住,媚眼亦跟著瞠大。 
 
  「爺……」 
 
  「我說,出去!」熾烈的銳光一凝,他再次喝斥出聲。 
 
  霞衣身子一顫,卻仍是不願死心地再開口,「可是爺,霞衣想……」 
 
  「是不是要我叫人來丟妳出去?!」劍眉一挑,他的語氣冰冷不悅。 
 
  見再無轉圜餘地,霞衣銀牙一咬,只得無奈的由榻上起身,匆匆拉攏身上敞露的紗衣,朝一臉冷沉的俊臉投去迷惑不捨的一眼後便朝外走去。臨經白韶芸身旁時,還不忘丟給她一道惡狠狠的目光! 
 
  霞衣離去後,室內氣氛頓時凝窒下來。 
 
  白韶芸僅在原處,不明白他將霞衣驅離的奇詭行徑。 
 
  她正感惶恐之際,皓玠冷沉的嗓音倏地傳人耳中── 
 
  「過來!」 
 
  白韶芸身子一震,慢慢轉回頭,看著坐在榻上,眼神灼灼盯著自己的皓玠 
 
  ,渾身散發著尊貴懾人的氣息,而他那略顯淩亂的衣衫,不僅沒有破壞他卓爾不凡的風采,反倒顯出一抹慵懶絕魅的氣息,令人心悸。 
 
  「對我的命令充耳不聞,妳又忘了『順從』二字了嗎?」皓玠低沉的嗓音裏隱隱逸出邪佞氣息,黑眸蘊含著慍色。 
 
  白韶芸悚然一驚,清楚的感覺到由他身上幅射而出的熾烈怒火。她隨即毫不猶豫地舉步向前,心中充滿不安。 
 
  誰知她才走到他的手臂可及之處,便被他一把拉到他堅實的大腿上。 
 
  皓玠的大手掌住她纖細小巧的後頸,俊臉慢慢逼近她的臉龐,灼燙的氣息噴在她帶著驚惶的粉頰上。 
 
  「八……八爺……」她全身上下泛起一陣又一陣戰慄,他過於接近的灼熱氣息,襲上她的感官知覺,讓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他如此靠近的用意。 
 
  看見她驚惶局促的表情,皓玠劍眉忽地一挑,唇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還以為妳不會怕呢!難道妳之前大膽要求我讓妳退下去的勇氣,全是硬撐出來的?」他邊問邊逼近她,惡意地用自已挺直的鼻樑去摩挲她。 
 
  白韶芸渾身一陣抖瑟。「韶芸是因為……」她驟然頗佳,發現自己在說每一個字時,唇瓣皆會與他近在咫尺的嘴唇相碰。 
 
  她的心跳一陣狂奔,腦中混亂不堪。 
 
  皓玠惡意的迫近,讓兩人的身軀緊緊相貼。她豐盈挺俏的玉乳因驚惶喘息而上下起伏,壓迫摩擦著他堅硬灼熱的胸膛,迅速喚起了他體內深處的欲火…… 
 
  驀地,他壓倒她的身子,用堅實的大腿壓住她的下半身,制止她惶惶的掙扎,大手伸前,開始解開她身上的衣物。 
 
  「別……」她無力抗拒他強勢的侵襲,美眸無助她望著他沉冷的黑眸。 
 
  「還是做不到『順從』?!」含欲的嗓音瞬間融入厲烈的火焰。 
 
  白韶芸一顫,「沒……沒有……」她期期艾艾地吐出話,深深感覺到他渾身迸出的強烈邪肆氣息。 
 
  「既然沒有,那就讓我看看妳『順從』的模樣!」他邪佞低哼,語氣顯露出殘冷,一雙沉冷的黑眸富含深意地睇視她。 
 
  白韶芸微僵了下,「我……啊……」話未竟,她隨即被他突來的粗暴動作給嚇著。 
 
  皓玠將才扯開的外衣由她身上剝除,再迅速拉掉白色兜衣,讓她美麗挺俏的豐乳呈現在他眼前。 
 
  「八爺……」她顫聲低呼。他如此狂浪的對待,深深駭住了她。 
 
  「才說著,妳又犯了!」帶著不耐的語氣,他大手迅遮制住她試圖遮掩身子的小手,眼眸半,俯視身下那對粉雪般美麗誘人的玉乳。 
 
  他倏地俯下,熾烈層瓣攫住她雪嫩乳房頂峰的蓓蕾,舌尖猛熾吸吮、撩弄那已然亢奮挺立的蕾包,誘出她聲聲嚶吟。 
 
  「……」 
 
  他激狂肆意的需索,讓她的上身緊繃,體內竄過一道又一道熱潮。她下意識地想阻擋這幾令人承受不住的進犯,在體內陣陣戰慄的悸動下勉強吐出哀求之聲,「不要這樣……」 
 
  「妳就不能換個詞兒嗎?我都快聽膩了!」他粗嘎肆笑,火焚的目光直射向她無助的小臉。 
 
  愈是看著她無辜的眼神,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憤火就愈發強烈,讓他抵不住地想去摧毀! 
 
  她一點也不無辜,一點也不!尤真她仍一徑想完成她來玢王府的目的,她眼中的無辜只是偽裝出來的假像! 
 
  像是反應出腦中的認知,皓玠忽地殘冷無情、狠狠地將她下半身的衣物全部扯落,帶著焰火的大掌直接探入她雙腿之間的嬌嫩私處…… 
 
  「呃……」整個身子敞開,毫無半點遮掩地裸裎在他眼前,讓她的身軀不自主地抖顫起來,腦中一片空白。 
 
  粗糙的指頭粗魯放浪地侵入溫曖的花瓣,邪惡的指尖恣意揉搓著隱匿其間的花核,反復來回,勾出她體內的春潮。 
 
  「呃……」她繃緊了小腹,氣息急促,嬌吟嚶嚀由她的口中逸出。 
 
  她根本無法招架他熟稔邪惡的挑弄,對自己體內抑不住升起的情欲及對他不自主的回應,皆令她暗自驚駭惶恐,而完全不能抗拒被他輕易挑起情潮的羞恥感,在她的腦中迥蕩不去。 
 
  撩人的輕吟加上戰慄不止的嬌軀,讓皓玠在她私處肆虐的指尖更加激狂…… 
 
  「如何?舒服吧!瞧妳這兒濕的,現下妳總不會再說個『不』字了吧!」 
 
  皓玠撇唇嘲諷,侵略性十足的眸子泛出噬血的戾光,直直射向她無助的小臉。 
 
  他明顯鄙夷輕蔑的言詞,深深地刺入白韶芸的心底。她眸底瞬間溢湧出傷痛的波光,想抗拒他背著侵意的挑勾行徑,卻發現自己全身虛軟,根本無能為力。 
 
  倏地,他俯向她,熱唇攫住她胸前紅豔綻放的蓓蕾,用力吸吮咬囓,不惜弄痛她,而在她燠熱私處摩弄的長指,猛地伸進那濕濡緊窄的花徑來回抽撤,邪肆地撩出更多欲潮…… 
 
  「啊……」她弓起身子,下腹一陣緊抽,腦中混沌,不聽使喚的身子逐漸沉淪在他帶給她的那種蘊含痛楚的強烈歡愉。 
 
  他激狂肆虐的長指不斷在她的花徑抽出、刺入,對她強力掠奪索取,逼出她更強烈的反應…… 
 
  「啊……」激烈的潮浪衝擊著她,令她口中呻吟低喘,不由自主扭身拱向他。 
 
  「想要了?」他粗喘了聲,不能否認她那即使青澀,可卻誠實的反應,的確燃起他下腹欲火狂焚,幾乎就要按捺不住! 
 
  不!他為什麼要忍?他根本就不需要等! 
 
  魅眼噬血一,他的指頭倏地出她體內撤出,迅速解開褲頭,將她的雙腿撐得大開,一個挺腰,男性堅硬的碩大已取代手指直直貫入她緊致的體內── 
 
  「啊──」 
 
  突如真來的狂暴入侵,讓被強肆撐開的感覺尖銳而明顯。她受不住地吟叫喘息,眼底的水波紛紛由眼角滑落,細緻的額間沁出細細香汗。 
 
  他開始強力索求,在她的體內衝刺,全然不在意她是否適應,一徑來來回回,抽出再用力貫入,直撞擊她體內的最深處! 
 
  「啊……」 
 
  熾燙熱辣的欲流由小腹間竄起並焚向四肢百骸,她的心跳急馳,腦中暈眩混沌,卻又清楚感覺到由他貼緊的身上傳來的熱度與她體內的熱流相互呼應。 
 
  他強力衝刺,曲起她的腿朝她的胸部壓下,讓她承歡秘處愈發敞開,使他能更加刺入她的體內深處,摩擦她渴求的熱力嫩肌。 
 
  他猛烈地撞擊她,一邊挺起上身,將自己身上的衣物扯開,直到一件不留。 
 
  「啊……」 
 
  火辣辣的衝擊夾帶著強烈歡愉的感覺在她的體內蔓延開來,隨著他放浪粗暴的強烈抽送,除了私處被強硬撐開的痛楚外,她也嘗到了與以往不同、更加激狂縱情的銷魂滋味。 
 
  他熱汗涔涔,低吼著更是用力地貫入她的花徑深處,並深深感受她體內的收縮,緊密的吮吸住他的男性碩硬! 
 
  「啊……不行了……饒了我……」 
 
  他狂肆驚猛的勁道,讓她逐漸承受不住地哽泣懇求,覺得自己再不能接納更多這種激狂的穿透感受。她的每一束肌肉緊緊繃起,充滿強烈的渴求與痛楚,讓她幾乎無法忍受。 
 
  「這麼快就求饒,未免太差了吧!」他繼續強力擺弄她,不停歇地刺入她的狹徑,大手亦不忘掌住她胸前嫩乳揉搓扯弄。火焚黑眸直盯著她那張絕美暈紅、泛著欲潮的容顏。 
 
  「啊……爺……求求你……」 
 
  她體內的緊繃持續升高,令她不住低喘、呻吟著哀求他的慈悲。 
 
  皓玠撇唇,嘴角勾起噬血殘冷的弧度。 
 
  她終於也有求饒的時候!只可惜他沒打算就這麼輕易繞過她! 
 
  「很難受是嗎?」他粗嘎嘲語,大手忽地探進兩人身體的交接處,似有若無地撩撥她私處前方渴求愛憐的腫脹花核。「這樣……有沒有舒服點?」 
 
  「啊……」她拱起身,試圖迎向他的指尖,卻不可得。 
 
  故意閃避她渴求的貼近,他要她親口道出心底真正的渴望。 
 
  「回答我,我就讓妳解放!」 
 
  「回……回答……」她嬌喘不休,「我……想……想要……」 
 
  「說清楚!」他用力朗她的體內深處一頂,兩雙指頭交替輕拂過她私處的花核,引出她更為急促的喘息和呻吟。 
 
  「我……」她美眸迷蒙,已是話不成句,「我……要……要你!啊……求你……」 
 
  「這才像話!」他倏地勾唇邪笑,「妳終於學乖了!」 
 
  話落,他由她的體內抽出,再用力貫入,一次又一次的持續撞擊,而深入兩人身軀相貼處挑弄的指尖,亦不再保留的撚搓磨蹭渴求滿足的花核,徹底激起她體內的狂濤欲潮。 
 
  驀地,她尖呼出聲,體內緊繃的熱流毫無預警的爆了開來,激狂的高潮席捲她的全身…… 
 
  他低吼出聲,在她體內狂馳的陽剛硬碩被花徑內猛烈抽搐痙攣的肌理給緊緊箝住,那種快意銷魂的感覺,讓他史加用力擺動腰桿,且一次比一次更加激昂狂野…… 
 
  倏地,他由她的體內抽身,大掌迅速轉過她的身軀,讓她趴跪在他身前,然後他騺猛地躍上她的身,雙手向前緊緊掌住她細嫩腫脹的玉乳,腰間用力一挺,自她的後方狂猛貫入── 
 
  「啊……」強烈的衝擊令她繃緊身子,眼前一片昏眩,渾然不覺地尖叫。 
 
  他強力在她濕濡緊窄的體內抽出、刺入,一次次激狂地貫穿她,盡情傾 
 
  洩自已下腹狂焚的欲火,直到再也抑止不住那急切的快意沖向頂峰時,他才在最後一擊下,激猛地在她的體內深處噴出── 
 
  事後…… 
 
  喘息稍定,他翻身而起著好裝,隨即朝榻上癱軟的人兒吐出寒冰言詞。 
 
  「現下,相信妳該明白『順從』的真意了!想再繼續留在王府,就千萬別忘了這一點。倘若再有一次,我由妳口中聽到一個『不』字,可不是如今夜這般薄懲就可以了事的!」 
 
  癱趴在榻上的白韶芸身子微微顫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苦澀、委屈、濃濃的悲哀,令她無法喘過氣來。 
 
  她慢慢由榻上撐起虛軟疼痛的身子,下了榻,撿拾散落一地的衣衫一一著上身…… 
 
  他為什麼總是要說出殘忍的話語來傷害她呢?難道就因為她是懷有目的來到他身邊,他就可以這般堂而皇之的嘲諷她、傷害她? 
 
  皓玠半眼看著背對他著衣的嬌小身子,那荏弱的姿態,令他的心中突地泛起一股強烈的煩惡…… 
 
  他硬生生地撇開眼,硬是忽略心中升起的那股異樣感覺,朝門外喝令,要人立刻將白韶芸送回「蘭苑」。
 
 
第七章 
 
  午後,綠柳池畔。 
 
  涼風沁人,白韶芸與小桃面對面站立交談。 
 
  「這就是妳探得的消息?八皇子皓玠明日將應九皇子之邀,參加賞菊飲宴?!」小桃尖著嗓音,一臉惱怒不耐,「其他什麼消息都沒有?」 
 
  白韶芸無奈地點點頭,「八爺很少與我……呃,交談。」她實在無法說出皓玠每回召她前去荷風苑,除了一再同她交歡外,根本不曾和她「閒談」過,所以她自然什麼消息也不知道! 
 
  若不是昨夜皓玠心血來潮,找了包括她在內的數名侍妾陪他飲酒同樂,她也不會知道他明日與九皇子有約──而且這個消息還是在某名侍妾的軟語之下,他才隨口道出的! 
 
  「妳怎麼這麼笨呀!八皇子很少與妳交談,妳就主動找他談、用妳女人的魅力套他的話呀!妳若不努力些,怎麼能夠得到更多的消息好上稟六皇子?我可不想一直待在灶房等妳的消息,萬一一個不小心,油火燙傷了我,妳賠得起嗎?」小桃氣喘吁吁地罵道。 
 
  要不是為了日後在六皇子身邊更有分量,她才不要委屈待在玢王府的灶房受罪呢!若不是她用些手段,迷惑了灶房管事,使得她不必擔上太多活兒,否則她早就忍耐不下去了。畢竟她在「榮王府」時好歹也是個大丫鬟,根本不用幹粗活。 
 
  白韶芸咬咬牙,神情緊繃,「我想……八爺是不會在他的侍妾面前談論重要公事的。我想多探得消息,根本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誰說的!」小桃嗤道,「是妳太笨了!虧妳還長得不錯,卻笨到不知該善用女人最大的利器來達到目的……真不知道妳到底在幹什麼!」 
 
  白韶芸露出疑惑的眼神,語調遲疑,「女人最大的利器?」 
 
  「這樣都聽不懂?難怪妳探不出什麼消息!」小桃忿忿地瞪著一臉茫然的白韶芸,心中憤火更熾。 
 
  「妳以為我是怎麼山一個丫鬟得到侍寢六皇子的機會?還不就是憑藉著女人的手段、魅力!妳明明長得不錯,為什麼就不會學學我,利用此刻妳正得八皇子寵愛再加把勁套出消息,不僅可以讓妳自己好過些,也可以讓六皇子高興滿意!」 
 
  「我……不明白該怎麼……」 
 
  白韶芸被對方罵得腦中一片紛亂,心中充滿苦惱沉重的情緒,揮之不去。 
 
  就昨夜她所見,那幾位由「香苑」來的侍妾,對皓玠表現出的溫言軟語、曲意承歡,應該就是小桃話中所指的意思吧! 
 
  如果是,那她真的不認為自已做得到那種「程度」。可這麼一來,她豈不是真的毫無機會探得更多消息? 
 
  「妳不用說了!」小桃不待白韶芸說完就打斷她,「我不管妳怎麼做,總之妳一定要想辦法為六皇子探得更多有用的消息,否則屆時不僅冰無法交差,連我也會遭殃,懂嗎?」早知這個白韶芸什麼消息也探不到,她絕不會主動向六皇子提出要進玢王府,為白韶芸傳遞消息。 
 
  小桃心中翻騰著後悔情緒地瞪著白韶芸,已失去了耐性,「總之,妳記住我所說的話,希望下回我們再碰頭時,我不會再聽到像今日這般沒有用的消息!而基於妳的不用心,妳來向我通報的時間就改為每隔五日,省得我老是白跑一趟。」她眼中泛著陰沉狠戾,「別忘了,妳爹白秉文的性命還要依靠妳的『努力』呢!」再撂下威脅狠話後,她頭兒一撇,轉身便離去了。 
 
  被留下的白韶芸看著遠去的背影,猶在原地站立良久,然後才幽幽發出一聲淒苦悲涼的歎息,慢慢地走離綠柳池畔…… 
 
  各自離去的兩人不知的是,在池畔一旁隱蔽的角落處,早已立著一道頎長的身影。他深邃的黑眸從頭到尾窺見了一切,亦將兩名女子所有對談聽得一清二楚! 
 
  荷風苑 數日後 
 
  才剛入夜,皓玠的貼身護衛鄭哲快步走進書房,為他的主子帶來幾件事項的追查結果。 
 
  「在『榮王府』裏的探子,經過一番深人探查後,終於得知韶芸姑娘被帶進榮王府的經過。 
 
  「六皇子是在一次京外狩獵時意外受傷,後來幸運遇上隱居山林的神醫白秉文父女而得救,後來六皇子看中韶芸姑娘的絕色美貌,以自秉文的性命為要脅,令她答應進『玢王府』為爺醫治身上的毒傷,然後再想辦法留在王府。」 
 
  「原來如此。」安坐書案後椅中的皓玠撇嘴哂笑,「那他們父女還真是倒了大楣!大發善心救回的人竟狼心狗肺地反噬恩人,可真是不值!」 
 
  原來是為了自個兒父親的性命安危,難怪她怎麼也不肯忘卻來此的目的。即使他早已揭穿她的企圖,她還是努力找機會去做。 
 
  然而,貴為皇子之尊,他豈能容忍身旁的女人對他懷有二心!且男性的驕傲更是因為她的「不順從」而感到憤怒! 
 
  從沒有一個女人在得到他的寵辛之後,不對他百依百順、曲意奉承,唯有她,表面看似順從,實則心中對他有諸多抗拒,而察覺到這一點,只有令他更加感到憤怒! 
 
  對於皓玠嘲諷的評語,鄭哲不敢多言,只是繼續再道:「誠然韶芸姑娘是因父親性命之憂而留在府中,並與那名喚小桃的女子互通有無,可她並不知道的是,那白秉文早於日前就由他被軟禁的院落中失了蹤影。為了此事,六皇子不僅大發雷霆,還嚴禁任何人將此事洩漏出去……不過也因為此事,咱們隱在榮王府的探子才能這麼迅速的查明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白秉文真的已經脫逃,不在榮王府裏?」皓玠揚眉,眼中有一絲疑惑。 
 
  榮王府好歹也是皇子的居所,守衛不可能有多鬆懈,那白秉文是怎麼逃出去的? 
 
  「據探子觀察結果,確實不假!」其實鄭哲心中亦有著疑問。 
 
  皓玠眸光一閃,暫時拋開心中疑惑,不再多想。「除了此事,還查到別的事嗎?」 
 
  「有的,爺。」鄭哲由腰袋間取出一封信函呈上,「在探查榮王府動靜其間,屬下意外截到一封由六皇子所書且正秘密送往都州給劉國舅的信函。請爺過目。」 
 
  劉國舅是六皇子親生母親劉貴妃的兄長,職為河西節度使。 
 
  皓玠看完信函,眼中突射異采,「這封信截得正是時候!若不是看到這封信,我還不知道六皇兄的野心竟有這麼大!」 
 
  「爺打算怎麼做?」鄭哲躬身詢問。 
 
  「目前……什麼也不做!」皓玠微勾唇角,邪惡的笑痕躍上俊臉。「對了!聽靚弼群已回京?」 
 
  「是的,爺。十五皇子已在兩日前回京。」鄭哲眼神有些迷惑,卻仍是迅速回答。 
 
  皓玠笑意加深,「那你走一趟,告訴弼群,我邀他三日後過府飲宴。」 
 
  「是。」 
 
  稍晚,皓玠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通往蘭苑的月洞門前。 
 
  才剛走進蘭苑,他便看見一身淡白衣裳的白韶芸站在小樓前廊上,憑欄而立,廊上宮燈映射出的絕色容顏,紳情凝重且恍惚。 
 
  「妳好似很喜歡發呆?」 
 
  皓玠腳步悠然地走上階梯踏入前廊,學她一般,憑欄而立,眼神沉凝地看著她。 
 
  「八爺……」白韶芸恍然回神,轉回頭訝異地看著他,神情有些無措。 
 
  他怎麼會來此?這是他第一次踏進蘭苑……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嗎?她心裏倏地升起一股不自在的感覺。 
 
  「看到我這麼驚訝?」皓玠挑了下眉,撇唇勾起一抹魅笑。 
 
  她微怔,眼神更加無措。「不……八爺有事找韶芸?」 
 
  皓玠魅笑依舊,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反而拿一雙幾可穿透人心的眼眸盯著她。 
 
  「幾回瞧見妳,總見妳在發愣……真有這麼多心事可想?」沉穩的嗓音中隱含淡淡好奇。 
 
  即使他的語調徐緩,可她仍是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朝她身上直撲而來。 
 
  不見他時,她思念著他;可見了他的面,她卻又懾於他全身散發而出的氣勢而想逃避。 
 
  「我……沒有想什麼。」躊躇半晌,她選擇一個她認為最無害的回答。 
 
  「沒有想什麼?」皓玠揚揚眉,眼神驀地一冷,「我可不喜歡我的女人對我說謊!」 
 
  白韶芸心中一凜,語氣有些微弱地辯解,「我……沒說謊……」就算想,也是想一些不能讓他知道的事,這教她如何說得出來! 
 
  「妳知道嗎?妳實在是一個很不會說謊的人。」他笑哼,笑痕中有著捉摸不清的意圖。 
 
  白韶芸頓時小臉微白,語氣不覺更加微弱,「八爺……八爺到底想韶芸說些什麼?」 
 
  「就先說說……妳下午到哪兒去了?下人說妳不在蘭苑裏。」他輕哼,眸光沒有一刻離開她的小臉,仔仔細細將她的每一個表情收入眼底。 
 
  心虛的絕色小臉又白了幾分,「呃……我剛剛……有些悶,所以……四處走走。」 
 
  「真是這樣?」他緊緊盯著她掩飾不住情緒的小臉,語氣詭譎難辨。 
 
  「真的!」她垂下眼簾,硬著頭皮語氣急促的回答。 
 
  皓玠驀地嗤笑出聲。 
 
  「明明就不會說謊,又何必硬要睜眼說瞎話呢!妳何不坦承,妳無時不在發怔,原因是擔心妳那位受制於人的爹白秉文!至於妳今日下午的去處……並非只是四處走走,而是……到綠柳池畔與人會面!」黑眸鐫上殘冷無情,嘲諷的語氣清清楚楚地將事實揭露。 
 
  他的每一個侍妾無不找盡各種機會在他的身上討些好處,就只有她,不僅不曉得討好處,還口緊如蚌,什麼事也不肯坦白,真個是視他為無物,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裏! 
 
  霎時,心頭一把無名怒火狂烈燃燒…… 
 
  在皓玠的嘲諷言詞下,白韶芸全然怔呆了,小臉上的血色在瞬間完全褪去,腦中轟然作響。 
 
  「八爺……」良久,她無意識地呢喃出聲,美眸慢慢漾起了驚懼的水光。 
 
  他……他都知道了!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看見她眼底的驚懼,他冷冷一哂。 
 
  緩緩回了眸,白韶芸僵硬地回視他,對著他唇畔的冷冽勾痕幽幽出聲。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是因為父親受制於人,才會勉力順從承歡、不敢稍有反抗……而他在知情的情況下卻冷眼看著她在他面前痛苦掙扎,何其殘忍無情! 
 
  而那藏在心底,隨著日子過去,對他日益深濃的眷戀,此時看來,真真成了一大諷刺。 
 
  自始至終,他根本就是以戲耍的心態來對待她,可恨她竟笨到一點也體會不出! 
 
  「別這麼瞪著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真以為自己行事高明、沒人發覺──妳想想,玢王府怎麼可能容許有人在背後搞鬼算計,做出損毀王府的事! 
 
  「我讓妳在府裏待下,不計較妳當初是懷有異心進入王府,可妳的回報竟然是辜負我的好意,還是選擇完成妳當初進王府的目的……真是讓太失望啊!」皓玠說得冷厲,不帶一絲半點情感,令人心懼。 
 
  忿怒的話語才落下,心中猛然襲來的領悟讓他再無法否認,其實他心中的怒焰有一大半是來自於明明就看到她眼中對他的眷戀之情,可她卻仍是選擇對他三緘其口,什麼也不說的可恨情狀! 
 
  閱歷過無數女人的他,一個女人對他是否產生眷戀、動了情,他怎會看不出來! 
 
  可他萬萬沒想到,即使她對他已然產生眷戀,她卻猶是選擇背叛他一途! 
 
  而身為天之驕子的男性自尊,怎麼能容許她將旁人看得比他還要來得重要!即使那「旁人」是她爹,他也是無法容忍! 
 
  聽完皓玠冷寒的一席話,白韶芸徹底明白,從他要她留在王府,自已的一舉一動,根本就沒有逃過他的眼下! 
 
  濃濃的悲哀逐漸漫上心頭,美眸裏燦光全失,形成一片淒涼空洞…… 
 
  「這就是妳的反應?默認而不為自己求取生機?!」他語氣冷諷,眼底怒光更熾。 
 
  白韶芸垂眸不語,小臉慘白無一絲血色。 
 
  事已至此,她知道他對她再不會有任何慈悲了,那麼說不說又有何差別呢? 
 
  驀地,他撇唇勾笑,笑痕裏充滿著譏嘲。 
 
  「看妳此刻這個模樣,倒是讓我心中起了疑惑──坦白說,我還真有些 
 
  不明白,妳進王府,成為我的女人以後,何以不曾想過向我求援,求我為妳出面,救回妳爹?難道在妳心底,認為我比不上那挾制著妳爹要脅妳的六皇子?」 
 
  白韶芸心頭重重一震,猛地抬起眼,眸底射出一絲希冀,「八爺的意思是……有法子由六爺那兒救回我爹?」 
 
  「妳說呢?」皓玠冷哼,深邃的黑眸晦暗,翻騰著戾火。 
 
  「那……八爺……」她忍不住全身顫抖起來,急促地開口卻語不成句。可能嗎?她當初的抉擇是錯的?他有法子幫她? 
 
  他睨著她轉為急切的眼神,非常清楚她想問他什麼。 
 
  「就算我有法子救出妳爹,我也不願做!」冷殘的神色滑過眼底,只因心中未平的怒火,他選擇不告知她爹白秉文已不在榮王府的消息。 
 
  「你……」心口傳來一陣劇痛,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殘忍的眼。 
 
  「妳太不瞭解男人的眸氣了!」他冷嗤,「妳聽清楚:身為一名侍妾,妳不僅心懷異心,還執意背叛玢王府,妳根本不足以令我出手救回妳爹,懂了嗎?!」 
 
  心中冀望的火花瞬間熄滅,白韶芸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他可以說出這麼決絕冷酷的話語而面不改色?! 
 
  滿意地看著她如死灰般的臉色,皓玠眼底慢慢顯露一絲詭譎惡意。 
 
  「別忙著失望。雖說妳自始至終懷有異心地待在我身邊,可畢竟沒有為玢王府帶來任何傷害。何況妳的容貌悅目、身子也美,即使個性古板,不懂討好,可還算令我滿意,所以我暫時還不會送妳走。而至於妳爹……那就看妳日後的表現了!」 
 
  濃霧中突然抓到一線光明,白韶芸眼中再次迸出希冀光芒,努力忽略他言詞中鄙夷輕視之意。 
 
  「八爺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正是她腦中所想的那樣嗎? 
 
  「總算還不笨!」 
 
  黑眸裏掠過詭異難測的銳光,他倏地伸臂將她拉進懷裏,俯下頭戲侮地覆上她的紅唇,囓咬著她可憐兮兮的抖顫唇瓣…… 
 
  他已決定讓她先抱著希望,然後再讓她嘗到狠狠摔下的失望滋味,好補償他受傷的男性驕傲,並消去心頭那股無以名之的煩惡與怒火! 
 
  忌於他先前所言,白韶芸對他突如真來的掠奪行徑,一點也不敢抗拒, 
 
  任由他在她的唇上肆虐,即使傳來痛楚亦不敢哼聲掙扎,生怕他會突然改變主意,收回前言。 
 
  可她異常馴服的表現,卻讓皓玠心頭的欲火不降,反再次上湧! 
 
  原來,他就是那個使壞欺陵她的惡徒,而她則是受盡委屈卻仍不得不順從的弱方! 
 
  暫態,黑眸眼底怒焰翻騰:…… 
 
  他一隻大手倏地伸到她胸前,一把扯開她上身的衣衫及其下粉黃色肚兜,用力握住暴露而出的凝脂玉乳揉搓,指尖史是陷住乳峰突起的粉色蓓蕾,不住輕扯、摩擦。 
 
  「呃……」 
 
  她倒抽一口氣,不再抗拒的身子較之以往更加敏感,急速湧上的快意讓她的全身泛起熱流,而那絲絲夾於真中的痛楚更增添歡愉的感受。 
 
  將她細嫩的紅唇咬囓得又紅又腫,他的熱唇往下咬上她腴白柔嫩的頸項,來回吮弄出片片紅搬之後,直接落在已然腫脹的乳房,攫住敏感挺立的乳峰,啃囓那甜美的蓓蕾,然後再挨到另一邊,重複同樣的掠奪,而他的大手則是配合著揉捏撫弄她細緻的豐盈。 
 
  「啊……爺……」 
 
  強烈的快感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可身上傳來的絲絲寒意,令她憶起此刻兩人正置身屋外前廊,毫無半點遮掩。 
 
  「爺……可、可以……進房裏再……」她全身氣力漸失,無力的喃出要求,腦中只覺一片空茫混沌。 
 
  聽清楚她語不成何的要求,皓玠倏地由她胸前抬起頭,黑眸裏充滿強蠻欲焰的盯著她帶著慌亂的美眸。 
 
  「在這裏沒什麼不好。我想在這裏做,妳就得配合!」 
 
  低嘎的嗓音才傳入她真中,他已然伸手將她欄腰抱起,半旋過身,放她坐在欄桿橫木上,健實的大腿擠入她的雙腿之間,令她下半身的裙向上掀起,露出一截白嫩細緻的小腿。 
 
  「啊……」 
 
  才因他突兀的動作驚呼出聲,他的熱唇已再次落在她唇上,霸道的舌尖直接刺入她微張的口內,強肆翻攪那慌亂的小香舌,攫取她口中的蜜津。 
 
  「嗯……」強烈的熱流竄向她的全身,令她迅速失去思考的能力,只得任由他肆意掠奪,予取予求,毫無招架之力。 
 
  儘管皓玠也驚訝於她竟然可以惹起他無邊的憤火及欲念,可此刻對她異常的渴求令他無暇深究原因。 
 
  於是,異常的饑渴挾帶著憤火直直焚向他的感官知覺,他粗暴地掠奪那細緻的唇瓣,讓她已又紅又腫的唇片更是傷上加傷,絲絲痛楚;而他的大手則是再次握住她軟嫩的玉乳,肆無忌憚的搓弄…… 
 
  裸裎著上身,暴露在冷風颼颼的室外的感覺,令她又羞又驚慌,而他粗狂的掠奪更是雪上加霜,徹底地驚嚇住她! 
 
  她直覺想掙扎,腦中卻猛然浮起先前他的言詞,對他愈來愈狂放的動作只得全盤接受,不敢有所抗拒。只是這麼一來,她便再也無所屏障,迅速為他熟稔的挑弄而沉溺…… 
 
  「啊……」她的身子忍不住悸動地抖顫,全身漲滿了無法言喻的歡愉快感! 
 
  他放開她的唇瓣,看著她白皙如玉的肌膚逼出片片紅潮的魅惑美景。 
 
  「原來妳喜歡我這麼對妳啊!」他粗嘎肆笑,在她胸前肆虐的大手微一使力,更加握緊指下的軟嫩,狂恣地挑逗。 
 
  接著,他的大手撫滑而下,微抬起她的臀,迅速扯下她下半身的襦裙及褻褲,再讓她坐回原處,而他的手旋即探入被他大腿撐開的私密處,撥開層層護衛的花瓣,指尖挾住藏匿其間的粉嫩花核,恣意摩擦揉弄,撩出她體內汨汨的愛液。 
 
  「啊──」 
 
  她無法自抑地全身顫抖,體內一波波急竄的熱潮令她忍不住急促喘息地嬌吟連連。 
 
  感覺她的私處迅速泛出濕潤滑液,他邪惡的長指隨即毫無預警地戳刺進入她已然濕滑卻依舊緊窄的花徑── 
 
  「呃──」 
 
  她倒抽一口氣,氣息變得短促,全身酥麻地感到強烈襲來的快意浪潮。 
 
  燃欲火紅的眸光看著她,長指不住在地抽搐緊致的體內抽撤,滿意地看著她陷入欲海,換散的美眸及泛紅小臉上細細淌下的汗珠,胯下緊繃的男性欲望幾乎要被柙而出,直撲上她! 
 
  他要她徹底沉溺在他的挑逗下,忘卻「旁人」,只記得在她身上、佔有她全部身心的他! 
 
  「啊……好難受……」禁不住他狂恣的撩撥,體內又熱又燥,渴求解放的壓力鞭苔著她。 
 
  徹底被欲望控制的絕色容顏,泛著魅惑人心的紅豔色澤,美眸迷蒙的誘人模樣勾人心弦,也讓看著她的皓玠再也按捺不住。 
 
  他的長指由她體內撤出,迅速解開腰間束縛,挺腰向前猛地戳刺,瞬間貫入她緊致的體內── 
 
  「啊……」她尖叫出聲,強烈的衝擊讓她的神志一片混沌,絲柔的花徑被強硬撐開令她感覺不適,可體內那股渴望的欲潮卻是述說著不同的感覺。 
 
  大手捧住她纖巧的臀瓣,腫脹挺立的昂揚一次次撐開她濕熱緊窄的花徑,摩擦挺入,狂猛地深入她體內的最深處…… 
 
  「啊……」她喘著氣,一雙白嫩玉腿虛軟的被他健實的身軀分開,懸在他的大腿兩旁,隨著他來回挺刺的動作而晃動。 
 
  他加快速度,一遍遍挺進撞擊,深沉的欲火持續高燒,熱度宜灸向她,大手緊緊掌住嬌小身軀壓向自己,配合他又深又沉的衝刺…… 
 
  隨著他狂肆的進擊,她的意識更加迷糊,完全無法思考,強烈的震顫竄 
 
  過她全身上下,令她不住嬌喘嚶吟。 
 
  他毫不留情,不在乎她是否能承受如此狂野蠻強的力道,一徑在她的體內發洩出心中狂燃的欲潮、怒火! 
 
  他要她的眼中有他,腦中想他,全身上下也只要他! 
 
  驀地,她尖喊出聲,意識沖向那喜樂的巔峰,眼前一片迷炫── 
 
  快感如浪潮般一層層湧上,衝擊著他的感官知覺,加速進擊,勇猛抽送,直到最後一擊,他用力挺入她體內最深處,熾熱噴灑而出…… 
 
  結束之後,皓玠將虛軟地宛如破布娃娃的嬌小身軀抱進屋內,棄於內室床榻上之後,隨即轉身離去。 
 
  即使並不明白她為何總是能激起他心中深沉的欲念及狂熾的憤火,可他卻一點也沒有興趣去探索真相! 
 
  彷如逃避的健軀迅速消失在門外,徒留一室冷風芡拂上趴躺在床榻上的瑩白身子……
 
 
第八章
 
  這日,同樣在綠柳池畔,同樣的兩個女人再次相對而立。 
 
  「妳說什麼?!」 
 
  突然,一道高亢拔尖的聲音由小桃的口中響起,劃破池畔的幽靜氣息。 
 
  白韶芸看著神色大變的小桃,略顯蒼白的臉龐擒著苦澀,有些困難她再次解釋,語氣艱澀無力。 
 
  「我想……八爺應該已經知道我被六爺送來玢王府的真正目的了,所以就算是被召喚到荷風苑服侍,我仍是無法由他口中得知任何消息,只因他什麼也不曾對我說過……」 
 
  那夜在蘭苑,他的一番話讓她真正明白,這些時日以來,他是用怎樣的戲耍手段來對付她!而在揭穿一切之後,他對她的粗暴掠奪,更是徹底打碎了她心中隱蔽一角的奢望。 
 
  他根本一點也不喜歡她,他對她只有鄙夷輕視,而她之於他,不過是一雙待宰的羔羊,隨時等著哪天他心情不痛快了,不想再玩下去時,那把特意隱匿的刀便要朝她揮下…… 
 
  至此,她終於體認到,聽從六皇子的要脅,前來玢王府迷惑皓玠,根本就是一件徒勞無功的蠢事! 
 
  而此刻比較困難的是……該如何在不惹出小桃的怒火而影響父親安危的前提下,同她說明早已被人察覺「陰謀」的事實。 
 
  「他怎麼會知道的?!」小桃抑不住地驚喘,臉色轉為驚懼緊張。 
 
  原以為這事進行得順順利利,只是白韶芸太笨,不懂得向八皇子套話這一點比較討人厭而已,誰知現下卻聽到這個…… 
 
  那麼,她此刻在王府裏的處境,豈不是岌岌可危?! 
 
  腦中思緒轉了又轉,小桃眼中突然露出懷疑。 
 
  「是妳對不對?是妳主動招供,向八皇子坦承來這裏的目的,還順道將我供了出來!」她眼神兇惡,語氣惡狠狠的質問。 
 
  「不……」白韶芸心中一驚,猛地搖頭,「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蠢笨的事呢!」她並沒有忘記她爹還在他們手裏的事實! 
 
  小桃聽到她的否認,心中更是涼透,驚懼的感覺更深重。 
 
  如果白韶芸所說屬實,那她怎還能繼續待在玢王府!萬一…… 
 
  「不對!如果八皇子已經知道妳和我來此的目的,那他為什麼沒有將妳攆出王府,或是抓我治罪呢?」 
 
  「我也不明白。」白韶芸緩緩搖頭,蹙起的眉心佈滿憂慮沉重。「我只知道八爺似乎把這件事當成一件「有趣」的事來看待……也或許是當成……」一樁笑話? 
 
  說實話,她也不明白皓玠為什麼沒有立刻治她的罪,或是攆地出王府。難道他還打算用什麼極端的手段來折磨她嗎? 
 
  小桃眼神依舊震驚,腦中拚命想著自己此刻的處境,已不再細聽白韶芸之言,口中喃喃自語。 
 
  「不,這樣不行,我得趕緊想個辦法先離開這兒,否則到時候如果……」 
 
  白韶芸心中同樣有著疑慮。可現下她最關心的是── 
 
  「小桃,上回我曾請你代我詢問一下我爹目前的近況……我爹在榮王府現況如何?妳可有問到?」 
 
  被她打斷腦中的盤算,小桃惱怒地抬眼瞪著那佈滿憂慮的絕色容顏,腦中突地升起一股惡意。 
 
  「那邊的人說,妳爹得了急病,現下已奄奄一息,快死了!」她盯著白韶芸的眼底掠過一絲惡毒。 
 
  哼,嚇死她!誰教她辦事不力,害得她現在的處境變得如此艱難危險! 
 
  「什麼?!」白韶芸失聲尖叫,只覺眼前一片昏黑,小臉的血色在瞬間完全褪去,呼吸也變得困難。 
 
  怎……怎麼會呢?才不過分離短短時日,她爹竟然病重?! 
 
  她渾身顫抖地瞪大美眸,沖上前一把揪住小桃的手臂,充滿恐懼的語氣急促問道:「怎麼回事?我爹怎麼會突然染上重病?!」 
 
  小桃滿意且幸災樂禍地看著白韶芸劇戀的容顏,全身充滿惡意的報復快感。 
 
  哼!她早就看這個女人不順眼了,現下整整她,看她露出恐懼,她心中還真是感到痛快! 
 
  「笑話!我哪裡知道妳爹怎麼會染上病的!」小桃猛力抽回被白韶芸搜住的手,嘴角撇出一道不屑的弧度,「那邊怎麼說,我就怎麼傳達囉!信不信由妳,反正又不是我爹,我才不在乎呢!」 
 
  小桃的話讓白韶芸小臉更是慘白,震驚的心緒令她的身子不住地抖顫起來。 
 
  怎麼會這樣口身為醫者的爹怎會沒有自救,反而命在旦夕? 
 
  不,不行!她一定要親眼確認爹的安危! 
 
  她要回榮王府! 
 
  驀地,白韶芸一個轉身,迅速奔離綠柳池畔── 
 
  「喂!我們話還沒說完,妳做什麼跑了!」小桃氣憤叫著,只能眼睜睜看著白韶芸的身影消失眼前,來不及阻止。 
 
  可她隨即又將眼前之事拋開,只因她突然想起先前白韶芸提及八皇了已經知道她們來此的目的。 
 
  眼下她得趕緊想個辦法先離開玢王府,保住自已的命比較重要! 
 
  思及此,小桃亦跟著離開綠柳池畔,朝與白韶芸消失的相反方向奔離── 
 
  湮水閣位於玢王府東面,是一座仿南方庭園格式,依水而建的事棚,樓宇面積寬敞,兩面臨水,南側築有堆石、翠竹以供觀賞,是玢王府用來招待貴賓、宴客的廳閣之一。 
 
  而此刻,在悠揚絲竹的樂音陪伴下,陳設華麗雅致的廳堂裏,皓玠和應他之邀前來的十五皇子弼群,兩人各據一張舒適的歌榻,一邊飲著美酒、一邊暢談。 
 
  除了一旁伺候的下人婢女,還有皓玠由「香苑」召來的兩名侍妾貼身服侍,以及偎在弼群懷中,由他自個兒攜來赴宴助興的一名姬妾。另外詭異的是,弼群還帶了一名「婢女」一同前來,且不時對她大聲喝令。 
 
  「八哥,你的消息真是靈通,十五弟我才剛踏入皇城,你便派人過來『逮』我……我還正慶倖將自個兒的行蹤隱藏得很好哩!」弼群眼底含笑,一邊接過懷中姬妾為他斟滿酒液的金樽,一邊調侃地睨著皓玠。 
 
  皓玠眼神深沉,唇角微勾,「我可沒說你的行蹤不夠隱密。我只是……」 
 
  弼群苦笑地迅速介面,「你只是一直派人留意我宅邸的動靜,好及時逮『共患難』一對吧?八哥。」 
 
  他就是不想涉入正暗鬥得積極的太子之爭,才會借機離開京城,在外逗留一段時日才打道回府。誰知才偷偷返京,就被八哥察覺。 
 
  住我來同你、...。 
 
  看樣子,八哥是不打算讓他「獨善真身」了。唉……真是的!兄弟感情好也不需要這樣吧?! 
 
  皓玠並沒有同意他所說的話,只是用詭異的口氣道:「就算你真想『共患難』也太遲了。我這邊的事已差不多要完結了!」 
 
  「嘎!真的?」弼群驚訝的揚眉,正待再說些什麼,眼角餘光瞄到某人不尋常的動作,他立時眸光一轉,斥喝出聲,「妳要到哪兒去?!」 
 
  而被斥喝聲驚嚇到,跳回身的人,正是弼群帶來的那名「婢女」。 
 
  轉回身的婢女瞠大著眼,嘴巴張開才想解釋,一陣騷動已迅速由閣外傳了進來。 
 
  騷動聲未止,一道慌亂的嬌小身影已迅速闖進了閣內── 
 
  「是妳!」 
 
  皓玠冷沉下眼,唇角的淡笑瞬間消失無蹤。 
 
  闖進閣內的人正是白韶芸。在無法讓守門侍衛放她出府的情況下,她只得來找他,希望他能放她出府去探視她爹。 
 
  「八爺……」 
 
  即便正因父親病危而恐懼擔憂,可再一次親眼見到皓玠左擁有抱的模樣,白韶芸的心頭仍是止不住一陣劇痛襲來,就宛若才被人狠狠重擊一記似的疼痛難當,早已無血色的小臉更是晦澀灰暗。 
 
  「妳來做什麼?」他冷冷開口,深邃腱底閃著危險騺猛的光芒。「難道妳不知王府規矩,未經召喚的侍妾絕不可擅自前來打擾?」 
 
  白韶芸身軀一震,強忍住因他冷絕責罵言詞而極欲湧出眼眶的傷痛淚水,顫抖著嗓音開口,「請八爺原諒韶芸擅闖之罪,只因韶芸有重要事情要求八爺應允。」 
 
  皓玠漠冷的眼愈發沉黯,眼底竄起一族不易為人查覺的火焰兀自悶燒著。 
 
  他盯著她,才想開口,一旁的弼群突然推開懷中姬妾,由椅榻上起身,開口插話。 
 
  「八哥,你有『家務事』要處理,我就先告辭了。等你得空,再遣人來通知我,我一定立刻來陪八哥暢飲幾杯!」 
 
  話落,他一個箭步,大手迅速揪住正呆杵在門邊、被他攜來玢王府的「婢女」,一把將她扯出門外,揚長而去。而被撇在一旁,花容失色的姬妾見狀一驚,隨即追了上去。 
 
  「這麼不顧一切地闖進來,妳到底有什麼事要說?!」 
 
  待弼群離去,皓玠便冷冷對著面前的嬌小身影開口質問,眸光無動於衷地定在她慘白且噙著深濃惶憂的小臉上。 
 
  「求爺准韶芸出府一趟。」她顫著嗓音,語氣卻很堅定的開口要求。 
 
  沒料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皓玠詫異地挑高眉,「妳想出府?」 
 
  白韶芸點點頭,「是的。請爺應允韶芸出府一趟。」 
 
  皓玠眸底悶燒的火焰突地竄高,熱度迸出。 
 
  「怎麼,想逃?被拆穿計謀,所以在王府待不下去了?」 
 
  白韶芸聞言心頭一緊,否認言詞脫口而出,「不!不是的!我只是……」 
 
  她驀地噤聲,原本想解釋的話語在見到他嚴厲駭人的眼神時,一下子梗在喉間,吐不出來。 
 
  「只是什麼?」他嘲諷地介面,眼中的熱度焚向她,「只要妳說得出讓我滿意的理由,我就允了妳出府的要求!」 
 
  「我……」聽他這麼說,白韶芸遲疑了。 
 
  那天他在她身上展現的強大「怒火」,令她仍是餘悸猶存。如果現下讓他知道,她猶是不改初衷與榮王府有著聯繫,才會得知父親病重的消息,那麼他會……她不敢想! 
 
  皓玠冷眼盯著她為難的眼神,「怎麼,想不出理由來?如果無話可說,就立刻給我離開這裏!我沒那麼大的耐心跟妳耗!」 
 
  白韶芸一凜,暗自咬緊牙關,硬著頭皮要求,「請八爺讓韶芸出府一趟,只要半日時間,定當回返。」 
 
  「還是學不會『坦白』?」皓玠眸底戾光一閃,「那也無妨。我可以允妳出府……」見她眼底倏地升起釋然,他唇畔勾起一抹殘侯,「可只要妳一踏出玢王府的大門,就再不准回頭!明白嗎?」 
 
  如驚雷直劈而下,白韶芸身軀重顫,驚詫地往後退了一步,神情灰敗無神,心頭如被千萬隻針刺著,傳來一陣陣劇痛。 
 
  「你要……趕我走?」 
 
  即使當初並非自願被送進王府,可在察覺對他的濃情已一天天增加的此刻,她已經不想離開了。她……想待在有他的地方!誰知現下卻…… 
 
  「是又如何?依妳進王府的不減以及之後的所為,我只是將妳攆出王府已是大大恩賜了!」冷冽如寒風的話語毫不留情的襲向她,冰冷的戾氣在他的眼底浮現。 
 
  既然狠不下心來嚴懲這個一心向「外」,始終不肯坦承順從的女人,那麼就乾脆眼不見為淨,徹底地將她自眼前剷除! 
 
  白韶芸震顫的美眸抬起,望進皓玠那雙寒冽的眸子,感覺全身的力氣似乎都流失了,腦中一片空茫,無依的虛弱感令她的身子微顫,手腳冰冷。 
 
  她懷有目的進王府是不對,她知道。可他的話語好殘忍,也好傷人…… 
 
  慘白的絕色容顏緩緩覆上一層絕望的愁恨與悽楚,她的唇角輕輕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她慢慢朝皓玠福了福身,轉過身,腳步不穩地走出湮水閣…… 
 
  皓玠一徑無語,冷冽的眸光盯著她消失門外的背影,雙唇倏地抿緊── 
 
  室內的溫度驟降,如臘月寒冬,冷冽襲人。 
 
  懷著憂傷又忐忑不安的心,匆匆來到榮王府的白韶芸並沒有立刻見到父親白秉文,反倒是先被帶到六皇子面前。 
 
  「既然沒有為本王探出多少有用的消息,妳還敢擅自回到這裏?未免也太不知輕重了!」 
 
  六皇子由椅榻上起身,高傲的嘴臉面對她,眼底隱約泛著淫逸之色地睇著她全身上下。 
 
  多時不見,她還是如當初他在深山裏頭一回見到她時,那令人驚豔的模樣,惹人垂涎…… 
 
  若不是想利用她的美貌為他辦事,他才不會讓皓玠有先嘗的機會! 
 
  本以為憑她的絕色容貌定能輕易解除皓玠功的心防,替他探得想要的消息,誰知她辦事能力式差,什麼消息也沒替他打探到,白白浪費了他的精心安排! 
 
  現下她既然主動跑回來,那他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我要見我爹!」 
 
  見到他如同當初她短暫住在榮王府時,每回見到她總會露出的怪異眼神,白韶芸心頭一驚。 
 
  以往她並不明白他眼中那令人感到極端不舒服的光芒代表什麼,可經過這段在玢王府的日子,已解人事的她懂了! 
 
  只是現下她無法顧及他意有所圖的目光,父親的安危比較重要。 
 
  「聽說我爹病了……他在哪兒?我要見他!」她咬著牙努力咽下心中的不安,語氣沉沉地問。 
 
  「妳沒辦好我交代的事,還敢向我要求見妳爹?!又是誰告訴妳白秉文病了?!」一絲猝猙獰掠過六皇子臉上,破壞了原木英俊的線條,顯得有些扭曲。 
 
  白韶芸身子一顫,可隨即著急的情緒又淩駕在驚懼之上。 
 
  「六爺曾答應過,只要我順從你的安排,進入玲王府為你打探八皇子的作息及與他來往對象的消息,你便會善待我爹,確保他安全無虞。可如今他竟然病了!.我要見我爹,確定他無恙!」 
 
  她不敬強硬的態度,令六皇子臉色一變,殘酷狠絕地碎道:「他死了!」 
 
  白秉文由榮王府憑空消失的事已經讓他氣憤難平,而一個小小民女也敢用這種大不敬的語氣質問她的主子?真是找死! 
 
  現下他決定打消收她為侍要的念頭,他要狠狠的玩弄她,用來消除被她惹起的怒火,等日後他厭膩了她,再將她丟給他的手下同樂! 
 
  短短的三個字讓白韶芸臉色大變,渾身止不住顫抖,所有的思緒停擺,淚水不由自主奔流而下── 
 
  怎、怎麼會?爹……死了?! 
 
  不!她不相信! 
 
  「我不相信!」她憤怒地朝他尖喊,「你騙我!我要見我爹!」 
 
  六皇子閃電般地出手,捏住她細緻的下顎,扭曲的臉龐帶著殘酷的線條逼近她── 
 
  「人都死了,我難道還會將他留在府裏惹來晦氣?早叫人丟出府了!所以妳是見不到他了!懂了嗎?不過……假若妳肯好好服侍本王,或許我一高興,會善心大發地為妳查查妳爹是被丟到府外何處!」話才落下,他那說著殘忍話語的轉唇便俯向她,便打算一親芳澤…… 
 
  白韶芸大驚,猛地撇頭掙開他箝制她下顎的手,不管會不會弄傷自己。 
 
  「你做什麼?!」她忿忿吼道。 
 
  「我想做什麼?這還用得著問嗎?!」憤怒她的反抗,他粗暴地揪住白韶芸的手臂,將她的身子扯向自己。「若不是為了計畫,妳以為先前我為何會放過在嘴邊的肥肉,而將妳送進玢王府,讓那個可惡的皓玠拔得頭籌!賤人,妳再不乖乖順從,休怪我忘卻憐香惜玉,不再客氣對妳!」 
 
  他肆無忌憚的俯頭向她,淫穢的眼閃動著勢在必得。 
 
  她驚呼,拚命掙扎閃躲他湊近的嘴臉,兩手強烈擺動,抵擋他貼近的身軀,奮力抬腳踢向他的小腿── 
 
  「啊!」他痛呼地抬起頭,恨恨地怒吼出聲,「可惡的賤人!」他揚起手,狠狠地甩了她細緻的小臉一個耳光,將她嬌小的身子打倒在地。 
 
  熱辣的痛楚令她渾身止不住地抖顫,她不顧嘴角澗下的血絲,奮力由地上爬起往門口跑。 
 
  他反應迅速的揪回她,粗暴的扭折她的手臂,瞪著她泛著痛楚的小臉,陰沉狠戾地怒罵出聲。 
 
  「少裝貞節烈女了!妳為誰守身?皓玠嗎?我呸!他的侍妾無數,個個 
 
  美豔迷人,比妳懂風情,妳以為妳會比她們強?別蠢了!他會讓妳離開玢王府,就代表他已經厭了妳!現下妳還不如想想該怎麼在床上討好我,也許還會在榮王府求得一席安身之地!」 
 
  罵完,他用力扯著她朝內房而去── 
 
  他殘酷的話語重重擊中了她最脆弱的心田,令她感到深深被羞辱的冰寒。她並沒有忘記之前離開玢王府時,皓玠對她說的絕情話語! 
 
  她的心頓時感到劇烈疼痛,痛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 
 
  爹死了,皓玠也丟棄了她。 
 
  而現下她還要被眼前這個造成她悲慘命運的男人欺陵…… 
 
  不! 
 
  被用力拖行,神思恍惚的白韶芸猛地回神,晃眼中,她看到揪著她前行 
 
  的六皇子佩掛在腰側,作為配飾的短刀,她不假思索地伸長手,用力將它由鑲著五彩寶石的刀鞘中拔出,緊緊握住後威嚇的揮向他。 
 
  「放開我!」 
 
  察覺她拔出系在腰側的短刀,他迅速摔開她,堪堪躲過她揮來的刀鋒。 
 
  「妳敢!」沒料到她會如此膽大妄為,六皇子暴吼出聲。即使那短刀是裝飾大過於實用,他仍是無法忍受她這種形同犯上的行為。 
 
  「你休想再碰我一下!我不會再任你擺佈了!」白韶芸將短刀轉而抵在自己的胸窩,口中怒斥,「別再過來!」 
 
  爹的死,皓玠的遺棄,令她傷心欲絕,心灰意冷,再無顧忌,也再無所留戀!而她不惜一死,也絕不讓他強佔她的身子! 
 
  「放下短刀!別逼我動粗!」六皇子咬牙怒斥,決定在佔有她之後立刻殺了她以示懲處。 
 
  白韶芸悽楚的淚珠潸然落下,唇邊突然綻出一抹悲絕的笑容。 
 
  「你不會有機會了!」 
 
  緊握住短刃的小手略抬高,下一瞬間,已用力地刺入心窩── 
 
  爹……女兒來找你了! 
 
  皓玠……來生希望有機會再遇上你、愛上你……
 
 
第九章 
 
  荷風苑 隔日 
 
  一夜未眠的皓玠表情冷寒,眉心緊鎖,獨自坐在荷風苑的花廳中喝著悶酒,只因昨日白韶芸離去時,她那張泛著淒苦的容顏一直在他的腦中回蕩,揮之不去。 
 
  她為什麼要露出那麼無奈悽楚的表情?她要求出府不就是為了快點遠離他嗎?而他讓她如願了,她為什麼還要露出痛苦的模樣? 
 
  難以解答的疑問不住在心頭盈繞,令他寢不安眠、食不知味,有股想立刻找她回來問清楚的衝動。 
 
  他……有些後悔趕走她了。 
 
  突然,廳門響起了輕敲聲,打斷了皓玠的思緒。 
 
  「爺,鄭哲有事稟告。」 
 
  「進來吧!」 
 
  鄭哲應了聲推門而入,躬身行禮後立於一旁。 
 
  「什麼事?」掩斂紛亂心緒,皓玠經哼。 
 
  「爺,稍早十五爺由宮裏稍來訊息,昨日傍晚,宮裏兩名御醫被緊急召喚至榮王府。」 
 
  「為何?」皓玠揚眉定定望著鄭哲,心中莫名湧上一股不安。 
 
  「接到十五爺的訊息後,屬下才打算聯絡咱們隱在榮王府的探子查個清楚,那邊已傳來消息,說韶芸姑娘昨日午後突然跑回榮王府,堅持要見白秉文未果,便被侍衛將她帶去見六皇子了。後來過了不久,六皇子就突然下令,要人緊急召來御醫。」 
 
  皓玠眉心一磨,心中不安突然加深,「是六皇兄有恙?」 
 
  「不……」鄭哲有些遲疑地看著主子,「據聞是有人受了傷……」 
 
  「是誰?!」皓玠驀地由椅中起身,語氣緊繃。 
 
  「探子尚無法確定,只知六皇子無恙!」 
 
  皓玠眼中突地迸出森冷之光,神色陰晴不明,卻又隱含著焦躁惶憂。 
 
  「爺……」鄭哲被他的神色所驚,擔心地喚了聲。 
 
  忽然,皓玠一個甩袖,轉身便直直朝廳外邁去。 
 
  鄭哲一忙,馬上跟了上去,「爺?」 
 
  「到榮王府!」 
 
  跨進榮王府,見到六皇子,皓玠臉色陰沉,語氣強硬,開口就是要人。 
 
  「我來帶回我那位來榮王府辦事,卻遲遲未歸的侍妾白韶芸。」 
 
  六皇子聞言,臉上的表情隨即一僵。「什麼侍妾?」 
 
  皓玠冷冷勾起唇角,「六皇兄不知白韶芸已經被我收房了嗎?」 
 
  六皇子眼神一硬,「白韶芸昨日確實回到榮王府,可她並無意再回玢王府。」 
 
  「是嗎?」皓玠勾起的唇角隱隱散發出驚冷的怒氣,「她是玢王府的人,再沒有自行選擇去留的權利!」 
 
  六皇子眼中揚起怒意,「既然你已應允她離開助王府,不就表示你已不再稅她為玢王府的人?八弟這番話未免有些自相矛盾。」 
 
  皓玠定定瞅住他一會兒,嘴角突然滑出一弧殘笑,不再同他囉唆地伸手自懷中掏出一封信函去了過去。 
 
  「認得這信函嗎?」 
 
  六皇子抓住信函,才一見到封套上的字跡,臉色當場愀然大變,僵住了身子。 
 
  「看樣子六皇兄並沒有忘記這封信!而我想六皇兄應該也沒有忘記這封信函裏的內容是什麼吧!」一封寫著甥舅合議與外族秘密勾結的書信,該稱得上是「造反」吧! 
 
  六皇子臉色一陣青白,僵著嘴角,手中一轉,便要取出封套內的信紙。 
 
  「別麻煩了。六皇兄不會以為八弟我笨到還將信紙留在封套裏才是。」皓玠冷冷的嗓音響起。 
 
  「你想怎麼樣?!」六皇子神色驚惶地吼,完全不明白這封秘密送往鄯州親舅手中的信函是怎麼落到皓玠的手上? 
 
  「只要六皇兄將韶芸交回我手中,那封信或許可以永遠留在那隱密的收藏處!」皓玠笑出一弧冷痕。 
 
  「你……」六皇子捏緊拳頭,瞪住他半晌才僵硬地吐實,眼角逸出陰寒。 
 
  「她在東廂跨院!你自便吧!」 
 
  皓玠滿意地嘴角一句,再不多言,轉身就朝府邸後苑而去。 
 
  不久,一聲如驚雷暴怒的狂吼聲劃破沉寂,響徹東跨院廂房── 
 
  玢王府 荷風苑 
 
  坐在床前,皓玠低著頭,凝視床上緊閉美眸,臉色蒼白,昏迷未醒的白韶芸,絕魅的眼底佈滿悔恨! 
 
  當他在榮王府東跨院廂房裏,見到躺在床榻上,一臉慘白灰敗,胸前沾滿豔紅血跡的人兒,那瞬間,他終於領會到驚懼的感覺!而那種不由自主的情緒,則是源自於他……早已愛上她的緣故! 
 
  那乍然的覺醒讓他再也無法逃避內心早已沉淪的情感!而他竟遲至幾已失去她,才終於願意承認…… 
 
  若不是耶把短刃不夠鋒利;若不是她的力道小,刀尖插入得不夠深;他差點就此與她幽冥兩隔,再無法挽回…… 
 
  是他的錯。 
 
  他不該因氣怒而隱瞞她的父親早已不在榮王府的消息。 
 
  他不該沒問清楚她離開的原因,而讓她淪入六皇兄的淫掌,導致她為保清白而不惜自裁! 
 
  幸而六皇兄震怒於她的誓死抵抗,決心將她救回後再施以懲處,才及時召來御醫,堪堪保住了她的性命。 
 
  如今她的傷勢控制住了可她卻陷入昏迷,至今未醒,宛如已打定主意不再醒來,令他憂心如焚。 
 
  為什麼人總是要在失去後,才會懂得之前握在手中的事物有多麼珍貴? 
 
  這麼多日了,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她醒來,等待將自己的醒悟告訴她,讓她知道他的領悟,他早已淪陷的情感…… 
 
  細緻的眉心糾結出痛苦,意識渾沌間,白韶芸感覺一陣陣火焚的疼痛由心口處襲了上來…… 
 
  她喘息著。她不是已經解脫了嗎?怎麼還會如此疼痛難當?難道人死了之後,生前的痛苦猶是無法消除? 
 
  剛在床前坐下,皓玠便眼尖地瞄到床上人兒微微顫動的眼簾。 
 
  「芸兒……」他欣喜的輕喚她的名,大手握起她泛著涼意的小手。 
 
  取簾持續顫動好一會兒,白韶芸吃力地將眼簾掀起,光線射人的刺激讓她難受的闔上眼,努力眨動幾下才再次睜開…… 
 
  而等到她的眸子聚定焦距,赫然發現一張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皓玠的臉孔正懸在她眼前。 
 
  她的身子驟然一陣瑟縮,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驚訝的心緒令她忽略了他眼底清晰顯露的狂喜。 
 
  「芸兒,妳終於醒了……」皓玠欣喜地吻上她微顫的唇瓣,溫柔又纏綿地撩開她的牙關,吮啜她口中的芳美津液,然後才輕緩的放開她。 
 
  她猛眨著眼,終於看清楚他眼底灼熱的焰火及溫柔的摯情光彩。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緊張又背著防備的看著他與平日完全不同的神情。 
 
  「我……我怎麼會在這裏?」她已然認出自己是在荷風苑的寢房。 
 
  「我由榮王府將妳接回來……」他的眸光閃著溫柔憐惜,語音低沉平穩。 
 
  「你……」心口傳來的痛楚感受非常明顯,讓她確定自己並非身在夢中。 
 
  或許她猶在夢中未醒吧!否則那不容錯辨的溫柔深情眼神怎會出現在皓玠眼中?! 
 
  「為什麼傷害自己?芸兒。」他凝睇她,語音瘖喑地問。 
 
  白韶芸身子一震,先前在榮王府的一切遭遇驀然如潮水般湧上她的腦中。 
 
  她爹已經……眸底瞬間溢彌悲傷的淚水,她痛苦地擰起小臉。 
 
  「怎麼了?怎麼哭了?」見她突地狂湧的淚水,他心頭一陣發慌,迭聲急問,「是傷口泛疼嗎?」他心疼地揉著她的小手,想將她緊摟入懷,卻又怕牽動她未愈的傷口而不敢行動。 
 
  她一徑流著淚,許久之後才哽咽開口,「為什麼要救我?」救回一個對人生已然絕望的人有何用? 
 
  「為什麼不救?萬一妳死了,豈不教我悔恨終生,無以為繼!」他表情一變,嘶聲說道。 
 
  沒料到他會如此回答,她全身抖顫起來。「你……你怎麼可能會……你已經不要我了,我死了,豈不是正合你的意?而我也可以去陪我爹……」她眼中露出傷痛,淚水更加不止。 
 
  「妳……」他終於明白,除了不甘受欺辱外,她想死的理由還包括她誤以為她爹已死。 
 
  「芸兒,妳爹沒死。他前一陣子突然在榮王府失了蹤影,我已經派人去追查了。六皇兄是騙妳的!」 
 
  她先是倒抽口氣,迷蒙的雙眼訝異地望著他,半晌之後,她猶是哽聲道:「你別騙我了……」她猜想他是為了她的傷勢才故意說謊騙她的。雖然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關心她,可她一點也不想接受這種安慰的謊言。 
 
  「妳不相信?」他歎口氣,眼神有些無奈,心知肚明是自己之前對待她的態度,才會導致她此刻無法輕易的相信他。 
 
  「沒關係,等我查到妳爹的行蹤,讓妳見到他,妳自然就不會再懷疑我的話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將傷養好,別再讓我心痛了,知道嗎?」他的指尖輕輕畫過她的唇。 
 
  他的一番話令她渾身輕顫。「心痛?」她搖著頭,警告自己絕不能相信他的話。 
 
  她明明就聽到六皇子親口說出她爹已死,所以她無法相信他說她爹只是失蹤了。 
 
  因為她沒忘記,當他將她驅離玢王府時,眼底無情狠絕的神色是如何的傷人,所以也無法相信他所說的話! 
 
  「別鑽牛角尖兒了,芸兒。」看出她眼底不敢相信的掙扎神色,他親昵的拭著她頰上奔流的淚水,眼神誠摯認真又憐愛的睇著她。 
 
  「別哭了,芸兒,妳哭得我好心疼……我承認之前我的確無情待妳,可那是因為我的自尊實在無法忍受妳和我在一起只是虛假的偽裝,只是為了從我身上打探消息,而沒有一絲的真情誠心!妳可知,每回看著妳,妳總是讓我在憤怒與喜樂的情緒中打轉,既無法抵抗妳柔媚的氣質,又惱怒於妳心懷異心,沒有將全心放在我身上……」他輕歎,坦白陳述自己矛盾的心緒。 
 
  她怔怔聽著他低柔的嗓音,眼底淨是掙扎與逃避。 
 
  她能相信嗎?她該相信嗎? 
 
  他柔情的目光定定凝在她臉上,「從來沒想到,即使妳不願放棄來功王府的目的,可我還是陷落了……」他振眠唇角,「趕走妳是我生平做出最大的錯誤決定,而這個決定幾乎害得妳喪命……而今,得回了妳,我再也不會放開妳了!咱們這輩子是糾纏定了!」 
 
  白韶芸淚水已止,睜大眼凝著他堅決的眼神,腦中一片紛亂,心底依舊無法輕易相信。 
 
  「別急。」望著那雙迷茫的美眸,皓玠做勾起一抹柔笑,「我知道妳心中有疑問,我暫且不逼妳立刻相信我,現在我只要妳好好休養……乖芸兒,閉上眼,再睡會兒,好嗎?」他輕哄著,俯頭在她略顯蒼白的唇上落下短暫纏綿的一吻。 
 
  她猛眨著眼,心中真的無所適從了。 
 
  她到底該不該相信他呢……心底某一個隱蔽的角落正緩緩的悸動著…… 
 
  接下來的一個月,皓玠將公事儘量推開,每天花很多時間陪伴白韶芸,照料她傷勢未愈的身子,細膩柔情的關懷令她心中既感到甜蜜,又深感惶恐矛盾。 
 
  而隨著傷勢逐漸復原,她對他的戒心也一日日融化在他的深濃摯情中,幾乎消失殆盡,她發現自己對他的深沉眷戀似乎又有死灰復燃的跡象……也或許她自始至終從不曾對他死心過; 
 
  她矛盾著,心中還是無法擺脫疑慮真正相信他,曾被狠狠傷害過的心仍是有著一道枷鎖未解…… 
 
  至於皓玠,似乎也明白她恐懼的心情,一徑體貼溫柔的待她,不再用言詞逼她正視自己的心及兩人之間的情意。 
 
  日子就這樣平順滑過…… 
 
  而這日,當皓玠帶著一個人走進荷風苑時,白韶芸心中那道枷鎖終於尋到了解開的鎖匙── 
 
  「爹!」 
 
  驚喜激動的嗓音爆開,白韶芸奔向前,用力投進那久違的慈祥懷抱── 
 
  白秉文並沒有死。 
 
  原來白秉文在許多年前,曾無意間救下一位命在旦夕的重要武林人士,那人在感激之餘,教給白秉文一種奇特的聯絡方式,他若有需要,只要發出訊息,那人必定相助,回報救命之恩。 
 
  所以白秉文並非憑空由榮王府消失,他是被人用高明的手法救出榮王府的。 
 
  之後,因不知女兒流落何方,又怕被榮王府的人發現行蹤,於是他先躲藏了一段時日,然後再回到他們父女以往隱居的山上等待,希望女兒可以在得知他已脫困的消息後,不再受到牽制地脫身返家。 
 
  結果他等了又等,沒等到女兒返回,倒是被玢王府的探子找到,將他帶到了玢王府。 
 
  自此,父女終於團聚,而白韶芸的心再也無所窒礙。 
 
  稍晚,在荷風苑內室的寢床上── 
 
  「相信我了?」 
 
  皓玠將白韶芸抱緊懷中靠坐床頭,滿眼柔情地悌著她再無憂悒的容顏。 
 
  「嗯!」她欣喜的點點頭,眼底再也無法遮掩對他的眷戀柔情。「我該相信你的。對不起……」 
 
  「噓……」他伸手遮住她的口,嘴角勾著溫柔喜悅的笑意,以往冷冽冰寒的神態早沒了蹤影。「我好高興妳終於肯敞開心,接受我的心意……不要對我說對不起,妳對我的疑慮,純粹是我自作自受。只要妳不再對我懷疑,相佰我,我就很開心了。」 
 
  「我明白了。」韶芸依偎著他溫熱健實的胸膛,輕輕點頭。「我也很感激你找到我爹。」她含情脈脈的睇著他。 
 
  「我不要妳的感激。現下妳已相信我對妳的真心,那妳呢?我也想知道妳的心意……」他緊緊的盯著她,眼底有一絲緊張。 
 
  白韶芸睇著他的眼,慢慢漾出一朵深情的笑靨,「這還用得著問嗎?若不是愛你至深,怎會因你的驅離而傷心欲絕,受創過深而不敢再輕易相信你……這樣你還要問我的心意嗎?」 
 
  皓玠眼中的緊繃迅速褪去,眼底迸出堅快的火花,「今生今世,我們絕不要再分開!」 
 
  她瞅視著他,滿足於他話語中濃濃的摯情,心中湧上一陣又一陣悸動。 
 
  「我……我愛你!再也不要離開……」絕色容顏漾起羞赧的紅暈,清清楚楚的將心意攤在他面前,讓他的心再無疑慮忐忑。 
 
  黑眸裏瞬間爆出喜悅的火花及深深的感動,他明白她是為了消除他心中的不安,才忍住羞赧地主動道出愛語…… 
 
  這樣一份體貼及瞭解,教他怎能不更加狂熱的陷落於她的柔情之中呢! 
 
  「我愛妳!我的芸兒……」 
 
  皓玠帶著滿腔柔情俯下頭,覆上她甜美的紅唇,將心中的千言萬語借著唇舌傳遞給她。 
 
  柔情繾綣的蜜意逐漸加深、加濃…… 
 
  夜色漸濃,輕風輕拂入室,拂過一雙情深糾纏的相愛人兒……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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